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好,你老婆怀了我老公的孩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婚后三年,我有意发现了丈夫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你听姐姐的话,我把孩子打掉,你回归家庭。】
后来,我派去的私家侦探告诉我,那女人也有丈夫。
于是,某个深夜,我找到了那个男人。
「你好,你老婆怀了我老公的孩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男人嗤笑一声,开玩笑地道:「那你也怀个我的??」

我像往常一样将沈司年送出了门,可没过几秒钟,他又推开门将我揽入怀中。
「真的不想去公司,想一直陪在老婆身边。」
说完,一个吻落在我眉间。
沈司年走后,我嘴角的笑落了下来。
咖啡馆内,侦探将桌子上的信封推到我面前。
因为要得比较急,他只拿到了那人的基本信息,但也足够了。
女人名叫艾雪曼,比沈司年大三岁。
照片中,她扎着低马尾,温婉大方,披着白色披肩,一身黑丝绒长裙,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
两人的下半身挨得很近。
侦探看我看得出神,有些尴尬地开口:「艾雪曼也有丈夫,是不是搞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你老公的。」
我正要开口,沈司年给我打来了电话:
「老婆,你昨晚说你睡不好,我早起给你熬了老母鸡汤,里面还放了安神的白芷,算算时间差不多快熬好了,你洗漱后多喝点,在家也别太累着。」
电话里,他嗓音温柔,对我很是操心,像老妈子一样。
有谁会想到在商场上冷漠倨傲的沈总会因为妻子的一句睡不着就洗手做羹汤?
可我只想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想质问他是如何让外面的女人怀孕又对我这个妻子恩爱有加的。 一周前,我们的婚姻迎来了三周年的庆典。
为了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沈司年提前结束了工作,而我则喷洒了香水。
然而,那晚,他的情绪并不高涨。
或许是女性的直觉在作祟。
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激发自己的情绪,但似乎总是无法完全投入。
我轻声问他:「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靠近我的耳边轻吻了一下:「无论多累,也要为妻子尽责。」
几分钟后,我手中拿着那超薄的0.33毫米……
「要不,我们不用这个了吧?」
听到这话,沈司年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自在,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我还没来得及捕捉,便消失无踪。
激情过后,炙热的汗水逐渐冷却,黏糊糊地贴在我的肌肤上。
我躺在床上,轻轻地喘息着,在黑暗中睁大双眼。
今晚的沈司年有些异常……
他似乎在刻意地讨好我。
就仿佛……
是在弥补什么过错?
脑海中有一丝灵光闪过。
我一向是个行动派,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沈司年的手机。
他可能真的累了,我轻捏他的手指解锁指纹时,他都没有醒来。
手机里的内容毫无意外,我是「幸运」的。
从意识到不对劲到发现沈司年的秘密,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我颤抖着双手,紧握着手机,看着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
【给我钱。】
【为什么?】
【我要打掉孩子。】
信息那头的女子带着一丝傲慢和理直气壮。
结婚后,沈司年提出想要过丁克生活,但我并不愿意,我们没有达成共识,因此对于怀孕这件事格外小心谨慎。
我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今晚他面对我询问是否佩戴时眼神中的那份不自然。
继续往前翻阅,时间的跨度竟然长达一年之久。
对方称呼他为沈司年,好弟弟。
作为家族中最为年长的子嗣,这可能是他首次被人如此称呼。
因此,他对此颇为受宠若惊。
沈司年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奶狗,紧紧跟随在艾雪曼的身后,亲切地称呼她为姐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心逐渐靠近,最终跨越了界限。
【姐姐今天喷了什么香水,勾得我的心猛地一颤?】
【专门为你喷的,伊兰香~】
我翻开艾雪曼的朋友圈。
【弟弟就是好,有劲是真愿意往你身上使呀。】
【不小心把弟弟的嘴咬破了,结果还反倒心疼我来着,从家里拿了汤来,好喝~】
我脑海中的记忆开始逆流而上。
就在一周前,沈司年出差归来,嘴唇上带着伤痕。
他告诉我这是因为南城过于干燥,导致上火所致,得知后我便一早起床煮了清热的汤。
两人最后的对话是艾雪曼劝他回归家庭。
【你听姐姐的话,我把孩子打掉,你回归家庭,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不,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不能离开我的世界!!!】
即使只是文字,我也能深切感受到沈司年的热情和激动,以及他对失去爱人的恐惧。
我紧握着手机,指关节因愤怒和背叛而变得苍白,整个人仿佛被火焰和油浇灌的胸膛在燃烧。
我想大声嘶吼,我想尖叫,我想将手机狠狠地砸向沈司年的脸。
我想疯狂地质问。
但在我的脑海中,有一根紧绷的弦紧紧地拉扯着我的理智。
至少......不是在此刻。
或许是我压抑的声音太过明显,睡梦中的男人突然惊醒,看向我。
「老婆,你怎么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上一抹微弱的光打在我的脸上。
我平静地开口:「没什么,睡不着而已。」
我庆幸自己此刻的面无表情。
随手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看来是我这个做老公的失职,竟然没让你累到。」
他眉眼缱绻,温柔地将我搂入怀中,像从前恋爱时一样。
可几秒钟后,我再次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
沈司年一向重欲,毕业后他的初创公司越做越大,最近这几年,公司效益水涨船高。
可站得越高,压力越大。
渐渐地,他在晚上对我的索取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甚至会将我弄哭。
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他看见我的第一眼,瞳孔发颤,耳尖泛红。
跟我说话时害羞到只会盯着自己的脚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得磕磕巴巴。
周围的人打趣:「我们校草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果然,大学期间,他拼了命地追我。
沈司年是爱我的。
我也爱他,但就是因为太爱,所以男人变心的时候才能立马发现。
回家的路上,窗外的景色在极速倒退,侦探又给我打来电话。
「不好意思,陈小姐,信息有误,刚刚又查到,艾雪曼和你老公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
闻言,我呼吸一窒:
「多早?」
「大概......三年前就认识。」
侦探说着,将刚刚收到的消息传给我看。
照片中赫然是大四时期青涩模样的沈司年。
他穿着西装,一贯淡漠的脸上涌动着激烈的情绪,将艾雪曼狠狠地抱在怀里拥吻。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置身在冰窟中,阳光从窗边透过来打在身上,也让我冷得发颤。
大四那年,因为一点小事吵架,我提出分手,没告诉任何人,孤身回了北方。
沈司年当时正值创业初期,他连夜抛下项目去了我的老家。
我回家时就看见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寒风肃肃的北方冻得发颤。
脚下是一地熄灭的烟头。
见到我的瞬间,男人一把扑上前抱住了我,抖着声音道:
「桃桃,我们不分手好吗?你不喜欢异地,我就在你生活的地方发展,我把公司也搬到北方。」
他说完那句话就冻晕了过去。
邻居说他从早上七点起就一直在我家小区门口等着,周围的商贩说让他进去等,他也不愿意,说是害怕看漏了眼,错过我。
最后在医院里烧成了肺炎,差点没命。
我又心疼又气,问他后不后悔,但他笑着说,在没命和错过我之间,他宁愿选择没命。
沈司年一次次选择了我。
于是,我选择随他远嫁。
从北方到南方,跨越一千多公里。
可现在却告诉我,他从一开始挽留我的时候就早已经和艾雪曼纠缠。
直到一周前,我还以为是七年之痒。
「小姐,你还好吧?」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一脸担忧地看向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眼神看向窗外,淡淡地开口:「没什么,看电影看哭了。」
侦探有些惊慌地开口:
「没办法,陈小姐,你要我们调查得比较急,所以信息不太全面,而且,现在法治社会,我们也不能进酒店去查监控,只能查到这些。」
我苦笑一声,表示理解,随后将准备的十万转了过去。
他收了红包,又贴心地给我透露了另一个信息。
我看了一眼,立马让司机掉头去往国际新城。
是艾雪曼丈夫公司的地址。 阐明来意后,助理引领我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利用这个间隙,我也对贺也的生平进行了一番了解。
他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毕业后在高盛投行工作了数年,二十八岁后接管了家族企业,一经接手,公司效益翻倍,无疑是一个有能力的富二代。
几分钟后,一位男士步入了办公室。
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黑发被发胶整齐地向后梳理,露出了英俊的额头,领带松散地悬挂在脖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
在他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身后的人便恭敬地接过了他的大衣。
我微微侧头,与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目光交汇,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微妙的情感。
他的美貌极具侵略性,但眼神却流露出一种放荡不羁的气质。
这或许就是艾雪曼出轨的缘由?
「你好,我是贺也。」
他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坐在我对面,直截了当地说:「听说你找我是因为我太太的事情?」
「没错。」
我毫不掩饰地回答:「你的妻子怀上了我老公的孩子......」
「不可能。」
贺也立刻否认,身体靠在椅背上,从容不迫地说:
「陈小姐可能不了解,我老婆信仰佛教,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连路边的蚂蚁都不忍心伤害,不可能做出破坏他人家庭的事情。」
「是吗?」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抬起目光直视他。
夕阳如同金色的细沙,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地铺洒在他的肩头,仿佛是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胸膛起伏不定。
贺也轻轻勾起了唇角:
「没错,而且她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去孤儿院做义工,每年都会向国际妇女儿童组织慷慨解囊,她的道德情操高洁,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我皱起了眉头,贺也说话时眼神平静如水,但我却能从他紧握在桌上的右手中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贺先生这几个月是不是一直在国外?」
我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张孕检单。
贺也过去两年一直在美国开拓新公司,直到一个月前才回到国内。
夫妻两人聚少离多,长期分居两地。
而艾雪曼的孕检报告单却显示她怀孕才三个月。
贺也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报告单上,眼神深邃而复杂。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正准备起身离开,他却突然叫住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陈小姐,我老婆怀了你老公的孩子,你要不要也出轨她丈夫?」
我震惊地回头。
贺也嘴角挂着笑,一双狡黠如狐狸的眼睛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是啊,这样的人又岂是好惹的?
三天后,我来到了本市最大的孤儿院。
周围有许多年轻人来做义工。
艾雪曼在他们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着一件奢华的貂皮大衣,身边围绕着一群孩子。
她正在为一个刚刚在雪地里摔倒的男孩清洗双手。
男孩的衣服上破了个洞,寒风一吹,他冷得直打哆嗦,不由自主地往艾雪曼的衣服里钻。
小男孩的小手一抓,一个脏兮兮的掌印便印在了女人的大衣上。
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大衣被弄脏,反而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孩子。
一个活泼的小女孩急匆匆地跑过来,兴奋地宣布她在房子的后院发现了一只不幸冻僵的流浪狗。
艾雪曼闻讯,立刻像一阵风般冲了过去,用她的大衣温柔地包裹住那只流浪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安葬在泥土之中。
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位女士的五官精致而宁静,随意地扎着一个低垂的丸子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双手合十,默默地为那只小狗祈祷。
几位年轻的志愿者站在她面前,赞叹道:
「您不仅每年都慷慨解囊支持孤儿院,还亲自投身慈善事业,甚至对待动物都如此充满爱心。」
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你不了解,曼曼姐信仰佛教,她有自己的信仰,自然要行善积德。」
艾雪曼听到这些话,微微停顿,然后柔和地回应:
「即使我不信佛,我也会行善。人应该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而不是仅仅为了某种信仰而行动。」
周围的人听了她的话,纷纷称赞她心地善良,有着菩萨般的慈悲心肠。
「曼曼姐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有福气,有这么善良的母亲,一定能平安健康地成长。」
听到这话,艾雪曼脸上泛起一抹羞涩,双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有人开玩笑地问:
「曼曼,你老公一会儿也会来吧?」
「当然。」艾雪曼微笑着回答,「和往年一样,他今天会和我一起为院里的孩子们庆祝生日。」
我向前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住,然后又退回到建筑物的阴影中。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心中掠过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今天?
手指不由自主地拨通了沈司年的电话。
电话几乎立刻就被接起,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关切:「桃桃,有什么事吗?」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你今天还是像往年一样,选择这个时间给客户们送新年礼物吗?」
“确实如此,出了什么问题吗?”沈司年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
“能否另择吉时?我感到身体不适。”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虚弱。
以往,只要听闻我身体不适,沈司年总是如临大敌,立刻返家。然而,这一次,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如初,却断然拒绝:
“桃桃,这可不行。做人不能忘本,我的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当初行业内前辈的鼎力相助,不能因为生意兴隆就断了联系。虽然他们或许并不缺少这些礼物,但通过这些小小的礼物来维系感情,保持我在业界的声誉,也是至关重要的。你听话,我送完礼物就立刻回去陪你。”
电话挂断后,我给贺也发送了一条消息。突然,我瞥见一辆车从孤儿院的大门缓缓驶来,车牌号码正是我的生日。
沈司年的座驾就这样停在了艾雪曼的面前。我感到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他从后备箱中取出一个巨大的蛋糕和两大箱玩具,又从副驾驶座拿出一串山楂糖葫芦。
“一份给大朋友,一份给小朋友。”艾雪曼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
孩子们围绕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一大群人,包括义工们,热热闹闹地进入了屋内。
我跟随他们进入,站在屋子的一角。
沈司年坐在主位上,嘴角微微上扬,温柔地将艾雪曼拥入怀中。
“有了孩子就不要来这里做义工了,你就是不听,让我担心。”院长在一旁开玩笑地说:“你老婆你还不了解,她心地善良,也同情这些孩子。”
年轻人的打趣声传来:“沈总,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我想大声反驳,沈司年并不喜爱孩子。
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曾表示讨厌小孩子,并决定不要孩子。
在那些青葱岁月里,我们都还风华正茂,我心中忐忑,担心他年老时会后悔,因此对于孩子的问题我一直持保留态度。
我在网络上搜寻了婴儿天真无邪的可爱照片,向他展示了同事家庭中三口之家的温馨合影,但这些努力并未能动摇他的决心。
沈司年稳如泰山地坐在中央,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并不偏袒任何性别,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同样喜爱。”
“没错没错,曼曼姐的孩子你都会喜欢。”
众人如同在进行一场轻松的玩笑,笑声此起彼伏。
我突然间无法忍受这种局面。
现实中的背叛,比手机屏幕上的更加刺痛人心。
那晚未曾发出的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我的脑海中充斥着愤怒与崩溃,唯独没有一丝理智。
我全身颤抖,不顾一切地推开人群,径直冲了出去。
「贱人,贱人,你们两个都是贱人!」
沈司年嘴角的笑僵住,愣在原地,脸色煞白地看向我。
整个人开始微微发颤。
我嘶吼着,一把揪着艾雪曼的头发将她攥在手里。
「一个披着伪善的面具破坏别人的家庭贱女,一个婚内出轨还恶心人的渣男!」
我照着艾雪曼的脸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光。
艾雪曼反应过来,厉声尖叫,右手也死死地抓着我的手。
「司年,救我呀,快救我,快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我好疼......」
周围离得近的年轻人想要伸手将我推倒。
沈司年看见那人的动作却像是忽然回过神来,猛地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他脸色狰狞,失声喊道:
「滚开,都滚开,谁都不许伤害我老婆。」
刚刚还打算义愤填膺收拾我的人,此刻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有人反应过来,窃窃私语:
「什么意思?他刚刚说谁都不能碰他老婆,那不是应该去打那个疯女人吗?怎么动手打我们?」
「不是,这到底谁才是沈总的老婆呀?」
有女孩看出来了,忙不迭地开口:
「好像,曼曼姐是小三?」
突然,我脚下一滑,蛋糕胚上的奶油不知道被谁扔在了地上,我「顺势」松开了抓着艾雪曼头发的手,身体失去平衡,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艾雪曼因为卸力倒在了沈司年的怀里。
我目眦欲裂地看着沈司年。
「对不起,对不起桃桃。」
沈司年眼神闪躲,声音沙哑,「她怀孕了,不能摔着。」
我捂着肚子,「痛苦」地躺在地上,右手朝身下一抹,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有人尖叫:「啊,啊啊啊啊,她该不会是流产了吧?」
「昏迷」前,我看见沈司年惊慌失措地奔向我。
医院苏醒时,沈司年呆若木鸡,坐于我身旁,双肩低垂。
他见我苏醒,眼眶泛红,头埋于我肩上,泣不成声。
「桃桃,对不起。」
他紧拥我,声音颤抖,「孩子,我们还会再有。」
我未加理睬,推开其头,将肩侧移:
「沈司年你在哭什么,或者说你在伪装什么?」
我目光如冰,一字一句道出。
察觉我言语中的讽刺,沈司年悲伤地凝视我。
我鲜少如此尖酸刻薄。
大学毕业后,我便与初恋成婚。
他人忙于求职之际,我已步入富太太之生活。
知我者皆言我命途多舛,幼时家和万事兴,作为独生女享尽父母宠爱,成年后更有视我如珍宝之夫,我之一生可谓一帆风顺。
因此,我对待他人总是温和有礼,从未用尖锐的话语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我紧握着身侧的手,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你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在我跌倒的那一刻。」
沈司年显得手足无措,竭力想要平复我的情绪,脸上满是悲伤: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怀孕了,曼曼并非故意的,她没有预料到你会突然冲过来攻击她......」
「她当第三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被正室揪着头发扇耳光?」
沈司年身体一震,嘴唇紧闭。
他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地道歉。
我抬起头,凝视着他:
「你和她是在何时相识的?」
「一年前。」
生怕我不信,沈司年单膝跪在我面前,做出发誓的姿态:「我和她确实是一年前才相识,桃桃,不管你信不信,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我的。」
「我只是在我们的婚姻中犯了一个小错,我会和她断绝关系,然后回归家庭。」
我冷笑一声:「那你还挺爱她的,即使孩子不是你的,也愿意在众人面前承认。」
沉默和窒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沈司年大概是因为慌张而失去了理智,发誓时也不经过大脑。
我的话让他愣住了。
他的身体微微后仰,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声音变得沙哑:
「我会......让她把孩子打掉。」
我闭上眼睛:「还是不要打了吧,虽然我没有机会成为母亲,但失去孩子的痛苦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沈司年的双眼立刻被愧疚和后悔填满。
他人的愧疚或许无济于事,但他的愧疚对我和贺也来说太有价值了。
沈司年在这里待了两天后,我将他赶走了。
我对他说: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感到恶心,反胃,如果你想让我一直饿着肚子,就留在这里。」
他弯着腰,如同背负着沉重的岁月,一步三回头,仿佛每一次回头都能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不舍。
我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无人知晓,在踏入孤儿院的门槛之前,我先行踏进了医院的大门,进行了一次体检。
在那之前,我心中早已有预感,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清晰记得,医生向我道喜时那喜悦的神情。
然而,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偏偏在我不需要他的时候降临。
因此,这个孩子必须被流掉。
对于这个尚未成形的生命,我实在无法唤起一丝母爱。
更何况,这个孩子体内流淌着沈司年的血液,想到他将在我腹中成长,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我感到极度的厌恶。
所以,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已计划让孩子在艾雪曼的手中终结。
那时,在决定采取行动之前,我已经向贺也发送了消息。
他安排了人手,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群之中。
艾雪曼不是非常在意自己行善积德的名声吗?
沈司年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但这样的意外却让我省去了继续维持表面平静的麻烦。
就像海啸来临前的海底,一旦时机成熟,海水将翻涌喷发,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
下午三点,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有护士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
前几天,沈司年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向他们露出微笑:“或许他正忙于处理与情人的绯闻吧。”
护士一听,脸上露出惊讶与尴尬交织的神情。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出了门。
我没有回家,而是前往了婚前父母为我购置的房子。
回去后不久,那天孤儿院的视频迅速在我和沈司年共同的朋友圈中传播开来。
在贺也的操作下,视频也很快登上了同城新闻。
在当代社会,婚姻关系的紧张,原配抓小三导致原配流产的事件很快成为了新闻焦点。
我的脸被模糊处理,而沈司年和艾雪曼的脸却清晰得如同经过高清锐化。
网友们迅速揭开了这对夫妇的面纱。
【终于不再让原配的面容暴露在外了,这样才合适,施暴者更应该被揭露。】
【那个男人之前与我们公司有过合作,还是同行,他不是总在人前炫耀他对妻子的爱吗?谈生意时都不让女性靠近,我还以为他真的深爱着妻子,原来……啧啧啧。】
艾雪曼平日里喜欢在短视频平台上拍摄自己祈求神灵保佑、参与公益活动的场景。
现在,她的问题也被网友们挖掘出来了。
“小三”这个标签在社会道德的底层,让她的信仰也受到了质疑。
【请佛祖慈悲,你在成为小三之前是否征得了佛祖的同意?佛祖他老人家是否点头了?】
【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像是在表演?不是说她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款吗?你们仔细看那些孩子的衣服都是单薄的棉服,有几个孩子的衣服上还有破洞,做义工还穿着那么臃肿的貂皮大衣,这明显是在表演,对吧?】
一时之间,艾雪曼的慈善造假新闻被网友们揭露得一干二净。
有些网友唯恐天下不乱:
【小三也有丈夫的,在这里 @ 贺也。】
几分钟后,贺也发文:
【已离婚。】
沈司年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大胆发声:
【抱歉,占用了社会资源。我与艾女士于一年前相识,我在婚姻中做出了不忠的行为,做出了对不起妻子的事情,在这里我向我的妻子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宽恕。】
【一年前?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接过吻了吗?】
有网友发布了两人在大学门口拥吻的照片。
沈司年的那条发言很快就被删除了。
网上的评论变得更加激烈。
贺也发来了消息:
【怎么样,感觉痛快吧?】
【按我说的,仅仅离婚有什么用,不应该让他身败名裂吗?】
我托着下巴,轻描淡写地回应道:【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那日,我正欲离开贺也的办公室,却被他突然拦下,他问道:
「陈小姐是否知晓,摧毁一个人最迅速的方式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将不忠的证据扔到他面前,然后与他离婚,让他与情人共度余生?」
我转过身,凝视着他。
贺也单手倚靠在办公桌旁,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解开领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认为你并不真正理解男人,男人在刚离婚时的确会感到痛苦,但那份痛苦并不会持续太久,时间会抚平一切创伤,最终因出轨而离婚的男人会带着你放弃的一切,与情人共度逍遥自在的生活。」
我注视着他镜片后的眼睛,开始深思熟虑,随后开口:
「名誉、权力、地位、财富,还有......失去挚爱?」
显然,前四项的丧失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所谓的爱情,在那些因素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对啊,我为何只让他失去爱情?他应该失去一切,以此来祭奠我那满腔的爱意和充满谎言的婚姻。
贺也轻打响指:「真是聪明。」
「因此,为了报复,我们要让他们一点一点地全部失去!」
我看着他嘴角那残忍的笑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一个能在一年之内将公司业绩翻倍的人,怎能是善类。
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远比婚姻中的阴谋诡计来得更加可怕。
沈司年如今被纠缠得无法脱身。
他创立的公司虽然近年来业绩不错,规模也逐渐扩大。
但实力又怎能与贺氏集团这样的老牌企业相提并论。
贺氏集团接连夺走了他好几个项目。
他在外塑造的爱妻形象彻底崩塌,而满口谎言的渣男形象却实实在在地树立了起来。
在我社交圈中那些与我关系密切的夫人们,她们严厉地命令自己的丈夫,不得再与沈司年有任何往来。
毕竟,正如俗话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又有谁愿意在某一天,发现自己成为了捉奸的主角呢?
一些见证了我们一路走来的行业老前辈,已经开始撤回他们的投资。
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
我凝视着手中握着的U盘,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从沈司年书房的电脑中下载的公司机密数据。
他对我从未有过戒备之心。
将这些资料发送给他的竞争对手,他将再无翻身之日,公司也将陷入深重的财务危机。
我真的必须做得如此绝情吗?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手机震动,一个陌生的用户请求添加我为好友,随即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个男人的宽厚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孕妇的腹部。
并附上文字:
【我本无意破坏你的家庭,是你的过分行为逼我如此,不道德又如何,名声不佳又如何,人这一生应该追随自己的内心。】
我认出了那只手,无名指上还佩戴着我们的婚戒。
刹那间,我心中的犹豫和不忍如同晨雾般消散。
怎会有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编织谎言?
或许在沈司年心中,我一直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形象,这让他变得肆无忌惮。
我毫不犹豫地将U盘中的数据全部发送给了贺也。
商场上的争斗,就让他们两人去较量吧。
这潭浑水,我决定不再涉足。
看到我这边毫无反应,艾雪曼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刻不停地向我发送两人的亲密床照。
这是挑衅,也是刺激。
【愚蠢至极,你难道不知道发给我的这些照片,正是你们婚内出轨的铁证吗?】
【这些证据足以让我在离婚时分割沈司年的大部分财产,还能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下一刻,艾雪曼发布的消息如同昙花一现,迅速被撤回。
我购买了一张飞往北方的机票。
这一切的起因是,我的父母在网络的海洋中也瞥见了沈司年的身影,他们意识到那个被模糊处理的身影是他们的女儿。
在电话的另一端,我无法说服他们,于是决定亲自回家一趟。
在启程之前,我投入了两天的时间,与房产中介沟通,将位于市中心的宽敞公寓以折扣价出售。
这处房产是沈司年在婚前向我父母承诺赠予我的财产,房产证上仅有我的名字。
他甚至在最初就签署了赠与协议。
只能说,真心如同夏日的云彩,变幻莫测。
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再加上价格的优惠,房子很快找到了买家。
我的银行卡里积累的财富足以让我实现财务自由。
到了第三天,我委托律师将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邮寄至沈司年的公司。
北方的冬日比南方要寒冷得多,刚一出机场,雪花如同鹅毛般覆盖了我的肩头。
父母驾车来接我,随着年关的临近,街道上四处悬挂着红灯笼,小区周围的商贩店铺里播放着《恭喜发财》的旋律。
回到家中,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及我的事情,只是不断地询问我想吃什么。
夜晚,我在童年的房间里享受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然而,第二天清晨,我被电话铃声惊醒。
代理律师告诉我,沈司年拒绝离婚。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吧,那就帮我起诉他吧,反正新闻的风波还未平息,公众舆论站在我这边,这场离婚官司应该会很容易打。」
半个月后,我再次见到了沈司年。
因为我的归来,今年家中的过年气氛异常热闹。
那天,我和父母去超市购买冻梨和香肠,在小区门口意外地看到了沈司年。
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三年前。
相同的时刻,相同的地点,相同的那个充满悔恨、面容憔悴的男人。
在短短的十五天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无数的事情接踵而至。
沈司年的企业被贺氏集团打压至濒临崩溃,资金链断裂,工资无法支付,账户资金被法院冻结......
甚至连他唯一的避风港——房子,也被我无情地出售。
正如贺所说,这正是一个人彻底失去一切,开始感受到痛苦的起点。
他看到我,踉跄着向前走,却被无情地拦下。
我父亲,那个一米八九的巨人,像一堵墙一样挡在我面前,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怒吼:
「趁我现在还不想动手,赶紧离开这里!」
时间的流逝让沈司年变得面目全非,他满脸胡须,显得憔悴而消瘦。
显然,贺对他采取了极其严厉的手段。
我母亲轻轻地拉了拉我父亲,示意我们回家再谈。
在家门口,沈司年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双手紧握又松开,如同在挣扎。
「桃桃——」
他凝视着我,慢慢地蹲下身,最终跪倒在地。
门口的积雪尚未融化,他就那样直接跪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对不起,桃桃,我欺骗了你,艾雪曼其实是我童年的邻居。小时候,因为我个子矮小,经常被人欺负,是她站出来为我撑腰。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但她全家搬迁,那段情感也就无疾而终。」
「大四那年,我偶然与她重逢,她说她已经结婚,但生活并不幸福,那个男人对她实施冷暴力,她说她在婚姻中感受不到任何爱意,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绝路。
一时冲动之下,我吻了她,但那时我心里想的全是你。」
「那个孩子是个意外,那次出差,就那么一次,她竟然怀孕了。她说想要打掉孩子,却一次又一次地给我发来孕检的照片,我心软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我原本计划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和你共同孕育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在医院里没有吐露真相,是因为我害怕一旦你知道了真相,就再也不会宽恕我,所以我选择了隐藏。”
“桃桃,我心中所爱始终是你,艾雪曼不过是我青春时期的一场幻梦。我此次前来,已经让她终止了孩子的生命,看在我们多年情感的份上,我们能否重新开始?”
沈司年的语气充满了真诚,他的眼神如同哀求的小狗般凝视着我。
沉默了许久,我冷冷地说道:
“已经无关紧要了,沈司年,你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还记得在医院里你说过的话吗?你在发誓时都在欺骗,现在你的话又有哪一句是真实的?你已经到了连自己的谎言都信以为真的境地了吧?”
我无法释怀。
如何去信任一个一开始就满口谎言的人?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我害怕一旦原谅,每个夜晚回想起来都会感到恶心和不适。
“沈司年,我查看了你的手机,就在我们三周年纪念日那晚。”
听到我的话,沈司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我继续说道:
“她称呼你为弟弟,你称呼她为姐姐。”
“你每年都会给合作商送上贺礼,实际上是抽出时间去见艾雪曼,在众人面前与她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你说只有那一次,但实际上你们不止一次。”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你的行为却处处显示出你爱着她,人不能既得到这个又得到那个。”
“签完离婚协议后就离开吧。”
沈司年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完全离去。
某个清晨,我推开窗户,望向楼下。
小区的停车场里停着一辆车。
它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停在那里。
连续停了三天。
我没有理会,依旧按照日常行事。
这天深夜,我被保安大爷的敲门声惊醒了。
“快去瞧瞧,楼下那位青年在车内用煤炭生火,似乎中了一氧化碳的毒,得赶紧送往医院。”我父母听到这话,立刻将他送往了医院。
实际上,在北方的冬日里,室外温度降至零下二三十度,沈司年整日开着车内空调,发动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然而,他现在身无分文,既无力加油,也无力支付酒店费用。
为了取暖,他选择了购买最廉价的煤炭。
车内空间狭小,即使窗户微开,也无法避免吸入大量一氧化碳。
母亲问我是否一同前往,我深思熟虑后,决定不去,只让他们将离婚协议书带去了医院。
“他会签字吗?”
“他会的。”
我们彼此了解,到了这个地步,我都不愿露面,他应该明白是时候放手了。
我在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刚吃了几口,贺也发来了消息。
“你的婚姻结束了吗?”他问。
“还没有,但也快了。”我回复。
“你想不想知道另一个人的下场?”
他在电话那头询问我。
自从我离开后,贺也就一直在向我实时汇报他们的情况。
说实话,我对此非常感激。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只会和沈司年离婚,然后拿着钱离开,最多让他的名声受损。
至少让一家公司破产,让他在行业内无法立足,是我做不到的。
“你说吧。”我说道。
他笑着说:“你老公让她堕胎,但她没有,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我感到困惑,但转念一想,或许艾雪曼对沈司年是真心的?
贺也听到这话后,嗤之以鼻:“你得明白,一个女人如果名声败坏,她一定会死死抓住最后与她纠缠不清的男人。”
“很明显,你老公就是这个男人。”
“而且她用于慈善的金额高达数千万,那是我们贺氏集团用于公益事业的款项。我曾将这笔钱交给她管理,然而她却以个人名义‘捐赠’给了孤儿院,不仅如此,她还与院长合谋贪污了这笔钱,那些孩子连一分钱都没有得到。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她更加不敢放弃孩子了。”
第二天清晨,我收到了父母递给我的离婚协议书。
只见签字栏中的名字歪斜而扭曲。
母亲叹息道:“还好他签字了,即使他今天不签,我们也会竭尽全力与他打官司。”
我这才明白,沈司年就医还算及时,但也只是勉强保住了性命。
他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严重损伤了大脑,醒来后半边身子瘫痪。
他的余生可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
他醒来后,发现我没去,躺在床上痛哭流涕。
母亲在他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已经算是半个废人了,为什么还要紧紧抓住我们的桃桃不放?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给她幸福!”
沈司年被她的话所打动,拿起笔歪歪扭扭地签下了名字。
后来发生的事情,即使我不想听,贺也仍在积极地向我转播。
沈司年和艾雪曼的命运,早在我和贺也达成合作时就已经注定了。
艾雪曼四处躲藏,终于在足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孩。
然而,她刚生产完就被法院传唤,证据确凿,因贪污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因此,孩子在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了本市最大的孤儿院。
沈司年被他的母亲带回了家,起初还能为他擦洗身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抱怨。
本应享受晚年的她,却还要照顾一个半身不遂的儿子,不到半年,她的背部就生了褥疮。
电话那端,贺也如同滔滔江水般不停地向我诉说沈司年的悲惨境遇,以及他变得多么不堪入目。
我渐渐感到有些不耐烦,便问他:
「你作为一家公司的掌舵人,难道整天无所事事,只关注曾经的对手吗?」
他被我的话说得一时语塞,带着几分尴尬地回答: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问问你,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你是否还会对爱情抱有信仰?」
我坚定地回答:「当然,爱情是无价之宝,也是世间难求的。」
「或许我难以遇见,但我坚信它的存在。」
话音刚落,一束阳光如同利剑般穿透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笔直地照射在我的面庞上。
天空放晴了。
终。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