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猛地回神,立刻抓起桌上的顶级拉菲,快步走到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男人身边,卑微地弯下腰:“对不起,楚先生,我马上给您满上。”
“姜彻,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楚先生的酒杯空了?”
冰冷刺骨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姜彻头上。
他猛地回神,立刻抓起桌上的顶级拉菲,快步走到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男人身边,卑微地弯下腰:“对不起,楚先生,我马上给您满上。”
男人叫楚天泽,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他就是闻人浅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白月光”。
而刚刚呵斥姜彻的,正是他深爱了三年,甘愿为她做牛做马的女人,冰山女总裁,闻人浅。
今天是楚天泽的接风宴,整个天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而姜彻,作为闻人浅的贴身助理,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像个仆人一样在旁边伺候着。
周围投来一片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闻人总的这个助理真是条好狗啊,叫他干嘛就干嘛。”
“何止是狗,我听说他还是闻人总的地下情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这些刺耳的话,三年来姜彻已经听得麻木了。
他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一切,总有一天能融化闻人浅这座冰山。
可现在,看着她对楚天泽那含情脉脉、百般讨好的样子,姜彻的心,第一次被扎得鲜血淋漓。
楚天泽瞥了姜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端起酒杯,却不喝,反而递给旁边一个油腻的胖子:“王总,我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这杯酒,就让闻人总的助理代我喝,没问题吧?”
王总顿时色眯眯地笑了起来,他早就垂涎闻人浅,此刻能羞辱她的助理,自然乐意之至。他直接拿起一瓶没开的白酒,“砰”地一声放在桌上:“一杯怎么够?楚先生的面子,怎么也得一瓶打底!”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姜彻。
这可是60度的烈酒,一瓶下去,人就废了。
闻人浅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看到楚天泽鼓励的眼神,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在她眼里,一个助理的面子,远没有让楚天泽开心来得重要。
姜彻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看着闻人浅,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忍,一丝维护。
没有。
只有冷漠,和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说:快喝,别在这给我丢人。
“好,我喝。”姜彻拿起酒瓶,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对着瓶口,仰头就灌!
辛辣的液体像刀子一样划过喉咙,烧进胃里。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和口哨声。
一瓶酒见底,姜彻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胃里翻江倒海。他强撑着站直身体,看着闻人P浅,一字一句地问:“闻人总,现在……满意了吗?”
闻人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道:“闹够了就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滚出去”三个字,像三把尖刀,彻底刺穿了姜彻最后一丝幻想。
三年的付出,三年的忍辱负重,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滚出去”。
他笑了,笑得凄凉。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姜彻踉跄着走出宴会厅,冷风一吹,他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掏出手机,看着那个三年未曾亮起的屏保——他和闻人浅唯一的一张合照。照片上,他笑得灿烂,而闻人浅,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
他抬手,狠狠地删掉了照片。
再见了,闻人浅。
再见了,我这卑微到尘埃里的三年。
第二天,姜彻顶着宿醉的头痛,打印了一份辞呈,平静地走进了闻人浅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楚天泽正坐在沙发上,亲昵地给闻人浅喂着水果,而闻人浅也一改往日的冰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幅画面,刺痛了姜彻的双眼。
“有事?”闻人浅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总裁。
“我来辞职。”姜彻将辞呈放在她面前。
闻人浅还没说话,一旁的楚天泽先笑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姜大助理吗?怎么,昨天喝顿酒,就闹上脾气了?没那点酒量,还想在闻人总身边做事?”
说着,他故意“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咖啡,褐色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一份重要的合同。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浅浅,这份是和‘天穹资本’的合作意向书吧?这下麻烦了。”楚天泽假惺惺地说道。
闻人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份合同对公司至关重要,是她耗费了无数心血才谈下来的。
楚天泽立刻指着姜彻,恶人先告状:“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我怎么会打翻咖啡?浅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嫉妒我回来,故意搞破坏!”
闻人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根本不听姜彻解释,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他:“姜彻!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开除你?”
姜彻看着这对颠倒黑白的男女,心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他的沉默,在闻人浅看来,就是默认。
“好,很好。”闻人浅怒极反笑,她拿起笔,看也不看辞呈上的内容,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像丢垃圾一样,将辞呈甩在姜彻脸上,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签了,你可以滚了。”
纸张的边缘划过脸颊,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但远不及姜彻心口的万分之一。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捡起地上的辞呈,深深地看了闻人浅一眼,眼神里再无一丝爱意,只剩下死寂。
“闻人浅,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毅然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了这间他待了三年的办公室。
“后悔?”楚天泽在后面夸张地大笑,“一个废物助理,没了闻人总给他饭吃,他有什么资格让浅浅后悔?真是天大的笑话!”
闻人浅也冷哼一声,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一个靠她吃饭的男人,竟敢说让她后悔?
可笑至极。
她拿起电话,柔声对楚天泽说:“天泽,别为这种人生气,我们继续谈合作的事……”
她不知道,她亲手签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助理的辞呈。
更是她公司最大的海外合作方——天穹资本的合作权。
因为,天穹资本,只是姜氏帝族旗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子公司而已。
姜彻走出宏伟的闻氏集团大厦,仰头看了看天。
阳光刺眼,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
三年之约,本该是验证真爱的旅程,却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掏出一部尘封了三年的黑色手机,这部手机没有任何娱乐功能,只有一个无法删除的联系人。
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少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姜彻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威严。
“尘叔,三年之期已到。”
“接我回家。”
……
半小时后,闻人浅的总裁办公室。
“什么?!天穹资本单方面终止了所有合作?”闻人浅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是的,闻人总,”秘书的声音都在发抖,“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然后就挂了电话。现在我们公司的股价已经开始暴跌了!”
闻人浅大脑一片空白。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最近得罪了谁?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天穹资本是海外巨鳄,她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得罪?
“一定是商业对手搞的鬼!”楚天泽在一旁煽风点火,“浅浅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我在海外也有些人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惊慌失措的助理撞开。
“闻人总,不好了!楼下……楼下……”
“楼下怎么了?天塌下来了?”闻人浅正在气头上,厉声喝道。
“楼下来了一排……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把我们公司大门都堵住了!车牌……车牌是‘京A·00001’打头的!”
京A·00001!
闻人浅和楚天泽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传说中,华夏第一财阀,姜氏帝族的专属座驾!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庞然大物,怎么会出现在她这个小小的公司门口?
闻人浅再也坐不住了,她疯了一样冲向窗边。
只见公司楼下的广场上,十几辆顶级的劳斯莱斯幻影呈雁翅排开,气场肃杀。上百名黑衣保镖分列两旁,神情冷峻,气势惊人。
而在所有人的簇拥下,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正恭敬地为一个人打开居中那辆红旗L9的车门。
那辆车的车牌,赫然是——京A·00001!
当看到那个上车的人时,闻人浅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是姜彻!
是那个刚刚被她像垃圾一样丢掉辞呈,让她滚的姜彻!
他怎么会……他怎么可能……
在闻人浅石化的目光中,姜彻坐进了那辆代表着无上权势的轿车。车队缓缓启动,悄无声息地驶离,仿佛一群巡视领地的雄狮,留给世人无尽的震撼和猜测。
闻人浅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终于明白天穹资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得罪了姜彻。
她亲手,将自己的全世界,推入了深渊。
姜彻的离开,像一场剧烈的地震,彻底撼动了闻氏集团的根基。
天穹资本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闻人浅经历了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闻人总!城南那块地皮的审批被驳回了!”
“闻人总!我们所有的银行贷款渠道都被冻结了!”
“闻人总!合作了十年的供应商,宁愿付违约金也要跟我们解约!”
一个个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来,砸得闻人浅头晕目眩。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在短短一天之内,就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她疯狂地给姜彻打电话,但听到的永远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去他们曾经同居的出租屋找他,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她送给他的一些廉价衣物,被随意地丢在角落,仿佛在嘲笑她过去的有眼无珠。
“浅浅,你别急,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楚天泽还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慰她,眼神深处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个姜彻,肯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认识了某个大人物。你只要找到他,好好道个歉,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道歉?
闻人浅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她是谁?天海市最年轻、最美貌的女总裁,天之骄女,无数男人追捧的对象。让她去给一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助理道歉?
她做不到!
“一定是他在虚张声势!”闻人浅咬着牙,眼中满是倔强和不甘,“他一个孤儿,哪来的这种背景?肯定是租来的车队,故意吓唬我!我要查清楚,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她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试图去调查姜彻的底细。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如坠冰窟。
所有她派出去的人,都只回传了四个字——“权限不足”。
甚至她一位在体制内身居高位的朋友,在听到“姜彻”这个名字后,只是沉默了半晌,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告诉她:“浅浅,收手吧。那个人的名字,在华夏,是最高级别的禁忌。你惹不起。”
惹不起?
这三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闻人浅的脸上。
她不信!她不信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了三年的男人,会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一周后,天海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峰会,几乎囊括了全球所有的顶级企业。而峰会的主办方,正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姜氏帝族。
闻人浅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的公司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如果能在这场峰会上拿到一笔投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姜彻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她耗尽最后的资源,才弄到一张入场券。她换上最华丽的晚礼服,画上最精致的妆容,她要让姜彻看到,就算没有他,她闻人浅,依然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女王。
峰会现场,冠盖云集,随便一个不起眼的宾客,都可能是某个百亿集团的掌门人。
闻人浅强撑着自信,游走在人群中,却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这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和疏离。
墙倒众人推,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闻人总了。
突然,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入口处。
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入会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海,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仿佛整个世界都要为他臣服。
是姜彻!
但又不是姜彻。
他还是那张脸,但身上那股卑微怯懦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他不再是那个任她呼来喝去的助理,而是执掌风云的帝王。
闻人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身边的楚天泽,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嫉妒的火焰几乎要从他眼中喷涌而出。
凭什么?一个下等人,凭什么能站到这样的高度?
“姜……姜彻!”闻人浅鼓起所有的勇气,穿过人群,挡在了他的面前。
姜彻的脚步停下,他身后的老者——尘叔,立刻上前一步,冷声呵斥:“放肆!少主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少主?
闻人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姜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像是在看路边的一粒尘埃。
“有事?”他开口,声音冷漠得不带一丝温度。
“我……”闻人浅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准备了一路的质问和骄傲,此刻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卑微地哀求,“姜彻,我们公司……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以前……以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道歉?”姜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闻人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的公司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你!”闻人浅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
就在这时,楚天泽冲了上来,一把将闻人浅护在身后,义正言辞地对姜彻说:“姜彻!你别太过分了!你不就是仗着认识几个大人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浅浅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闻人浅出头,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姜彻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甚至懒得看楚天泽一眼,只是对身边的尘叔淡淡地吩咐道:“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是,少主。”
尘叔一挥手,立刻有两个黑衣保镖上前,像拎小鸡一样,将还在叫嚣的楚天泽拖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国际著名的音乐家!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浅浅,救我!浅浅!”
楚天泽的惨叫声,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姜彻这雷霆般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姜彻看着脸色煞白的闻人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闻人浅,我给你三年时间,你教给我一个道理。”
“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现在,游戏结束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会场的主位。
闻人浅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地狱。
她知道,她和姜彻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她的男人,更是她曾经拥有,却从未珍惜过的全世界。
峰会之后,楚天泽彻底消失了。
有人说他得罪了大人物,被扔到非洲挖矿去了。也有人说他因为诈骗和商业间谍罪,被秘密逮捕了。总之,这个闻人浅曾经视若珍宝的“白月光”,就像一滴水珠汇入大海,再也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而闻人浅的日子,更加艰难。
失去了楚天泽这个“狗头军师”,又被姜彻在商业上步步紧逼,她的公司已经名存实亡,每天都在靠变卖资产苟延残喘。
她从云端的总裁办公室,搬到了狭小的隔间。从前呼后拥,到现在的无人问津。巨大的落差,让她几近崩溃。
她开始发了疯似的挽回姜彻。
她去姜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下等他,从清晨等到深夜,却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她托关系,想约他吃饭,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少主没空”。
她甚至放下所有的尊严,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冒着大雨,只为能和他说一句话。
那一次,他的车队确实从她身边经过了。
她狼狈地冲上去,拍打着那辆京A·00001的车窗,哭喊着他的名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的却是尘叔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闻人小姐,请自重。少主不想见你。”
说完,车窗无情地升起,溅了她一身泥水,绝尘而去。
那一刻,闻人浅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碾碎在了泥泞里。
她终于明白,过去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姜彻,已经死了。死在了她签下辞呈的那一天。
现在的姜彻,是她需要仰望,却永远无法触及的神。
绝望之下,闻人浅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她知道,姜彻正在筹备一个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天芯计划”,而这个计划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来自海外的科技巨头——“奥丁集团”。
为了让姜彻注意到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闻人浅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姜彻。
她利用自己残存的人脉,和对商业的敏锐嗅觉,开始调查奥丁集团的底细。她没日没夜地工作,翻阅堆积如山的资料,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终于,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奥丁集团的首席技术官,竟然是楚天泽的远房表哥,并且,他们正在利用一个技术漏洞,盗取“天芯计划”的核心数据!
这个发现让闻人浅欣喜若狂。
她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一个让她重新回到姜彻身边的机会。
她立刻整理好所有的证据,准备在一个决定“天芯计划”归属权的关键竞标会上,当众揭穿奥丁集团的阴谋。
她甚至幻想着,当她力挽狂狂澜,帮助姜彻赢下竞标后,他会用怎样的眼神看她。或许,他会重新接纳自己?
然而,她太天真了。
她也太小看楚天泽那种人的卑劣了。
就在竞标会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楚天泽竟然像鬼一样出现在了她的公寓里!
原来,他根本没被送去非洲,而是被奥丁集团保了下来,成了对付姜彻的一条走狗。
“闻人浅,我的好前女友,好久不见啊。”楚天泽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没想到吧,我楚天泽,又回来了!”
“你想干什么!”闻人浅惊恐地后退。
“干什么?”楚天泽一步步逼近,“我当然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手里的证据,还有你这个人,我都要!”
他扑了上来,闻人浅拼死反抗,却终究抵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她手里的证据被抢走,整个人也被打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而竞标会的现场直播,正投射在她面前的墙壁上。
直播画面中,奥丁集团的代表,正利用她辛辛苦苦找到的证据,反咬一口,污蔑姜氏集团窃取他们的商业机密。
因为证据确凿,姜氏集团瞬间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而本该出现在现场的姜彻,却迟迟没有现身。
闻人浅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搞砸了。
她不仅没能帮到姜彻,反而成了敌人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狠狠地捅向了她最想保护的人。
万念俱灰之际,闻人浅决定整理一下自己的遗物。她不想死后,还留下那些不堪的回忆。
在一个旧箱子里,她翻出了一份被遗忘了三年的文件。
那是一份天使投资协议。
三年前,她的公司刚起步,濒临倒闭。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个神秘的投资人,给了她一笔救命的资金,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甚至没有露面。
这笔钱,是她闻人浅所有骄傲的起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吸引了某个欣赏她的商业大佬。
今天,她颤抖着手,翻到了协议的最后一页。
在投资人签章的那一栏,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她的灵魂劈得粉碎。
——姜彻。
原来是他。
原来,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她所谓的白手起家,她赖以俯视他的资本,全都来自于他的赠予。
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用着他给的钱,在他面前炫耀着可怜的优越感,还把他的一片真心,踩在脚下,碾得稀烂。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情吗?
“啊——!”
闻人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捂着脸,痛哭失声。
悔恨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错过的,不是一个金龟婿,不是一个靠山,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曾毫无保留爱过她的男人。
另一边,竞标会现场。
就在奥丁集团胜券在握,准备宣布最终结果时,会场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姜彻,终于来了。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表情平静,仿佛眼前这场足以颠覆全球科技格局的商业战争,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游戏。
“姜先生,你终于来了,不过可惜,太晚了。”奥丁集团的代表,那个楚天泽的表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天芯计划’属于我们奥丁集团。”
姜彻没有理他,只是径直走上台,拿起话筒。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淡淡地开口:“首先,感谢奥天集团为我们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贼喊捉贼。”
一句话,让全场哗然。
“其次,”姜彻的目光落在了大屏幕上,奥丁集团代表那张得意的脸上,“我想请大家看一段有趣的视频。”
他打了个响指。
会场的大屏幕上,画面瞬间切换。
画面里,正是楚天泽闯入闻人浅公寓,抢夺证据,并将她打晕的全部过程。高清的摄像头,将他狰狞的嘴脸,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个蠢女人,还真以为能帮到姜彻那个杂种……”
“……等我拿到‘天芯计划’,整个姜氏帝族都得向我下跪……”
真相大白!
全场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
奥丁集团的代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完了。
奥丁集团也完了。
“至于‘天芯计划’,”姜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宣布,从今天起,向全世界所有国家,免费开放所有核心技术。”
轰!
这个决定,比刚才的视频,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免费开放?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人类的科技,将因此向前迈进至少五十年!
这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决定!
姜彻,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
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姜彻平静地走下台,他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姜彻,楚天泽疯了,他绑架了闻人浅,在城郊的废弃仓库,让你一个人,带一千亿现金去赎人。他好像……有枪。”
短信是一个被楚天泽收买,但良心未泯的混混发的。
姜彻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城郊,废弃仓库。
闻人浅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的对面,楚天泽像一头癫狂的野兽,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面目狰狞。
“姜彻那个杂种!他毁了我!他毁了我的一切!我要让他死!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他疯狂地咆哮着,“闻人浅,你不是爱他吗?我今天就要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他抓起闻人浅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锁,拨通了姜彻的电话。
“姜彻!你女人在我手上!想让她活命,就带一千亿现金,一个人来城郊仓库!记住,不准报警,否则我立刻撕票!”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楚天泽以为姜彻怕了,准备再次叫嚣的时候,姜彻平静的声音传来。
“地址。”
一个小时后,仓库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姜彻单人赴约,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风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不是来参加一场生死豪赌,而是来散步的。
“你还真敢来!”楚天泽看到他,像是看到了猎物的毒蛇,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他用枪指着姜彻,又指了指旁边的闻人浅,“钱呢?我要的钱呢?”
姜彻看都没看他,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个憔悴、狼狈,眼中却写满了悔恨与绝望的女人身上。
四目相对。
闻人浅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拼命地摇头,呜呜地叫着,似乎在让他快走,不要管自己。
姜彻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他看着楚天泽,就像在看一个死人,缓缓开口:“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软肋?”
“难道不是吗!”楚天泽疯狂大笑,“她可是你爱了三年的女人!为了她,你甘愿当狗!现在,只要我动动手指,她就会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姜彻,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愤怒?”
姜彻摇了摇头,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残忍的笑意。
“痛苦?愤怒?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话音刚落,仓库的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楚天泽脸色一变,抬头望去,只见仓库的破旧屋顶,已经被巨大的探照灯照得亮如白昼。数架涂着军用迷彩的武装直升机,如同盘旋的死神,悬停在半空中。
下一秒,仓库所有的窗户和门,都被撞碎!
无数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突击步枪的特种兵,从天而降,鱼贯而入,瞬间就将整个仓库包围得水泄不通!
上百个猩红的激光瞄准点,像鬼火一样,同时聚焦在楚天泽的眉心。
楚天泽彻底傻了。
他握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上的疯狂,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这是什么阵仗?拍电影吗?
姜彻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他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男人,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你用来威胁我的,是我曾经不要的东西。”
“而你,”
“连让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落下,一个特种兵上前,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砍在楚天泽的脖子上。
楚天泽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全球各大新闻媒体,都在同一时间,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新闻画面,正是仓库里的场景。
楚天泽绑架、勒索、商业犯罪的所有罪证,被公之于众。
他,身败名裂。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一切,尘埃落定。
姜彻走到闻人浅面前,亲手为她解开了绳索,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重获自由的闻人浅,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姜彻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姜彻,对不起……”
她抱着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道歉,想忏悔,想告诉他,她知道错了,她后悔了。
但此刻,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这三个字。
姜彻没有扶她,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在看一段已经彻底结束的过去。
良久,他轻轻地推开了她。
“闻人浅,”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你自由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仓库外那片由直升机灯光照亮的,宛如白昼的黑夜。
再也没有回头。
楚天泽锒铛入狱,被判处无期徒刑。
闻氏集团,最终还是破产了,被姜氏帝族旗下的子公司以一个象征性的价格收购。
闻人浅,也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她卖掉了豪宅,卖掉了跑车,卖掉了所有奢侈品,换了一笔钱,一部分用来偿还公司最后的债务,另一部分,她匿名捐给了一家孤儿院。
那是姜彻长大的地方。
她放弃了所有的光环和骄傲,在姜氏集团总部大楼对面,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
她没有再去找工作,也没有再联系任何人。
她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窗边,或者坐在楼下的咖啡馆里,看着那栋耸入云霄的宏伟建筑,看着那个她永远也无法再企及的男人,进进出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赎罪,或许是惩罚,又或许,只是想离他近一点,哪怕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
这天,天海市下起了瓢泼大雨。
闻人浅没有带伞,她就那样站在姜氏集团的大楼下,任由冰冷的雨水将她浑身浇透。
她看着大楼最顶层那间,永远亮着灯的总裁办公室,眼神空洞而落寞。
她知道,他在那里。
在那个曾经属于她的世界之巅,俯瞰着她如今的卑微与狼狈。
此时,姜氏帝族总部的顶层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前,姜彻端着一杯红酒,静静地站着。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雨幕,精准地落在了楼下那个渺小而固执的身影上。
尘叔站在他身后,恭敬地问道:“少主,外面雨大,要不要……派人送闻人小姐一把伞?”
姜彻没有回答。
他只是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眼神深邃,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雨中的那道身影,是爱,是恨,还是早已翻篇的过去?
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有些伤痕,一旦刻下,便再也无法抹平。
有些错过,一旦发生,便是一生。
来源:在山谷间聆听风声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