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林啊，过去一年你表现得很不错，踏实肯干，很有想法！”老板挺着啤酒肚，笑得像尊弥勒佛。

我叫林薇，今天之前，我是公司里一颗勤勤恳恳、人微言轻的螺丝钉。

今天之后，我……好像成了老板眼里能点石成金的许愿王八？

年后复工第一天，屁股还没把椅子捂热，就被老板一个电话叫进了办公室。

“小林啊，过去一年你表现得很不错，踏实肯干，很有想法！”老板挺着啤酒肚，笑得像尊弥勒佛。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标准开场白，后面通常跟着“但是”。

果然，他话锋一转：“公司决定给你加加担子！新媒体运营组以后就交给你带了，组长！怎么样，年轻人，要有冲劲！”

升职？天降喜讯砸得我有点懵。虽然只是个小组长，但工资能涨两千！两千块啊！能给我那台破电脑换块固态硬盘，还能剩下不少让我周末狠狠搓几顿好的！

我差点当场笑出声，赶紧抿住嘴，努力做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表情：“谢谢老板栽培！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老板发善心！

老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正好，这里有个小任务交给你。公司去年那批智能音箱，库存还有十万台，款式有点旧了。你想想办法，一个月内，通过新媒体的渠道，把它们清掉。”

多少？！十万台？！那批因为定价尴尬、功能平平而滞销的老款音箱？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嘴角抽搐了一下：“老板，您……没开玩笑吧？那批音箱，市场部去年推了三个月才卖出去一万台。”

老板大手一挥，仿佛在驱赶一只不存在的苍蝇：“哎！那是他们方法老套！我看现在那个直播带货不是很火吗？你就搞这个！搞几个爆款视频，找几个大网红带带货，很快的！”

我心头一动，难道老板终于肯下血本了？要是能请动那几个顶流主播……

“老板，那预算方面……”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胸有成竹。

“五……五十万？”我燃起一丝希望。

“什么五十万！五千块！”老板声音提高了八度，仿佛我说了个天文数字，“足够你注册一堆平台账号了！年轻人，要懂得利用免费资源！头脑风暴一下嘛！”

五千块？请顶流？买个他们直播间里的坑位都不够！连山寨网红都请不来一个像样的！

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老板，五千块……这恐怕连设备升级都不够啊。”

老板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拿起手机开始刷：“那就自己想办法！不然提拔你上来干什么？要体现出你的价值嘛！好了，出去忙吧，我看好你哦！”

价值？我看我像是个冤种。

还看好我？我看你是想瞎了心！

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委任状”和轻飘飘的五千块预算单，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感觉自己不是升职了，是签了张卖身契。

会议室里空无一人，我瘫坐在椅子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老板刚才落在这里的茶杯冒着微弱的热气，我看着里面起伏的茶叶渣，恶向胆边生。

“呸！让你坑我！老娘给你加点料！”我拧开杯盖，撅起嘴，鼓足一口气——

“咔哒。”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吓得魂飞魄散，那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呛得我直咳嗽。手忙脚乱地盖好杯子，脸上堆起职业假笑转身：“老板我看您茶水凉了正想给您换杯热……”

话卡在喉咙里。

门口站着的不是老板，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身材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正淡淡地看着我，以及我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茶杯。

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我打扰了你的‘特别服务’？”

我瞬间涨红了脸，心虚地把茶杯往身后藏，强装镇定，倒打一耙：“你哪个部门的？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万一里面有重要会议呢！”

男人挑了挑眉，没回答，只是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顶不住压力，低下头，像个被抓住的作弊学生，灰溜溜地从他身边溜出了会议室。

回到工位，我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问旁边的同事小悠：“刚才谁啊那是？新来的？吓我一跳。”

小悠一脸八卦地凑过来，眼睛发光：“什么新来的！那是总部空降的巡查特助，顾言澈！听说来头不小，老板见他都客气三分！”

顾言澈？巡查特助？

我眼前一黑。

完了。还没开局，就把顶头大佬（虽然可能只管我几天）得罪透了。

看着桌上那五千块预算申请单和十万台的销售任务，我只觉得前途无亮，人生灰暗。

五千块，十万台负债……这神豪开局，是不是太“爽”了点？

老板画的饼太大，差点把我噎死。

但看着那涨薪两千的工资条，再摸摸兜里比脸还干净的银行卡，我咬碎了后槽牙往肚子里咽。 干！不就是十万台库存吗？五千块又怎么样？大不了老娘自己上！

我们组算上我，一共就三个人。我刚宣布完这个“噩耗”和那感人的预算，两位组员——刚毕业的热血青年小悠和资深摆烂大师老赵，脸上写满了“我想辞职”。

“薇姐，五千块？这够干嘛的？请个剪辑实习生都不止这个价吧？”小悠哭丧着脸。

老赵推了推眼镜，语气沧桑：“小林啊，听叔一句劝，跟上头卖个惨，这任务接不得。明显是坑，谁接谁傻。”

“我知道是坑。”我深吸一口气，“但老板说了，清掉库存，销售额的百分之五给我们组当提成。”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十万台，哪怕按最低折扣价出，百分之五也是个让人心跳加速的数字。

“干了！”小悠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

老赵沉默了三秒，再次推眼镜：“……我觉得，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目标一致，接下来就是方案。请网红？做梦。买流量？杯水车薪。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内容本身。

我一拍板：“我们自己播！场地现成的，就仓库！主播现成的，就我！气氛组也是现成的，就你俩！”

于是，我们用五百块巨资租了套最基础直播设备（含一个打光灯），剩下的钱买了些装饰气球和贴纸，试图让布满灰尘的仓库背景看起来不那么像废品回收站。

首播那天，我穿上唯一一件看起来还算专业的白衬衫，心情悲壮得像要上刑场。

直播间名字：“走进科学之清仓捡漏大作战”。

开播十分钟，在线人数：7个，其中3个是我们自己人。

网络时不时卡顿，我对着镜头介绍产品，磕磕巴巴，差点把智能音箱说成智能马桶盖。小悠在旁边疯狂尬笑鼓掌，老赵负责操作手机，假装观众提问：“主播好看！”“产品真不错！”……演技浮夸到令人发指。

我硬着头皮，把老板那套“五千块请天王巨星”的梗当成自嘲段子讲，吐槽预算，吐槽产品设计清奇，吐槽仓库信号差得像在深山老林。

没想到，这种“摆烂式”真实竟然引起了零星几个真实观众的共鸣。

“哈哈主播实惨。”

“打工人共情了。”

“这音箱到底好不好用啊？看主播这么惨，有点想支持一下。”

“链接上了吗？这么可怜，买个支持下吧。”

首播两小时，最高在线人数破百，成交订单：28台。

成绩惨淡，但却是从零到一的突破。我们三个人看着后台那可怜的28这个数字，竟然激动地击了个掌。

至少，电费赚回来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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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的微小成功给了我们一点信心。我们开始固定直播时间，内容也越来越放得开。

我负责主打“暴躁打工人在线卖货”人设，小悠负责可爱捧哏，老赵则默默担任幕后剪辑，把直播中的搞笑失误和我的犀利吐槽做成短视频，发到各个平台。

数据不温不火，但也在缓慢增长。直到有一天，我的一条短视频突然爆了。

那条视频内容是我模仿老板，翘着二郎腿，用他的语气说：““五千块预算？很多啦！你要学会利用免费资源嘛！比如，可以去天桥底下贴小广告嘛！或者，对着天空许愿嘛！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这条纯粹发泄情绪的吐槽视频，发布时只有寥寥几个赞。直到第二天早上，小悠一声尖叫划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薇姐！爆了！我们的视频爆了！”

我冲过去一看，那条视频的点赞数突破了十万，评论转发数也疯涨。源头是一个粉丝数千万的匿名大佬账号，只点了个赞，没有评论。

这个账号极其神秘，没人知道背后是谁，但被他点赞的内容都会迅速蹿红。

天降流量！我们赶紧趁热打铁，直播预告做起来，其他视频也蹭一波热度。

果然，当晚直播，在线人数首次突破五千人！订单量飞速增长，虽然离十万台依然遥远，但势头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薇姐，你说那个大佬为什么会给我们点赞啊？”小悠兴奋地问。

我摇摇头：“可能……大佬那天刚好心情好，或者他也被奇葩老板坑过？”

我们沉浸在流量暴涨的喜悦里，却没注意到，副总（就是之前管我们，现在被顾言澈压了一头的原领导）经过我们办公室门口时，那阴沉的眼神。

流量来了，麻烦也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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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在一次部门协调会上，副总终于发难了。

他直接把我们直播间“沙雕”片段投屏，痛心疾首：“大家看看！这像什么样子！低级趣味！哗众取宠！把我们公司的形象置于何地？仓库背景如此简陋，产品讲解毫无专业性可言！完全是在浪费公司资源！”

他矛头直指我：“林组长，公司给你平台，不是让你搞这些歪门邪道的！如果你的能力仅限于这种低俗内容，我认为这个项目没有继续的必要，团队也可以解散了！”

会议室里其他部门的负责人窃窃私语，不乏看热闹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反驳：“副总，我们的直播虽然形式轻松，但数据在稳步增长，销售额也在提升！现在新媒体环境就是这样，需要接地气……”

“接地气不是接地府！”副总打断我，语气严厉，“公司形象受损，是你那点销售额能弥补的吗？我看你就是能力不足，找借口！”

就在我百口莫辩，感觉快要被这顶大帽子压垮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顾言澈带着助理走了进来，会议室瞬间安静。

他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僵持的我和一脸义正辞严的副总，最后落在大屏幕上定格的、我张牙舞爪介绍产品的画面上。

“顾特助，您来得正好。”副总立刻变脸，堆起笑容，“我们在讨论新媒体组的问题，他们的内容方向确实需要纠正……”

顾言澈抬手打断他，声音平淡无波：“我看过数据。”

他看向我：“林组长，你们组过去一周，通过直播和短视频带动的直接销售额是多少？环比增长多少？”

我愣了一下，立刻报出准备好的数据：“直接销售额八万三千元，环比增长百分之四百五十。账号总涨粉五万。”

顾言澈点头，目光转向副总：“李副总，传统渠道推广同期销售额和增长是多少？”

副总脸色微变，支吾着说不出具体数字。

“在没有额外预算支持的情况下，这个成绩，我认为是值得肯定的。”顾言澈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创新尝试必然伴随争议，重要的是结果。我看不出有什么解散团队的必要。”

副总脸色难看：“可是他们的内容……”

“内容可以优化，但不能一刀切。”顾言澈看向我，“林组长，总部看好新媒体的潜力。即日起，你可以直接申请调用A区仓库作为固定直播场地，所需基础物料走特殊申请流程，我特批。希望下次看到更专业的数据报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仅解了围，还给了实打实的支持！

“谢谢顾特助！我们一定努力！”

散会后，我心情激荡，忍不住偷偷看向顾言澈离开的背影。小悠溜过来，小声说：“薇姐，你说……那个点赞的神秘大佬，会不会是……”

我心头一跳。

难道……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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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顾言澈的特批和“尚方宝剑”，我们鸟枪换炮。A区仓库宽敞明亮，我们简单布置，挂了背景布，打了专业灯光，看起来终于不像地下黑作坊了。

流量红利期过去后，数据增长又进入了平台期。五千块早就花光了，全靠销售额撑着后续投入。十万台的目标像座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

“必须整点新活了！”我抓着头皮，“光是吐槽和卖惨，观众会审美疲劳的。”

小悠眼睛一亮：“薇姐，咱们不是有个现成的‘大活’吗？”

我和老赵同时看向她。

“顾特助啊！”小悠兴奋地说，“总部空降、年轻帅气、冷酷精英！这反差感！要是他能来我们直播间客串一下……”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请他？你想都不要想！人家是总部特助，日理万机，凭什么来陪我们胡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我头皮发麻。

“不试试怎么知道？”小悠怂恿道，“为了业绩，为了提成！薇姐，色诱不行，你可以用诚意（和提成）感动他！”

我：“……”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做了一份极其详尽的“策划案”，着重分析了顾言澈出镜可能带来的话题度和流量预期，以及最终对清库存目标的巨大助力，战战兢兢地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顾言澈看完策划案，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要被轰出去时，他居然点了点头：“可以。”

我：“啊？！”

“时间需要协调，每次不超过一小时。”他公事公办地补充，“剧本你们提供，但我保留修改权。”

我晕乎乎地走出办公室，感觉像做梦。

于是，我们策划了“挑战老板不可能”系列直播。第一期主题：“五千块预算特助能否化身带货天王？”

直播当天，顾言澈一身高定西装出现在我们简陋的仓库直播间，画风撕裂又好笑。

我依旧是那个暴躁打工人主播，他则是被迫营业的冷面特助。我上蹿下跳地介绍产品，他就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补充两句专业参数；我玩梗抛段子，他接不住，反而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我，效果炸裂。

观众疯了：

“哈哈哈救命！这反差萌！”

“特助小哥：我是谁我在哪？”

“特助好帅！但看起来好想逃！”

“为了看特助，买一个！”

“CP感莫名有点强？暴躁姐和冷酷总？”

这场直播，在线人数首次破十万！订单量堪比过去一周总和！

下播后，我兴奋得手舞足蹈：“顾特助！您真是我们的福星！下次我们还……”

顾言澈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瞥了我一眼：“下次剧本，正常点。”说完，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见鬼，一定是直播太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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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越来越火，我们组的业绩一骑绝尘，但也彻底成了公司的焦点和某些人的眼中钉。

副总那边的人开始阴阳怪气。

“哟，林组长现在可是红人了，抱上大腿就是不一样。”

“人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腿，是金大腿啊~”

“谁知道那销售额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是特助哥哥私下给补贴了呢？”

“上班直播嘻嘻哈哈，就能拿高提成，我们累死累活跑业务，真是比不了。”

这些流言蜚语越来越难听，甚至开始往男女关系上编排。小悠好几次被气哭，老赵也闷闷不乐。我们组的人出去，总能感受到各种异样的眼光和故意的排挤。

有一次在茶水间，我又听到两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在嚼舌根：“……天天往特助办公室跑，谁知道是谈工作还是谈什么……”

我忍无可忍，把手里的杯子重重一放：“工作能力没见多强，搬弄是非倒是有一套！有本事自己也去做出业绩来，别只会躲在背后酸！”

那两人脸色一变，悻悻走了。

但我知道，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果然，副总趁机又在一次会议上发难，明褒暗贬，暗示我们的成绩来路不正，影响团队和谐。

我看着他那副嘴脸，一股热血冲上头。在顾言澈开口之前，我猛地站起来。

“李副总，既然您一直质疑我们的能力和成绩，敢不敢打个赌？”

会议室安静下来。

“就用最传统的方式。您带队，用公司常规的营销预算和渠道；我们组，还是用我们的直播。就以一个月为限，看谁能创造更高的销售额（针对那批库存音箱）！输了的，以后就闭嘴，承认自己方法落后，能力不足！”

副总脸色铁青，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挑战。众目睽睽之下，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顾言澈坐在主位，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一丝赞许？

会后，他发给我一份文件，是公司过去几年类似产品的传统渠道销售数据和分析报告。

“别输。”邮件只有两个字。

我心里顿时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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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立下，公司气氛变得空前紧张。副总那边卯足了劲，申请了大笔预算投广告、找渠道商打折。

我们更不敢松懈。这是背水一战，输了就真的一切归零。

顾言澈虽然明面上不能偏帮，但给出的数据报告极具价值。我们针对报告里分析出的目标客户群体，调整了直播话术和视频内容，精准打击。

最后一场决定胜负的直播，我们策划了一场“仓库狂欢夜”，把所有节目效果拉到最满。

直播到中途，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二十万，销量惊人，但距离彻底碾压副总那边的预估总额，还差一口气。

我嗓子都快喊哑了，心里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新观众，评论区疯狂刷屏：“？？？是我眼花了吗？”“刚才闪过去的是不是沈飞？！”“真的是沈飞啊啊啊！”

然后，一个连麦申请弹了出来。头像和名字，赫然是当下炙手可热的一线男星——沈飞！

我手一抖，差点点了拒绝。小悠在后面已经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我颤抖着接通连麦。沈飞帅气的脸出现在屏幕另一边，笑着打招呼：“嗨，林薇是吗？听说你们这里的音箱很棒，我正好需要，来凑个热闹，不打扰吧？”

我脑子一片空白，全靠本能反应：“不、不打扰！沈老师您好！欢、欢迎！”

沈飞很接地气，互动了几句，还即兴唱了首歌展示音箱音效。直播间彻底炸了！人数飙升至百万级别！订单像雪崩一样涌来！

后来我才知道，沈飞是顾言澈的大学好友，被一个电话拉来“友情客串五分钟”。

这五分钟，彻底奠定了胜局。

最终，我们以远超副总团队三倍多的销售额，赢得了这场赌约。十万台库存，不仅清空，甚至一度断货！

庆功宴上，总部大老板（顾言澈的父亲）居然亲自打来视频电话，点名表扬了我的魄力和创新精神。副总脸色灰败，没多久就提交了调职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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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我拿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数字惊人的提成支票，并且被正式任命为新媒休事业部的经理。

宴会上觥筹交错，我喝得有点晕乎乎，溜到阳台吹风。

看着城市的夜景，感觉像做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梦。

“在这里躲清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回头，顾言澈拿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递给我一杯。

“顾特助……谢谢您。”我接过酒杯，真心实意地说，“要不是您……”

“是你自己够拼。”他打断我，和我碰了一下杯，“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支持。”

“沈飞老师那叫微不足道？”我忍不住笑了。

他也笑了笑，夜色下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

“总部决定投资成立一家新的子公司，专注于电商直播和新媒体营销。”他看着远处，语气平静，“缺一个负责人。”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我觉得你很合适。”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有兴趣挑战吗？”

晚风吹过，带着初夏的暖意和花香。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面映着城市的灯火，也映着我的影子。

“有！”我听到自己清晰而坚定地回答，“当然有！”

新的挑战，新的开始。但这一次，我充满了期待。

“不过，”我补充道，带着一丝狡黠，“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还有明星助阵？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顾言澈挑眉，抿了一口香槟：“提前剧透，还有什么意思？”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生活需要惊喜，就像……我第一次在会议室看到有人想给老板茶杯加料一样。”

我的脸瞬间爆红：“你！”

他却已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精英模样，只是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期待你的下一场‘直播’，林经理。”

夜空星光闪烁，未来，似乎充满了无限可能。

尾声

成立新子公司的事情千头万绪，我忙得脚不沾地。新办公室选址、团队组建、设备采购……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我最终拍板。虽然累，但看着一切从无到有，成就感爆棚。

顾言澈回了总部一段时间，期间我们大多通过邮件和视频会议联系，公事公办，交流高效得仿佛之前仓库直播间里那个被迫营业的冷面特助只是我的幻觉。

偶尔，他会在深夜发来一条简洁的邮件：“进度如何？”或是 “注意休息。”

我也会简洁回复：“顺利。”“收到。”

但心里那点莫名的期待，像初春的草芽，悄悄冒头，又被我强行按下去。他是总部特助，我是新晋子公司经理，我们之间，隔着不止一个层级。

这天，新办公室终于布置得差不多了。我指挥着工人挂好公司logo，累得瘫在崭新的办公椅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手机震动，是顾言澈的消息，一如既往的简洁：“在哪？”

我拍了张logo的照片发过去：“新窝，刚搞定。”

他几乎秒回：“地址发我。”

我一愣，下意识把定位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前台内线电话响起，小姑娘声音有点激动：“林、林经理！总部的顾特助来了！”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快步走出去。

顾言澈站在前台处，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身姿挺拔，惹得新来的几个小姑娘偷偷看他。他手里却提着一个……与画风极度不符的多层保温袋？

“顾特助，您怎么来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专业。

他目光扫过我，似乎在我略显凌乱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秒，然后举了举手里的袋子：“顺路。总部食堂今天做了点心，多了一份。”

我：“……啊？”

顺路？从总部到我们这新办公室，几乎横跨了整个城市。而且，总部食堂还提供外卖打包服务？还是特助亲自送？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十分自然地说：“不请我参观一下你的新‘窝’？”

“哦哦，好，这边请。”我赶紧引路。

新办公室宽敞明亮，视野很好。顾言澈边走边看，偶尔点点头，给出几句专业评价：“采光不错。”“工位布局可以考虑更开放式。”

最后，我们停在我的独立办公室。他把那个保温袋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趁热吃。”他语气平淡，仿佛在交代工作。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保温袋，里面是精致的小点心，还有一杯似乎刚泡好不久的热奶茶，标签上写着“三分糖，加红豆”。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么喝？

我抬起头，恰好撞上他的目光。他飞快地移开视线，假意咳嗽了一声，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看看还缺什么，列个清单给我。”他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却比平时软了一丝。

办公室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空气里弥漫着点心的甜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或者说，暧昧。

“顾言澈，”我鼓起勇气，第一次在工作场合叫他的名字，“你真的是顺路吗？”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沉默了几秒。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些许无奈和……温柔？

“不是。”他老实承认，声音低沉，“只是想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顺便……”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杯奶茶上，“投喂一下。”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心里那头小鹿快要撞晕了。

“哦……”我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感觉有无数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瞬间拉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雪松气息。

“林薇，”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心尖，“以后不在总部，也要记得按时吃饭。”

这简直……太不“顾言澈”了！

我忍不住笑了，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顾特助，你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关心下属啊？”

他看着我狡黠的笑容，也微微勾起了唇角，那点惯常的冷峻彻底融化：“不算。”

“嗯？”

“因为，”他目光深邃，语气认真又带着点试探，“我可能不想只做你的‘上司’。”

阳光暖暖的，点心甜甜的，他的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了无尽的涟漪。

我拿起那杯温热的奶茶，喝了一口，甜度刚好。

“那……”我红着脸，小声说，“看在你特意‘投喂’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一下。”

他也笑了，那笑容明亮又温暖，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嗯，这个“不专业”的时刻，好像比任何一场成功的直播，都更让人心动。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