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尽管人间尤物,秀色可餐,可苏倾城明天还要去给人擦屁股,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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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冷色调的卧室里,男人女人的衣物在地上七零八落。
一条雪白细嫩的手臂伸了过来,粉嫩的食指挑起胸衣的肩带。
“乖,不来了,明天还有事,今晚得回去了哦。”
苏倾城哄着玩她钻石美甲,不让她走的漂亮男人。
灯昏,男人喉结的剪影分明,平添几分性感。
尽管人间尤物,秀色可餐,可苏倾城明天还要去给人擦屁股,忙得很。
她抽回手穿胸衣,男人又委屈巴巴起来,垂着那双漂亮迷人的眼,抿着薄唇,像被霜打了的兰花草。
这样软糯可欺的小模样,惹人怜爱,怕是男人见了都会把他搂在怀里哄。
苏倾城抱了抱他,又跪坐着背对着男人:“郢郢,帮我系搭扣。”
打小这么叫他,到现在二十七八也改不了。
沈郢即使闹别扭,还是乖乖给她把搭扣系好。
他指腹温温软软的划过她的脊椎骨,弄得苏倾城人心黄黄的。
她喜欢和他走肾不走心,欢愉又不用负责。
苏倾城穿上内裤,准备下床,又被沈郢修长的手臂捞回去。
她卧倒在他怀里,被他低头咬了下耳垂。
苏倾城心猿意马,说话声音低得像上学那会跟他在课堂上说悄悄话:“真不能要了。”
沈郢大手捧着她的脸,面对着她,薄唇有意无意的触碰她的唇:“我想跟你接吻。”
苏倾城心脏猛地一个大跳,差些从胸腔里冲出来。
她忙推开他:“我告诉过你接吻是最亲密的行为,只有爱人才能做,忘了?”
“嗯,忘了。”
沈郢又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很直,遮住那双孤僻的眼。
他突然拉过毛毯裹着她,又抱她起床:“带你看样东西。”
声音像海水,低低的,很沉静。
今天沈郢不对劲,她以前走,他不会留她,更不会主动要跟她接吻,现在还要带她看东西。
他家什么她没见过?就连他身上几根毛她都一清二楚。
苏倾城的心跟着发沉,有种预感他要说不该说的话,她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她看来,与其说他们是上床,不如说他们是在一起玩。
他们刚下床,她的手机响了。
苏倾城如释重负。
她指了指手机,沈郢自觉地帮她拿,上面显示的名字让两人的身体僵硬起来。
傅司律。
沈郢先回过神,帮她按了接听键,没开免提。
苏倾城接过手机,男人磁沉的嗓音传到她耳中:“我离婚了,在机场,来接我。”
呵,结婚一通电话,离婚又是一通电话。
三年了,傅司律还是一点没变,对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以为自己是谁?
“等我。”苏倾城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定位发我微信。”
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响,她挂了电话。
沈郢背着光,俊脸上阴影很重。
他注视着她:“傅司律和齐艾回国了?”
苏倾城摇头,与沈郢对视,莫名心虚,不敢说傅司律和齐艾离婚的事。
三年前傅司律和齐艾结婚那天,她看着自己用尽手段也没得到的男人当了其他女人的新郎,喝得酩酊大醉。
也是那天,她找沈郢发泄,趴在他怀里哭,把他的浴袍都哭湿了。
沈郢第一次抱她很紧,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干净清新。
她的手很邪恶,拉松他的浴袍,抽抽搭搭问他:“我不想找男人了,要是有需求就用你,你会要我负责吗?”
沈郢懵了下,下一秒回:“不会。”
他低头要吻她,却被她避开。
她告诉他:“接吻是爱人才能做的事,我们不是爱人,只能物理运动为主,化学反应为辅。”
她跟沈郢从幼儿园起,就形影不离。
不管她提什么离谱的要求,沈郢都会觉得理所当然,尽量满足,还不会让她想歪。
沈郢喜欢高中的班花季微安,可惜天妒红颜,季微安得了白血病去了瑞士安乐死,自此他们生离死别,
他也帮她追过傅司律,她没追到手,他就给傅司律下药送到她床上,奈何被齐艾截胡。
傅司律后来大发雷霆,把两人告上法庭,还是沈郢去求齐艾帮忙说情,两人才没去吃牢饭。
她和沈郢是过命的交情,狼狈为奸,无关风月。
可此刻苏倾城却开始觉得怪怪的,心不在焉地问他:“看什么?能快点吗?我赶时间。”
沈郢抱着她往客厅走,带她到阳台上。
摩登城市的夜,即使无云无月,也看不到星星,它们隐没在霓虹的光影里。
沈郢是个爱看星星的人,阳台上放了天文望远镜。
他把她放在天文望远镜前的休闲椅上,居高临下,漫不经心地笑,清冷的眸泛着涟漪微光。
“零点十二分会有流星雨,陪我看,我要许愿。”
苏倾城愣了愣,她想多了,以为沈郢对她动了凡心,原来沈郢的心还在天上。
淡淡的失落在风中缱绻,吹进她心里。
她被自己吓一跳。
疯了吧。
他是沈郢。
不管床上运动再怎么揉在一起,他们都不能有情感纠葛,反正和谁暧昧不清都可以,唯独要跟他小葱拌豆腐,
她摆摆手:“下次陪你看,今天真没空,我要去机场。”
苏倾城裹着毛毯起身,光脚踩在地板上。
毛毯一角却被一只白皙的手稍稍拽住,残存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真粘人。
她回过头。
沈郢已经调试好望远镜,修长的手指又扯了扯她裹着的毛毯。
他抬着一对天生忧郁迷离的眸子瞧着她:“十年才有一次,很漂亮,要不要看一眼?就一眼。”
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容易让人的心化掉。
可有人在等她。
苏倾城抽回手,摸摸沈郢的头,手腕上的手链发出轻轻的簌簌声。
“星云反正每晚都有,等有空陪你看个够,我真要走了。”
簌簌声远了些。
苏倾城往外走:“等会记得替我许个正经的愿望,最好是年底能拿下傅司律,免得我爹又让我参加相亲大会。拜……”
不久传来关门声。
第2章
这时,沈郢的闹钟响了。
零点十二分。
天文望远镜里面下起流星雨.
他拿出手机,打开蓝牙,连接,点开app上的按键。
一幅画自动从落地窗前缓缓展开,画上画着一个女孩,站在蓝色鸢尾花的花海里。
清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身后瑞士的雪山很远,远到想变成一株小小的鸢尾花站在她脚下都是妄想。
许个什么愿?
愿她,平安喜乐吧。
沈郢打开卖画的平台,昵称是郢郢,苏倾城给他取的,粉丝三十万。
他随手拍了张照,发了条动态。
——卖画。
楼下,苏倾城坐在驾驶坐上,拿着粉饼在遮脖子上的吻痕和齿痕。
沈郢很狗,爱咬她,还把她当猫吸。
当下不疼,莫名享受,事后,总留很久的印子。
手机一条提醒通知。
苏倾城瞥了眼,沈郢在卖画?
他是天才画家,随随便便一幅画能抵她一年年薪。
苏倾城遮完痕迹,点开看画,画了个女人背影,背景是雪山。
想季微安呢?
怪不得今天这么别扭。
傻子!
人在的时候是他嫂子,走了也是他哥的鬼,他非要走不出来。
苏倾城又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两样,明知爱情苦,却要不知死活尝一口。
接到傅司律是凌晨两点,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
回去的路上,苏倾城被交警拦下来查酒驾。
吹完气后,交警皱了皱眉:“没喝酒还能撞坏隔离护栏,真有你的。”
苏倾城故意的。
齐艾因为生不了孩子,打着为傅司律好的名义,跟他离婚。
傅司律要她送他去找齐艾,齐艾回国了他才追回来。
这种伎俩她很懂。
找个女人去前妻面前炫耀,等着对方吃醋,然后纠纠缠缠,他俩和好如初,而她则只是个炮灰。
她从事影视行业,这种套路,影视剧里多得是。
苏倾城装出不知所措的样子:“真对不起,警察同志,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我绝对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交警见她态度诚恳,放了她一马:“等走完程序就赶紧去修车吧。”
苏倾城这才看向一旁的傅司律。
他双手交扣放在膝盖上,正凝睇着她,眉眼深沉,棱角分明,是很成熟的男人。
苏倾城露出无助的眼神,却又口是心非:“司律哥哥,要不你打车去找艾艾吧,我自己走程序和修车,没关系的。”
傅司律沉声道:“我陪你去,大晚上你一个女孩不安全,我今天不一定非要见她。”
苏倾城尽显体贴:“真没事,虽然现在凌晨两点,但我能做好这些事,放心吧,艾艾的事要紧,女人生气离家出走总是要男人哄的……”
“去走程序。”
傅司律强势打断她的话。
苏倾城勉强地回:“好吧。”
他们坐在车里等拖车。
傅司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你跟三年前不一样了。”
苏倾城知道哪里不一样。
以前她刁蛮任性,打心眼里瞧不起齐艾。
在她眼里,齐艾出身不好,却自命清高,迂腐得像个穷酸秀才。
其实她没变,照旧我行我素,照旧看不起齐艾,只是学会了伪装。
可齐艾再怎么作,也是女主命,傅司律爱她爱到魔怔。
苏倾城以前看不惯齐艾作,为傅司律不值,如今她倒希望齐艾作,最好作到死。
她叹口气:“这三年饭不是白吃的,我看明白了很多事。你跟艾艾真心相爱。即使她觉得孩子比你重要,你还是很爱她,不是吗?”
车厢里沉默起来。
傅司律在回信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再动,像是在思量她的话。
苏倾城打趣:“司律哥哥,不要苦大仇深,你为她出国,又为她回国,艾艾如果也像你爱她一样爱你,肯定会跟你复婚,反正如果有人为我这样做,我百分百感动得痛哭流涕。”
齐艾是个拧巴的人,即使感动也不会说出来,没长嘴一样。
苏倾城想加点料,拿出手机拍了方向盘和撞坏的护栏,偷偷把傅司律的袖口也拍进去。
她早就注意到他的西装袖扣有独特的含义,上面是片四叶草。
齐艾喜欢四叶草,以前还放在画里面,说是什么坚韧不拔的意思。
苏倾城编辑了条朋友圈。
——今天破坏人民的公共财产,我简直就是共产主义的罪人。
叮咚。
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是沈郢。
凌晨两点,他还没睡,在看星星?
苏倾城下意识去看天,乌漆嘛黑的。
现在城市的星只有北极星才有点光,也还是淡得可以忽略不计。
他许什么愿了?
苏倾城接了他的电话:“怎么还没睡?”
电话里那头,沈郢发出轻咳声:“刚看星星吹了风,头疼,睡不着。”
他说完又问:“有没有受伤?我去接你?”
苏倾城看着手机界面呆了呆,想起那幅画。
虽然只是一眼,但她看得仔细。
鸢尾花,女人,雪山。
雪山是沈郢,女人是季微安。
她教过他,鸢尾花代表暗恋。
一幅画,沈郢暗恋季微安。
终究他们会有各自的生活。
苏倾城回道:“不用了,我叫了拖车,你好好照顾自己,早点休息。挂了……”
她话音未落,沈郢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有些不放心:“上次你给我买的感冒药我没吃完,剩下的放在药箱里,你赶紧去吃药,乖。”
这个字说惯了,苏倾城顺嘴就出来了。
她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傅司律,手指放在音量键上,将通话音量调到最低,怕他听出什么来。
沈郢还在咳嗽,嗓音沙沙的:“我不想吃药,苦,你能不能回来帮我煮一杯红糖姜茶,我想吃甜的。”
真磨人。
苏倾城无奈:“你等我。”
“好。”
电话才挂掉。
苏倾城打开微信,给发小叶潇潇发信息。
——沈郢病了,帮我去他家给他煮杯红糖姜茶,那个lv送你了。
叶潇潇是个夜猫子,还是个嗜包如命的夜猫子,看上她一款包,找她讨要了一年。
夜猫子秒回。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第3章
苏倾城关了手机屏幕。
这时傅司律提醒她:“拖车来了。”
她开门下车,交代拖车司机一些事情。
看着爱车被拖走,苏倾城和傅司律站在路边等滴滴车。
风微凉,却将傅司律身上的木质香送到她鼻息间,也吹散了她的不自在。
她傻傻的笑出声。
傅司律低头看着她:“笑什么?”
苏倾城说了句情话:“跟你在一起,风都是甜的。”
傅司律微怔,过了回道:“微安跟我说,找个女人刺激下艾艾,艾艾说不定就能回到我身边。对不起,我在利用你。”
苏倾城觉得傅司律贱,她也贱。
被爱情蒙蔽双眼的都是贱人。
“没关系。来接你只是我心肠好。我没多想。”她开了句玩笑:“微安给你托梦了?”
季微安是傅司律的表妹,以前他们一群人都住一个别墅区。
傅司律摸出一根烟,点着,他的专注力都在香烟的明灭上。
“微安没去瑞士安乐死,骗人的,她当时骨髓移植成功了,在西藏定居。人经历一场大病总能看透许多事,家人朋友爱人,她说她心寒,就让所有人当她死了。”
苏倾城脸上淡淡的笑凝固住,这年头还有假死的。
季微安不知道她死了,有些人的心也会跟着死吗?
她沉默着。
傅司律抽了口烟:“微安现在想找个人陪,常说如果当时选沈郢不选沈长亭,她会幸福很多。”
苏倾城继续沉默。
沈长亭是沈郢的哥哥,根正苗红的沈家血脉,季微安“死”后半年,他就另娶了个灰姑娘。
沈郢是沈家的私生子,季微安不选他,是因为瞧不上他。
别墅里的孩子都看不起沈郢,毕竟大多有钱男人的私生子养在外面比较和谐,鲜少登堂入室。
而沈郢之所以被接回沈家,是因为他妈出车祸死了,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傅司律是想让她当月老,告诉沈郢,季微安还活着?
她若真把傅司律搞到手,以后沈郢的日子会孤单许多,他是得有个人在身边,她才放心。
但她也清楚,季微安不是沈郢的良配。
傅司律很快抽完一根烟,捻灭烟蒂,不冷不热的笑了声:“你为沈郢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苏倾城恢复了笑意:“只是微安玩假死,我有点震惊。”
自从得知季微安还活着的事,苏倾城魂不守舍。
办完后续的事情,傅司律住在酒店,苏倾城回了家。
她担心沈郢,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倒是叶潇潇电话打了进来。
苏倾城接电话。
电话里的女人骂骂咧咧:“还好老娘的鼻子是真的,不然要被那家伙给撞歪了。”
苏倾城皱眉:“怎么了?”
叶潇潇越说越来气:“他开门见到我,一张脸比僵尸脸还臭,老娘为了lv忍了,抬脚准备进门,他把门关了,我一头撞在他家门板上,到现在鼻子都麻辣火烧似的。”
苏倾城脑仁疼,确实像沈郢会干出来的事。
他不喜欢其他人去他家。
她本以为他跟叶潇潇还有点交情,毕竟叶潇潇跟着她去他家蹭过几顿饭。
她问:“他人还好吗?”
叶潇潇没好气道:“那王八蛋关门的力气可以去参加奥运扔铅球了,他妈的估计好得能打死一头牛……”
“明天来拿包。”
一句话堵住了叶潇潇即将口吐芬芳的嘴。
早上起来,苏倾城收到齐艾的微信。
——昨晚阿律跟你在一起吗?倾城,阿律很好,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辜负他,拜托了。
傻X!
苏倾城刷牙,没回。
她一早到了公司,金主爸爸比她到得更早,在制片人李凯琳的办公室拍着办公桌在骂。
“干什么吃的,让个应届毕业生去找四海谈邀约,我指定的艺人你们就这么瞧不上?”
苏倾城头疼。
应届毕业生是台长的孙子,那孙子也是四海的粉丝。
四海是老戏骨,傲得很,不是谁都愿意见。
那孙子见不着四海,气不过,就偷四海的个人信息,然后去找四海,乱说话,把人给得罪了。
李凯琳赔笑:“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将功补过,让四海正常上节目,”
“两天,就两天。四海没签约,我就撤资。”
大腹便便的金主爸爸带着一身怒气走了,还冲门口的苏倾城恶狠狠的“哼”了声。
昨天她就被这金主爸爸在电话里骂得狗血淋头。
等人走后,她进了李凯琳的办公室。
“凯琳姐,我查到今天四海的行程,等会过去看看,这次的事,真的很抱歉,下次我会管好底下的人。”
李凯琳拍拍苏倾城的肩头:“这也不是你的错,小孩子不懂事,难免的。不过上头的人说这事大,昨晚还特意开了视频会议,说你没做好艺人隐私的保密工作。组长的位置由其他人来接。”
苏倾城捏捏眉心,台长的孙子惹祸,总得找个背锅的。
她接,正合适。
职场人,能懂。
她不爽,没表露出来:“四海那边……”
李凯琳苦笑:“可能还得你去跟,四海的老婆是油画爱好者,听说你有个会画画的朋友,你可以投其所好。”
苏倾城点点头:“尽力而为。”
李凯琳知道苏倾城对组长的位置不在意。
千金小姐出来工作只是打发时间,什么职位无所谓。
当时让苏倾城当艺统组组长也是看她有人脉。
在这行,人脉是王道。
不过昨天挨骂,千金小姐没吭声,今天高层撤她职,也不恼火,倒是让李凯琳刮目相看。
“新上任的组长马上会来,刚好你也轻松点。”
她怕苏倾城不高兴,在她耳边小声道:“台里裙带关系多,这次空降的组长是上头安排的。也就你低调,有关系不用,全靠自己。”
恭维的话,苏倾城从小听到大。
她风轻云淡地笑:“明白。”
这时,办公室里走进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
女人头发一丝不苟,手里提着公文包,一副职业女强人打扮。
齐艾?她怎么在这里?
齐艾也看到了苏倾城,明显诧异,停住脚步:“倾城,你……在这儿上班吗?”
苏倾城猜到了什么,舌头抵了抵腮帮。
接手的人是齐艾?
以前直播画漫画,后来搭上傅司律那个大导演,就给傅司律做助手,现在莫名其妙成了她上司。
如果没记错的话,台长的小儿子是齐艾的忠犬。
如今离了婚,倒也不避嫌,靠着忠犬走裙带。
苏倾城“嗯”了声,电光火石间就改了主意。
她原本对组长这个位置确实半点兴趣没有,升职加薪对她毫无吸引力,毕竟她啥也不干,家里公司一年给她的分红也很可观。
不过接手她的人是齐艾,她可就没那么想背锅了。
第4章
苏倾城看了看李凯琳。
“凯琳姐,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这不是对孩子不负责吗?既然我有那孩子偷资料的视频,可不能轻易饶他,这责任还得去跟台长理论理论,要是让我担责,我就把视频放出去,让网友们升堂办案。”
李凯琳看苏倾城的眼神有点像是在看祖宗。
苏倾城要真这么做,大家都不好过。
她也能察觉到苏倾城有点看新来的组长齐艾不顺眼,那声“嗯”相当敷衍。
这姑奶奶……
李凯琳不愿意得罪人,也没敢说齐艾是新来组长,只道:“倾城,那孩子偷针偷金,台长自会教育,你就别去理论了。至于担责的事,我再去说明下情况。”
苏倾城挑眉,天生的上位者:“视频不就是最好的说明?还需要跑一趟?”
李凯琳语塞半晌。
齐艾大概知道了情况,拉了拉苏倾城的衣袖。
“倾城,别为难李制片,如果你还想当组长,我让给你就是。”
苏倾城漫不经心地笑:“让我?”
充满挑衅。
李凯琳脑袋嗡嗡乱:“谁拿下四海,谁就是组长,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苏倾城一字一顿,她冷嗤:“我没过失,还要捍卫自己的位置?这不跟国家被侵略还要为自己抵抗找理由一样荒唐。”
可她又不屑的觑着齐艾:“不过我接受你的提议,让让她。想要我的位置,就拿出真本事。”
以前齐艾有傅司律,总赢。
她想知道没有傅司律,会是谁赢。
齐艾是草,被压迫了也会露出坚韧的表情。
她不语。
苏倾城也不想听。
草都是被人摆布的,再坚韧还是草。
齐艾会听李凯琳的话。
苏倾城回到工位,拨了沈郢的电话。
“有好画吗?”
她不懂画。
窗帘紧闭的公寓里,发出打开药盒的窸窣声。
下一秒停了。
沈郢抵着唇薄唇,咳嗽两声,声音轻:“你来,选一幅给你。”
苏倾城问:“感冒好点了没?”
“不知道。”
一盒药被他扔进垃圾桶,沈郢重新躺回沙发上。
办公室,苏倾城看了看手机上“郢郢”的备注:“不是想和红糖姜茶?我等会来给你做。”
沈郢幽怨:“又骗人?昨天你没来。”
苏倾城无语:“我让叶潇潇去给做姜茶,你把人家鼻子撞了?”
“哦,原来昨晚是叶潇潇。”电话里传来衣服的摩挲声:“深更半夜我没看清,以为是女鬼上门,吓一跳,把门关了。”
听语气,挺无辜。
苏倾城挂了电话,直奔沈郢家。
一进门,昏昏暗暗。
她将钥匙放在门口。
沈郢的房间物件少,堪堪比样板间富裕一点。
苏倾城看到沙发上躺着一条颀长的身影。
黑色的茶几上只放着一个水杯和一个遥控器。
她坐在沙发上,伸手摸沈郢的额头,发烧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
苏倾城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男人很自然的将头枕着她大腿,伸手环住她的腰:“不想动。”
像无助的小奶狗。
苏倾城腰细,男人臂长,两只大掌放在她臀部两侧。
她将盖在沈郢身上的外套拢紧,无意间看到垃圾桶里面的药盒:“药没了?”
“嗯。”沈郢偏过头,两人挨得近,他低声问:“不是要上班?怎么有空来找我?”
滚烫的鼻息撩人,苏倾城咽口水,似是被搔到痒处。
她拉开一点距离:“来拿画,报了外勤。”
“哦。”沈郢眼皮垂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合上:“晚上给你做麻辣小龙虾。”
他一手好厨艺。
苏倾城的手掌放在他头顶,抚摸着他的短发:“晚上不能陪你,我要出差去成德,中午可以陪你吃饭。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沈郢翻身,从地毯上捡起手机。
苏倾城眼尖,看到他手机屏幕上一条微信通知。
沈郢他爸发来的。
横幅通知显示了一点内容,大概是让他周末准时到家。
周末是中秋节。
苏倾城懂沈郢,沈郢不喜欢回去。
谁喜欢被区别对待呢?
沈长亭是天之骄子,而他却是沈家弃子。
沈长亭的母亲怕他父亲对沈郢动恻隐之心。
在沈郢成年前,逼沈郢净身出户,放弃沈家所有继承权。
沈家没人替沈郢说话,包括他父亲。
自此,沈郢搬出沈家,住在这个公寓里。
他向来对什么都无所谓。
小时候被沈长亭他妈丢在外面,他就像只流浪的小狗一样,睡在巷子里,不哭闹,不求救,回去后也不抱怨。
苏倾城拿过他的手机:“他们不把你当家人,让你回去过哪门子中秋节。八成又是想让你去他们画廊当台柱子,一群脑袋要装排水管的家伙。”
她气不过。
养只宠物弃养都要被唾弃,何况沈郢是个人。
苏倾城泄愤,在沈郢她爸的对话框里编辑。
——真特么床头明月思故乡,老头撒尿要扶墙,照出自己没人样……
苏倾城正输出,被沈郢夺了手机。
沈郢看着上面的信息:“还会作诗?”
他又低声笑:“理他做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沈郢坐起身,睡袍松垮。
他身材好,昏暗中,薄肌的线条隐隐约约。
苏倾城盯着他的肉体欣赏。
他双肘随意散漫的搭在自己腿上,腿内侧的肌肉勾着苏倾城的眼。
沈郢在翻生鲜超市:“不是要陪我吃午饭?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
“真贤惠。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人能捡到宝。”
苏倾城开玩笑,凑过身子,挨着沈郢的肩头,手指点在屏幕上。
“这个,这个,还沙拉和……”
手指无意间碰到沈郢的手指,欲到浓时,他们的手指会缠在一起。
苏倾城莫名回味,人顿了顿。
沈郢的指腹敲了敲她的指甲盖,面对着她问:“烤五花肉?”
他了解苏倾城,吃沙拉绝不是减肥,而是为了去腻。
“是。”苏倾城屈指,轻轻刮蹭着沈郢高高的鼻梁,像在逗小奶狗:“还是郢郢懂我。”
沈郢勾着薄唇笑,眼底的光像山脉中的暗涌,潺潺的,泛着难以觉察的光。
他下单结账,又放下手机。
突然欺身,苏倾城被他压在身下:“是不是想了?”
轻易被看穿。
苏倾城没反抗,从被他勾着起,就在想。
她只说:“刚才不是不想动?”
沈郢低沉的笑了声:“刚才只是不想动,不是动不了。”
“一堆歪理。”苏倾城拉他睡袍的腰带,很松,
第一次解开也轻而易举。
她打趣:“裤腰带这么松可不好?”
沈郢盯着苏倾城拽他腰带的手:“大概是蓝桉遇到释槐鸟,才这么松。”
第5章
“大艺术家,我是俗人,什么意思?”
苏倾城又重新将沈郢的腰带系上。
沈郢看在眼里,讳莫如深的眼暗然:“两肋插刀的朋友,刀都能插,何况其他?”
苏倾城被逗笑,她指尖抵在他胸膛:“今天不来了,我去给你做姜茶,你休息会。”
她从他身下钻出去,去了茶水台。
煮好姜茶后,苏倾城坐在沙发上眯了会,醒来在沈郢的大床上,穿着他的T恤。
他高,T恤长度能遮住她半截大腿。
苏倾城看手机,中午十二点半。
她昨晚睡得少,一觉睡得沉。
苏倾城光脚下床,地面不冰,沈郢喜欢安静,全屋地毯。
在厨房找到了沈郢,他在收拾,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苏倾城想逗他玩,蹑手蹑脚到他身后,准备吓他,“啊”字戛然而止,被投喂一片黄瓜堵住了嘴。
狗的听力就是好。
她嚼着黄瓜,如是想。
男人手里的活没停:“衣服在沙发上,穿上吃饭。”
苏倾城悄悄伸手,穿过他腰侧,偷捏他一把,硬邦邦的。
她嘻嘻笑,又偷拿一片黄瓜塞嘴里:“好吃。”
意味不明。
沈郢没看她,仍在洗刀具,漂亮的手与水交融,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常来,好吃的管够。”
苏倾城馋,背着手,三步一回头的去了客厅。
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沙发上。
她习惯沈郢为她做这些。
两人吃过饭,沈郢帮她挑了幅画,送她到高铁站。
四海的老婆张涵一直住在成德乡下。
听说四海是个妻管严,除了外出拍戏,就是回家陪老婆。
近期四海没拍戏,才会被邀请去录制综艺。
现在双方闹矛盾,想来四海回来陪老婆了。
苏倾城正坐在车上看沈郢的画,不远处停下来一辆车。
齐艾跟他们台长的小儿子顾以琛从车上下来。
两人在说话,苏倾城开了点车窗。
“以琛,工作的事已经很麻烦你了,你真没必要再陪我跑一趟。”
顾以琛清清冷冷,去后备箱拿了一幅包装好的画:“这幅是陈永年的画,张涵是陈永年的粉丝,她肯定喜欢。”
陈永年是水墨画泰斗级别的存在。
忠犬下血本了。
苏倾城关上窗,捧着沈郢的画,他说名字是迷途。
画挺抽象,油彩乱七八糟的涂着。
她看不懂,但她相信沈郢,沈郢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天说变就变,下起雨来。
苏倾城没带伞,在车上等雨停。
四海的家门不是那么好打开的,去了除了淋雨……
门口真有人在淋雨。
顾以琛的车子开走后,齐艾给陈永年的画撑了伞,自己淋着雨。
可能是说明来意后,四海不给开门。
苏倾城从旁边拿了一块巧克力,吃进嘴里,丝滑无比。
她冷笑一声,这场景似曾相识。
四年前,傅司律为救齐艾,被人捅了刀子。
傅家人不许齐艾见重伤的傅司律,齐艾就在医院外守着。
那天的雨比今天还大,像龙王从天上倒洗脚水下来似的。
苏倾城连夜找到最权威的外科医生,回医院看到了齐艾。
齐艾就站在雨里。
明明不远处是急诊大厅,明明能躲雨的地方到处都是,她偏偏要站在雨里。
苏倾城觉得她是蠢货。
可做完手术醒来的傅司律得知这件事后,不顾医生阻拦非要去见齐艾。
齐艾扑到傅司律怀里不停的道歉,然后晕倒在傅司律怀里。
傅司律挂着彩,心疼的把齐艾抱进医院,伤口崩裂严重,多住了一个月院。
也是那次,齐艾彻底赢了她。
苏倾城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后来沈郢说可能不会打伞的女人最好命,这是独立悖论,她和傅司律在一起,能力过剩。
可爱情的平等,不该是势均力敌?
这时,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迈巴赫疾驰而来。
车子她熟。
傅司律的座驾。
苏倾城对淋雨嗤之以鼻,却还是开了车门。
是不是真的不会打伞的女人最好命?
她想好命一把。
可刚准备抬脚下车淋雨,目光落在那只高跟鞋上。
软羊皮,限量款,沾水废。
她捏捏眉心,车可以说撞就撞,但高跟鞋,舍不得。
迈巴赫开到齐艾身边,傅司律下车。
他撑着黑色商务伞,帮齐艾挡住了风雨:“顾以琛给你一个组长职位,你就这么卖命,跟我离婚,孩子是幌子,你是为了他?”
傅司律在吃醋,声音有点大。
齐艾倔强的站回雨里,也激动:“阿律,我们已经离婚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知道昨晚傅司律和苏倾城在一起,心里很痛,可他们已经结束了,是她亲手斩断了他们的婚姻。
傅司律薄唇紧抿:“这么迫不及待投入顾以琛怀里,齐艾,真有你的。”
齐艾不解释她跟顾以琛的关系:“不关你的事。”
车里,苏倾城托腮看戏。
不长嘴的剧情,苦情戏码。
可笑又无趣。
手边的手机响了。
她按免提接电话,一边嘲讽,又一边怕错过雨里的戏。
“四海原名何时海,二十年前圈里的透明小生,抛弃结发妻子,跟了千金大小姐张涵,不过结发妻子不会站出来,人家张大小姐给得多。”
“渣男。”
苏倾城看着不远处,冷哼一声。
对方嗤笑:“确实渣,在外老戏骨,妻管严,其实去剧组都会带着个小他十几岁的小老婆,小老婆对他五迷三道,又当保姆又暖被窝。”
“小老婆的联系方式给我。”
苏倾城交代,又凝视着雨中的傅司律。
从小成熟稳重,本该跟她一样都是会打伞,不会淋雨,此时却为情爱幼稚得要命。
她不禁发问:“叶潇潇,你说傅司律会出轨吗?”
资深吃瓜群众叶潇潇……
“只能说除了齐艾,他没正眼瞧过其他女人,包括自诩柳家湾别墅区一枝花的苏大小姐。”
苏倾城看都没看手机,挂电话挂得果断。
她瞥了眼高跟鞋,叹口气,又看了看车窗外。
剧情变了。
泰斗陈永年也从迈巴赫上下来了。
傅司律口嫌体直,齐艾去他们台里上班他吃醋,可帮着齐艾找来陈永年,下的本比顾以琛还血腥。
沈郢说得对,不会打伞的女人最好命。
而苏倾城舍不得一双鞋,连雨里都不去。
第6章
手机“叮咚”一声响,叶潇潇的微信发过来。
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
苏倾城拨了电话过去。
“甘小姐,帮个忙,不然我把你和四海先生的那点三二事爆出去。”
对方沉默良久才开口:“你说。”
成德的雨下个没完没了,夜雨更是烦人。
苏倾城在个农家乐吃了顿饭,吃完上吐下泻。
末了,她才知道汤里面放了芒果。
她芒果过敏。
谁会知道汤里面还能放芒果。
索性放得不多,她正对老板娘抱怨,张涵来了。
苏倾城苍白着小脸,抬起纤细的手腕看表。
七点半,距离打电话给小老婆甘小姐,已经过去三个半小时。
不知道是甘小姐效率低还是张涵效率低。
张涵没拿正眼看苏倾城,只对老板娘吩咐:“准备个雅间。”
老板娘认得张涵,那栋大别墅里面的女主人。
她对张涵态度狗腿:“马上准备。请问……”
十张大红钞票轻飘飘的放在前台台面上,张涵不再正眼看任何人,像个二五八万:“别让人来打扰。给我带路。”
老板娘偷瞄苏倾城一眼,奴才钱赚得心虚。
可谁会跟钱过不去,伤点尊严也没啥。
老板娘连忙找服务员给张涵带路。
张涵路过苏倾城:“是你吧,跟我来。”
苏倾城拿口红出来,涂抹了两下,提起沈郢的画,也不在意张涵的傲慢:“来了。”
雅间一张大圆桌,张涵坐在正位上,苏倾城坐在下位。
里面就两人,谁也没先开口,静悄悄的。
最终张涵没沉得住气:“甘莹的事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做狗仔的,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这次又要多少?”
苏倾城翘着二郎腿,凝视着张涵。
张涵脖子上有淡淡的痕迹,粉饰过。
这种粉饰手法,苏倾城轻车熟路,可又有点不一样,沈郢留在她身上的不可能这么大片。
苏倾城笑着问:“帮他出人头地,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值得?”
“多少钱?”张涵抬眸,不耐烦。
“不要钱。”苏倾城笑着站起身,将沈郢的画横放在大圆桌上,撕掉上面的牛皮纸包装:“听说你喜欢画,送你的,名字叫……迷途。”
张涵看到画,瞳孔猛的皱缩。
她没了刚才的高傲,也起身,到了苏倾城身边,细细的观摩着油画。
她哭了。
很突然的事。
苏倾城是个大大的俗人,她不知道看一幅画还能把人看哭。
她无法感同身受,却明白张涵是真哭,那泪水冲淡了所有的伪装,最后张涵泣不成声。
苏倾城不会安慰人,也没打算安慰。
心里苦才会哭,可她又没让张涵吃苦,轮不到她安慰。
她只是放了袋纸巾在大圆桌上,踩着软羊皮的高跟鞋离开了雅间。
她们没谈什么,不过张涵对画反应那么大,想来会找她谈什么。
苏倾城给了留白,站在农家乐的大门口。
这时李凯琳的电话打过来。
苏倾城接了。
对方说:“倾城,四海已经签约了,全程由齐艾负责。”
李凯琳说话小心翼翼。
苏倾城冷冷的笑:“替我恭喜齐组长。”
办公室里的李凯琳感觉后背阴森森的,总觉得这事儿没完。
“别这么说,听说齐艾请动了陈永年,才拿下来,她倒是本事大,不过你也很优秀,上面让你当副组长。”
“不必了。”
苏倾城看着缠缠绵绵的细雨,远山和水雾暧昧不清,朦朦胧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苏倾城再次看着自己的高跟鞋,抬起,一滴雨从屋檐落下,她又快速收回脚。
她仍旧舍不得鞋。
突然农家乐老板娘神神秘秘走过来,对苏倾城道:“你打那个牛逼轰轰的女人了?”
说的是张涵。
苏倾城皱眉:“我看起来这么没素质?”
老板娘嘿嘿笑:“不是。她哭得跟鬼一样,脸上几条手指印,我以为你抡她大耳刮子了。”
苏倾城微怔,没再跟老板娘谈张涵的事,聊了几句闲天。
没过多久,一辆大奔停在苏倾城面前。
驾驶座下来一个穿着黑色毛衣,黑色休闲裤的男人。
男人撑着黑色的伞下车,矮身那一刹,迷人又野性,全然没有床上好拿捏的模样。
在成德乡下那会,苏倾城无聊,跟沈郢打电话,告诉他,成德在下雨,她穿了不能沾水的高跟鞋。
沈郢说给她送鞋,她发了地址给他。
倒不是她非要麻烦他,而是沈郢孤僻,又死宅,她常麻烦他,只是让他出来走走。
老板娘见到沈郢,眼睛发直:“长得俊,还开大G,真想把我大侄女介绍给他。”
苏倾城发笑:“老板娘,加个微信,到时候把你大侄女的照片发给我。”
她诚心的。
正巧沈郢提着手工精品袋过来,都听到了。
他淡淡扫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胖嘟嘟的手腼腆的放在胸前挥舞着打招呼。
沈郢面无表情的颔首,没多余的反应,然后在苏倾城面前蹲下,拿出一双运动鞋,帮她换鞋。
他不是第一次帮她穿鞋,苏倾城心安理得。
老板娘看他们的眼神算不上清白:“逗我玩呢,这是你男朋友吧?”
苏倾城解释:“我亲弟弟,别误会。”
老板娘明显不相信她:“你这种人满嘴跑火车,我问大帅哥。”
她低着头问帮苏倾城系鞋带的沈郢:“小伙子,你真是她亲弟弟?”
沈郢手中的活没停:“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说得缓,声音像与远山缠绕的雾气,冷冽而不失温润,冥冥中还透着几分……茶里茶气。
老板娘果真想入非非,白了苏倾城一眼:“就知道你忽悠我,你男朋友为人老实,好好珍惜吧,别给弄丢了。”
苏倾城无语,暗暗佩服沈郢好茶艺。
她和沈郢上车时,刚好张涵从农家乐里面走出来。
张涵没来时精致,妆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到底是四十多岁的人,保养再好,眼角的皱纹还是很明显。
苏倾城看到了老板娘说的红痕,是巴掌印。
这是被谁打了?
她没深究,跟沈郢共撑一把伞上了大奔。
一上车,沈郢冷不丁说:“我比你大两个月。”
这也要算清楚?
苏倾城揉揉他的短发,歪着头瞧他:“好吧,郢哥哥,开车咯。”
天色太晚,又下着雨,沈郢还感冒了,他们没回韵城,找了间酒店住下。
沈郢又在发烧,苏倾城点了退烧药,机器人送药到门口,祝她生活愉快,早日康复,冷冰冰萌哒哒的乖东西
她准备关门,对面的门开了,只见齐艾低着头送顾以琛到门口。
苏倾城没把门关紧,留了条缝。
顾以琛在门外关切的说:“艾艾,你妈的医药费我会帮你解决的,别担心。”
齐艾忙道:“以琛,你真的帮我太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
“这次你跟傅司律离婚,我就绝对不会再放手。”
顾以琛不知道做了什么,齐艾惊慌:“以琛,你别这样……”
“齐艾!”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傅司律。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苏倾城好热闹,将门缝打开了些。
只见傅司律一拳打在顾以琛的脸上:“给我滚!”
顾以琛被打得偏过头去,也没放开齐艾。
他毫不犹豫一拳打了回去:“你不过是个前夫,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正当傅司律准备再动手时,齐艾挡在顾以琛身前:“阿律,以琛现在是我男朋友,请你放尊重点,我跟你不可能了。”
一道晴天霹雳。
阿律绿了。
苏倾城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笑。
她准备悄悄关上门,瞬息间,一道劲风破门而入,手腕子被人准确无误的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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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云朵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