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借种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26 15:55 1

摘要:民国十二年春,谢家宅院里的海棠花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青石板小路。谢广财站在书房窗前,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药方,眉头皱成了"川"字。窗外花雨纷飞,他却无心欣赏。

民国十二年春,谢家宅院里的海棠花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青石板小路。谢广财站在书房窗前,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药方,眉头皱成了"川"字。窗外花雨纷飞,他却无心欣赏。

"老爷,李大夫来了。"管家老周在门外轻声禀报。

谢广财回过神来,将药方折好塞进袖口:"让他进来。"

李大夫提着药箱进来,见谢广财面色阴沉,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他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问:"谢老爷,可是那方子不奏效?"

谢广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木匣子,推到李大夫面前:"打开看看。"

李大夫掀开匣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根金条,黄澄澄的光晃得他眼睛发花。他连忙合上匣子:"谢老爷,这可使不得......"

"收下吧。"谢广财的声音低沉,"我只问你一句实话,我这身子,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李大夫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行医三十载,给无数达官贵人看过病,却从未像今天这般为难。谢广财是县城首富,跺跺脚整个县城都要抖三抖,若是说了实话......

"但说无妨,我谢某人不是不讲理的人。"谢广财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李大夫深吸一口气:"谢老爷,恕我直言,您这肾水不足之症已非一日,加之年轻时......"他顿了顿,"恐怕难以有子嗣了。"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回荡。谢广财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竟挤出一丝苦笑:"果然如此。"

他挥了挥手,李大夫如蒙大赦,转身就要往外走。

谢广财叫住李大夫:“把木匣子带走,算做封口费。”

李大夫无奈,抱着红木匣子退了出去。

谢广财独自在书房里坐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今年四十有五,娶了三房姨太太,大太太王氏是父母之命,二姨太赵氏是生意伙伴之女,三姨太秀兰是他自己看中的。十年间,三房妻妾的肚子毫无动静,外头早有风言风语,说谢家要绝后了。

"老爷,该用晚膳了。"门外传来秀兰温柔的声音。

谢广财收起愁容,整了整衣襟开门。秀兰穿着淡紫色的旗袍,发髻上簪着一支白玉簪子,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丽。她今年才二十二岁,比谢广财小了整整二十三岁,是戏班子里唱花旦的,被谢广财看中纳了进来。

"今天怎么亲自来叫了?"谢广财勉强笑道。

秀兰抿嘴一笑:"老爷这几日心事重重的,我想着陪您说说话。"

晚膳摆在花园的凉亭里,四碟小菜一壶花雕。秀兰给谢广财斟酒,纤细的手指在烛光下莹白如玉。谢广财看着她,忽然问道:"秀兰,若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子嗣,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秀兰的手一抖,酒洒了几滴在桌上。她连忙用帕子擦拭,低声道:"老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谢广财仰头饮尽杯中酒,喉咙火辣辣的。

秀兰犹豫片刻,轻声道:"妾身嫁入谢家,生是谢家人,死是谢家鬼。有没有子嗣......"她声音越来越小,"都是命。"

谢广财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都是命'!"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凄凉。

当晚,谢广财辗转难眠。三更时分,他披衣起身,来到后院祠堂。谢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烛光中肃穆庄严,最上方是他父亲的牌位——谢明远,生前是这县城最大的布商,将家业传给了他这个独子。

"父亲,"谢广财跪在蒲团上,声音哽咽,"儿子不孝,恐怕要让谢家绝后了......"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谢广财忽然想起白天李大夫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却猛地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谢广财就派人去请李大夫。李大夫战战兢兢地来了,以为谢老爷反悔要收回金条。

"李大夫,昨日你话没说完吧?"谢广财开门见山。

李大夫擦了擦汗:"谢老爷明鉴,确实......确实还有一个法子,只是......"

"但说无妨。"

"民间有'借种'一说,"李大夫压低声音,"若是老爷不嫌弃,可以......可以让夫人借他人之力......"

谢广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李大夫吓得连连摆手:"小的多嘴了!小的这就告退!"

"等等。"谢广财叫住他,"此事......此事有几分把握?"

李大夫愣住了,他没想到谢老爷竟然会考虑这个提议。他谨慎地回答:"若选身强体壮、家世清白的男子,七八分把握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人选需慎重,最好是外地人,事后永不相见,以免......"李大夫没敢说下去。

谢广财沉默良久,挥手让李大夫退下。他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正在浇花的秀兰,一个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三日后,谢广财宣布要带秀兰去省城谈生意。大太太王氏和二姨太赵氏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多言。秀兰受宠若惊,连夜收拾行李,还特意带上了几件新做的旗袍。

出发那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谢家的黑漆马车已经停在门前,车夫牛大壮正在检查马具。他二十出头,身高体壮,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见秀兰出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三太太早。"

秀兰的脸莫名一红,轻声道:"大壮,这趟辛苦你了。"

牛大壮憨厚地笑笑:"应该的。"

谢广财最后一个出来,他看了看牛大壮,又看了看秀兰,眼神复杂。上车前,他对牛大壮嘱咐道:"路上照顾好三太太。"

"老爷放心。"牛大壮拍拍胸脯。

马车缓缓驶出县城,沿着官道向省城方向行进。秀兰坐在车内,透过纱帘看着牛大壮宽阔的背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牛大壮的情景——那时他刚从乡下进城,在谢家做杂役,有次她路过院子,看见他赤膊劈柴,汗水顺着结实的肌肉流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谢广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秀兰慌忙低头:"没、没什么,可能是车里有点闷。"

谢广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觉得大壮这人怎么样?"

秀兰的心猛地一跳:"老爷怎么突然问这个?大壮......大壮做事勤快,人也老实。"

"嗯。"谢广财点点头,不再说话。

中午时分,马车在一家路边茶肆停下休息。谢广财说要小解,独自走向茶肆后面的树林。秀兰坐在茶肆里喝茶,牛大壮在门外喂马。

"三太太,要不要添茶?"茶肆老板娘殷勤地问。

秀兰摇摇头,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门外的牛大壮。他正拿着水瓢给马饮水,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似是感受到了目光,牛大壮忽然回头,与秀兰四目相对。秀兰慌忙低头,耳根发热。

就在这时,谢广财回来了。他看了看秀兰,又看了看牛大壮,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秀兰,"他突然说,"我改变主意了,不去省城了。"

秀兰惊讶地抬头:"那我们去哪儿?"

"随便走走。"谢广财呷了口茶,"听说三十里外的青峰山风景不错,我们去看看。"

就这样,原本的商务之旅变成了一场漫无目的的郊游。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沿着官道走走停停,白天游山玩水,晚上投宿客栈。谢广财似乎心情很好,每晚都要喝上几杯,然后早早睡下,留下秀兰一人在院子里纳凉。

第四天傍晚,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老爷,前面有座破庙,要不要先去避避雨?"牛大壮回头问道。

谢广财看了看天色:"也好。"

他们刚进庙门,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破庙年久失修,但主殿还算完好,供奉着一尊斑驳的菩萨像。牛大壮麻利地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铺上带来的毯子。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谢广财望着门外如注的雨帘,"今晚恐怕要在这里过夜了。"

秀兰有些不安:"这荒郊野外的......"

"有大壮在,怕什么。"谢广财不以为意。他从行李中取出一壶酒和几样小菜,招呼道:"来,喝两杯驱驱湿气。"

三人在菩萨像前席地而坐。酒过三巡,谢广财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大壮啊,你跟着我有几年了?"他问。

"回老爷,五年零三个月。"牛大壮老老实实地回答。

"记得这么清楚?"谢广财笑了,"看来你对谢家很有感情啊。"

牛大壮看了秀兰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谢老爷待我恩重如山。"

谢广财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你今年二十多了吧?家中父母可曾给你提过亲?"

"二十三了,家里穷,还没说亲。"牛大壮有些窘迫。

"二十三......"谢广财喃喃自语,"好年纪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隆隆。一阵狂风吹进来,将蜡烛吹灭了大半,庙内顿时昏暗了许多。秀兰不自觉地往牛大壮身边靠了靠,谢广财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

又喝了几杯,谢广财突然说:"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了。你们再坐会儿。"说完,他竟真的走到角落的毯子上躺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秀兰和牛大壮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三太太,您也休息吧,我守夜。"牛大壮打破沉默。

秀兰摇摇头:"我不困。"她给牛大壮斟了杯酒,"再陪我喝两杯。"

牛大壮不好推辞,只得接过。两人默默饮酒,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谢广财。酒至半酣,秀兰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大壮,"她突然轻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牛大壮一惊,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三、三太太自然是极好的。"

"怎么个好法?"秀兰追问道,身子不自觉地向他倾斜。

牛大壮呼吸急促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三太太貌美心善,待人温和,府里上下没有不夸的......"

秀兰轻笑一声:"那你呢?你可喜欢我?"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比外面的雷声更让牛大壮震惊。他慌忙起身:"三太太醉了,我、我去看看马......"

"站住!"秀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我没醉。"她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大壮,老爷这次带我出来,其实另有目的。"

牛大壮僵在原地:"什、什么目的?"

秀兰深吸一口气,将谢广财不能生育和"借种"的计划和盘托出。说完,她直视着牛大壮的眼睛:"老爷让我在外面找个陌生人,可我不想找陌生人......"

牛大壮的脑子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太太,这、这可使不得......"

"为什么使不得?"秀兰逼近一步,"难道你不喜欢我?"

"我......"牛大壮张口结舌。他当然喜欢秀兰,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可他只是个下人,怎么敢对主子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谢广财的咳嗽声,两人如触电般分开。秀兰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低声道:"明天我们还要去青峰山,你好好想想。"

那晚,牛大壮彻夜未眠。他守在大殿门口,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脑海中全是秀兰含情脉脉的眼神。而殿内另一侧,秀兰也同样辗转反侧,时不时看向牛大壮魁梧的背影。

至于谢广财,他背对着两人,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哪有半点睡意?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的拳头在毯子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雨一直下到天亮。

二、

雨后的清晨,青峰山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秀兰走出破庙,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她的眼角还带着昨夜未消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微微发烫的唇瓣。

牛大壮已经在套马车了,见她出来,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他古铜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迅速低下头继续整理马具。

"大壮。"秀兰轻唤一声,声音像沾了晨露的花瓣一样柔软。

牛大壮的脊背僵了僵,没有回头:"三太太早,马车马上就好。"

秀兰咬了咬下唇,正想再说什么,身后传来谢广财的咳嗽声。

"都起来了?"谢广财踱步到庙前,伸了个懒腰,"这雨下得真够久的。"他的目光在秀兰和牛大壮之间转了一圈,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走吧,今天不是要去青峰山顶吗?"

马车沿着泥泞的山路缓缓前行。车厢里,秀兰和谢广财相对而坐。谢广财闭目养神,秀兰则透过纱窗,目光追随着车辕上牛大壮挺拔的背影。

昨夜的情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回——牛大壮粗重的呼吸,他结实的臂膀如何环住她的腰,还有最后时刻他埋在她颈间那声压抑的"兰儿"......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谢广财突然开口。

秀兰一惊,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没、没什么,可能是车里有点闷。"

谢广财弯腰拾起帕子递还给她,意味深长地说:"青峰山顶有个送子观音庙,很灵验的。待会你去拜拜。"

秀兰接过帕子,手指微微发抖:"...好。"

正午时分,他们抵达了山顶。正如谢广财所说,一座香火鼎盛的观音庙矗立在悬崖边上,俯瞰着云雾缭绕的群山。

"你们去吧,我年纪大了,爬不动了。"谢广财坐在路边的茶摊上,摆摆手,"大壮,你陪三太太上去。"

牛大壮愣住了:"老爷,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谢广财眼睛一瞪,"这山路陡峭,三太太要是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牛大壮只得应下,低着头走到秀兰身边:"三太太,我扶您上去。"

通往庙门的石阶陡峭湿滑,牛大壮小心翼翼地扶着秀兰的手臂。他的手掌宽厚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袖传递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大壮,"走到一半,秀兰突然停下脚步,"昨晚的事......"

牛大壮的手一紧:"三太太,昨晚是我冒犯了,我该死......"

"不,"秀兰打断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我愿意的。"

牛大壮猛地抬头,对上秀兰水盈盈的眼睛。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顾忌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把将秀兰拉到石阶旁的树林里,紧紧抱住了她。

"兰儿,"他第一次这样唤她,"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每次看到你,我都......"

秀兰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都知道。"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等事成之后,我们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好不好?"

牛大壮浑身一震:"这...这太冒险了!要是被老爷发现......"

"他不会发现的。"秀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想要的无非是个继承人,至于孩子是谁的,有什么关系?"

此刻,远处传来谢广财的咳嗽声,两人如梦初醒,迅速分开。秀兰整理了一下鬓发,低声道:"晚上等我信号。"

观音庙里香客不多,秀兰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叩拜。牛大壮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施主要求子?"一位老尼姑走过来,递上一炷香。

秀兰接过香,轻声道:"是。"

老尼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牛大壮,意味深长地说:"心诚则灵。菩萨会保佑真心相爱的人。"

秀兰的脸刷地红了,牛大壮更是手足无措。两人匆匆离开庙宇,回到茶摊时,谢广财已经喝完一壶茶了。

"拜完了?"他笑眯眯地问。

秀兰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拜完了。"

"好,好。"谢广财满意地捋着胡须,"今晚我们在山脚的客栈住一宿,明天就回去。"

当夜,秀兰借口头疼早早回房,却在半夜悄悄溜出来,摸到了客栈后院的马棚。牛大壮果然在那里等她,一见面就将她拥入怀中。

"我想了一整天,"他在她耳边低语,"我愿意跟你走,去哪儿都行。"

秀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再等等,等我怀上孩子,等老爷放松警惕......"

转眼间到了夜晚,月光透过马棚的缝隙洒落,将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马儿在一旁安静地嚼着草料,仿佛在为这段禁忌之恋保守秘密。

回程的路上,三人各怀心事。谢广财似乎心情很好,时不时哼上几句小曲;秀兰坐在车内,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牛大壮则专注地驾着车,只是偶尔回头与秀兰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回到谢府后,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秀兰每日给谢广财请安,陪他用膳,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温顺贤淑。只有夜深人静时,她才会悄悄溜出房门,与在后院等候的牛大壮相会。

一个月后的清晨,秀兰在给谢广财奉茶时突然干呕起来。

"怎么了?"谢广财连忙扶住她。

秀兰虚弱地笑笑:"可能是昨夜受了凉......"

谢广财眼睛一亮,立刻派人去请李大夫。诊断结果不出所料——秀兰有喜了。

"太好了!"谢广财喜形于色,当即宣布全府上下赏三个月工钱。他拉着秀兰的手,激动地说:"秀兰啊,你可是我们谢家的大功臣!"

秀兰羞涩地低下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着牛大壮的身影。他站在院子角落,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接下来的几个月,秀兰成了谢府的重点保护对象。谢广财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各种补品源源不断地送进她的院子。大太太王氏和二姨太赵氏嫉妒得眼睛发红,却也无计可施。

只有牛大壮,因为"驾车技术好,不会颠着三太太",被特许继续为秀兰驾车,陪她到城外散心。每次出行,都是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孩子今天踢我了。"一次外出时,秀兰拉着牛大壮的手按在自己渐渐隆起的腹部,"你感觉到了吗?"

牛大壮的手微微发抖,眼中闪烁着泪光:"是我们的孩子......"

"再忍忍,"秀兰握紧他的手,"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走。"

转眼到了临盆之日。谢府上下忙作一团,产婆、丫鬟进进出出,谢广财在院子里来回踱步,额头上全是汗珠。

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恭喜老爷!是个大胖小子!"产婆喜气洋洋地抱着襁褓出来。

谢广财颤抖着接过孩子,老泪纵横:"我谢家有后了!我谢家有后了!"

他给孩子取名谢承业,寓意继承家业。满月酒办得极为隆重,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纷纷恭祝贺喜。谢广财抱着孩子四处炫耀,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只有细心的人才会注意到,三姨太秀兰虽然面带微笑,眼神却总是飘向站在角落的马车夫牛大壮。而那个平日里憨厚老实的年轻人,此刻眼中闪烁的是压抑不住的柔情。

百日宴那晚,谢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谢广财喝得酩酊大醉,被下人扶回房中休息。秀兰借口照顾孩子,早早离席。

夜半时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秀兰的院子。是牛大壮,他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眼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都准备好了?"秀兰低声问。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身边放着一个小包袱。

牛大壮点点头:"马车在后门等着,我找了个可靠的朋友接应。我们先去省城,再转道南下。"

秀兰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房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白玉簪子上——那是牛大壮去年她生日时偷偷送的礼物。她拿起簪子别在发间,轻声道:"走吧。"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溜出谢府。后门的马车已经套好,牛大壮小心翼翼地将秀兰和孩子扶上车,然后一跃而上,扬鞭催马。

马车驶出县城时,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秀兰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城墙,眼中既有不舍,更多的是解脱。

"怕吗?"牛大壮回头问她。

秀兰摇摇头,将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马车迎着朝阳飞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而在他们身后,谢府的大门依然紧闭,沉浸在美梦中的谢广财还不知道,他期盼已久的继承人,此刻正离他越来越远。

来源:华文原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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