摘要:"咔哒、咔哒……"二十四盏灯依次熄灭,舞台上的张建国站在聚光灯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主持人苏晴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张叔叔,真可惜啊,今天全场无人为您留灯。"她的声音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这场相亲不仅仅是一次电视节目,而是一场精心策划多年的重逢。
文:清风唏嘘语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咔哒、咔哒……"二十四盏灯依次熄灭,舞台上的张建国站在聚光灯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主持人苏晴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张叔叔,真可惜啊,今天全场无人为您留灯。"她的声音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这场相亲不仅仅是一次电视节目,而是一场精心策划多年的重逢。
01
杭城三月,春风拂过西子湖畔,吹皱了一池春水。
杭州电视台《金秋有约》节目录制现场,张建国坐在后台化妆间,任由年轻的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粉底。镜中的自己,六十岁的年纪,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意雕琢过。深蓝色西装将他的肚腩绷得紧紧的,显得有些滑稽。
"张叔叔,别紧张,深呼吸。"年轻的节目助理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金秋有约》已经帮助了无数像您这样的中老年人找到另一半,信心要有!"
张建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其实他并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也许是因为养子李明辉的坚持,也许是因为三十年的孤独生活太漫长了。自从妻子周芳在那场意外中离开,他的生活就像一台失去了齿轮的钟表,徒有外表,内里早已停摆。
苏晴,《金秋有约》的当家主持人,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宜,笑容亲切中带着几分锐利。张建国盯着电视中的她看了许久,总觉得她的眉眼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今天我们有请的第一位嘉宾是来自城西区的张建国先生,六十岁,退休锅炉工程师。张先生丧偶三十年,育有一子。让我们有请张先生登场!"
聚光灯亮起,舞台中央的旋转门缓缓打开,张建国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舞台下方,二十四位女嘉宾围坐成半圆,每人面前都有一盏亮着的灯。随着张建国的自我介绍,几盏灯熄灭了。
"我叫张建国,今年六十岁,在城西锅炉厂工作了三十五年,现在退休了。我爱人三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我,这些年一直是我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
苏晴注意到了熄灭的灯,继续问道:"张先生能具体谈谈您的爱好和生活习惯吗?"
"我啊,喜欢下下棋,种种花,偶尔写点毛笔字。生活很规律,早上五点起床,公园里晨练,然后回家做早饭。"张建国说着,又有几盏灯灭了。
"那您理想中的伴侣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希望能找个性格温和,不嫌弃我年纪大的人。我爱人离开得早,当年她是化工厂的会计……"
话音未落,又有多盏灯熄灭。此时,只剩下不到十盏灯还亮着。
苏晴敏锐地注意到张建国提到"化工厂"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的目光落在张建国左手腕上那道不甚明显的疤痕上,突然切换成了杭州方言:
"张师傅,城西锅炉厂早拆了吧?我记得那边现在建了个商业广场。"
张建国一愣,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遮住手腕上的疤痕:"是啊,拆了有十来年了。"
奇怪的是,苏晴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让现场剩下的灯也几乎全部熄灭。当最后一盏灯也暗下去时,现场一片寂静。
"看来今天张先生的缘分还没到啊。"苏晴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张叔叔,真可惜,今天全场无人为您留灯。"
02
夜深了,城西区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张建国站在废弃的城西化工厂门口,破旧的铁门上挂着"拆迁公告"。这里曾经是杭城最大的化工厂,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酒精的作用下,张建国的脑海中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那一年,他还在锅炉厂做技术员,而妻子周芳在这个化工厂当会计。
"怎么又是你值班?"记忆中,他问刚加完夜班回家的周芳。
"玉梅有事请假了,我顶上了。"周芳疲惫地笑笑,"没事,多赚点钱,咱们明年好买房子。"
没想到,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当晚,化工厂发生爆炸事故,周芳所在的车间被炸得面目全非。等张建国冲到现场时,只看到一片火海,和周芳留下的半枚结婚戒指。
张建国借着酒劲,摇晃着步入厂区。月光下,废弃的厂房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他熟门熟路地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来到当年的厂长办公室。
随手砸碎窗户玻璃,张建国进入办公室。光束在房间里扫过,最终停在角落里的一个老式保险柜上。
仔细检查保险柜,他在夹层中发现了一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1989年事故补偿协议"。
张建国的手微微颤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补偿协议,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子搂着一个年轻女子,笑得灿烂。男子是年轻时的张建国,而女子——
"苏玉梅。"张建国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苏玉梅,当年化工厂的会计,周芳的同事,也是苏晴的姑妈。三十年前,在那场爆炸发生前,苏玉梅本该值班,却临时请假,让周芳顶替了她的班次。
协议最后的签名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苏玉梅"三个字。张建国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张建国接起电话。
"张师傅,你在找什么?"电话那头是苏晴冷静的声音。
张建国脊背一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苏晴说,"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张师傅,或者我该叫你——张爸爸?"
电话挂断,张建国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苏晴的话。张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到家后,他看到养子李明辉坐在客厅。李明辉今年三十五岁,是《金秋有约》节目组的灯光师,右手小指残缺。
"爸,节目怎么样?"李明辉问道。
张建国摆摆手:"别提了,全场无人留灯,丢人现眼。"
"第一次嘛,正常。下次再试试?"
"不去了。对了,你认识节目主持人苏晴吗?"
李明辉的表情微微一变:"认识啊,节目组都认识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她有点眼熟。"
晚上,张建国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女儿还活着。"
03
清晨,张建国收到新短信:"美莱整形医院VIP档案室,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张建国来到了杭城最著名的美莱整形医院。他遇到了护士长王梅,她认出了张建国:"张先生,二十年了,您还是老样子。"
"二十年?我们见过?"
"2005年,您带着一个烧伤女孩来我们医院,记得吗?"王梅说,"当时我还是普通护士,但那个案例太特殊了,我至今记忆犹新。"
张建国皱起眉头:"你认错人了,我从没带过什么烧伤女孩来医院。"
在档案室,张建国翻到了一个标着"全身60%烧伤修复案例"的文件夹。照片上是一个被严重烧伤的年轻女孩,只有眼睛周围保留着原来的样貌。而这双眼睛,与苏晴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病例记录上写着:患者苏晴,18岁,父亲为化工厂司机苏明,母亲苏玉梅。监护人:张建国。
出院照上,经过多次手术的苏晴右耳后留下一道明显的疤痕——与张建国左手腕上的疤痕极为相似。
手机再次响起,是苏晴的声音:"看到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病例上的监护人是我?"
"张建国,三十年前的爆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我姑妈苏玉梅和你的爱人周芳,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而你选择了周芳。"
"胡说!我爱人就是在那场爆炸中遇难的!"
"那为什么赔偿协议上签的是苏玉梅的名字?为什么当年的值班表临时调换了人员?为什么我会有和你一模一样的烫伤疤痕?今天下午三点,省医院检验科,带上你的DNA样本。是时候面对真相了。"
04
省医院检验科,张建国和苏晴会面。苏晴今天没有化浓妆,露出了右耳后那道与张建国手腕上如出一辙的疤痕。
"刘医生,这是张先生的DNA样本。"苏晴递过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个枕头套,上面有几滴血迹。
"这不是我的血!"张建国惊讶地说。
"是的,这是我从李明辉那里拿到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你亲生儿子。"
刘医生刚要说亲子鉴定需要本人到场采样,苏晴拿出一叠钞票:"只需要比对我和这份样本的DNA,看看我们是否亲生父女关系。"
休息室里,苏晴解释道:"我想证明,三十年前的爆炸不是意外。那天本该值班的是我母亲苏玉梅,但值班表被人调换了,换成了你妻子周芳。"
"荒谬!你在控告我谋杀自己的妻子吗?"
"不,我在说,周芳根本没有死。死的是我母亲苏玉梅。而你和周芳一起策划了这场骗局,让我母亲顶替周芳死去,这样你们就能拿到一大笔赔偿金,开始新生活。"
"我能拿出周芳的尸检报告吗?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死者就是周芳吗?当年那场爆炸把人炸得面目全非,除了半枚戒指,什么都没留下。而那枚戒指,本该是我母亲的!"
苏晴指着自己的疤痕:"这道疤,我出生时就有。医生说这是胎记,但我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这是胎儿在母体内受到外力冲击导致的烫伤。而你,恰好有一模一样的疤痕。"
"你不知道吗?你的养子李明辉正在与富豪孙志远打一场'私生子认亲'官司。而更有趣的是,他昨天偷偷潜入检验科,调换了试剂盒。"
张建国想起了李明辉的右手,小指天生缺失,这与化工厂事故报告中描述的一个细节吻合——在爆炸中,有儿童受伤,失去了右手小指。
刘医生进来报告道:"出了问题。样本被调换了,现在的样本与三天前孙志远的样本是同一个人的。"
"明天上午十点,南山公墓周芳的墓前,我们把一切都说清楚。如果你不来,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公之于众。"
回家路上,张建国拨通了李明辉的电话:"儿子,你在哪?我们需要谈谈。"
"爸,我在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明天才能出院。"
"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金秋有约》的主持人苏晴?"
"偶尔工作上见面,没什么特别的交流。"李明辉回答得很快,"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明天想去南山公墓祭拜你妈妈。"
电话那头明显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爸,明天我出不来,改天吧?"
05
南山公墓,张建国提前半小时到达,手中捧着一束白菊花。周芳的墓碑安静地矗立在一片绿草中,上面的照片是他们结婚时拍的。
"周芳,三十年了,我每年都来看你。但我不知道,躺在这里的,到底是不是你……"
"你来得真早。"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着素雅的黑色连衣裙,手中也捧着白菊花。
她递给张建国一份文件:"这是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显示:苏晴与张建国的DNA比对结果为父女关系,概率为99.9999%。
"不可能……我和周芳没有孩子,我们结婚才一年她就……"
"死了?不,张建国,周芳没有死。死的是我母亲苏玉梅。而我,是你和苏玉梅的女儿。"
苏晴拿出那张在化工厂找到的照片:"这是什么?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普通同事。"
照片上,年轻的张建国搂着苏玉梅,两人笑得灿烂。那是他们的秘密,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在张建国认识周芳之前,他与苏玉梅相恋了近两年。
"是的,我和苏玉梅确实在我结婚后还有过几次见面。是的,苏玉梅曾告诉我她怀孕了,但我选择了逃避。"
"在化工厂爆炸那天,原本该我母亲值班,但值班表被人调换了。当晚,我母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你出了车祸,想见她最后一面。她匆忙赶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根本没有出过车祸!那天我在家等周芳下班!"
"是的,那个电话是骗局。而在同一时间,你的妻子周芳却神秘失踪了。爆炸发生后,厂里找到的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和半枚变形的结婚戒指。所有人都以为死者是周芳,但其实是我母亲。"
"如果周芳还活着,那这三十年她去哪了?"
"因为她不需要再见你了。"李明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右手缠着绷带,"我不是爆炸中的孤儿,我是苏玉梅的侄子,是苏晴的表弟。那天晚上我在我姨妈苏玉梅家,爆炸发生时,我的右手被炸伤,失去了小指。"
"还记得那份赔偿协议吗?"苏晴拿出那份泛黄的文件,"上面的签名是我母亲的,因为周芳冒充了她的身份领取赔偿。而真正的苏玉梅,被所有人误认为是周芳。"
"那我的妻子周芳……"
"就在这里。"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好久不见,建国。"老妇人说道,声音中带着嘲讽,"三十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傻乎乎的。"
"周芳,真的是你?为什么……"
"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了做一个普通工人的妻子,受够了每天掰着手指过日子!而苏玉梅,她有你的孩子,还有一笔丰厚的存款。我想要的,她都有。"
"明辉的父亲,也就是苏玉梅的弟弟苏明,是我的同谋。他是化工厂的司机,负责调换值班表和制造爆炸。我们本打算拿到钱后远走高飞,没想到爆炸中他也受了重伤,不久后死去。而他儿子明辉,被你收养了。"
张建国突然感到胸口剧痛,摸索着口袋里的硝酸甘油药瓶。打开药瓶,却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白色小片,而不是他熟悉的黄色药片。
"这不是我的药……"他看向李明辉,"你换了我的药?"
李明辉低下头:"因为我需要钱。孙志远那个认亲案是假的,我只是需要他的DNA样本,来确认我父亲苏明是孙志远的私生子。这意味着,我是孙家的血脉,有权继承遗产。"
张建国闭上眼睛,感到一阵平静。他想起了那个雨夜,年轻的苏玉梅告诉他她怀孕的消息,而他选择了逃避。
"对不起,苏玉梅。对不起,女儿。"这是张建国在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尾声
一年后,南山公墓。
张建国和苏晴站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苏玉梅之墓"。
张建国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周芳因涉嫌谋杀案被警方逮捕。李明辉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刑事拘留。而苏晴,在确认了张建国确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决定照顾他的晚年生活。
"妈,我找到爸爸了。"苏晴轻声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张建国放下一束白菊花:"玉梅,对不起。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回家的路上,苏晴接到一个电话:"《金秋有约》想邀请我们父女俩做特邀嘉宾,讲述我们重逢的故事。"
张建国笑了:"这次会有人为我留灯吗?"
"当然,"苏晴握紧父亲的手,"因为这次,您不是去寻找爱情,而是去分享亲情的力量。"
张建国点点头,心里终于有了平静。在生命的旅程中,有些灯熄灭了,但总会有新的灯亮起。就像此刻,尽管他曾经全场无人爆灯,但命运却为他点亮了最重要的一盏灯——亲情之灯。
那盏灯,将照亮他余生的每一天。
来源:时尚书上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