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前女友消失,我默认分手搬走隔天在门口看守一夜的她眼底泛红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4 09:04 2

摘要:最后一对离婚夫妇离开后,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我:“你好,我们快下班了,你等的人还没来?”

众所周知,我之所以能成为乔末的男友,全因彭以桉远赴他国。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着彭以桉回国时,乔末会把我甩掉。

但没人晓得,我也在默默等待,期盼着乔末提出分手的那一刻。

下午五点半,民政局。

最后一对离婚夫妇离开后,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我:“你好,我们快下班了,你等的人还没来?”

我紧握着手中的结婚登记表,轻声说:“请稍等,我再打最后一通电话。”

随即,我掏出手机,拨打乔末的电话。

通话记录里已有十二个未接来电,这最后一通,同样被挂断了。

我默默地合上手机,轻声道歉,然后离开了民政局。

民政局大门在我身后关闭的那一刻,我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我撕毁了手中的结婚登记表,扔进了垃圾桶。

这是乔末第三次在结婚登记当天放我鸽子,也是最后一次。

我深爱着乔末,但我也不是没有尊严的可怜虫。

乔末,爱你到此为止。

坐上出租车后,我打开了朋友圈。

看到我和乔末的共同好友刚刚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故人归来,喜悦难以言表。欢迎以桉回国,未来可期!】

照片中,我一整天都联系不上的乔末赫然在列,而她身边紧挨着的,正是彭以桉。

她的初恋,她的青梅竹马。

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但现在彭以桉回国,却唯独没通知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还没等对方回应,微信又弹出上司的消息:【华航的案子交给你了。】

我立刻精神振奋。

回复了一个‘好’,然后对司机说:“不好意思,麻烦改道去德庆会计事务所。”

华航的案子涉及上亿金额,与其回家独自待着,我更愿意回事务所加班。

直到晚上10点,华灯初上。

我才从事务所出来,叫车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冷清至极。

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洗漱完毕后准备睡觉。

谁知门铃突然响起。

我只好起床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只见乔末醉得不省人事,此刻正靠在彭以桉身上。

这一幕让我心如刀割。

沉默了几秒,我对彭以桉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彭以桉也笑了,看似随意地问,“今天你怎么没来我的欢迎宴?”

彭以桉依旧保持着他那清冷的模样,穿着白衬衫,五官分明。

我也保持着平常的语气:“今天本来是我和乔末领证的日子。”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彭以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歉意:“那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你们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瞥了一眼乔末,平静地想:反正这婚我也不打算结了。

我退后一步,让出空间。

“要进来坐坐吗?”

彭以桉一愣,礼貌地拒绝了:“不了,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没处理,乔末就交给你了。”

“乔末喝醉后会头疼,明早你要记得给她煮醒酒茶,多放点蜂蜜。”

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呀,我都忘了,现在你才是她的男友,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彭以桉的话像针扎在我心上。

我当然知道,这些关于乔末的点点滴滴,在我暗恋乔末的十年里,我就已经了如指掌。

我没有失态,反而笑了:“没想到当初为了一个国外研究所的offer,就抛弃乔末的人,对她的喜好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难得。”

彭以桉的脸色僵住了。

我关上门,将乔末送进卧室。

去卫生间沾湿毛巾后,我刚擦上乔末的脸,她就睁开了眼。

下一瞬,乔末缠绵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想拒绝,但看到这样的乔末近在咫尺,我的内心还是生出了一丝贪念。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映出两道紧紧纠缠的身影。

我因为今天的不满,咬了乔末一口。

乔末痛呼一声,在我耳边神志不清地喊道:“以桉,别捣乱。”

我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心脏像被拧紧的毛巾一样疼痛,我无力地合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

一切结束后,我瞥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乔末,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澡。

最后,我躺在乔末旁边,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

闹钟一响,我立刻醒来,发现乔末已经不在身边。

我迅速起床洗漱,却意外地遇到了正要出门的乔末。

她站得笔直,一身冷艳的白裙,眼神平静如水:“避孕药今天吃完了,别忘了去买。”

我愣住了。

心里又被狠狠揪了一下。

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好的。”

她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正好,我现在也不想要。

乔末得到答复后就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昨天我有事,忘了和你一起去领证,等有时间我们再去一趟吧。”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她说这句话。

我无言以对,只能简单地回答:“行,等你有空。”

这种超乎想象的冷静态度,让乔末定睛看了我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我一到办公室,就直奔行政主管那里:“我的婚假不用批了。”

行政主管惊讶地看着我:“怎么了?你不是要结婚吗,难道婚礼改期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不是,我不结婚了。”

看着行政主管惊讶的表情,我又递给他一沓文件。

“还有,我已经申请去德国长期工作,下个月就出发。”

行政主管更加惊讶,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在德国那边可是一点基础都没有,你去了就等于从头开始。”

我笑了笑,一脸认真。

“国内高管的位置已经满了,我想往上爬,不就得重新开始吗?”

从行政主管那里出来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翻阅文件,专心工作。

等到下班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

我一回到家,就看到乔末正专注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她的袖子随意地挽起,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看到我回来,乔末合上平板,平静地看着我:“以桉回国了,你知道吗?”

“知道。”

我冷静地与她对视:“昨天你喝醉了,是他送你回来的。”

乔末停顿了一下。

但随即微微挑了挑眉毛,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说:“过几天是以桉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我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他想邀请我,为什么让你来说?”

乔末语气平静:“他现在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顺便的事。”

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讽刺。

我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彭以桉出国时,乔末曾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和他共事。

现在他一回来,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一样?

我不想翻旧账,简单地回了句:“知道了”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彭以桉生日那天。

乔末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洗漱完毕,来到衣帽间换衣服。

看着满柜子的白色衬衫,我突然有些发呆。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我的爱情如此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彭以桉的地步。

彭以桉喜欢白色,我也开始穿白色,尽管我真正喜欢的,是深邃的黑色。

现在,我已经决定离开,就从衣服开始吧。

我从衣柜深处翻出了五年前的旧衣服,剪裁得体的西装,完美地展现了我强健的体魄。

看着镜子里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我系好了领带。

中午,我准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尖锐的声音:“什么?以桉,你还请了黎宴京?你请他来干什么,他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就是啊,他一个普通的211本科生,我们在座的可都是清北毕业的,至少也是个研究生。要不是乔末的面子,他连我们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

“乔末,现在以桉也回来了,你给个明确答复,以桉和黎宴京,你到底选谁?”

我停下了脚步。

我自然明白,乔末的圈子并不欢迎我。

乔末是理论物理界的新星,也是清华北大最年轻的女教授。

她的同事们自视甚高,总是瞧不起我的学历,认为我不如彭以桉,不配站在乔末旁边。

尽管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人,但为了乔末的社交圈,我过去总是能忍则忍。

但现在,我已无需再忍。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人看到我,却没有一丝尴尬,反而调侃道:“嘿,小乔来了,我们正聊得开心呢。”

在一片窃笑声中,我也微微一笑:“确实挺逗的,不知道你们一年的工资加起来有没有我一个月的奖金多?怎么还能这么自信满满呢?”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这个以前总是被嘲笑却从不还口的人。

刚才说话的男人脸色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乔末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黎宴京,这种玩笑并不有趣。”

我也看向乔末。

其他人开我玩笑时,她不闻不问,我一反击,她就开始说话。

归根结底,她和这些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同样看不上我的学历,觉得我不如彭以桉,认为她在迁就我。

我心中一紧,就看到彭以桉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缓和气氛’。

“哎呀,宴京从小就是这脾气,大家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家伙的绿茶味简直能把人熏晕。

按照我以往的脾气,可能早就和彭以桉吵起来了,但奇怪的是,决定放下乔末后,我竟然懒得和他争执。

我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对,谁让我脾气大呢。”

彭以桉见我居然没吵起来,才是最惊讶的。

等我坐下一会儿后,席上的人又开始说话。

有人故意大声说:“老陈,你这次的研究可是国家级项目,光是经费就有好几千万。”

“不像某些人,赚的都是不义之财!”

我也懒得再和这些人争辩,反正这次之后也见不到面了。

只是看着对这话毫无反应的乔末,我终究还是心中一叹,为自己感到悲哀了几秒。

宴会结束后,乔末抢先结了账,他们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我突然想起,彭以桉出国前,我们三个人就是这样相处的。

后来彭以桉出国了,我终于成了乔末的男朋友,我从乔末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我以为我改变了一切。

但原来只要彭以桉回国,一切又都会回到原点。

三人走到酒店门口,乔末认真地问彭以桉:“有人来接你吗?”

彭以桉点点头,回答说:“我哥马上就到了。”

这时,一辆车停在门口。

车门一开,一个孩子冲向彭以桉:“叔叔,生日快乐!”

紧接着,那孩子看到乔末,便撒娇道:“婶婶!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我愣了一下。

乔末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却先低头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告诉彭以桉:“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彭以桉朝她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

他眼里没有炫耀,却像是在告诉我:看到了吧,我和乔末的关系即使断了五年,也不是你能比的。

看着车子离开后,乔末才回头对我说:“走吧。”

我顿了顿,跟上了她。

两人上了车,乔末才解释道:“以前我和那孩子关系还不错,没想到以桉没告诉他我们分手了。”

我听了她的话,转头看向她,车里没开灯,我只看到她一半的脸藏在阴影里,露出的一半也看不清楚表情。

我想了想她的解释,最后也只是轻笑一声。

误会的是那孩子,乔末刚才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向那孩子解释清楚,她没说。

现在却反而来向我解释。

你说这好不好笑?

我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乔末没得到回应,看向我,视线不由自主地停在我剪裁得体的西装上。

她立刻皱起了眉头,说:“还有,以后不要再穿西装,不好看。”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不禁一震。

是我穿西装没范儿,还是乔末只钟情于我像彭以桉那样打扮?

我合上了双眼,沉默不语。

乔末见状,也变得冷漠,目光直视前方,不再言语。

回到住所,我直奔书房。

我即将远赴德国,自然得把德语学得滚瓜烂熟,好在我之前有点基础,现在重拾也不觉得太难。

我没有避开乔末学习,但她似乎对我的举动毫无兴趣,漠不关心。

第二天,华航的项目第一阶段顺利达成了共识。

我顺势举办了一场酒会,邀请了不少金融界的大腕,最后大获成功,我也在酒会上喝得酩酊大醉。

我的好友艾米丽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不拦着他,让黎宴京喝成这样。现在怎么办?”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束手无策。

“黎宴京有女朋友吗?”

“好像没有,不然就让那个喜欢他的女孩送他回家好了。”

艾米丽轻哼一声,正准备亲自送他,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乔末”。

艾米丽接通了电话,开启了免提。

随即,一个冷淡的女声传了出来。

“黎宴京,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家?”

虽然语气冷淡,但也透露出她的身份。

黎宴京竟然有女朋友!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只有艾米丽对电话中那人的冷漠皱起了眉头,开口说:“你好,我是黎宴京的同事,他现在喝醉了,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女声突然变得冰冷:“地址。”

有人急忙报了地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同事们更加惊讶,议论纷纷。

“多少年了,我从来没听说黎宴京有女朋友。”

“是啊,黎宴京加班那么多次,也没见有人来接他。”

只有艾米丽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乔末赶到会场时,我的酒意已经消退了一半,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乔末走到我面前,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末迅速而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才冷冷地问:“有必要吗?”

有必要为了工作喝成这样?

我头脑还有些迷糊,但下意识想说“当然有必要”。

可我能感受到乔末的不快,便没有反驳,只是拉着她的衣角,撒娇地说:“我们回家吧。”

乔末心中有些堵,和旁边正打量她的艾米丽打了个招呼,就扶着我离开了。

一上车,我就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乔末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看到我今天风衣里穿的是白色衬衣,眉头立刻舒展了。

果然,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至少比穿西装好看,不那么引人注目。

回到家后,乔末把我带进浴室,本想让我清醒一下,却被我按住了脖子。

我胡乱地吻着她的脸和唇。

乔末眼中欲火燃烧,终于回抱住我,开始回应。

一切平静下来。

我趴在床上,头脑终于清醒了,但仍然感到头晕目眩,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乔末从浴室出来,看起来很满意,眼神难得地温柔。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彭以桉,她立刻接起电话。

只听彭以桉慌张的声音传来:“乔末!我做饭时不小心把锅烧了,现在锅着火了怎么办?”

乔末脸色一变:“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她就去换衣服,看到我正盯着她,她下意识地编了个借口:“研究所有急事,我得出去一趟,今晚不用等我。”

说完,她也没等我反应,迅速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这个家再次变得冷清。

我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尴尬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刚刚还亲密无间,余温尚存,她就急匆匆地要去另一个男人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

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同一个人,彭以桉。

我突然有种直觉,这是彭以桉要给我的警告。

我听着电话铃声,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彭以桉深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乔末,我们和好吧。”

“你还爱我,对吗?不然也不会我一个电话,你就从黎宴京身边来到我这。”

我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紧握着手机。

乔末沙哑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了过来:“我确实还爱你。”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我苍白的面容。

这会儿,我真不知道是该因为彭以桉一个电话,乔末就毫不犹豫地把我甩了而感到难过。

还是因为即使彭以桉选择了前途而不是她,乔末还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而感到难过。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起了一件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事情。

那是彭以桉出国那年发生的,那年乔末一举夺得物理界的大奖。

我兴高采烈地拿着花,打算在颁奖后台给她一个惊喜,却无意中听到了乔末和同学的对话。

“你和以桉的项目得了大奖,你不趁这机会去国外追回他?别告诉我,你打算以后就和黎宴京在一起了。黎宴京除了那张脸,其他方面可都配不上你。”

乔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我会考虑的。”

第二天,她就对我撒谎:“我要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一周后回来。”

即使那时我已经是乔末的男朋友,也不敢直接问她:“你是不是要去见彭以桉?”

我怕一问出口,就会被分手。

我只能红着眼睛说:“我等你回来。”

我熬了一周,终于等到乔末回国。

那天,从不喝酒的乔末喝得烂醉如泥。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醉眼朦胧:“宴京,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我记得,那时候我心疼得难以形容,抱着乔末承诺:“我不会离开你。”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坚持了五年。

我总以为自己能等到云开见月明,却没想到是我先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先一步感到疲惫。

此刻,我眼眶微红,终于叹了口气。

“乔末,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我要离开她了。

她的爱,我不再想要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事务所。

却得知德国的领导今天来京考察,考察结束后,竟然心血来潮要去爬长城。

作为即将去德国的员工,我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去。

我爬了几个小时,才勉强爬到一半。

我正坐在楼梯上喘着粗气,面前突然递来一瓶水。

抬头一看,竟然是乔末!

我都懵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乔末把水打开喂我喝了几口,我才缓过劲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乔末没有回答,反而向身边的女士介绍我。

“这是我男朋友,黎宴京。”

然后又向我介绍她:“山东省来的研究员,陈虞。”

我伸出手,礼貌地笑了笑:“你好。”

陈虞回握,笑得一脸灿烂:“好啊,末末原来你男朋友这么帅啊,真羡慕你了。对了,你男朋友在哪儿工作啊?”

乔末愣了一下,然后含糊地说:“一个小事务所。”

我挑了挑眉。

我心里清楚,乔末这是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工作单位是什么。

在一起五年了,我没换过工作,但对乔末来说,这重要吗?

于是我自己补充了细节:“我在德庆事务所工作。”

陈虞一惊,猛地锤了一下乔末。

“你这家伙,这么谦虚干嘛?这可是世界四大之一的德庆事务所,如果德庆也算小事务所,那就没有大事务所了!”

乔末身体一僵。

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

陈虞没想太多,对于爬山兴致勃勃:“我先去前面了,你们马上过来啊!”

乔末应了一声,她就走了。

剩下乔末和我两人,慢慢地走着。

乔末侧脸紧绷,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叹了口气,索性直接说:“我在德庆事务所工作,是德庆的基金经理,负责基金的投资与管理。”

乔末低着头,不看我:“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平静地回答:“下次你就可以和别人这样介绍我了,而不是只说你的男朋友,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只是乔末的男朋友,我还是我自己。

乔末皱起了眉,语气有些不高兴:“我们的工作完全是两个领域,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德庆事务所?”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感慨。

“是啊,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笑容一闪而过,我随即看向前方,我的领导在前面向我招手。

“行了,不说了,我去和领导打个招呼。”

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到了瞭望台上,我走到领导旁边,就看到领导意味深长地看向我身后的乔末问。

“你女朋友?”

我点了点头:“是。”

领导开玩笑地问:“舍得一个人去德国?不带她?”

这时,乔末也走到了我身边,平静地望着山峦。

她的侧脸清冷,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我轻笑一声,率先移开目光。

我知道乔末不会德语,所以此刻,我用德语光明正大地当着她的面回答:“舍得。”

从长城上下来,我小心翼翼地送走了那些领导们。

转身一看,只剩下陈虞一个人,她指着旁边的商店说:“乔末去买水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

陈虞是个话匣子,自来熟地聊了起来:“我这次来,爬长城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市星空馆的分馆,深空科普艺术馆的开馆测试。这可是你女朋友五年心血的项目,明天就要开幕了,你肯定会来吧。”

我想起了乔末之前浏览市星空馆网站的情景,随口回答:“她没告诉我,而且我明天下午有个会,走不开。”

陈虞愣了一下,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门票,大大咧咧地说:“哎呀,她可能忘了。你是她男朋友,怎么能缺席呢?”

我接过门票,表情有些复杂。

乔末回来时,递给我一瓶水,随口问:“陈虞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摇头:“没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乔末从起床开始就忙个不停。

她找出只在领奖时穿的高级定制长裙,打扮得非常精致,好像要去参加婚礼一样。

“我今天有事,可能会晚点回来。”乔末临出门时才想起跟我说这么一句。

很明显,她并没有打算邀请我参加开幕式。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平静地说:“好,祝你今天开馆顺利。”

乔末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语气温和又体贴地接起电话:“你到了?这么快,我还想早点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彭以桉清冷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家里的大门关上了,最后一丝声音也被隔绝。

我从包里拿出门票,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打电话给助理:“把我下午的会议推迟,我有事去不了。”

下午两点,我走进了星空馆。

距离我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五年了。

上次来是因为乔末要在旧星空馆向彭以桉告白。

那时我就在围观的人群中,没人知道,那场告白的布景都是我亲手布置的。

那今天呢?

这么盛大的开幕式,会有它的主角吗?

开幕式已经开始,我找了个地方站着。

灯光一亮,乔末就上台了。

她身材高挑,走路时自带一股清冷气质,引得不少男观众窃窃私语。

乔末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侃侃而谈:“这个以深空为主题的科普艺术馆,是北京市与我们深空探测实验室共同打造的深空探测科普项目。”

“这个项目,我用了五年时间来完成。”

她说着,视线就看向了台下的彭以桉,语气中多了一丝磁性和温柔:“我曾和一个人约好,要一起去看宇宙的奥秘。我们错过了五年,这个艺术馆是我为我们打造的重逢的礼物。”

“彭以桉,谢谢你今天能来。”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掌声,所有人都为此感动不已。

只有我呆呆地站在欢呼的人群里,傻傻地看着乔末把彭以桉牵上台,两人在聚光灯下拥抱。

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却对上陈虞那张写满尴尬的脸。

陈虞望了眼台上仍在拥抱的两人,又看看我,张口想说什么,我却已经平静地绕过她离开,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我走出星空馆,回到了事务所。

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把那场会议开完。

工作结束后,我开车回家。

刚停好车,就又看见小区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乔末和彭以桉像情侣一样散步。

对了,我记起来了。

彭以桉回国后的房子是乔末帮忙找的,就在我们家隔壁单元。

我缓缓走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只听彭以桉语气温柔地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而乔末声线温柔如晚风:“喜欢就好。”

两人就这样慢慢走到楼下,告别之际,乔末目送他上楼。

彭以桉却没动,咬了咬下唇,反而说道:“这么晚了,还要你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啊。”

“要是黎宴京知道了,又得找你闹了吧。”

乔末的眉微微皱了一下。

彭以桉正暗自得意,我清冷的声音却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我不介意。”

我从树旁踱步而出,目光平缓地落在彭以桉身上。

“咱们不是哥们儿嘛,互相送送,多大点事儿啊,对吧?”

彭以桉的脸色忽青忽红,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丝笑意:“对啊,是我多虑了。”

我这才转头看向乔末,迈步向前。

不一会儿,乔末也跟了上来,却一言不发,连个解释都没有。

我刚踏进家门。

艾米丽的微信就跳了出来:“这周五,我们打算给你办个送别会,你可得来!”

我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乔末,平静地问道:“这周五,我有个聚会,你来不来?”

乔末一怔,显得有些意外。

这可是我头一回邀请她参加我的聚会。

面对我平静如镜的眼神,她心中一动,不自觉地答应了:“好,我会去。”

到了聚会那天,我一下班就直奔聚会地点。

朋友们依依不舍地围了上来:“你这一去德国,咱们想再见可就难了,真舍不得。”

我真心地笑了笑,回抱他们:“没事,等我德国混出个名堂,就把你们接过去。”

朋友们这才破涕为笑。

艾米丽却盯着门口,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你女朋友也要来?人呢?”

我正要开口,就听见乔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们没迟到吧?”

我回头一看,瞳孔一缩,只见乔末确实来了,但身边还站着彭以桉。

大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乔末依旧镇定自若地解释:“以桉听说我们要聚会,也想一起来,你介意吗?”

我嘴角一抽。

我当然介意,但彭以桉人都来了,我还能赶他走不成?

“进来吧,别客气。”我只能这么说。

这顿送行饭吃得尴尬极了。

乔末当着我朋友的面给彭以桉添饭夹菜,还说:“给,你最爱吃的土豆炖排骨。”

艾米丽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乔末,你男朋友夹不到他最爱吃的菜,你也给他夹一下呗。”

结果乔末一愣,竟然不知所措。

我心里明白,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没事,我自己来。”我尴尬地笑了笑,转动了桌上的转盘。

这顿饭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中结束了。

艾米丽却还不甘心地提议:“吃饱喝足,不如去隔壁桌游馆玩把狼人杀?”

我一愣。

我知道艾米丽这是想帮我找回面子,可我明天就要和乔末说分手了啊。

刚想拒绝,却见乔末竟然点了点头。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桌游馆。

艾米丽自告奋勇当上帝,分好身份牌后,大家就都闭上了眼。

游戏进程很快,几轮下来,场上情况逐渐清晰。

场上一共两只狼,乔末是预言家,成功找出了一只狼,还剩一只。

我是女巫,公开身份后,靠着解毒剂成功地活到了最后一轮。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

最后只剩我们三人,理所当然,彭以桉就是狼人了。

我看向乔末道:“你查验了我的身份,只要你和我一起投彭以桉,这局我们就能赢。”

而彭以桉也知自己身份暴露,没话辩解,竟干脆开口道:“乔末,我真的不是狼人,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艾米丽翻了个白眼:“好了,投票吧。”

我和彭以桉毫不意外地互指,再一同看向了乔末。

乔末沉吟片刻,顶着所有人的目光。

沉声道:“我投黎宴京是狼。”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好友直接冷笑道:“有没有搞错?这样玩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啊?那干脆大家都不要玩好了,都靠打感情牌混票呗。”

彭以桉被这么一说,眼里都是破碎感。

他望了乔末一眼,才看向大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针对,既然你们不愿意和我一起玩游戏,那我走就是了。”

说罢,他就跑出门了。

乔末当即起身,冷冷看向我指责:“一个游戏而已,这么上纲上线干什么?”

她说完就要追着彭以桉而去。

我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臂:“别走。”

身边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乔末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该有多尴尬?

乔末眼睛闪了闪,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可最后,她还是挣脱了我的手,客气道:“这顿我请了,大家随意。”

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最终选择了抛下我,去找彭以桉。

我呆呆地看着乔末的背影,心底一片悲凉。

在座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艾米丽一脸的抱歉:“对不起啊,我,我没想到最后会搞成这样。”

我回过神,扯出个笑容来。

“没事,我知道你们是在为我出气。但今天本来就是为我践行的,没了他们,咱们更能够畅所欲言,不是吗?”

灯光下,我的眼眶红得惊人。

却笑着举起了酒杯:“高兴点!我离开是好事。你们得祝福我啊,就祝我”

我思索了一下,才含泪说道。

“祝我离开后,前程似锦,所愿皆所得!”

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圈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起来。

酒杯一个接一个地被举起,然后砰的一声碰在一起!

“愿你前途无量,心想事成!”

聚会结束后,我收到了公司为我订的机票信息。

【尊敬的黎宴京先生,您将乘坐的华夏7399航班,从北京飞往德国,2025年1月24日17:20准时起飞,祝您旅途愉快。】

那就是大后天。

1月24日,我将正式告别乔末。

我不想再去多想,于是开始打包行李。

在整理东西的时候,乔末回家了。

她对于桌游馆的事情只字未提,我也没有去问。

只是,尽管乔末看到我在打包,却没有任何表示。

“你忙你的,我先去睡了。”

她似乎不关心我要去哪里,或许是坚信我不会离开她,所以毫不担心。

又或者,即使知道我会走,她也毫不在乎。

我一边收拾,一边从箱子底部翻出了两张被遗忘的剧场盲盒票。

我记得这是几个月前,我和乔末在剧场门口抽中的,可以免费看一场戏。

我们本来计划一起去,但彭以桉回国后,这件事就被遗忘了。

我挥了挥票,叫住乔末:“我们明天去把这票用了怎么样?”

乔末随口说:“好啊。”

于是我把票收好,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

看完戏后,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瓜葛了。

第二天,我和乔末来到剧场,正好上演的是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这部剧最经典的部分就是男主角的独白。

他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白的就成了床前的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成了衣服上的饭粒,红的就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我看这一段时,完全沉浸其中,眼睛都湿润了。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两个女人,女人也一样。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

彭以桉就是乔末生命中的白玫瑰,纯洁无瑕。

而我

我情不自禁地看向乔末。

却在昏暗的剧场里,看到她正全神贯注地回复手机消息。

屏幕上显示着以桉两个字,让我心如刀绞:【你在干嘛?我很无聊,你能过来陪我吗?】

【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乔末迅速回复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到了我平静的表情。

她疑惑地问:“怎么了?戏不好看吗?”

我摇了摇头,只是说:“没什么。”

我又看向了舞台。

心里想着,也许自己,连蚊子血都算不上。

我心如刀割,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戏剧结束后,我们随着人流走出剧院。

我知道她急着走是为了去见彭以桉,但还是忍不住说。

“我们回家吃饭吧,我给你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但乔末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不了,我待会还有事。”

“只是一顿饭,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我试图挽留,只是想和她吃最后一顿饭,给我们的感情画上句号。

但乔末并不愿意。

她的眼神冷漠而淡然,和过去五年的每一天没什么两样。

她说:“下次吧,等我有空一定陪你。”

这一刻,我终于放下了。

我也像往常一样,和她告别:“好,我知道了。”

我看着乔末转身离开,急匆匆地拦下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

然后轻声说:“没有下次了,乔末。”

回家后,我预约的上门取件准时到达,我把带不走的衣服都寄回了父母家。

还把我们俩的照片、情侣物品都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

临走前,我给乔末留下了分手礼物。

我在冰箱上贴了便签:【蔬菜最好三天内吃完,牛肉我放在冷冻室了,吃之前记得提前解冻。】

我在洗衣机上贴了便签:【你的羊毛衫、真丝裙不能放洗衣机洗,得拿去干洗店,不同颜色的也不能混洗。】

我在阳台上贴了便签:【窗台上的绿植至少一周浇一次水,不然会枯死的。】

当我停下笔时,整个屋子不知不觉都贴满了黄色的便签。

我静静地看着。

这五年,就是这样一张张便签,记录了我爱她的痕迹。

乔末对我的爱也像对便签一样,看过就撕掉。

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爱她了。

便签只剩最后一张,我在这张便签上写下了最后一句话:【乔末,分手快乐。】

我把这张便签贴在了乔末的平板上。

一切结束了。

我拎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家’。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再无回响。

乔末原本应该对一切一无所知地被蒙在鼓里。

然而,她有个好习惯,就是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

她原本只是随意地想看看黎宴京在家里做些什么,没想到一打开监控,就看到了“分手”两个字。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留不下。

彭以桉此刻正坐在她旁边,他用实验室出了点问题作为借口,把乔末约到了这里,却发现她心神不宁,自己心里也感到不安。

但现在看到她只是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就突然变得阴沉,他的不安感更加强烈。

他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末没有解释,只是突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脸上的慌张显而易见,这是他十年来从未见过的表情:“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步骤,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应对。”

彭以桉直觉告诉他,这和黎宴京有关。

他不想输给黎宴京,于是出声挽留:“是黎宴京那边出事了吗?他应该能处理好,你不用这么急。”

如果是以前,乔末可能就会坐下来。

但现在,她只是看到那条短信,就失去了理智,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不必。”

乔末这次真的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实验室门口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彭以桉没能留住她,脸色也突然变得阴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拨出一个电话。

“请帮我查一件事。”

乔末出门后,一直在尝试给黎宴京打电话,但总是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尽管她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熟悉她的人会注意到,她的嘴唇一直紧闭,手也紧紧握着。

显示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

这种慌张在她回到家后彻底爆发了。

乔末呆呆地看着她和黎宴京的家。

空荡荡的,却贴满了黄色的便签。

阳台上的夕阳余晖照进来,让便签的黄色都带上了一丝凄凉的金色。

乔末张了张嘴,想叫黎宴京的名字。

但她也知道没必要了,黎宴京已经离开了。

眼前这一切,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

她一张张地看过去,理智也在一点点被吞噬。

心脏突然紧缩,比当年听说彭以桉出国时还要难以呼吸。

乔末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东西超出了她的控制。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乔末突然想起黎宴京曾经提到的“德庆事务所”,急忙上网搜索地址,然后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但因为没有预约,在德庆事务所门口被前台拦住了。

“我是黎宴京的女朋友,我找他有事,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乔末手心出了点汗,说完这句话,就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但前台小姐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黎先生的女朋友,还需要我来联系他吗?”

乔末无言以对。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曾经在长城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领导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他拍了拍乔末的肩膀,示意她跟着他走。

乔末跟了上去,急切地用英语问道:“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领导当然记得她,但他也记得黎宴京当时的神态。

所以现在,只是笑着对她说:“你在公司是找不到黎宴京的。”

“什么?”

乔末愣了一下。

然后迅速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黎宴京出国了,不会再回来了。”领导毫不犹豫地说道。

乔末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国?”

上司点了点头,脸上平静如水,但说出的话却像一颗子弹,直击她的心房。

“你还不知道吗?黎宴京一个月前就申请了去德国的外派。”

乔末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一个月前?

那不就是彭以桉回国的时候吗?

难道从彭以桉回国开始,黎宴京就已经计划好要离开她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乔末感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黎宴京没告诉我这件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领导那副看戏的表情,不由得也生出了一丝怒意。

“我明白了,谢谢你。”

她语气僵硬地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领导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然后低头给黎宴京发了一条消息:【你女朋友找到公司来了,估计会追着你去德国。】

发完消息,他也知道我此刻在飞机上,不可能回复他。

看完热闹,他就像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而这边,乔末从德庆事务所回到家,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无论是别人惊讶的目光,还是黎宴京一句话没说就和她断崖式分手的事实,都让她感到非常糟心。

此刻再看到满屋子的便利贴,更是火上浇油。

“写这种东西来减轻你的罪恶感吗?我绝不允许你就这样单方面分手。”

乔末咬着牙,把一张张便利贴全部撕下来,紧紧握在手心里。

粗糙的纸张和掌心摩擦得生疼,但她还是不肯放手。

她像发泄一样把便利贴扔进垃圾桶,眼不见心不烦。

突然,手机响了。

乔末急忙拿起手机,却发现不是黎宴京的电话。

心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但她还是迅速接起了电话:“你让我查黎宴京的航班号查到了,他在德国的暂住地址也查到了,就在”

乔末得到了地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喜。

“谢谢!等我回国再请你吃饭。”

说完,她就想订机票。

但好友犹豫地又问了一句:“这都是小事,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以桉也回国了,黎宴京自愿和你分手,这不是上天给你的机会吗?你为什么又要去找黎宴京?”

好友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总不能是,你爱上了黎宴京?”

乔末的眉头一跳。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消失得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见了。

因此,她只是强压着这股感觉。

平静地回答:“没有,我只是去找黎宴京问个清楚,就算是分手也得有个理由。”

“难道我乔末是可以被随意抛弃的人吗?”

身在局中的乔末没有察觉,但听她说话的好友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满和愤怒。

就算是当年彭以桉抛下她,她的情绪波动也没有现在这么大。

但她自然不能在此刻说清楚这一点,只是含糊地说:“知道了,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后,她又沉思了一下,然后打给了另一个人。

电话一接通,好友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

“以桉,我想和你说件事”

乔末一订好机票,就火速冲向了机场。

途中,实验室的同事拨了个电话来,问:“乔末,咱们的项目都到了关键时刻,你这突然请假是几个意思?”

乔末紧握方向盘,声音平静却坚定。

“我有点私事,不会耽搁太久,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就能回到国内。”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后,对方用沉重的语气说:“以桉为了你都回国发展了,他对你的感情,我不信你一点都没察觉。”

乔末心里涌起一丝不悦。

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生硬:“这是我的私事。”

言下之意,她是非去不可。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话讲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啪”,通话结束了。

乔末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她才意识到,她的朋友圈对黎宴京的排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这些人在她面前都能这么直白、偏袒,那在黎宴京面前,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又说了多少,做了多少?

乔末咬紧牙关,狠狠踩下了油门。

在国际机场,游客们操着全球各地的语言,在同一个地点转机,飞往世界各地。

乔末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自己的登机口。

坐在候机室里,她甚至感到有些焦虑。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象着,十几个小时后,她到了德国,出现在黎宴京面前的情景。

她肯定会先质问黎宴京。

就算是要分手,为什么不能当面说清楚?

更何况,这五年来,他们几乎没吵过架,一切都很和谐,黎宴京为什么要提出分手?

如果是彭以桉的问题,她也感到头疼。

毕竟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他确实还有未了的情感。

但黎宴京也答应过她,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才过了五年,怎么就食言了呢?

乔末的思绪纷乱如麻。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想法已经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如何挽回他。

突然,手中的手机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乔末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挂断了电话。

她定了定神,电话又打了过来,她这才回过神来,犹豫着接通了电话。

“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乔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疲惫。

但彭以桉依旧温和,好像在他面前,什么事都不算大事。

曾经乔末觉得这种性格最适合她,但现在她却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

“乔末,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你不想知道黎宴京为什么突然和你分手吗?”

乔末紧握着手机。

她艰难地开口问道:“为什么?”

彭以桉在电话那头又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深意。

“因为黎宴京在事业和你之间,选择了事业。”

“乔末,这次去德国的机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只要他在国外待一段时间,回来就能成为总负责人。你又何必去妨碍人家的前程呢?”

彭以桉的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乔末一直以来自我安慰的想法。

她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反驳他,却也想起了领导的话。

“黎宴京一个月前就已经申请去德国外派了。”

所以,不是因为彭以桉回国,黎宴京才决定离开她。

而是因为,黎宴京早就决定放弃她了,只是恰好彭以桉回国了。

想到这些,乔末终于尴尬地闭上了眼睛。

乔末的怒火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全身。

她机械地挂掉电话,呆坐在机场,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纹丝不动。

直到机场广播提醒登机的声音响起:【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们抓紧时间登机。】

乔末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手中的登机牌仿佛成了一个讽刺。

她冷笑一声,提起行李走向服务台,面若冰霜,寒气逼人。

“您好,我想办理退票。”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下飞机时,腿都有点发软。

幸运的是,德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在出口等我,她动作麻利,接到我后,开车带我直奔宿舍。

“这边的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所以条件可能不如国内。”

她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天。

“你好,我叫Anna,中文名叫姜慕雪。我是华人,但中文说得不太好,以后还得请你多指教。”

姜慕雪说着流利的德语,只有在念她的中文名时,才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中文。

我应了一声,大概是在异国他乡遇到了同胞,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穿着风衣,显得身材高挑。

这时,她单手开车,半开的车窗吹进风来。

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却意外地增添了几分随性。

姜慕雪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莫名的微笑:“看我干嘛?”

我被这笑容弄得有些尴尬,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

我从未和这样自信大方的女性打过交道,国内的女士们再怎么出色,在表面上也都保持着谦虚,谦虚得有些做作。

所以我心中掠过一丝新鲜感,但很快就消失了。

到达事务所宿舍时,姜慕雪又细心地帮我搬行李,检查宿舍里的水电家具,然后才离开。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住在304。”

姜慕雪放下钥匙,又提醒了一句:“开门前记得看猫眼,你刚来,这一层的住户都对你很好奇。”

我点头表示理解。

姜慕雪这才离开,轻轻关上门。

她一走,我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她是事务所派来的,但和一个女人单独相处,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现在她走了,我才有心情好好看看这个将要住上好几年的房间。

比起以前的房子,这里更像是一个旅馆。

四十平米的房间,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直接倒在床上,满脸疲惫。

现在,我终于有时间拿出手机,连上网络,却看到了领导的信息。

我瞬间沉默了。

乔末会来找我?

我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从心底里不相信,但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

一夜过去。

又一夜过去。

四十八小时后。

我才躺在床上,自嘲地笑了。

我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自欺欺人?

心里难受,我也没多想,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震动。

我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彭以桉发了新的朋友圈。

【来来回回,最后还是你。】

配图是一张手牵手的照片。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乔末的手。

此刻,我的心情就像被刀割一样。

情绪的波澜慢慢涌上心头,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早有预感,乔末可能会在我离开后,和彭以桉走到一起。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只不过离开了三天,他们就已经成了一对。

那张照片仿佛在我心头开了一枪。

我躺在床上,用小臂遮住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过了好一会儿,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我真的不想再为乔末流泪,但我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这五年的时光。

为了让乔末忘记彭以桉,我一次又一次地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冬天想去图书馆,我就早早起床去学校图书馆帮她占座。

北京的冬天到处都显得凄凉,我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是觉得寒冷。

听说乔末的实验室需要资金,那些大学生虽然学历高,但投资人还是免不了冷嘲热讽。

我知道后,就提前去一个个沟通。

这些事情我从未告诉过乔末,我只是觉得,喜欢她就应该为她做一些事情。

如果告诉她,她可能会因为感激而对我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我只想要乔末的爱,不想要她的感激。

可惜,我做了这么多,既没有得到感激,也没有得到爱。

我鼻子一酸,强烈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将我拖入深渊。

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乔末流泪。

三年后。

今天我穿着驼色大衣,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无视他们,大步走进领导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的是德国分公司的主管。

看到我,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来了?”

我应了一声,找了个地方坐下。

“申请怎么样了?”

主管和蔼地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办好了,你的回国调令已经正式批准,三天后出发。”

“回国后,你将直接成为那边的副手,这算是升职吧。”

我这才微微一笑。

走上前,接过文件,确认无误后,眉头都舒展了。

“我花了三年时间把德国公司发展成现在这样,德庆肯定要给我升职留住我啊。”

我难得开了个玩笑。

主管也没在意,又说了几句后,就让我离开了。

我从办公室出来后,迎面遇到了姜慕雪,三年下来,她的中文真的有了很大的进步。

“怎么样?”

我挥了挥手里的文件。

“回家了。”

我温和地笑着,笑容中还带着一丝依恋。

姜慕雪真心为我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那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口说道:“没事,你可以考虑来中国发展,到时候带你去爬长城。”

我说得很轻松,也没带多少真心。

毕竟姜慕雪的家人都在德国,她的中文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懂。

但现在,她却认真地考虑着,然后点了点头:“好啊。”

我以为她只是在说爬长城的事,便也没多想,转身离开了。

只有姜慕雪还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

三天后。

我平安抵达北京。

我戴着墨镜,平静地向前走。

身后,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与我擦肩而过。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五米。

乔末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然后,她猛地转过头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但那熟悉的轮廓,却始终没有出现。

乔末环彭四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乔末,出什么事了?”

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末轻轻摇头,将所有情绪深藏,语气冷淡:“没事,看花了眼。”

说完,她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前行。

直到飞机起飞,她的心湖仍泛着微妙的涟漪。

时隔三年,为何又想起了黎宴京?

难道黎宴京留下的伤痛还不够深刻吗?

乔末闭上眼睛,将所有情绪深埋。

三年前,她认为黎宴京为了前程而选择分手,她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接受了分手的事实。

她以为这和与彭以桉的分手一样,难过几天就会过去。

但分手一周后,她还是会想起他。

一个月后,她依然会想起他。

吃饭时,会想念他烹饪的佳肴;醒来时,会想念他睡在身边的模样;洗衣服时,黑白衣物混色,她会想念他的责备。

她的生活,不知不觉中已经充满了黎宴京的影子。

但黎宴京已经离她而去。

乔末觉得自己应该保持尊严,所以一直强忍着不去找他

然而,这份思念越来越沉重,几乎要将她压垮。

这时,她才意识到,或许她真的爱上了他。

但此刻,她的世界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乔末突然睁开眼睛,感到胸口的压抑。

她望向窗外,将这座城市尽收眼底,但她清楚,这里没有他的存在。

我回到国内三天,正式加入了德庆公司。

依然是以前的上司,我们合作依旧默契。

只是

我看着眼前的合同,突然陷入了沉思。

上司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合同:“我知道你不想再和乔末有牵连,但这个项目国内只有他们有资格合作。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让别人去。”

我皱了皱眉,一只手按住了合同。

“不用,既然我选择回国,就做好了面对她的准备。”

看到上司一脸严肃,我反而笑了笑:“约在什么时候?”

上司迅速回答:“明天下午三点。”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我没有犹豫,而是干脆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如果我躲躲闪闪,反而会让她瞧不起。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稳定的感情,说不定他们已经结婚了,我又何必在意?

我安慰了自己几句,总算把情绪压了下去。

第二天到达会所时,我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我紧张地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乔末,只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有人主动上前打招呼,笑容温和:“我是实验室负责人,叫我小王就行。”

小王看起来二十五六岁,说话做事却很稳重。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稳稳地坐下。

屁股刚落座,就听到小王说:“我们老板马上就到,请您稍等。”

“没问题。”我手心都出汗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开了。

小王立刻起身迎接:“教授”

我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那声音从背后传来,却不是乔末的。

“您是德庆的头儿吗?”

我呆呆地望着来者,一张完全不熟悉的脸庞。

心中的紧张感突然间消散,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正是我,您好,我叫黎宴京。”

我友好地伸出了手。

对方迅速回应,然后补充道:“抱歉,乔末最近出国了,还没回来,今天我来全权代理。”

我也没什么异议,带着他走向桌子,顺利进入了讨论环节。

但我心里却在嘀咕。

乔末这是真的出国了,还是故意避开我?

等到所有基础事项都确定下来,我才拿到了已经签署的合同。

这时,那人笑着问:“事情都解决了,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吧。”

我愣了一下。

我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脸,这才不太确定地问:“你是陈虞?”

陈虞用力地点头,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

“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我无奈地笑了:“不好意思,太久没见面了,我记不太清了。而且你刚才也没自我介绍。”

陈虞脸上也露出无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邀请过你参加开幕式吗?没过几天就听说你和乔末分手了,所以……”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立刻明白了。

她以为她间接导致了我们的分手,所以心里有些不安。

我笑了笑,安慰她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就算没有你,我过段时间也会和乔末分手的。”

陈虞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率先往外走。

小王听到这个大新闻,眼睛都瞪大了,跟在陈虞后面追问:“这就是教授的前男友?黎宴京?”

陈虞应了一声。

然后小王就在边上啧啧称奇:“我说怎么像我们教授那样的人也会为情所困,原来是这么帅的家伙啊。”

陈虞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是啊,她也没想到,乔末那样的人,喝醉后会念叨一整晚他的名字。

让彭以桉气得要死,第二天又像没事人一样,正常上下班。

这三年,乔末身边一个男人也没有,是不是还在等黎宴京?

来源:不凡艺术家VMBzJ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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