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迪克·波蒂略当年花1100美元在芝加哥开了一家热狗摊，后将其打造成价值十亿美元的区域性连锁品牌Portillo’s。2014年套现离场后，他又回购了部分门店，打造起新的房地产和餐饮帝国，美美过上了躺平收租的生活。
迪克·波蒂略当年花1100美元在芝加哥开了一家热狗摊，后将其打造成价值十亿美元的区域性连锁品牌Portillo’s。2014年套现离场后，他又回购了部分门店，打造起新的房地产和餐饮帝国，美美过上了躺平收租的生活。
20世纪60年代初，波蒂略开始推着手推车卖热狗，原因很简单：打了多年零工后，他想自己做点生意，而他的本钱刚够卖热狗。“我就是不想给别人打工了。” 图片来源：Nate Ryan for Forbes
距离理查德·“迪克”·波蒂略（Richard “Dick” Portillo）出售Portillo’s已过去11年。这位85岁的前海军陆战队员在1963年创立了这家连锁餐厅，主打芝加哥风味热狗和意大利牛肉三明治。此刻，他正坐在芝加哥郊区9000平方英尺（约836平方米）的家中客厅里，心中满是怀旧之情。从他家开车不久，便可到达60多年前他开的第一家Portillo’s门店旧址。
“我后悔把它卖了。当时我一分钱的外债都没有，”他说。但归根结底，他知道那是个正确的决定。“当时有24家私募股权公司有意收购Portillo’s。时机刚刚好。”
50多年来，波蒂略从一个6英尺宽、12英尺长、没有自来水的热狗推车起步，打造出一个深受喜爱的区域性连锁品牌，芝加哥市甚至正式将品牌创立日4月5日定为“Portillo’s日”。
到2014年，公司在四个州拥有38家门店，年收入约3亿美元，且没有负债，所有门店均为波蒂略个人所有。同年7月，他将公司出售给总部位于波士顿的私募股权公司Berkshire Partners，套现近10亿美元。
图片来源：Nate Ryan for Forbes
突然之间，他手握大笔现金，却没什么事可做。出售品牌后不久，他就通过谈判回购了伊利诺伊州和亚利桑那州20家Portillo’s餐厅及中央厨房所在的土地和建筑，耗资超过1亿美元，并与收入最高的部分门店签订了20年租约。（Portillo’s门店平均年收入约760万美元，超过了Chick-fil-A和Raising Cane’s等快速发展的连锁巨头；而在芝加哥地区，Portillo’s品牌认知度更高，门店平均年收入能达到1100万美元。）他还留任至2021年，担任顾问的角色，年薪200万美元。
此后，他将剩余收益重新投资到数十家不同的企业中，涵盖芝加哥郊区的商业街购物中心、印第安纳州的工业地产、休斯敦的公寓以及佛罗里达州那不勒斯的“先建后卖”房屋（spec home）等。他是迪士尼之泉（Disney Springs）Boathouse 餐厅的大股东，这家餐厅是美国收入第三高的独立餐厅，去年营收达4700万美元；他还投资了芝加哥一家标志性的牛排馆。此外，他又额外收购了4家Portillo’s门店，还计划继续收购更多。“这些都是我名下的一些产业，”他一边翻阅着自己在全美各地房产的照片，一边如数家珍地报出自己最成功的几笔生意：“对于一个没什么学历的孩子来说，已经不错了。”
《福布斯》估算，加上他持有的债券、私募股权、股票投资组合，以及房产、私人飞机和名为“Top Dog”的游艇，波蒂略如今身家超过10亿美元，达到个人财富的巅峰。
尽管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他也坦言，现在的生活远不如当初创业时那般让人心潮澎湃。
“Portillo’s的那段日子很有趣，当然也付出了很多。天啊，那时候投入了多少时间，做出了多少牺牲啊。”他回忆道。“卖掉它真是很遗憾，那时候我要更快乐。当然现在我也很幸福，但还是过去的日子更有意思。”
波蒂略出生于芝加哥，母亲是希腊移民，父亲是墨西哥移民，父亲曾在工厂工作，还卖过保险。幼年时全家住在公共住房中，家境贫寒。上学时他成绩并不好，1957年高中毕业七天后就应征入伍，加入海军陆战队。
在加利福尼亚州彭德尔顿营服役两年后，他回到芝加哥，与高中时的恋人莎伦结婚。之后他开始辛勤工作，在垃圾场和工厂开卡车、卸货车，莎伦则去当服务员。
但当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第二个也即将出生，波蒂略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我父母的大部分争吵都是因为钱，我可不想过穷日子，”他说。“我当时想，‘再做这些工作，我迟早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可我没什么一技之长。”
他注意到芝加哥街头有很多热狗摊，于是决定自己也开一家——但要选在郊区，因为那里的竞争要小得多。1963年，他在维拉公园郊区开了第一家热狗摊，将其命名为Dog House。当时23岁的他说服妻子拿出两人1100美元的毕生积蓄（相当于现在的11600美元），投入这项生意。他的兄弟弗兰克也投入了同等金额，但四个月后，波蒂略就将其股份买下。
当时，波蒂略对餐饮或热狗一窍不通，于是就盯着竞争对手的摊位，摸清他们在哪里采购肉、面包和调味品，生意终于逐渐有了起色。销售额每年都翻一番，1967年，他搬进一栋实体建筑，并将自己的小买卖更名为Portillo’s。（还有一项升级：终于装上了卫生间。）
他想尽一切办法击败竞争对手。
1983年开设第一家得来速门店后，他让儿子迈克尔从Radio Shack买了对讲机，这样他们就可以一人给排队的顾客点单，另一人在厨房准备食物。“我记得我当时想，‘我就没听过比这更蠢的主意。’结果没想到，他的想法太对了。我们立刻就看到了效果，”65岁的迈克尔说。他如今仍在Portillo’s工作，担任副总裁，负责餐厅支持。
波蒂略还在菜单上增加更多菜品，让生意尽可能复杂化，他认为这是在全国性快餐连锁店中脱颖而出的最佳方式。“我当时想，‘Portillo’s不仅能和麦当劳、汉堡王竞争，还能把它们打得落花流水。’我们不只有热狗，还有两种鸡肉、两种波兰香肠、汉堡、沙拉，”他说。这也意味着需要对员工进行严格的培训，例如1988年的一本手册就详细指导了员工如何洗锅、如何与顾客交谈。不少员工已在他手下工作几十年。“在海军陆战队，我学会了团队合作、组织和培训的价值，”他补充道。
到1988年，Portillo’s的年销售额已达2000万美元。同年，《福布斯》报道了波蒂略，称他为“后起之秀”。文章提到他会用老物件装饰每家Portillo’s门店，而且每家门店都有不同的主题，例如有的是20世纪30年代的午餐室，有的是50年代的小餐馆。“这些都是一般的快餐公司不会做的事情，”波蒂略当时对《福布斯》表示。
1988年，《福布斯》首次报道波蒂略时，他49岁，雄心勃勃，在伊利诺伊州拥有11家餐厅，并计划向日本扩张。三年后，他放弃了日本的扩张计划，但这并未影响他的生意取得巨大的成功。原因何在？他的回答是：“我拼尽了全力。”图片来源：Forbes; Photo by Gary Sigman/Black Star
2005年，Portillo’s首次走出伊利诺伊州，在加州开设了一家餐厅。其实早在2000年，公司就已开始向全美发货。在选择开店地点时，波蒂略专门挑选那些据他所知有很多芝加哥“移民”的城市。到2013年，他已将业务扩展到印第安纳州和亚利桑那州，其中斯科茨代尔一家新餐厅开业当天就收入8.2万美元，数百人排队等候。“我一年开了四家店，一分钱都没借，全是现金支付，”他说。“所以开业的时候，生意好得不得了，简直就像印钞机。”
尽管菜单复杂，而且还需兼顾芝加哥大本营以外的生意，但波蒂略仍能不断提高销售额，这引起了Berkshire Partners等外部投资者的注意。
Berkshire董事迈克·迈尔斯（Mike Miles）评价道，“他在一个竞争十分激烈的领域中，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餐饮概念。一家普通的Portillo’s门店的外卖量和达美乐披萨相当，得来速订单量更是远超麦当劳。波蒂略特意设计了多样化的菜单，既能吸引不同的顾客，但又不会复杂到难以高效执行。”迈尔斯是Portillo’s董事会成员，并在2021年协助公司上市。
出售品牌后，波蒂略将同样的思路应用到了投资中。这意味着要尽可能多元化，即使是同一处房地产内也要有丰富多样的业态。
波蒂略以自己的某个郊区商业街购物中心为例，解释说，“永远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该购物中心的租户包括一家洗车行、一家墨西哥餐厅、一家美容院和一家联邦快递。“没有一家租户是大到一旦它停业，你就会跟着有麻烦的程度。这就是我的安全网。”
从2014年开始，他在得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佐治亚州和肯塔基州建立了约2000套公寓的投资组合。随后，疫情导致大量人口南迁，这些州随之租金飙升。2021年至2024年间，随着房价上涨，波蒂略出售了大部分公寓，但保留了休斯敦的270套公寓（入住率达97%）。2016年，他还开始在印第安纳波利斯购买工业地产，累计收购近400万平方英尺，随着疫情期间仓库空间需求激增，亚马逊、联邦快递等公司都成了他的租户。
对于那些出售毕生心血后寻找新目标的企业家来说，这是一套可供借鉴的成功策略。“他教会我挑选最优质的地产，再根据当下需求对它进行开发，然后转手卖掉，”同为亿万富豪的吉米·约翰·利奥托德（Jimmy John Liautaud）说。他视波蒂略为引路人，波蒂略出售品牌后，他也在2016年至2019年间卖掉了自己的三明治连锁品牌Jimmy John’s。
他对现金的管理也很谨慎，将其中的63%投资于债券，22%投资于股票，15%投资于私募股权等其他领域。不过他偶尔也做些有风险的投资，且往往都能取得不错的结果：2014年，他向优步投资了500万美元——五年后的2019年，优步上市——如今这笔股份价值约1300万美元。
但这些投资并没有让波蒂略多么兴奋。“那些东西都有点无聊，”他笑着说。他近年的一大乐事是在佛州的那不勒斯从无到有地设计和建造房子。“我的爱好是盖房子、装修房子，这些事做起来非常有意思。”
不过，房产也是他最没把握的投资。他说，“两三年前，那不勒斯是美国最热门的房地产市场之一。我投了5400万美元在那里建房，到目前为止只卖出了一套。剩下的嘛，市场行情已经下跌了。你想买一套吗？我可以给你个好价钱。”亿万富豪大卫·霍夫曼（David Hoffmann）也在那不勒斯拥有一个房地产帝国，在当地的住处与波蒂略就隔着一道水湾，他的态度就比较乐观：“我非常看好这个市场。这里是美国最适合居住的地方。”
尽管退休生活让波蒂略觉得无聊，但确实也让他有时间投入自己的爱好。作为二战迷，他拍摄了一部PBS纪录片，内容是在太平洋布干维尔岛上寻找珍珠港事件的策划者、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遗骸。他还是一位狂热的艺术收藏家，藏有数百年历史的阿兹特克、中国、埃及、希腊和罗马古董。此外，他已向多个组织捐赠近1300万美元，包括芝加哥糖尿病基金会（他的妻子莎伦患有1型糖尿病）、他的高中母校以及彭德尔顿营的伤兵营。
至于那家他创办并经营了51年的公司，波蒂略的态度则更为淡然。他不再持有Portillo’s的任何股份，也不怎么去它的餐厅。在他放手之后，Portillo’s继续扩张，2024年收入达7.11亿美元，进入10个州，拥有94家门店。现在，他只把自己名下的Portillo’s门店看作又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就算这些店违约或破产，我手里也始终有一个好物业，我喜欢当房东，”他说。“再说了，好地段的物业总归是不愁找不到主顾的。”
本文译自：
文：Giacomo Tognini
翻译：Le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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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福布斯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