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遇前夫,他笑着宣布婚讯,众人看向我,我亮出婚戒:我早结婚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27 01:37 1

摘要:当红女影星黎瑶初,才刚刚得知自己是豪门季家真正的千金小姐,这个惊天消息她甚至还来不及告诉她的丈夫傅池州,就被一辆风驰电掣的黑色轿车掳走,直接带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地下拍卖场。

当红女影星黎瑶初,才刚刚得知自己是豪门季家真正的千金小姐,这个惊天消息她甚至还来不及告诉她的丈夫傅池州,就被一辆风驰电掣的黑色轿车掳走,直接带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地下拍卖场。

一同被绑来的,还有傅池州的青梅竹马——那个占据了季家假千金身份的季如烟。

在拍卖台上,两个巨大的铁笼里分别关着两个被下了药的女人。拍卖师脸上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对着台下的傅池州意味深长地开口。

“傅少爷,选一个吧。卖家说了,你只能带走其中一位,至于剩下的那个女人……”

他的视线缓缓移向铁笼后方,那里站着十个精壮的裸身男人,他们个个肌肉虬结,眼神猥琐。拍卖师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暗示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一个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是与你情深义重的青梅,你可得想清楚了?给你三秒钟时间,如果你不做出选择,她们俩都会成为今晚这个助兴节目的女主角。”

“三。”

“二。”

傅池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在两个铁笼中的女人之间来回徘徊,眼中尽是挣扎与犹豫。

黎瑶初此刻面色潮红,药力在她体内不断升腾。但她仍旧顽强地撑着,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他眼里的那抹犹豫,让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曾经在无数个浪漫的夜晚,信誓旦旦地向她许下承诺,说会永远爱她,永远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如今,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天秤的两端犹豫不决。

倒计时声如催命符般响起,“一。”

傅池州不敢与黎瑶初对视,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颤抖着手,缓缓指向了假千金季如烟所在的铁笼。

黎瑶初一颗心沉入冰冷的深渊,如坠冰窖,她失声喊道:“傅池州,我是你的妻子!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

傅池州脸上满是愧疚和痛苦,他强忍着不去看她,辩解道:“如烟有先天性心脏病,之前为了救我,她还失去了子宫,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瞥见黎瑶初眼中溢出的泪水,他痛苦地移开视线,声音颤抖地如同风中的落叶。

“老婆,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你是当红影后,你比如烟能承受压力!就算你被……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发生了什么,就减少对你的爱!”

所以,我就活该因为你,怀着孩子被别人肆意糟蹋吗?

她的心口仿佛被无数锋利的刀片凌迟,千疮百孔的痛楚瞬间将她淹没。

看着傅池州毫不犹豫地走向季如烟,黎瑶初紧紧攥住拳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

“傅池州,你选她,我们就离婚!”

傅池州的身子猛地一颤,却连头也不敢回。他弯下腰,将铁笼里的季如烟小心翼翼地抱起,然后头也不回地匆匆下台。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黎瑶初的情绪瞬间崩溃。她无力地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与此同时,台上的直播大屏幕上,男人们蜂拥而上,瞬间将她包围。她的衣服被粗暴地撕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顷刻间,全场哗然——

“傅池州还挺能装,每年烟花秀都用无人机表白黎瑶初,我还以为他多爱老婆呢,也不过如此嘛!”

“果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老婆再怎么绝色,时间久了都会腻的,哪有外头的小野雀那么讨人欢心又带劲!”

“他是真大方,把影后老婆拿出来给大家饱眼福!瞧瞧那身材,明星果然不一样啊!”

那些污言秽语像是无数的脏水,不断地泼洒在黎瑶初的耳畔。数不清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带来巨大的屈辱感。

药效很快就全面发作了,她的泪眼变得模糊不清,死死咬住的红唇被她咬出了血迹。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恍惚感觉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重量忽地抽离,一件带着淡淡檀香味的外套,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黎瑶初再次醒来,鼻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

她挣扎着缓缓转头,就看到了窗边逆光站着的男人——季宴京。

他是季家的养子,京圈里有名的清冷佛子季三爷,同时也是Y国呼风唤雨的年轻教父。

他行事手段一贯雷厉风行,出了名的疏离难亲近,从不多管闲事。

黎瑶初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地下拍卖会上,又怎么会出手救她。

正想着,黎瑶初就听到季宴京对电话里冷声嘱咐的话语。

“黎瑶初在拍卖会上的照片,只要流出去哪怕一张,你就别想活着走出海城!”

记忆里男人撕扯她衣服,台下猥琐起哄的声音,再次如潮水般冲击着黎瑶初的心绪。

她紧紧攥住拳头,咬了一下舌尖,口腔里的血腥味让她清醒了不少。

等到季宴京挂断电话,黎瑶初刚想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却见他先一步出声,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一个月后,季家会公开你真正的千金身份,你答应跟我联姻,我帮你抢回你母亲留下的遗产。”

第二章

黎瑶初愣了一下,“联姻?为什么……我不是……”

比她更合适的女人多的是。她不理解他为何偏偏选中了自己。

季宴京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那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慵懒:“我如果晚来那么一点点,你是什么样的下场?难道救命之恩的理由,还不够吗?”

见她沉默不语,他又将手机递了过去。

“傅池州那样的货色,你可别告诉我你还舍不得。”

手机屏幕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那场拍卖会的热搜。其中,傅池州选择季如烟,将她这个正牌妻子当成权贵们的玩物,成了最大的新闻。

那些海量的评论里,关于她的,好坏参半。

直到傅池州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声明——

【请大家理性吃瓜,季小姐一直很好,也很干净,不该被中伤。】

短短一句话,瞬间扭转了季如烟的风评,但同时也反手将黎瑶初推向了舆论的众矢之的——

【这话是不是在内涵黎瑶初不干净?】

【肯定是吧?不然像傅池州那样爱妻如命的绝世好男人,怎么会不选自己的老婆,肯定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傅池州嫌她脏了!】

【难怪黎瑶初能成为影后,她不会把资本都睡了个遍吧?好恶心!】

有关她的恶评越来越多,傅池州却再也没出来做过任何回应。

黎瑶初不知道这是傅池州第几次为了季如烟,毫不犹豫地抛下她,让她独自面对风雨。

她掐着掌心,强忍住眼泪,良久,才缓缓抬头望向季宴京。

“三爷,请您帮我找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等我办完离婚手续,就跟你订婚。”

季宴京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留下了一句嘱咐。

“我回Y国处理一点事情,你拿到离婚证那天,我来接你去订婚。还有,下次见面别再叫我三爷,叫我名字。”

他的效率极快。

前脚才走,后脚就有律师带着离婚协议书上门了。

紧跟着律师进来的,是傅池州。

他跑得太急,甚至全然没留神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正是业内赫赫有名的金牌离婚律师。

确定黎瑶初安然无恙后,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老婆,我在拍卖会上说那些话,都是为了骗过那些人,我早就联系了三爷救你,你不会真的出事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黎瑶初已经冷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傅池州,我们离婚吧。”

她说过,他选择季如烟,他们的婚姻就宣告结束。

傅池州的身子晃了一下,他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两耳光。

“老婆,如烟为了救我身体都毁了,我不能再让她名声也被毁了,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我只求你别跟我说那两个字,没有你,我会死的。”

见黎瑶初无动于衷,傅池州眸光猩红,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朝胸口刺去。

他咬牙忍着疼痛,在胸口刻下了一个巨大的“L”,“这道伤痕今后都会警醒我,不准再犯这样的错。”

“老婆,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他胸口的鲜血掩盖不住季如烟留下的暧昧红痕,那痕迹像是刻意向她挑衅,刺得黎瑶初眼眶酸疼。

曾经,季如烟撞入傅池州怀里被她看见,傅池州生怕她误会,从此出门带保镖不让任何女人靠近。

如今,他却任由她留下恩爱的痕迹,来向自己耀武扬威。

眼见傅池州又要继续拿刀刺字,黎瑶初出声打断:“够了。”

黎瑶初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不是想要补偿我?那你签字。”

傅池州以为黎瑶初原谅他了,连忙把刀丢得远远的,脸上带着喜色正要翻看文件,手机却在这时弹出季如烟的电话。

他迟疑了一瞬,挂断电话,心不在焉地翻到末页签完了字,又讨好地笑着递过去:“老婆,我签好了。”

黎瑶初指尖轻抚他的签名,忽地笑了,“你都不看一眼?不怕我把你的资产都转移了。”

胸口的伤疼得他直喘气,他却仍旧拉着黎瑶初的手不放,眸子里是星星点点的情意。

“我的钱就是挣给老婆花的,你要是开心,我这条命都能给你。”

命都能给她吗?

那怎么,连下半身都管不好呢?

黎瑶初忍着恶心,看着傅池州面无表情地挂掉了三通电话。

黎瑶初却看得清楚,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不然,平时她手破个皮,都要心疼得红眼的男人,怎么会连他手臂压到她输液管,在她眼皮底下回血也没发现。

电话第六次响起时,傅池州隐忍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面上一慌,猛然起身撞翻了刚签的离婚协议。

协议书上那硕大的几个黑字暴露在空气里,他却一眼都没看,捂着心口笑得牵强:“老婆,我去找医生处理伤口,你还怀着孩子,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就回来陪你。”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刚出病房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接起了手机,缱绻的“小烟”两字清晰地从他口中喊出。

傅池州耐心哄着季如烟的声音渐渐飘远。

黎瑶初麻木地看着掉落在地的离婚协议,手抚着肚子,无声地笑出了泪。

傅池州,我们的婚姻马上就到头了。

孩子,自然也不会再有了。

第三章

傅池州彻夜未归。

翌日清晨,黎瑶初径直去了预约好的手术室,准备做引产手术。

手术只有短短十分钟,可当黎瑶初扶着墙,脸色苍白地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却觉得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她的手覆在腹部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去,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

这个她盼了五年,期待了五年的孩子,最终,还是跟她没有缘分。

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

“哥哥,你下次轻点啊,可疼死我了……”

季如烟娇媚的嗓音响起,黎瑶初闻声抬头。

就见不远处,傅池州满眼心疼地看着季如烟,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轻柔地揉着她的小腹。

“这样呢,还疼不疼……”

两人亲密相拥的画面刺痛了黎瑶初的双眼。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睛被风吹得干涩。

二十步开外的男人,意有所感似的抬头,下一秒,他就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老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慌乱地松开季如烟,急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

“老婆你别误会,如烟家人都在国外,我看她可怜陪她来检查,她说肚子疼,我就帮她揉了揉……”

他的声音诚挚,态度严肃,半点不像是在撒谎。

黎瑶初的视线不经意间划过他脖子上新鲜的红痕,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

男人的掌心依旧滚烫,她却只觉彻骨寒凉。

他不知道,季如烟把他们刺眼的床照给她发了一张又一张,整整五个G,将她的手机内存都快塞满。

【你不知道吧?他说我比你更让他来劲!你这条死鱼,他睡了五年早就腻了。】

挑衅的话语清晰地在耳边回荡,黎瑶初用力抽出手,忍着恶心后退了一步。

傅池州没察觉到黎瑶初的异样,恍然想起这层楼是妇产科,脸上又挂满了紧张:

“今天不是产检的日期,老婆你怎么来产科了?是肚子难受吗?孩子怎么样?”

黎瑶初隔着氤氲的泪水,几乎要看不清他的脸。

“孩子……”打掉了。

她才刚说了两个字,季如烟便揉着腹部高声呻吟起来。

“哥哥,我肚子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哥哥我好怕……”

傅池州面色一变,连忙扶住她转身,满脸焦急:“老婆,你先回病房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陪你。”

也难为他还能分出那么一丝精力,对她做出安排。

黎瑶初苦涩地扯了扯唇,脚步一转,跟了上去。

诊室门口,医生不赞同的声音清晰刺耳——

“以后房事节制点,都黄体破裂了,先住院两天观察下……”

从办公室出来,季如烟依偎在傅池州怀里,脸上挂着难掩的娇红。

“哥哥,我是中了药才控制不住,难道你也中药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一样,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不肯出来……”

傅池州脸上却不见喜色,像被人戳了痛处,厉声打断她的话。

“够了,这事以后不准再提!我碰你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心里只有初初。”

季如烟笑脸一僵,只一瞬便低下头,委屈地挂着泪:“哥哥放心,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绝不会破坏你和瑶初姐的感情,那些美好,我会烂在肚子里,成为我自己的回忆……”

她这副模样楚楚可怜,傅池州眉头皱得更紧。

半晌,他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掌落在她头顶:“你能明白就好,我这辈子不能没有初初,离开她,我会死,会疯的。”

话音落下,他又将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眼泪。

擦着擦着,便多了些不可描述的暧昧水声。

黎瑶初死死攥着拳,另一只手放在腹部,空洞的疼意一点点在周身蔓延。

原来,在她独自一人去送走宝宝时,他正在床上,跟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她死死咬住唇瓣,仰头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刚准备离开。

又收到了傅池州发来的信息——

【老婆,我要出差两天,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送你一份大礼!保证你喜欢。】

黎瑶初红着眼看着不远处十指紧扣的两人,眼泪无声地砸在了手机上。

一个月后,她也等着,给他一份大礼。

她,等着他疯。

第四章

之后的两天,傅池州一如既往地跟她时刻报备行程。

唯一不同的是,他关掉了两人的位置共享权限,仿佛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可他不知道,他和季如烟那些恶心人的事,早就被季如烟整理好,不间断地发到了她手机上。

黎瑶初每看一张照片,就把她和傅池州的过往,亲手抹掉一分。

当看到傅池州亲手给季如烟剥核桃时,她干脆利落地把两人当初的结婚照取下来,丢到壁炉里烧成了灰烬。

当看到傅池州豪掷千金,为季如烟拍下“真爱永恒”项链时,她转头就把他送的所有首饰全捐给了慈善机构。

当看到傅池州送季如烟999朵玫瑰,庆祝她出院时,黎瑶初正吩咐佣人把两人当初为孩子种下的幸福树拔掉,不留一丝痕迹。

直到第三天,傅池州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行李都来不及放,先拿出一条手链递到黎瑶初面前。

“老婆,这是你最喜欢的大师设计的,我特意给你拍下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黎瑶初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这手链是一小时前季如烟发给她炫耀的赠品,是傅池州为她拍下项链后,店家附赠的。

傅池州见她表情寡淡,余光又瞥见院子里曾经种着幸福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大坑。

他面色一变,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起来,“老婆,我们给宝宝种的幸福树呢?”

黎瑶初盯着曾经亲手种下种子和期待的泥坑,讽刺地勾起唇角:“幸福都没了,树自然也没必要再存在。”

傅池州身子一僵,忙伸手探向她的腹部,眼里满是认真。

“宝宝别听!妈妈刚刚什么也没说,爸爸妈妈会相爱一辈子,也会爱你一辈子,你以后想要什么我们都会满足你,你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黎瑶初盯着他急促的样子,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夹杂着说不清的苦涩。

“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保证,我们会相爱一辈子?”

傅池州无奈地将她环住,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间:“一辈子是很长,可我只想要你一个。”

黎瑶初没再回应。

这样张口就来的谎话,也没有任何回应的必要。

傅池州的手却慢慢感受到了不对劲,眼底闪过疼惜。

“老婆你肚子怎么小了这么多?都怪我没陪在你身边,是不是害你和宝宝没吃好没睡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事事以你为先。”

他全然没发现黎瑶初肚子里少了个孩子,自顾自地牵着她的手下楼,坐到餐桌前,夹了几筷子菜喂到她嘴里。

“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今天可要多吃点。”

黎瑶初总觉得不对劲。

下一秒,就见季如烟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她身上穿着傅池州专属的围裙。

“瑶初姐,哥哥在拍卖会上救了我,我想亲手做一顿饭感谢你们,希望你们不会嫌弃。”

她围着傅池州的专属围裙,端着菜,样子不像是客人,倒更像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黎瑶初瞬间没了食欲。

傅池州见她盯着菜发呆,对上季如烟期盼的眼神,低声劝道:

“老婆,这个好歹是如烟亲自做的,你多少吃点,意思意思,别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黎瑶初放下筷子,刚想说话,喉咙倏尔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紧接着她手背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红疹。

这菜里放了她过敏的花生酱!

黎瑶初呼吸瞬时变得困难,她捂着喉咙,艰难地要去扯傅池州的袖子。

季如烟却先一步噙着笑,端了碗刚出锅的热汤走到她身边。

“瑶初姐,这汤可是我花了心思特意为你熬的,你一定要试试。”

汤面上漂浮着零碎的花生酱沫,黎瑶初拧着眉抬手就要推开。

季如烟唇角却暗暗一勾,反手将汤汁洒向自己。

“啊”的一声惊叫。

汤碗落地碎成一片,季如烟的手背也被烫得通红。

她眸中含着泪,不解地控诉:“瑶初姐我只是想道歉,你不接受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毁我的手?你明知道我新接了一部戏,对手的要求很高,你这让我怎么出演……”

黎瑶初来不及反应,无尽的痛苦撕扯着她,她只能无助地扯着傅池州的手臂,艰难地从喉腔里挤出几个字,想让他带她去医院。

傅池州却在此时起身,一把抱起季如烟,眼底是明晃晃的指责:“初初,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这次你太过了。”

话落,他抱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全然不曾发觉,黎瑶初痛苦地倒在地上,窒息到昏厥。

第五章

黎瑶初的意识终于回笼,她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边,那个本该是她丈夫的男人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青影,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见她醒来,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老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我是个混蛋,该死!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苟活于世。”

黎瑶初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抽离,却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背上同样布满了细密的红疹,甚至比她的情况还要严重几分。

傅池州紧紧地攥着她的手,那温柔而坚定的语调中透露出深深的愧疚:“你的痛苦都是因我而起,亲爱的,虽然我无法替你承受,但我会陪你一同忍受。”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维护:“如烟并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她为我们下厨纯粹是一番好意……最后还被你弄伤了手,你就别再责怪她了。”

黎瑶初秀眉微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我没有伤害她,那是她自导自演的把戏。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调监控录像。”

傅池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转而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如烟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那部戏的女主角,她怎么会故意毁了自己的手呢?”

所以,他在暗指是她的错?

黎瑶初的内心瞬间沉寂下来,她默默地抽回了手,然后轻声说道:“我感觉很累,你出去吧。”

她拉过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傅池州正准备再次握住她,季如烟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

他拧着眉接通电话,另一只手却本能地为黎瑶初掖好被角。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老婆,我去看看如烟,她的手受伤了很不方便,我很快就会回来。”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关上,正如往常一样,整夜未曾再开启。

第二天清晨,黎瑶初独自一人前往检查室。

当她经过隔壁病房时,瞥见了彻夜未归的傅池州。他正耐心地哄着娇声抱怨的季如烟,仿佛拥有取之不尽的耐心。

“乖,我都帮你吹凉了,你只要喝一口,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不好?”

季如烟转过头,嘟着嘴撒娇:“可是好苦啊!”

傅池州对她毫无办法,无奈地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肯喝?”

“这样……”她的指尖轻压在他的薄唇上,俏皮地眨了眨眼,“哥哥,你用这里喂我喝好不好?这样喝起来就不苦了……”

见傅池州皱起了眉,季如烟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短暂的无声僵持后,最终还是傅池州妥协了。他仰头将药一饮而尽,然后捧住季如烟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这喂药的过程,整整持续了十分钟。

黎瑶初站在走廊的风口处,也静静地看了十分钟。

直到两人分开,她才狼狈地转过身,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护士。

傅池州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过头,看到门口的护士,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刚要走过去,季如烟却从身后抱住了他,撒娇地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傅池州敷衍地应了一声,但内心深处的不安感却愈发强烈。

到了下午,他和黎瑶初的聊天界面依然保持着一片寂静。傅池州这才猛然意识到,黎瑶初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他了。

这在他俩之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赶回黎瑶初的病房,一进门就老实地承认了错误。

“昨晚如烟发烧了,医生说需要有人照看,我实在没办法,才留了一晚,下次绝不会了。”

“嗯。”

无论是无奈之举,还是出于真心,黎瑶初都已经不在乎了。

傅池州却愣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婆,你不生我的气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已经不在乎我了?”

黎瑶初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他:“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和他即将不再是夫妻,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

傅池州却只当黎瑶初是想通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老婆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这句话,黎瑶初已经听过无数遍。

这一次,连回答都显得那么敷衍。

傅池州以为她心情不好,心里掠过一丝愧疚。

黎瑶初出院那天,傅池州特意带她去了灵隐寺。

“网上都说灵隐寺的同心牌很灵验。我们也去许个愿,求菩萨保佑我们一生一世。”

黎瑶初没有拒绝。

但她此行并非为了什么“一生一世”。

她只是想为那个与她有缘无分的孩子,立一个往生牌。

傅池州还以为黎瑶初是为他才愿意来寺庙的。

当他双手合十跪在佛祖面前时,他虔诚而深情地祈求着——

“佛祖保佑我和黎瑶初生生世世,保佑我的初初,岁岁平安。”

他完全没有察觉,仅仅一个蒲团之隔,黎瑶初所求的,是与他此生再无瓜葛。

从佛殿出来,傅池州拉着黎瑶初去挂同心牌。

途中,季如烟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但傅池州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全部置之不理。

他小心翼翼地将写着两人名字的同心牌系在树的最高处,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黎瑶初却指了指他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不去看看她吗?”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平静,傅池州眉头一皱,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可我今天答应要陪你……”

黎瑶初抽回手,神情比风还要淡然:“你不是已经陪过了吗?去她那里吧。”

傅池州沉默了半晌,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

当不知第多少通电话再次响起时,他仿佛如释重负,低下头,温柔地亲吻了黎瑶初的额头。

“我的老婆果然最善解人意,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晚上带你去吃大餐。”

男人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枝头上的同心牌也跟着掉了下来。

望着他匆忙远去的背影,黎瑶初捡起地上的同心牌,然后带着一丝讽刺,将它丢进了香火炉里。

傅池州,你那虚假的爱,就连心愿树都不愿被你亵渎。

第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黎瑶初刻意避开了季如烟和傅池州。

直到季如烟生日这天,黎瑶初本想找借口不去,傅池州却强行拉着她上了车。

“老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你的晚辈,她特意邀请,我们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结果到了目的地,却迟迟不见季如烟的身影。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低声议论,露出困惑的神情。

傅池州也让秘书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黎瑶初却感到一丝不对劲,她转身准备离开,傅池州的手机却恰好响起了季如烟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哥哥,救我!我在地下室……”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个痞气十足的男声:“哟,居然还敢打电话!你的金主黎瑶初可是交代了,谁让你像个狐狸精一样整天缠着傅池州不放,只要你死了,傅池州的心自然就会回到她身边!”

“小妞,长得挺水灵的,先让我快活快活,然后再让你痛快地死去!”

“不要!你放开我!”

季如烟发出了崩溃的尖叫。

“黎瑶初,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傅池州的报恩了!啊!滚开!你不要碰我……”

电话到此中断。

傅池州的脸已经沉到了谷底,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

黎瑶初攥紧了拳头,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坦荡荡地望着他:“不是我。”

傅池州没有说话,望向黎瑶初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直到秘书将季如烟从地下室救了出来。

看着秘书身后衣衫不整、脖子上布满红痕的季如烟,他脸色一沉,脱下外套将她紧紧地裹在怀里,然后吩咐秘书:“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对外透露。”

季如烟紧紧地依偎在傅池州怀里,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哥哥,瑶初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池州眉头紧锁,转头看向黎瑶初,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阴冷:“初初,向如烟道歉。”

黎瑶初咽下心口那阵酸涩,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要道歉?”

季如烟却突然崩溃大哭:“是!是我活该!是我不知廉耻地缠着哥哥报恩,是我自作自受,反正我被人拍了视频,以后也嫁不出去了,你们都希望我去死,那我如你们所愿!”

她推开傅池州,转身跑了出去。

傅池州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只留下黎瑶初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的心被寒风吹得四分五裂。

这就是他所说的,一生只要她一人……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顶着风朝庄园外走去。

傅池州已经把车开走了,庄园地处偏僻,根本打不到出租车,她只能徒步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敏锐地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道劲风袭来。

黎瑶初似有所感地侧身一躲,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她如此敏捷,忍不住出声。

“哟,不愧是演过动作戏的大明星,反应就是快。”

这个男声,正是电话里欺辱季如烟的那个混混!

黎瑶初的心跳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卯足了劲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用手机拨打紧急联系人——傅池州。

电话响到第十次时,对面终于接通了。

黎瑶初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身后追上来的混混按倒在地,她惊慌失措地大喊:“傅池州救我,我被那个混混绑架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疲惫的男声打断:“初初,如烟现在情绪很偏激,你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黎瑶初的心口猛地一滞,就听到听筒那头,季如烟带着抱怨似的哭腔:“瑶初姐,混混是你请来的,他怎么会欺负你呢?”

“我知道你想用这个借口把哥哥喊回去,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让人毁了我的清白,我不要你的道歉,你把哥哥借我一天,就一天,好不好?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傅池州再次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

“初初,我爱的人是你,别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吃醋了……”

他的话音刚落,季如烟那娇软的声音刺耳地响起:“哥哥,你亲亲我,帮我覆盖那些混混的痕迹,好不好……”

女人暧昧的喘息声,如同一道惊雷,将黎瑶初炸得形神涣散。

她想说,她是真的遇到了混混,可是傅池州没有再给她机会。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提示音,彻底断掉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混混解开皮带,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都说傅池州放着你这个绝色美女不要,宁愿把一个替身放在心尖上宠,我之前还不信,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宝贝你放心,你老公不疼你,我来疼你!”

粗重的喘息声落在她的耳畔,黎瑶初恶心得想吐。

她卯足了力气,狠狠地甩了混混一巴掌。还没等她起身,又被混混狠狠地踢了一脚。

黎瑶初的后脑勺撞到了地面,很快就有鲜血溢出。

混混惊叫一声,生怕背上人命官司,哆哆嗦嗦地提上裤子,撒腿就跑。

只留下黎瑶初躺在血泊里,意识渐渐模糊。

第七章

当她再次看到熟悉刺眼的白炽灯时,黎瑶初的脑袋依然昏昏沉沉。

手机里,季如烟又给她发来了一堆炫耀的视频。

最后一条视频里,季如烟身穿一件真丝睡衣,蜷缩在傅池州怀里,手指在他的心口画着圈。

“瑶初姐又给你打电话了,你真的不接吗?”

傅池州直接将手机关机,反手将她搂得更紧:“这次是她做错了,我不能再一直纵容她了。”

季如烟勾起唇角,扯开衣服靠他更近:“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恶心的画面,我觉得自己好脏,以后是不是没人要我了?哥哥你亲亲我,帮我把那些恶心的痕迹盖住好不好……”

傅池州皱眉,按住她的衣服,回避她的话题。

“别胡思乱想,不会有人嫌弃你,大不了还有我,我养你一辈子……”

季如烟却跨坐在他身上,握着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滑向锁骨,最后停在衣衫下的雪白肌肤处,委屈地红了眼。

“你果然也嫌弃我脏是不是?”

傅池州沉默了。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柜上,仿佛是在妥协,哑着嗓子开口:“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这话,像是对季如烟说的,又像是对自己的警告。

话音刚落,他扣住季如烟的后脑,发狠地吻了下去。

暧昧的水声从听筒里清晰地传出。

黎瑶初在床上坐了很久,久到视频播放完毕,她的心跳都已经变得麻木。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傅池州大概是一路跑来的,脸上全是汗水。

当他看到黎瑶初苍白的脸时,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老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遇到了混混,我不该不接你电话,要是你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不敢再往下说,迫切地想将黎瑶初搂进怀里。

当他的目光触及她冰冷的眼神,他的心猛地一颤,红着眼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他是真的感到自责。

自责因为他的缘故,险些害了黎瑶初和孩子,险些让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土崩瓦解。

但他脖子上那未曾消退的红痕也不是假的。

他打着报恩的旗号,和季如烟在床上翻云覆雨,这也是事实。

黎瑶初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傅池州,到此为止吧。”

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去经营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了。

傅池州的身形僵在了原地,当他看到她那双泛红的水眸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黎瑶初,甚至连护工都没有请,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他还亲自去灵隐寺跪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为她和孩子求来了平安符。

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爱她如命的傅池州。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黎瑶初的态度始终如一,没有特别生气,也没有多开心。

她越是这样,傅池州的心头就越发空虚,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几乎让他窒息。

他迫切地想证明些什么,来证明他们的感情没有出现裂痕。

黎瑶初出院那天,傅池州带她去了一艘豪华游轮用餐。

傅池州指着餐厅内巨大的表白横幅,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婆,这些都是我为你精心布置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现在补给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黎瑶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周家的少爷正紧紧地搂着季如烟。

季如烟与傅池州四目相对,她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哥哥!他骚扰我!”

傅池州的手指明显收紧,但仅仅是一瞬间,他瞥见服务员端着饮料过来,又迅速收回了视线,微笑着给黎瑶初倒饮料。

“这家的新鲜果汁很不错,老婆你尝尝。”

眼看着果汁就要从杯子里溢出来,黎瑶初笑了:“不去帮她吗?”

傅池州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挤出一抹笑容。

“周少只是喜欢开玩笑,他有分寸的,今天我的时间,只属于你。”

他说得坦然又温柔。

如果他没有几次三番地失神打翻手边的东西,没有下意识地不安地摩挲着手指的话,或许这话会多几分可信度。

黎瑶初的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又轻笑了一声:“可她一直在看着你。”

“她性子娇气,没事。”

傅池州低头笑着,但握着刀叉的手却越来越紧。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那边,周少因为丢了面子,还在骂骂咧咧。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拒绝我?老子今天非……”

“砰——”

他话还没说完,小腹就狠狠地挨了一脚。

傅池州单手将季如烟揽进怀里,脸色阴沉得骇人。

“谁给你的胆子碰她?”

他目光狠厉,衣角却有一块刺眼的晕染,那是他刚刚起身时带翻桌上的饮料弄的。

因为太着急,连洁癖都顾不上了。

黎瑶初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饮料,拿起包朝外走去,没有一丝犹豫。

当她经过季如烟身边时,周少红着眼,抓起一个酒瓶就朝季如烟冲来。

黎瑶初皱眉侧身,季如烟却猛地拉住了她。

慌乱间,周少手中的酒瓶不知怎么砸到了头顶的吊灯。

黎瑶初下意识地挥开了季如烟。

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黎瑶初再次回过神时,只见季如烟跌倒在地,掉下来的吊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腿上。

她一边哭,一边抱着傅池州摇头:“池州哥哥你别怪姐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黎瑶初莫名地皱起了眉,抬头却对上傅池州那双失望而冰冷的眼睛。

“初初,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她挥开了季如烟,却没有看见季如烟扯她去挡伤害?

黎瑶初厌倦地笑了:“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报警吧。”

“初初,别再有下一次了。”

傅池州抱着季如烟起身,再也没有多看黎瑶初一眼。

餐厅里,他亲手贴的五周年纪念日横幅,此刻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还好,没几天了。

她开车回家,打算收拾行李。

走到半路,却被傅池州的车强行逼停。

男人冷着脸,不容分说地将黎瑶初押着去了医院。

“你害如烟受伤大出血,她是稀有的血型,而你的血和她匹配,你去给她输血。”

第八章

黎瑶初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可笑:“她自作自受,我凭什么给她输血!”

她转身想走,傅池州却将她按在床上,眉眼间多了些不耐烦。

“她都没有让你道歉,现在人命关天,你还在闹什么脾气?”

黎瑶初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他又放软了声音,手探向黎瑶初的肚子。

“如烟为了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我打算等宝宝出生后,就认她当干妈。要是宝宝知道自己还在妈妈肚子里,就参与了对干妈的抢救,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的目光温柔,黎瑶初的眼眶却酸涩不已。

“傅池州,你到底有完没完?对季如烟报恩是你自己的事,凭什么要拖上我一起?”

傅池州只当她在吃醋,将她抱得更紧。

“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老婆,如果没有她,我们就不会有未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的。”

话音刚落,他没有再给黎瑶初拒绝的机会,让保镖押着她去了抽血室。

同时,他还让医生给他也安排了抽血。

这就是他所谓的,不会让她一个人承受。

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黎瑶初的心也跟着冰冷。

那边,医生给傅池州抽了一袋又一袋,终于忍不住提醒:“傅总,您已经抽了六百毫升了,不能再抽了。”

傅池州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却依然坚持:“我老婆没停,我就继续。”

他挤出一个笑容看向黎瑶初:“老婆,你为我受的苦,我会双倍惩罚自己来补偿……只要你不生气,不和我离婚,好不好?”

哪里是她没停,分明是要给季如烟的还不够。

血液不断流失,黎瑶初感受着寒意席卷全身。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不好。

傅池州,我绝不原谅你。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是被手机欢快的通知声吵醒的。

傅池州指着她手机备忘录的通知,不解地问道:“老婆,明天是个好日子?这是什么意思?”

黎瑶初瞬间清醒过来。

她抢过手机,毫不犹豫地换掉了那个用傅池州生日设置的密码。

随后,她淡淡地开口:“明天是季三爷的订婚宴。”

傅池州恍然大悟:“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订婚自然是个好日子。”

他翻看着手机,挑选了一副苏绣金线百喜图:“初初,你说我们送这个好不好?”

“就祝季三爷和他妻子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他眼底的笑容诚挚而真切。

完全没有察觉到黎瑶初的异常。

他不知道,明天不只是季三爷的订婚宴。

也是她的。

担心黎瑶初失血过多伤身体,傅池州让人买了不少补品。

他还再三向医生确定,生怕她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下午,他还特意叫了一个妇产科医生过来:“我老婆刚给人捐了血,麻烦您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医生一脸茫然:“什么孩子?你老婆不是才流产完……”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闯进来的护工截断。

“季小姐高烧不退,一直在喊傅总您的名字,您要是不去,她连药都不肯吃。”

傅池州脸色骤变,他扭头对上黎瑶初苍白的脸,嘴唇嗫嚅着,那期盼的目光里,只等着黎瑶初主动开口答应。

“老婆,如烟是因为你受的伤,我……”

黎瑶初的指尖点着手机,头都没有抬。

“你去吧。”

她的宽容大度,她的不吵不闹,明明是傅池州梦寐以求的,可此刻他却隐隐感到不安。

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从他身边抽离。

“老婆,你这次,真的不生气吗?”

黎瑶初不答反问:“我生气了,你就会不去吗?”

她眼底的那份平静,让傅池州心里莫名地发慌,他连忙表态。

“当然,你是我老婆,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说着,他转头看向护工:“她不舒服就找医生,喊我有什么用?我老婆怀着孩子还为她献了血,我没空守着她。”

黎瑶初看着他垂在身侧,那只言不由衷攥紧的手,只是顿了一瞬,又移开了目光。

晚上,傅池州陪在床边没有离开。

半梦半醒间,黎瑶初却听到了傅池州和他那群兄弟的对话。

“你疯了?为了季如烟你真要和周少赛车?得罪了周家,你以后的生意可要少一大半!”

“周少看上季如烟给他就是,你多少年没碰过车了,为了一个玩玩而已的女人,一把年纪了还玩命?”

“你老婆还怀着孩子,你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你让她们怎么办?”

傅池州沉默了许久,嗓音沙哑:“我知道,可这是我欠小烟的……”

他的话说到一半,目光触及到黎瑶初毫无血色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季如烟的电话却突然弹了出来。

电话那头哭着不知说了什么,傅池州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握着黎瑶初的指尖,郑重地在婚戒上落下一吻。

“老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还完这次的人情,我就再也不欠她了,等我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话音刚落,一群人陆陆续续地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黎瑶初睁开了眼睛,她默默地摘下了钻戒。

傅池州,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明天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来源:智者青山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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