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些都过去了。”莫砚霆突然用力钳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文|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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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周年那天,
他拿到院士名额,
却让我这个“助理女友”亲手为他和沈家千金盖章领证。
哥哥躺在他的康复中心,
成了他威胁我的筹码。
我笑着在钢印上按下最后一击。
他挑起我一缕长发,
放在嘴边温柔轻吻,
眼神却冰冷:“她家里帮了我太多,这个婚不能出岔子,你乖点。”
后来,
他和沈家一起被我亲手送进深渊。#小说#
1
我猛地想起,曾经陌生号码给我发过的私密视频。
视频里的男人,侧脸酷似莫砚霆,在身下的女人上驰骋耕耘。
男人的闷哼声和女人的娇喘交融在一起。
我以为是网友无聊散播的AI视频。
现在我才知道,这不是AI。
相恋七年的男友,早就心猿意马。
方才还温柔暖意的怀抱,此刻却让我如坠冰窟。
莫砚霆扫了我一眼,语气毫无波澜:
“苏黎,你该比谁都清楚,我从来不是会被感情绊住脚的人。”
我怔怔地看着他,连声音都颤抖:
“是你说过...等我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的...”
见我一副心碎的模样,他反而笑出了声:
“以我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还会娶你一个小职员?”
我不甘心地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可是七年了......这七年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他猛地抽回手,眼神冰冷:
“你只是我的助理,以前是,以后也是。”
“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别痴心妄想。”
一字一句像重锤一样,砸得我心脏发疼。
我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想推开他的身体,
却被他的臂弯锁得更紧,
他俯身凑近我的耳边:
“听话点,在我和沈晚晚结婚前,别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晚晚’三个字像道惊雷劈在我头上,我几乎是应激般地吼出声:
“为什么是她?你明明知道是她,我才......”
“那些都过去了。”莫砚霆突然用力钳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现在沈晚晚需要一个背景干净的男人,而我需要沈家推荐成为院士。懂吗?”
他的大手缓缓向下握住我脖颈,指腹摩挲着那些未消的红痕。
“这个时候要是曝光和你的关系,你猜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是写‘顶流教授出轨小职员’还是‘助理纠缠教授,昔日学术妲己本性难移’?”
他咬着牙关,每说一个字,手上力度就加重一分。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却变本加厉的威胁:
“你要是敢惹事,别忘了
——你哥哥还在我的康复中心。”
绝望的窒息感涌上头,我艰难挤出一丝气音,带着求饶:
“我知道了。”
2
星海湾,是我和莫砚霆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无心赏景,光脚站在海里,让海水没过脚踝。
当年他也站在这里拿着一生只送一人的情侣戒指对我表白。
还承诺我,一定会治好我哥哥,替我找回公道。
自己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希望,视他为这辈子的依靠和支柱。
却没想到,希望会变绝望,承诺会变威胁。
毕竟在我父母接连离世时,是他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身边,渡过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我也一夜夜地陪他熬夜实验,帮他分担上级要求出成果的压力。
他说过会娶我来感谢我,和我做了最亲密的事,
还拉着我一起拍了红底白衣照。
可现在那张照片连用处都没有,他要娶的人根本不是我,
眼泪掉下来,比海水还苦涩。
我望着天际线,一步步往深海里走。
直到海水要没过头顶,返航的渔民一把将我拉起。
“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看不开呢?”
“要不是今天我拦着,你小命就没咯。”
“遇到什么难坎,多想想你爸妈,姑娘你家人呢?”
见我浑身湿透,他给我盖了一件长风衣。
怕我又寻短见,他拉着我坐在岸边讲了一大堆。
要是哥哥醒过来,应该也会像他这样嘘长问短讲个不停。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爆哭一顿。
我不能死,哥哥还在病床上等我。
3
我逼迫自己恢复过来,在工位上认真接待完最后一对新人。
我摁下快门,记录下男孩和女孩依偎一起的幸福瞬间。
怔怔地看着照片时,心底一阵心酸。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是莫砚霆。
“喂你人呢?这个点没在家?”
他还习惯了我像助理一样围着他转,却忘了我已经有了新工作。
“别耍脾气,今晚我有事,不回去了。”
心酸翻涌上来,我无助的攥紧了手机。
“明天我会在聚会上把沈晚晚带过来介绍给大家,
你也来,穿体面点,别给我丢脸。”
“可我现在有工作了,没有时间...”
“呵,工作”他嗤笑一声,“我的事情你办不好,你的破工作就别想做了。”
“对了,是沈晚晚点名要见你。”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要是敢让她有一点不开心的话,你哥的治疗,我就立马停掉。”
4
我在酒店宴会厅外站了很久,不想进去。
“哟,这不是苏助理嘛?”
刘总看见我,像见了玩具似的,不由分说拉我进大厅。
莫砚霆的朋友看见我来,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这助理都助到床上去了,还敢出来见人。”
“听说她当年就是不检点,被学校开除的!”
“她这种人能给莫教授做实验,纯靠脱裙子的速度吧......”
“活该,莫教授和港圈千金沈晚晚官宣以后,她就只能灰溜溜考编咯哈哈。”
“霍,这种人才也能上岸民政局 ...... 真是亵渎了爱情。”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着我,可我早就没力气反驳了。
我想找个角落清净呆着,
却被刘总拉住:
“小姑娘别走啊,我的研究所就缺你这种‘人才’。”他笑眯眯的,黄牙露出来:
“晚上一个人不开心了,都能找我聊。”
我甩开他的手,他却不死心地跟在我身后,
突然一只手冷不丁地搭在我的腰上。
穿着束身裙的我,忍无可忍。
憋了口气,将他那肥胖的身躯撞向香槟塔。
“哐当”一声,酒杯全倒了。
现场的人听到声响,齐刷刷地看过来。
刘总被香槟浇透,突然恼羞成怒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玻璃渣上摁。
我的皮肤被划开好几个血口子,裙子也被划烂。
正当刘总抓住我的裙子,准备撕得不剩几块时。
莫砚霆这才由着沈晚晚挽着手,姗姗来迟。
他扫了一眼衣不蔽体的我,皱了眉:“怎么回事?”
莫砚霆嗓音微沉。
刘总起身,舔着脸:
“莫教授,像您这样的学者最看重声誉。这种烂人,我刘某帮您处理......”
莫砚霆金丝镜后眼瞬间冷了,
只吐出一个字:“滚。”
莫砚霆正要脱下西服给我遮着,
沈晚晚却先扯过桌上的抹布,装作着急盖在我身上。
“苏学姐,进了体制就该体面点。”她看了看我还裸露的腿,
“别还像在学校时一样,还是这幅样子吧。”
看见她一脸关切地凑近了我。
我突然感到一片眩晕,回忆一幕幕涌上来。
当年她设局害我,就连为我澄清的哥哥都被害得至今昏迷不醒,
噩梦萦绕一般,我应激地推开了沈晚晚。
她却故意倒向端着瓦煲的服务员。
滚烫的汤汁一下带倒在我身上,灼烧出‘滋滋’的声响。
沈晚晚的晚礼裙上只溅了几滴,她却先红了眼。
她捏起微脏的裙角,跑向了莫砚霆。
“砚霆,苏学姐推我,她还是这么不喜欢我.......。”
见沈晚晚楚楚可怜的样子,莫砚霆看我的眼神中也沾染了嫌弃。
“苏黎,你本来名声就不好,今天还伤了晚晚。”
“看来是你的品行本身就有问题。”
身上还是大片的灼痛,莫砚霆的话却像冰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眼泪划过我脸颊,我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莫教授,沈晚晚是你的研究生,你明知道是她传的谣言......”
“够了。”莫砚霆不耐烦地打断。“我只知道今天是你的不对。”
“给晚晚道歉。”
他话语中是刺骨的寒意,
仿佛我承受过的伤害都不存在了一样。
我僵直地瘫坐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眼底只剩凉薄。
“你要是还不肯道歉,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慢慢的地走在我跟前,高大的身影此刻却只有压迫感。
哥哥还在他的康疗中心,那里的医生护士都是看着他的脸色做事。
想到哥哥还插着呼吸机,我不敢赌莫砚霆有几分真心。
我终于还是缓缓地跪了下去。
莫砚霆满意地挑了挑眉。
穿着晚礼服的沈晚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也勾着笑意。
只有我衣不蔽体地跪着,声泪俱下。
5
不知跪了多久,起身的时候大腿都是麻的。
我一个人踉跄地躲进了酒店的员工更衣室。
撕开身上黏腻的布料,对着镜子咬着牙消毒。
强忍着伤口火辣辣的疼。
外面宴会厅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应该没有人了。
更衣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只见莫砚霆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下一秒,我的落入了他熟悉的怀抱。
“还疼吗?苏黎。”
冰冷的吻落入了我的脖颈,我偏过头躲开。
“不就道个歉受点伤,这就生气了?”
他霸蛮地扣住我的手,把我按在镜子前。
我挣扎着质问:“怎么不去找你的晚晚?”
“怕等下忍不住伤到她,你先帮我解决下。”
可我一点兴致都没有。
屈辱、愤怒和绝望早就将我淹没。
无论他如何摆弄,我都没反应。
“你非要扫我的兴?”
莫砚霆开了灯。
看见着镜子里的我满脸泪水,他顿了顿。
随即又是不理解的责问:
“分明就是你的错,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我像死尸一样沉默着,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还想说什么,沈晚晚忽然就打来了电话。
“砚霆,我被苏黎吓到了,抑郁症犯了,好难受.......”
他温柔地哄了几句,就立刻从我身上抽离开。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
“苏黎,我说过沈晚晚有一点难过,你也别想好过了。”
6
莫砚霆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自从他丢下狠话,我天天失眠,只能守在哥哥床边。
清明后,阴雨连绵了好几天。
爸妈的墓碑上都长了青苔。
我蹲下来轻轻擦掉,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爸妈,女儿不孝,没保护好你们,
......但求求你们保佑哥哥。”
小时候,吃完爸妈做的早餐,哥哥总骑着单车载我上学。
那时哥哥只比我高半个头,蹬着大轮子上坡,
明明累的喘气,还是嘴硬说‘不累不累’。
那时候我有爸妈疼、哥哥护,最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可是现在,我一个人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7
我坐在病床前,轻抚着哥哥瘦削的手。
恍惚间,好像看到他手指的动了一下。
我屏住呼吸,竟然又感受到他在慢慢回握我的手。
“哥哥!”,我哽咽着喊他,“是你醒了吗?”
他双眼紧闭着,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像陷在噩梦里,却还断断续续地呢喃着:
“小黎......哥哥在...别怕...”
声音很轻,却让我泣不成声:
“哥哥,我在......你快醒来好不好?”
医生闻声而来,看了检测仪告诉我:
“苏小姐,病人有好转迹象,只要尽快做神经修复手术,恢复的概率很大。”
他顿了顿,“只是...这种手术需要莫教授牵头,你...还是去求求他吧”。
我攥上了病历本跑了出去,急忙打了几个电话却都是盲音。
先去了他参股的生物公司,前台却说他好几天没来了。
又赶去他的实验室,却只有几个学生的身影。
我在学校盲头苍蝇一样茫然无措时,撞见了跟过他的女学生。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告诉了我:
“苏姐,莫教授带了几个研究生,去星海湾的游轮会上庆功去了...”
“你可能不知道,莫教授拿到院士的推荐名额了......”
8
游轮夹板上全是欢声笑语。
沈晚晚看见我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
她皱着眉往莫砚霆的身上靠了靠。
我攥紧了衣角上前,刚开口,“莫教授,我哥他......”
莫砚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就横抱着沈晚晚起了身。
他走向了夹板角落的白色秋千,将沈晚晚放下,跨坐在上面。
其他人见状,都识趣地散开只留下空荡荡的大厅。
我的指尖深深地嵌入肉里,
喉间却塞了棉花,只能低声说:
“那我等你有空再......”
“你站住。”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秋千上有节奏地摇晃起来。
沈晚晚欢悦的声音却像海浪,一波波撞进耳朵里,刺得人发疼。
我望着那摇晃的秋千,眼眶骤然发烫。
第一次和他约会后,在他沿海公寓的阳台,也有这样一架秋千。
我和他的第一次就是在那个上面。
那时的他连呼吸都裹着温柔。
可如今他的温柔暖意,却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海风卷着腥味扑面而来,我本就晕船。
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难受得很。
我再也站不住,跑去了厕所疯狂地呕吐。
此刻我像个多余的笑话,连海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9
我抱着头瘫坐在甲板上,吃力地喘着气。
忽然一阵香水味混着海风,甜得发齁。
一双银色高跟鞋在我面前停住,沈晚晚伸脚踢了我一下:
“苏黎,你怎么还在啊?真是阴魂不散。”
一阵悲愤涌上心头,过去的事情一幕幕地充斥着大脑。
从前,我和沈晚晚都是莫砚霆手下的研究生,
看见莫砚霆对我关爱有加,她直接在网上造谣说我是学术妲己。
说我靠出卖肉体来换论文署名,导致我被网暴、人肉霸凌。
实际上所有成果都是我靠着真才实学,一点点研究出来的。
哥哥出面替我抱不平,却被不知真相的网友失手打至昏迷不醒。
网上都在为我丢了学籍拍手称好,实际上其实是我为了照顾哥哥主动退了学。
我攥紧拳头,愤愤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她拍了拍我的脸颊,嗤笑道: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苏黎?”
“你和你一家都蚂蚁似的,一捏就死的那种,真好玩。”
她凑近了我耳边:
“你哥,那个总护着你的蠢驴,现在还躺着呢?也是活该,当初他对我蹬鼻子上眼,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哦对了,你不会以为你爸妈也是意外吧?”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两个死倔的非要追那点工人补偿款,我爸妈说了,挡路的蚂蚁,就该早点踩死。”
我猛地抬头看向沈晚晚,心如刀割,浑身发冷。
沈家不仅毁了我哥哥,还害死了我爸妈。
她笑得更加张扬:
“你哥哥这么痛苦,不如,我让他和你爸妈团聚吧。”
我心中警铃大作,
哥哥的主治医生忽然打电话过来:
“苏小姐,你快来!刚才又自称沈小姐派来的人,给你哥哥换了药,
现在你哥哥心率骤降,情况危急,你快让莫教授来一趟吧。”
我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冲过去莫砚霆的房间。
莫砚霆正翻看着刊物,不耐烦地看着冲进门的我。
我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莫砚霆,求你!救救我哥!”
“他快要不行了,只有你能做这个手术!”
他皱着眉还没开口。
身后传来沈晚晚的惊呼。
只见她捂着小腹倒在地上,裙摆下渗出刺眼的红。
她脸色惨白,抓着莫砚霆的裤腿哭喊着:
“砚霆...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怀孕了....可苏黎她嫉妒你疼我,她踢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表演,对莫砚霆说:“我没有,我只是来找你救救我哥.....”
没等我解释完,莫砚霆的双眼就变得猩红,
他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声音里满是暴戾:
“苏黎你怎么能用你哥来撒谎!还敢伤到晚晚!”
“我没有!...求求你...”
我还没说完,他一脚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恍惚间,我只看到了莫砚霆抱着沈晚晚焦急地跑出门,没再看我一眼。
我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陷入了黑暗。
10
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猛咳,我突然惊醒。
护士推门进来,“苏小姐你的伤.....”
我抓住护士的肩膀:
“我哥!我哥他怎么样了?他在哪里,他还在等着我!”
护士顿了顿,眼眸暗了下去:
“苏小姐,你别太难过...你哥他,昨天凌晨没挺过来...”
‘没挺过去’几个字像铅球一样砸在身上。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抖得不成样:
“不会的...他马上都要醒了,怎么会......”
我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去太平间。
床上那副苍白的尸体,瞬间让我僵在原地。
我颤抖着握住那双瘦削的手。
几天前回握过我的大手,现在已经一点余温都没有了。
哥哥和爸妈都走了,都丢下我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喊我小黎,也没有人护着我了。
我失声痛哭着,喉咙像被掐住了,疼的连呼吸都要停了。
11
哥哥走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白天都像黑夜。
一天又一天,茶饭不思,整个人瘦的脱了形。
门锁传来转动声,莫砚霆走了进来。
他看见我的样子,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别跟我闹了行不行,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的”
“我都已经消气,你还有什么可置气的?”
我没看他,他又从公文包拿出一个药瓶,递在我面前:
“这是我新研发的药物,可以用来修复你哥的神经突触。”
我猛地把手一挥,把药瓶打翻在地。白色的药片撒了一地。
莫砚霆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黎,你什么意思?你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
我终于抬头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悲凉的冷笑:
“限度?你还拿药来有什么用?我哥已经死了!”
【此处为付费卡点】
12
我眼角淌下了泪,砸在地上,
“因为你,和沈晚晚,我连他生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看见我又哭又笑,他愣了一下,
随即紧皱着眉头,语气里都是不信:
“你疯了吧,你哥都稳定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去世了。”
“你为了气我,又在骗我是不是?”
看着他满眼的怀疑,我彻底心冷了:
“滚吧,我不想再看到见你了。”
莫砚霆看了眼地上的药片,脸色彻底冷透:
“怎么?你为了跟晚晚置气,连亲哥的病都不管了?”
我靠在墙角,大哭大笑着:“在你护着沈晚晚的时候,我哥早就死了!”
他瞳孔收缩,随即暴怒:
“苏黎你真恶毒,亲哥都诅咒!”
他转身就走,摔门时丢下一句:
“以后你哥的事,不要找我,我一概不管!”
13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
我看着这个原本温馨的‘家’,却满目荒芜。
以前为了省钱给莫砚霆凑实验费,我租下了这里。
虽然小,但好在温馨。
修修补补,晃眼而过,一住就是七年。
那年,莫砚霆还只是刚评上教授,连实验经费都经常不够。
我白天除了照顾哥哥,就是在实验室整理数据,
晚上去餐厅端盘子,把攒下的钱全部帮莫砚霆买了试剂。
他在出租屋里红着眼睛,握紧我的手说:
“苏黎,等我出头,一定治好你哥,跟你过一辈子。”
我曾经以为我在托举自己的爱人。
心甘情愿的给他当着助理。
直到他从藉藉无名的教授成为学术圈的顶流。
我才发现,留在原地的只有我一个人。
那些一起动手刷漆、一起组装的原木家具还在,
书架上也是他一本我一本慢慢添置满的书刊,
他喜欢的那套深棕色的被套床单还带着柑橘香味,
家看起来还很温馨,只是人变了,
他和沈晚晚害死我哥后,
我就再没有家了。
14
我向房东交还了钥匙。
“你和你男朋友都住了七年了,真的要走了?”
房东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房间,有点疑惑,但还是满意的。
毕竟这个房子已经布置得房东再租,都可以将租金翻一番的程度。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房子,现在不需要了。”
我将民政局的工作也辞退了。
对婚姻失去期待的自己,估计也很难再做下去了。
当初辛苦备考上岸,也只是为了能和莫砚霆结婚领证的痴念。
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莫砚霆给我的专属实验室的门禁卡也寄回去了,
曾经我们在这个实验室熬过无数个夜晚。
但往后这个空间,我绝不会再踏入半步。
15
莫砚霆刚推开实验室的门时,下意识地就是看向苏黎以前的位置。
七年来,他印象里苏黎总是在那里埋头研究,
现在位置上空荡荡的,
只有一沓因为经常翻阅而边缘发毛的文件。
他忽然觉得无趣极了,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才瞥见桌上一份苏黎的助理离职申请,
上面还压着她专属实验室的钥匙。
他猛地翻开,发现落款上确实是她本人干脆利落的签字。
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他立刻掏出手机,飞快地输入:
“苏黎你闹够没有?你马上过来和我解释清楚!”
“你以为这种小手段就能威胁到我?”
“你要是回来和我认个错,我就答应你去看看你哥哥。”
莫砚霆越想越气,把手机丢在一旁。
这才几天没见到苏黎,没想到她居然又找打新的法子来刺激自己。
莫砚霆翻了翻报刊想转移注意力,但总忍不住看看手机来信。
在座位上等了半天,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他故意过了几秒才缓缓拿起手机,
结果看到屏幕上显示是沈晚晚的消息,他眼眸暗了一下。
不耐烦的点开对话框,弹出了好几张照片。
“砚霆,我新买的香牌的蕾丝睡衣好看吗?”
随即,他鬼斧神差地点进了苏黎的朋友圈。
从前两人牵手照的背景图不见了,换成了纯黑的图片。
他生气地握紧了手机,但好在苏黎半年前发的那条最新的朋友圈还在。
他又稍稍松了口气。
那是苏黎刚上岸民政局时发的自拍,配文还是“小愿望”几个字。
他当然知道苏黎的小愿望是什么。
于是他点开看了好一阵苏黎的自拍,才让怒意才散了一点。
16
莫砚霆带着沈晚晚领证时,故意选了苏黎工作的这家民政局。
反正莫砚霆自己是不会向苏黎低头的,毕竟都是因为苏黎太小气。
他心里隐隐盼着见到苏黎看见自己和别人领证的那副模样,
苏黎肯定会像从前一样,红着眼眶问:“为什么要娶别人?”
结果莫砚霆看了周围一圈,
都没发现苏黎她人。
“苏小姐呢?没来上班?”他假装不在意问了旁边的工作人员。
对方愣了一下:“你是说苏黎?她早就辞职了呀,说是家里出了事。”
“辞职了?”莫砚霆手猛地一紧,沈晚晚疼得轻呼了一声。
他这才回头,发现自己忘了还牵着沈晚晚。
“老公,我们的重要日子,别分神了。”
沈晚晚指了指来跟拍的媒体,
莫砚霆才注意到摄像机在对准着他。
沈晚晚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贴着他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而他心里莫名感觉堵了棉花一样,让他始终板着脸笑不出来。
直到那个红色的本子递到手里,看见了自己和沈晚晚的合照,
他竟莫名地想起以前和苏黎也拍过这样的红底照。
那时他还嘲笑着苏黎笑得很傻。
现在的苏黎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连这工作都不要了。
走出了民政局,莫砚霆让沈晚晚回家等他。
自己让司机绕路去了以前和苏黎一起的出租屋。
路过楼下花店时,他还是顺手买了一大扎白玫瑰,
他记得苏黎以前在家里插过白玫瑰。
17
上楼以后,他发现自己的钥匙,开不了门了。
他有些生气地叩响门。
“你谁啊?脑子有病啊?”
看到开门的居然还是个男生,
莫砚霆火冒了起来,直接闯了进去,
“苏黎,出来!居然敢找野男人...”
可屋内的是个陌生的女孩,正疑惑又惊慌地看着自己,
根本不是什么苏黎。
莫砚霆一下愣住了,
男生看清他的脸后瞪大了眼:
“你不就是电视上那个莫教授?你不是刚结婚吗,过来找谁?”
房东听到声响跟了进来,看到莫砚霆皱紧了眉头:
“莫先生,我这房子刚租个别人,你还来捣乱干什么?”
“你不知道小苏早就搬走了吗?”
莫砚霆看着那些和苏黎买的家具都还在,
只是沙发上的玩偶和墙上的合照,已经不是熟悉的样子了。
他一下没法接受,那束白玫瑰也掉在地上。
这时他才想起什么,急忙拨通康养中心一声的电话。
对面的语气里都是不可置信:
“莫教授,您还不知道吗?苏小姐的哥哥都去世几周了,葬礼都是苏小姐一个人办的......”
莫砚霆瞬间感觉如遭雷击。
“为...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教授当时我打了你的电话,沈小姐说已经转告给你了,还交代我们换了用药......”
听到后,莫砚霆的大脑像炸开一样。
忽然想起那天游艇上,苏黎哭着找他救哥哥。
想起在家里时,苏黎绝望地说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
原来都是真的,他却一直以为她再撒谎、闹脾气。
看着一对新的情侣,依偎在自己和苏黎曾经住过七年的出租屋,
他忽然感觉心里又堵又疼。
18
莫砚霆拿着苏辰的尸检报告进屋子时,
沈晚晚还在沙发上陶醉地欣赏着自己的婚戒。
“啪”一声脆响,沈晚晚被他扇得偏过了头。
“就是你叫人换了药,导致苏黎她哥去世的?”莫砚霆压着火气质问道。
沈晚晚脸上红了一大片,她捂着脸哭喊道:
“你居然为了那个助理打我?她只是没权没势的蚂蚁而已,”
“值得你这么在乎吗?”
莫砚霆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也不能杀人!”
“我又没给他喂毒药!”她拔高了声音,语气满是不屑,“我只是给他换了点强效药,谁让他身子弱扛不住?是他自己没福气!”
莫砚霆终于遏制不住,气得伸手掐住了沈晚晚的脖子。
盯着她扭曲的脸,莫砚霆心口一阵钝痛。
在沈晚晚这种权势家族的千金,居然连普通人的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自己当年连实验经费都凑不齐时,是苏黎在打工帮他凑钱。
没有成绩被领导刁难时,也是苏黎在帮他解围。
如今自己名利双收,身边多的是讨好他的人。
可只有苏黎对他是毫无保留的真心。
只是现在,是他亲手赶走了她,连带着她唯一的亲人,都没能护住。
19
莫砚霆叫人找了三个月,
终于在西部山区一所破旧的小学,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黎穿着洗的发白的白衬衫,头发简单束在脑后。
看见她的模样,莫砚霆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苏黎还是他带的研究生。
他一下就看上了她身上那种纯洁执拗小花的劲。
于是不自觉地看多她几眼,照顾她多点。
他想着念在旧情,苏黎应该还是会给机会自己吧。
20
看见莫砚霆找到我时,我并不惊讶。
起初,他只是久久地每天都来我的教室门口看我。
见我不理他,也不收取他带过来的任何礼物,
他又开始以个人名义捐赠了
一箱又一箱的科学启蒙读物给孩子。
偶尔也会有小孩好奇:
“苏老师,那个帅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否定后,他们依然会接着问:
“那个叔叔这么好,还给我们捐书,怎么苏老师还是生气不理他呀?”
我会蹲下身子,耐心地和他们解释:
“乖,那个叔叔曾经做了错事,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呢。”
山区的天气变得很快,一场寒潮下来,就开始下雪。
我刚在黑板上写完最后一个字,余光就瞥见了教室外的身影。
莫砚霆还是站在那里,身上依旧是刚来时穿的那件单衣。
雪花落满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他好像不怕冷一样,一直在等着我。
我走出教室的时候,积雪都没过了脚踝。
莫砚霆追上了我,
“小黎,我错了。”他的声音都冷得颤抖,“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但我会改的,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莫砚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以后别来找我。”
寒风灌进了衣服,我拉了拉衣领,依然没有停住脚步。
他赶紧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脸色被冻得发白,声音里都是恳切。
“小黎,我不应该听信晚晚,不相信你。跟我走吧,我什么都补偿给你。”
“莫砚霆”我停下脚步,声音平静,“你还是自己走吧。”
“我哥的命和我七年的真心,从来不是什么补偿就能抵消的。”
“我当然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沈晚晚。”
“记住,下次见面,我们依然是仇人。”
莫砚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话了。
一向钢铁直男的他,居然也会红了眼眶。
我转身走回了宿舍,没有回头。
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再追上来。
21
莫砚霆在雪地里倒下了,
他再醒来时,已经被沈晚晚和秘书架上了返程的车。
“我不走...我要等到苏黎回头。”莫砚霆声音嘶哑。
“别等了!你都烧到39度了,再待下去就要出事了!”
沈晚晚攥着他胳膊,又生气又心疼。
秘书也在一旁摁住了他,“莫教授先回去吧,项目没有你不行啊。”
莫砚霆挣扎不过被强行带回了别墅。
沈晚晚端来退烧药,手忙脚乱间把水杯打翻在他被子上。
躺在床上的莫砚霆一下气不过来,“你怎么回事!?”
“我只是不小心的...”
看见沈晚晚笨拙的开始收拾着。
他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时,
苏黎总会耐心的一次次把药熬热,
有时药太苦她会加一小勺蜂蜜或者陈皮。
直到守着他喝完,苏黎才会安心下来亲自己一下。
现在看见沈晚晚端来的药,他竟会下意识怀疑,
沈晚晚会不会像对苏黎哥哥一样在药里动手。
想到自己这幅神经兮兮的样子,莫砚霆简直无法接受。
“哐当”一声,他猛地把水杯摔在地上。
又红着眼,把桌上的花瓶和相框都一把扫到。
沈晚晚被吓得尖叫。
他却不管不顾,心里只有后悔。
明明苏黎才是最适合当老婆的人,自己却干了什么傻事。
22
因为喜欢学术我依然在支教着,过着自己踏踏实实的日子。
在旧电视上看到莫砚霆时,我还在写着教案。
镜头里的他比上次见到还要清瘦,眼底是莫名的寂寞。
他的声音透过带着雪花的屏幕传来,
“这次攻克的修复神经的技术奖励,我将全部捐献给公益医疗项目。”
“很遗憾,这项成果来得太晚,没有救下我想救的人。”
“所以我希望这项公益项目能帮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观众席的掌声雷动,他却红了眼眶:
“过去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伤害了最重要的人,我只想用一辈子去弥补,
如果——苏黎在电视机前的话,我只希望能得到一个被她原谅的机会。”
这次和莫砚霆再次获奖的消息一起爆料出来的是,
——莫砚霆单方面官宣和沈晚晚离婚的消息。
我漠不关心地关掉了电视。
转身将哥哥的骨灰盒擦得噌亮。
再重要的科研突破,也暖不了我冷透的心,更换不回我已经失去的亲人
窗外的雪还没化,风也没有停。
有些伤害,不是一次捐助、一次道歉就能抹平的。
23
在山区支教的这些年,我没有停止脚步。
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的爸妈倒在了维权路上,
我的哥哥昏迷着被抬出斗殴现场,后来又被换药致死。
我翻遍了旧报纸,找到和爸妈同批的老工人,将他们被逼迫的经历记录下来。
让他们在证词上按下了红手印。
当年收了沈家钱的网友证词和沈晚晚私自换药导致哥哥死亡的医疗记录,
每一份我都小心收好了。
准备好一切后,我拿着厚厚的文件袋,交给监察委。
这些证据,一页一页都是我为家人讨回公道的希望,
我要的从来不是他们的忏悔,
而是让所有犯罪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24
我终于回了A城。
给莫砚霆发了信息,约他去以前我们常去的餐厅。
半小时后,他西装笔挺地出现在餐厅门口。
金丝镜后的眼眸没了以前的锐利,反而多了几分沧桑。
餐厅里摆满了白玫瑰,是我从前最爱的花。
他为我拉开了椅子:
“小黎,我以为...你不会再愿意见我。”
我没有回应,只是像从前一样,点了他爱吃的饭菜。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给我剥虾、盛汤。
像以前无数个普通的夜晚一样。
眼看着晚餐即将结束,他突然站起
来到我面前,单膝跪地。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的盒子,里面是我从前幻想过的钻戒:
“小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动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餐厅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晚晚红着眼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还没等莫砚霆阻拦,她就一把拽过我的胳膊,
在我用力挣扎间,刀刃却抵在我颈间:
“不想死就别乱动!”
莫砚霆脸色骤变,想起身靠近,却被沈晚晚喝住。
“莫砚霆,你居然为了这种女人,在全国人民面前单方面官宣和我离婚!”
“还想娶这样货色,真是让我成了笑话!”
“你要么和我复婚,要么我今天就让她死!”
莫砚霆慌了,声音带着恳求:
“晚晚,放手吧,你这样只会毁了自己。”
“毁了我?”沈晚晚放声笑起来,却越笑越悲伤。
“莫砚霆,是你逼我的,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这样卑微地照顾过一个人,你却还处处不满意要和我离婚。”
“如果不是你要离婚,我堂堂沈家千金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不起过!?”
说着,她在我手臂上划出一条血痕。
我用力抵住她的手,生气地大喊:“沈晚晚,你疯了!?”
“你个没钱没势的垃圾,凭什么吼我?”
沈晚晚双眼通红,变得更加疯狂。
就在她将刀刃刺向我心脏,我痛苦地瘫坐在地上时,
窗外响起了警笛声,警车红蓝的灯光透过玻璃,
沈晚晚显然愣了一下。
“砰”一声,警察迅速开了枪。
沈晚晚惨叫一声,手里的刀也带落在地。
她捂着流血的胳膊痛苦倒地。
警察立刻制服了沈晚晚,将她扣押在地上。
“小黎!”莫砚霆冲过来捂住我出血的伤口。
莫砚霆颤抖着手,帮我做着紧急救助:
“小黎,没事的,没事的,我在.......”
他的双手和衣服上都大面积地沾上了我的血。
即便做过很多场手术和实验,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慌张。
“小黎,别离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昏迷前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他说:
“莫砚霆,我今天来是劝你自首的。”
“如果你真心愧过,将你和沈晚晚做的事情坦白出来吧。”
25
可能因为莫砚霆救助及时,我被送到医院救了回来。
我安心地养着伤,和莫砚霆再也没有了联系。
一个月后的清晨,
我是被手机弹出新闻推送吵醒的。
#莫砚霆学术不端、行贿罪等数罪并罚
#沈晚晚偷渡被抓、#沈家核心成员被捕
一堆写着“爆”的词条占据着前几位。
新闻里报道着,沈家还被查出了涉及长期洗钱等多项罪名。
沈家核心成员全部被捕,名下资产被冻结。
曾经无比风光的家族,如今却是锒铛入狱的下场。
沈晚晚则是被警方控制后,趁着保释时办了偷渡手续,却在海关被拦住。
新闻的配图里,她穿着囚服,头发凌乱。
没有以前一点骄纵神气的模样。
而莫砚霆则因主动自首参与行贿,有期徒刑被减轻至四年。
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病房的门被扣响。
“请进。”我轻轻地说。
“苏小姐,这是莫先生托人送过来的白玫瑰。”
我点点头。
花束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今天阳光正好。
我把哥哥的骨灰,安葬在爸妈身边。
“爸妈,我把哥带来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
墓园的柏树摇了下枝叶,
今天没有风,我也不会掉眼泪了。
来源:潇月微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