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卫东|老兵故事:“鹰魂”(上)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28 06:58 1

摘要:国之大柄,莫过于兵。国之大典,莫过于祀与戎。中国共产党人及人民解放军在中国人民的支持下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罕见的战争奇迹,政治奇迹,终将完成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伟大光荣而辉煌的历程。

——回忆我的父亲

文/师卫东 编校/姜晓伏

国之大柄,莫过于兵。国之大典,莫过于祀与戎。中国共产党人及人民解放军在中国人民的支持下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罕见的战争奇迹,政治奇迹,终将完成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伟大光荣而辉煌的历程。

人民军队自南昌起义,从井岗山走来,历经雪山草地,经历无数艰辛磨难,最终走向胜利,创造了奇迹!人民军队永远坚守正确的政治立场,永远捍卫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永远为国家发展和人民利益保驾护航!

空军的政工干部必须要有清晰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和正确的政治定力。大的方面要牢牢把握住部队飞行的航向,小的方面要保证飞行安全。空军航空兵部队,政委是飞行部队的大管家,是飞行员的大保姆,但同时也是一个严厉的监督者。空军一线飞行部队及飞行员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必须要把思政工作放在第一位。

场站部队的我家中有一顶草帽,帽沿上用红柒写着“外场首长”四个红字,父亲经常戴着它去外砂机场指挥塔台值班,沿海太阳紫外线晒得他很黑。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晴空万里,瞬间又会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天气对空军飞行影响很大。父亲他不用气象台给他汇报,他自己看着天上的云彩能判断什么时候会有雨,而结果往往很准。令我十分惊奇和佩服。这是多年来长期外场值班练就的本事和累积的经验。是老空军的一项基本技能。

父亲在飞行部队当政委时他对每一位飞行员的家庭情况,脾气性格了如指掌,烂熟于心。飞行员个人及家庭的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没他不管的。他和每一位飞行员都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感情诚挚的好兄弟。他深入到飞行员的心里,了解和掌握他们头脑里想的一切事情。这是政工人员的又一项基本功。飞行员每周二和周六回家两次,其余时间集中管理。

每次飞行员回部队后和每天的飞行训练开始前,父亲会不经意的和执行任务的人员聊几句天,飞行员丝毫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发现细小的异常会立即拍板,当日停飞,调整人员和计划。飞行职业极其危险,必须全过程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回家和老婆拌个嘴,第二天上天分个神,一二秒的瞬间就可能出事故,机毁人亡。绝对不能让飞行员带任何一点不良情绪驾机上天。带着思想包狱去飞,更是不允许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到复员转业的时候,农村兵一般不愿意复员回家,但也清楚不回不行,提不了干只能复员。反正明天就脱军装回家了谁也管不了。一天晚上,父亲出门没在家。家门口来人声噪杂来了一大群即将复员的兵,领头的在敲门。母亲从窗帘缝向外瞧门口站着一群人,她头皮发炸心惊胆战,心想坏事了这是临走来找老父亲算帐的。父亲眼里不揉沙子有时批人非常严厉。她很紧张,死活不肯开门。

但门口敲门声持续了很久,人群一直不走。无奈母亲硬着头皮开了门,告诉他们父亲开会走了好几天没在家,家里就我们娘俩。领头的几个话也说不清,但结结巴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总算把意思表达清楚了。他们明天就要走了来告别,走之前来看一下老政委,希望老政委多保重。以后恐怕就很难再见面了。我很奇怪,父亲批得再狠但他们竞然和父亲不记仇。

复员兵回家乡后有的会来信,向父亲叙述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有的家庭困难,有的会向父亲借钱。父亲每逢这种情况总是一一复信,并从工资里拿出钱按地址汇过去。母亲总是在苦笑,在部队你管,复员回家了你也管?你管得过来吗?父亲是他们的政委也是他们的兄长,这种心无隔阂,亲如兄弟的官兵关系,干群关系打仗时就是凝聚力,号召力和战斗力。

老父亲生前说过,上战场子弹从胸前打进来是英雄,从背后打进来是狗熊。被从自己人手里射出的子弹打中了,算什么?简单粗暴的管理方法和思维在和平年代,在地方企业看不出来后果,但在战时,可能就会出问题,说明了思想政治工作是军队生命线这一论断没有过时。

2011年江西南昌,在南飞公司飞机设计研究所当高工的大舅从家里拿出了一条扁担给我看,感慨地说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这么多年了,大舅依然很好的把它保存着。60年代后期,取消军衔制,在空军独立二团当副政委的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和布鞋,挑着扁担和俩筐,去南昌看望大舅。我难以想像他把扁担和箩筐放在桌子旁和大舅讨教飞机设计时是什么样的情景。毛主席取消了军衔制是为了让军队的干部消除等级观念,去更方便的参加劳动,为老百姓做事情。军队的战斗力,不在于他的军服有多漂亮笔挺,皮鞋擦得多亮。在于它的思想和觉悟,精神和作风,能力和水平!官不像官,兵不像兵,艰苦朴素是人民军队的本色。

老父亲自1948年在大别山时期就己从事部队政工工作,在桐柏军区下属随北指挥部当副政治指导员。1952年调空军后在中南军区空军政治部干部部工作,军区政治部保卫部长是彭由。彭由是父亲在广空政工系统的直接领导。与父亲关系极为密切,对父亲极好。他是父亲的老领导,也是好兄长,好老师。父亲是彭由将军的学生,他对父亲影响很大。母亲当年在兰州铁路局跑车时曾带了一些白兰瓜路过南京时专程去看望这位老领导。60年,彭由由空军上校晋升大校军衔,父亲由大尉晋升少校军衔。彭由37年入党,38年入伍。党龄军龄比父亲早十年,彭由30年代在延安边区保卫部除奸科,负责保卫工作,参加过辽沈,平津战役。60年代中期曾做为国防部援越军事代表团防空专家组副组长,赴越南秘密指挥防空部队对美空军予以重创。

彭由后任空十二军政委,广空政治部主任,南京军区空军副政委。父亲当年在空独二团极其固执的抗争,被派到五七干校一事,也许只有彭由心知肚明,能清楚其中缘由,彭由曾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副兵团级离休,2008年去世,享年88岁。

我和父亲真正朝夕相处的时间只有1982年至1992年回河北后短短的十年。在这之前只有极少时间偶尔见一次面。他在汕头外砂机场家中,我和母亲弟弟在汕头市区,隔着几十公里。70年代后期交通不便,每逢周六母亲常拉着我抱着弟弟步行很远立在公路边拦军车,看见亮着大灯的卡车便上前使劲招手看看是不是空军的车,盼着能把我们娘三个顺道捎回机场。那白牌红字的是军车,我非常熟悉,甲乙丙丁开头是陆军,赤字打头是海军,我们望眼欲穿等着午字开头的空军军车,然而往往等到天已很黑了半夜很晚了也没有等到一辆,只得沮丧地往回走,下周再踫踫运气。我瞌睡困得迷迷糊糊还得走路,那情景和心情始终无法忘记。

在我记忆中老父亲工作始终非常繁忙紧张,长期在空军前线机场一线部队,24小时精神处在高度戒备和紧张状态,睡觉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放松。长期下来会造成植物神经紊乱,落下病根。一旦换了一个宽松的环境,精神松弛下来身体的毛病自然就来了。机场的家在部队营区内有一独立的小院,几间房子配有厨房厕所和洗澡间,门前草坪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很好,这在70年代已是不错的条件了。但在家门口左侧20米就是一座十几米高的人造山,底下是巨大的防空洞,那是打仗时躲避轰炸的掩体。

我和同伴常爬上山顶往通风口里扔鞭炮,听里面传来沉闷的炸响声。有时会点着蜡烛几人做伴去里面探险,黑乎乎一片,两侧是一排排巨大的房间,通常蜡烛灭了,几个人哭爹喊娘地摸黑爬出来。家里除了吃饭的碗和母亲陪嫁的俩樟木箱柜,俩皮箱,没有其它家当,所有东西都是配发的。办公桌上一部黑色没有拨号盘的电话,拿起来就直通总机话务员。这部电话刺耳的铃声一响,通常是有空情了。营区围墙外隔条马路即是飞行外场,歼击机每天在紧张的升空起落,对面不远是公海,是领海领空的边缘,不知什么时候哪个国家的飞机跑来了,咱们的飞机得赶紧上去看看。他的精神多年始终处于极度紧张,高度警惕,无法松懈。

1982年3月回河北,老父亲临走都沒舍得脱下他那一身军装。在广州火车站照了唯一的一张彩照全家福,他蓝裤子弄湿了洗了没干,不知从哪找了条绿裤子,结果成了穿了身陆军的军装照的彩照。脱下军装的老父亲让我大吃一惊,感觉他瞬间苍老了十岁,我的印像里父亲总是威风凜凛,腰板挺得笔真,走路虎虎生威,红五星红领章十分精神。换了便装,我有点认不出来,感觉不像原来的父亲了。父亲终身带兵,回老家无兵可带,我成了他唯一可带的兵,他把一腔带兵的热情倾泻到我的头上,搞得我叫苦连天,苦不堪言!我的好日子到了头。

老父亲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和理想是老了后能有块地,种树养猪,再养只狗喂些鸽子类。50,60年代授军衔时期,曾主动两次不服从组织上调行政级别命令。认为自己级别已够高了,把级别指标留给低的年轻同志,鼓励年轻同志。学习罗瑞卿许光达让衔榜样,做为一线空军部队带兵的政委,在利益面前,更应率先垂范,以身树镜!本身就是农民的儿子,战场上没死已经知足!

我己上初三,父亲要求我坐不能两腿叉开,二郎腿更不能翘。走路不能弯腰,上衣的风纪扣要系好。我感觉勒脖子,不如敞开领口舒服。早上不能睡懒觉,晚上十点必须关灯,敲窗户告诉我到点要息灯。训得我就差在院子里跑操了。家中院子很大,他种了27棵树,弄得院子里像个森林,规定放学我每棵树要浇2盆水,每天54盆水浇下来我已精疲力尽。单位给他订了《人民日报》《河北日报》《邢台日报》和《参考消息》,他又自费订了份《解放军报》。隔三差五夹一捆报纸回家扔给我,要我必须看完。

从1982年到1987年他病倒前这5年,5份报纸一天不漏我全部看过,自我感觉能当半个人民日报的评论员。少年时期填鸭式大流量的阅读书报确实使我受益匪浅。每当我和邻居的孩子发生纠纷,父亲总是不问青红皂白是非,亲自领我上别人家登门道歉,批评我。让我感觉十分委屈和屈辱。而他事后却要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很不服气,我无错改啥?没过加哪门子勉?他在单位是个领导,他认为应严格要求自己的子女,不能让别人感觉受了委屈,而从不顾及我幼小的心灵是否受到创伤。

上初中时一天下大雨,他出门我正好顺道坐他的车上学,在丁字路口时他让车停下,叫我下车打伞走过去,司机说拐一下几百米的事,他说不行,我只好冒大雨打伞跑到了学校。父亲认为坐公家车送孩子上学影响很不好。一亲戚来邢台,回南和老家,交通不便想让父亲给派辆车帮忙送一下,局里有伏尔加和吉普。父亲没有答应。过后亲戚给父亲来了封信,把父亲数落了一顿,嫌父亲过于迂腐。他并不清楚,我和母亲回南和老家是坐着老乡拉煤泥的拖拉机往上面铺了块草垫子,一路崩崩的颠了一个多小时回的老家。公车私用,在父亲看来是不正之风,是原则问题。

初回邢台,我用废砖彻了个兔窝养了几只兔子。一日下雨将邻居放旁边的废柴油桶灌满水溢入兔窝,兔子先后死了两只,我拿个大盆给兔子逐个用肥皂水洗澡。老父亲站在一旁稀罕地看着说历史上自古以来没听说过有给兔子洗澡的,认为我在出洋相。他说兔子是吃了沾柴油的杨树叶中毒死的。认为我在白费劲。而我经细致观察,兔子不傻沾柴油的树叶它不吃,它身上沾油难受是舔身上沾柴油的毛中毒死的。和父亲意见不一致。我和父亲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豁出去牺牲两只兔子没洗澡做对比。都换吃干净树叶,几日后,我洗过澡的兔子活蹦乱跳健康活着,没洗澡的两只蹬腿咽气了。在活生生的事实面前老父亲终于承认我是对的,他犯了主观错误。这是我唯一一次理论结合实际取得胜利,实属不易。让我认识到,事物没有绝对的权威,谁都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老父亲托人让拖拉机厂给做了个兔笼子,一米见方用粗铁丝焊的,还不是用细钢筋棍做的。像个大号鸟笼。厂里两人送兔笼时父亲专门请他们吃了顿饭,临走又拿了30元钱非要交厂里,这是料钱。人家坚持不收,他硬塞给人家,说不收就是让他犯错误,一是一,二是二。

家里迁新居时院子较大,敲院门屋里听不见,他买了电铃和电线请单位电工帮忙给接一下,缺根挂线的木杆。父亲跑街口花2元钱扛了一根回来,电工一看说哎呀,单位基建工地这破木杆多得是,我从废料堆拣一根就行了,花钱买干嘛啊。父亲说那不合适,影响不好。老父亲公私分得很清楚,公家的便宜一点不能沾,即便是个旧木杆,这又是个原则问题。

父亲不抽烟不喝酒不参加聚会。有一次几十名各级领导参加聚会,通知邀请他不去。我很不理解,多认识一些人不好吗?各个单位都认识人以后有啥事了好办,关系多了不是坏事啊。父亲不仅不去还上纲上线扣了个帽子,说这是拉帮结派搞山头主义。我说起码有事的时候有个熟人好办事,能照顾一下。他说需要照顾什么?谁有事都得按规矩来,你有关系照顾,那老百姓没关系的呢?公平吗?都不按规矩来要党纪国法干什么?拉拉扯扯,吃吃喝喝,最后就是营私舞弊,结党营私。母亲说他孤僻,但我感觉父亲说的有道理。

本文作者工作中

1986年高中毕业我考入发电厂,培训完后被分到一个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地方锅炉检修冲灰班,又脏又苦又累的工种。我有情绪,不太愿意干。父亲问我,你是不是觉得和别人有啥不一样?别人能干你为啥不能干?你穿衣服各方面是不是和大家不一样?要我一切服从组织分配。我莫名其妙,我尽穿老父亲的旧军装哪一点特殊啦?父亲和河北省电力局管人事的副局长李维勋很熟,1984年河北省搞了个调研组在内丘临城一带调研太行山区资开发,他俩是省委调研组的组长,在一起工作了多半年。老父亲拎了几个白兰瓜去了趟石家庄,母亲很高兴以为他去找关系去了,结果父亲是想念老战友,跑到石家庄航校和赵德安聊天叙旧去了。回家后母亲气得喊,你有功夫和赵德安闲聊天,就没功夫找找李局长给厂里说说把你儿子工种给调一下。

赵德安是航校校长,和父亲是老战友老搭挡,俩人感情颇深。50年代后期在空十八师飞行一大队,赵德安是大队长,父亲是大队政委。在国土防空作战期间他们的部队战绩辉煌,是英雄部队。老父亲说赵德安当年在东北航校直到放单飞时还差点被刷下来,他走路稍有点斜,苏联教官要求苛刻,说瞎胡闹找了个俩腿不一般长的来当飞行员,要求退回去。部队百般求情说这是从陆军百里千里挑一选出来的,想办法给保留了下来。父亲笑着说当年赵德安要是叫苏联教官给刷下来,差点就没有了后来打三比零的英雄了。赵的飞行技术相当好,老毛子眼光不行。而父亲是连飞机座舱都没迈进去,第一关体检就不合格给刷下来了,他血压高不能上天飞,学地面指挥,他的老本行搞政工。

父亲打个招呼给我调个工种按理说不算难事,但父亲始终没有向任何人为我的事打招呼,他认为那是在败坏党的名声!我上班的第一天记忆犹新,父亲早早起来给我下了碗面条打了俩鸡蛋,他看我闷闷不乐在吃饭欲言又止,我俩始终没有说话。他不开口我也知道他想说啥。我从未奢望能沾上父亲点啥光,父亲是农民的儿子,他也没沾他爹的光,一切靠自己。于是在脏苦累的岗位上干了几十年,虽然一路艰辛坎坷,非常辛苦,但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养活自己和老婆孩子心里踏实。人的文化,能力和水平有高有低,找准摆正自己的位置靠自己劳动生存足矣。

兴泰发电锅炉除脱10号除尘器抢修现场左起:张力,张金祥,师卫东(三位中共党员,三名军人后代)

二叔当年从内蒙古部队转业,可分配到北京,来信征求父亲意见,父亲去信说,到边疆去,到艰苦的地方去,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去!要二叔留在内蒙古。二婶后来笑着对我说,你爹这老思想,老正统。当初幸亏没听他的话回北京了,要不现在还在内蒙守边疆呢。母亲和我说过,父亲在我走后说我上班很远,工作很累,家里攒点钱想办法给我买辆嘉陵70的摩托车,然而我工作一年多他就病倒了,这摩托我一直就没见影,但心里终究有些温暖,毕竞老爹还曾想过给我买辆摩托车。

母亲年轻时是兰州铁路局乘务段的团委书记,进京列车的播音员。1958年参加工作,曾是铁道部的先进工作者。随军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跟着父亲全国到处调动。一直在下楼梯。在汕头母亲所在的超声波设备公司是特区首批对外开放企业,效益很好,回邢台后分配到电子仪器厂,企业倒闭工资都发不出来,母亲40多岁自己考了会计师,自谋生路。老父亲眼当看不见,从未向邢台地区各部门领导张口调动一下工作。他认为打招呼,走后门,这是不正之风,循私舞弊,影响非常不好,是违反组织原则绝对不允许的。他对家属子女的管束极其严厉,出格的事一点不能干。

老父亲自从我上初一开始对我要求极其严厉和苛刻。表扬很少常训得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使我十分痛苦感觉精神倍受摧残。自我感觉上辈子投错了胎,这辈子找这爹要倒霉。他恨铁不成钢,总是用他年轻时的标准和眼光来要求我,让我没法理解很难适应,甚至心生怨恨。电影里的政工干部总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通情达理形象很高大的,家里这爹根本不是那回事,外面人都说他脾气很好挺有涵养。回家对自个儿子不是训就是揍。我都怀疑不像亲爹像个后爹。年纪大了以后,对他的一番苦心和训导能够理解和感悟。他总是怕我成为八旗纨绔子弟,成为不学无术,染上一身臭毛病的蠢材。

随着个子长高我己不服气开始顶嘴反抗。通常他坐腾椅上我站着挨训,气急了他会冒出一句话,“我关你禁闭,我枪毙了你!”我俩手一摊,反唇相讥:"家里就这几间屋,关哪间吧。枪毙我?我打小就没见过你佩的枪长啥样,你哪来的枪啊?"老父亲勃然大怒,低头弯腰脱鞋,我一看这战术动作很熟悉,扭头就跑,还没出屋门后脑勺就给扔过来的布鞋底结结实实砸个正着,身后一声怒吼:"滚出去!"我摸着后脖子啄磨,心想老爹这么多年了陆军的手艺还没丢,鞋底当手榴弹扔得还挺准。结局是我逃出家门,他把我抓住后再让我滚回家去。初中三年,我感觉生活在恐怖中,上了高中,开始对我客气点。

作者

来源:大院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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