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其中有一段视频里,我无奈问他:“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总拍我?”
江亦琛默了两秒Ӽɨռɢ,终是回复说:【好。】
但当我点开这些视频时,仍是有些恍惚。
曾经我编舞时,江亦琛或是站在舞蹈室门口微笑看着我。
或是站在我面前,拿相机为我拍摄,记录。
他总喜欢拍。
其中有一段视频里,我无奈问他:“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总拍我?”
江亦琛举着镜头,亲了我一下,沉声说:“关于你的每一刻,我都想珍藏。”
他喜欢珍藏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哪怕是我在孤儿院那段并没有什么记录的时光。
他也能从陈旧的孤儿院官网中找到了一些模糊照片,将我截出来,修复珍藏。
苏韵也说,江亦琛的电脑里有很多我跳舞的视频。
连小雨都知道他有很多我的照片。
我深吸口气,但这一次,我却没有选择用他发给我的视频。
而是自己连夜做了整整四十页的编舞解析。
再附上我曾经大学和某些活动被记录下来的类似舞蹈动作视频文件,作为证据提交。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了,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很快,舞蹈协会那边就给了我回应——
“苏芷宁小姐,经过评判,您的证据可以证明编舞没有抄袭问题,对方是诬陷,我们会为你澄清。”
但我却没有就这么放过这件事情,请了律师以诬陷罪告了对方。
就这样,对方反倒为我的舞蹈室添了一波热度。
来报名的学员更多了。
江亦琛后来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我告诉他:“已经解决了。”
江亦琛大概知道我没有用他给的视频。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笑了声,却只是说:“那就好。”
从前遇到难事,都是江亦琛一时间出现为我解决。
所以他总以为我依赖他。
但现在我向他证明了,我不会再依赖他解决事情。
忙完这段时间后,我就准备将小雨接过来,连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没想到第二天,忽然接到江亦琛助理小张的电话——
“苏芷宁小姐,江先生和小雨出车祸了,现在……在抢救。”
我吓得面色一白,立马赶到了医院。
我颤抖着问小张:“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小张红着眼说:“江先生本来打算带小雨去找您,结果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面包车撞了。”
“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开车的是跟了江先生很多年的老司机,当场死亡了,江先生现在还在抢救……”
“小雨被江先生护着,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现在已经被护士哄睡了。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司机死了,江亦琛重伤,小雨受到惊吓。
我后怕起来。
我压下心底情绪,强自镇定的问小张:“如果江亦琛醒不来了,会怎么办?”
小张深吸口气,哑声说:“江先生早在您四年前离开后,就立下了遗嘱,原本遗嘱是将全部产业留给小雨。”
“后来发现您活着,他又改了遗嘱,将遗产第一继承人更改为了您。”
“您会得到巨额财产,江先生留下的一切,会护您余生周全。”
第23章
江亦琛经过抢救后,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第二天,警察来找我,告诉了我事故原因是司机酒驾,现在司机已经被抓了。
我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江氏的律师,让他将司机重判。
小雨早就醒来了,一直要爸爸。
江亦琛虽然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了,却一直没醒。
没过几天,接到消息的江父江母也从京市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我,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要把江亦琛转到京市的医院去。
京市的医疗资源比港城要好。
我没理由不答应。
小雨需要爸爸,我也不放心把小雨交给江亦琛之外的人,只能一起去。
我在内陆的身份信息早就已经恢复了,可以回去。
等江亦琛情况好转一点后,江家父母就用私人飞机将他带回了京市。
我带着小雨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
这晚,我将小雨哄睡了,房门忽然被敲响。
我在打开房门,看到是江母,愣了下。
但我还是将她迎了进来。
江母问我:“我听说,亦琛将所有股份和财产转给了你?”
我以为江母是为这个来的,直接说:“我可以转到小雨名下。”
江母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他爱你爱得那么深。”
“我和他爸是协议夫妻,没想到一家子没感情的人,养出了一个情种。”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转移了话题,问她:“阿姨,您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江母叹道:“四年前,他以为你死了以后,浑浑噩噩,大有一副要和你殉情的模样。”
“亦琛在我和他爸的教养下,从小知礼懂事,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冷心冷情的商人。”
“他是我和他爸打造的最完美的作品,可我从未见他真正快乐过。”
我看到江母眼中的自嘲,一时无言。
江母说:“他在港城的这半年,过得很快乐。”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江家不会再成为你们的阻碍。”
“等亦琛醒来,将来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江母走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囫囵间,梦到了过去。
梦里雨声哗然,那是个雨夜。
那天是我的生日,正好,我校园舞蹈大赛一等奖的奖学金下来了。
我坚持邀请江亦琛吃饭,江亦琛无奈答应了。
我没有喝过酒,因为我不喜欢烟酒味,江亦琛从前和人谈合作时也会抽雪茄。
后来就戒了。
那天我开心,忽然想尝尝酒味。
结果没几杯就醉了。
从餐厅走出来,就下了雨,我呆愣地看着檐下雨滴。
江亦琛牵住我问:“宁宁,在看什么?”
我不太清醒的问他:“雨下的好快,时间也好快。”
几年前,我还孑然一身,孤苦无依。
转眼间,有了心爱的人,学业顺利,事业蒸蒸。
江亦琛看着我说:“但我们的时间是永远。”
我笑了,认真说:“永远太遥远,此刻你还在,就足够了。”
人总是在承诺时低估了时间的重量。
后来才明白永远从不是一句话就能够撑起的。
那晚,我不想坐车回去,江亦琛就陪我等到雨停。
雨停后,地面积水,他将我背起。
潮湿深夜,他背着我,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稳。
那时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路会像那晚一样。
往前的路,偶有潮湿,却不至于将其淹没。
偏偏他引来的,是片翻天覆地的海啸。
……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糊醒来,人还在恍惚。
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江先生醒了。”
第24章
我带小雨去医院看了江亦琛。
江亦琛醒来后,一直不肯说话。
直到看到我,才嘶哑着嗓音,挤出一句:“宁宁,我梦到你了……”
好巧,我昨晚也梦到你了。
但我没说,只扯了下嘴角,笑道:“你留给我这么多钱,我都没想好怎么花。”
重逢后,这是我第一次像以前那样和他开玩笑。
他扯了下唇角,却扯到了脸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
小雨在旁边笑他:“爸爸,你现在可真难看,你要快快好起来哦,好起来才会变帅气!”
江亦琛无奈笑道:“好。”
江亦琛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但医生说:“翻车时江先生的腿被重物压住,恐怕……很难再站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江亦琛却没什么反应。
只是盯着我说:“那也好。”
我移开视线,眼眶有点热。
那一年,我为了救他,错过了事业上升的关键期。
没想到,因果轮回,我的腿好了,他的腿却……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但医生说江亦琛的腿部神经没有坏死,并不是不能完全站起来,只是需要时间。
江亦琛倒是乐观,淡淡说:“能活着见到你和小雨,已经万幸了。”
或许是我在,他的心态好,恢复的自然也快。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除了腿之外,其他地方都好了个七七八八。
在他订下出院日期的那天,我买了前往港城的机票。
我来本就是因为怕小雨没人照顾。
现在江亦琛好了,而我捋走在港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离开前一晚,我对小雨说:“妈妈要回港城了,你好好陪在爸爸身边,有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
小雨红着眼眶,不舍问:“那我还能见到妈妈吗?”
我摸摸她的头,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妈妈了,就来港城。”
有我这句话,小雨放心了,不再难过。
离开的事情,我是在机场,给江亦琛打电话说的。
电话那头,江亦琛的呼吸变粗重。
我沉默等他开口。
以为他会挽留,他却只是苦笑道:“宁宁,我追不动你了。”
我说:“那就不追了,行吗?”
江亦琛没回答。
我深吸口,对他说:“江亦琛,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幸福,你做什么都愿意。”
“如果离开你是我通往幸福的道路,你能放手吗?”
江亦琛呼吸一滞,涩然问:“宁宁,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平静陈述:“江亦琛,早回不去了。”
江亦琛倏然无声。
直到广播通往港城的飞起即将登机检票。
我也拉着行李站起了身。
而江亦琛终于哑声开口:“好,我放你自由,宁宁。”
我笑了笑,呼出口气,衷心道:“江亦琛,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只低声说:“起落平安。”
我挂断了电话。
时隔多年,我再次毫不犹豫离开京市,飞往港城。
后来几年,我的舞蹈基金会越来开越大。
我陪着我的学生在世界各地参赛,培养出了好几个世界级舞蹈演员。
我和林悦的名字也逐渐成为舞蹈界的标杆。
我和江亦琛并非完全断了联系。
偶尔,小雨来港城找我,江亦琛也会一起来。
他逐渐熟悉了轮椅,原本比我高一节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却比我矮了一个头。
但后来,他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至他的身体难以承受奔波。
他就很少再来港城,我和他也几乎不再见。
他常会给我发信息,问候一两句。
不知道是哪一年,总之我和他应该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和林悦在维港边散步。
他忽然给我发了条信息:【宁宁,京市下雪了。】
我腿伤后怕冷,每年下雪都不敢出门。
于是一到下雪天,江亦琛去哪都会带着我。
可我的腿已经不怕冷了。
我在维港边,回他:【是吗?港城难下雪。】
我早已不再想起与你的曾经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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