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嫁给他为继室前,我便知他有三个嚣张跋扈的妾室,手段毒辣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1-20 17:16 1

摘要:嫡母将手上的玉镯褪下戴到我的手腕上,寒霜般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如侵联系!

嫁给乔玉安为继妻前,我便知他有三个嚣张跋扈的妾室。

她们争宠献媚,手段毒辣。

联手害死了我温柔善良的大姐姐。

我不一样,我是个天生的坏种。

最喜欢的便是与人斗得头破血流。

可后来,拼死护住我的亦是她们……

1

今日,我嫁给清冷俊美的承义侯乔玉安为继妻。

他手握重兵,又有太后姑母做倚仗。

是人人艳羡的好亲事。

嫡母将手上的玉镯褪下戴到我的手腕上,寒霜般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宋媛,收起你那些个龌龊的心思,乖乖听话,你只有侍郎府这一个依靠!」

我反唇相讥:「母亲,姐姐可靠住了?」

跪拜转身,无半丝留恋。

他们不知,姐姐死后,我再无依靠!

心中唯报仇二字。

红烛燃了很久,直到我双腿发麻,乔玉安才踉跄着脚步走进婚房。

扑面而来的清冽酒气让我的神志回笼。

他扯下我的红盖头,仔仔细细将我的脸看了看。

「媛儿和你姐姐长得不像,你姐姐……」

他忽然顿住,眸色也暗淡了几分,似透着怀念、愧疚、怅然好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整个人透着破碎。

「罢了,安置吧!」

他起身去吹蜡,我拦下。

「侯爷,妾身怕黑,就燃着吧。」

乔玉安的背影在烛火下静止,转过身时唇瓣紧抿兀自宽衣上床。

待我躺下时,我们之间隔了一道鸿沟。

他刚要开口便有嬷嬷粗粝的声音响起。

「侯爷,慧姨娘身子不适晕了过去,您快去瞧瞧吧!」

乔玉安看了看我,面上带着不悦。

「又是这套老把戏,你姐姐在时就时常演,茵儿心善总会劝我去看看。」

我将被子往乔玉安身上笼了笼,眉眼含着笑意,心里却满是凄然,姐姐就是这般被几个姨娘欺负的吗?

「侯爷,今日是你我大婚,忙活了一日定是累了,妾身为主母,后宅的事自该处理。」

没等他回答我就起身穿衣,带着一众仆从去了慧姨娘的院子。

今日事关我承义侯夫人的体面,有人来帮我立威,自是要好好感谢一番。

刚进院门,就听到一阵窸窣的忙活,然后安静下来。

我眼神示意,立刻有嬷嬷帮我守住院门,便是连只苍蝇都出不去。

床榻上,慧姨娘面色苍白,头发凌乱,有一种病态的娇弱,只是那颤动的眼睫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贴身丫鬟往我身后张望,小脸皱了又皱,好似别人看不出她们的用意。

我上前探了探慧姨娘的鼻息,心下了然。

「慧姨娘是肝火上涌,来人,去取冰水,本夫人亲自帮她泻火。」

我笑着看那眼睫狠狠地颤了下,许是以为我虚张声势,慧姨娘并未醒来。

直到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她被激得跳了起来。

2

「啊!」

「夫人杀人了!」

「快去叫侯爷,我要见侯爷!」

我端坐在案前,刚好喝下一盏新茶,这茶竟比姐姐柜子里的还要好。

看来这承义侯府的妾室有些手段。

我勾起嘴角,一步步靠近慧姨娘。

捏住她的下颚,声音阴冷。

「慧姨ťū́₆娘的声音这般洪亮,想来是病好了。」

「本夫人素来喜静,嘘——」

我转身便走,身后的慧姨娘还在叫嚣。

「我可是侯爷最宠的……」

后面的话淹没在一声声的巴掌声里。

承义侯府有三个妾室,贵妾晚姨娘,良妾慧姨娘,贱妾兰姨娘。

而慧姨娘敢在我大婚之日来争宠,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脾性,想必明日还有好戏可看。

回到婚房,乔玉安已熟睡,我看着这个男人,情绪复杂。

他曾是京中贵女心心念念的梦中郎,身份高贵,手握重兵,又不似勋贵公子般纨绔风流,姐姐爱慕他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能够嫁他,姐姐是欢喜的。

她出嫁那日,脸上尽是笑意,眉眼透着少女的娇羞。

「媛儿,姐姐出嫁后你要听母亲的话,待来日姐姐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如姐姐一般幸福。」

姐姐宋茵是我在侍郎府唯一的光,姨娘早逝,嫡母并不待见我,父亲更是瞧不上我这个庶女。

我习惯了与后院的婢子们抢食,习惯了别人的白眼和辱骂,还被顽劣的嫡兄与野狗关在一处。

那日,我咬死了野狗,满身是血,姐姐看向我时没有惧意,反倒流了满脸的泪,除了姨娘再没有为我哭过。

她将我带到嫡母面前,承诺会好生教养我,若是嫡母不肯,她便绝食。

后来,我成了侍郎府的二小姐,虽仍不被待见,但再无人敢随意欺我。

姐姐成婚三年与乔玉安琴瑟和鸣,时常给我写信说乔玉安待她极好,宠她,护她,可三年无所出终究惹怒了侯府老夫人。

强逼着姐姐给乔玉安纳了三个妾,虽有乔玉安护着,但他时常公干不在府中,仅纳妾一年姐姐就死了。

所有人都说她是被承义侯的那三个妾室害死的,郁郁而终,但没有证据,姐姐死得不明不白。

如今姐姐死了才三个月,父亲就将我嫁了过来,他原是瞧不上我的,不过是仗着乔玉安的愧疚继续延续家族的荣耀。

尤记得姐姐的灵堂前,乔玉安哭得撕心裂肺,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姐姐,父亲在灵堂前逼他娶我。

「如你对茵儿有愧,就娶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妹妹,好好待他。」

他犹豫了,但他心知姐姐与我的感情,咬牙应下。

而我,没得选。

看着熟睡的乔玉安,我脑中再清明不过。

他是姐姐的夫君,除此之外,我对他再无其他。

抽出短刀,划破手指,鲜血滴在白色喜帕上,一夜安眠。

3

翌日醒来,我服侍乔玉安穿衣,他看着帕上干涸的血迹,凝视我又欲言又止。

我不以为意,淡淡开口:「侯爷,妾身在佛祖前许了誓,要为姐姐守孝三年,望侯爷成全。」

「媛儿与茵儿姐妹情深,娶你是侯府之幸。」

临出门时,我将姐姐与他成婚时的同心配握在掌间。

「侯爷是做大事的人,前朝又有父亲帮衬,后宅可放心妾身?」

他看着我的掌心出神,犹豫片刻后终是回了两个字。

「自然。」

如此便好,我瞧见他刚出我的院门,就有慧姨娘的丫鬟迎了上去。

早膳时,侍女小桃笑得嘴角上扬。

「夫人,你是不知,慧姨娘身边的人跟侯爷告状,说你进门第一日就容不得妾室,又是泼冰水又是打人。」

「结果侯爷理都没理,直接上朝去了。」

我淡笑,不过是开胃小菜。

按规矩,今日三位姨娘是要来向我请安的,但晚姨娘足足迟到了一炷香。

行礼时也只是堪堪幅了一下身子,见我没有发作她反而来了兴致。

「昨夜南院的声音那般大,慧姨娘可还受得住?」

慧姨娘捂着发红的脸颊,看向我满脸愤恨。

「毕竟是夫人,妾身可不敢多说什么。」

「先夫人是侍郎府嫡女,温良和善,妾身还以为宋家都是这般好家教,不成想夫人这般急躁。」

「瞧妾身这记性,倒是忘了,先夫人是嫡女,夫人是庶女,嫡庶有别,自是教养不同,妾身从不与家中那些个庶女说话,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晚姨娘说话间得意地扬起下巴,鄙夷中带着嘲讽。

4

她是三品参将之女,听说对乔玉安一见钟情,便是做妾都要嫁到承义侯府,平素张扬惯了,以为姐姐死后可以被扶正,不成想被我这小小庶女抢了位置,自是不甘。

我并不生气,淡淡喝了口茶。

「晚姨娘说得在理,既你这般思念姐姐,我也不好不成全你,姐姐就在祠堂,想来一人是孤单了些,不如姨娘去陪陪她吧。」

「你敢,我是贵妾,容不得你欺辱!」

我不解:「姨娘这是哪里话?莫不是姨娘觉得叩拜先夫人,与先夫人叙旧是在欺辱你?」

「也罢,小桃,侯爷差不多该下朝了,你去将姨娘的话禀了侯爷。」

若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传了此话,不但乔玉安面上无光,怕是她的参将娘家也要被人所诟病,我倒要看看她有几个胆子不从。

晚姨娘立ţű̂⁵时瘪了嘴,恨恨地剜了我一眼转身要去祠堂。

「等一下!」

她扬眉讪笑:「怎么,知道侯爷回来要责骂与你?我与她们可是不同的。」

「小桃,去将姐姐的旧物收拾了,一并送去祠堂,让晚姨娘好好瞻仰,顺便擦洗干净,五个时辰后送去西院,记得,就摆在姨娘眼前能看到的地方!」

我收拾了姐姐的旧物,发现很多东西都粗陋不堪。

侯府老夫人看不上姐姐,由着妾室爬到姐姐头上,姐姐不过小病就将管家权给了晚姨娘,那些东西显然是故意拿来恶心姐姐的,既然如此倒不如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若说这侯府最嫉恨姐姐之人,怕是非晚姨娘莫属了。

她出身好,却只得为妾,自是恨姐姐的。

兰姨娘是贱妾,并不敢闹到我跟前来,但她素来与侯府的丫鬟婆子交好,将我的所为到处宣扬,连路过的狗都要叨叨上几句。

我嫌她话多,打发嬷嬷将她绑了扔去城外庄子上几日,庄子上冷清,又不许她带人,有了我的关照,哪怕是看门的都不敢和她说话,与天地鸟雀为伴,想必也是热闹。

5

许是吓人的话传到乔玉安耳中,近日用膳,他都摆出一副以和为贵的口吻,劝我该大度些。

「我不是娇宠她们三个,只是女子不易,又何必相互为难,你是侯夫人,她们无论如何都越不过你去。」

我心下冷笑,是越不过,所以干脆害死吗?

嫁进侯府数月,我也算了解了乔玉安的脾性,他明面上全了我主母的体面,背地里却会安抚那三个妾室,侯府无人做大,亦无人言他对我不好。

按照侯府老夫人留下的惯例,乔玉安每月都要分出半月时间宿在三个姨娘屋内。

而除了大婚那日,乔玉安再无留宿我的院子。

许是找到了讥笑我的由头,那三个妾室又闹到了我跟前。

晚姨娘:「夫人,你瞧,这是侯爷送给妾身的玉簪,西域贡品,想必夫人在闺阁中从未见过吧?」

慧姨娘:「侯爷最爱灯下黑,一晚上累得妾的腰好酸,若是那日请安迟了,夫人莫要怪罪。」

兰姨娘:「妾最喜欢侯爷后背的小痣,夫人只那一次,怕是摸都没摸过吧?」

她们三个说得风生水起,只有我人心中骇然。

前些日姐姐生辰,我吃了酒去寻乔玉安去为姐姐上炷香,无意闯进汤池,沐浴中的乔玉安立时站起,光洁的后背哪里有什么小痣?

6

一盏茶都没喝完,我就叫她们退下。

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我似被厚厚的黑雾笼罩,又蔓延开层层密密的惧意。

乔玉安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带着笑意的脸慢慢模糊不清。

当日,我以身子不适为由回了侍郎府。

小桃来报,乔玉安歇在了晚姨娘处。

夜幕中,我一身黑衣,身姿矫健,远远跟在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后。

车上的人虽换了衣衫,但我却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乔玉安。

姐姐怕我被人欺负,请了高人教我武功,可我愚笨,只轻功学得不错。

不曾想有一日,这身功夫用在了姐姐心爱之人身上。

那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巷子口,乔ṭü₈玉安下了车闪进宅院,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他才出来,相送的是个女子,看不清容貌,但衣着不俗,透着贵气。

我回到侍郎府,将混乱的思绪整理,乔玉安留宿三个姨娘房中,从不过夜,且喜欢深夜寻欢不许点蜡。

所以,宠幸三个姨娘的人可能并不是乔玉安本人。

那姐姐……

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我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可他为何这般做?

让别人睡自己的女人有何好处?

除非……除非他并不想碰她们,她们只是他用来掩盖某种事情的遮羞布。

而那处院子的女子又是谁?

几个月相处下来,三个姨娘虽张扬跋扈,但手段并不高明,甚至连一些阴损的陷害招数都没有。

姐姐虽和善,但绝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格,她懂进退亦会盘算,这三个妾室并不足以害得她郁郁而终。

所以,姐姐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7

一夜无眠,我将姐姐曾经写给我的信翻找出来,反反复复地看,最后一封信停留在姐姐的嗔怪中。

「侯爷从不许任何人进他的书房,可我偏要进去看看他藏了什么,媛儿,你猜会不会是他为姐姐准备的生辰礼?便是被侯爷逮到也最多斥责几句,他可舍不得姐姐掉眼泪。」

收到这封信的半个月后姐姐便死了,一切都是个巧合吗?

我一早便回了承义侯府,请安时单独将晚姨娘留下。

她勾着嘴角,满脸鄙夷。

「怎么,夫人是想妾身同你说说侯爷昨夜是怎么缠着妾身索求的?」

「还以为你个庶女合该有些痴缠男子的手段,不过也是个无用的,连先夫人都不及。」

我含笑看她,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先夫人的东西姨娘可是放在屋内?」

她微怔,随即说道ṱū²:「夫人吩咐妾身怎敢不从,那些个破烂妾身可看不上。」

我站起一步步靠近她耳侧,声音森喊。

「姨娘日日看到姐姐之物不害怕吗?万一姐姐哪日来找你索命呢?」

她扭头眉峰蹙起,挺足了胸膛。

「夫人胡说些什么?先夫人为何要找我索命!」

「我孟晚是讨厌她,但不至于害死她!再说她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侯夫人,不过空占虚名,待来日我生下孩子,难受痛苦的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侯爷和我一家三口自己却无人相伴,不是更痛快吗?我可舍不得她早早死了。」

我抿唇不语,只盯着她的眼睛瞧,却瞧不出丝毫作假。

临走时,我送了她一句话。

「越黑风高,求欢时记得把侯爷看仔细了。」

她不明所以,气鼓鼓地走了。

8

我将同样的招数用在了另外两个姨娘身上,果然发现了端倪。

兰姨娘在我问话时眼神闪躲,最后直接借口肚子疼被人搀了回去。

她是贱妾,家中清苦,便是姐姐死了,正室的位子也轮不到她,更何况其他人可不如姐姐和善,她没有害姐姐的理由,更不敢害,但她一定知道什么。

乔玉安从军营回来还需几日,这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第二日一早,我便以丢了贵重首饰为由大肆搜查侯府,连下人的房间都不放过。

果然在兰姨娘的妆奁里发现了赃物,面对铁证,她吓得瘫坐在地,连连喊冤枉。

但我可懒得听她分辨,直接先叫人打了二十板子,纵是身强体壮,也是女子,她被人拖下来时只剩半条命。

我遣了所有人出去,屋内只剩我们二人。

「夫人,妾真的没有偷东西。」

我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摆弄着新做的指甲。

「我知道!」

她惊愕万分,还未开口就被我攥住了脖子。

「兰姨娘,先夫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她拼命摇头,我的力道就越发加重。

「听说你有个妹妹,你知道她如今在何处吗?」

「她被你那没心肝的爹娘卖进了妓院,听说今日就要挂牌接客,花骨朵一般的女子,真是可惜了。」

我看着她眼中的慌张和惧意,猛然松开了手。

「说吧,我可以救下她,亦可以护住她!」

「夫人,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妹妹。」

「我真的不知道先夫人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她死于非命,因为我看见她的脖子上有勒痕。」

果然,姐姐的死另有蹊跷。

如果是几个姨娘所为,依照乔玉安往日的疼爱定会彻查到底,此事却被掩盖,除非这件事与乔玉安有关。

忽然想起姐姐提到的书房,既不许人进,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深夜,我足尖轻点跃上房顶,用一颗石子将守卫的人引开钻进书房。

桌案上放着很多书简,看不出什么端倪,但细微之下,一烛台与其他的角度略有不同,轻轻旋动,果然出现密室隐在山水画之后。

我进了密室,入目尽是一幅幅画像,画像之人皆是同一女子,有嬉笑怒骂的,有忧思出神的,有床榻欢愉的。

我的指尖掐进肉里,所以,乔玉安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不是姐姐,而是那个让他爱而不得高不可攀的人。

姐姐定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才被杀害的。

而宠幸三个姨娘的人也不是乔玉安,他这般痴迷画中女子,定会为她守身如玉。

一切都解释通了。

可凭什么,姐姐她们都要做乔玉安和那女子虚伪的遮羞布?

我定要掀开这遮羞布,让乔玉安为姐姐偿命!

9

乔玉安是在五日后回来的,他神思疲惫,晚膳时将我亲手炖的鸡汤喝了个干净,又饮了几杯酒,刚要起身被忽觉困意趴在了桌上。

第二日醒来,正看见我坐在床尾盈盈哭泣。

而我白皙的脖子上尽是贪欢过后的痕迹,在看清身下的点滴血迹时,乔玉安慌了,他不敢相信。

「媛儿,怎会如此?我们昨夜……」

我的眸中蓄满热泪,委委屈屈。

「侯爷,你昨夜喝多了,硬拉着妾身……说好为姐姐守孝三年,可妾身柔弱,侯爷的力气太大了……」

乔玉安听了几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院子,临走时连衣衫都未穿戴整齐。

三个姨娘来请安时,我特意穿了一件低领的衣裙,她们盯着我青紫相间的痕迹恨恨地绞着帕子,唯有晚姨娘呆呆地出神。

她自幼受世家大族教养,聪慧通透,若不是喜欢上乔玉安,被情爱迷了眼如何会被蒙骗,但只需稍稍提点,她定能找出漏洞。

我冷眼看着屋子里的人,唇瓣轻轻勾起。

「侯爷当真是着急了些,浑身酸痛就不留诸位妹妹们喝茶了。」

我的声音不小,院外洒扫的下人都能听见一二。

高门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传话之人,相信昨夜的事很快就闯进宫中那人耳中。

果不其然,第二日,宫中就派了教授礼仪规矩的黄嬷嬷来。

「见过侯夫人,不日便是除夕宫宴,皇后娘娘特意派了老奴来传授宫中礼仪,侯夫人原在侍郎府是庶女,自然没资格听训,如今身份不同了,Ṫü⁺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行径自是要好好改改。」

我点头应是,笑着将人请进主院,只是细看之下那笑里藏了棉针。

10

接下来的数日,我都被黄嬷嬷磋磨,但我咬牙忍着,只待她吐出我想知道的话。

晚膳前,黄嬷嬷终于吁出一口气,冷冷笑着。

「倒是个听话的,比你姐姐懂事,当年她在我手下不过一日就疼晕了过去,当真没用。」

「不过,老奴也要代皇后娘娘劝夫人一句,不该动是心思别动,你不过一低贱庶女如何配得上侯爷,若是好好做这侯夫人体面还是有的,若不安分就会如你姐姐般,侍郎府可护不住你。」

我立刻跪下,吓得浑身发颤,保证会听话。

夜Ṭũₐ里,我将慧姨娘叫了过来,她扭着水蛇腰不情不愿。

「慧姨娘,想不想看场好戏?」

我拉着她去了小花园,彼时,黄嬷嬷正在廊下喝酒,一声声咒骂。

「都是群贱蹄子,敢不听话?还不是ţü₊要对着我这个嬷嬷低声下气地讨好,我就是你们的半个主子!」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黄嬷嬷震惊地回头。

「你敢……」

她低头,一把短刀正插在她的胸口之上。

「黄嬷嬷,既教授了本夫人规矩,我定要还你份谢礼的,还有姐姐那份。」

说罢,我又狠狠补了几刀,直到她咽气。

慧姨娘早吓得面色惨白,回过神想要出声叫喊。

我只淡淡扔了句:「慧姨娘,杀人要这般才痛快,你不是一直想杀了乔玉安吗?」

她的眼神从惊慌到镇定不过须臾。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就继续看,戏还没演完呢。」

我上手将黄嬷嬷的衣衫脱去,只留了里衣,她凌乱得如乱葬岗的野狗。

紧接着便有两个护卫将一男子拖了上来,那男子浑身是血已然断气。

随后各院的姨娘婢子们都被叫了过来。

我高声道:「黄嬷嬷在承义侯府行腌臜事,被我逮住,那奸夫为撇清关系将她杀害,逃跑时被抓住乱刀砍死,以保全侯府名声,此事万不可泄露,有乱嚼舌根的直接发卖。」

那男子被拖走时,后背露出大片肌肤,一颗小痣正在让所有人看到。

晚姨娘当场晕了过去,兰姨娘哆哆嗦嗦被侍女扶了回去。

11

倒是慧姨娘此刻最是镇静。

人群散去,她低声问我。

「你想做什么?」

我笑答:「与你一样。」

有钱有手段便能探听出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她可不是普通的姨娘,是皇后亲自选派的,为的就是监视侯府,监视后宅的女人。

可亦是为了控制她,皇后将她和她的情郎分开,最后秘密杀害,慧姨娘也是后来才得知死讯,爱人身死不复相见,我想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接受。

她之所以没有离开侯府,反而在外人面前越发争宠,必是存了复仇的心思,她想杀了乔玉安还有宫里那位。

所以,这件事我很放心,她会帮我瞒下,也会是我的盟友。

乔玉安从军营回来便得知此事,他愤怒地指责我。

「黄嬷嬷是皇后的人,你怎可没查清事实就草草了结?且黄嬷嬷绝不会做此事,定是有人诬陷。」

「还有那个奸夫,根本就不是……」

我冷笑,一个嬷嬷都值得堂堂承义侯如此紧张,当真是爱屋及乌,那我姐姐又算什么?

「侯爷怎知那男子没有?」

「而且此事事关承义侯府颜面,且人证物证俱在,人是那男子所杀,与侯府无关,妾身都是为了侯府啊。」

乔玉安被我噎得无话可说,甩袖而去。

正因如此,我终于有机会见一见宫里那位了。

午后,便有公公通传皇后娘娘要见我。

12

雕梁画栋的未央宫内,极尽奢华,着明黄色衣裙的女子倚在软榻上闭眼小憩。

正是皇后许凤卿。

我跪在近处不敢有丝毫不耐,直到她悠悠转醒,似才看到下首的我。

「倒是难得承义侯夫人这般懂规矩,起来坐吧!」

「妾身不敢,妾身有罪,黄嬷嬷被贼人所杀,妾身愧对皇后娘娘。」

皇后轻笑:「奴才做了错事怎能怪得了主子?更何况,夫人是侯爷心尖上的人,本宫怎舍得责罚。」

说这话时,我余光瞥见她眼底的杀意,又很快散去。

她拉着我说了很多话,句句试探,我畏畏缩缩像个无知蠢妇将自小在侍郎府的事情半真半假说与她听。

最后哭哭唧唧求她一定不要怪罪乔玉安,她才放过了我。

临出宫时皇后赏了我很多财物,我千恩万谢。

可我知道,她对我的疑心并未消除。

而以她的手段,定是要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回到侯府第二日,我便以受凉为由称病不起,既她想要害我,我如何会坐以待毙?

只是我低估了皇权,也没想到他们会那般肆无忌惮。

小憩醒来便见我身边的侍女都不见了,我叫了数声都没有动静,直到几个眼生的婆子闯了进来将我按倒。

「夫人,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没好处,咱们这就送你去个好地方。」

一个端着药碗的婆子阴森地向我靠近,脸上挂着即将得逞的笑。

那是毒药。

今日乔玉安在府内,动静又这般大,他定然是知晓的,所以,也是他默许的,没人会来救我。

那婆子掐住我的嘴,狰狞地笑着,死命要将毒药灌进我的嘴里。

我不甘愤恨,我还未给姐姐报仇,我不能死。

这时,房门被劈开,是兰姨娘。

13

她拎着刀,似地狱来的恶鬼,又似人间的审判。

挥舞着刀直接将那几个婆子乱刀砍死。

她的脸上身上溅满了血,却坐在地上悠悠笑了。

「死了,都死了。」

忽的看见那碗毒药,我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她直接喝了下去。

我拖着她倒地的身子大骂。

「你做什么?知道有毒还要喝?你是不是傻Ṭŭ₍?」

她粲然笑了:「夫人,你知道的,今日定要死一个才能暂时按住宫里那位,那不如是我,你若死了,我妹妹难有活路。」

「我粗鄙低贱,不在乎睡在我身边的是谁,只求条活路,爹娘说只要我诞下孩子家里就能好起来就不卖妹妹,可那补药分明是绝嗣汤,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育,我的妹妹这辈子都只能做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我不甘心!早晚都是死,我豁出去给妹妹换个好去处,夫人,我信你!」

说完她又吐出好几口鲜血,死在了我的怀中。

来不及悲悯,我打开院门,大声呼喊。

「救命啊,救命啊!」

直到乔玉安匆匆赶来,看到一切。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扑进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几个婆子要毒害我,是兰姨娘救了我。」

乔玉安深深看了一眼我,厉声吩咐。

「都处理干净了,此事有待细查。」

可我等不了,第二日街头巷尾便传遍了承义侯府下人毒害主母之事,事情传得绘声绘色,还牵连到了后宫,毕竟为首的婆子腰间挂着后宫的牌子,细查下去,那牌子出自浣衣局。

侍郎父亲为了颜面不得不向皇上陈词,皇上因此斥责皇后管理后宫不严,虽表面上压了下去,但后宫的手伸到了朝廷重臣家眷的身上,皇上的心里定会种下怀疑的种子。

但很快,皇后就扭转了局势,因为她有孕了。

14

晚姨娘和慧姨娘来请安时,我正为兰姨娘抄写经幡,她们不似从前般张扬,驻足而立。

我淡淡开口:「兰姨娘不该死。」

沉了半晌,晚姨娘才幽幽道。

「下一个会是谁呢?咱们谁也跑不了,你说对吗,夫人?」

我并不作答,晚姨娘是个聪明的,也是个可怜的,一腔真情给了乔玉安,却被他碾在地上,她那般高傲的人怎会忍下被个肮脏的男人夜夜玷污。

慧姨娘冷笑:「那又如何,咱们谁都斗不过她,想死想活不过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若是赌上一赌?你们敢吗?」

除夕宴,为了彰示皇上对承义侯乔玉安的爱重,特许他带上妻妾同往。

晚姨娘和慧姨娘为了那个名额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上车前还在推搡,乔玉安满眼厌恶,独自上了马车。

「你不过是个良妾,凭什么和我争?」

「侯爷更宠爱我,我凭什么不能去?」

晚姨娘直接一巴掌将慧姨娘扇在地上。

「今日宴席,你身份卑贱,不够!」

三人共乘的马车上,乔玉安望向车帘外,只有我看清了晚姨娘眼中浓浓的恨意。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乔玉安的眼神频频看向高台上的皇后,而皇后弯起嘴角撇向一旁的我得意地嘲。

似乎在说:乔玉安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你不过是我随时可捏死的一只蚂蚁。

宴席过半时,乔玉安和皇后先后出去醒酒,身边的晚姨娘也退了出去,待回来时笑得明媚,手心却有血滴落。

她看向我,低声说道:

「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助你!」

我略略点头,今日是我最好的机会。

待那对狗男女先后回到宴席,我站起身,直直走回宴席中央,深深一跪。

「皇上,臣妇要状告承义侯乔玉安和皇后通奸,秽乱宫闱!」

15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皇上怒道:「大胆,你居然敢状告皇后,承义侯夫人,真念在承义侯为国有功,速速退下,否则朕定不轻饶。」

乔玉安跑过来拉扯我,跪地求情。

「皇上,夫人患了痴症,胡言乱语,万不可信,臣这就把她带回府,日后绝不让其踏出房门半步。」

我猛然推开他,重重磕头。

「皇上,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绝非皇嗣,臣妇若有胡言,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皇上依旧不为所动,要人将我拖出去。

这时,晚姨娘站了出来,她同我跪在一处。

「皇上,承义侯夫人所言句句属实,且乔玉安为掩盖罪行杀害先夫人,李代桃僵让陌生男子玷污臣女,臣女愿以死明志,但求皇上为臣女做主,死而无憾!」

说罢,她直直地撞向一旁的柱子,砰的一声巨响,血流如注。

我慌忙抱起她。

泪流满面。

「你怎么这么傻,咱们还有别的路。」

她轻轻笑着:「没了,三品参将之女的死送你陈情,记住,我不叫晚姨娘,我叫孟晚。」

孟晚的死惊惧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皇上,她的父亲痛哭流涕,求皇上一定查明真相。

我这才明白马车前她说的那句慧姨娘没资格,她是三品官员之女,以死明志,逼皇上不得不查,也搅动起人心。

皇上看向皇后,满是戾气。

我不卑不亢:「皇上,请下旨搜查承义侯府书房和城南乔家巷一户沈姓人家的宅院,那是皇后娘娘和承义侯秽乱之地。」

皇上一边命侍卫前往一边宣太医。

皇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皇上,臣妾的胎一直由李太医看护,他最是清楚!」

我大声喊道:「不可,皇上,请宣召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

结果可想而知,怀胎两月,而皇上只在一个月前宠幸了皇后,皇上怒火冲天当即将皇后踹翻在地。

半个时辰后,侍卫捧着一沓边缘被烧毁的画递到了皇上眼前,尽是我之前看到的二人不堪入目的场景。

侍卫还在城南的那处宅院里发现了绣有皇后小字的鸳鸯肚兜。

一切明了。

皇上立刻下旨赐死皇后和乔玉安。

16

皇后苦苦哀求:「皇上,是乔玉安勾引了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皇上并不理会,皇后被拖走时下身淌着血,自知再无活路,她高声咒骂。

「皇上,若不是你无情无义,宠爱后宫那群贱人,我如何会借种生子?都是你的错,你活该被臣子骑到头上!」

待我赶回承义侯时,见到了被大火烧得体无完肤的慧姨娘,乔玉安的心腹在侍卫赶到前要烧了证据,是她冲进火里死死护住的那些画像。

而此刻,她大口大口吐着血,怕是……

我抱住她,轻声询问:「慧姨娘,可愿同我一起为姐姐和你的情郎报仇?」

我只求了皇上一件事,要亲手解决乔玉安。

阴暗的地牢里,我和慧姨娘一人一把短刀,狠狠刺进被捆住手脚的乔玉安的胸膛。

血溅了我们一脸,甚是腥臭。

可我们的心里再痛快不过。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慧姨娘笑着死在了我的怀里。

后来,我将她们三个葬在一处,墓碑上刻着她们的名字——

孟晚、许慧、冯兰儿。

她们不再是谁的妾,她们只是飘零尘世自由的女子。

我离开京城,带着冯兰儿的妹妹去了江南,那里鸟语花香,莺歌烂漫,自有广阔的天地。

姐姐常说,身似行云流水,心如皓月清风,女子亦可有自己的活法。

好,姐姐,我去帮你圆梦!

来源:完结短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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