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都几点了还睡!真是个赔钱货,不下奶就知道躺尸,我们陆家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吗?”
“刺啦——”
窗帘被猛地拉开,惨白的光刺得闻莺眼睛生疼。
“都几点了还睡!真是个赔钱货,不下奶就知道躺尸,我们陆家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吗?”
婆婆高秀兰尖利的嗓音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闻莺的太阳穴。
她刚生完孩子第十天,剖腹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身体虚弱得连坐起来都费劲。
高秀兰将一碗清汤寡水的东西重重地磕在床头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喝了!别一天到晚说没奶,我看你就是懒!”
闻莺看着那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面条汤,里面孤零零地飘着几根面条,连片菜叶子都没有,更别提油花了。
这就是她的月子餐。
这十天,她不是喝米汤,就是吃这种白水煮面。
她的嘴唇干裂,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妈,我想喝点鸡汤……医生说要补充营养,不然孩子……”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以为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高秀兰双手叉腰,唾沫星子横飞,“我当年生承泽,连个鸡蛋都没吃上,不也把他养得白白胖胖?你倒好,金枝玉叶,娇贵得很!”
闻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忍着屈辱,看向门口。
陆承泽,她的丈夫,正巧下班回来。
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她虚弱地喊道:“承泽,我……我好像发烧了,头好晕,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陆承泽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耐烦。
高秀兰立刻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哭天抢地:“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伺候她坐月子,她还不知足,想去医院败家!承泽,你可别听她的,女人生孩子哪有不发烧的?捂一捂就好了!”
陆承泽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闻莺,又看了看自己撒泼的母亲,最终选择了退缩。
他烦躁地摆摆手:“闻莺,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妈吗?她年纪大了,照顾你和孩子多辛苦。我妈是过来人,她说没事就没事,你别那么娇气,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就过去了……”
这五个字,像五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插进闻ING的心脏。
结婚三年,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五个字。
婆婆刁难她,他说“我妈不容易,你忍忍就过去了”。
他妹妹抢她首饰,他说“她还小不懂事,你忍忍就过去了”。
现在,她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下女儿,发着高烧躺在床上,他依然是那句轻飘飘的“忍忍就过去了”。
心,一点点凉透,最后彻底冻结成冰。
高秀兰见儿子站自己这边,更是得意,端起那碗已经冷掉的面汤,粗暴地塞到闻莺嘴边:“快喝!喝完赶紧给我的乖孙女喂奶!”
闻莺浑身滚烫,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被这冰冷的面汤一激,剧烈地咳嗽起来。
高秀闻兰不管不顾,硬是往她嘴里灌。
“咳……咳咳……”
冰冷的面汤呛进了气管,窒息感瞬间袭来。
闻莺的身体猛地一抽,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昏迷中,她仿佛坠入了一个无边的深渊。
“哇——哇——”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像一道金光,劈开了黑暗。
是她的女儿!她的宝宝饿了!
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女儿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一股强大的求生欲从心底迸发。
就在这时,闻莺的脑海里“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紧接着,无数陌生又熟悉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
《药王本经》、《金匮方略》、《太素九针》……
一幅幅人体经络图,一味味草药的性状药理,一个个失传的古方……全都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血脉深处,尘封已久的传承,在这一刻,彻底觉醒!
闻莺猛地睁开眼睛,世界在她的眼中变得截然不同。
她能清晰地看到,婆婆高秀兰的膝盖骨处,缠绕着一团挥之不去的黑灰色湿气,那是常年风湿留下的病根,每逢阴雨天便会刺骨的疼。
她又能看到,丈夫陆承泽的肝脏区域,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这是长期熬夜、饮酒过度的表现,再不调理,迟早会出大问题。
而她自己,只是产后气血两虚,加上感染了风寒,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她撑着床坐起来,目光冷冽如冰。
“你……你醒了?”高秀兰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陆承泽也愣住了,他从没见过闻莺用这种眼神看他,陌生又……可怕。
就在这时,楼下客厅传来一阵骚动,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
“先生,夫人,不好了!齐老的小孙女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怕是不行了!”
“什么?!”陆承泽和高秀兰脸色大变。
齐老,可是江城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陆家的生意,有一大半都要仰仗齐老。今天请他来家里做客,是想求他帮忙签下一个重要的合同,他最疼爱的小孙女要是在陆家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楼。
闻莺目光一闪,也披上外套,跟着走了下去。
客厅里已经乱成一团。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躺在沙发上,四肢僵硬,面色青紫,眼看就要没气了。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号称“江城儿科第一圣手”的李教授,正满头大汗地进行急救,却毫无效果。
“李教授,我孙女到底怎么了?”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齐老,他攥紧拳头,声音都在颤抖。
李教授擦了擦汗,脸色难看地说:“齐老,从症状上看,像是急性惊厥,可……可用了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承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着李教授吼道:“什么叫没有反应?你不是第一圣手吗?快想办法啊!”
高秀兰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闻莺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在觉醒了药王血脉的她眼中,小女孩的病因一目了然。
那根本不是什么惊厥,在小女孩的心脉处,正盘踞着一条细如发丝,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黑色小虫。
“是缠丝蛊。”
闻莺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闻莺?你在这里胡说什么!”陆承泽又惊又怒,“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给我回房去!”
高秀兰也尖声叫道:“你个扫把星,是不是嫌我们家还不够乱?蛊?你看小说看疯了吧!”
李教授更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不要乱说,医学是很严谨的!”
齐老本已绝望,听到闻莺的话,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回头看她:“你说……你知道我孙女得的是什么病?”
闻莺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点点头:“她中的是一种南疆的奇毒,名为缠丝蛊。此蛊入体,会不断吞噬人的心血,三十分钟内若不取出,神仙难救。”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
齐老的心猛地一沉。
“胡说八道!”李教授怒斥道,“我行医三十年,从未听说过什么缠丝蛊!简直是无稽之谈!”
陆承泽也觉得闻莺简直是疯了,为了博取关注,竟然在这种场合信口雌黄。他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脸都被丢尽了。
“闻莺,你给我闭嘴!”
闻莺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看着齐老,淡淡地问:“齐老,您信我吗?”
齐老看着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孙女,又看了看闻莺那双异常镇定的眸子,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
“好!我信你!姑娘,求你救救我的孙女!”
“爸!您不能信她啊!她就是个家庭主妇,连护士都不是!”齐老的儿子,也就是女孩的父亲急忙劝阻。
“都给我闭嘴!”齐老怒喝一声,眼神决绝,“现在,谁能救我孙女,谁就是我齐家的恩人!”
陆承泽和高秀兰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齐老竟然会相信一个刚生完孩子的疯女人!
闻莺不再废话,走到小女孩身边,对管家说:“去,把我的缝衣针拿来。”
众人又是一愣。
缝衣针?用缝衣针治病?
这……这不是开玩笑吗?
高秀兰忍不住尖叫:“闻莺你疯了!你想害死人吗?!”
“滚出去!”齐老对着高秀兰怒吼一声,凌厉的眼神吓得她瞬间噤声。
管家很快拿来了针线盒。
闻莺取出一根最细的缝衣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做出了一个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她将针尖放进自己嘴里,轻轻一抿。
一滴晶莹的唾液,沾染在针尖上,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只有闻莺自己知道,在她觉醒血脉后,她的体液,都蕴含着一丝精纯的药王灵力,足以化腐朽为神奇。
下一秒,她出手如电。
纤细的手指捏着缝衣针,快准狠地刺入小女孩心口的三处大穴。
没有丝毫犹豫,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客厅里静得落针可闻。
陆承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既希望闻莺失败,让她彻底死心,又害怕她真的失败,导致陆家万劫不复。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奇迹发生了。
“噗——”
原本已经面色青紫的小女孩,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口乌黑的血。
黑血之中,一条细小的黑虫正在徒劳地蠕动,随即化为一滩黑水。
紧接着,小女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悠长的呼吸声响起,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了。”闻莺收回缝衣针,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慑住了!
李教授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行医半生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高秀兰和陆承泽更是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在家里任他们打骂、被他们视作蝼蚁的闻莺,竟然……真的用一根缝衣针,救活了连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人?
“灵灵!我的灵灵!”
齐老最先反应过来,他颤抖着手探了探孙女的鼻息,平稳有力。他顿时老泪纵横,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转过身,对着闻莺,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就要跪下。
闻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齐老,您不必如此。”
“不!你是我齐家的救命恩人!”齐老紧紧抓住闻莺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姑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齐家最尊贵的客人!在江城,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就是跟我齐某人为敌!”
这番话,掷地有声,宛如一道惊雷,炸响在陆承泽和高秀兰的耳边。
他们看着被齐老奉若上宾的闻莺,再想想自己之前对她的种种羞辱和打骂,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家,要变天了。
身体恢复后,闻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甩在了陆承泽面前。
“离婚吧。”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陆承泽看着协议书上“闻莺”两个清秀的字迹,心脏猛地一抽。他从未想过,这个一向对他逆来顺受的女人,会主动提出离婚。
“闻莺,你……你别闹了。”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之前是我妈不对,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成了齐老的恩人,我们以后……”
“我们没有以后了。”闻莺冷冷地打断他,“陆承泽,我发高烧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你妈灌冷面汤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看到我有用了,就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你想要的,不是我这个妻子,而是一个能给陆家带来好处的工具。可惜,我不想当了。”
高秀兰一听要离婚,立刻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指着闻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我告诉你,想离婚,门都没有!孩子是我们陆家的,你休想带走!”
她现在可不敢再对闻莺动手,但她打着如意算盘。只要孩子在手,闻莺这棵摇钱树就跑不了!齐老的人情,那可是无价之宝!
闻莺看着她丑恶的嘴脸,眼神愈发冰冷:“孩子是我生的,抚养权必须归我。至于财产,婚后财产一人一半,这套房子,我也要分。”
“你做梦!”高秀兰尖叫起来,“房子是我儿子的婚前财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是吗?”闻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当初结婚时,高秀兰和陆承泽为了让她家出装修钱,信誓旦旦的承诺。
“莺莺啊,你放心,这房子虽然是承泽的名字,但加上你的名字,那就是我们俩共同的家了!我们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陆承泽的声音。
“对对对!装修钱你们家出,房产证上我们立刻就添上你的名字!”
这是高秀兰的声音。
然而,三年过去了,房产证上依旧只有陆承泽一个人的名字。
陆承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高秀兰更是气急败坏地扑上来想抢手机,被闻莺轻易躲开。
“闻莺!你……你竟然算计我!”陆承泽又气又急。
“算计?”闻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承泽,比起你们母子俩对我做的一切,这点手段,算什么?”
她收起手机,不再看他们一眼:“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要么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要么,我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陆承泽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名为“恐慌”的情绪。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闻莺没有回房,而是直接打车去了齐家。
她知道,想从陆家手里顺利夺回抚养权,光靠她自己是不够的,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
齐老听闻她的来意,二话不说,当即就将江城最顶尖的离婚律师介绍给了她。
“闻小姐,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齐家的事!”齐老拍着胸脯保证,“那陆家小子要是敢不放人,我让他全家在江城都待不下去!”
有了齐老的承诺,闻莺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
在齐家,她又顺手治好了齐老夫人多年的偏头痛,这让齐家上下对她更是感恩戴德,几乎把她当成了活菩萨供起来。
闻莺利用这几天,一边调理自己的身体,一边在脑海中整理着药王传承的浩瀚知识。
她发现,这传承不仅仅是医术,还包括了炼丹、制药、甚至是辨识天地灵材的法门。
她随手在齐家花园里采了几株不起眼的野草,按照古方,制成了一小瓶药膏。
这药膏,名为“玉肌膏”,有祛疤生肌的奇效。
她将药膏涂抹在自己剖腹产的疤痕上,不过一夜之间,那条狰狞的疤痕就变得平滑如初,连一丝痕迹都看不见了。
闻莺心中大喜,她知道,自己掌握的,是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宝藏。
三天后,闻莺回到陆家。
陆承泽和高秀兰果然没有签字,反而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闻莺,我劝你别不知好歹!”高秀兰抱着孙女,一脸得意,“孩子在我手上,你敢跟我们斗?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留下来,给我们陆家当牛做马,我们还能让你见见孩子。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她!”
陆承泽也假惺惺地劝道:“莺莺,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别闹了。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啊。”
闻莺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丑陋模样,只觉得恶心。
她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可以开始了。”
高秀兰和陆承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门铃就响了。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法院执行人员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出示了证件和一份法院传票。
“高秀兰女士,陆承泽先生,我们接到闻莺女士的报案,指控你们非法拘禁、虐待产妇,并恶意转移婚内财产。这是法院传票,请你们配合调查。”
同时,另一队人马,则直接从高秀兰怀里,将啼哭的婴儿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交到了闻莺手中。
高秀兰和陆承泽彻底懵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闻莺竟然敢报警!还找了法院!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孙女!这是我的家!”高秀兰撒泼打滚。
但这一次,没人再理会她。
闻莺抱着日思夜想的女儿,亲了又亲,眼眶泛红。
她走到呆若木鸡的陆承泽面前,冷声道:“我忘了告诉你,我不仅请了律师,还把你们这三年偷偷转移的所有财产证据都提交给了法院。陆承泽,你和你妈,就等着净身出户吧。”
说完,她在陆承泽和高秀兰怨毒的注视下,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她作呕的牢笼。
闻莺的雷霆手段,彻底打乱了陆家所有的计划。
官司在齐家的帮助下,进行得异常顺利。
闻莺不仅轻松拿到了女儿的抚养权,还分到了陆家一半的财产。
高秀兰气得当场中风,虽然抢救了过来,却也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
陆家元气大伤,对闻莺恨之入骨。
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出现,让本就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柳若薇,陆承泽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口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她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医生,靠着不错的相貌和营销,在网上包装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美女神医”,拥有几十万粉丝。
听闻陆承泽离婚,她立刻就找上了门,美其名曰安慰老同学,实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她从陆承泽口中,添油加醋地听说了闻莺“发疯”后用缝衣针救人的事,脸上立刻露出了浓浓的鄙夷和嫉妒。
“承泽,你就是太老实了。”柳若薇一边给陆承泽倒茶,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闻莺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估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什么‘缠丝蛊’,一听就是骗人的。现在她靠着齐家的势,到处招摇撞骗,迟早会出事的。”
陆承泽本就对闻莺怀恨在心,听柳若薇这么一说,更是深以为然。
对啊!闻莺一个家庭主妇,怎么可能突然就懂医术了?肯定是骗子!
“若薇,还是你看得透彻。”陆承泽仿佛找到了知音。
柳若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嫉妒闻莺的好运,更嫉妒她能得到齐老的青睐。她一个正经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凭什么要被一个家庭主妇比下去?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承泽,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作为一名真正的医生,我有义务揭穿这种江湖骗子,还医学界一个清净。”
很快,柳若薇就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篇长文,标题是《警惕!那些打着“神医”旗号招摇撞骗的无证巫医!》。
文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字里行间都在影射闻莺,将她说成是一个利用封建迷信骗取老人信任、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并呼吁大家擦亮眼睛,不要上当。
这篇文章,在柳若薇几十万粉丝的推动下,迅速发酵,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时间,网络上对闻莺的质疑和谩骂铺天盖地。
“一个家庭主妇会看病?笑死人了!”
“肯定是骗子,建议严查!”
“齐老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信这种人?”
陆承泽和高秀兰看到舆论一边倒地攻击闻莺,简直大快人心,觉得柳若薇真是他们的福星。
而闻莺,对此却毫不在意。
她正忙着自己的事业。
靠着给齐老夫人治好偏头痛的名声,不少江城的权贵都慕名找上门来。
闻莺来者不拒,但凡是真心求医的,她都出手相助。
军区大佬几十年不见好的老寒腿,被她三针下去,当场就能下地跑步。
商界巨富夫人脸上的顽固皮癣,被她一贴自制药膏,三天就恢复了光洁。
久而久之,“闻先生”的名号,在江城上流圈子里不胫而走,比任何网红医生的名头都响亮。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陆家的闻莺,而是人人敬仰、千金难求的“闻先生”。
她用赚来的钱,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下了一栋别墅,和女儿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这天,江城医学会举办一场年度医学交流会,广邀各路名医参加。
柳若薇作为青年医生的代表,自然在受邀之列。
而闻莺,则是在主办方医学泰斗——陈老的再三邀请下,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出席。
当柳若薇在会场看到闻莺时,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和陈老那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平起平坐!
嫉妒让她失去了理智。
在交流会的提问环节,柳若薇突然站了起来,将矛头直指闻莺。
“闻女士,我听说您并非医学专业出身,却在江城以‘神医’自居。我想请问,您有行医资格证吗?您所用的那些‘奇术’,又有何科学依据?您就不怕治出人命,误人子弟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所有人都看向了闻莺,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质疑。
网络上的流言,他们或多或少也听说过。
陆承泽作为柳若薇的男伴,也坐在台下,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闻莺,等着她出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难,闻莺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慌乱。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这种无视,让柳若薇更加恼羞成怒。
“闻女士,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骗子,心虚了不敢回答?”
闻莺这才缓缓放下茶杯,目光清冷地看向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你配?”
“你!”柳若薇气得脸色发白。
“行医资格证?”闻莺轻笑一声,“我‘药王’一脉,传承千年,救人无数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东西。至于科学依据……你还不配与我谈论。”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全场哗然!
好大的口气!
柳若薇像是抓住了把柄,立刻大声道:“大家听听!她承认了!她承认自己无证行医!还自称什么‘药王’一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陈老,您是医学界的泰斗,难道就要纵容这种神棍,在我们神圣的医学殿堂里妖言惑众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主席台上的陈老。
陈老眉头微皱,他虽然欣赏闻莺的医术,但她这番话,确实有些狂妄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打个圆场的时候,闻莺却再次开口了。
这一次,她的目光,落在了陈老的身上。
“陈老,我看您印堂发黑,气血淤滞,乃是心脉受损之兆。不出三日,您必有一次大劫,若无我出手,性命堪忧。”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这……这已经不是狂妄了,这是诅咒!是赤裸裸的挑衅!
陈老在医学界德高望重,身体一向硬朗,她竟然敢当众说人家三日内有性命之忧?
“放肆!”陈老的得意门生,协和医院的院长张涛猛地拍案而起,“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诅咒我老师!保安!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柳若薇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觉得闻莺是彻底疯了,自寻死路。
陆承泽在台下摇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快意。
完了,闻莺这下彻底完了。得罪了陈老,得罪了整个江城医学界,看她以后还怎么混!
然而,面对千夫所指,闻莺依旧面不改色。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陈老一眼,留下一句话。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便在众人鄙夷和愤怒的目光中,径直离开了会场。
接下来的两天,闻莺诅咒陈老的事,成了江城最大的笑话。
柳若薇更是借此机会大肆炒作,将闻莺塑造成了一个因骗局被揭穿而恼羞成怒、口出恶言的小丑形象,她的名声一时风头无两。
陆承泽也觉得扬眉吐气,甚至开始幻想,等闻莺身败名裂,他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地让她回来,只要她肯交出那些医术的秘密。
然而,就在第三天的中午。
一则重磅消息,引爆了整个江城。
医学泰斗陈老,在自家书房突发急性心肌梗死,生命垂危!
被紧急送往协和医院后,全院专家会诊,动用了最先进的设备和药物,却依然束手无策!
陈老的心跳越来越弱,各项生命体征都在飞速下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消息传出,当初在会场亲耳听到闻莺预言的人,全都如遭雷击,一股寒气从头窜到脚。
她说……三日之内,必有大劫!
竟然……竟然真的应验了!
张涛院长和一众专家们,在手术室外急得团团转,面如死灰。
他们用尽了所有现代医学的手段,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颤声说道:“院长……那个……那个闻先生……她说……她说若无她出手,性命堪忧……”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醒了所有人。
对啊!闻先生!
她不仅预言了陈老的病发,还说了自己能救!
张涛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起自己那天是如何当众呵斥闻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现在,救老师的命要紧,什么面子、尊严,都顾不上了!
“快!快去请闻先生!”张涛对着助理嘶吼道,“不!我亲自去!备车!快!”
柳若薇当时也在医院,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她看着张涛院长火急火燎地带人冲出医院,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甘。
此时的闻莺,正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悠闲地陪着女儿晒太阳。
当张涛带着一群协和的专家,几乎是闯进来,“扑通”一声集体跪在她面前时,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闻先生!求求您!求您救救我老师!”张涛声泪俱下,悔不当初,“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给您磕头了!”
说罢,他真的开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闻莺逗弄着怀里的女儿,淡淡地开口:“我记得,某人要把我轰出去的。”
张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自抽两个耳光。
“闻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您肯出手,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张涛的再生父母!协和医院上下,任您差遣!”
为了救老师,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闻莺这才缓缓站起身,将女儿交给一旁的保姆。
“带路吧。”
简单的三个字,对张涛等人来说,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当闻莺出现在协和医院时,整个医院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位神秘的“闻先生”,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
手术室外,闻莺看着心电图上那条几乎要拉成直线的波纹,神色平静。
“准备银针。”
不需要任何先进的仪器,不需要任何复杂的药物。
她只用了九根银针。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她捏起银针,快如闪电,稳如磐石,依次刺入陈老心口的九处要穴,组成了一个玄奥的“九宫护心阵”。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奇迹再次发生。
那条即将归零的心电图,突然猛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下,两下,三下……
跳动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平稳!
陈老青紫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活……活过来了!”
“天啊!真的救活了!”
手术室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呼和掌声。
所有医护人员,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敬畏。
这哪里是医术?
这分明是神迹!
柳若薇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
她完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闻莺一战封神,“闻先生”三个字,响彻整个华夏医学界。
而她柳若薇,则成了那个不自量力、跳梁小丑一般的背景板,身败名裂。
陆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自从得罪了齐家,又失去了闻莺这个最大的靠山,陆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到了破产的边缘。
为了挽救公司,陆承泽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最后,终于搭上了一条线——一位刚刚回国的神秘海外富商,霍先生。
据说这位霍先生富可敌国,手里的资金足以买下半个江城。只要能拿到他的一笔投资,陆家就能起死回生。
为了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陆家倾尽所有,在江城最豪华的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只为博得霍先生的青睐。
宴会上,陆承泽和高秀兰陪着笑脸,像哈巴狗一样跟在霍先生身边,极尽谄媚。
柳若薇也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在陆承泽身旁,希望能借机攀上高枝。
就在陆承泽将一份合作计划书,毕恭毕敬地递给霍先生时,异变突生!
霍先生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痛苦地扭曲起来,一头栽倒在地。
“霍先生!”
全场大乱!
“快叫救护车!”
“我是医生!让我来!”柳若薇看到机会,立刻挤上前去,想在富商面前表现一番,为自己挽回声誉。
她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给霍先生做心肺复苏,又掐人中。
然而,她的急救非但没有起效,霍先生的脸色反而愈发青紫,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陆承泽和高秀兰吓得魂飞魄散。
霍先生要是在他们的宴会上死了,陆家别说起死回生了,恐怕要被霍家的势力碾成齑粉!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陆承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宴会厅的贵宾席上,闻莺正端着一杯红酒,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她今天,是作为陈老最尊贵的客人,被邀请来参加这场宴会的。
陆承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连滚带爬地冲到闻莺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闻莺!不!闻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霍先生!只要你肯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高秀兰也反应过来,拖着半身不遂的身体,挣扎着跪倒在地,哭喊道:“闻莺,奶奶求你了!只要你救人,孩子的抚养权,家产,我们全都不要了!全都给你!求你救救陆家吧!”
这一幕,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曾经不可一世的陆家母子,如今,像两条狗一样,跪在他们最看不起的前妻、前儿媳面前,摇尾乞怜。
闻莺缓缓放下酒杯,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承泽。
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当初我发烧快死了,你让我忍忍。”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陆承泽的心上。
陆承泽浑身一颤,面如死灰。
闻莺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现在,你也忍忍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倒地的霍先生。
她没有立刻施救,而是对跟在霍先生身边,那个焦急万分的助理说:“抬走,这里空气不好,影响我施针。”
助理如蒙大赦,立刻叫人,小心翼翼地将霍先生抬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陆承生和高秀兰瘫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在休息室里,闻莺只是在霍先生的胸口轻轻拍了三下。
三下之后,霍先生猛地咳出一口浊气,悠悠转醒。
“我……我这是怎么了?”
“爸!您醒了!”助理,也就是霍先生的儿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转过头,就要给闻莺下跪。
“闻小姐!您又救了我爸一次!”
闻莺愣了一下:“又?”
霍先生看着闻莺,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感激:“闻小姐,您可能不记得了。五年前,在乡下的盘山路上,有个孕妇大出血,是您用祖传的方子,救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闻莺仔细回忆,终于想了起来。
那年她回乡下探亲,确实遇到过这么一件事。
“那个孕妇……”
“就是我的妻子!”霍先生激动地说,“而我,就是您当初救下的那个孩子的父亲,霍振雄!我这次回国,一是为了投资,二就是为了找到您,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老天开眼,让我在这里又遇到了您!”
闻莺也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
善有善报,因果循环。
霍振雄当场宣布,将和闻莺名下的医药公司展开深度合作,投资百亿,共同开发药王古方。
同时,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门外。
“至于陆家……这种忘恩负义、卑劣无耻之徒,我不希望在江城再看到他们。”
一句话,宣判了陆家的死刑。
第二天,陆氏集团在霍家的雷霆手段下,宣布破产,负债累累。
房子、车子全被查封拍卖。
高秀兰经受不住打击,彻底中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
陆承泽一夜之间,从一个富家公子,变成了负债累累的流浪汉。
他悔恨交加,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当初,他对闻莺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惜,没有如果。
几个月后,在一个寒冷的冬日,沿街乞讨的陆承泽,看到一辆全球限量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闻莺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气质高贵,容光焕发,身边还跟着一位英俊儒雅的男人,正是当初帮她打官司的王律师。
王律师体贴地为她打开身后车门,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着扑进了闻莺的怀里。
“妈妈!”
闻莺抱着女儿,脸上是幸福而温柔的笑容。
她的人生,早已开启了全新的篇章,光明而璀璨。
陆承泽蜷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刺眼的一幕,肮脏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至于柳若薇,早已因非法行医和在宴会上的医疗事故,被吊销了行医执照,还面临着巨额的赔偿,下半辈子都将在悔恨和贫困中度过。
闻莺没有再回头看那些人一眼。
她创立的中医药品牌“药王堂”,在霍家的支持下,迅速火遍全球,将古老的中医智慧,带向了全世界。
她,闻莺,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儿媳。
她是药王传人,是一代传奇,是自己人生的女王。
她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