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陪回国的初恋时,夫人正在抢救,两孩子都没了”他瞬间愣住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04 00:04 2

摘要: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整个人罩在里面,勒得我喘不过气。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半天才重新对焦。

第一章 手术室外的两种人生

冰冷。

蚀骨的冰冷。

这是我醒来后唯一的知觉。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整个人罩在里面,勒得我喘不过气。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半天才重新对焦。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

我这是在哪?

记忆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怎么也捡不起来。我只记得肚子,那曾经微微隆起,承载着我所有希望和爱意的肚子,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然后,就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晚晚!你醒了!”

一张熟悉的脸凑了过来,是我的闺蜜苏晴。她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布满了红血丝,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晴晴……”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要冒火,“我……我的孩子呢?”

一瞬间,那些破碎的记忆猛地涌了回来。

我一个人在家,突然腹痛如绞,身下一片温热的黏腻。我挣扎着去够手机,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给我的丈夫,顾言尘。

电话接通了,可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喂?言尘在洗澡呢,你哪位?”

我甚至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手机就从手里滑落,意识也随之沉入了深渊。

苏晴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她死死咬着嘴唇,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晚晚,你别怕……医生说,你还年轻……”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

那里……空了。

那种空洞感,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光亮。

苏晴终于绷不住了,趴在我的床边,哭得浑身发抖。

“没……没了……晚晚,对不起,我没能早点赶到……”

“是双胞胎……医生说,本来很健康的……”

双胞胎。

我和顾言尘期盼了整整三年的孩子。

我甚至已经给他们想好了名字,一个叫顾朝,一个叫顾暮。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的眼泪,终于也流了下来,无声无息,顺着眼角滑进鬓角,冰凉一片。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惨白的灯。

心,好像被人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血肉模糊。

“顾言尘呢?”我问,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苏晴的哭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关机!我给他发了上百条信息,不回!林晚,你这个丈夫,可真是个情圣啊!”

情圣?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啊,他可不是个情圣吗?为了他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初恋白月光,连自己老婆孩子的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手机关机了?”我轻声问。

“可不是嘛!估计是怕人打扰他和初恋的好事!”苏晴气得口不择言,“我最后没办法,只能打给他那个初恋,那个叫什么……白月的!”

白月。

多好听的名字啊。

像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主角。纯洁,无瑕,是所有男人心口的朱砂痣,床前的白月光。

而我林晚,不过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

“电话……是顾言尘接的。”苏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措辞,“听背景音,好像是在什么西餐厅,还有小提琴的声音……”

西餐厅。

小提琴。

烛光晚餐。

多浪漫啊。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顾言尘穿着我亲手为他熨烫的白衬衫,温柔地替对面的白月切着牛排,眼神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缱绻爱意。

而他的妻子,我,正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血流不止,生死一线。

我们的孩子,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开我的身体。

多么讽刺。

多么可笑。

“晴晴,把你的手机给我。”我伸出手。

苏-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我。我颤抖着手指,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白月的号码。

当年,顾言尘信誓旦旦地在我面前删掉了所有和她有关的联系方式,发誓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可我后来才发现,他只是把那个号码,用“白月光”三个字,存在了另一个私密的分组里。

我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他对青春的一点念想,男人嘛,总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只要他还爱这个家,爱我,就够了。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傻瓜。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依旧是那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喂?谁啊?不是说了别再打过来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但很快,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醉意和宠溺。

“谁啊,月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是顾言塵。

我的丈夫。

我孩子的父亲。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还给苏晴,用口型对她说:“开免提。”

苏晴会意,按下了免提键。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淬了冰的,冷得足以将人冻僵的语调,对着电话那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顾言尘。”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顾言尘有些慌乱的声音:“苏晴?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晚晚呢?你和晚晚在一起?”

“是啊,我和晚晚在一起。”苏晴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刀子一样锋利,“我在医院,陪着她。”

“医院?”顾言尘的声音陡然拔高,“晚晚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也没出什么大事。”苏晴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电话那头的男人。

“就是你在陪你回国的初恋,吃着烛光晚餐,听着小提琴曲的时候……”

苏晴顿了顿,似乎是在积攒所有的力气和恨意。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那句足以将顾言尘打入地狱的话。

“……你的夫人正在抢救室里,九死一生。”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的两个孩子,都没了。”

第二章 迟来的忏悔,一文不值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连之前隐约可闻的小提琴声,都消失了。

我能想象得到,顾言尘此刻的表情。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然后,会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慌和……愧疚?

哈,愧疚。

这个词从我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个能在妻子孕期,跑去和初恋情人你侬我侬的男人,他的字典里,真的还存在“愧疚”这两个字吗?

“苏晴……你……你说什么?”

终于,顾言尘的声音再次响起,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你再说一遍……孩子……孩子怎么了?”

“我说,你的孩子,没了!”苏晴的声音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龙凤胎,本来很健康,再过几个月就能叫你爸爸了。可惜啊,他们没这个福气,摊上了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爹!”

“你满意了吗?顾言尘!为了你的白月光,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一身轻松,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你和你的旧情人双宿双飞了?”

苏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恨意。

我知道,她是在为我出气。

可我心里,却是一片麻木的荒芜。

疼吗?

疼。

疼得快要死掉了。

但更多的,是冷。

从心底深处,一点点蔓延开来的,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寒意。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混乱声,紧接着是顾言尘惊慌失措的咆哮。

“你在哪个医院?!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嘟……嘟……嘟……”

苏晴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利落地将白月的号码拉黑,删除。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打赢了一场恶战。

“晚晚,你别怕。”她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这种渣男,不要也罢!离!必须离!让他净身出户!”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脸,扯了扯嘴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离婚?

这个词,我曾经连想都不敢想。

我和顾言尘,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我们曾经是所有人眼中最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放弃自己的事业,甘心做一个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妇。

我爱他,爱到可以对他和白月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选择视而不见,自欺欺人。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把他心里那个白月光的影子,彻底抹去。

可我错了。

错得离谱。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

就像一块被捂了很久的伤疤,你以为它已经愈合了,可只要轻轻一揭,里面依旧是血肉模糊,腐烂不堪。

白月的出现,就是那只揭开伤疤的手。

而我的孩子,就是这场溃烂的,无辜的牺牲品。

“晴晴,”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我累了。”

真的累了。

这七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独角戏。我一个人,拼尽全力,演着夫妻情深,琴瑟和鸣的戏码。

而他,只是一个冷漠的观众。

偶尔,他会因为我的某个滑稽动作,敷衍地鼓鼓掌。

但他的心,他的目光,从来都不在我身上。

他一直在等。

等他的女主角,粉墨登场。

现在,她回来了。

我的戏,也该落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顾言尘冲了进来。

他还是穿着那件我为他挑选的白衬衫,只是领口皱了,袖口也沾了些不知名的污渍。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仓皇和恐惧,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我,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踉跄着朝我跑过来,却被苏晴一个箭步拦在了床前。

“你还来干什么?”苏晴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双眼喷火地瞪着他,“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晚晚……”顾言尘没有理会苏晴,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的脸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他想绕过苏晴,来抓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把手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晚晚……”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眼泪,终于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顾言尘哭。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骄傲,永远云淡风轻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如果是在昨天,不,哪怕是在几个小时前,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一定会心疼得无以复加,会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温柔地告诉他“没关系”。

可是现在,我看着他这张写满了“痛苦”和“悔恨”的脸,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只是觉得,很吵。

很可笑。

“你哭什么?”我平静地看着他,问出了醒来后的第三句话。

我的声音很轻,很淡,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忘了掉眼淚。

“你的白月光呢?没跟着你一起来吗?”我继续问,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嘲讽的弧度。

“我听说,她这次回国,是来开画展的。怎么,你没陪着她去布置展厅,反而跑到我这个晦气的地方来?”

“晚晚,你别这样……”顾言尘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打断他,“只是老同学叙叙旧?只是看她一个人在国外不容易,尽尽地主之谊?”

“顾言尘,这些话,你留着去骗三岁小孩吧。”

“或者,去骗你自己。”

我的目光,从他英俊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衬衫领口上。

那里,有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不是我的颜色。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然后又猛地松开。

那是一种,濒临窒息的钝痛。

“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晚晚,你听我解释……”

“我让你滚!”我猛地抬高了声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晚!”苏晴立刻紧张地扶住我,“你别激动,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她转过头,怒视着顾言尘:“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想气死她吗?我告诉你顾言尘,晚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言尘被我的怒吼和苏晴的斥责,震得后退了两步。

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是真真切切的心疼和悔恨。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然后,他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苏晴扶着我躺下,替我掖好被角,轻声安慰道:“别想了,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眼泪,却不争气地,再次从紧闭的眼缝中,汹涌而出。

顾言尘,你知道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而你这迟来的忏悔,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第三章 虚伪的婆婆,可笑的家人

接下来的几天,顾言尘没有再出现。

我乐得清静。

苏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给我擦身,喂饭,讲笑话。她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在我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是她,把我从深渊的边缘,一点点地拉了回来。

身体上的伤,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渐渐好转。

但心里的那个窟窿,却越来越大。

我常常会在半夜惊醒,梦里,是两个模糊不清的婴儿身影,他们笑着,叫我“妈妈”。

每当这时,我都会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眼泪流干了,心也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又冷,又硬。

出院那天,苏晴帮我收拾好东西,扶着我走出病房。

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我的婆婆,顾言尘的母亲,周雅兰。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如果不是她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憔悴,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个刚刚失去了两个孙儿的奶奶。

她一看到我,立刻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

“哎哟,我的好儿媳,你可算是出院了!这几天在医院受苦了吧?快,让妈看看,瘦了这么多,妈看着都心疼!”

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面无表情地,侧身躲开了。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晚晚,你这是……”

“我不是你的好儿媳。”我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很快就不是了。”

周雅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她身旁,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是顾言尘的妹妹,顾思思。

顾思思一听我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抱着手臂,阴阳怪气地开口:“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哥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怎么能揪着不放呢?再说了,孩子没了,大家心里都难受,你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哥一个人身上吧?”

“我听说,那天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女人怀孕了,就该好好在家待着,到处乱跑什么?现在出事了,倒赖上我哥了,有你这么做妻子的吗?”

听听,听听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

不愧是他们顾家的人,一脉相承。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晴就已经炸了。

“顾思思,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林晚自己不小心?她那天是为什么会腹痛?还不是因为接到了你哥和小三的电话,被活活气得!你哥在哪?在他初恋的温柔乡里!他但凡有点责任心,晚晚和孩子会出事吗?”

“你!”顾思思被苏晴怼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们顾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外人?”苏晴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我看你才是那个拎不清状况的外人!林晚现在是我的人,你们顾家,谁也别想再欺负她!”

“好了,都少说两句!”

周雅兰终于开口了,她先是瞪了顾思思一眼,然后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看着我。

“晚晚啊,思思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妈知道,这次是你受委屈了,是言尘不对,妈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孩子没了,妈比谁都难过。那可是我的亲孙子啊!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总得往前看,是不是?”

她说着,叹了口气,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你和言尘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散就散呢?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男人嘛,偶尔在外面逢场作戏,也是难免的。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你,就行了。”

“那个叫白月的,我打听过了,就是言尘以前的一个老同学。人家现在可是个大画家,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怎么可能看得上言尘?他们就是普通朋友吃顿饭,都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思想太复杂,喜欢胡思乱想。”

听着她这番避重就轻,粉饰太平的话,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逢场作戏?

普通朋友?

胡思乱想?

原来在他们顾家人的眼里,我失去两个孩子的锥心之痛,顾言尘的背叛和冷漠,都只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闹剧。

真是可笑。

“说完了吗?”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

我的平静,让周雅兰有些意外。她可能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哭着,闹着,或者沉默着,任由她拿捏。

“说完了,就请让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们顾家的任何一个人。”

“林晚!你这是什么态度!”周雅兰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露出了她伪善面具下的本来面目,“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是看在你是我们顾家媳妇的份上!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们顾家,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想离婚?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哦?是吗?”我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她,没有丝毫的畏惧,“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我倒要看看,法官会把一个婚内出轨,对怀孕妻子不管不顾,导致其流产的男人,判给谁。”

“你!”周雅-兰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浑身发抖。

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温顺隐忍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如此……强硬。

“嫂子,你别太过分了!”顾思思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哥不过是和朋友吃顿饭,你就上纲上线闹到要离婚,还要告上法庭?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哥,还有没有我们顾家?”

“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钱吗?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才肯罢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钱?

在他们眼里,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和伤害,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和收买。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

为我自己,也为我那两个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

他们差一点,就要降生在这样一个冷漠,自私,虚伪的家庭里。

或许,他们的离去,对他们自己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顾思含,”我看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你错了。”

“我不要你们顾家的一分钱。”

“我只要一样东西。”

“——离婚。”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母女那副精彩纷呈的嘴脸,拉着苏晴的手,径直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林晚!你给我站住!”

周雅兰的尖叫声,被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洒在我的身上。

暖洋洋的。

我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消毒水的味道,而是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真好。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么的……海阔天空。

第四章 撕破脸皮,清算旧账

苏晴把我送回了我和顾言尘的家。

那个曾经被我视作避风港,用尽心血去布置和维护的地方。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家的味道。

玄关处,还摆着顾言尘的拖鞋。

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我为他织了一半的毛衣。

墙上,挂着我们甜蜜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顾言尘的怀里,满眼都是对他化不开的爱意。

物是人非。

不过短短几天,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刺眼。

“晚晚,你还住在这里吗?”苏晴担忧地看着我,“要不,先搬去我那里住吧?我怕你一个人……”

“不用了,晴晴。”我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我没事。有些东西,总要亲手收拾干净的。”

送走苏晴后,我开始动手。

我找出了家里最大的几个行李箱,开始打包我的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画具……

所有属于我的,我都一件不落地装进行李箱。

而所有和他有关的,我都原封不动地,留在了原地。

包括那件织了一半的毛衣。

我把它,连同棒针和毛线团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收拾到衣帽间的时候,我在一个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这个盒子,我见过。

是顾言尘的。

他说里面装的是一些他大学时期的旧物,不值钱,但很有纪念意义。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开它。

因为我信任他。

我尊重他的隐私。

可是现在,我看着这个精致的木盒子,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锁,是那种很老式的密码锁。

我试了几个我们之间的纪念日,都打不开。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放弃。

一个念头,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我伸出手指,在密码盘上,缓缓地输入了六个数字。

那是白月的生日。

“咔哒”一声。

锁,开了。

我的心,也跟着,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盒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学旧物。

只有一叠厚厚的照片,和一本日记。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顾言尘和白月。

他们在图书馆里并肩看书,在操场上牵手散步,在夕阳下深情拥吻……

每一张照片,都洋溢着青春和热恋的气息。

照片上的顾言尘,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耀眼。

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笑容。

我的手,颤抖着,拿起了那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一行清秀的字迹,映入我的眼帘。

“2015年9月1日,晴。今天,我遇见了我的月亮。她叫白月。”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里面,记录的全是他和白月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

字里行间,全是一个少年,对一个少女,最炙热,最纯粹的爱恋。

日记的最后一页,停留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天。

“2018年6月25日,雨。月亮走了。她说要去追寻她的梦想。我的世界,下起了倾盆大雨,再也没有放晴的可能。”

再也没有放晴的可能……

所以,和我在一起的这七年,你的世界,一直都在下雨吗?

顾言尘。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到头来,我不过是你淋雨时,顺手撑起的一把伞。

是你失落时,一个聊以慰藉的替代品。

是那个……酷似白月的,廉价的赝品。

是啊,我怎么忘了。

当初顾言尘追我的时候,我们系里就有不少人说,我长得和他们上一届的系花白月,有七八分相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当时还觉得,是那些人无聊,捕风捉影。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哪里是爱我。

他不过是,透过我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罢了。

我“啪”地一声,合上了日记本。

然后,我拿出手机,把盒子里的所有照片,和日记的每一页,都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恢复了原样,把盒子放回了原处。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它一样。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第二天,我约了顾言尘,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谈离婚的事。

他来的时候,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的红血丝,比在医院那天,还要多。

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晚晚,你肯见我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声音沙哑。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顾言尘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晚晚,我们……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抬起头,痛苦地看着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见白月了!我……”

“顾言尘。”我平静地打断他,“你知道吗?在我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我想,你是不是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所以才没接到我的电话。”

“我想,你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所以才联系不上。”

“我甚至想,只要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么,无论多痛,我都能撑过去。”

我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讲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重重地敲击在顾言尘的心上。

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可是,你没有来。”

“你不仅没有来,你还在陪着另一个女人,吃着烛光晚餐,庆祝她的归来。”

“顾言尘,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就像是,你被全世界抛弃了。”

“不……不是的,晚晚,我……”他急切地想要解释。

我抬起手,制止了他。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没了。”

“而你,是杀死他们的,刽子手之一。”

“不!”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不是的!我没有!我爱他们!我比谁都期盼他们的到来!”

“是吗?”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在你那个上了锁的宝贝盒子里,为什么装的,全是你和白月的照片?”

“在你那本视若珍宝的日记里,为什么写的,全都是你对她的爱恋?”

“为什么密码,是她的生日?”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二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

他震惊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因为,我看到了。”

“就在你陪着你的白月光,追忆你们似水年华的时候,我,你名义上的妻子,把你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翻了个底朝天。”

“顾言尘,你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你娶我,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她。”

“我不过是,你用来填补空虚,聊以自慰的,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现在,你的正主回来了。我这个替代品,也该识趣地退场了。”

“所以,签了它。”

我指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语气,不容置喙。

“我们之间,两清了。”

第五章 新生与他的毁灭

顾言尘最终还是签了字。

他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九点,在民政局门口见。

从咖啡馆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城市的霓虹,像一幅流动的,绚烂的油画。

可在我眼里,却只剩下了黑白灰。

我走到一条河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想起了我的那两个孩子。

如果他们还在,再过几个月,我就能感受到他们的胎动了。

我会给他们讲故事,唱摇篮曲。

我会牵着他们的小手,教他们走路,说话。

我会看着他们,一点点地,长大。

可是,没有如果了。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捂住脸,压抑着,哭出了声。

这些天,我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很冷静。

我像一个披着铠甲的女战士,和顾言尘,和他的家人,战斗。

可是,当夜深人静,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伪装,都会被卸下。

我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可怜的母亲。

我只是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失败的妻子。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小姐,你还好吗?”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他很高,很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包纸巾。

“给。”他把纸巾递给我,声音干净得像山间的清泉。

“谢谢。”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

“一个人在这里哭,很危险。”他又说。

我没有说话。

他在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和我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河水。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

“我叫江屿。”

“林晚。”我轻声说。

“很好的名字。”他笑了笑,“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晚,是晚霞的晚吗?”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解读我的名字。

连顾言尘,都不知道。

“我猜,你一定遇到了很难过的事。”江屿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有时候,把心里的痛苦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也许是这个陌生人给我的感觉太舒服。

我竟然,真的对他,倾诉了起来。

我说了我的婚姻,我的孩子,我的背叛。

我说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他却一直,很耐心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他只是,在我哭泣的时候,默默地,再递上一张纸巾。

等我说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谢谢你。”我看着他,由衷地说道,“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不客气。”江屿站起身,对我伸出手,“天亮了,林小姐。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

他的手心,很温暖。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了许久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顾言尘已经在了。

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的时候。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从今天起,我和顾言尘,再无瓜葛。

走出民政局,顾言尘叫住了我。

“晚晚。”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知道,这三个字,很苍白,很无力。但是我还是要说。”

“还有……祝你……幸福。”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然后,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的新生,开始了。

而顾言尘的毁灭,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搬到了苏晴那里住。

她给我收拾出了一间朝南的卧室,里面有大大的落地窗,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洒进来。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所有的画具,都搬了出来。

我曾经,也是一个有梦想的画画的女孩。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画廊。

可是,为了顾言尘,我放弃了我的梦想,收起了我的画笔。

现在,我要把它们,重新捡起来。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画画。

我把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思念,我的新生,全都,倾注在了画布上。

我画了一个女人,躺在血泊里,她的肚子上,开出了一朵绚丽的,血色的花。

我画了两个婴儿,他们长着天使的翅膀,在云端,对我微笑。

我画了一片废墟,在废墟之上,一株小草,顽强地,破土而出。

苏晴看着我的画,哭了。

她说:“晚晚,你的画里,有光。”

是的,有光。

那是,我的孩子们,给我留下的,最后的光。

在我专心画画的时候,顾言尘的生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离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顾家的股票,应声下跌。

周雅兰气得直接住进了医院。

顾思思在朋友圈里,指桑骂槐,说我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

而顾言尘,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终日与酒为伴。

白月去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

她大概是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了我这个“替代品”,竟然会颓废成这个样子。

她不甘心。

她开始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地,抹黑我。

她说我心机深沉,早就想和顾言尘离婚,孩子不过是我用来博取同情,多分财产的筹码。

她说我水性杨花,刚一离婚,就勾搭上了新的男人。

一时间,流言四起。

我成了所有人眼中,那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苏晴气得不行,要去网上和那些人对骂。

我拦住了她。

“晴晴,别去。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可是,他们……”

“清者自清。”我笑了笑,“我不在乎。”

我确实不在乎。

因为,我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回击。

一个月后,我的个人画展,在市中心最著名的美术馆,开幕了。

画展的名字,叫做《涅槃》。

开幕式那天,来了很多人。

有媒体,有评论家,也有很多,像我一样,在婚姻里,受过伤的女人。

我的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所有人都被画中,那股强烈的,蓬勃的,向死而生的生命力,所震撼。

那天,江屿也来了。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站在我的那副《新生》面前,看了很久。

“林晚,”他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惊艳,“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

我笑了。

是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谢谢你,江屿。那天晚上,也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也笑了,笑容,像春天的阳光,温暖和煦。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画展上。

是白月。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袅袅婷婷地,向我走来。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所有的媒体,都把镜头,对准了我们。

“林小姐,恭喜你啊,画展办得这么成功。”白月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我听说,你这些画的灵感,都来自于你和言尘那段失败的婚姻?你这是在……消费你的痛苦吗?”

她的话,说得很难听。

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白小姐,你错了。”我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展厅。

“我的灵感,不是来自于失败的婚姻,而是来自于,一个女人的,重生。”

“我的痛苦,也不是用来消费的,而是用来,让我变得更强大的。”

“至于你……”我看着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一个介入别人婚姻,导致一个无辜女人失去孩子的第三者,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的作品,评头论足?”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白月。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胡说!”她尖叫道,“我和言尘是清白的!是你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

“是吗?”我冷笑一声,拿出了我的手机,连接上了展厅的大屏幕。

下一秒,顾言尘那个木盒子里,所有的照片,和日记的内容,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白小姐,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不认识这些照片,不认识这些日记吗?”

“你敢说,顾言尘娶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吗?”

“你敢说,我孩子流产那天晚上,顾言尘不是在和你一起,吃烛光晚餐吗?”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向白月。

她被我问得,节节败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展厅里,一片哗然。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白月惨白的脸,疯狂地闪烁着。

她完了。

我知道。

这个靠着“才女”和“白月光”人设,行走江湖的女人,从今天起,将身败名裂。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六章 尘埃落定,各自天涯

画展的风波,像一场飓风,席卷了整个城市。

白月一夜之间,从人人追捧的“天才画家”,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她的画展,被迫中止。

她的各种代言,合作,也纷纷向她提出了解约。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和清纯玉女的形象,在一天之内,毁于一旦。

据说,她把自己关在家里,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精神几近崩溃。

而顾家,也在这场风波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顾氏集团的股票,一泻千里。

公司的声誉,跌至谷底。

许多合作方,纷纷撤资。

周雅兰直接被气得中了风,躺在医院里,半身不遂。

顾思思也被网友们扒出了各种黑料,成了过街老鼠,不敢出门。

整个顾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把我和顾言尘的房子,卖了。

拿到钱的那天,我给苏晴买了一个她觊觎了很久的名牌包包。

“晴晴,谢谢你。”我把包递给她,“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苏晴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

“傻瓜,我们是姐妹啊!说什么谢!”

我用卖房子的钱,租下了一个工作室。

工作室不大,但是阳光很好。

我把它布置成了我喜欢的样子,简单,温馨。

我的画,因为那场画展,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和喜欢。

订单,像雪花一样,向我飞来。

我每天,都很忙,很充实。

我不再是那个,围着丈夫和厨房打转的顾太太。

我是画家,林晚。

我为自己而活。

江屿,成了我工作室的常客。

他总是在我画画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

偶尔,他会给我带一杯我喜欢的咖啡,或者一块精致的甜点。

我们之间,没有说过太多的话。

但是,那种默契和舒服,却让我觉得很安心。

我知道,我在慢慢地,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顾言尘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晚晚,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们约在了第一次见面的那条河边。

他比上一次见面,又憔悴了很多。

头发白了,背也有些驼了,完全没有了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总的影子。

我们相对无言地,坐了很久。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公司……快要破产了。”他说,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我没有说话。

“我把我们以前的房子,买回来了。”他又说,“我把它,恢复成了我们刚结婚时的样子。”

“晚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我们的孩子。他们问我,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他的眼眶,红了。

“我把白月送走了。她去了国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妈……她现在话也说不清楚了。”

“思思,也变得沉默寡言。”

“我们顾家,完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晚晚,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站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从此以后,我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各自天涯,互不打扰。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一年后。

我的个人画廊,开业了。

画廊的名字,叫做《朝暮》。

开业那天,阳光正好。

苏晴,江屿,还有很多喜欢我画的朋友,都来了。

画廊里,挂满了我的作品。

有痛苦,有挣扎,有绝望。

但更多的,是希望,是温暖,是爱。

在画廊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他们依偎在一起,笑得很甜。

画的名字,叫做《永远的宝贝》。

江屿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香槟。

“恭喜你,林老板。”他笑着说。

“谢谢你,江先生。”我也笑了。

我们碰了一下杯。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抬起头,看着那幅画,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宝宝们,妈妈很好。妈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你们在天上,也要好好的。”

“妈妈,永远爱你们。”

我知道,他们会听到的。

因为,他们已经化作了天空中,最亮的那两颗星星。

永远,守护着我。

而我,也会带着他们的那份爱和希望,勇敢地,坚定地,走下去。

活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来源:清新远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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