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是当我耗尽最后一分力气,像狗一样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依旧没有人来救我。
我被安王囚禁于暗室之中,整整二十年。
世人却皆以为,安王重情重义。
哪怕王妃身患重疾二十余年,依旧不离不弃。
更是连妾室都不曾纳过。
无人知晓,那重重帷帐之后躺着的不过是个替身。
后来王府张灯结彩,终于迎来了安王真正想娶的人。
我呕出最后一口黑血,闭上了眼。
再睁眼,我重生了。
这一次,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被背叛、被囚禁的滋味。
1
我刚被安王囚禁在密室之中的时候,还有的是力气。
我拼命地摔打东西,高声求救。
盼着能有人发现我不见了,能将我救出去。
可是当我耗尽最后一分力气,像狗一样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依旧没有人来救我。
我不明白,为何昨日王爷还对我满脸柔情,亲手为我画眉。
今日便好突然变了个人一般,满脸阴霾地命人将我关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他心心念念的表妹顾柔,被逼着出嫁了。
顾柔生父不过是偏远地区的县令,即便再与安王感情甚笃,却也无法坐上王妃的宝座。
安王本想和我成婚后,寻个机会将顾柔迎为平妻,这下好了,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他将满腔怒火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后来,我渐渐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我先后怀了两个孩儿,都被他亲手杀死了。
我拼命向他保证,只要肯放我出去,我甘愿让出安王妃一位,绝不打扰他与顾柔。
可是回答我的只有满脸不屑:「这是你欠柔儿的。」
我放弃了。
如同木偶一般任他操控,再也没了求生的意志。
那日,窗外传来喜庆的乐声,安王终于娶了自己的表妹。
我仿佛置身于炽热的岩浆之中,生生呕尽了最后一滴血液才得以解脱。
再睁开眼时,我回到了与安王婚后的第一天。
看着眼前满眼怯懦,正在给我请安的顾柔,我神情一阵恍惚。
见我不说话,顾柔眼中噙上一丝泪光:
「柔儿身份低贱,本是不配到王妃面前请安的。」
「只是久闻王妃贤名,心中仰慕,这才失了分寸。」
「柔儿这就离去,莫要污了王妃的眼睛。」
说着,她拿起手帕掩在脸上朝外跑去,却正好与安王撞了个满怀。
安王见她眉眼通红,顿时便怒了:「柔儿,可是有人为难?」
顾柔抽抽噎噎:「表哥,王妃并未为难。是柔儿自知身份卑贱……」
安王冷哼一声,拉着她走到我身前:「柔儿是王府的贵客,王妃不可怠慢!」
这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让我回过神来,不禁怀疑当初自己竟是眼瞎了不成。
这么明显的奸情都没有发现?
我强忍着心中的恨意,打趣一笑:
「表妹容貌出众,恍若天仙,妾身一时看呆了,哪里就像王爷说得这般严重了呢?」
顾柔满脸通红地躲到了安王身后。
安王面色稍霁:「柔儿的确姿色无双,不过王妃也不差。」
我当着他的面从手腕上褪下一枚玉镯:
「这玉镯是出阁前,我娘亲特意在江南寻了匠人,耗费了一年多的工夫才制成的。」
「今日便赠予表妹。」
上一世,我不知晓安王与顾柔之间的私情。
只把她当作客居在王府的普通亲戚,中规中矩地给了她一枚朱钗。
顾柔面上不显,回头便冲安王哭诉说我瞧不起她,说不定哪日就会被我赶出门去。
安王在她的一次次挑拨中昏了头,最终将我囚禁在暗室里整整二十年。
如今,那一抹碧色衬得顾柔愈发肤如凝脂。
安王终于满意地走了。
我借口乏了不再见客。
重活一世,我自然要好生谋划一番。
2
今日宫宴,我早早地起身坐到了桌旁。
我的贴身婢女绿竹说,顾柔身边的侍女已经探头探脑地偷窥了好几次了。
我让人将那小丫鬟唤了进来。
小丫鬟口齿清脆,眼珠滴溜乱转:「小姐亲手做了桂花糕,想送给王妃尝一尝呢!」
我笑了一声:「好啊,那便让表妹过来吧。」
小丫鬟走后,绿竹满脸不屑:
「什么桂花糕、绿豆糕的,不过就是想让小姐带她一同入宫罢了!」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破落户也想面见圣上,不怕折了福气!」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
当初我生怕她不知礼数惹了贵人们不快,便狠下心来拒绝了。
不想,却亲手为自己遭受的刑罚加重了几分。
真傻。
顾柔来时,果然早已换好了出门的衣裳。
见我打量,她抿嘴一笑:「昨日表哥便着人送了这身衣裳来,我瞧着好看,便换上了。」
我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我王爷准许她进宫的。
出门时,面对顾柔的请求,我顺势答应了下来。
我们到时,我的亲妹妹唐静怡好奇地看向我身后:
「姐姐,你身后的妹妹倒是生得极好,是哪家的小姐?」
她歪着脑袋:「难不成你是顾太傅的孙女?不对,年龄对不上。」
「那你是礼部尚书家的?还是顾将军家的?」
我将身后有些畏首畏尾的顾柔露出来:「是王爷的表妹,顾柔。」
顾柔臊得脸上通红。
我瞧着身后逐渐走近的长公主,提高了几分音量:
「妹妹莫要调皮。柔儿是王爷的表妹,是安王府的贵客。」
「昨日王爷可是特地嘱咐我,要好生照看她。」
顾柔脸上浮现出几分自得,特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衣袖。
我继续说道:「王府上下对表妹十分爱护,表妹身上的衣裳还是王爷亲自选的料子呢。」
「你们可不要惹了表妹不快,不然我回去可是无法交差的。」
妹妹不动声色地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拿起一旁的果子递给顾柔:
「顾妹妹定是人美心善,不会将我们的玩笑放在心上。」
顾柔接过果子,大方一笑:「怎么会呢。」
我却瞧见她紧紧捏住了手帕。
3
今日是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
那年驸马三元及第,从一介平民摇身一跃成了皇帝的女婿。
谁知成亲不过一年,竟与自己的表妹有了首尾。
那天,长公主鼻青脸肿地进了宫,后来驸马斩首,阖家流放。
我看着长公主面上的沉色,心想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众人落座后,长公主果然发难了。
她望着我身侧的顾柔,面色阴沉:「你是谁家的小姐,怎的本宫以前从未见过?」
方才我当着众人的维护,让顾柔有些飘了。
她走上前来,屈膝行了个礼:「小女是安王爷的表妹……」
长公主身侧的嬷嬷忽地大喝一声:「放肆!没规矩的东西!
「殿下问话,你竟如此怠慢!莫不是家中长辈不曾教导过你规矩!」
「来人,掌嘴!」
我慌忙跪到殿中:「殿下息怒!都是妾身的不是!」
我扯住顾柔的裙角,让她跪在我的身侧:
「殿下,柔儿年幼,不知晓宫中的规矩,并非故意冲撞。」
「请您瞧在她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她吧!」
长公主冷哼一声:
「安王妃,本宫的赏花宴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我露出一丝委屈:「殿下,妾身知道这不合规矩。」
「只是王爷特地交代妾身,要带表妹来长长见识,静娴不敢违抗……」
我抬起头,泪眼盈盈地看向长公主:「妾身是新妇,实在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神色怔怔,忽地笑了:「你既无力,那便由本宫来做这个恶人吧!」
嬷嬷步步逼近,顾柔花容失色大喊着:「不要!」
安王便是在这时来的。
他冲上前来将顾柔护在身后,开口便是指责:「刁奴不得放肆!」
又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全是指责与不满:「你便是这般看护柔儿的,当真是好极了!」
顾柔见到了救星,面上忽地滚下两行泪水:
「表哥,柔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殿下生气了,还望表哥替柔儿求求情吧!」
安王好似才看见坐在上头的长公主。
他讪讪一笑:「皇姐,柔儿年幼,你莫要吓着她了。」
长公主神色阴霾:「哦?安王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说我吓着她了,莫非是在指责本宫不慈?」
安王连连赔笑:「小弟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长公主忽地笑了:「母后昨日还说皇兄后宫空虚,让我留意着世家小姐。」
「依我看,你这表妹就很不错。」
安王大惊失色:「皇姐不可!」
长公主嗤笑一声:「你怎的就不问问,你这表妹愿不愿意?」
她眼波流转,语气中满是蛊惑:
「得见天颜,侍奉天子身侧,本就是极大的恩宠。他日若是有幸诞下皇子……」
顾柔低着头,我清晰地看到,她颤抖的睫毛逐渐趋于平静。
她意动了。
安王仍在胸有成竹地说着:「柔儿并非攀炎附势之人,并且早已有了心上人。」
他转过头去,眉目中满是情意:「是吧,柔儿?」
顾柔低着头,并没有回应。
我好心提醒:「表妹,王爷在问你话。」
顾柔抬起头,对上了安王柔和的眉眼,却马上移开了目光。
长公主笑了笑:「小丫头,你可想好了?」
顾柔紧紧攥住衣角,左右为难,竟是软软地晕了过去。
计划成功了一半。
4
回来后,顾柔借口受了惊吓,整日闭门不出。
安王心疼坏了,补品、料子、首饰流水般送过去。
可是贪婪的人,越是见惯了好东西,就越是妄想自己值得更好的。
这天,顾柔屋里的小丫鬟,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我故作不知,暗中将后门的守卫调走了一半。
看来她想通了,不枉我特意派人在她窗边吹嘘天家如何富贵。
那日在宴会上,顾柔摇摆不定。
虽未答应长公主,但也并未对王爷的示好做出回应。
如今她想搭上长公主这条线,只有用银钱铺路这一个办法。
果然这天一早,京城最大的当铺就迎来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
掌柜在我的授意下,将价格压得极低。
顾柔急了:「王爷明明说这可是价值千金的物件,怎地到了你这便这般不值钱了?」
掌柜讨好一笑:「贵人也知晓我这是当铺,恐这物件来路不正,价钱上自然要低一些。」
顾柔无法,只能一趟又一趟地将房中大半的东西卖了出去。
这才凑够了五万两银票。
她带着谄媚的笑,毕恭毕敬地将银票和一个单独的荷包交给嬷嬷:
「请您禀告殿下,事成之后小女必有重谢。」
顾柔走后,长公主捏着厚厚一沓银票,脸上似笑非笑:
「你这滑头,胆子肥了不少,竟敢拿本宫做笺子。」
我讨好地给她奉上一盏茶:「殿下息怒,还请饶恕妾身吧!」
少有人知晓,我与长公主私交甚笃。
商议一番后,我悄悄回了王府。
安王今日竟在我房中,我吓了一跳,挂上一副惊喜的模样:「王爷怎的来了?」
安王瞧起来有些郁闷:「方才我去瞧柔儿,她又身子不适睡下了。」
原来是让人撵出来了。
你的亲亲表妹眼下看不上你,自然不愿见你了。
我也皱起了眉头:「是啊,表妹身子弱,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王爷去请御医来给她瞧瞧吧?」
「王妃言之有理!」
安王扔下这句话,便毫不留恋地走了。
我嫌弃地让绿竹扔掉桌上的茶盏,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绿竹神色不忿:「她分明就是装病,怎么小姐还让王爷去请太医来呢?」
我点点她的鼻尖:「傻丫头,太医不来,我们怎么能叩开她的房门,让王爷瞧见她的委屈呢?」
果然,安王急匆匆地请了当值的秦太医来,顾柔无法只得将人迎了进去。
秦太医一路小跑,急得满头大汗,还以为顾柔要不行了。
他刚将手搭在顾柔手腕上时,面色大变。
安王吓坏了,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秦太医,柔儿她……」
秦太医医术高超,若不是脾气古怪,早就是院首了。
此时,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便朝外走去。
安王慌慌张张追了出去:「秦太医,柔儿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秦太医冷哼一声,斜着眼看过来:「你们拿老夫玩乐,还要老夫说什么?」
我赶紧上前行礼:「您言重了,怎么敢拿您取乐呢?实在是柔儿病了多日,这才请您来救命的!」
秦太医甩甩袖子:「那女娃好得不能再好了,老夫不才,治不了脑子!」
5
安王面色铁青,却又在看见顾柔脸上的眼泪时软了下来:
「柔儿,你既无事,为何要说身子不适呢?」
顾柔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拿帕子擦着眼泪,还时不时可怜兮兮地看安王一眼。
安王在她一眼又一眼中,彻底没了脾气。
我故意走上前去,打圆场说道:「好了,表妹还小,闹些脾气也是有的。」
说着,我故意将头上的发钗晃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安王看着我发上的朱钗忽地皱起了眉头:「本王送给柔儿的发钗怎会在你这儿?」
面对安王疑惑的目光,顾柔急急解释道:「许是王爷看错了,柔儿的发簪还在呢,不用看了。」
我取下发钗托在手里,好让安王看得更清楚一些:
「王爷可是说这枚?这是妾身前几日刚置的,的确是好看得很。」
能不好看吗,这是顾柔及笄时安王亲自为她挑的。
他看着顾柔头上的素银簪,眼中神色莫名,只是吩咐屋里的小丫鬟:
「去,将柔儿首饰匣子取来。」
顾柔面色发白,下意识阻止:「不要!」
看着安王阴沉的脸色,顾柔解释道:
「表哥看错了吧,簪子好端端地在匣子里放着呢,今早上柔儿还看见过。」
小丫鬟心中害怕,在一旁瑟瑟发抖。
安王心中怀疑更甚,他不顾阻拦,径直朝着梳妆桌走去。
匣子刚一入手,他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太轻了。
这匣子是他亲手为顾柔打制,里面每一件首饰也都是他亲自挑选。
安王恶狠狠地瞅了我一眼。
顾柔面色惨白:「不要,表哥!」
匣子打开了。
安王怒吼一声:「你还说不是柔儿的!」
「你竟恶毒至此,抢走了本王送给柔儿的所有首饰!」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随即在房中细细看起来。
桌上的汝窑缠枝莲纹盏不见了,换成了普通的白瓷;
墙边钧红釉仙鹤和鸣花瓶不见了,换成了天青色瓷瓶……
安王咬牙切齿,神色狰狞:
「贱妇!成婚不过一个月,你便这般苛待柔儿,容不下一个弱女子!」
「本王要休了你!」
我瞧着这熟悉的神色,刻入骨髓的恐惧潮水般袭来。
我仿佛回到了暗室之中。
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窝囊的唐静娴了。
我掐住手心,故作委屈地抬起头:
「王爷,今日便是到了衙门要定我的罪,也要允我分辨一番……」
安王猛地伸出手指向坐在床边垂泪的顾柔:
「你自己看看,你都把柔儿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我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开口道:
「说来可笑,今日还是我这个安王妃头一次踏入表妹的院子,并且还是被王爷硬拉着来的。」
「表妹房中丢了东西,王爷不去询问表妹,也不允许臣妾辩解,开口便是辱骂,闭口便是休妻!」
「我看这丢首饰是假,王爷真正的意图乃是休妻!」
「你这毒妇,好一张巧嘴。」
斥责我后,安王看向顾柔,轻声安抚道:「柔儿别怕,本王给你撑腰。」
「你告诉本王,是否是这毒妇抢走了你的首饰,换走了你屋中的值钱物件?」
顾柔有口难言,摇晃几下,竟又要装晕。
我大喝一声:「来人,秦太医尚未走远!快将他老人家请回来!」
顾柔无奈,面对安王灼灼的目光,只是一味地哭泣。
我冷笑一声:「既然表妹不说,那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去大理寺,就说安王府糟了贼人,让他们速速前来查看!」
6
顾柔猛地跪到了地上:「不要,王妃饶命!」
她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表哥,不能去报官!」
安王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柔:「柔儿,你……」
顾柔膝行几步,扯住安王的衣角:
「表哥,你不要冤枉王妃,也不要报官。一切都是柔儿不好。」
她咬住嘴唇,神色十分难堪:
「是家中父亲生了重病,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柔儿自知已承受表哥诸多恩惠,无颜开口让表哥忧心,这才变卖了首饰物件。」
「是柔儿错了,表哥要打要罚都可,万万不要因此跟王妃生了嫌隙!」
「若是因为柔儿惹得表哥与王妃不睦,柔儿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着,顾柔便是朝着一旁的墙撞了上去。
安王目眦尽裂,一把搂住了顾柔:
「柔儿,我几时说过怪罪于你!你家中用钱直说便是,本王何时吝啬过!」
顾柔好手段,瞬间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相隔千里,安王总不能派人去验证她的父亲是否真生病,又究竟花了多少银钱。
我冷哼一声:「不知臣妾的清白可是洗清了?」
安王摸了摸鼻子:「是本王误会王妃了。」
顾柔忽地从他怀中挣出,跪到我身前:
「王妃恕罪,千万不要因为柔儿跟王爷生了嫌隙……」
没等我说什么,安王便十分心疼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不是你的错,不用这般低三下四求她原谅。」
安王又回过头来:「王妃无事便回自己的院子吧。柔儿体弱,需要多休息。」
「对了,叫金银阁再给柔儿送些时兴的首饰来,本王瞧着柔儿身上的衣裳也有些旧了,索性叫锦衣阁也一同过来,给柔儿添几件衣裳。」
他抬起头瞅我一眼,纡尊降贵地说:「也为王妃置几身衣裳。」
我浮起一抹讥笑,并未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长公主的声音:
「安王妃,还不快谢过你家王爷的恩德!今日你可是沾了这表妹的光了!」
「莫非这就是画本子里说的宠妾灭妻?本宫读书少,改日找御史大人们问问!」
7
屋内跪了一地,长公主嫌弃地打量了一眼:
「顾氏,你这屋中怎如此寒酸,莫非你给本宫孝敬的银钱掏空了家底?」
安王一脸疑惑:「什么孝敬?」
长公主抿嘴一笑:
「当然是你这表妹为了求我帮她入宫的孝敬了!倒是懂事,拿了整整五万两呢!」
「你也是个傻的,还说她早就有了心上人,不是趋炎附势之辈。」
「可是这心上人,哪有当皇妃重要呢?」
顾柔满脸哀求:「殿下,求您不要再说了!」
长公主似笑非笑:「你的心上人又没在这,你怕什么?」
顾柔脸色惨白,拼命地摇头:「表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安王猛地一拳砸到了桌上: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无名无分也愿陪在我身边,原来都是哄我的!」
「你居然还想去勾搭皇兄!」
我惊呼一声:「表妹,你的心上人竟是王爷!」
我摇摇头,不敢置信地大喊:
「司怀渊,若早知道你有心上人,我唐静娴定是不会进你安王府的大门!」
说完,我便跑了出去。
毕竟晚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顾柔,任你巧舌如簧,我看你这次还能把他哄好吗?
我装出满腔深情却被安王辜负的伤心模样,一路上哭哭啼啼地回了娘家。
娘亲正在家中小憩,听闻我回来连鞋子都未穿好便迎了出来:
「娴姐儿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用饭了不曾?」
我瞧着近在眼前的母亲,耳畔忽地涌上了前世母亲伏在我床边小心翼翼的哭声。
当初他们知晓了我去世的消息,该是多么心痛啊!
咽下口中的苦楚,我扑进母亲怀中:「女儿想念母亲,茶饭不思。」
母亲哭笑不得,赶紧吩咐厨房去做我爱吃的菜。
我在家中住了两日,安王来了。
他提着父亲爱喝的茶,身后小厮还捧着好多高高的礼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