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眼前不是无尽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泥土,而是顾家别墅里那间熟悉的洗衣房。
冰冷的自来水浸透指骨,温月初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不是无尽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泥土,而是顾家别墅里那间熟悉的洗衣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堆积如山的脏衣服,以及手下冰凉滑腻的触感——那是她的小姑子顾思思昨天换下的真丝睡裙。
她还活着?
“温月初,你磨蹭什么呢?思思的衣服金贵,让你手洗是看得起你,别给我磨洋工!”婆婆周玉芬尖利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充满了刻薄与不耐。
温月初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腹部微微隆起,还看不出明显的孕相,但她知道,她那未出世的孩子,温知远,此刻正在她的身体里安睡。
这不是梦。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她被活埋前的三个月。
前一世,她深爱着丈夫顾淮景,为了他,甘愿放弃自己的事业,洗手作羹汤,将顾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以为自己的付出能换来尊重与爱护,可换来的,却是婆婆的百般刁难,和小姑子的颐指气使。
而她深爱的丈夫,永远只会冷漠地说一句:“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
就是这句“一家人”,让她忍下了所有的委屈。直到三个月后,顾淮景为了攀附豪门千金白梦瑶,亲手将怀孕七个月的她推入郊外挖好的深坑。
泥土掩埋口鼻的窒息感,腹中孩子最后的微弱胎动,以及顾淮景那句冰冷到极致的话语,此刻依然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月初,别怪我。梦瑶怀了我的孩子,白家不能接受一个有污点的女婿。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必须消失。”
孽种?
温月初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胸中翻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顾淮景,白梦瑶,周玉芬……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上一世我温月初瞎了眼,错把豺狼当良人,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这一世我从地狱爬回来,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让整个顾家给我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温月初!你聋了?!”周玉芬推门而入,看到她杵在原地不动,顿时柳眉倒竖,“让你洗几件衣服就摆脸色了?别忘了你吃我们顾家的,住我们顾家的,怀的也是我们顾家的种!让你做点事是你的福分!”
若是从前,温月初定会低头道歉,然后默默地将衣服洗完。
但现在……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顺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得周玉芬心里莫名一突。
“妈。”温月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冷意,“我怀着顾家的长孙,医生说要静养。这些衣服,还是让专业的洗衣店处理吧,洗坏了,我可赔不起。”
周玉芬愣住了,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儿媳妇。
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软柿子,今天居然敢顶嘴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周玉芬气得哆嗦,“反了你了!我告诉你,今天这衣服你必须给我洗!不洗完不准吃饭!”
温月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很好,还是这副丑恶的嘴脸。
她没有再争辩,而是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顾淮景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顾淮景略带不耐的声音:“月初,我在开会,有什么事?”
“淮景,妈让我洗思思的衣服,可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医生说要多休息。”温月初的声音瞬间变得委屈又柔弱,与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的顾淮景皱了皱眉。他虽然不爱温月初,但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有几分看重,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妈,月初怀着孕,你让她歇着吧,几件衣服送去干洗就行了。”顾淮景对着听筒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
周玉芬一听儿子发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她恶狠狠地瞪了温月初一眼,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挂断电话,温月初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
这只是个开始。周玉芬,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走出洗衣房,顾淮景正好从公司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
正是白梦瑶。
温月初的瞳孔骤然收缩,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就是这个女人,前世挺着肚子,挽着顾淮景的手,亲眼看着她被活埋,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淮景,你回来了。”温月初压下心中的杀意,露出一贯温柔的笑容。
“嗯。”顾淮景淡淡地应了一声,侧身介绍道,“月初,这是白梦瑶,我爸生意伙伴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以后就是我妹妹。”
妹妹?
温月初心中冷笑。前世,他也是这么介绍的,结果没过多久,这个“妹妹”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白梦瑶亲昵地挽住顾淮景的胳膊,对着温月初甜甜一笑:“姐姐好,我叫梦瑶。早就听淮景哥提起你,说你温柔贤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目光落在温月初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借的嫉妒与轻蔑。
更刺眼的是,白梦瑶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竟然和温月初身上的是同款。这是顾淮景上个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说是某个品牌的限量款。
原来,限量款不止一件。
多么讽刺。
“梦瑶妹妹好。”温月初笑得越发温婉,“淮景也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前世,她就是被白梦瑶这副无害的模样骗了,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结果却引狼入室。
周玉芬一见白梦瑶,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比对自己亲闺女还亲。
“梦瑶来了啊,快坐快坐!哎呀,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们家淮景能有你这么个妹妹,真是他的福气!”
餐桌上,周玉芬更是把所有好菜都堆到白梦瑶面前,对旁边怀孕的儿媳妇视而不见。
“梦瑶啊,尝尝这个澳龙,空运过来的,新鲜着呢!”
“这个燕窝也不错,阿姨特地给你炖的,美容养颜。”
白梦瑶一边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温月初。
她娇滴滴地对顾淮景说:“淮景哥,我想吃虾,可是剥虾会弄脏手。”
顾淮景立刻看向温月初,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命令道:“月初,给梦瑶剥几个虾。”
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前世的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忍着孕吐,默默地给白梦瑶剥了一整盘虾,换来的却是白梦瑶一句娇嗔:“姐姐剥的虾有股腥味,我吃不下。”
而她的丈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她手笨,你别介意。”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温月初看着那盘鲜红的基围虾,缓缓站起身。
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顺从时,她端起盘子,手臂一斜。
“哗啦——”
一整盘油光锃亮的基围虾,伴随着酱汁,被她尽数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整个餐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温月初!你疯了?!”周玉芬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跳了起来。
顾淮景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怒火:“你在做什么!”
白梦瑶则是一脸惊恐地躲到顾淮景身后,委屈地红了眼圈:“姐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别生气……”
温月初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顾淮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怀着顾家的长孙,不是来伺候一个不明不白的外人。她想吃虾,可以自己剥,也可以让你剥,但别想让我伺候她。她不配。”
“你!”顾淮景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他从未见过如此忤逆的温月初。
“反了!真是反了!”周玉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温月初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要不是看在你肚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母子俩赶出去了!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快给梦瑶道歉!”
温月初非但没怕,反而笑了,笑得冰冷刺骨。
“让我道歉?好啊。”她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周玉芬脸上,“不过在道歉之前,我想问问妈,你上个星期偷偷从公司财务那里挪走的五十万,给你娘家侄子买婚房的钱,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轰!
周玉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吼道,眼神却控制不住地闪躲。
这件事她做得极为隐秘,连顾淮景都不知道,温月初是怎么知道的?
顾淮景也愣住了,他猛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她说的是真的?”
“不是!淮景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不想给梦瑶剥虾,故意造谣!”周玉芬慌乱地解释。
“造谣?”温月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正是周玉芬和她那个赌鬼弟弟的通话。
“……姐,那五十万什么时候到账啊?我儿子等着买房呢!”
“催什么催!我已经让财务给你转了,你记住了,这事儿千万不能让淮景知道,就说是你中彩票了,听见没!”
“嘿嘿,知道了姐,还是你疼我……”
录音播放完毕,餐厅里落针可闻。
周玉芬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淮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公司最近资金链本就紧张,母亲竟然在这个时候挪用公款去填补娘家的窟窿!
“妈!”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我……我……”周玉芬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月初收起手机,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而已。
顾淮景,周玉芬,白梦瑶……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全家的震惊和顾淮景第一次在她面前的失态,让温月初感受到了复仇的第一丝快感。
她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挪用公款的事情败露后,周玉芬在家里彻底消停了,一连几天都没敢再找温月初的麻烦。顾淮景虽然对温月初的态度依旧冷淡,但看她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探究和忌惮。
温月初对此毫不在意。
她利用这段难得的清静时间,开始布局自己的复仇大计。
第一步,就是掏空顾淮景的公司。
前世,她对顾淮景的公司业务了如指掌。她知道,顾淮景的公司“景耀集团”看似风光,实则早已外强中干,全靠一个与城西李氏集团合作的地产项目吊着命。
而这个项目的核心机密,一份关于新城区规划的内部文件,正锁在顾淮景书房的保险柜里。
温月初等顾淮景和周玉芬都出门后,从容地来到书房。
保险柜的密码是顾淮景的生日,这一点,他到死都不知道她早就猜到了。
打开保险柜,那份蓝色封皮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里面。温月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微型相机,将文件内容一页不漏地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她将一切复原,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第二天,温月初用一个不记名的手机号,将文件照片发给了景耀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总裁,并附上了一句话:想要这个项目,就拿出你的诚意。
宏远集团的总裁是个老狐狸,起初还半信半疑,但在看到文件的前两页后,立刻意识到这是真的。他当即表示,愿意出价五百万购买完整文件。
温月初回复:我不要钱,我要宏远集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
对方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拿下城西这个项目,宏远集团的市值至少能翻一倍,百分之五的股份,对他来说只赚不赔。
拿到宏远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后,温月初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顾淮景,你赖以生存的项目,很快就要成为我亲手埋葬你的第一铲土了。
处理完公司的事,温月初将目标转向了白梦瑶。
对于这个害死她孩子的女人,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她利用前世的记忆,知道白梦瑶看似清纯的“白富美”人设,实际上充满了谎言。她根本不是白家真正的千金,只是白家收养的养女。她所谓的国外名校留学经历是假的,脸上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也是在韩国动了无数刀子的结果。更劲爆的是,她在国外留学期间,为了奢侈品,曾被一个有妇之夫的富商包养过。
温月初找了一家私家侦探社,将这些线索和关键词提供给他们,让他们去国外深挖。
她要的,不是捕风捉影的谣言,而是足以将白梦瑶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就在温月初步步为营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白梦瑶的哥哥,白氏集团的继承人,白宇凡。
白宇凡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长相英俊,气质却轻浮傲慢。他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顾家别墅门口,下车后,连正眼都没瞧温月初一下,直接扔给她一张支票。
“这是一千万,离开顾淮景。”白宇凡用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妹妹梦瑶看上他了,你这种平民出身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拿着钱滚蛋,别碍着我妹妹的路。”
温月初看着那张支票,觉得有些好笑。
前世,白宇凡也用同样的方式羞辱过她。那时的她哭着求他不要拆散自己的家庭,结果被他嘲笑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寄生虫”。
这一世,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一千万?”温月初轻笑一声,“白先生,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白宇凡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嫌少。
“你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
“我的意思是,顾淮景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的,是顾家的长孙。你觉得,我和我的孩子,就值一千万?”温月初的目光陡然变冷,“还是说,在你眼里,你那个整容、被包养、连学历都是造假的妹妹,就这么金贵?”
白宇凡的脸色瞬间大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温月初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妹妹在国外的那些烂事。惹急了我,我不介意把那些照片和视频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白家所谓的千金,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白宇凡被她眼中的狠厉震慑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妹妹的过去确实不干净,但这些事他们白家已经花了大价钱压了下去,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白宇凡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管好你的妹妹,别再来招惹我。”温月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滚吧。”
白宇凡被她最后那个“滚”字激怒了,但他看着温月初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竟然真的产生了一丝恐惧。
他最终还是灰溜溜地上了车,狼狈而逃。
看着法拉利远去的背影,温月初知道,她和白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不过,她不在乎。
白宇凡这种草包,只会成为她复仇路上的加速器。
果然,没过几天,顾淮景就一脸颓败地回了家。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晚都没出来。
温月初知道,宏远集团那边,已经动手了。
第二天一早,财经新闻的头版头条,就是宏远集团以雷霆之势,成功截胡景耀集团的城西项目。
新闻里,宏远集团的总裁意气风发,而作为背景板的顾淮景,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景耀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一夜之间蒸发了近半市值。
顾淮景彻底慌了。
他冲进卧室,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温月初:“是不是你做的?城西项目的文件,是不是你偷的?!”
温月初正在悠闲地喝着牛奶,闻言,故作惊讶地抬起头:“淮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别给我装蒜!”顾淮景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除了你,没人能进我的书房!说!是不是你把文件给了宏远集团!”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温月初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嘲讽:“顾淮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会出卖自己丈夫的女人吗?项目丢了,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来质问一个孕妇?”
顾淮景被她问得一噎。
的确,他没有任何证据。温月初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家庭主妇,怎么可能有渠道联系上宏远集团的总裁?
可是,除了她,又能是谁?
“不是你,那会是谁?”顾淮景喃喃自语,陷入了魔怔。
温月初轻轻挣开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淮景,你别太着急了。生意场上有点挫折很正常,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她的话语温柔如水,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顾淮景的心上。
看着温月初一如既往“体贴善良”的模样,顾淮景心中的怀疑动摇了。
也许……真的不是她?
也许是公司出了内鬼?
就在顾淮景焦头烂额之际,白家那边又出了事。
白梦瑶被富商包养的黑料,突然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开。
照片、视频、转账记录……私家侦探社的效率很高,拿出的证据一个比一个实。
一夜之间,白梦瑶从备受追捧的“豪门名媛”,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拜金女”。
白家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白宇凡气急败坏地找到顾淮景,认定是温月初干的,逼着他立刻和温月初离婚。
顾淮景此刻正指望着白家能出手帮他的公司渡过难关,哪里敢得罪这位大少爷。
他回到家,第一次向温月初提出了离婚。
“月初,我们离婚吧。”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公司出了事,我需要白家的帮助。只要你同意离婚,房子和车子都归你,我再给你一笔补偿。”
温月初的心,早已在上一世被他亲手推进深坑时,就死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虚伪自私的男人,平静地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和白梦瑶,永远不能在一起。”
顾淮景皱起了眉:“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不,与我有关。”温月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顾淮景,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抛弃我。我可以成全你,但我绝不允许你和那个害得我们家庭破裂的女人双宿双飞。否则,我死都不会离婚,我要拖着你,拖着整个顾家,一起下地狱!”
她的决绝和狠厉,让顾淮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知道,温月初说得出,就做得到。
最终,他妥协了。
为了得到白家的支持,他只能先稳住温月初。
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掉进了温月初精心编织的网里。
顾淮景和白梦瑶的订婚宴,定在了本市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
尽管白梦瑶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但白家还是动用关系,将负面新闻压了下去,并且广邀宾客,势要办一场空前盛大的订婚宴,来挽回家族的颜面。
顾淮景也指望着通过这场联姻,让濒临破产的景耀集团起死回生。
宴会当天,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顾淮景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意气风发地站在门口,接受着众人的祝贺。他身边的白梦瑶,则穿着价值千万的婚纱,小腹微隆,脸上带着幸福而娇羞的笑容。
两人看起来,俨然一对璧人。
就在司仪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两人准备交换戒指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推开了。
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吸引,齐刷刷地朝门口望去。
只见温月初穿着一身简单的孕妇裙,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神色平静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公证人员,和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全场哗然。
“那不是顾淮景的老婆吗?她怎么来了?”
“听说她还没离婚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正妻挺着大肚子来闹小三的订婚宴,太劲爆了!”
顾淮景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冲上前,压低声音怒吼道:“温月初,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白梦瑶也装出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躲到顾淮景身后,楚楚可怜地说:“姐姐,你……你怎么来了?我和淮景哥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成全你们?”温月初笑了,她一步步走到台上,从容地拿起司仪的话筒。
“各位来宾,大家好。”她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我叫温月初,是顾淮景先生法律上的合法妻子。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给大家送上一份贺礼。”
说着,她对身后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顾淮景和白梦瑶的声音。
“淮景哥,温月初那个贱人还不肯离婚怎么办?我的肚子可等不了了!”
“别急,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城郊那个废弃工地,我早就挖好坑了。到时候,就说她产前抑郁,自己失足掉下去的,神不知鬼不觉。”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一个孽种而已,一起处理掉,正好永绝后患。”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台上的顾淮景和白梦瑶。
为了在一起,竟然要联手活埋怀有身孕的妻子?
这是何等的歹毒心肠!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顾淮景脸色惨白,声嘶力竭地辩解。
白梦瑶也吓得浑身发抖,指着温月初尖叫:“是你!是你陷害我们!”
温月初冷冷地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陷害?别急,我送给你们的贺礼,还有第二份。”
她再次打了个响指。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台。
“各位好,我是市中心医院亲子鉴定科的王主任。”王主任对着话筒,平静地说道,“受温月初女士委托,我们对白梦瑶女士腹中胎儿的DNA,与顾淮景先生的DNA,进行了一次比对。现在,我来宣布鉴定结果。”
他顿了顿,拿起一份报告,高声念道:“根据DNA序列比对结果,排除顾淮景先生为白梦瑶女士腹中胎儿生物学父亲的可能性,相似度为0.01%。”
轰!
这个结果,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白梦瑶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顾淮景的!
顾淮景整个人都懵了,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白梦瑶的肚子,眼中充满了血丝:“瑶瑶,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白梦瑶的脸早已血色尽失,她拼命地摇头,语无伦次:“不……不是的……淮景哥你听我解释,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孩子就是你的!”
“搞错了?”温月初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了一旁同样呆若木鸡的白宇凡。
“白大少,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白宇凡被她看得心头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温月初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王主任,麻烦您,再宣布一下第二份鉴定报告的结果吧。”
王主任点了点头,拿起了另一份报告。
“同时,我们也对白梦瑶女士腹中胎儿的DNA,与白宇凡先生的DNA,进行了比对。”
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却像一道道催命符。
“鉴定结果显示——白宇凡先生与白梦瑶女士腹中胎儿存在亲子关系,相似度为99.99%。”
死寂。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瓜给震傻了。
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亲生父亲竟然是哥哥?
这对兄妹……竟然有不伦关系?!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起来,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将话筒和镜头全都对准了台上早已崩溃的几人。
“天啊!豪门秘辛!亲兄妹乱伦产子!”
“顾淮景喜当爹,还差点为了野种杀害原配!”
“白家颜面扫地,这下彻底完了!”
白宇凡的父亲,白氏集团的董事长,当场气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白梦瑶尖叫一声,彻底瘫软在地。
而顾淮景,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这出荒诞至极的闹剧。
他的豪门梦,他的乘龙快婿计划,他的一切……
在这一刻,被温月初亲手砸得粉碎。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温月初站在一片狼藉的舞台中央,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顾淮景,白梦瑶,白宇凡……
这只是开始。
你们带给我的痛苦,我会千倍百倍地奉还。
订婚宴的丑闻,像一场十二级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会。
白家兄妹乱伦的惊天大瓜,让白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濒临破产。白家从此沦为全市的笑柄,再也抬不起头来。
而顾淮景,则成了那个最可笑的“接盘侠”。他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差点为了别人的孩子,背上杀妻的罪名。景耀集团本就摇摇欲坠,经此一役,更是雪上加霜,银行纷纷上门催债,合作伙伴也悉数解约。
短短几天,顾淮景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温月初。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已经是白家的乘龙快婿,坐拥亿万家产,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滔天的恨意和不甘,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要报复。
他要让温月初付出比他更惨痛的代价!
这天晚上,温月初刚从妇产医院做完产检回家,就被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拦住了去路。
车门拉开,几个彪形大汉将她强行掳上了车。
在看到驾驶座上那个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男人时,温月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顾淮景。
他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顾淮景,你要干什么?”温月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问道。
“干什么?”顾淮景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狂笑,“温月初,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要把你欠我的,全都讨回来!”
他猛地一踩油门,面包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温月初的心跳越来越快。
这个方向……是城郊的废弃工地!
他要重演前世的悲剧!
温月初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因为她知道,顾淮景会狗急跳墙。
所以在出门前,她已经按下了口袋里那个微型报警器的按钮。
这个报警器与警方的系统联网,可以实时定位她的位置。
她还给自己的律师发了一条信息:计划开始。
顾淮景,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软肋,却不知道,你正一步步地走进我为你准备好的坟墓。
面包车在废弃工地停下。
顾淮景粗暴地将温月初从车上拖了下来,拽到了一个新挖开的深坑前。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大小的土坑。
“温月初,你喜欢这里吗?”顾淮景的笑容扭曲而疯狂,“我特地为你选的墓地。你不是很能算计吗?你算到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吗?”
温月初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可悲。
“顾淮景,你已经一无所有了,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不,能改变!”顾淮景嘶吼道,“只要你死了,你的那些股份和资产,就都是我的了!我还能东山再起!是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他从车上拿出一把铁锹,一步步地逼近温月初。
“把你的所有资产都转到我的名下!否则,我现在就把你和你的野种一起埋了!”他用铁锹指着温月初的肚子,面目狰狞。
温月初看着那把冰冷的铁锹,前世被活埋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这一次,她没有恐惧。
她的眼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
“顾淮景,你真可怜。”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顾淮景被她怜悯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举起铁锹,就要朝温月初拍下去。
就在这时——
“唰——!”
数十道刺眼的强光,从四面八方同时亮起,将这片黑暗的工地照得如同白昼。
数不清的警车呼啸而至,将整个工地团团包围。
无数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从黑暗中涌出,镜头和闪光灯全都对准了那个举着铁锹,面目狰狞的男人。
顾淮景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阵仗,手中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不可能……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淮景先生,我们接到报警,你涉嫌绑架和故意杀人,请你立刻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一个为首的警察拿着扩音器,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绑架?杀人?”顾淮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有!是她!是这个贱人陷害我!”
他疯狂地指着温月初,状若疯魔。
而他这副丑恶的嘴脸,被所有的镜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并且通过现场直播,传遍了整个网络。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穿过人群,走到了温月初身边。
“温女士,您没事吧?”
是她的律师,李律师。
温月初摇了摇头。
李律师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顾淮景,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录音笔。
“顾淮景先生,我当事人温月初女士,正式起诉你婚内出轨、非法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以及蓄意谋杀。”
他按下录音笔。
里面传出的,是顾淮景在前世活埋温月初时,亲口说出的那些话。
“……梦瑶怀了我的孩子,白家不能接受一个有污点的女婿。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必须消失。”
这是温月初在重生后,通过心理医生,对自己进行深度催眠,引导她说出的前世记忆。
这份录音,经过了最权威的技术鉴定和公证,足以成为他杀人动机的铁证。
听到这段录音,顾淮景彻底崩溃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倒在地,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还没做,为什么会有证据?
他到死都不会明白,温月初,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向他索命的恶鬼。
最终的审判结果,毫无悬念。
顾淮景因绑架、蓄意谋杀未遂、商业诈骗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白梦瑶和白宇凡,因涉嫌参与谋杀和伪证罪,分别被判处十五年和二十年有期徒刑。
周玉芬也因挪用公款和包庇罪,被判入狱五年。
曾经不可一世的顾家和白家,就此彻底覆灭。
所有害过她和孩子的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半年后,温月初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她给他取名,温知远。
这一世,他不再是顾家的孽种,而是她温月初唯一的珍宝。
她利用从宏远集团获得的股份,以及前世记忆中那些即将爆火的投资机会,在短短一年内,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她创办了自己的投资公司,凭借着精准毒辣的眼光,在商界声名鹊起,成为了无人不知的“投资女王”。
两年后。
市中心最高的摩天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温月初抱着已经会牙牙学语的温知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宛如女王。
“妈妈……”怀里的知远伸出小手,指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咿咿呀呀地叫着。
温月初低下头,亲了亲儿子粉嫩的脸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满足。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着本市杰出青年企业家的专访,画面上,正是她从容自信的脸庞。
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羞辱过她的人,如今只能在新闻上,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仰望着她的身影,追悔莫及。
大仇得报,爱子在怀,事业有成。
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温月初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她和她的孩子。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