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物事60,船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27 09:11 1

摘要:同乡文友陈强,曾供职于经济日报报业集团,从事主编及相关媒体工作多年。近年来转向随县地方史志及大洪山人文历史研究。日前,所著《涢水往事之三,曾经转港到随县的三千余名云梦港籍船民》微信转给我看,勾起了我对船民的缕缕记忆。

同乡文友陈强,曾供职于经济日报报业集团,从事主编及相关媒体工作多年。近年来转向随县地方史志及大洪山人文历史研究。日前,所著《涢水往事之三,曾经转港到随县的三千余名云梦港籍船民》微信转给我看,勾起了我对船民的缕缕记忆。

我退休前的九星运业总公司就有许多汉川籍船民,至少几百人,严格地说,他们算是船民的后裔,船民第二代或第三代人了,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直到退休。

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在没有汽车火车之前,陆路运输只能靠人力畜力,再就是水路了。只要河道里能够浮船,就走水运。古老的随州也是如此。发源于大洪山的涢水,流出随州进入安陆后叫府河,再往下流入滠水汇入长江,这条河,曾经就是一条黄金运输水道。“在涢水航运的历史上,有这样一段上游和下游交集的历史,上世纪50年代,有数千名云梦港籍船民(绝大多数是汉川船民)转到随县,支援随县水运,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这批船民工作和生活环境都发生了很大改变,他们人生经历的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涢水运输从水转陆时代变迁的的生动折射,而他们作为涢水最后一批传统船民,也是涢水记忆宝库中不可缺失的一环。”

正如陈强先生文中所写的那样,邻近长江的汉川人“靠水吃水”,他们许多以驾船为业,漂流在各个航道所能抵达的任何地方,并渐渐在各地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各路船帮,一直延续到解放后相当长的时间。那时候,随县是湖北乃至全国有名的产粮大县,大宗粮食靠府河水路运输,调运任务繁重。“五十年代初,孝感襄阳两专区将云梦港籍的733只木船4200多吨位及3760名船民转到随县港籍担负运输,成立了木船运输公司,担任调运任务。涢水和㵐水沿岸,形成了多个繁荣的码头,随县、澴潭、安居、淅河、涢潭……甚至,涢水和㵐水两河嘴还建了船厂,用于造船修船。”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随着汉孟公路和汉丹铁路的相继通车,大宗货物的运输自然而然地从慢节奏的水运转到了更为快捷的陆运。更为严重的是,涢水上游以及支流上陆续建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库,造成河道水量锐减,渐渐泛不起木船,船民的生计断了。

按当时严格的户籍管理政策,随县港船民陆续转业安置。1953年,船民和码头工人成立了水陆运输队,随后并入城关搬运站,几经更名随县搬运公司、随州装卸运输总公司、九星公司,鼎盛时期的九十年代,公司人员达1351人,为随州当地最大的运输企业,直到2018年公司改制后烟消云散。

我是八十年代末从轻机厂调入装卸公司的,那时装卸公司正从劳力向机械化发展,公司出资学开车,同去的4人,其中杨忠明、肖华山2人就是船民后人。半年后拿到驾驶证,肖华山在二运开吊车,杨忠明到总公司开小车,我调到总公司办公室工作,师兄弟关系,时不时到杨忠明家蹭饭,他烧得一手好鱼,活鱼拾掇后不洗,直接抹干后下锅,味道鲜美;他腌鱼不去鱼鳞直接洒盐和香料,说是他们“船上”的做法。

若没有别人,他们之间就用汉川方言交谈,自称“船上的”或“驾船的”,随州本地人则称他们“船巴佬”,没有歧视的意思。原来的船厂改成了住宅区,住有几十户船民,因产权问题没能房改,后来成了“棚户区”,至今仍住有许多船民后人。

船民的二代已经完全融入了随州,读书工作,结婚生子,成了地道的随州人。在公司发展的进程中,许多船民及后人成了公司干部,早期的高万美,后来的王桂元、张玉树,更多的成了公司的中层干部和后勤管理人员。从八十年代到千禧年的二十多年间,总公司经理任大洪,黄陂人,因邻近汉川,口音象似,那时普通话没有普及,大家习惯用方言交流。久而久之的耳濡目染,就连我这地道的随州人也会了一口真假莫辩的黄陂夹杂汉川的土话。

船民融入的过程恰如公司的一部发展史,从最初弃船上岸到火车站装卸工的肩挑背扛,从赶驴子板车到“三码、四轮”,再到各种的装卸运输车辆,船民及后人一直发挥着他们的作用。也有一部分人,对岸上的生产生活不习惯,虽然户口落藉在公司,但仍然在长江等外地河道驾船为业。随州并不靠近大江大河,更不在海边,却有海事局这个部门,它是随州市交通局下属二级单位,原来叫港监站,这个部门的设立,很大程度上就是管理落籍随州的船民,至今仍在。

上世纪九十年代及一0年代,随州市交通局曾两次组织运管处、公路段、运输公司等二级单位编纂《随州交通志》,作为局辖二级企业,我也曾参与其中,向交通局提供并撰写过大量资料,其中就有许多关于船民的详细描述。

随着2018年九星公司改制完成,曾经有着65年历史,1300多名职工的公司悄悄消失于人们的视野,那些关于船民的往事也渐渐走入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来源:玩主老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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