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尖利的嗓门刺破耳膜,乔晚星猛地从沙发上惊醒,入眼是满地狼藉的瓜子皮和脏袜子,小姑子陆美玲的孩子,正拿着她最贵的一支口红,在雪白的墙壁上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
“乔晚星!你死人啊!听不见空调又滴水了吗?赶紧拿个盆来接着!吵得我孙子都睡不着了!”
尖利的嗓门刺破耳膜,乔晚星猛地从沙发上惊醒,入眼是满地狼藉的瓜子皮和脏袜子,小姑子陆美玲的孩子,正拿着她最贵的一支口红,在雪白的墙壁上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和饭菜馊掉的混合气味。
这套她婚前全款买下的三居室,自从半个月前小姑子陆美玲一家六口以“城里教育好”为由强行搬进来后,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婆婆李翠芬像个太后,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躺在沙发上嗑瓜子,对她颐指气使。
“一个女人家家,别搞那些没用的,伺候好我们全家是你的本分!”这话,她一天能说八遍。
乔晚星默默起身,找来一个水盆放到空调下,又拿起抹布,跪在地上擦拭被孩子涂鸦的墙壁。
三年前,为了丈夫陆承安一句“我希望你做我背后的女人”,她毅然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洗手作羹汤,做起了全职太太。
她以为,她的付出能换来一个温馨的家。
可现实却是,她成了陆家所有人可以随意踩踏的抹布。
“妈妈,我肚子疼……”
卧室里传来儿子诺诺虚弱的声音,乔晚星心头一紧,丢下抹布就冲了进去。
只见五岁的儿子蜷缩在床上,小脸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一摸,滚烫!
“诺诺!”乔晚星吓得魂飞魄散,抱起儿子就往外冲。
“大惊小怪什么!”客厅里,婆婆李翠芬眼皮都没抬一下,“小孩子发烧不是常事?我们美玲小时候发烧,喝碗姜糖水睡一觉就好了,城里人就是矫情!”
乔晚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抱着儿子冲下楼,打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急性阑尾炎!必须立刻手术!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乔晚星心上。她颤抖着手去办手续,当看到缴费单上“十万元”的字样时,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她早有准备。她一直把一张存有十万块的银行卡藏在床头的抽屉里,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她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取卡,可当她拉开抽屉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卡,不见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上心头,她发疯似的冲回客厅,一把抢过正在玩手机的小姑子陆美玲的手机。
朋友圈最新一条,就是陆美玲背着一个崭新香奈儿包的九宫格自拍,配文是:“感谢我哥的疼爱,十万块的包说买就买,嫂子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定位,就是家附近最大的奢侈品商场。
时间,一小时前。
乔晚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冷到冰点。
那是她儿子的救命钱!
“陆美玲!”她捏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你把钱还给我!”
陆美玲被她吓了一跳,随即理直气壮地抢回手机:“你嚷什么嚷!不就一个包吗?我哥说了,他会给你的!再说了,我可是他亲妹妹,诺诺只是个侄子,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分不清的是你!”乔晚星气得眼眶通红,“那是我给诺诺准备的手术费!”
“什么手术费,说得那么难听!”婆婆李翠芬从沙发上坐起来,帮腔道,“不就是个阑尾炎吗?小手术!美玲买个包怎么了?她好不容易谈了个有钱对象,不打扮得漂亮点,人家能看上她吗?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老陆家门面的大事!”
正在这时,门开了,丈夫陆承安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剑拔弩张的场面,立刻皱起了眉。
“晚星,你又怎么了?就不能让我安生一天吗?”
乔晚星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承安,美玲偷了诺诺的手术费去买包!你快让她把钱还回来!诺诺等着钱做手术啊!”
陆承安听完,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一脸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
“什么叫偷?说得那么难听!”他斥责道,“美玲都跟我说了,她就是先借用一下,下个月就还你。都是一家人,你计较什么?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值得吗?”
“一家人?”乔晚星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乔晚星,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提款机,一个免费的保姆。
陆承安看着她惨然的笑容,心中升起一丝烦躁:“行了行了,别在这演苦情戏了。不就十万块钱吗?我给你就是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轻蔑地递给她,“拿去刷,密码你生日。”
那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乔晚星的心脏。
她看着病床上因疼痛而不断呻吟的儿子,又看看眼前这一张张理所当然的嘴脸。
三年的忍气吞声,三年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冷漠。
她没有接那张卡,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都未曾动用过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Stellar,您终于联系我了!”对面传来一个男人激动到颤抖的声音。
乔晚星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卫助理。”
“我在!”
“启动最高权限,三分钟内,冻结陆承安名下及其附属卡的所有银行账户。另外,帮我联系仁心医院的张院长,我要我儿子立刻住进VIP病房,安排最好的外科专家主刀。”
“是!Stelar!”
挂断电话,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陆承安一家人还在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乔晚星,你装什么呢?”陆美玲嗤笑道,“还Stellar?你怎么不说你是月亮女神呢?演戏给谁看啊?”
乔晚星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承安。
三分钟。
她心中默数。
时间到。
她抱起儿子,转身就走。
“你去哪?”陆承安一把拉住她,脸上挂着怒气,“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非要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才甘心吗?”
乔晚星冷冷地看着他:“去医院,给我儿子交手术费。”
“用我的卡去!”陆承安把信用卡硬塞进她手里,仿佛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乔晚星没有拒绝,拿着卡,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家。
医院缴费处。
陆承安跟着赶来,双手插兜,一脸傲慢地站在旁边,仿佛在监督犯人。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他催促道。
乔晚星面无表情地将那张信用卡递给收费员。
收费员刷了一下,眉头皱起:“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被冻结了。”
“什么?”陆承安脸色一变,抢过卡,“不可能!我这张卡有五十万额度!你再刷一次!”
收费员又刷了一次,无奈地摇头:“确实是被冻结了。”
“见鬼了!”陆承安不信邪,又拿出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银行卡,“刷这张!这张!还有这张!”
“对不起,先生,这几张卡也都显示异常,无法支付。”
周围排队的人开始投来异样的目光,夹杂着窃窃私语。
“没钱还学人家装大款?”
“你看他老婆孩子多可怜……”
陆承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这辈子,他都没这么丢脸过!
他恼羞成怒地对乔晚星低吼:“是不是你搞的鬼?!”
乔晚星抱着怀中因疼痛而昏睡过去的儿子,眼神冷得像冰。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储蓄卡,递给收费员。
“刷这张。”
“滴”的一声,支付成功。
十万块,眼都没眨一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陆承安彻底愣住了,他从不知道,这个被他视为米虫的女人,竟然随手就能拿出十万块。
乔晚星收回卡,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儿子,与他擦肩而过。
走到门口时,她脚步微顿,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
“陆承安,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和你家人花钱。”
说完,她决然离去,背影挺直如松。
陆承安呆立在原地,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失控了。
诺诺的手术非常成功。
VIP病房里,乔晚星看着儿子熟睡的安详脸庞,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
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卫助理的电话。
“Stellar,小少爷还好吗?”卫助理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他很好。”乔晚星的声音依旧平静,“我要你办几件事。”
“您请吩咐。”
“第一,陆承安现在开的那辆保时捷卡宴,是我婚前财产,挂在‘星尘资本’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名下,明天日落之前,我不想再看到它出现在陆承安手里。”
“第二,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房主也是‘星尘’的海外关联公司,立刻启动出售程序,给陆家一周时间搬离。”
“第三,查一下陆承安所在的公司‘腾飞集团’,我要它的全部资料。”
“明白!”卫助理的执行力堪称恐怖,“Stellar,这些年您受委屈了。欢迎您……回家。”
回家。
乔晚星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是啊,她该回家了。
回到那个属于金融女王“星尘”的,真正的家。
第二天,陆承安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医院。
“乔晚星!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一进门就大吼大叫,惊醒了病床上的诺诺。
乔晚星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车!我的车被拖走了!拖车公司说,车主已经把车收回了!你是不是疯了!”陆承安压低声音,但怒火依旧熊熊燃烧。
那辆卡宴,是他身份的象征,是他全部的脸面!
乔晚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本来就是我的车,我只是收回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车?”陆承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家庭主妇,哪来的钱买保时捷?那是我辛辛苦苦赚钱买的!”
“是吗?”乔晚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你的银行卡,怎么解释?”
陆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从昨天开始,他所有的卡都用不了,连微信支付宝都无法支付。他今天来医院,还是找同事借的钱打车。
“肯定是你搞的鬼!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乔晚星不想再跟他废话,“陆承安,我们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陆承安耳边响起。
他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离婚?乔晚星,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离开我,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你以为你冻结了我几张卡,就能翻天了?”
他坚信,这只是乔晚星欲擒故纵的把戏,闹脾气罢了。等她没钱了,自然会哭着回来求他。
“是吗?”乔晚星懒得与他争辩,“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陆承安气得摔门而出。
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硬气几天!
然而,现实的巴掌,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也更狠。
第三天,他刚到公司,人事部经理就找到了他,递给他一封辞退信。
“陆总监,抱歉,根据公司高层决议,您因能力不足,从即日起被正式开除。”
“什么?!”陆承安如遭雷击,“开除我?凭什么!我上个月才为公司拿下一个三千万的项目!你们这是过河拆桥!”
人事经理一脸公事公办的冷漠:“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陆承安不甘心,冲到总裁办公室,却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他像一条丧家之犬,抱着自己的纸箱子,灰溜溜地被赶出了奋斗了七年的公司。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等待他的,是更沉重的打击。
一封措辞强硬的律师函被贴在了门上——勒令他们在七日内搬离,否则将采取强制清退措施。
“怎么会这样?房子怎么会突然被卖了?”婆婆李翠芬拿着律师函,手抖得像筛糠。
“哥,我们以后住哪啊?”陆美玲也慌了,她新交的富二代男友,还没来过她家呢!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家连房子都没有,肯定会甩了她!
一家人乱作一团。
陆承安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车子,工作,房子……
他在这个城市赖以生存的一切,在短短三天内,被连根拔起!
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着。而这只手的主人,就是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妻子——乔晚星!
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感,让陆承安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必须找到乔晚星,让她停止这一切!
可是,他连她在哪个病房都不知道。
走投无路之下,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顶头上司,腾飞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赵宇。
赵公子一直对乔晚星的美貌垂涎三尺,不止一次在酒局上暗示陆承安,让他“懂事一点”。陆承安为了往上爬,一直假装听不懂。
但现在,他顾不上了。
他约了赵宇在一家高档会所见面,姿态放得极低。
“赵公子,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公司……董事会为什么突然要开除我?”
赵宇晃着杯中的红酒,一脸玩味地看着他:“陆承安,你也有今天?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靠老婆上位的软饭男,现在老婆不要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赵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陆承安脸色一白。
“意思就是,”赵宇凑近他,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戏谑,“开除你的决定,是我爸下的。而让我爸下这个决定的,是你老婆的一个电话。”
轰!
陆承安脑子一片空白。
乔晚星的一个电话,就能让腾飞集团的董事长开除自己这个功臣?
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赵宇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图穷匕见,“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你老婆不是想离婚吗?你把她约出来,我跟她谈谈。说不定我一高兴,让你官复原职,也不是不可能。”
他眼中的淫邪光芒,毫不掩饰。
陆承安的拳头瞬间攥紧,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但一想到自己失去的一切,想到无家可归的窘境,他心中的那点男人尊严,瞬间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约她。”
为了夺回自己的生活,他决定,把自己的妻子,推向另一个男人的虎口。
乔晚星接到了陆承安的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恳求。
“晚星,我们谈谈吧,为了诺诺。我在‘云顶餐厅’订了位置,我们好好聊一次,行吗?”
乔晚星的眼神冷了下来。
云顶餐厅,本市最顶级的旋转餐厅,人均消费五位数。以陆承安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订到位置。
背后是谁,不言而喻。
“好。”她答应了。
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当晚,乔晚星换上了一身简约而不失优雅的黑色长裙,出现在云顶餐厅。
陆承安早已等在那里,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是赵宇。
看到乔晚星的瞬间,赵宇的眼睛都直了。
他一直知道乔晚星漂亮,却没想到,稍加打扮的她,竟美得如此惊心动魄。那清冷的气质,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嫂子,快请坐。”赵宇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眼神却像钩子一样,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乔晚星直接无视了他,目光落在陆承安身上:“这就是你说的,好好谈谈?”
陆承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晚星,这位是赵公子,我以前的上司。赵公子很欣赏你,想……想认识一下你。”
“哦?”乔晚星拉开椅子坐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怎么个认识法?”
赵宇以为有戏,立刻凑了过来,油腻地说道:“乔小姐,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跟着陆承安这种废物真是委屈你了。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比现在强一百倍!陆承安的工作,我一句话就能让他官复原职。”
他以为,一个离了婚、走投无路的女人,面对这样的诱惑,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乔晚星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晃了晃,殷红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她抬起眼,看向陆承安,一字一句地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陆承安的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看她的眼睛,含糊地说道:“晚星,赵公子也是为了我们好……只要你……”
话音未落,一杯红酒迎面泼来!
“哗啦!”
殷红的酒液顺着赵宇油腻的头发流下,狼狈不堪。
“啊!”赵宇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整个餐厅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你这个贱人!你敢泼我!”赵宇气急败坏地吼道。
乔晚星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冽如刀。
“我不仅敢泼你,我还敢让你,和你的家族,在三天之内,从这座城市消失。”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赵宇愣了一下,随即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吓唬谁呢?让我家消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腾飞集团的董事长!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很快就知道了。”
乔晚星说完,拿起包,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陆承安。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陆承安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把最后一点情分,也亲手作没了。
而赵宇,则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咆哮:“乔晚星!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乔晚星的生活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反倒是陆家,在一周的最后期限到来时,被强制清退,所有家当都被扔到了大街上,引来无数人围观。
陆美玲的富二代男友看到这狼狈的一幕,当场就提出了分手,还嘲讽她是个“妄想嫁入豪门的捞女”。
李翠芬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一家人像过街老鼠,只能灰溜溜地搬回了乡下那栋破旧的老房子里。
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对乔晚星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而另一边,赵宇动用了所有关系,想要报复乔晚星,却发现,对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任何信息。
他非但没能报复成功,自家公司反而接连出事。
先是几个核心项目被神秘资本截胡,接着是股价连续跌停,银行催贷,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短短一周,市值蒸发了近百亿!
赵家乱成了一锅粥。
赵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一块他根本惹不起的铁板!
就在陆家和赵家焦头烂额之际,一年一度的“亚欧顶级金融峰会”即将在本市举行。
这是金融界的顶级盛事,能拿到入场券的,无一不是身价百亿的巨鳄。
狗急跳墙的陆承安和陆美玲,把这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花光了最后的积蓄,从黄牛手里买了两张最外围的入场券,企图混进去攀附权贵,东山再起。
而赵宇,则是跟着他父亲,腾飞集团董事长赵德海,作为嘉宾出席。他想借这个机会,找到那位狙击自己公司的神秘资本大佬,当面求和。
峰会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陆承安和陆美玲穿着不合身的廉价礼服,像两只丑小鸭,在人群中畏畏缩缩,连服务生都对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
赵宇则跟着父亲,四处敬酒,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晚宴进行到高潮,主持人走上台,用激动人心的声音宣布: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次峰会最尊贵的客人,那位以一己之力搅动全球资本市场的神秘女王,星尘资本的创始人——‘Stellar’女士登场!”
话音落下,全场灯光汇聚在舞台入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这位传说中从不露面的金融巨鳄的真容。
在万众瞩目中,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走出。
她身着一袭星空蓝的高定礼服,钻石点缀其上,宛若银河洒落。剪裁得体的裙摆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优雅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项链。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从容而自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世界的之巅,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强大气场。
当她完全走进灯光下,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
“轰!”
台下的陆承安、陆美玲、赵宇,以及他身边的赵德海,如遭五雷轰顶,集体石化!
陆承安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陆美玲惊得用手死死捂住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赵宇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而他身旁的赵德海,在看清台上那个女人的瞬间,瞳孔骤缩,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得罪的是怎样一尊神佛!
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接受着全场顶级富豪仰望和掌声的女人……
竟然是……
乔晚星!
主持人恭敬地将话筒递给她。
乔晚星接过话筒,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台下那几个面如死灰的人身上。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大家好,我是星尘资本,乔晚星。”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也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承安一家的心脏上。
星尘资本!
那可是全球最顶级的私募基金,掌管着数千亿美金的庞大资本,跺跺脚都能让华尔街抖三抖的庞然大物!
而乔晚星,这个被他们当成保姆、米虫,随意欺辱了三年的女人,竟然是这个资本帝国的女王?!
这个认知,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陆承安感觉天旋地转,他想起自己曾对乔晚星说的那些话——“离开我,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你一个家庭主妇,哪来的钱买保时捷?”……
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陆美玲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偷走的十万块,对乔晚星来说,可能连一秒钟的利息都算不上!而她,却为了这点钱,毁掉了自己一步登天的机会!如果她当初对嫂子好一点……
婆婆李翠芬要是知道这个真相,怕是会直接气死过去。
赵宇父子俩更是如坠冰窟。他们现在才明白,乔晚星那天说“让你们家三天内消失”,根本不是威胁,而是一个陈述句!
星尘资本要捏死他们一个小小的腾飞集团,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晚宴结束后,赵德海拉着儿子,第一时间冲到后台,“噗通”一声就给乔晚星跪下了。
“乔……乔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教子无方!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赵家一条生路吧!”赵德海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
赵宇也吓傻了,跟着他爸一起磕头求饶:“乔董,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乔晚星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对父子,神情没有丝毫动容。
“现在知道错了?当初羞辱我丈夫,试图染指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乔晚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破产,或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选一个。”
赵德海浑身一颤,知道再无转圜余地。
他瘫在地上,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而另一边,陆承安和陆美玲,连跪下求饶的资格都没有,就被保安像垃圾一样赶了出去。
身份的真相,彻底击溃了陆承安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女人,能一飞冲天,而他却要沦落到如此地步?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让他彻底扭曲。
在赵宇的暗中唆使下,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在他们心中酝酿而成。
既然硬的来不了,那就来软的!
他们抓住了乔晚星唯一的软肋——儿子诺诺。
一夜之间,各大网络平台,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金融女王乔晚星为事业抛夫弃子”的黑料。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将乔晚星塑造成一个为了金钱和地位,不惜抛弃病重儿子和糟糠之夫的蛇蝎毒妇。
而陆承安,则被描绘成一个被豪门妻子抛弃、独自抚养孩子的可怜父亲。
他们还放出了一些经过恶意剪辑的照片和视频,比如乔晚星在峰会上光彩照人的样子,和诺诺在病床上憔悴模样的对比图,极具煽动性。
舆论瞬间爆炸。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轻易带了节奏,纷纷涌到星尘资本的官微下,对乔晚星进行疯狂的谩骂。
“最毒妇人心!”
“有钱了不起啊?连亲生儿子都不要!”
“支持陆先生!把孩子的抚养权抢回来!”
陆承安一家趁热打铁,一纸诉状将乔晚星告上法庭,要求争夺诺诺的抚养权,并分割巨额夫妻共同财产。
他们以为,利用舆论的压力,就能逼迫乔晚星就范。只要拿到抚养权,就等于拿到了乔晚星的命脉,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他们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乔晚星。
法庭上。
陆承安请来的律师,慷慨激昂地陈述着乔晚星的“罪状”,将她描述成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陆承安则在被告席上,抱着诺诺的照片,哭得涕泗横流,演技堪比影帝。
舆论几乎一边倒地支持他。
轮到乔晚星的律师发言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艰难地为自己辩解。
然而,她请来的律师天团,只是平静地,向法官和陪审团,提交了几份证据。
第一份,是陆家监控的完整视频。
视频里,婆婆李翠芬如何对生病的诺诺不闻不问,陆美玲的孩子如何抢走诺诺的玩具并推倒他,陆承安回家后如何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一幕幕,触目惊心。
第二份,是陆美玲盗刷银行卡购买奢侈品的消费记录和监控录像。
第三份,是陆承安带着乔晚星去见赵宇,企图“献妻求荣”的餐厅监控录像和录音。
铁证如山!
法庭内外,一片哗然!
刚才还在为陆承安鸣不平的网友们,瞬间倒戈,舆论发生了惊天逆转!
“我靠!这家人简直是人渣!”
“恶心!太恶心了!这是骗婚吧!”
“心疼乔女王!赶紧离婚!远离垃圾!”
陆承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没想到乔晚星手里竟然有这么多证据!
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嘶吼道:“就算……就算我们对你不好!但我是诺诺的亲生父亲!你不能剥夺我们父子的感情!”
他相信,只要抓住“亲生父亲”这一点,法律也会偏向他。
乔晚星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陆承安,又扫过旁听席上脸色惨白的赵宇。
“法官大人,在法庭宣判之前,我有一个消息,想在这里宣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只见她红唇轻启,声音清晰而有力地传遍整个法庭。
“就在昨天凌晨,我名下的星尘资本,已经正式完成了对腾飞集团的全面收购。”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是腾飞集团唯一的所有人。”
“赵家,已经破产了。”
轰!
这番话,比刚才的所有证据加起来,还要震撼!
旁听席上的赵宇,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而陆承安,他最后的靠山,他最后的希望,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晚星,那个曾经被他呼来喝去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尊无法撼动的神,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最终的判决,毫无悬念。
乔晚星获得了儿子的唯一抚养权,陆承安因恶意诽谤和转移财产,被判净身出户。
陆家彻底被打回了原形。
失去了房子、车子、工作,他们一家人灰溜溜地搬回了乡下那栋四面漏风的老破小里,成为了整个县城的笑柄。
婆婆李翠芬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中风瘫痪在床。
陆美玲因为名声太臭,再也找不到好人家,最后嫁给了一个嗜赌成性的二流子,每天活在打骂之中。
而陆承安,曾经意气风发的总监,如今只能在工地上搬砖,靠出卖苦力勉强度日。
多年后,有人在工地的角落里,看到满身尘土的陆承安,正蹲在地上,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时代周刊的最新一期封面。
封面上,乔晚星身着一身干练的西装,牵着已经长成英俊少年的诺诺,站在世界之巅,笑得自信而从容。
标题是——“东方星尘:她用资本,定义了一个时代”。
陆承安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浑浊的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本可以属于他的,璀璨的星辰世界。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