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村长赵大海的婆娘,双手叉腰,一口浓痰吐在凌霄脚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凌霄,你个窝囊废!还不上钱,今天就扒了你家房子!”
村长赵大海的婆娘,双手叉腰,一口浓痰吐在凌霄脚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2001年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凌霄的心,比这天气还要燥,比脚下的黄土还要干。
他爹下矿井被砸断了腿,急需三千块钱做手术,不然就得截肢。
家里锅都快揭不开了,哪来的三千块?
他跑遍了亲戚,磕破了头皮,也只借来三百。剩下的两千七,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脊梁骨都快断了。
“婶儿,再宽限几天,我一定……”
“呸!几天?你拿什么还?就凭你这个穷鬼?”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
凌霄猛地抬头,心口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
说话的,是他的未婚妻,陈秀莲。
此刻,她正亲昵地挽着村长的儿子赵天霸的胳膊,满脸鄙夷地看着他。
赵天霸,村里有名的混子,仗着他爹是村长,横行霸道。
“秀莲,你……”凌霄的声音都在发抖。
陈秀莲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凌霄,我们完了。我告诉你,我已经跟天霸哥好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穷得叮当响,爹还是个快残废的,谁嫁给你谁倒八辈子血霉!”
赵天霸搂着陈秀莲的腰,得意洋洋地晃着手里的拖拉机钥匙:“凌霄,听见没?秀莲现在是我的人了!你这种穷哈哈,也配得上秀莲?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啧啧,这凌家小子真可怜。”
“可怜啥?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女人活该!”
“就是,陈秀莲跟了天霸,那才叫享福呢。”
每一句议论,都像一根针,刺进凌霄的耳朵里,扎进他的心里。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渗出血来。
羞辱,愤怒,无助……种种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赵大海,他家的债,我替他还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女人走了过来。
是姜晚萤。
村里有名的“悍妇”。
据说她之前在城里混过,不知道为什么回了村。脾气火爆,谁惹她就跟谁拼命,几年前曾把一个调戏她的二流子打得头破血流,从此没人敢惹。二十五六了,还没人敢上门提亲。
只见姜晚萤从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扔在村长婆娘脚下:“数数,三千块,一分不少。从此,凌家不欠你们赵家一分钱!”
村长婆娘愣住了,捡起钱数了半天,才悻悻地闭了嘴。
凌霄也愣住了,他看着姜晚萤,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姜晚萤没看别人,径直走到凌霄面前,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凌霄,这三千块,算我给你的彩礼。”
“什么?”凌霄脑子嗡的一声。
全村人都炸了锅!
“彩礼?姜晚萤要嫁给凌霄?”
“疯了吧!一个窝囊废,一个女疯子,这俩凑一对?”
陈秀莲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凌霄,你可真行啊!我不要的垃圾,也就姜晚萤这种没人要的悍妇才肯捡!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
赵天霸也跟着起哄:“废物配疯子,绝了!”
姜晚萤眼神一寒,猛地扫向赵天霸:“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撕了它!”
她的眼神太吓人,赵天霸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姜晚萤不再理会众人,只盯着凌霄,一字一句地问:“我问你,娶不娶?”
凌霄看着她,又看了看远处家里那扇破旧的木门,想到病床上呻吟的父亲。
尊严?尊严能换来父亲的手术费吗?
他惨然一笑,点了点头,声音嘶哑:“我娶。”
婚礼办得极其仓促,也极其寒酸。
没有宴席,没有鞭炮,只有村里人看笑话的眼神。
陈秀elen和赵天霸更是开着村里唯一的拖拉机,在凌霄家门口耀武扬威地绕了好几圈。
赵天霸从车窗里扔出几个钢镚,轻蔑地喊道:“凌霄,新婚大喜,霸哥赏你的红包,捡吧!”
钢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敲碎了凌霄最后一丝尊严。
他红着眼,弯下腰,一个一个地把钢镚捡了起来。
周围传来刺耳的哄笑声。
整个过程,新娘姜晚萤就那么冷冷地站着,一言不发,像个局外人。
夜深了。
凌霄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家徒四壁的土坯房,心里一片死寂。
他的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
娶了一个人人畏惧的“悍妇”,成了全村的笑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姜晚萤走了进来,她脱掉了那身不合身的红衣,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
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异常冷静,完全没有白天那股泼辣劲儿。
她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凌霄对面,开门见山。
“别愁了。”
凌霄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姜晚萤的下一句话,石破天惊。
“从明天起,我带你赚钱。半年内,我要让今天笑话我们的人,都来求着我们办事。”
凌霄彻底懵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带他赚钱?就凭他们俩?这个家连明天买米的钱都没有了。
他苦笑道:“你别安慰我了,我们……”
“我不是在安慰你。”姜晚-萤打断他,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我是从2024年重生回来的。”
“什么?”凌霄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2024年?那是什么时候?
姜晚萤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你只需要知道,未来二十多年会发生什么,我一清二楚。哪个行业会火,哪块地会升值,哪支股票会涨,我都知道。”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父亲的手术费,只是第一步。我们的目标,是让所有看不起我们的人,都高攀不起!”
凌霄的心脏狂跳起来。
重生?未来?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可看着姜晚萤那双冷静得不像凡人的眼睛,他竟然鬼使神差地,产生了一丝相信。
或许,是绝望太久了,任何一根稻草,他都想抓住。
“我……我该怎么做?”他声音干涩地问。
姜晚て萤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很简单,明天,你去村长家,把他家南边那块沼泽地买下来。”
“沼泽地?”凌霄大吃一惊,“那块地连草都不长,买来干什么?而且……我们哪有钱?”
“钱,就用我给你的那三千块彩礼。”姜晚萤语气平淡,“赵大海巴不得把那块废地处理掉,三百块,他就会卖。”
凌霄犹豫了。
那三千块,是他爹的救命钱啊!
姜晚萤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放心,不出十天,这三百块,会变成三万块。到时候,你爹不仅能做手术,还能住进县里最好的病房。”
她的自信,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
凌霄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好!我信你!”
第二天一早,凌霄就揣着钱去了村长赵大海家。
听说他要花三百块买那块沼泽地,赵大海和他婆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凌霄,你没发烧吧?那破地你要来干啥?”赵大海婆娘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我……我寻思着挖点淤泥当肥料。”凌霄按照姜晚萤教的说辞,笨拙地解释。
“哈哈哈!”赵天霸正好从屋里出来,闻言笑得前仰后合,“穷疯了吧你!还挖淤泥?我看你是娶了那个疯婆子,自己也变傻了!”
赵大海倒是精明,生怕凌霄反悔,立刻拿出纸笔:“卖!三百块,那地就是你的了!”
他心里乐开了花,一块一文不值的废地,白捡了三百块,这买卖太划算了!
凌霄花三百块买了块沼ля地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全村。
这下,他彻底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
“本来就够傻了,现在更傻了!”
“那姜晚萤就是个扫把星,刚过门就把凌家最后的钱给败光了!”
陈秀莲更是跑到凌霄家门口,指着他的鼻子骂:“凌霄,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活该穷一辈子!”
面对全村的嘲讽,凌霄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因为姜晚萤告诉他:“让他们笑,笑得越大声越好。很快,他们就会哭都哭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凌霄内心备受煎熬。
他爹的病情在恶化,每天都在催手术费,而他却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了一块废地上。
他好几次都想去质问姜晚萤,但每次看到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七天。
一个惊人的消息,从镇上传来。
县里公布了新的国道规划图,新国道将从他们村南边穿过!
所有被占用的土地,都将获得高额补偿!
而补偿标准最高的,正是那些难以施工的沼泽、洼地!
凌霄家买的那块沼泽地,正好在规划图的核心位置!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我的天!凌霄家那块地要被征收了?”
“听说补偿款有好几万!”
“三万?我听说是五万!”
消息传到村长赵大海耳朵里时,他正跟赵天霸、陈秀莲在院子里吃饭。
“啪嗒!”
赵大海手里的饭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婆娘一屁股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我的钱啊!那本来是我家的地啊!”
陈秀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五万块!
那是什么概念?她跟着赵天霸,一年到头也就能存下几百块。
五万块,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而这笔钱,本该是她的,如果她没有退婚的话……
赵天霸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他一脚踹翻桌子,怒吼道:“不可能!那小子就是个废物,他怎么可能有这种狗屎运!”
正在全村人震惊、嫉妒、悔恨的时候,凌霄和姜晚萤,正平静地站在那片曾经被人鄙夷的沼泽地旁。
凌霄看着不远处插上的规划红旗,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猛地回头,看着身边的妻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她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三百块,真的变成了三万,甚至更多!
姜晚萤迎着他的目光,神色依旧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只是个开始。”她说,“准备好,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第二天,县征地办的人就开着吉普车进了村。
经过测量和核算,凌霄家的那块沼ax泽地,最终补偿款确定为——五万八千元!
当凌霄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厚厚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五万八!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消息确认的那一刻,赵大海婆娘当场就晕了过去。
陈秀莲更是疯了一样冲到凌霄面前,哭着喊着:“凌霄!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这钱我们一起花,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啊!”
凌霄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女人,只觉得无比恶心。
他还没开口,姜晚萤就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冷冷地看着陈秀莲。
“滚。”
一个字,冰冷刺骨。
陈秀莲还想纠缠,姜晚萤眼神一厉:“再不滚,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陈秀莲被她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
拿到了钱,凌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爹送到了县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手术非常成功。
看着父亲一天天好起来,凌霄心里对姜晚萤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没有她,他爹这条腿就废了,这个家也彻底完了。
“晚萤,谢谢你。”晚上,回到家,凌霄由衷地说道。
姜晚萤正在灯下写着什么,闻言头也没抬:“夫妻之间,不用说谢。况且,这才哪到哪。”
凌霄凑过去一看,发现她在一个笔记本上写满了各种奇怪的文字和数字。
“这是什么?”
“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姜晚萤合上本子,看着他,“钱不能放在手里,必须让它生钱。我问你,你想不想在一年内,把这五万块变成五十万?”
五万变五十万?
凌霄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只会当是疯子。
但从姜晚萤嘴里说出来,他却深信不疑。
“想!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姜晚萤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挖煤。”
2001年,正是国内经济开始腾飞的年代,对能源的需求日益暴涨。
而此时,许多地方的小煤窑管理混乱,资源廉价,正是入场的最佳时机。
姜晚萤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邻县的黑石镇,那里有座快要废弃的村办小煤窑。因为设备老化,连年亏损,镇上正准备以两万块的白菜价把它承包出去。”
“可我们不懂挖煤啊?”凌霄担忧道。
“你不用懂,我懂。”姜晚-萤自信一笑,“我不仅知道怎么让它起死回生,还知道它地下最深处,藏着一条储量惊人的优质主焦煤矿脉。只要我们把它盘下来,不出三个月,就能日进斗金!”
凌霄的心,再次被点燃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女人,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徐徐展开的商业帝国。
两人说干就干。
第二天,凌霄就带着钱,和姜晚萤一起坐上了去黑石镇的班车。
承包过程异常顺利。
黑石镇的镇长正为那个烂摊子发愁,听说有人愿意花两万块接手,高兴得差点没把凌霄当财神爷供起来,当场就签了合同。
然而,当他们真正接手煤矿时,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煤矿的原矿长,是镇上一个叫钱宏达的地头蛇的小舅子。
钱宏达是靠倒卖劣质煤起家的,在黑石镇势力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通吃。
他眼看这个没人要的煤窑被两个外地来的“泥腿子”接手,立刻就动了歪心思。
凌霄和姜晚萤刚到煤矿的第三天,钱宏达就带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大摇大摆地找上了门。
“你们就是新来的老板?”钱宏达叼着烟,歪着眼睛,一脸傲慢地打量着凌霄。
他压根没把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农村小子放在眼里。
“有事?”凌霄挡在姜晚萤身前,警惕地问。
“呵呵,也没啥大事。”钱宏达吐了个烟圈,“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这黑石镇的煤,都得从我钱宏达手里过。你们挖出来的煤,我全收了,五块钱一吨。”
凌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五块钱一吨?
现在市面上的煤价,最差的也要五十块一吨!这根本不是收购,是明抢!
“不可能!”凌霄断然拒绝。
“哟呵?还挺有脾气?”钱宏达脸色一冷,身后的混混立刻围了上来,手里都拎着扳手和钢管。
“小子,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在黑石镇,我钱宏达说的话,就是规矩!”钱宏达用手指戳着凌霄的胸口,嚣张到了极点,“你要是不答应,我保证你一车煤都运不出这个镇!”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凌霄攥紧了拳头,他虽然老实,但不是没血性。
就在他准备豁出去拼命时,姜晚萤却拉住了他。
她从凌霄身后走出来,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容:“钱老板是吧?五块钱太少了,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你看……十块钱一吨,怎么样?”
钱宏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还是老板娘识时务!行,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就十块!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得跟我签一份独家供货合同,以后所有的煤,都必须卖给我!”
他早就准备好了合同,就是一份霸王条款,只要签了,这个煤矿就等于变相成了他的。
他认定这对夫妻就是走了狗屎运的土包子,根本看不出合同里的陷阱。
“没问题。”姜晚萤看都没看合同,就示意凌霄签字。
凌霄急了,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晚萤,不能签!这是个坑!”
“签。”姜晚萤只说了一个字,眼神却无比坚定。
凌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
他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钱宏达拿到合同,笑得嘴都合不拢,拍了拍凌霄的脸:“小子,算你识相!好好给老子挖煤吧!”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等他们一走,凌霄立刻急切地问:“晚萤,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签了这个合同,我们就全完了!”
姜晚萤的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谁说我们要卖煤给他了?”
她走到办公室的窗边,看着钱宏达远去的背影,冷笑道:“他想要煤,我就让他连煤渣都摸不到。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把吃进去的,十倍百倍地吐出来!”
凌霄不解地看着她。
姜晚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一条线:“这条路,是运煤出镇的唯一通道。钱宏达以为堵住了路,就能卡住我们的脖子。”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姜晚萤的指尖划向另一边,“你看这里,隔着一座山,是什么地方?”
凌霄凑过去一看:“是铁路专线!”
那是一条专门用来运输附近国营大矿资源的铁路。
“没错。”姜晚萤眼中精光一闪,“钱宏达这种地头蛇,眼界太窄,他只看得到眼前的公路。却不知道,真正的财富动脉,是这条铁路!我们只需要修一条简易索道翻过这座山,就能直接把煤运到火车站台。到时候,我们的煤可以卖到全国任何一个地方,谁也别想卡我们的脖子!”
凌霄恍然大悟!
“可是……修索道要花不少钱吧?”
“钱不是问题。”姜晚萤笑了,“我已经用你父亲的名义,向信用社申请了三万块的创业扶持贷款,批文今天下午就能下来。另外,我也联系好了省城的一家钢铁厂,他们急需大量优质焦煤,愿意提前支付我们十万块的预付款。”
贷款?预付款?
凌霄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事情,她是什么时候办的?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能掌控一切的女人,心中除了敬佩,更多了一丝探索的欲望。
她到底是谁?她的脑子里,还藏着多少惊天的秘密?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霄按照姜晚萤的部署,全身心地投入到煤矿的改造中。
他用贷款和预付款,更新了老旧的设备,请来了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并且秘密地开始修建通往铁路的索道。
而姜晚萤,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偶尔还会对着一部老旧的收音机,收听一些财经新闻,一听就是一下午。
凌霄有几次看到她的那个笔记本,上面除了上次看到的奇怪文字,还多了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曲线图和股票代码。
他越来越好奇,但姜晚萤不说,他便不问。
他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保护她。
这种信任,让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仅仅是合作,更像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战友。
凌霄的内心,也在这段时间里飞速成长。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窝囊废,每天跟工人们一起下井,在镇上跟各种供应商打交道,变得越来越果敢,越来越有老板的样子。
这天晚上,凌霄从矿上回来,看到姜晚萤趴在桌上睡着了,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很安静,没有了平时的锐利和强势,反而有几分柔弱。
凌霄心里一动,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给她披上。
也许是他的动作惊醒了她,姜晚-萤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是他,她眼中的警惕瞬间褪去。
“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慵懒。
“嗯。”凌霄点了点头,“索道明天就能完工了。”
“好。”姜晚萤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那好戏也该开场了。”
她忽然拿起桌上的笔记本,递给凌霄:“这个,你看看。”
凌霄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上面清晰地写着——
“2001年9月11日,美国,双子塔,飞机。”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黄金价格将在一周内暴涨30%。”
凌霄虽然不懂什么双子塔,但“黄金暴涨”四个字,他看得懂!
他猛地抬头看向姜晚萤,声音颤抖:“这……”
“明天,就是9月11号。”姜晚萤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凌霄,你相信我吗?”
凌霄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
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妻子,拥有着怎样一种逆天的能力!
她不是聪明,她是……未卜先知!
他没有追问,更没有恐惧,心中涌起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
他要保护她,保护她这个惊天的秘密!
第二天,索道正式完工。
第一批挖出来的优质焦煤,通过索道,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山那边的火车站台。
与此同时,钱宏达正优哉游哉地在他的办公室里喝着茶。
他已经等了一个月了,算算时间,凌霄那个煤矿怎么也该出煤了。
他等着凌霄哭着喊着求他,把煤卖给他。
“老板,凌霄那小子,还没来求您?”一个小弟问道。
钱宏达冷笑一声:“不急,再晾他几天。等他煤堆成山运不出去,他就知道谁是爹了!”
然而,又过了三天,凌霄还是没来。
钱宏达终于感觉不对劲了。
他派人去煤矿一打探,回报的消息让他差点把手里的紫砂壶给捏碎!
“老板,不好了!凌霄那小子在后山修了条索道,直接把煤运到火车站了!听说第一批煤昨天就发车了,卖给了省城的钢铁厂!”
“什么?!”钱宏达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索道?铁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那份狗屁独家供货合同,成了一张废纸!
他辛辛苦苦布的局,自以为能把对方拿捏得死死的,结果人家压根就没走他设定的路!
“王八蛋!敢耍我钱宏达!”钱宏达气得暴跳如雷,“走!召集所有人,去把他的煤矿给我砸了!”
然而,他的人还没出门口,就被一个电话拦了下来。
是他在县里的靠山打来的。
“宏达,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严肃。
“没……没有啊,李局,怎么了?”
“放屁!省钢铁厂的采购科长亲自打电话给我,点名要保黑石镇一个叫凌霄的年轻老板。说他的煤质量是全省最好的,谁敢动他,就是跟省钢铁厂过不去!你他妈是不是动他了?”
钱宏达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省钢铁厂?那可是他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农村来的泥腿子,怎么会搭上省钢铁厂这条线?
挂了电话,钱宏达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满脸狰狞。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煤矿,能斗得过他这条地头蛇!
接下来的日子,钱宏达开始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
今天找人去矿上闹事,明天举报他们安全有问题,后天又唆使村民去堵索道的路。
但这些手段,全都被姜晚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她似乎能预料到钱宏达的每一步动作,每次都能提前做出应对。
闹事的,直接报警抓走;查安全的,他们的安全措施比国营大矿还标准;堵路的,姜晚萤直接花钱把索道下方的土地全买了下来,名正言顺。
几个回合下来,钱宏达不仅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而凌霄的煤矿,生意却越来越红火。
因为煤质极好,信誉又高,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
短短两个月,他们就赚了超过六十万!
凌霄彻底脱胎换骨,他买了辆桑塔纳,把父母接到县城最好的小区,又在村里盖起了三层小洋楼,气派非凡。
每次开车回村,都能看到赵天霸和陈秀莲那嫉妒到扭曲的脸。
曾经嘲笑过他的人,现在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喊一声“凌老板”。
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凌霄感觉像在做梦。
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他身边这个神奇的女人。
他看着姜晚萤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崇拜。
然而,他们高歌猛进的势头,也让钱宏达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常规的手段已经没用了。
对付这种人,必须一击致命!
钱宏达通过自己的关系网,开始暗中调查凌霄的资金来源和经营手续。
他就不信,一个暴富的泥腿子,能做到天衣无缝!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是致命的破绽。
凌霄的第一桶金,来源于土地征收款。而他承包煤矿,用的是企业经营贷款。
钱宏达买通了信用社的一个内鬼,篡改了贷款记录,将“创业扶持贷款”改成了“违规套取国家资金”。
同时,他又花重金,找人伪造了一份凌霄“非法倒卖国有资源”的假证据。
罪名一旦坐实,不仅煤矿要被查封,人也要进去吃牢饭!
钱宏达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凌霄夫妇彻底踩死。
他甚至联系了市里的电视台记者,准备来一场“现场抓捕”的好戏,要把凌霄的名声彻底搞臭。
他已经能想象到,凌霄夫妇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了。
这一天,钱宏达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他带着县联合调查组的人,浩浩荡荡地杀向煤矿。
同行的,还有扛着摄像机的市电视台记者。
“钱老板,这次可多亏您了,为国家挽回了重大损失!”带队的李局长,正是钱宏达的靠山,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哪里哪里,为人民服务嘛。”钱宏达笑得春风得意。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在黑石镇,他钱宏达,才是天!
车队抵达煤矿,工人们都被这阵仗吓到了。
钱宏达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嚣张地喊道:“凌霄,你的死期到了!”
然而,办公室里,凌霄和姜晚萤正端坐在沙发上,仿佛早已在等候他们。
姜晚萤甚至还悠闲地泡了一壶茶。
“钱老板,火气这么大,喝杯茶,降降火。”姜晚萤淡淡地说道。
钱宏达一愣,随即冷笑:“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李局,动手吧!”
李局长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张逮捕令:“凌霄,你涉嫌非法套取国家贷款,非法倒卖国有资源,跟我们走一趟吧!”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了凌霄。
凌霄却看都没看他,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个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李哥,事成之后,那笔钱少不了你的。煤矿我接手,利润咱俩三七分,你三,我七……”
录音机里,传出的正是钱宏达和李局长密谋的声音!
清晰无比!
李局长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钱宏达更是如遭雷击,指着凌霄,惊恐地喊道:“你……你什么时候……”
“在你买通信用社内鬼的时候。”凌霄站起身,目光如电,“那个内鬼,是我的人。”
这一切,自然都是姜晚萤的安排。
她早就料到钱宏达会从资金上做文章,于是提前布局,来了个将计就计。
“不可能!这不可能!”钱宏达状若疯狂。
“没什么不可能的。”姜晚萤也站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钱宏达,你的眼界太小了,你只看得到黑石镇这一亩三分地,却不知道,天外有天。”
她的话音刚落,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几辆挂着省城牌照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一群身穿制服,神情严肃的人。
为首的一人,亮出证件,声音洪亮:
“我们是省纪委联合调查组!接到实名举报,前来调查黑石镇钱宏达、李卫国等人涉嫌官商勾结,侵吞国有资产一案!所有人,不许动!”
省纪委!
这三个字,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钱宏达和李局长的心上。
他们俩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电视台的记者们也傻眼了,镜头都不知道该对准谁了。
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
原来他们不是来拍打掉经济蛀虫的,他们是来拍蛀虫末日的!
为首的调查组组长,走到姜晚萤面前,恭敬地伸出手:“姜女士,感谢您提供的线索和证据,为我们铲除了一颗毒瘤!”
姜晚萤跟他握了握手,平静地说:“这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钱宏达彻底崩溃了。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关系网,布下的天罗地网,怎么在一个女人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他更想不明白,这对夫妇,怎么可能直接联系到省纪委?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钱宏达及其保护伞被一网打尽。
他的所有非法所得被没收,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这个盘踞在黑石镇多年的毒瘤,终于被彻底铲除。
经此一役,凌霄和姜晚萤的名声,在整个地区彻底打响。
他们不仅是成功的商人,更是有魄力、有担当、敢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的英雄。
他们的生意,也走上了快车道。
煤矿的利润,加上姜晚萤利用911事件在香港黑市投资黄金赚来的第一笔巨额美金,他们的资本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2002年,他们成立了“霄萤集团”,开始进军房地产。
凭借姜晚萤对未来城市规划的精准预判,他们总能用最低的价格,拿到未来市中心的地块。
2003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在所有人抛售的时候,姜晚萤却指导凌霄大举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社交软件公司。几年后,这家公司成了中国最大的互联网巨头之一。
2005年,他们开始布局新能源……
2008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霄萤集团却因为提前做空,逆势大赚,一跃成为国内顶尖的财团。
……
十年后。
一排由劳斯莱斯组成的豪华车队,缓缓驶入了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村口,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他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衣锦还乡。
当车门打开,凌霄和姜晚萤走下来时,整个村子都安静了。
眼前的凌霄,身穿手工定制西装,气度沉稳,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辱的穷小子。
而他身边的姜晚萤,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从容优雅的气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世界的中心。
赵大海已经老得不成样子,见到凌霄,哆哆嗦嗦地想上前套近乎,却被保镖拦在了三米开外。
人群的角落里,一个衣着破旧,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是陈秀莲。
当年赵天霸因为参与钱宏达的黑恶团伙,被判了十年,她也跟着吃了几年苦。如今的她,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只剩下满眼的悔恨。
她看着被凌霄小心翼翼护在身边的姜晚萤,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经以为,自己抛弃的是一个窝囊废,选择了一条康庄大道。
到头来才发现,她亲手扔掉的,是全世界。
凌霄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给父母的坟重新修葺一下。
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村庄,凌霄感慨万千。
他转过身,紧紧握住姜晚萤的手。
阳光下,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
“晚萤,有时候我还在想,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姜晚萤微微一笑,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不是梦。是我跨越了二十三年的时空,只为找到你。”
凌霄将她拥入怀中,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
他知道,外界说他是商业奇才,是时代的弄潮儿,但他自己最清楚,他这辈子最大、也是唯一的财富和幸运,就是在那个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娶了她。
远处,地平线上升起一轮新的太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来源:田野之上望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