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5年3月25日,宝鸡市委、市政府发出《关于向田建国同志学习的决定》。3月31日,陕西省委、省人民政府决定,授予田建国“优秀共产党员”称号,追认田建国为革命烈士,要求在全省共产党员和干部中,广泛开展向田建国学习。沈来学也先后被共青团陕西省委追认为共青团员;
《山地子孙》诞生记(上)
文/曲歌
上图为作者长篇小说《山地子孙》封面封底。
上图为田建国烈士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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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田建国事迹的迅速传播,一个宣传和向田建国学习的热潮,向全市、全省乃至全国扩展。
1995年3月25日,宝鸡市委、市政府发出《关于向田建国同志学习的决定》。3月31日,陕西省委、省人民政府决定,授予田建国“优秀共产党员”称号,追认田建国为革命烈士,要求在全省共产党员和干部中,广泛开展向田建国学习。沈来学也先后被共青团陕西省委追认为共青团员;被共青团陕西省委、陕西省学生联合会授予“优秀中学生”称号,并在全省青少年中开展了向沈来学学习的活动。
3月31日,由省委宣传部、陕西日报、人民日报、新华社联合采访组署名的长篇通讯《秦岭忠魂——记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田建国》在陕西日报头版头条推出。7月9日,新华社发布了由新华社、人民日报和陕西日报联合采访报道田建国事迹的通稿——长篇通讯《生命,为人民燃烧》,翌日,人民日报、新华每日电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和解放军报等,全文登载或摘编刊播了该文,随之,又有10多家省报、电台也相继转载通讯全文和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愿乡镇干部都像他》。使田建国的事迹在全国产生了很大反响。
由于职业因素,在这次陪同中省市媒体采访之前,我虽与省市级媒体及新华社陕西记者站的边江、刘鉴等已多有接触,但像陪同包括人民日报高级记者孟西安,陕西日报时任总编李东升等这样高档次、大规模的采访团采访,却是我这个县级小记者生涯的第一次,也是我向他们学习的难得机会。如孟西安、李东升当时都已年过半百,他们却与我们这些中青年同行一起奔波于崎岖的山路,反复到火灾现场采访、勘察、分析;一起不分昼夜地走访、写稿。
上图为作者当时在陕西日报、宝鸡日报发表的报道和文章剪样。
有言道:文章千古事,甘苦寸心知。据新华社记者边江《思君绵绵无尽期——沉痛悼念孟西安老师》一文,他与孟西安为了采写好报道田建国的长篇人物通讯《生命,为人民燃烧》,在参加省里组织的“大兵团”采访后,俩人又先后两次赶赴凤县,多次奔波在秦岭深山查看现场,深入农户,走访田建国生前帮助过的特困户,看了他帮助特困户盖起来的“救命房”;吃了他曾不忘和要求乡干部经常尝尝的特困户家里的酸泡菜;对一些重要知情人采访多达五六次;多次深夜十一二点还在山间赶路。在凤县累计历经半个多月,先后采访达200多人次,掌握的田建国事迹多达上百件,收集整理的第一手资料达30多万字,行程达上千公里。初稿连熬了好几个昼夜,最后一个晚上,一直熬到早上八点半才画上最后一个句号,稿长近两万字。接着又几经修改,压缩到1.3万多字。俩人又一起到北京,在人民日报社附近一家酒店房间里,进行了长达29天的夜以继日,逐字逐句的艰苦改稿。甚至到了两个人闭着眼睛都可以说出稿中每个段落、每句话、每个标点符号的地步。又经几天熬夜奋战,将稿子修改压缩到5900多字,送《人民日报》和新华社5位正副总编审阅定稿,最终,由新华社发通稿,提供给全国媒体采用。
作为一个从发表处女作到当时已有20余年文学创作经历,且生活在田建国身边,又积累了大量凤县这方热土的素材,同时又是这块山地记者的我,送走采访团后,心情仍难以平静。心想,媒体由于篇幅所限,不可能将田建国平凡伟大的风彩全面、真实、形象地展现给人们,我何不用我手中的笔,以作家的视角,为山地人民的儿子、人民的好公仆田建国著书立传,让他的精神不息相传?于是,我在征得局站领导的允诺支持后,再次重访了英雄的父母、妻子等亲人,乃至了解了田建国的祖宗三代;遍访与田建国一起共事的领导、同事,以及熟悉他的邻居和乡亲;同时翻阅考证了与田建国成长相随的新中国和凤县的大量相关资料等等。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子,忘记了八小时内外,顾不上节假休息,历经三月有余,终于完成了以田建国为原型的20余万字的长篇纪实小说《山地子孙》的初稿。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田建国与我交往中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我的脑际;他在平凡生活中显露出的家国情怀;对凤县这方热土上的风土人情、历史遗传、独特“密码”的深厚情结;以及他为人民事业而奔忙、而焦灼、而喜悦、而献身的形象,时时鲜活地跳跃在我的面前;使我为之感动,为之敬佩。
我深知,作家虽应是一个社会的记录员,但却不应是“录音笔”、“摄像机”。写作中,尽管我对发生在相关人物身上的事,进行了一些必要的综合处理,然而,对主人公田建国,我则怀着敬畏,尽力真实地、全方位地向读者展示他由少年到青年,由平民到英雄的人生履历;忠实地展示他思想感情形成的轨迹;并有意识地将田建国放在新中国和山地凤县的发展,以及丰富独特的山地社会文化的历史风云之中,力争使作品具有一定的社会欣赏性、宣传教育性,使读者从中体味到中国共产党的先锋性和革命性。
作品脱稿后。县委宣传部领导直接出面联系打印,并让我送省委宣传部率中省媒体采访团来凤县的新闻出版处领导。1996年初,在县政府有关领导的支持下,由陕西评论家常智奇当时主办的文学杂志《炎黄》将《山地子孙》率先推出,并请著名文化学者、文艺评论家肖云儒写了以下对作品的评论
上图为肖云儒为作者长篇小说《山地子孙》写的代序首页。
上图为《山地子孙》封面和版权页照。
社会文化的人格塑造
——读曲歌《山地子孙》随笔
肖云儒
《炎黄》杂志转来曲歌同志的长篇纪实小说《山地子孙》,约我谈谈读后感。我是在工作之余,间歇性地读完了作品,总的印象是良好的。这是一部正面反映我们时代的作品;是一部对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作品;是一部突出主旋律的作品。
曲歌同志是一位新闻工作者,他长期养成的工作习惯,思维习惯,文字特点,生活观念,在这部作品中表现得十分清楚。我和曲歌同志不熟,至今未曾见面。我只能通过作品本身,来谈谈我的一些零星的感觉。
《山地子孙》是以恋土情结取名的,其作品,也是以恋土情结作为基石的。这里恋土,是作品中主人公田建国恋土,作者自己本人恋土。恋土是“乡土文学”的基础,恋土情结往往是构成“农裔城籍”作家的基本情结。曲歌本人也是如此。
恋土情结把这个作品定位在一个具体的创作范围内。田氏家族是恋土的。正是这解不开的“结”,使田建国为人民的事业而奔忙、而焦灼、而喜悦、而献身。这个结,是人类社会历史文化的情结,是人的生活阅历的情结。这种情结支配和制约着田建国的思想和行动。
田建国的恋土情结,表现在他对生他养他的这一方热土有着无限眷恋和怀念之情。他参军出走,在异地他乡,日夜怀念着印记着他金色童年足迹的那片热土;他从军营哨所给段荣先写的情书,也是把未来新生活的新房定在那片热土上;他在县上工农教育委员会工作,自己编写识字课本,创扫盲识字新法,不也是为了扫除笼罩在那片土地上的愚昧和落后吗?他担任平坎乡的乡长、党委书记后,访贫问苦,把党和政府的关怀和温暖送到每一个贫困户的家里,不也正是那颗恋土情结之心在燃烧吗……
一个人做一件、两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生做好事。田建国正是在这种恋土情结的支配下,每时每刻都在为这块热土注入自己生命的热能、真挚的情思。
这种情结构成了田建国人格力量的基础。他的人格是在这样的情结沃土上生长出来的一朵艳丽之花。人格,是思想格,情感格,意志格的总合,是情结的提升。
人格是思想、情感、意志的综合体现。然而作为社会历史的人的思想、情感、意志又是受文化熏陶、影响、浇铸、建构的。田建国一直受党的教育:他唱的第一支歌是《东方红》;他写的第一句话是“我爱北京天安门”;他懂得的第一个道理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这一些,都渗透在他的血液中。这种文化的人格,自然带有无产阶级的革命性和热爱劳动人民的普遍性。
赵玉是一个文化人,他是田建国的朋友。他是以一个饱经沧桑的文化人出现在田建国身边的。田建国对他的热情、真挚、是对一种文化偶像的依恋。这是农耕文化在其成长的过程中具有的一种生长态。赵玉对山地县一带民歌、民谣的熟悉,更让田建国如醉如痴。这是田建国文化审美情趣的自然流露。他爱人民,自然爱人民群众创作的歌曲。他爱这片热土,自然爱这片热土上盛开的艺术之花。
文化是社会的文化,文化是历史的文化。社会的意识形态总是以文化的样式直接显现的,也是以文化的形式而凝变遗传的。历史的继承和沿续性是文化赖以发展的前提。因此,我们说田建国所处的文化氛围和环境是社会历史的文化。在田建国的人格中,既有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文化品格,也有中国传统文化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先驱们的美德。
田建国的这种文化人格,是他行为方式的基础,正由于他有这种人格,他才几次把自己爱人段荣先的招工指标让出去;他才不让自己的亲属在乡上的选矿厂跑运输;他才……
人格有高低之分,高者是在主体人格中显出爱国、爱民;低者是在主体人格中映出爱妻、爱子。高者是在国家、大家中见小家;低者是在小家、自家中谈自家。田建国无疑是属于高者。他作为山地的子孙,永远是爱养育他的这片热土的。
田建国的人格意义在于“为民负重”的意义,价值在于人民的称赞和歌颂。历史认同了他,社会认同了他,他是历史的骄子,他是社会的楷模。一个人的人格力量的强大,是他为一个社会所拥有,所承认。田建国就是如此。
田建国的人格有一种“孺子牛”的品格,这种品格有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因素,也有务实、求稳、质朴的成份。他不是文化先哲、文化超人身上的那种挺拔、超然脱俗的人格。他更多的带有从普通劳动者身上吸取营养实业家、实干家的“焦裕禄式”的品格。严格地说:田建国是一头人民的“老黄牛”。他在人民的事业面前,有一种俯首恭敬的精神。
一个作家,要真正达到一种社会文化的人格塑造是非常不易的。《山地子孙》还仅仅是具有这种品格。说它已经达到成功的地方,也是不客观的。我之所以认为它具有一种社会文化的品格,是因为作者是有意识向这方面靠拢,或者,更准确地说,作者把自己的审美选择投向了这方面。而恰恰由于作者的这种萌动的意向,使这部作品有了其独特的光色。
人格,在道德层面上,它具有传统的意义,继承和发展传统道德中的美德,为社会上广大的劳动人民的利益着想,是其思想内涵。田建国的人格中有这样的思想内容。
人格,在现实社会中,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情况下,坚持不懈,这是它的基本特征。田建国的人格的表现正是这样。
曲歌同志在《山地子孙》创作过程中,从人格的塑造入手,溶进了社会文化的丰富内容。这里有中国革命史的浓缩,有山地县的发展概况。总之,作者是把田建国这个人物放在了历史的风云中进行塑造的。
曲歌同志在素材的处理上是慎密的,他占有大量的生活素材,可以看出,不进行一番认真的调查研究,是不会占有如此丰富的资料的。为了表现田建国,他深入调查了解了他的祖宗三代。这种创作态度是值得称赞的。
目前,是中国文坛上的纪实性最活跃的时期,也的确出了一些好作品,这为纪实性的创作提供了一定的经验。《山地子孙》显然没有走名人伟大揭秘性的纪实之路,作者走的是一条新闻报道式的纪实之路。这是一条难度较大的创作之途。弄不好,会出现出力不讨好的结果。现在看来,作者以他的文学表达能力和水平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作品有一定的社会欣赏性、宣传教育性,读者从中看到了我们中国共产党的先锋性和革命性。
无需讳言,作者如果在作品的创作中,再追求一些艺术性,再溶铸一些象征意义,再讲究一些“虚”笔,即“空白”的留出就更好。
希望作者写出更好的作品!
在中国共产党诞辰80周年前夕的一天,我拜访已退休的一位原县委宣传部部长、也是我文学创作的老师时的交谈中,他对我说,有的人虽然活着,却已在人们的心中死去;有的人虽然不在了,却永远在人们的心中活着。田建国是咱们凤县水土养育成长的英雄,你写的《山地子孙》既真实地反映了他的成长过程,又反映了凤县新中国成立后的一段历史,是弘扬主旋律、正能量的书,特别是在经济社会发生重要变革的现在,弘扬田建国那样的精神,那样的家国情怀,更显得重要。你刚刚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了一本童话集,不妨把你的《山地子孙》投寄出去试试。果然,在中国共产党诞辰80周年前的2001年5月,《山地子孙》如愿以偿地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以上为画家刘敦浩为《山地子孙》一书画的部分插图。
在宣传田建国的热潮中,凤县文化馆美术创作干部、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刘敦浩,曾创作了一组反映田建国事迹的连环画,接到出版社出版通知后,我便让他从连环画中选了4幅,作为《山地子孙》一书的插图。
该书出版后,先后获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杂志社、中国作家世纪论坛全国作品评比一等奖和宝鸡市委、市政府文艺三年规划(2001——2003)优秀文艺作品三等奖。
田建国虽然离我们而去,可是他却始终活在人们的心里。冥冥之间,他便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谈理想,谈他对凤县这方土地的热爱,谈他对坪坎乡发展的愿景……他的言谈举止仍是那么清晰,他的神情仍是那么充满活力……让我受到鼓舞、激励;让我不敢懈怠,使我不时在我发表的文章中提到他的英名,回忆起他的事迹,把他当作山地凤县的骄傲;也让更多的人们缅怀他和传承他的精神。我相信,田建国和许许多多英烈先辈们的精神,一定会激励更多的人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本篇续完)
作者简介:曲歌,本名张革风,长期从事新闻工作,原为凤县广播电视台主任编辑。上世纪九十年代公开发表文学作品,曾获陕西省首届儿童文学优秀奖及多种征文奖、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文艺报等中省市报刊,入选新华出版社、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作家出版社等出版的文集,及陕西省文联《陕西百年文艺经典》等。著有散文集《山地风流》,童话集《少年奇遇记》,长篇小说《山地子孙》,散文集《凤州漫记》,《五十年追梦》,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中省市媒体发表各类新闻作品万余篇,先后获得中国地市报新闻奖一、二等奖、摄影铜奖,陕西新闻奖好标题;中国世纪大采风征文金奖、银奖等,并被授予“金奖作家”、“全国百佳新闻文化工作者”称号;先后被授予“宝鸡市优秀记者”、“宝鸡市优秀退伍军人”等称号;退休后获“宝鸡市最美老人”、“全省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宝鸡市社会组织优秀共产党员”、“宝鸡市最美五老”等称号。
来源:虚谷斋张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