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江南三月,细雨缠绵,而拉萨城外的黄昏却永远干燥刺骨。文成公主就是在这样的空气中降临异国,成为山南高原上一道不曾消散的身影。她并没有携着盛唐风采骄傲地走来,而是被漫长的路途、巨大的使命和一点点不可言说的委屈勾勒出新的形象。大家都记得她远嫁吐蕃的那一天,好像是一场
江南三月,细雨缠绵,而拉萨城外的黄昏却永远干燥刺骨。文成公主就是在这样的空气中降临异国,成为山南高原上一道不曾消散的身影。她并没有携着盛唐风采骄傲地走来,而是被漫长的路途、巨大的使命和一点点不可言说的委屈勾勒出新的形象。大家都记得她远嫁吐蕃的那一天,好像是一场仪式盛大的告别,可谁又料到,后来日子竟比想象的还要长。
确实,唐朝那会儿处于最风头正劲的时候。长安城金戈铁马,四方来朝。吐蕃虽然在松赞干布手里统一高原,其实底子很薄,远远赶不上中原的富庶与秩序。这位国王,松赞干布,他脑子特别灵光,清楚地明白,要缩小和中原的差距,光靠武力没用,动不动就打别人也不是长久办法。那么,换个路子试试?和亲,于是成了权宜之计。
吐蕃和唐的第一次求亲并没戏。唐太宗手上国力刚强盛,对方远不如自己,心里自然不太乐意让自家公主远嫁荒凉天地。这事当时可没那么多传说色彩,实打实就是大国对小国,多数时候不给面子的局面。你吐蕃能咋样?不过松赞干布倒也不爽气,转脸就觉得自家失败是吐谷浑挑拨。吐谷浑其实也没安生,两边水火不容,这里面的试探、猜疑,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在拉扯。
几场摩擦下来,松赞干布干脆上手,真就动了刀兵。打吐谷浑,绕着打唐军边境。这种时候,实力差距显而易见。唐军前锋就能给吐蕃一个下马威,主力都没有出动。松赞干布的那些小算盘这下作废,头也不回地撤了。软硬兼施,嘴上低头,四处求人情,他又去唐朝说和亲那档子事。这些转折,大家都看在眼里,没人会觉得这是彻底的失败吗?毕竟最后还是得到了想要的公主。
现在问题就麻烦了,该让谁嫁?唐太宗的亲女儿哪能放手送去遥远地方。他舍不得,这一点不算什么秘密。外姓女子呢?又觉得没面子。翻来覆去,最后找到了亲王的女儿,李道宗的孩子。于是文成公主诞生在权谋和家族之间,这不是爱,也不是浪漫,不过是理智中带着无奈的安排。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绕来绕去,总是和情感没啥关系,你说奇怪不奇怪?
**文成公主的启程,是一次重量级的国家行动。嫁妆更是让长安城都觉得风光——珍宝、锦缎、马匹、许多能工巧匠、仆役,庞大的队伍列成一溜,别说吐蕃人,就连沿路的各族百姓都难得一见。可最值钱的不是这些金银,而是那些手艺人。有人说,公主能带来的不是财富,是文明。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几十年后的改变多半要靠这群本来默默无闻的人办到。**
长途跋涉,穿越荒凉无垠的戈壁,一路骏马与驮队。文成公主终于到了拉萨,松赞干布亲自迎接。气氛很奇怪,有兴奋,也有紧张。布达拉宫的前身,在这里初立,所有迎亲规制尽量做得接近大唐那套。可是习惯是改变不了的,吐蕃人还是本能地保持着自己的方式,文成公主带来的礼仪一时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松赞干布很努力,为了让她过得舒服,废除一些原始旧俗,改良生活方式——但也有抵触。吐蕃人骨子里对异域文化既好奇又保留距离感。文成公主再怎么谨慎,也无法彻底渗透当地的社会关系。可是,手艺是真的好用。纺织、陶器、医药,匠人们一手教,一手做,当地百姓渐渐认可这些外来技术。
有意思的是,文成公主始终没融入王室生活。松赞干布在位不到十年,就撒手人寰。两人间没有留下后代,这在王朝体制中是很尴尬的,毕竟没有继承人的话,外嫁公主的价值理论上会大大打折。按照唐的习惯,和亲公主这时候其实能回长安,回到本家。但她怎么没走?是不是太爱这片土地,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点争议,从古到今都吵不明白。
**也有人说,她其实想回去。只是吐蕃的政治环境、相对封闭的地理,一道一道的沟壑,让归途变得既危险又难堪。留在高原,比回到故国更合适些。更别说她背负着全体随嫁人的命运,这份牵绊让选择更加纠结。**
不过,也不是没人怀疑,她终究还是适应了这里。这三十年不是全然的忍耐,也许当中有过小小的尊荣。公主领着大队人马,把纺织技术带给吐蕃女人,改良医生的方法,甚至开创了礼仪制度。藏区出土的文成公主金像、庙宇无数,似乎证明了她已然成为这片土地上的神祇。每到春天,当地百姓还要祭拜她,她仿佛是远道而来的菩萨。
可这盛名背后,孤独和失落什么的,未必就没人猜测。历史书上说得热闹,但那点个人隐私其实交代不清。松赞干布去世,吐蕃换了群王公贵族。文成公主未必就能掌控新局势,也有人觉得她成了关键纽带,谁想借助唐朝的声音,也得捧着她——到底是个棋子还是持权人,三十年里感受,估计只她自己晓得吧。
这些年吐蕃确实变了样,布衣渐多,田里蔬菜不至匮乏,手工业也发展,像牛毛雨一样点点滴滴里看到中原的影子。唐朝和吐蕃关系多次回暖又转凉,公主始终是那个居中调和气氛的人。不夸张地说,她的存在某种程度防止了新冲突的爆发。可也不能完全归功于她,一个人能有多大的作用?有的事是大势所趋。
按照新华社和藏学研究的数据,那些年册立的寺庙、工艺坊,藏医技术的传入,都有确切记载。2019年拉萨文献馆新发现的文成公主相关手记副本,也详细说明了她对当地纺织和药材种植的推动。这些都实际,用不着神话。倒是她私底下有没有后悔,或者说真的习惯了高原日子,这些无据可考。
还有一点特别奇怪——带过去的匠人,有的娶了吐蕃女人,有的第二代就成了本地人。大唐与吐蕃的隔阂,在生活里居然自然消解了一大半。这种变化的潜移默化,让后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传奇?大半还是平凡的适应罢了。
她死于680年,此后被各种供奉、追思,一直传到现在,布达拉宫、药王山,处处可见她的痕迹。但回头看,这种神化,其实离个体经历已经很远。历史总是爱把身处漩涡的女人写得不食人间烟火,而她可能不过过着一天又一天的普通日子。
**有意思的是,过去都说她带来了文明,带来了进步。可实际上很多事,如果没有当地民众用力配合,就算给了也未必能留得下。功劳固然大,也不能夸大个体的作用。**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文成公主根本不是主动选择留下,而是身不由己,被政治和地理一起卡死。这样看来,她的忍耐、坚守,不再只是品德高尚,也许是被命运挟持的产物。看待历史人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同声音。
**这样,三十年高原生活,被后代一层层地加码和想象。有人说她心甘情愿,有人说她无奈留守,谁能说个明白?现实复杂得很,评价总是容易跑偏。**
大多数故事都会给她安上美好结局,可真相或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每一段流传的岁月,其实都在反复证明,无论历史还是人生,留下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回声。
来源:向阳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