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夜之间，家里炸了锅——14岁的儿子，纹着刺眼图案的脸，满身都是五颜六色的图腾。说实话，这事搁谁身上，心里都得咯噔一下。父亲怒不可遏，少年被轰出家门。朋友圈纷纷传，山里的夏朝勇“败家了”。可天，那么大的天，他能往哪儿走？没人给答案，只有一路的风。

### 纹身少年：夏朝勇的人生转弯

一夜之间，家里炸了锅——14岁的儿子，纹着刺眼图案的脸，满身都是五颜六色的图腾。说实话，这事搁谁身上，心里都得咯噔一下。父亲怒不可遏，少年被轰出家门。朋友圈纷纷传，山里的夏朝勇“败家了”。可天，那么大的天，他能往哪儿走？没人给答案，只有一路的风。

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做“问题少年”的。这孩子小时候其实挺讨人喜欢。四川乐山的山脚下，家里穷点，倒也有屋有地。他小时候最亲近的人是奶奶，老人家总爱拉着他的手，边烤土豆边絮絮叨叨，“你啊，读书长本事，别跟外头瞎混。”

那时候的小朝勇，喜欢在林子边捡蘑菇。学校就在坡上，有点破，老师板着脸，但娃娃们总有一股子生劲儿。可这股劲儿没地方使，就容易歪。等奶奶走了，家里只剩下父亲和他。一碗饭冷了也没人念叨，心也逐渐地凉下来。

也许是那年冬天特别冷，父亲更沉默了。初中的夏朝勇，像换了个人。那会儿混进村外的小团伙，开始模仿大哥大姐，隔三差五逃课、闹事。第一次被揪回家时，父亲拿根扁担“抽”的时候连邻居都听见了。可这孩子越打越硬，一脸倔，哭也不哭。但晚上睡觉时枕套悄悄湿了一片。

他们父子的关系一年不如一年。家里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感到父亲的眼神里既有恨铁不成钢，也有无能为力。其实，父亲大多数时候只是把气撒到了儿子身上。少年人敏感得很，心头早就埋下了不想回头的种子。

有一天，夏朝勇把家里仅有的存款偷走了。几百块，对农村家庭来说也算是命根子。背着破书包，他第一回离开那个挤满自己回忆的小土屋。也怪那个命，他还没想过独自一人要去哪儿，好像就是赌一把自己的未来。

路上他心里挺乱——好自由，又怕得要命。睡桥洞是常有的事，钱用两天见底，爷俩常年冷漠的话一次次响在耳旁。他觉得自己瘦了，脸色也发青。后来遇见另一个被家里撵出来的“半道兄弟”，俩人混日子互相支撑。别看大家说“问题少年”，可他们不过是没地儿撒气的小孩子，肚子饿到打颤，有时只能偷着啃两口余粮。

流浪了一阵，他也动过回头的念头。但偏偏天就不作美。此时一个纹身师闯入了他的生活，让这个本已对未来没啥想法的小子，更“与众不同”了。黑色的针头、乌亮的墨水，有种莫名的诱惑。“你来，我给你画副好看的！”大人说话哄人，孩子也不懂怕。胳膊、腿、连脸都没放过，一下子就“扎”成了山村里最危险的样子。

他其实有点怕父亲——但更多的是不爽：你们不是不接纳我吗？那我就让你们看不顺眼。纹着关公、战神、刀斧，他回到家，父亲当场愣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学校也不敢收，一下子就被世界推到了最外边。父亲说，“走吧，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也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他开始流浪全国各地，日子过得…说不好是人还是鬼。满身纹身，连吃饭的地儿都找不到。“四川战神”？在酒吧门口没人要，在工地上被当犯罪分子。最后连老板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嫌弃。钱花光了，只能在桥下窝着，饿得头晕。有天在济南，实在扛不住，倒在大街上。醒来人已经在救助站里。

你说这种日子能坚持多久？哪怕再烈的心也会凉。直到有人拍下他在马路讨饭的样子，发到网上。一下子，命运开始抽风了。视频火了，网友们好奇那个脸上关刀的小伙子咋混成这样。粉丝疯狂涨，平台给推荐，夏朝勇算是“半个名人”了。

他会在手机镜头前坦白全部经过，有网友骂他，也有同情他。没想到搞遮瑕膏代言，也能赚二十万，给过去的日子当了一回脸。他头一次穿上新衣服，也学会了怎么花钱：酒吧、KTV、买买买——一切来得太快，就像潮水一下子把他冲到前所未有的高地。

人一飘，风险也来了。他直播时管不住嘴，有句话踩了红线，平台一下子把账号封死。这回玩砸了。积蓄不多，风头一过，朋友冷了，酒也喝不起。又回到桥洞，沦落得比最开始还狼狈。

但人生有时候，还真有点像狗血电视剧。那个曾给他纹身的老大哥看到新闻，专门找到他，说：“回来吧，我帮你擦掉那些烙印。”夏朝勇第一次认真反思这些年的自己，好像觉得是时候丢掉过去。

洗纹身不是美颜。机器一开，皮肤像被针扎火烧，每次清理都得哭鼻子。洗一半走一半，有时候洗完脸肿成包子，恢复几个月不敢见人。但他咬咬牙坚持，想着等脸白回来，能不能重新做人。

脸洗净快一半的时候，他却突然提着包跑去了北京。没过多久又折腾，把新洗好的半张脸重新纹黑。这孩子到底是怕无聊，还是舍不得以前的自己？那间小纹身店的师傅急得都快掉头发了，追着劝：“这个买卖不能再做你试验品！你再这样，就跟当年那个糟糕的纹身师没啥两样！”

这回他终算听进去了。痛定思痛，回到那家小小的纹身店认认真真学艺。扎实学了两年，做事也不那么毛躁，反倒成了店里师傅最信赖的徒弟。画花鸟不忘细节，帮来洗纹身的人都先嘱咐：“脸上、手上，这一生能别碰就别碰。”

说到底，这孩子最怕的不是痛，而是忽然又没人看见他。三年走过来，他懂得了什么叫“社会的冷眼”。无数次在人群里找归属，始终觉得自己像块带刺的石头。好在这世上不是谁都冷冰冰，遇上有点良心的师傅，也能拉一把你一半沉在水底的魂。

谁说“回头是岸”就那么简单呢？夏朝勇现在不过十八出头，前头的路还长。身上那些纹身，要洗多久才能褪干净？心里的东西，还能抹吗？他暂时安顿了脚，开始过点像样的日子。偶尔会教进店的小年轻一句两句——或许，自己也慢慢看淡了。

故事留在这里。谁能说，下一个拐角不会再遇到老魔头？谁又能断言，这少年能彻底蜕变成好榜样？

有时候，一个孩子走岔了，是命运的恶作剧，还是我们没给他一盏亮着的灯？我们常说“浪子回头”，可浪子，毕竟先是个孩子。再糟心的过去，也磨不掉他的一点亮光。夏朝勇到底会走到哪儿，也许只有他自己说了才算。

但愿世界能温柔些，再给一个放错了爆米花的小朋友一点机会吧。

来源：一个人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