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是啊,老九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娘子和女儿呢?”围观的众人皆表现出疑惑的神情,纷纷议论着。
“你,你说谁?”老九似乎一脸委屈,不敢置信地看着袁今夏。
“你呀!我手指的难道不是你么?”
“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我为什么要谋害我的妻女?”
“是啊,老九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娘子和女儿呢?”围观的众人皆表现出疑惑的神情,纷纷议论着。
袁今夏走到老九近前说道,“你娘子的尸体不用卸下来,我便知道你是凶手,原因有三,其一,大家可以看看这凳子与尸体脚的高度。”
众人顺着袁今夏说的仔细看去,有人惊呼道,“这根本够不到啊,她是怎么把凳子踹翻的?”
袁今夏继续说道,“你们再看看老九的身高,对比之下就能知道,老九事先登着凳子将绳子悬挂并系好,可是他忽略了身高问题,他是以自己的身高为度量的,他将他娘子害死后,人为制造了他娘子自缢的假象。”
众人“呼”了一声,又纷纷议论道,“可他是如何将他娘子害死的呢?”
陆绎示意两个长工将老九娘子的尸体放下来。
袁今夏上前,翻看了一下尸体的后脑勺,又指着脖颈说道,“若是自缢身亡,此处应充血,水肿,可这具尸体却明显不同,只是有勒痕,并无充血和水肿,且边缘整齐,一看便是死后形成的。”
众人虽不懂,但听袁今夏说得头头是道,皆纷纷点头。
袁今夏又指着门口一把镐头说道,“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把镐头有异,一般来讲,镐头都会放在屋外,极少有人会将它放在屋内,” 袁今夏将镐头慢慢拿起来,又说道,“这把镐头上沾了几条发丝,我想这发丝应是老九娘子的,老九就是用这把镐头将自己娘子先砸死再吊上去的,刚刚我看了老九娘子的后脑勺,有明显的被敲打的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众人一片嘘声。老九则气急败坏地嚷道,“这也证明不了是我害死的我娘子。”
“是么?那我就让你再明白一些,”袁今夏放下镐头,指着老九的鞋子说道,“你看,你的鞋底除了沾着田地里的一些泥土外,其它地方干干净净,说明这鞋子不是你惯常种田时穿的,你再看大家穿的。”
众人皆向自己的脚上看,无一例外每个人的鞋子都脏兮兮的。
老九辩道,“我家娘子喜爱干净,平日里总是勤于洗涮,这不行么?”
“可那双鞋子又是怎么回事呢?”袁今夏指着墙角处的一双鞋子,“看尺码这双鞋子就是你的,对吧?鞋子上沾满了泥巴,鞋面上还有湿痕。”
“那……那是……我家娘子这几日身体不适,故而还不曾洗涮。”
“你胡说,明明是你穿着那双鞋子作案的,今日一大早,你趁大家还未出工前,先将三个孩子骗出去,孩子小,哪经得起你糊弄?你寻了机会逐一将她们扼死,再抛尸河中,做出孩子们贪玩溺水的假象,毕竟小孩子贪玩也是常有的事,随后,你赶回家,将你娘子用镐头砸死,再做出吊死的假象,慌乱中,你还没忘了将鞋子换掉。”
老九表情有些不自然,躲避着袁今夏的目光。
“你故意将孩子们的尸体放在大石处,就是避免被河水冲走,一旦大家去田地干活,早晚会被人发现,这时你就装作十分悲伤的样子,也自然猜到会有人来你家给你娘子报信儿,你就顺理成章的认为,你家娘子听说孩子都死了,悲伤过度也自缢身亡,是这样吧?”
老九不言语,脸色却已变得铁青。
“可是你忘了一点,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你娘子若听到孩子们的死讯,就算死也要再看孩子们最后一眼吧?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报信儿的人刚到你家中便发现你娘子已经死了,你如何解释?”
老九红了双眼,瞪着袁今夏,吼道,“我为何要杀我的娘子和孩子?你说呀,你说呀!”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说道,“是啊,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啊?”
“这就要问老九了,他与他的娘子一连生了五胎,都是女儿,没有一个男丁,且他的娘子身子受损,据说再不能生育了,这无形中就断了香火,我说得可对?”
众人皆醒悟,小声议论着。
老九的脸色已涨得通红。
袁今夏走到老九身边,说道,“还有,你最小的两个女儿,出生后便夭折了,我猜也有可能是人为的吧?”
“你……你凭什么要管我家的闲事?”老九吼着,双眼通红,突然从怀中拔出一柄匕首刺向袁今夏。
袁今夏不曾防备,躲闪已是来不及。
陆绎眼尖,但想制止已是晚了,情急之下,纵身挡在两人之间,将袁今夏向后一推,身子随即偏了一下,但匕首仍刺到了右胳膊上。陆绎捂着胳膊,抬脚将老九手中的匕首踢掉,再一脚将人踢倒在地。
袁今夏受惊,见陆绎胳膊上流了血出来,忙上前问道,“陆大人,您怎么样?”
陆绎淡淡地说道,“无妨。”
此时,捕快也已来到。见现场情形,便喝道,“谁报的案?怎么回事?”
陆绎从怀中取出腰牌,在两名捕快面前晃了一下便收起来了。两名捕快眼尖,看到后皆是大吃一惊,急忙施礼。陆绎不待两人出声,便制止了,冲袁今夏示意了下,便径直向外走去。
袁今夏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情况与两人说了,便也急急追了出去。
“陆大人,陆大人,等等!”
陆绎并未停下脚步。袁今夏追至近前,说道,“多谢陆大人救卑职一命!”
“倒也不至于是救命吧?”陆绎淡淡地说道,“若我不出手,袁捕快应该也能躲过要害。”
“那可不一定,当时卑职并未防备,完全出乎卑职的意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陆大人,您的伤势如何?卑职给您看看吧。”
“无妨,回去用些药就好。”
袁今夏看着陆绎仍在滴血的胳膊,暗道,“他本来可以不出手的,我是死是伤与他何干?”
“你在想,我本来可以不救你的,对么?”
袁今夏被猜中了心思,十分惊讶,脱口问道,“您怎么知道?”
“常理推断而已,不过,若换一下位置,袁捕快不会见死不救吧?”
“当然不会!只是卑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刚才的情形,如果将卑职与您调换个位置 ,恐怕卑职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袁捕快的意思是,任由我被刺死了?”
“那怎么可能?卑职定当奋不顾身替陆大人挡下这一刀。”
陆绎扭头瞥了袁今夏一眼,没再说话。
袁今夏跟在陆绎身后,不知不觉跟进了陆绎的房间。陆绎微蹙眉头,说道,“你跟进来干什么?”
“您伤了胳膊,卑职要给您用药啊,对了,您稍等下,我去寻管家问一些药来。”
“不必,我自己有。”
“您有啊?”袁今夏看向陆绎,见陆绎坐定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来,放在桌上。
“你还不走?”
“陆大人,您有药就更好办了,卑职给您敷药。”袁今夏说着就要上前。
“不必了!”陆绎断然拒绝。
“那怎么行呢?您是为了救卑职负伤的,照顾您也该由卑职来做。”
“我说不必就不必了,出去!”
袁今夏不明白陆绎为何拒绝自己,但听陆绎语气严厉,也只好转身向外走。
见袁今夏离开,陆绎才用左手解开腰带和扣子,将外衫和上衣慢慢褪了下来,裸露着上身,胳膊上那处伤口还在流血,这一刀扎得较深。
袁今夏出了房门,刚走几步,觉得不对,自言自语道,“伤口要清洗一下才能敷药,他一只手倒也是行,可包扎呢?那定然是费些力气的,不如……”想着又急忙转身回来,推门而入。
陆绎刚拿起药瓶,便听见房门一响,袁今夏闯了进来。
“陆大人,还是卑职……”袁今夏话说到一半,见陆绎裸露着上半身,惊得瞪大了双眼,一时呆住了。
陆绎眉头紧皱,伸手将褪下的衣物胡乱抓起来盖在身上,斥道,“进来怎么不敲门?”
袁今夏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急忙闭上双眼,双手乱摆,结巴着说道,“那个……那个……卑职是想着大人一只手处理伤口不方便,所以就……就……请陆大人莫怪!卑职什么也没看见。”
陆绎明显不悦,“哼!” 了一声,一只手倒是麻利,将褪下来的外衫穿了起来。
“您……您穿好衣裳了么?”
陆绎极是费解,不可思议地看着袁今夏,“你不走,问这些做什么?”
“卑职可以回头了么?卑职要替大人处理伤口,看看胳膊总没关系的,陆大人不会在意吧?我们平日里抓贼,如果有兄弟受伤,那自然也要帮着处理的,不过是一堆肉而已,就跟验尸也没什么区别。”
陆绎甚是无语,轻叹了一声。
袁今夏慢慢转回头,一双手仍捂在脸上,手指慢慢移动出一条缝来,见陆绎已穿好了衣裳,便将手放下,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卑职可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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