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月的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在青石板上，斑驳如碎金。七十三岁的李大爷早早起了床，从那只褪了色的樟木箱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红底金边的像章。像章上青年毛泽东的面容已然有些模糊，边缘的金漆也剥落了几处，可李大爷用粗粝的拇指一遍遍摩挲着，眼神遥远而温柔。

九月的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在青石板上，斑驳如碎金。七十三岁的李大爷早早起了床，从那只褪了色的樟木箱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红底金边的像章。像章上青年毛泽东的面容已然有些模糊，边缘的金漆也剥落了几处，可李大爷用粗粝的拇指一遍遍摩挲着，眼神遥远而温柔。

这天是九月九日。

村头的老槐树下，渐渐聚起了人影。七十八岁的赵老汉拄着拐杖慢慢走来，手中捧着用红布包裹的《毛泽东选集》；王大妈挎着布兜，里面装着她珍藏多年的毛主席纪念章；孙老师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旧笔记本……

没有人组织，没有通知，每年的这一天，村里的老人们都会自发聚到这里，就像候鸟记得归途。

“老李头，今年你还是第一个。”赵老汉笑着打招呼，露出稀疏的牙齿。

李大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像章别在胸前，“睡不着啊，天没亮就醒了。”

老人们陆续到来，围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平均年龄超过七十的他们，此刻却像小学生般规规矩矩坐着，神情庄重。

王大妈从布兜里掏出那枚她珍藏的像章，别在衣襟上，“那会儿我才十七岁，在水利工地上挑土方，肩膀磨破了皮，渗着血，可是谁也不叫苦。晚上累得趴在地上就能睡着，但早上看见红旗一扬，听见《东方红》一唱，浑身就又来了劲道。”

“是啊，那会儿苦是苦，可心里亮堂。”孙老师推了推老花镜，翻开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我还留着当年抄写的毛主席语录呢。‘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我练了整整一个月。”

赵老汉抚摸着那本《毛泽东选集》，封皮已经破损，他用牛皮纸仔细地裱了一层又一层，“这是我参军那年，连长送给我的。跟着我四十多年了，搬了多少次家，扔了多少东西，就这个，舍不得。”

李大爷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前的像章，目光越过老槐树的枝叶，望向远方那片曾经荒芜如今却果木成林的山坡。

“那会儿咱们修水库，一天就两个窝头一碗糊糊，可是干劲足啊。”李大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毛主席说‘愚公移山’，咱们就真信能把山搬开。三百多斤的石头，两个人抬起来就走，脚底板磨得都是血泡，没人喊累。”

老人们沉默了片刻，远处传来几声鸟鸣。

“现在日子好了，顿顿有白面，有肉吃，可是...”王大妈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孙老师接话道：“可是那会儿有一种精神，现在少了。”他翻着笔记本，念道：“‘我们要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念完，他自顾自点头，“说得真好。”

赵老汉忽然说：“我儿子说，我们这代人被洗脑了。”他苦笑着摇摇头，“他们不懂，那不是洗脑，是一种信仰。”

李大爷站起身，走到槐树粗壮的树干旁，那里有一道深刻的划痕，“这是我十六岁时刻的身高线，那会儿说要长高了建设祖国。”他比划着，“现在缩了这么多喽。”

老人们都笑了，笑容里有种穿越时光的复杂情绪。

“唱个歌吧，”王大妈提议，“《东方红》怎么样？”

于是，苍老而参差不齐的歌声在老槐树下响起。有些老人记不清歌词，就跟着哼哼调子；有的唱错了段落，惹来善意的笑声；赵老汉唱着唱着，突然哽咽起来，再也发不出声音。

李大爷没有唱，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泪水无声地从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滴在胸前的像章上。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得知毛主席逝世那天，全村人聚在这棵槐树下，哭声震天。那会儿他才二十多岁，还不能完全理解那种悲痛有多深。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他反而更加懂得了那个时代对于普通人的意义。

歌唱完了，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槐树叶子的沙沙声。

“那时候真穷啊，”李大爷突然说，“可是真干净。心里干净。”

孙老师点头：“毛主席一生简朴，一件睡衣补了七十多个补丁还舍不得扔。他要是看到现在那些贪污腐败的干部，不知该多心痛。”

老人们开始讲述自己记忆中的故事，有的关于土地改革，有的关于扫盲班，有的关于修建水利。那些艰苦岁月里的点滴光亮，被时光打磨得越发璀璨。

日头渐高，老人们陆续起身告别。他们相互搀扶着，蹒跚地走向各自的家。李大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站在老槐树下，久久不愿离去。

“主席，我们没给您丢人。”他对着空荡荡的槐树轻轻地说，手指又一次抚摸那枚像章，“这江山，我们守得好着呢。”

回家的路上，李大爷遇见了放学回来的小孙子。

“爷爷，你胸前别的是什么呀？”小男孩好奇地问。

李大爷取下像章，放在孙子稚嫩的手心里，“这是一个伟大的人。”

“有多伟大？”

李大爷望着远方绿意盎然的山坡，那是他们那代人一锹一镐开垦出来的。

“他让爷爷这代人相信，只要团结一心，人定胜天。”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像章别在自己胸前，“那我也要别着。”

李大爷看着孙子胸前那枚略显陈旧的像章，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种跨越时空的传承。他拉起孙子的小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将一老一少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枚像章在余晖中闪烁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仿佛一个时代的回声，轻轻回荡在九月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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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会飞的虎带你看世间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