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陆远救醒陆来喜,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费多大事,其实也是陆来喜的情况不重。
陆远救醒陆来喜,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费多大事,其实也是陆来喜的情况不重。
按照他的估计,应该是饥饿加低血糖,可能也有心情郁闷的原因,晕厥了。
原本以陆来喜的家境,是不至于出现缺粮的,但这次不同,他家也近乎断粮了。
陆来喜又是个心思重的人,整天窝在家里,难免会想东想西的,这不就想出问题来了。
两巴掌将他打醒,也是陆远判断他低血糖的程度不重,所以才敢这么做。
药板子的医术有限,看到陆来喜昏迷着,早就慌得六神无主,哪里还看得出是啥病。
“他救了我?”陆来喜咂咂嘴,有点难以置信。
“是的,是他救了你。”药板子回道,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带了一点自嘲。
他也没想到,陆远两个嘴巴子把陆来喜打醒了,简直就像开玩笑。
问题是如此简单,他怎么就没想到,看来在医术方面,他比陆远差太远了。
因为就算重来一次,他也想不到用打嘴巴的方式,也不敢用这个方式,主要是心里没数。
“药板子,他是跟你学的医术吗?”陆来喜怀着最后的倔强问。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希望救他的人是陆远,这对他来说太难接受了。
“姐夫,是药板子让我去请陆远的。”葛东这次反应很快,直截了当地说出真相。
陆来喜沉默了。
接过媳妇递过来的糖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然后抹了抹嘴。
叹了口气:“欠那小子一条命,以后还咋跟他对着干?”
葛东气乐了:“姐夫,上次说了你不信,他比我们想象厉害多了,咱们干不过他。”
他对陆远的想法也几经波折,自从跟陆远上过那次山后,他就真正老实了。
就算让他和葛祥再准备充分一些,再和陆远上山,吃亏的也是他们,这一点不会变。
认识到这一点,葛东不安分的心变得安分了,他再也不想去触陆远的霉头。
至于陆来喜,葛东希望他也能改变对陆远的看法,不要再抱着之前那些敌对的想法。
“东子,他打了你姐夫两巴掌,已经一笔勾销,咱不欠他的。”陆来喜媳妇道。
“你说不欠也行,但不许去找他麻烦。”葛东坚持道。
“切!”陆来喜媳妇很是不屑,她老公是会计,在屯里有头有脸,凭啥怕一个毛头小子。
……
离开陆来喜家后,陆远没有在外面逗留,径直回家。
雪仍在下,但比之前少了些,
他有一种预感,寒潮似乎快要结束了,也许三天,也许五天,应该不会太久。
但屯子里的困顿生活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得等到对外交通完全恢复,情况才能好转。不过陆远依然不乐观,因为板集乡地处偏僻,得从外地运粮进来,集市上短时间内怕是买不到粮食。
“陆来喜咋样?”陈秀英一看到他,便好奇地询问。
她只是好奇,并不是出于关心,因为陆来喜欺负过陆远,她讨厌那个人。
“还好,低血糖晕厥,已经没事了。”陆远笑笑,很自然地上前牵住她的小手。
养了这些日子,没干啥粗活,她的小手变得柔软细腻滑溜溜的。
陈秀英明显自己也觉察到了,比以前多了份自信。
“有没给你诊金?”她笑眯眯地问。
“他一醒,我就赶紧走了,不想跟他牵扯。”陆远摇了摇头。
“哼,那种小人,离他远点好。”陈秀英很赞同地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心情也都跟着愉快起来。
年后一般得走亲戚拜年,但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除了在屯里拜年,没有办法走出去。
陈秀英家离得远,陆远年前就打算去她家认认门,但她兴致不高,含糊其词。
陆远看得出,她对娘家有着很深的成见,显然关系也很不好,只是她不愿意多说。
“媳妇,年后成亲前,得去拜访一下老丈人老丈母娘吧。”陆远又提起这茬。
陈秀英愣了一下,抿起嘴唇。
稍后不无讥讽地道:“我已经几年没回去过了,回不回去就那么回事。”
陆远握紧她的手,认真地道:“媳妇,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说说,别闷在心里。”
陈秀英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陆远,我说我当年是被他们卖过来的,你信吗?”陈秀英咬起嘴唇,眼睛盯着地面。
“信,大伯家为了娶你,欠了债。”陆远点点头。
“呵呵。”
陈秀英自嘲地笑了笑:“欠于红的钱,有一半是当年欠的彩礼钱,还得我来还。”“没事,我马上就还清掉。”陆远看着她的眼睛。
“从小到大,他们一家子都嫌弃我,因为我是个女的的。”
陈秀英惨然一笑:“不光爷爷奶奶,连我爹娘也是,我感觉我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
陆远沉声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信!”
陈秀英朝他嫣然一笑,然后轻轻将头搁在他肩膀上,“你对我真好,有时候想想,要不是他们把我卖过来,还不会认识你呢。”
“你这样想就对了,哪天我陪你回去,让他们看看,你有能力过得好。”陆远笑道。
“也对啊。”陈秀英眼睛一亮,“让他们后悔去,百般瞧不上,过得比他们还要好!”
她之所以跟陆苗特别亲,就是从陆苗身上看到她自己的影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咱们风风光光地回去,好好地扬眉吐气一把。”
陆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陈秀英反而犹豫起来:“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在他们身上花钱,其实也不太想看到他们。”
她的表情,让陆远看得心疼,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连至亲都疏远到这种程度。
想到自己的老爹,他很能感同身受,血缘关系其实没那么重要,也抵不过人性的丑恶。
“咱们得去,把失去的补回来,让他们后悔当初那么对你。”陆远认真地道。
“陆远——”陈秀英抬起星眸看着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含着泪,灿烂地笑了。
稍后用额头抵在他肩头,痴痴笑道:“你挺坏的,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陆远轻声道:“想要忘记过去,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过去当然是回不去的,已经变成陈秀英的心结,但如果不面对,就永远也解不开。
而要面对,就不可避免地去面对当初的那些人那些事,所以非去不可。
“嗯,我听你的——”陈秀英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像失去力气,整个儿靠在他身上。
感受着她温柔酥软的重量,陆远的心情变得格外美好,生起托着全世界的豪情。
为了她,他敢面对任何困难和挑战,哪怕付出一切。
更何况他是重生而来,必须圆了前世未竞的夙愿。转眼又是三天。
这三天中雪渐渐小了,也不再整天整夜地下,但到了第三天,陡然又猛烈起来。
陆远正在感叹这是回光返照的时候,韩金桂来了。
依然是韩金桂敲门,韩大民远远站在院子门口,畏畏缩缩不敢靠近。
“老爷子来啦。”陆远客气地招呼韩金桂,没有理会韩大民。
“嘴巴快淡出鸟来了,来蹭点好吃的,没问题吧?”韩金桂没拿自己当外人。
他也没招呼韩大民,自个儿进了屋。
陆远关上门,仿佛没有看到进退两难的韩大民,招呼韩金桂在堂屋坐下。
“老爷子,你咋知道我这里有好吃的?”陆远有些纳闷地问道。
“这还用猜吗?屯那么多粮食,肯定少不了肉,听说你打猎可厉害了。”
韩金桂说着上下打量他:“你不光脑袋好使,身手也不错啊,都跟哪个学的?”
“电影,电影里面啥都能学到。”陆远的标准回答。
反正只要解释不清的,一律归因于电影,电影就是他的万能答案。
“电影?”
韩金桂有些意外,微微皱起眉头:“同样是看电影,为啥我孙子啥也没学会?”
陆远呵呵笑道:“看个人的用心程度吧,有人只爱看个热闹,有人看门道。”
“嗯!”
韩金桂重重点头,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了:“受教了,原来电影里也有学问。”
陆远微微一笑:“老爷子,能拍电影的都见过世面,懂得多,肯定有学问在里面。”
“没错,回头让我家那不成器的东西好好学,早点把榆木脑袋学开窍了。”
韩金桂提起孙子就有气,反正各种看不上。
聊了会闲话,他言归正传:“小远,我没开玩笑,这回真是来讨点肉吃的。”
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所以老脸上多少有点扭捏。
陆远摇摇头:“肉是有点,但也是嘴上省下来的,不然放不了这么久。”
“放心,我拿钱买。”韩金桂大手一挥,“绝对不让你吃亏。”
老韩家的日子一直不错,这么多天没有吃到肉,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所以韩金桂很痛快,只要有肉,拿钱买也行,贵点也可以考虑。
陆远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故作为难地道:“老爷子,你这是逼着我割肉啊。”
“哈哈!”
韩金桂知道有戏,乐得大笑:“不割你自己的肉,顶多你嘴上再省点。”
他才不信陆远的鬼话,知道这小子说话肯定留了余地,没少囤肉。“嘿嘿,还是老爷子体谅我,那我就咬牙匀点吧。”陆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讲价,一块一斤,多匀点。”韩金桂这回主动进攻。
平常肉是七角五分一斤,他主动提出一块一斤,看似大方实质很精明。
要知道以现在的情况,两块钱一斤都有人要,他抢着报价,就是将陆远一军。
陆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九九,故意思索了一会儿。
差不多有两三分钟的样子,才勉强笑道:“只能匀你两斤冻肉,两条鱼干。”
没等韩金桂开口,伸出五根手指:“一口价吧,五块钱,省得费口舌。”
一条鱼干收他一块五,能把被压下去的肉价稍稍补点回来,这就是陆远的策略。
他跟韩金桂没有什么交情,也就没有必要太过客气,该咋样就咋样。
“行!”
韩金桂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了,也没问鱼干是大鱼还是小鱼。
他心里清楚,表面上陆远不志,实质是他赚大发了。
就算拿到屯里卖,一斤肉卖个两块三块的,也肯定有人要,陆大旺就买得起。
陆远没有趁机去大发国难财,已经很有人味了。
当然了,韩金桂才不会向外透露陆远屯粮屯肉的事情,他得跟着陆远吃独食。
说定数量和价格,陆远起身去灶屋,拿出一块冻肉切了两斤,又拿两条鲫鱼干。
巴掌大的鲫鱼,大概三四两左右,两条算三块,肯定比市场价高不少。
韩金桂腹诽了一下奸商,脸上依然一团和气:“你小子是真行,果然藏了好东西。”
陆远收了钱,赶紧摆手否认:“老爷子,你就别笑我了,都是牙缝里省下来的。”
“滚,得了便宜还卖乖!”韩金桂笑骂了一句。
五块钱对他来说没啥,这下有了肉吃,心情也是相当不错。
临走前,韩金桂又对陆远道:“回头真得跟你借钱,拿老物件抵行不?”
来弄点肉吃是一个目的,这是第二个目的。
他担心陆远不肯,又解释了一下:“都是传下来的,有些年头,能卖钱。”
因为信息闭塞的缘故,他只知道老物件值钱,但究竟值多少就没数了。
而这正是陆远目前的优势,在大环境发生根本变化前,老物件是不太值钱的。
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淘点价值高的老物件放在手上。
这和前世的房地产是一个道理,都知道房子值钱,但真正靠房子赚钱的并不多。
信息,是财富的密码,谁掌握的信息越多,就越能占据主动把握住机会。
陆远的猜测没错。
当晚看似世界末日的暴雪,在凌晨时分停了,天光放晴,朝阳冒出了头。
寒潮,应该告一段落了。
新的生活也将随之拉开序幕。
陆远意识到这一点,但他没有说出来,家里没有必要说,外面更没有必要说。
绝大多数人,会认为这只是寒潮暂时停歇,心里的恐慌不会这么快过去。
也就是说,他们对粮食的渴望依然会非常强烈。
“准备了这么久,也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
看着越发灿烂的天空,陆远神清气爽地伸了个大懒腰。
吃过早饭,拉着陈秀英到屯子里转悠,路上碰到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天气一放晴,人们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但眉宇间的愁没有完全消失。
而且几乎个个都面带菜色,有严重的已经面黄肌瘦。
“远哥!”
大柱和三嘎子也跑了出来,看到陆远和陈秀英,立马开心地跑过来。
好几天没见,见了面自然格外亲,聊了会各自的情况。
大柱突然压低声音:“远哥,几天没吃肉了,你那边还有不?”
“有!”
陆远回得很干脆,把大柱和三嘎子都愣住了,陈秀英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之前一直藏着掖着,现在咋突然这么大方了?三人不约而同地心里想。
“得拿钱买,或者拿东西换。”
陆远笑得很坦然:“不过,你们是我兄弟,可以给你们一个优惠价。”
吃白食是不可能的,亲兄弟明算账,这是陆远的原则。
“行,我买。”大柱咬牙切齿,故意扮出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得了,远哥愿意卖给你已经是开恩了。”三嘎子还是很明白的。
“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其实他俩不明白,陆远愿意这么做,是想借他俩的嘴把消息放出去。大柱是个大嘴巴,而且爱显摆,拿到肉啊鱼的,肯定会招摇过市。
反正是生怕别人看不到,还会拉着人说,这是从哪来的。
然后沾沾自喜地等别人羡慕嫉妒,满足一下他那小小的虚荣心。
三嘎子要深沉得多,但也是少年心性,有好东西拿出去炫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跟陆远回家,兑了肉和鱼干,没到中午,这个消息就传遍整个屯子。
顿时屯子里就炸开了锅,不管有钱没钱,都心动得不行。
还没到中午时分,陆远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小远,我是你刚子叔,匀点米给我,几天没揭开锅了。”
“我要米和肉,来十块钱的。”
“别挤啊,我先来的,哪个把我鞋踩掉了,哎,别挤——”
“我有现钱,我拿现钱买,先匀给我。”
……
门口乱哄哄的,挤满了满眼期盼的人,有很熟悉的面孔,也有不太熟悉的面孔。
不全是屯子里的乡里乡亲,也有被迫留下的亲戚。
陆远扫了一眼,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他交待大柱和三嘎子的事,他俩完成的非常好,远超预期。
一是把消息传出去,二是让大家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需要拿钱买或拿东西换。
这正是陆远想要的结果,他不做滥好人,不可能白白拿出粮食帮助别人。
“各位乡亲,听我说几句。”
陆远伸手招呼一声,现场随之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目光热切地看着他。
“丑话说在前面,我这边粮食也没有多少,不可能你想要多少就买多少。”
“我合计过了,一个人最多买十斤粮食,二两肉,一家一条鱼干,只有这么多。”
“想多买的没有,请大家理解配合,不要挤。”
陆远用他们能听懂的话,把情况交代清楚,然后开始售卖。
很关键的一点,是不让他们进屋,就在门口排队。
陆远亲自堵在门口,这样就不容易引发哄抢,而且秩序井井有条。
陈秀英记账,有一个专门的本子,记下来是不让人钻空子,重复过来买。
陆苗和九老太在里面称重,称好后由陆苗送到门口,交给陆远分发。
这是陆远事先交待过的,所以做起来不慌不乱,四个人配合得非常流畅。
用现金买的简单,该多少就多少,但拿东西来抵的,就需要评估了。
好在陆远的眼力和见识都够,任何东西只要过一眼便能估个大概,知道值不值。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终于告一段落。精米一块钱一斤,卖了一百一十五斤,就是一百一十五块钱。
糙米两角钱一斤,卖了两百六十斤,五十二块钱。
肉一块二一斤,鱼一块一斤,还有大白菜等其它蔬菜,共卖了八十四块钱。
当然了,这只是按钱算,事实上陆远只收到七十五块钱,其它的都是拿东西抵押。
“这些能值176块钱?”陈秀英看着一堆抵押的东西,心里很是不安。
她是不乐意陆远这么做的,虽然最终选择相信他,但她还是担心会吃亏。
“值!”
陆远果断给了她一个定心丸,说着拿起一块袁大头,用手一弹,放在耳边听声。
一块袁大头折算为两块钱,算是目前正常的市场价格,双方都没有异议。
但别人不知道,袁大头越往后越值钱,最起码也值大几百。
尤其是这块民国三年签字版的,价值能达到几万,甚至几十万。
信息差中,蕴含着无尽的财富密码,陆远也没想到能淘到这么好的货色。
“媳妇,这个以后可值钱了,你一定得藏好。”陆远把签字版的袁大头递给陈秀英。
其实有这么一块,把他屋里所有东西买去都绰绰有余。
因此,陆远对其它东西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反正这回是大赚特赚。
“真能值钱?能值多少?”陈秀英还是不太敢相信。
“能值一套房子,而且是大城市的。”陆远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热烘烘的鼻息,吹在陈秀英脖子上,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脸颊腾地红了起来。
“真的假的?”陈秀英对大城市的房价没概念,但也知道房子很值钱,一时难以置信。
一块小小的银币而已,能换一套房子,这也太扯了吧?
她的认知代表了现时的绝大多数人,如果没有这个前提,陆远也不可能捡到漏。
他也没亏那个卖家,确实是按照市场价很良心地折算,而且给的粮食分量也很足。
“必须是真的,但是不能往外说。”陆远叮嘱一句。
“嗯。”陈秀英认真点头,郑重把袁大头收好,脸上洋溢出一种小财迷的光彩。
第二天。
昨天迟疑不决的一些人过来了,也是有拿现金的,有拿着抵押物的。
人数比昨天少,加上昨天严格控制了数量,因此对陆远来说压力也不算太大。
价格还和昨天一样,最后收入三十七块现金,价值六十八块多钱的抵押品。
其中有一件银制的鼻烟壶,很精致,抵了六块钱,按陆远的估算能涨到两万以上。
更意外的是一本佛经手抄本《金刚经》,封面是绸缎的,保存得挺好。
纸张质量极好,经文是工工整整的小楷,不知道是哪个抄的,但功力显然很深。
陆远对佛经所知不多,让对方出价,对方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算八块。
八块不少了,整整四块袁大头。
陆远沉默了几钞钟,最终点了点头,没有讨价还价。
他跟对方的交集不是很多,也谈不上熟悉,但听说过对方人品很好。
打动他的不是佛经,而是对方的人品,他愿意帮对方一把。
此刻他不知道,这本佛经的价值远超他的想象,甚至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一个大忙。
第三天。
如陆远所料,众人很担心的雪没有再下,天气依然晴朗。
厚厚的积雪终于开始融化,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外出的路依然无法通行。
奇怪的是,人们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变得更加焦灼不安,很担心寒潮去而复来。焦灼不安的情绪会传播,导致整个三里屯都处于一种既亢奋又烦躁的情绪中。
陆远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打扫院子里的雪,然后开始在陆军子进行体能训练。
一套军体拳打下来,后背便微微出汗了,有种通体舒坦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很能打的名声就已经传遍三里屯,现在来这么一招,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那么厉害,原来天天练呐。”
“他要是不狠,哪守得住那么多好东西。”
“嗯,我听说有人想打他的主意,现在看来恐怕不容易。”
“你不知道,听说古岗集市有几个地头蛇想弄他,反而被他治服了。”
除了寒潮会不会再来之外,又有关于陆远的流言在屯里传开。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