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年近四十，相貌平平，身材干瘦，却在短短半年里，给他提供了所谓的“精神价值”。
结婚十二年，我身家千万的老公林哲，向我提出离婚。
他爱上了公司新来的前台，一个叫张薇的女人。
她年近四十，相貌平平，身材干瘦，却在短短半年里，给他提供了所谓的“精神价值”。
林哲看着我，满眼疲惫。
「房子、车子都给你。苏菀，你放过我吧。」
我垂下眼帘，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好。」
然后，我去文具店买了一本新日历，在今天的日期上，重重画了一个圈。
离婚倒计时，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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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把离婚协议推到林哲面前时，距离他说出轨坦白，刚刚过去四十分钟。
协议内容很简单。
房子、车子、孩子，都归我。
他，一次性支付两千万赔偿及抚养费。
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林哲正在开一个跨国电话会议，流利的英文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见“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时，英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转身，关上了书房的门。
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我开始打包林哲的东西。
他所有的衣物、鞋履、配饰，装满了三个硕大的行李箱。
我怕有遗漏，甚至爬上阁楼，把他从小到大的相册、奖状，那些他宝贝得不行的东西，也一并塞了进去。
最后，在储藏室的角落里，我看到了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他眉眼清隽，意气风发，我笑靥如花，幸福得毫无保留。
那时，他总喜欢从背后抱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窝，一遍遍呢喃。
「老婆，我好爱你。」
「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和林哲相识于大学。
他穿着洗到发白的帆布鞋，是图书馆里最沉默也最耀眼的贫困生。
而我，是众星捧月的系花。
可我偏偏对他一见钟情。
爱他的冷静，爱他的善良，爱他看书时专注的侧脸。
毕业，结婚，一切顺理成章。
他拉着好友创业，我则在怀孕后，心甘情愿地成了一名全职太太。
我照顾他，照顾我们的家，照顾我们的孩子。
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应酬越来越多。
我在琐碎的柴米油盐里，抽出时间健身、学花艺、练瑜伽，努力不让自己与他的世界脱节。
他也曾不负众望，再忙再累，回家也会陪孩子读绘本，笨拙地学着做我爱吃的菜。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神仙眷侣，是熬过苦难的模范夫妻。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会议全都改到了深夜。
通宵不回，也成了家常便饭。
闺蜜曾旁敲侧击地提醒我：「菀菀，男人有钱就变坏，你盯紧点。」
我嘴上说着「他不是那种人」，心里却还是悬了起来。
我借着送夜宵的名义，去过他公司几次。
一切如常，会议室里灯火通明，一群精英在激烈讨论。
那个叫张薇的女人，就安安静静地守在前台。
她四十来岁，短发，很瘦，其貌不扬。
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温顺和讨好。
她会记住每个同事的口味，会提前到公司煮好咖啡，偶尔还会带自己做的小糕点分给大家。
同事告诉我，她离异，这是她脱离社会多年后的第一份工作，格外珍惜。
我听了，甚至有些同情，还跟林哲说。
「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你平时多关照一下。」
林哲当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现在想来，那不是冷漠，而是怕被我看穿他的心虚。
而他选择今天对我摊牌的契机，简单得可笑。
只是因为我像往常一样，在他宿醉的清晨，为他端上了一碗温热的醒酒汤。
他看着那碗汤，长久地沉默。
然后，他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将碗推开了。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疲惫和决绝。
「苏菀，我们离婚吧。」
他坦白，他和张薇已经好了半年。
每一次深夜加班，每一次通宵会议，都是他们抽空去酒店开房的幌子。
我的心，瞬间抖成了筛子。
我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控。
当他吐出「张薇」这个名字时，我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又冷，又凉。
2
林哲开完会出来时，我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在客厅里追剧了。
他愣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作响，中途，他下意识地喊。
「老婆，我的浴巾呢？」
我头也没回，眼睛盯着屏幕。
「已经打包在箱子里了。」
「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用我的，回头我直接扔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回应我的，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林哲裹着我的粉色浴巾出来时，才看到玄关处并排立着的三个大行李箱。
他脸色一白，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用指尖将那份离婚协议推了过来。
「赔偿费我可以先给你一千五百万，剩下的五百万，按月支付……」
我按了暂停键，打断他。
「不必了，一次性付清。」
「我想，张薇也不会希望你每个月还和我保持联系。」
林哲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恼怒。
「孩子是我们的，我有权利参与他的成长。」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愿意补偿，但你没必要拿孩子来威胁我。」
我终于正眼看向他，目光平静如水。
「第一，出轨的是你，两千万的补偿和抚养费，对比你如今的身家，我甚至要得太少。」
「第二，儿子从小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性格高敏感，需要的是高质量的陪伴，请问你，在和你的真爱热恋之余，能有多少精力分给他？」
「你所谓的参与成长，除了钱，还有时间和心力吗？」
林哲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冷笑一声。
「苏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钱。」
我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然呢？」
「爱你有用吗？」
一句话，彻底将他钉在了原地。
他沉着脸，不再争辩，利落地抽出钢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一如他这个人。
我们约好，第二天去民政局提交离婚申请。
### 3
第二天，我照常送儿子上学。
回来的路上，我问他：「如果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很久都不能回来，你会想他吗？」
儿子抱着他的奥特曼，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没关系呀，我有妈妈陪着我就够了。」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我迅速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我愧疚，无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可我又无比清醒地知道，错不在我。
我和林哲在民政局办完申请，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
三十天冷静期。
回到车上，我在日历上，又画下了一个圈。
离婚倒计时，30天。
刚发动车子，林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已经删了他的微信。
我按下接听键，他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
「妈刚刚打电话，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爸身体不好，离婚的事……能不能先瞒着？等他下周过完生日，身体好点了再说？」
他甚至还像从前一样，用商量的语气。
「下周爸的生日，我陪你一起去，你看行吗？」
我本还在犹豫，听到他这番话，瞬间做了决定。
「不必了。」
「林哲，你如果真的在乎我爸的身体，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背叛我。」
「我爸是身体不好，不是脑子糊涂，他不会希望他的女儿，守着一段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婚姻。」
「还有，」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想看儿子，按照协议上来，一周一次。」
电话那头，我听到了他压抑着怒气的呼吸声。
「苏菀，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是你先放弃了这个家，不是吗？」
我挂断电话，将车开去了商场。
家里的沙发、窗帘、地毯、四件套……所有带着林哲喜好的东西，我通通换掉。
傍晚，我去了我妈家。
她看到我一个人，愣了愣。
我还没开口，只是叫了一声「妈」，她的眼圈就红了。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抱进怀里。
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崩塌。
我尽量平静地讲完整件事。
我妈听完，给我擦干眼泪，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菀菀，没事。现在离婚是常事，是他对不起你，离了就离了，早点解脱也好。」
「妈只有一个要求。」
她握紧我的手，眼底泛着水光。
「既然决定了，就永远别回头，千万不能复婚。」
我哭着点头：「好。」
晚饭后，我爸把我叫进书房，给了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他说：「这是给你的新生贺礼。」
「我的宝贝女儿，要永远幸福快乐。」
从爸妈家出来，我在车里哭了很久。
发动车子前，我拿出日历，画下今天的圈。
离婚倒计时，28天。
4
儿子说外公想他了，要去外公家住一周，还约好了去公园放新买的无人机。
我把他送过去，我妈把我送到门口。
「菀菀，别憋在家里，出去走走，散散心。」
回到空荡荡的家，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憔悴、眼神黯淡的女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我打开化妆包，仔仔细细地化了一个全妆，涂上了最鲜艳的口红。
然后，我订了机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周后，我回来了。
整个人，脱胎换骨。
我翻开日历。
离婚倒计时，21天。
5
回来正好赶上我爸的生日宴。
酒店里，亲朋好友坐了五桌，热闹非凡。
不少人都在问，林哲怎么没来。
我爸妈只是笑笑，含糊地应付着。
就在我爸上台准备致辞时，林哲到了。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捧着昂贵的礼盒，拿着一个厚厚的红包，一如既往的体面。
亲友们立刻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他径直走到我爸面前，递上红包。
「爸，生日快乐。」
我爸看都没看那红包一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林总客气了，你和苏菀已经离婚了，这份大礼，我们受不起。」
林哲的脸色，瞬间僵住。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爸，还只是协议……」
我爸直接打断他：「都一样。」
说完，便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再没多看他一眼。
林哲在原地站了几秒，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
最后，他把礼物和红包默默放在一旁，灰溜溜地走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亲友在我面前，提起「林哲」这两个字。
挺好的。
我彻底放下了「林太太」的身份，做回了「苏菀」。
小区的管家、物业，不知从哪听说了消息，对我的称呼，也从「林太太」变成了「苏小姐」。
我盘下了一家正在转让的咖啡店，打算开始自己的事业。
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店员一起调整菜单，更换了所有的桌椅和门头，暂定下周开始试营业。
忙完回到车上，天已经黑了。
我习惯性地拿出日历本。
离婚倒计时，15天。
6
我刚把车停稳，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脆又八卦的声音。
「苏菀姐！是我，小夏！」
小夏，林哲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开朗外向，和我聊过几次。
我应了一声：「嗯。」
她在那头噼里啪啦地倒豆子。
「姐，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千万别生气！」
「那个张薇，就是之前的前台，现在升职成综合办主管了！」
「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天天没事找事，把我们这些新人折腾得够呛。」
我静静地听着。
「最离谱的是，她现在开始模仿你的穿搭了！你之前不是喜欢穿香家的套装配爱马仕的包吗？她也学着穿，结果穿得不伦不类的，像个劣质的A货！」
小夏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试探。
「姐……你和林总离婚，是不是因为她啊？」
我没有丝毫犹豫。
「是。」
电话那头，是小夏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7
回到家，一开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儿子清脆的笑声。
林哲竟然在。
他正陪着儿子打游戏，一大一小，脑袋凑在一起，屏幕上光影闪烁。
儿子看到我，眼睛一亮，举着游戏手柄跳起来。
「妈妈，快来！我们一起打败爸爸这个大魔王！」
林哲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
他站起身，替我接过包。
「你忙了一天，累了吧，快去歇着。」
他轻描淡写地，就把儿子的话岔了过去。
又陪着玩了十分钟，他就开始催儿子去洗漱睡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薇薇」两个字。
林哲的眉头下意识地皱紧，走到阳台去接。
我听见他压着火气的声音。
「我说了我在陪孩子。」
「什么叫住在一起？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房子早就归她了。」
「没有！分房睡很久了！」
他挂了电话，走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烦躁。
「公司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临走前，他拿出手机，给我儿子的儿童银行卡转了五万块钱。
用钱，来弥补他缺失的陪伴。
一如既往。
8
林哲走后，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我点开，对方的头像是盛开的荼蘼花，朋友圈一片空白。
两年前添加的陌生人？
我点了通过。
下一秒，对方发来一句话。
【苏小姐，别来无恙啊。】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
酒店凌乱的大床上，林哲赤着上半身，睡得正熟。
一只女人的手，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亲昵地放在他的胸口。
照片的右下角，带着时间水印。
2023年2月16日。
那天，是我爸第一次心脏搭桥手术的日子。
我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怕得浑身发抖。
林哲说他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却隔着电话，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我。
「老婆，别怕，有我呢。」
「等我回来。」
原来，他的温柔，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给的。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9
那个顶着花朵头像的女人，还在孜孜不倦地给我发照片。
一张，是我们结婚十二周年的纪念日。
林哲在西餐厅陪她切蛋糕，烛光映着她得意的笑。
而我，在家等他到凌晨两点，等回一句「临时开会，忘了」。
一张，是儿子六岁的生日。
林哲先陪她在游乐场坐旋转木马，然后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家，给儿子送上迟到的礼物。
我一张张地看，一张张地保存。
心，从最开始的刺痛，变得麻木，最后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闹。
闹开了，对我和儿子没有半分好处。
我拨通了小夏的电话。
她和同事的八卦，很快就证实了我的猜测。
「林总马上就要恢复单身了，公司里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张薇最近跟吃了枪药一样，估计是急了，怕被人截胡呗。」
原来如此。
她这是怕夜长梦多，急着逼我发疯，好让她尽快上位。
我放下手机，翻开日历本，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圈。
离婚倒计时，14天。
10
张薇想上位，那我便成全她。
我给林哲发了条信息，约他吃饭。
地点，是我们大学城后面那家烟火气十足的小炒店。
林哲第一次陪我过生日，就在那里。
他到的时候，我已经点好了菜，坐在最靠路边的位置。
他穿着高定的西装，手腕上是百万级的名表，和这油腻腻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看着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洗到发白T恤的贫困少年。
菜上来了。
林哲夹了一筷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味道不对。」
他叫来老板，老板笑着解释：「老师傅还在，就是年纪大了，现在大部分菜都是徒弟在炒。」
我轻笑一声，看着林哲。
「你看，不是菜变了，是你变了。」
林哲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低声说：「对不起，苏菀。」
我趁热打铁。
「剩下的那一千二百万，你尽快打给我吧。」
「咖啡店刚盘下来，用钱的地方多。」
他以为我在用旧情暗示他，立刻点头。
「好，我明天就让财务处理。」
11
饭后，我没回家，而是去了趟私人工作室。
桌上，放着一份关于张薇的详细调查资料。
张薇，41岁，已婚。
丈夫在邻市的工厂上班，两人育有一个12岁的儿子。
她所谓的「离异」，不过是对林哲演的一出戏。
甚至，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也知道她和林哲的关系，时不时过来敲一笔。
这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真爱。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杀猪盘」。
我收好资料，不急。
等离婚证拿到手，再慢慢跟他们算这笔账。
回到车上，我拿出日历本，画下今天的圈。
离婚倒计时，13天。
12
第二天，一千二百万准时到账。
我的咖啡店也开始了试营业。
我把店里的风格改成了温馨的复古风，推出了几款新品和优惠券，效果出奇的好。
小夏趁着午休，跑来给我捧场。
「姐，你这儿也太舒服了！」
她喝着咖啡，又开始跟我八卦。
「林总最近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好，给张薇买了个十几万的包，她最近可老实了，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13
我整理资料到深夜，刚准备休息，门铃响了。
监控里，张薇那张寡淡的脸，赫然出现。
我打开门，冷冷地看着她。
她扬了扬下巴，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林哲的户口本落下了，我来帮他拿。」
我嗤笑一声。
「他走的时候，户口本是第一个装进行李箱的。」
她的谎言被戳穿，脸上有些挂不住，索性撕破了脸。
「苏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勾着林哲，有意思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吵醒了已经睡下的儿子。
儿子揉着眼睛走出来，怯生生地看着她。
张薇瞥了眼我儿子，凉凉地开口。
「林哲忙得很，以后怕是没时间陪他了。」
那一瞬间，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烧到了头顶。
我没给她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我抓住她的手腕，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她拖出了门外。
「滚出去！」
张薇被我摔在地上，披头散发，尖叫着骂我：「苏菀你这个泼妇！」
然后，她哭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哲的电话。
「阿哲，她打我……」
我「砰」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她所有的声音。
拿出日历，画下今天的圈。
离婚倒什么时，10天。
14
林哲的电话，很快就追了过来。
他劈头盖脸地质问我。
「苏菀，你疯了吗？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她要是报警，你知道有多麻烦吗？」
我声音冷得像冰。
「第一，她私闯民宅。第二，她刺激我儿子。」
「林哲，我警告你，儿子是我的底线，谁碰，我跟谁玩命。」
我挂断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想了想，又用短信发了一句。
【你爸生日，我不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没多久，私人工作室发来消息。
【苏小姐，张薇已经联系了她丈夫，愿意出钱让他协议离婚，两人约了下周去办预约。】
她在逼林哲。
又过了两天，小夏发来微信。
【姐，张薇跟着林总回老家给他爸过生日了，对外说是林总的新秘书。回来以后低调多了，估计是林总给了她什么承诺。】
我看着手机，笑了。
我的咖啡店，也在今天正式开业了。
我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配文：【新生，大吉。】
日历上，我重重画下今天的圈。
离婚倒计时，5天。
15
开业前三天，我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时间看手机。
夜里，我整理信息时，才看到林哲的一条祝福短信。
【开业大吉，祝好。】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
然后，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领证。】
他秒回：【领完证，能再聊聊吗？】
我回：【领完再说。】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我心里充满了对新生的期待。
我把张薇发来的那些照片，连同她的调查资料，一起装进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
日历翻到了新的一页。
离婚倒计时，2天。
16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林哲半个小时。
他来了，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疲惫不堪。
我们全程无话，办完了所有手续。
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眼神里满是怅然。
「一起吃个午饭吧。」他提议。
「不了，有事。」
我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离开民政局，我开车去了最近的快递点。
将那个牛皮纸袋，用同城加急，寄给了张薇那位还在工厂里埋头苦干的丈夫。
17
一个月后。
小夏告诉我，林哲在离婚没两天，就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张独身的照片，配文：【恍如一梦。】
又过了两个月。
小夏提着零食来我的咖啡店，兴奋得像只报喜的鸟。
「姐！出大事了！张薇那个农村来的老公，今天冲到我们公司，逮着张薇就是一顿暴打！」
「说张薇出轨，林总是小三，还把照片甩得满地都是！」
「林总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来，让秘书说照片是恶意P图，把人给赶走了。」
这件事，很快被林哲的对家公司知道了。
大肆宣扬，说他私德败坏。
林哲的形象一落千丈，刚接的一个汽车代言，也连夜被撤了下来。
最后，林哲花了一大笔钱，让张薇的丈夫出面道歉，说是「造谣」。
张薇也从公司离职，和她丈夫离了婚。
听说，她丈夫也拿了一大笔钱。
18
林哲来找过我几次，都是借口看孩子。
每次都神色憔悴，欲言又止。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苏菀，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直接关上了门。
有朋友给我介绍对象，我笑着婉拒了。
「我不排斥爱情，但现在，我更想搞事业。」
我的咖啡店，已经在筹备开第二家分店了。
又过了半年。
我看到那位朋友介绍的男士，在朋友圈晒了结婚证。
我默默点了个赞。
后来，他的公司，成了我咖啡店的常客，说他太太很喜欢我家的拿铁。
19
林哲的公司，最终还是出事了。
张薇大概是疯了。
她冲进林哲的办公室，当着几个重要投资人的面，拔出水果刀，嘶吼着问林哲到底什么时候娶她。
刀砍坏了昂贵的办公桌，林哲报了警，把她抓走了。
随后，张薇的弟弟又带了一群人来公司闹，找林哲要说法。
林哲花钱暂时摆平了。
但公司的员工，人心惶惶，生怕被牵连，纷纷辞职。
小夏也跳槽到了一家薪资更好的公司，临走前，她给我发微信。
【姐，古人诚不我欺，亏妻者，百财不入。】
我忽然想起，我们结婚第一年，林哲曾买过一个「听老婆话会发达」的摆件。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碎，丢掉了。
如今，我连林哲的脸，都快记不清了。
小夏曾好奇地问我，林哲当初到底是怎么和张薇勾搭上的。
我说：「我曾经也很好奇，但后来想明白了。」
「就算没有张薇，也会有李薇，王薇。」
「他只是需要一个出轨的理由，而张薇，恰好递上了这个理由。」
20
那天晚上，咖啡店快要关门的时候，林哲来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吧台上，一遍遍地跟我说对不起。
「菀菀，我错了……我当初就是喝多了，一时糊涂……」
「我把公司，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甚至掏出手机，给我看他一个从未公开过的微博小号。
里面，记录了我们从大学到婚后的点点滴滴。
有我扎着马尾在图书馆看书的背影，有我怀孕时笨拙走路的样子。
每一条，都配着深情款款的文字。
【我的女孩，灿若星辰。】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静静地看着，然后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林哲，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最终醉倒在桌上，手机滑落在地，没有锁屏。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
然后，轻轻按灭了屏幕，随手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回到家，我摊开本子，继续规划着第三家分店的位置。
从此以后，林哲于我。
不见，不念，不浪费时间。
来源：转转小说家m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