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京洲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叶祖新的肩膀,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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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京洲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叶祖新的肩膀,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叶祖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但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又立刻爬起来,再次朝着南佳人扑去想撕烂她的衣服。
明京洲身形一闪,快速地绕到叶祖新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处,叶祖新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
明京洲紧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叶祖新的后背上。
叶祖新整个人向前扑去,脸着地擦破了一大块皮,狼狈不堪。
叶家就这么一个根独苗。
叶文景薄怒,“明京洲,你休要动我儿子,否则,明家会跟着遭殃的!”
“我就动了。”明京洲抓着叶祖新的头发,杵着他的脑袋往地上按。
锃亮的皮鞋踩着他的脑袋,一点点碾压。
也将叶文景的尊严一并碾压。
声音是淬了冰的寒。
他眼眸微眯起,“这年头谁还能没几个过硬的后台了,你以为明家百年基业靠的是什么?”
叶文景眼见自己儿子被虐待,气得浑身发抖,“明京洲,我在这官场沉浮多年,与上面的关系也非你能想象,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叶市长,你大可试试。”
明京洲玩味,“你若真要动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我也不介意陪你好好玩玩,我明家在这世上屹立百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叶文景咬着牙,“你以为你救下这个女人就能全身而退?她不过是个女人,你为了她与我叶家作对,值得吗?”
“值得。”明京洲没有一丝犹豫。
南佳人微微一怔,心好像猛地被戳了一下。
叶文景冷哼一声,“我有的是办法让明家就此石沉大海。”
“好大的口气,我看谁敢在我的婚礼上闹事?”
唐戰的声音低沉磁性,脸上冷淡无波,稳重又凌厉,矜贵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他身后跟着宋逾白夫妇,显然是宋逾白怕明京洲一个人应付不来,去搬的救兵。
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连傅司臣也跟过来了。
黎晚意第一时间就跑到南佳人身边抱住了她,瞬间红了眼眶。
这腌臜事儿。
她以前也遇到过,特别感同身受。
叶文景气焰顿时消散一半,“二少。”
唐戰掀眼,“几个意思?你要动明家?你儿子还在我婚礼上弄这么不吉利的事情,这不纯纯恶心我吗?”
叶文景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深知唐戰的身份地位以及唐家在这背后的权力。
自己刚刚的狠话在唐战面前似乎瞬间失了底气。
叶文景赶忙挤出一丝笑容,“二少,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我只是担心我儿子的安危,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我绝无要与明家作对的意思。”
“哦?”唐戰薄唇浅抿着,“在场的可都听着呢,你儿子欺辱明少的女人,他也把你儿子打了,若是明家出了什么岔子,这事算你头上。”
叶文景额头上冒出冷汗,连连点头,“二少放心,我会妥善处理此事,回去之后也会好好约束我儿子。”
唐戰微微抬眸,目光冰冷地审视,“叶市长,你最好说到做到,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和仕途可都没什么好处,你也知道,在这城里,有些事情一旦闹大,可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
叶文景咽下心底的气,“是,二少,我明白其中利害,定会小心行事。”
宋逾白走上前,“叶市长,你儿子平日里的行径大家也略有耳闻,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惯子如杀子,宋城蒋家的下场你可做参考。”
叶文景脸色突变。
蒋家...蒋副市长的儿子蒋靖轩招惹了宋逾白的太太,全家没一个好下场。
蒋靖轩死了,蒋序文的尸体更是被扔在了政F的大门口。
........
想到这,叶文景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被明京洲踩在脚下呻吟的叶祖新,心中又气又急。
一直默不作声的南佳人突然开了口,“录像。”
明京洲没太听清,“什么?”
南佳人指了下其中一个趴在地上的男人,“他刚刚录了像。”
明京洲松开叶祖新,抬腿踹了那个被指认的男人一脚。
屁股上留下一个明显的鞋印。
“拿来。”
那男人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我...我只是觉得好玩,随便录着玩的,明少,求您放过我。”
“别废话。”
男人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明少,在这,我删了,求您别追究了。”
明京洲夺过手机,查看录像。
随着里面的播放内容——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眼神如鹰隼般犀利且冰冷,似要穿透屏幕将录像中的罪恶之人撕裂。
明京洲蹲下身子,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将他的脸拉近自己。
手下没留情,巴掌扇的他脸啪啪作响。
“好玩?你他妈觉得这是好玩的事情?等会儿我也送你去玩玩。”
那男人吓得浑身哆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只是不停地求饶。
叶祖新药效未过,愈发癫狂。
他眼神迷离,竟旁若无人地舔起自己的手来,那模样极为怪异和恶心。
叶文景看到儿子这副丑态,气得浑身直颤,又羞又恼。
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而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即将了结的时候。
南佳人手中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把刀。
眼中尽是狠绝。
她故意沉了沉肩,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露出半截香肩。
勾的叶祖新欲生欲死。
两眼放光。
他再次冲着南佳人扑了过去。
叶祖新还沉浸在药效的迷乱中,尚未察觉危险的来临。
在他欺身压过来之际——
南佳人举起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叶祖新的裆部狠狠刺去。
“啊——”
————————
南姐是故意的,她太懂法,她虽然捅了叶祖新,但这叫正当防卫。
叶祖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双手捂住下身,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裤子。
众人心底一惊。
叶文景见状发疯似的冲向南佳人,想要夺下她手中的刀。
明京洲反应也极为迅速,他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南佳人身前,拦住了叶文景。
“你这疯女人!你竟敢伤我儿子!” 叶文景盛怒。
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要报警,送你去坐牢!”
南佳人手持带血的刀,冷静地不像话,“你儿子要侵犯我,我不过是属于正当防卫,法院没理由判,相反,你儿子是强奸罪,你敢报警,我就告死你,我不怕搭上我自己闹得全国人尽皆知。”
她刚刚就是故意的。
故意勾引叶祖新,让他侵犯自己。
因为构成正当防卫的条件,其中有一条是必须在不法侵害进行的时候才算。
像叶家这样的家庭背景,她一个平民百姓撼动不了。
今天是她幸运虎口逃生。
可过了今天,还会有下一个女孩会受到同样的欺辱。
她不愿,所以这刀子必须下在这个地方。
叶文景气急败坏,死死地盯着南佳人,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狠毒!我叶家自不会与你算完!”
“我等着。”
此时的叶祖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和着下身涌出的鲜血。
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双手依旧紧紧捂住受伤的部位。
可鲜血还是不停地从指缝间渗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叶文景看着儿子的惨状,心疼得如刀绞一般。
他转身对着一旁的手下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明京洲,你以为你能护得了她一世?今天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们算清楚!”
叶文景又将矛头指向明京洲,咬牙切齿地说道。
显然是恨极了。
那可是老叶家的独苗。
南佳人紧咬下唇,她知道,自己今日这一险招,算是彻底和叶家结下了梁子。
可她并不后悔。
叶文景恶狠狠地瞪了明京洲和南佳人一眼,随后跟着医护人员匆匆将叶祖新送上了车。
明京洲拿转身拿掉了南佳人手中的染了血的红刀子,将她揽入怀中。
却发现她手和身体都在颤,浑身抖的像个筛子。
明明那么害怕,却又故作坚强。
明京洲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了。”
门口有人来寻唐戰,新娘子那边找不到人,不知道这边出了事,可也猜出七八分,这会定是急了。
“阿戰,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傅司臣说完又抬眼对宋逾白说,“九玄,你带着晚意也走吧,别吓着她。”
“京洲该去医院去医院,做个检查。”
消毒水味充斥在鼻息间。
医生在帮南佳人做全身的详细检查,她的视线定格在某一处,却没有聚光。
“脖子的伤是绳子勒的?”他说的委婉。
但一看这种程度的伤就是情侣之间纵情过度导致。
玩的花。
所以连带看明京洲的眼神都变了。
“年轻人要节制,你女朋友的身体状况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近期避免剧烈运动和过度劳累。”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但也要懂得珍惜身体,别只图一时之快。”
南佳人不语,也不想解释。
明京洲猛嘬一口烟,烟雾吸入肺腑,胸口一阵起伏。
医生帮她涂上凝膏,指腹落在她破皮处,疼的她猛吸一口凉气。
明京洲捻灭烟蒂,上前一步。
接过医生手中的药膏。
“我来吧。”
医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拉上帘子,转身写病历。
还交代了句。
“脸上也要涂,还有胸口,脚腕,但凡伤到的地方都涂一下。”
南佳人眼神木讷,看着窗外,还是不语。
阳光透进来洒在她的身上,领口被扯的裸露大半,被蹂躏过的样子。
孤寂又堕落。
像深渊底破碎的花。
明京洲轻轻蘸取了一些凝膏,微微俯下身,手指带着药膏轻轻触碰到她脖子上的伤处。
“疼了就告诉我。”
那一道道勒痕触目惊心,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
白皙的小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子。
已经泛红泛肿。
她没动静,他倒是手颤了下。
涂完脸,他的目光下移到胸口,手还落上,南佳人下意识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明京洲停住动作,轻声开口,“别怕,我只是帮你上药。”
他的眼神清澈,没有一丝多余的杂念。
只有无尽的心疼。
眉头皱的厉害。
南佳人渐渐放松下来。
他缓缓地将药膏涂抹在胸口的淤青处,她身体微微颤抖。
不止如此。
明京洲咬紧牙关,撩起她的衣服下摆,白嫩的肚皮全部是红到发紫的掐痕。
还有手腕,脚腕,全部擦伤破了皮。
就连指甲缝中都有皮屑。
刚刚的视频他没敢看完,但也能想象出她是经过了怎样的一番激烈的反抗。
他不知道叶祖新有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他不敢问。
害怕那个答案。
当时他冲进去的时候,叶祖新裤子已经脱了...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有我在。”
南佳人清冷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声音有些干涩,“你走吧。”
明京洲身体微微一僵,凝视着她的眼睛,“什么意思。”
南佳人不看他,木讷开口。
“你是谁?”
明京洲嘴角下压。
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低沉道,“我是明京洲。”
南佳人轻嗤,自嘲,笑自己。
仔细想来,他给了她三次得知他身份的机会,是她一意孤行,没有珍惜。
如今连一句质问,为什么要隐瞒身份都没法问出口。
明京洲拉过她的手,握住。
“佳人,我并非有意要一直隐瞒你,我...”
“京洲。”他话未说完,被打断。
门口一身黛青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脖颈间佩戴大颗的澳白珍珠,很衬她的气质。
身边还跟了一个与明京洲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穿着一身肉粉色西装。
“妈,您怎么来了?”明京洲帮南佳人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并系了一粒西装纽扣。
稍微遮挡一下,倒显得不是那么触目惊心。
南佳人抬眼看过去,这女人就是她在婚礼现场看到的那个富婆。
心底微微一颤,原来是她误会了他。
明京洲站起身来,迎向母亲,有一丝意外。
明母唐徽茵微微皱眉,目光在南佳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神色复杂。
瞧不出喜怒。
“我若不来,你打算把这事情闹到什么地步?” 唐徽茵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京洲不知道母亲事情都知道了多少。
不敢冒然开口,给明景川使了计眼色,询问情况。
哥俩视线交流。
明京洲知道母亲是误会了。
“妈,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叶家欺人仗势,佳人是受害者,她是为了自卫才伤了人。”
唐徽茵诧异,“自卫?可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她勾引叶家少爷不成才下此毒手,这对我们明家的声誉影响极大。”
明京洲不悦,“他们恶人先告状,妈您看看佳人这情况,像是主动勾引他的样子吗?您儿子从头发丝到脚哪点比不上叶祖新?佳人至于放着我不勾引,去勾引那个还需要吃药才行的废物?”
南佳人脸颊火辣辣的。
却不是疼的,而是臊的。
......
唐徽茵听说此事便急急忙忙赶来,心底是有气的。
叶家为官,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招惹上这种是非,不仅腥还臭。
现如今,她见了那个女孩的这副样子,再看自己亲儿子的神色,便一下了然。
思忖片刻。
她视线重新落回女孩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南佳人动动唇,“南佳人。”
听到这个名字,唐徽茵面色一怔。
“你跟京洲什么关系?”
南佳人心口突突直跳,明母的气场过于强势,跟沈嗣的母亲刘淑仪暴发户的气场不一样。
是干练,老成,洞察人心,唯毒,一个眼神仿佛就能将你看穿。
什么关系。
包养关系。
还是包养了你儿子。
明京洲出来替她挡,“妈,现在佳人还受着伤呢,别问这些。”
唐徽茵不满,直视南佳人,丝毫没退让分毫,语气冷然。
“我问的是南小姐,你别插嘴。”
明景川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似笑非笑。
却也不敢真的出声调侃。
南佳人深吸一口气,尽管心里有些发怵,不如直接坦白,“明阿姨...”
明京洲把话接过来,“妈,佳人是我女朋友,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唐徽茵脸色终是缓和几分,“哦?南小姐?是这样的吗?”
南佳人想说不是。
唐徽茵又道,“若你是京洲女朋友,我明家无论如何都会保你,若不是,你得罪的是叶家,叶祖新是独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唐城你是出不去了,就算你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也没用,他不会给你开口的机会。”
民不与官斗。
就算黑的也会说成白的。
叶家要是想搞她,分分钟的事。
南佳人懂。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这事做的确实是冒险了,意气用事了。
权衡利弊。
南佳人抬眸,迎上唐徽茵的眸子,“是的,阿姨,我跟阿洲已经处了一段时间了。”
明京洲紧抿着的唇松了松,嘴角微翘。
唐徽茵审视着南佳人,微微点头。
“既如此,你便好好养伤,京洲,你随我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说罢,她转身率先走出病房。
明京洲看了南佳人一眼,眼神中带着安抚,随即跟了出去。
走廊,过堂风穿过,微凉。
明京洲快走两步,赶上前去,迎面给唐徽茵一整个人抱起来了。
唐徽茵突然失重,惊呼一声,“你个臭小子!快放我下来。”
明京洲爽了,将人落地——
“谢谢我最最温柔善良美丽的母亲大人。”
“油嘴滑舌。”唐徽茵捶了一下他,这话对他很受用,嘴上不满,面上笑着。
“原来她就是你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啊。”
明京洲承认,“是她。”
唐徽茵是怎么知道的,有次帮他收拾房间,看到了他的日记本,满页都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单恋日记。
她也侧面打听过,这女孩一直有男朋友,还早早结婚了。
只能作罢。
这些年,两个儿子,一个儿子不喜欢女人,一个儿子喜欢的女人不喜欢他。
上头。
唐徽茵眉宇下压,“她离婚了吗?你不会是去给人家当小三了吧?”
明京洲挑眉,“我是那种人?”
唐徽茵,“不是,但像。”
明京洲,“.......”
唐徽茵亲自插刀,“看样子,你还没拿下她?你不行?”
明京洲,“......”
唐徽茵正色,“不过,叶家那边,你想好怎么应付了吗?叶景文不会罢休的。”
明京洲沉下眸子,一片冷然。
病房内,安静如斯,气氛诡异。
明景川闲不住,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明京洲的八卦。
“嫂子,你别看我哥现在身形挺拔,一身腱子肌,他小时候可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呢!”
南佳人微微抬眸,空洞的眼中有了一丝好奇。
明景川说,“那时候,他走路都像个小肉球在滚动,跑起步来更是浑身的肉都在颤悠,小伙伴们都打趣他,叫他‘胖墩洲’。”
南佳人听着,嘴角终是忍不住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而且啊,因为太胖,他跑步总是落在最后,体育课上的跑步测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同学们都笑他是小肉球在挪动,不过,后来我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下定决心减肥...”
正说到这儿,明京洲推门而入。
看到明景川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知道他没说什么好话。
明景川见状,赶忙住嘴,嘿嘿笑着。
明京洲睥睨他,问的却是南佳人,“他是不是又在揭我老底了?”
南佳人摇了摇头,没出卖明景川。
明京洲下了逐客令,“小川,你走吧,妈在外面等你。”
明景川吐了吐舌,“嫂子,加个微信吧,常联系。”
“用着你联系了?”明京洲抬脚踹他屁股,“滚,赶紧的。”
明景川赶紧逃了。
医生开好病例,基本都是皮肉外伤,头部也没检查出什么异常。
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又变得凝重。
明京洲想到叶祖新那个畜生,眉宇间尽是收敛的戾气。
一直不敢开口问那个问题。
南佳人却突然开了口,声音略哑——
“我想回家。”
南佳人说想回家,他便二话不说带她回明城。
过程小有波折,但还算顺利。
明家的车刚到机场,就被叶家的人包围了。
幸好明京洲早料到叶家不会就此罢休,提前做了安排,用了调虎离山计。
实际车上没有人。
两人是乘坐唐家的私人飞机秘密离开的。
飞机抵达明城翠林湾的家已是深夜。
明京洲抱着南佳人下车。
天气转凉,寒风袭来,南佳人下意识往明京洲的怀里钻了钻。
明京洲将她裹紧,手上圈着她的力度加重,低头轻声抚慰。
“马上到家了,稍微忍一下。”
南佳人不吭声。
他步子很大,很急,很快进了家门。
明京洲脚尖一勾,顺道将门带上,抱着人回了卧室,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南佳人披着他宽大的西装外套,鼻息间尽是北非雪松的干净气息。
明京洲想帮她拿掉外套,南佳人却死死拽着。
不撒手。
西装外套下是破烂,是不堪,是糜烂。
她的裙子早被撕裂了,衣不蔽体,甚至还沾染了叶祖新的血。
好脏。
明京洲一颗心酸涩发胀,“我帮你换睡衣。”
南佳人秀眉皱的厉害,“我想洗个澡。”
明京洲心颤了下,“我帮你洗。”
南佳人轻扯了个笑,规规矩矩的一句话,“不用,谢谢。”
客气又疏离。
明京洲薄唇紧抿,忽然就想问问她叶祖新到那一步了吗?
如果到了,他不会嫌她,愿意陪她一起迈过这个坎。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还是不敢问。
不是怕她不答。
而是怕她难堪。
那么要强的她,他不想把她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了。
最后,他只道,“你先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南佳人走进浴室,关上门后,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
她抱紧自己的双臂,想要给自己一丝力量。
从前,她不是没有帮受害者打过这种猥亵强奸的官司,曾经那些安慰鼓励当事人的话犹在耳畔。
‘错的不是你,而是施暴者——’
可事情真发生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原来再多的安慰,都显得那么无力。
没有人可以完全感同身受。
刀子没扎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刺疼’。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机械地走向淋浴喷头。
冰冷的水瞬间倾泻而下,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
她丝毫不觉得冷。
任由水流肆意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冷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合着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以及污秽,一同流入下水道。
衣服一件件滑落,她看着镜中裸露的身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忍不住弯下腰呕吐起来,却只是吐出一些酸水。
明京洲根本没有离开,他在浴室外,耳朵紧紧贴着门。
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和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心瞬间揪紧。
他再也无法忍受在门外干着急,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浴室门。
进门的刹那间,他眼眶一下子红了。
“你出去!”
南佳人声音中有难堪,有委屈,还有一丝被人撞破脆弱的恼怒。、
明京洲没有理会她的话。
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浑身湿透,身体冰凉,没有一丝人气儿。
“佳人,别这样,我在这儿,你不用独自面对。”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我想一个人待着。”南佳人挣扎。
明京洲紧紧地抱着她,伸出一只手去调节水温,将冷水转换成热水。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不用故作坚强,在我这里,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允许你的一切情绪发生。”
南佳人一怔,“如果我想杀人呢?”
“我替你杀。”明京洲吻她眼角咸湿的泪水,“你要好好的,替我做辩护,争取让我少判几年。”
他语气半真半假。
南佳人的哭声渐渐平息。
忽然就因为这一句话笑了,“好啊,我会尽全力护你。”
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明艳,阳光,洒脱,自信。
拥有世上一切美好女子应有的特质。
这一刻,在她身上矛盾又统一的体现。
热水重新喷洒下来,明京洲帮她一点点清洗身体。
全程没用她的手。
洗完后,他拿起一旁的浴巾帮她擦拭头发和身体。
打横将她抱出浴室。
明京洲安顿好她,轻声说,“想吃什么?我帮你去做。”
南佳人伸手拽住他衣服一角,“我暂时不想吃东西。”
明京洲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她泛白的手上,心里微微触动。
第一次,她在留他。
而不是赶他走。
“那我让助理送点吃的过来。”
他从裤袋掏出手机,准备给肖意打电话。
只是,打开手机的那一刻。
南佳人那条在婚礼现场发出的‘分手’短信映入眼帘,眉宇下压,拧成一个浅‘川’。
他将手机屏幕翻转。
“你又要弃了我?这是为什么?”
南佳人心虚,不敢看他的眸子。
总不能实话实说——
[我把你妈当成你的另一个情妇了]
明京洲敛眸,“就算分手总得有个理由吧?”
碍于她现在有伤在身,他刻意压着心底的恼火。
南佳人不语。
明京洲握住她的手腕,脸上是即将得到又害怕失去的惊慌。
卑微至极。
“你在我妈面前承诺了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我的初吻初夜都给了你,现在又要离开我,我是不依的。”
“你莫非要当个渣男?”
南佳人瞧了他数秒,蓦地发笑。
而后,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杆,“我就当了怎么了?”
明京洲直勾勾地盯着南佳人,眼神在无声地控诉她的‘脱刁无情’。
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猛地伸出双手,直向南佳人的腰间袭去,手指灵活地在她腰间最敏感的部位轻轻挠动。
戳她痒痒肉。
一点点,一寸寸。
她所有敏感点,他最清楚不过。
南佳人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身体像触电般不停地扭动着躲避。
两人打闹扭成一团。
“哈哈哈哈,你... 你耍赖!”
她边笑边气喘吁吁地喊道,双手无力地去推搡着他的手。
可明京洲的攻势却丝毫不减。
故意压着她,因愁绪滋生出来的胡茬,细细的芒刺感。
坚硬戳着她的痒痒肉。
“还敢不敢说自己要当渣男了?嗯?”
南佳人痒的不行,呼呼喘。
明京洲动作不停,“你要是收回刚才的话,我就饶了你。”
南佳人被挠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好...好,我收回,我不当渣男,哈哈哈....”
所有的阴霾因这一通打闹而散尽。
生命力最旺盛的从来不是压满枝的花,而是满地的花瓣及被雨水打蔫了的花。
一地残败。
雨水,泥土。
一个剔透,一个污浊。
都能衬出它的娇嫩艳丽。
萎靡又靡丽。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突然蹦出一句话。
毫无征兆,毫无防备,冷不丁,猝不及防。
明京洲手一顿,心跟着颤了下,手紧握成拳,一口气悬在胸腔。
他却没有立即回答她。
因为他知道——
南佳人表面很洒脱,实则上一场的恋爱、婚姻,确实伤害的她很深很深。
但他有足够的耐心。
说再多不如实际行动。
明京洲无声笑了下,停住手将她拉过来抱坐在大腿上。
他这边一停手,南佳人那边立马改了口——
“我不当渣男,我当渣女,你喜欢我也白搭,没有结果的。”
她半调侃半认真还夹杂了一丝试探。
却轻轻松松告诉了他。
他们之间没有结果的。
也轻轻松松捏住了他的一颗心。
不上不下。
明京洲眸色幽凉,伸手掐她柔软弹性的屁股。
“看来,明氏集团的法务合作南珩是不想要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身份被揭穿。
他索性也不装了,大尾巴狼属性显露无疑。
南佳人面色一僵。
“你....”
“我向来秉公办事,不讲私情,你不要觉得你把我睡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业绩,凭实力说话。”
明京洲长腿微微打开,散漫,矜贵,上位者姿态尽显。
南佳人向来不服输。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欺身而上,双手勾住明京洲的脖子。
将他压倒在床上。
“哦?那现在是在晚上,不谈公事,谈私事。”
她唇瓣擦着他的耳畔。
温热的吐息酥酥痒痒。
“现在你是不是也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呢?鸭...头?想要业绩,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她将他的话如数奉还。
明京洲淡定如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翻身为上。
“我向来也是凭实力说话。"
夜色撩人——
等门铃响起的时候,两人正好忙完一轮。
“我去开门,应该是肖助理。”
明京洲随意套了条裤子,皮带都没有系。
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性感。
南佳人没吭声。
像从前那般坐在落地窗前抽事后烟,烟雾袅袅,明艳动人。
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口,来的却不是肖意。
而是沈嗣。
过道穿堂风扫过,明明暗暗,一片寂凉。
沈嗣的墨色西装如这浓夜,漆黑,深不见底。
两个男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
似有刀子划过。
“她呢?”沈嗣先开口。
“要你管?”明京洲目光锐利。
沈嗣步子往前挪了一步。
明京洲像块盾牌一样抵在门口,丝毫不退让分毫。
如国家疆土不可侵犯。
沈嗣进不去,皱眉。
“你让我进去,好狗不挡道。”
“她没穿衣服,不方便。”明京洲健壮的胳膊撑在门框上,睥睨着他。
玩味,暗爽。
沈嗣眉头深锁,“我听说她在唐城受了委屈,过来看看她。”
“她已经好了,我哄的。”明京洲带了戾气,“沈先生,请回吧。”
沈嗣眉宇下压,“你让开。”
明京洲浓眉一挑,“沈先生这么闲,有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公司。”
沈嗣骇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明京洲面无表情关门。
沈嗣迅速抬脚,皮鞋抵在门框。
明京洲用力拽把手,纯手工的牛皮皮鞋被挤压到变形。
“你把话说清楚。”沈嗣不撒脚。
最近他忙的脚不沾地,公司不是这出问题就是那出问题,他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
一直没查出原因。
“我对你无话可说。”
两人僵持不下。
南佳人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沈嗣,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沈嗣视线越过明京洲,定格在她如玉脖颈的红痕上,眼底有隐隐的怒气。
“南南,你没事吧?叶祖新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南佳人不答反问,“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沈嗣不语。
她一针见血,“是我妈告诉你的吧?”
沈嗣不置可否,“妈一直想让咱们复合,这事你别怪她。”
南佳人掀起眼皮,“你走吧,看也看了,我挺好的,还活着。”
沈嗣蠕动唇角,“唐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说你...”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南佳人替他说,轻笑,“说我被叶祖新办了?”
沈嗣眼底一片猩红,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我去唐城弄死他!”
他转身就走,急匆匆,火急火燎,想杀人。
这一刻,真不像装的。
南佳人看不懂了。
直到沈嗣快跑到电梯之际——
南佳人才抬步走出去喊住他,“沈嗣,你给我站住。”
沈嗣像是疯了,根本不听她的话。
南佳人瞧着他那副架势,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在两年前,他们结婚之前。
他应酬到很晚,醉酒。
她去接他,差点被街上的几个醉鬼强制猥亵。
那天晚上,沈嗣就是像现在这般,到了派出所连警察都拦不住,他是真想弄死那几个醉鬼。
直到电梯门即将合上。
南佳人才缓缓开口,“叶祖新没有跟我发生关系,你回来。”
一句话,说给了两个男人听。
明京洲转头看向她,眼神晦涩不明。
蓦然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秒,沈嗣伸手挡住了电梯门,挺阔的身躯从电梯中走回来。
他看她的目光悠然,深邃。
离的近了。
南佳人才发现,沈嗣清瘦了不少,眼眶浅浅的乌青,胡茬浓密。
三分沧桑,三分潦倒。
“他吃了药都不行,简直废物一个。”
南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涵盖了她所有吃的苦头。
沈嗣肩膀微垂,深吸一口气,无声的视线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在声控灯忽明忽暗的楼道中愈显深沉。
“疼...疼吗?”
他指的是她身上的伤。
沈嗣攥紧了拳头,微一抬手,想要触摸一下她的伤口。
明京洲一九二的身高完全将南佳人挡在身后。
毫无缝隙,完完全全。
“沈先生未免管的太宽了?大晚上你跑来前妻的住所,打搅我们不说,赵小姐知道吗?”
沈嗣手停在半空中,忽而泄了气。
“南南,你好好养伤。”
没再交代其他,转身就走。
南佳人再次喊住他,“沈嗣。”
沈嗣脚步顿住,这次没回头。
南佳人目光如炬,审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指的不是赵音音。”
女人的第六感。
沈嗣肩膀一抖,哑然。
就在这焦灼之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缓缓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赵音音打来的。
南佳人直直地盯着沈嗣,似乎想要透过他宽阔的脊背看穿他的内心。
沈嗣背对着她,神色复杂。
无奈,慌乱,还有一丝不堪。
明京洲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怎么,沈先生,不敢接电话了?是不是你的赵小姐打来查岗了?”
沈嗣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音音。”
电话那头传来赵音音娇柔的女声,“老公,你在哪里呀?怎么还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
那声音含糖量极高,让人听了不禁起鸡皮疙瘩。
却又在这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
他没再说话,加快了脚步,离开,自始至终没回头。
-
休息了两天,南佳人回律所销了假,还去贺君珩的办公室给他报了平安。
她脖子上系了一条爱马仕的丝巾,捂得严严实实,长衣牛仔裤,化了精致的妆容。
外表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
抵达明氏MIN集团大厦的时候,她在楼下遇见了沈蓉。
想必是听到了明总回来的风声,卡着上班点第一时间来等。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我找明总,有预约。”
前台查询了一下,确有此事,“两位这边请。”
南佳人倏地想起昨夜明京洲说公事公办,看实力。
她笑了。
明总还真是说到做到。
电梯缓缓上升。
沈蓉睨了她一眼,从头打量到尾,最后定格在她的丝巾上。
笑的不怀好意。
“脖子怎么了?不会是你那个野男人给你留了满印的小草莓吧?”
南佳人身姿挺拔,轻轻启唇,“脑子污看什么都带点颜色。”
沈蓉脸色变了变,“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
南佳人抢先一步迈出去,故意挺胯顶了她一下。
“我不是狗又岂会吐出象牙?我就是嘴毒了点,其实我本性也是很坏的。”
她用了九成力。
沈蓉猝不及防,一下被她撞在电梯的门框上,鼻子磕在电梯门上。
她粉底涂得厚,鼻尖留下一串长印子。
妆花了。
沈蓉气不打一处来,“南佳人,你!你给我等着!”
南佳人步伐很快,甩了她一大截,先一步被秘书领进总裁办公室。
沈蓉补完妆后,也想进去,但无奈被告知只能等。
总裁一次只面见一人。
她气的直哆嗦。
这是南佳人第一次来明京洲的办公室。
秘书给她倒了杯水,“南律师,明总在开晨会,您在办公室等等他。”
南佳人微笑应下。
她环视四周,整个办公室全现代化的装潢。
跟明京洲的人一样有品位,有内涵。
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智能显示屏,此刻正展示着集团旗下各项业务的实时数据与全球动态分析。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
门口传来动静,男人扯了扯领带进门。
南佳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规规矩矩喊了声,“明总。”
好似昨夜抵死纠缠的人不是她。
没有半分暧昧与感情,完全公事公办,凭本事说话。
明京洲径直坐到宽大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声音如常,“南律师请坐。”
南佳人落座,两人面对面。
她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详细的策划案,双手递过去。
明京洲手指轻轻划过纸张,逐页浏览着内容。
他的手指过分修长漂亮,极少有男人的手那么好看。
南佳人走了神,忽然有些心猿意马,想到了这双手用于别处的时候。
很快,明京洲微微抬起头,“南律师,这份策划案做得很用心,数据详实,逻辑清晰,对市场的分析也相当透彻,不过。”
他话锋一转,“在风险预估和应对策略方面,似乎还可以进一步完善。”
南佳人笑了,她知道这份策划书的含金量。
知道他这完全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故意为难她。
“明总,您说的是,我这就回去改。”
她抬起屁股,起步就走,毫不留恋,却拿捏了男人的心。
“等等。”明京洲忽然喊住了她,“南律师别急,过来坐。”
南佳人转头看过去,男人双腿自然敞开,手搭在腿上。
浪荡,散漫,兴味。
南佳人转头,高跟鞋踩在长毛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转到另一边,一屁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笑的妩媚,风情,撩人。
纤细的手指轻轻沿着明京洲的领带向上滑动,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喉结。
视线却是瞟着办公室门口,因为没锁门,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
她微微倾身,吐气如兰。
“明总莫非是要亲自教我改?”
来源:幸运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