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几只原本在附近雪堆里刨挖着稀有苔藓或雪鼠的极地雪狐,被这难听又充满不安定感的鼓声彻底惊扰,伊拉(它们)嫌弃地竖起蓬松如云的尾巴,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愤怒的尖锐鸣叫,仿佛在用伊拉额(它们的)方式抗议这糟糕透顶的“音乐会”,继而飞快地逃离了这片突然变得危险而令人不
《蹩脚的鼓声与无声的抗争》2
几只原本在附近雪堆里刨挖着稀有苔藓或雪鼠的极地雪狐,被这难听又充满不安定感的鼓声彻底惊扰,伊拉(它们)嫌弃地竖起蓬松如云的尾巴,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愤怒的尖锐鸣叫,仿佛在用伊拉额(它们的)方式抗议这糟糕透顶的“音乐会”,继而飞快地逃离了这片突然变得危险而令人不快的区域,只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几串小巧玲珑、迅速远去爪印。
冰棺,被四名部落中最强壮的猎人,用浸泡过海豹油、坚韧无比的皮绳缓缓吊起,平稳地移向裂隙的边缘。绳索摩擦着被磨得光滑如镜的冰缘,发出细微而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仿佛冰川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违背某种真相的分别而呻吟。祭司的鼓点敲得越发密集和卖力,难听的程度也随之飙升,伊(祭司)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扭曲的、沉浸在虚假掌控感中的陶醉神情,仿佛这噪音就是伊权力的延伸。伊要用这自以为是的节奏,为这场送葬打下他个人权威的烙印,将这潜在的危机转化为巩固信仰的表演。
然而,就在冰棺即将被送入裂隙、那幽蓝的地热光芒似乎快要舔舐到棺底的前一刹那——
异变,毫无征兆地陡然而生!
那尊极致纯净、内蕴微光的冰棺,小夜莺永恒的冰雕寝殿,自身极其轻微地、但却清晰无比地**震动**了一下!幅度极小,却带着某种内在的、不容置疑的、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力量感!这微动让抬棺的四位壮汉手臂一麻,差点脱手!
“嗡!”
一声低沉、纯净、浑厚到极致,仿佛直接源自脚下这座巨大冰川最古老、最深邃心脏的鸣响,如同沉睡万载的冰原巨龙的叹息,骤然勃发!伊(它)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透过冰层,透过每个人的脚底,震撼着伊拉额(他们的)骨骼,涌入伊拉额灵魂!伊轻而易举地、近乎优雅地,瞬间就压过了、覆盖了、乃至**湮灭**了祭司那可笑的、徒劳的破鼓噪音!世界的背景音,骤然从滑稽的闹剧切换成了庄严的史诗!
祭司挥舞鼓槌的手臂猛地僵在半空,那滑稽的陶醉表情冻结在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伊惊骇欲绝地猛地扭头,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盯住那震动的冰棺,瞳孔深处被巨大的难以置信和迅速滋生的、冰水般的恐惧所填满。手腕一软,“哐当”一声,一只鼓槌失手掉落在地,在冰面上弹跳了一下,滚到一旁。
《蹩脚的鼓声与无声的抗争》3
紧接着,发生了让所有在场者,无论人类还是机械,终生都无法忘怀、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景象。
冰棺,开始自行**共振**!
那层包裹着小夜莺的、极致纯净的冰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蕴含着宇宙法则的神之手触碰,瞬间转化为了这片冰原之上、乃至整个世界最完美、最神圣的天然乐器!宏大、低沉、庄严而优美到令人心魂颤栗的乐曲,无须任何乐师演奏,便自行从冰棺内部沛然涌出,并非单纯的声响,而是一种融合了振动、光晕与极致低温的**现象**!伊(它)恢弘地、清晰地**响彻**了整个冰原,压过了风的呜咽,甚至暂时凝固了时间的流动!
那是路德维希·范·贝多芬《第三交响曲“英雄”》中,那首深沉、悲壮、充满无限敬意与哀思的**葬礼进行曲**!
节奏缓慢而庄重,每一个音符都仿佛由万载寒冰凝练而成,沉重地、精确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之上,与之同频搏动。音乐承载着无垠的悲痛,仿佛整个冰川都在为逝去的英雄哭泣,却又内蕴着一股超越死亡、磅礴向上、指向永恒与崇高的英雄气概!这音乐结构严谨至极,情感层次丰富得令人窒息——先是深切的、几乎将人淹没的悲痛主题,如同寒潮席卷;继而转入对英雄过往伟业的追忆与赞颂,旋律中浮现出温暖的曙光与坚毅的步伐;最后在无尽的悲怆中挣扎、奋起,升华出一种不屈的、对抗命运的力量感!这绝非原始的、野蛮的哀鸣,这是高度文明的、理性的、充满人性光辉的哀悼!
这来自冰棺自身的、神圣的自动音乐,瞬间就将祭司那可怜巴巴的鼓噪对比得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甚至丑陋。伊庄严地回荡在冰原上空,声波撞击着陡峭的冰崖,激起细微的、如同唱诗班和声般的共鸣,也狠狠地、直接地撞击着每一个生灵的心灵最深处。族人们早已麻木的眼神被巨大的震撼所唤醒,佝偻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伊拉怔怔地望着冰棺,眼中冻结的泪水此刻终于融化成行,沿着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伊拉心中那份被压抑的、无处安放的悲伤,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庄重、高贵而宏大的出口,得到了真正的理解、共鸣与升华。这是一种伊拉无法理解,却能直接灵魂感受到的崇高。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