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49岁的男人，曾经两次割开自己的皮肉，抽取骨髓救妹妹的命，如今却被指控成了杀死妹妹的凶手。
"是你害死了你妹妹！"法庭上，妹夫李刚指着哥哥刘建军，声音颤抖着怒吼。
刘建军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这个49岁的男人，曾经两次割开自己的皮肉，抽取骨髓救妹妹的命，如今却被指控成了杀死妹妹的凶手。
法庭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仇恨与绝望。
一边是失去妻子的悲痛丈夫，一边是失去妹妹的痛苦兄长，而死者刘小花，成了这场兄弟反目大战中最沉默的证人。
01
三年前的冬天，刘小花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
"哥，医生说我需要骨髓移植。"刘小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他们说家属配型成功率高一些，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刘建军就点头了："当然可以，我马上去检查配型。"
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父母早逝，是刘建军把妹妹拉扯大的。在他心里，妹妹就是他的女儿，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配型结果很顺利，兄妹俩的骨髓高度匹配。医生说这是非常幸运的事情，移植成功的概率很高。
"建军，真的太感谢你了。"李刚握着刘建军的手，眼里含着泪，"小花能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
刘建军拍拍妹夫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刘建军在手术台上躺了三个小时，医生从他的骨盆处抽取了800毫升骨髓。术后的疼痛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能下地走路。
但看到妹妹手术成功，各项指标都在好转，刘建军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哥，你受苦了。"刘小花握着哥哥的手，眼泪直流，"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傻丫头，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刘建军摸摸妹妹的头，"你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出院。"
02
第一次移植后，刘小花的病情确实有了明显好转。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半年，各项血液指标都趋于正常。
"哥，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骨髓，我早就..."刘小花眼圈红红的。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刘建军看着妹妹逐渐红润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但好景不长，一年后的复查中，医生发现刘小花体内的白血病细胞又开始活跃了。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好了吗？"李刚急得团团转。
"白血病有复发的可能，特别是急性白血病。现在看来，第一次移植的效果正在减弱。"医生皱着眉头，"需要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
听到这个消息，刘小花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不想再拖累哥哥了，让我死了算了。"
"胡说什么呢？"刘建军严厉地说，"有哥在，你就死不了。不就是再抽一次骨髓吗？哥撑得住。"
但这时候医生提出了一个让大家都措手不及的建议。
"其实，我们建议这次换一个供体。"医生谨慎地说，"连续两次从同一个供体抽取骨髓，对供体的身体损伤比较大。而且从医学角度来说，换一个基因更相近的供体可能效果更好。"
"那谁最合适？"李刚问。
"孩子。如果患者有孩子的话，孩子的骨髓是最匹配的。"
刘小花和李刚有一个16岁的儿子李明。听到医生的建议，李刚眼睛一亮："那就让明明来捐吧。"
但刘建军坚决反对："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他受这种罪？还是我来吧。"
"哥，医生都说了，连续抽两次对你身体不好。明明已经16岁了，身体完全承受得起。"刘小花也觉得应该让儿子捐。
"不行！"刘建军态度坚决，"明明还要上学，还要高考，不能影响他的身体。我身体好着呢，再抽一次没问题。"
李刚有些不高兴了："建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舍不得他受苦，难道你就舍得？再说，医生都建议了，你为什么非要坚持？"
"我是为了明明好。"刘建军解释，"他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就该死是吗？"李刚的话越来越难听。
兄妹俩和妹夫之间第一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在刘建军的坚持下，还是由他进行了第二次骨髓捐献。
03
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更加痛苦。由于是连续抽取，医生需要从刘建军身上抽取更多的骨髓。
手术后，刘建军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星期才出院。出院时，他明显瘦了一大圈，走路都有些不稳。
"哥，都是我害了你。"刘小花看着哥哥虚弱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愧疚。
"别这么说，只要你能好起来，哥做什么都愿意。"刘建军强撑着笑容。
但这一次，手术的效果并不理想。刘小花的身体非常虚弱，排异反应比第一次严重得多。
"医生，我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比上次还严重？"李刚焦急地问。
"第二次移植的排异反应通常比较严重，特别是供体相同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尽力控制，但结果很难预料。"
刘小花在ICU里住了一个多月，病情一直不稳定。有时候好一点，有时候又恶化。
就在大家都焦急等待的时候，李刚开始对刘建军产生了怨恨。
"都是你！"一天晚上，李刚在医院走廊里指着刘建军怒吼，"如果当时听医生的话，让明明捐献，小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说什么？"刘建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医生明明说了，孩子的骨髓效果更好，排异反应更小。但你非要逞英雄，非要自己来。现在好了，害得小花生不如死！"
刘建军被气得浑身发抖："李刚，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我为了救小花，连续抽了两次骨髓，差点把命都搭上了，你现在怪我？"
"我就是怪你！怪你自私！怪你不听医生的建议！"李刚红着眼睛，"你以为你是好人，其实你是在害小花！"
两个男人在医院走廊里差点打起来，被护士拦住了。
从那以后，李刚见到刘建军就像见到仇人一样，连话都不愿意说。
04
两个月后，刘小花还是走了。
她走得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临终前，她握着哥哥的手说："哥，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妹妹。"
刘建军哭得撕心裂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倾尽全力也没能救回妹妹的命。
葬礼上，李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小花之所以死，就是因为有些人的自私和固执。如果当时听医生的话，让明明捐献，小花现在还好好活着。"
刘建军被气得差点晕倒。妹妹刚去世，妹夫就这样当众羞辱他，这让他无法接受。
更让刘建军愤怒的是，李刚居然不让他参与处理妹妹的后事，还要求他搬出妹妹生前的房子。
"那房子是小花和我的婚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住在那里？"李刚毫不客气地说。
"什么外人？我是小花的哥哥！那房子的首付还是我出的！"刘建军怒不可遏。
确实，当年刘小花结婚时，刘建军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积蓄给妹妹付了房子的首付，后来的房贷是李刚还的。
"首付是你出的又怎样？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和小花的名字，现在小花死了，房子就是我和明明的。你没有任何权利！"
李刚的话彻底激怒了刘建军。他想不到，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被扫地出门。
"李刚，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过分的是你！如果不是你的固执己见，小花怎么会死？你才是杀死小花的凶手！"
05
"凶手？我是凶手？"刘建军被气得浑身颤抖。
李刚冷笑着说："对，你就是凶手！医生明明建议让明明捐献，成功率更高，排异反应更小。但你为了显示自己的高尚，非要自己来。结果呢？害得小花受了那么多罪，最后还是死了！"
"我..."刘建军想要反驳，但突然想起医生当时确实说过，孩子的骨髓效果可能更好。
"如果当时听医生的话，小花现在还活着。但你为了逞英雄，为了让别人夸你是好哥哥，宁愿害死自己的妹妹！"李刚的话像刀子一样捅在刘建军的心上。
刘建军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难道自己真的害死了妹妹吗？
"还有，那房子你也别想要了。小花死了，你和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滚出去！"李刚指着门口怒吼。
就在这时，16岁的李明突然开口了："爸爸，你别这样说舅舅。舅舅是为了救妈妈才..."
"闭嘴！你懂什么？"李刚打断了儿子的话，"如果当时是你捐献，你妈妈就不会死！都是他害的！"
李明看了看舅舅，又看了看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李刚掏出了一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从录音笔里传出的声音，让刘建军整个人都石化了...
06
录音笔里传出的是刘小花虚弱的声音："建军，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明明。但是...但是我真的好痛苦。如果...如果当时让明明试试，也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不怪你，但是...我真的好后悔没有听医生的话..."
这是刘小花在ICU里说的话，当时李刚用录音笔录了下来。
听到妹妹的话，刘建军彻底崩溃了。原来妹妹在最后的日子里，也在怀疑他的决定。原来妹妹也认为，如果让李明捐献，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现在你知道了吧？连小花自己都后悔了！"李刚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明明，其实你是在害死小花！"
刘建军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他想起医生当时的话，想起自己坚持的理由，想起妹妹痛苦的样子。也许，也许李刚说得对，也许他真的害死了妹妹。
"我要你赔偿！赔偿小花的医疗费，赔偿我和明明的精神损失费！"李刚继续说，"还有那个房子，你必须放弃继承权！"
"房子...房子我可以不要。"刘建军艰难地说，"但是医疗费...那些钱本来就是我出的..."
"那是你应该出的！谁让你害死了小花？如果不是你的固执，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钱治病！"
刘建军无言以对。确实，如果第二次移植成功了，就不需要后续那么多昂贵的治疗费用。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因为他的坚持，才导致了这些额外的费用。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刘建军虚弱地说。
"没钱就去卖房子！你不是有一套房子吗？"李刚冷酷地说，"如果你不赔偿，我就去法院告你！"
07
刘建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告我什么？我又没有犯法。"
"我告你故意伤害！你明知道自己的骨髓效果不好，还坚持捐献，导致小花死亡。这不是故意伤害是什么？"
听到这话，刘建军彻底愤怒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李刚说："李刚，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为了救小花，不是为了害她！"
"救她？你要真想救她，就应该听医生的话！"李刚反驳道，"你就是自私，就是想当英雄，宁愿害死小花也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两个男人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一个月后，刘建军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李刚真的把他告上了法庭，罪名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
看着传票，刘建军苦笑着摇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拼命救妹妹，最后竟然被告成了杀人犯。
开庭那天，李刚请了最好的律师，准备了大量的证据。他的律师在法庭上慷慨激昂地说："被告明知道医生建议使用更匹配的骨髓，却固执己见，坚持使用自己的骨髓，导致移植失败，受害人死亡。这是典型的故意伤害行为！"
刘建军的律师则为他辩护："被告的行为是出于对妹妹的爱，是想救她，不是想害她。而且捐献骨髓是一种善行，不能因为结果不好就定为犯罪。"
李刚在法庭上再次播放了那段录音，刘小花虚弱的声音在法庭上回响，让所有人都动容。
"各位法官，这就是受害人临终前的话。她亲口承认，如果当时听医生的话，让儿子捐献，就不会这么痛苦。被告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听到妹妹的声音，刘建军再次泪流满面。他站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法官，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小花。我只是想保护明明，他还是个孩子...我以为我的骨髓也能救她..."
"但结果呢？结果就是你害死了她！"李刚在法庭上怒吼，"是你的自私和固执害死了她！"
法庭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个家庭的悲剧。
法官宣布休庭，要仔细审议这个案子。
08
三天后，法院做出了判决。
法官在判决书中写道："被告出于对妹妹的关爱，连续两次捐献骨髓，其动机是善良的，行为是高尚的。虽然医生曾建议使用其他供体，但被告有权选择自己捐献。医学治疗存在风险，不能因为治疗失败就认定存在故意伤害的主观恶意。"
"但是，被告在明知医生建议的情况下，坚持使用可能效果较差的治疗方案，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治疗效果。因此，法院认定被告承担20%的民事赔偿责任，需赔偿医疗费用40万元。"
听到判决，李刚不满地大喊："才20%？他明明就是凶手！"
而刘建军则如释重负。虽然要赔偿40万元，但至少法院认定他不是故意伤害，不是凶手。
走出法庭后，李明追上了舅舅。
"舅舅，对不起。"16岁的孩子眼中含着泪，"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如果当时是我捐献，也不一定能救活妈妈。你不要自责。"
刘建军摸摸外甥的头，心里五味杂陈。也许他的选择确实有问题，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只是想保护这个孩子，保护妹妹的儿子。
后来，刘建军卖掉了自己的房子，赔偿了那40万元。他搬到了一个小出租屋里，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09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妹妹临终前的话，想起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也许让李明捐献真的会有更好的结果，也许他的坚持确实害了妹妹。
但是，如果时间倒流，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选择保护那个16岁的孩子。因为在他心里，保护下一代，比什么都重要。
一年后，李明考上了重点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给舅舅发了一条短信："舅舅，谢谢你保护了我。妈妈在天堂看到我上大学，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到这条短信，刘建军终于笑了。也许他的选择确实有争议，也许他确实承担着妹妹死亡的部分责任，但他保护了这个孩子的未来，保护了妹妹最珍贵的希望。
在这个没有绝对对错的悲剧中，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家人，也都在承受着选择带来的痛苦。
法院的判决也许不能抚平所有人心中的伤痛，但它至少给出了一个相对公平的答案：爱有时候会做错事，但错误的爱，依然是爱。
来源：淼淼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