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15度清洁工破窗救着火老人,律师儿子到后:这套房归你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1 20:22 2

摘要:凛冽的寒风灌入他单薄的工装,脚下是百米高空,身后,浓烟正从窗缝里疯狂涌出,一个老人的咳嗽声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你不要命了?那里面是私人住宅!”

当赵峰用安全锤砸向17楼窗户的那一刻,整栋楼的居民都探出了头。

凛冽的寒风灌入他单薄的工装,脚下是百米高空,身后,浓烟正从窗缝里疯狂涌出,一个老人的咳嗽声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而他,只是个每月挣六千块,在城市上空“飞檐走壁”的高空作业清洁工。

没人知道他这一砸,砸碎的是不是自己本就风雨飘摇的人生。直到几小时后,一位穿着高级定制大衣、气场冰冷的律师赶到现场,看着被砸坏的窗户、呛得半昏迷的老人,还有一脸炭灰的赵峰,却突然对他说出了一句——

让所有围观者和媒体记者都当场石化的话。

这一刻,闪光灯爆闪,邻里哗然,网络直播间彻底沸腾:

“零下15度的寒冬,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01

赵峰,三十八岁,从事高空外墙清洗这行已经六年了。

他不是个健谈的人,沉默寡言,性格里带着一股子倔强,干起活来却异常利落。这些年,就算安全绳磨损到几乎要更换,就算发着高烧头晕目眩,他也未曾请过一天假。

他不敢休息。

妻子在儿子三岁那年病逝,留下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儿子,如今刚上幼儿园。房子是城中村租来的,生活是靠双手在几十米的高空里一点点挣出来的,他的命,是用来给儿子续命的。

有人干这行是为了挑战极限,他是为了生存。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疤、每一寸被安全带勒出的印痕,都是为了每月那点不算丰厚的薪水——房租一千五,儿子每月特殊的护理和营养费就要两千,水电煤气固定开销五百,再加上父子俩的吃穿用度,每个月能存下的钱,寥寥无几。

可就是这点微薄的积蓄,是他苦苦攒了三年,距离儿子第一期手术费还差一大截的目标。他想让儿子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在阳光下奔跑,而不是每天小心翼翼地计算心跳。

今天,是海州市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

气象台发布了寒潮橙色预警,气温降至零下十五度,哈出的气瞬间就能在睫毛上结成冰霜。别说在户外工作,就是在街上多站一会儿,都感觉寒气能钻透骨头缝。

但赵峰还是照常出工了。他每天清晨五点半就要从南城的出租屋出发,一直工作到天色完全黑透。他那套高空作业设备用了六年,安全锁有些卡顿,主绳也老化得厉害,每天全凭经验和肌肉记忆在几十层高的楼宇外壁上腾挪,风刀霜剑,连坐板都换过两次。

别人因天气恶劣不出工时他照常上岗,别人挑活儿的时候他来者不拒,他用自己的身体丈量过这座城市许多高楼的冰冷外墙。

为了省钱,他从不点外卖,每天的午餐就是两个冰冷的馒头和一壶热水。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习惯了在悬空的坐板上,用冻得通红的手指给儿子发去语音消息:“天天,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儿子总会在语音那头用稚嫩的声音回答:“乖的,爸爸你也要注意安全,天天等你回家给我讲高楼上的故事。”

他从不敢晚归。他知道,天天一个人被邻居照看着,如果太久看不到他,孩子会不安。

这天下午,赵峰正在给市中心一栋名为“瀚海华庭”的老式住宅楼做外墙清洁。他悬在半空中,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裸露的皮肤早已冻得麻木。

他打开水壶喝了一口热水,暖意尚未传遍全身,就又被寒风吹散。他看了一眼今天的任务进度,这栋楼还剩下最后三层,天黑前应该能完工。

他心里盘算着,今天能多拿三百块的加急费,离儿子的手术费又近了一小步。他打算收工后去超市,给儿子买他最爱吃的草莓味小蛋糕,那是奖励他昨天勇敢地配合医生做了检查。

他调整好坐板的位置,准备下降到下一层。零下十五度的天气里,整座城市都显得萧条而安静,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碾过结冰路面发出的声响。

就在他下降到十七楼的位置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股烧焦的、刺鼻的气味,混杂在凛冽的寒风中,若有若无。

他停下动作,固定好自己的位置,屏住呼吸,仔细地分辨着气味的来源。

“咳咳,咳咳咳……”

一阵微弱的、被压抑的咳嗽声,从他身旁十七楼那户人家的窗户缝隙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来自一扇紧闭的窗户。这栋楼有些年头了,窗户还是老式的铝合金窗,玻璃上积着一层灰,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赵峰心里一紧,他将身体荡过去一些,凑近窗户,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熏得他眼睛发酸。

他看到有黑色的浓烟正从窗户的缝隙里不断地往外冒。

透过模糊的玻璃,他隐约看到室内一片昏暗,似乎有火光在闪动。

他的心脏猛地收缩起来。

屋里有人!而且着火了!

他立刻用对讲机呼叫地面负责安全的工友:“老张!十七楼!十七楼B户好像着火了,里面有人!”

工友的回应很快传来,带着惊愕:“什么?我马上打火警电话,你千万别乱动!”

赵-峰本能地想去拉开窗户,但窗户从里面锁得死死的。

他再次用力拉扯,窗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纹丝不动。

赵峰急了,他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掌用力拍打着玻璃,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能听见我说话吗?快开窗!”

屋里的咳嗽声似乎加重了一些,但随即又变得微弱下去,像是被浓烟呛住了,失去了呼救的力气。

赵峰整个人都悬在了那里,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又低头望了望地面,几十米的高度让人头晕目眩。

他再次拿起对讲机,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发抖:“报警了吗?物业呢?快让他们上来看看!”

“已经报了!物业说马上派人上去,消防车过来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工友的声音同样焦急。

二十分钟?

赵峰再次看向那扇不断冒着黑烟的窗户,里面的咳嗽声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那不是能等二十分钟的状态。

里面的人,等不了那么久。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安全锤,那冰冷的金属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寒光,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决绝。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02

赵峰悬在十七楼的窗外,冰冷的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但他的后背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屋内的浓烟越来越重,已经将整片玻璃熏得发黑,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跳动,像一个择人而噬的魔鬼。

而他自己,悬吊在几十米的高空,脚下是坚硬的水泥地,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让他粉身碎骨。

报警电话已经打了,消防车说二十分钟内赶到。

但他清楚,等不了那么久了。

“人会死的。”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叫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解开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吼:“老张,通知物业,让他们立刻断掉这层楼的电和燃气!快!”

楼下很快聚集了一些从窗户探出头来的居民,他们指指点点,议论声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怎么回事啊?那不是洗外墙的工人吗?”

“好像是十七楼着火了,你看那烟!”

“天哪,这大冷天的怎么会着火?里面有人吗?”

“那工人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进去吧?”

赵峰尝试了最后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拉窗户,但老旧的窗锁纹丝不动。那坚固的屏障,此刻成了隔绝生与死的墙。他贴着冰冷的玻璃大喊:“老人家!你还在吗?我来救你了!”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浓烟无声地翻滚着,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赵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想过等待救援,想过让物业来开门,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可能让屋里的人离死亡更近一步。

“你一个洗墙的,逞什么能?掉下去怎么办?”

“是啊,等消防员来处理最稳妥。”

“这房子要是烧了,他一个工人也负不起责任,别多管闲事。”

一个从十八楼探出头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朝他喊道:“小伙子,别冲动,那屋里住着个怪老头,脾气不好,你救了他,他说不定还赖上你呢!”

赵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他也知道自己破窗而入,可能会面临业主的追责和赔偿。

可他也知道,里面是一条人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内袋,那里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照片,是他和儿子在公园的合影。照片上,儿子笑得像个小太阳。

他只犹豫了三秒,然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解下挂在腰间的安全锤,那锤子分量不轻,锤柄上缠着防滑胶带,是他吃饭的家伙。

他紧紧握住锤柄,再次将身体荡到窗前,脸上的表情因为决绝而显得有些狰狞。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天!他要砸玻璃!”

“疯了吧!那可是十七楼啊!”

“他真的要进去?太危险了!”

“这年头还有这么傻的人?为了个不认识的老头拼命?”

赵峰站在坐板上,稳住身体,他对着漆黑的窗户大喊:“老人家,我要砸窗了,你离远一点,千万别动!”

屋内依旧死寂。

赵峰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化为力量,他抡起安全锤,对准窗户的角落,用尽全力砸了下去!

“哐当!”

一声清脆的巨响,钢化玻璃应声而碎,但并未完全脱落,而是像蜘蛛网一样裂开。

他又是一锤。

“哗啦!”

这一次,玻璃终于承受不住,碎片夹杂着浓烟向屋内和屋外飞溅,一股灼热的气浪瞬间扑面而来。

他顾不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的手背,鲜血很快就渗出了手套。赵峰将安全锤挂回腰间,用胳膊肘撞开残余的玻璃,强行从狭小的窗口翻了进去。

浓烟瞬间将他吞噬,刺鼻的气味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屋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得多,像一个闷热的蒸笼。

他凭着感觉,在昏暗的客厅里摸索着,终于在靠近阳台的地上,发现了一个倒地的身影。那是一个瘦小的老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被烟熏得发黑,呼吸微弱。

赵峰立刻俯身,用尽力气将老人架起来,拖着他朝刚刚砸开的窗口移动。老人的身体很轻,但在这浓烟滚滚的环境里,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坚持住,老人家,坚持住!”他一边拖,一边在老人耳边低声呼喊,脚步踉跄。

楼下的惊呼声更大了,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大声呼喊,有人跑去接应,有人则继续用手机录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快!快去楼道里接一下!”赵峰将老人拖到窗口,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支撑,小心翼翼地将他递了出去,早已等在楼道里的物业保安和邻居七手八脚地将老人接了过去。

赵峰自己也翻出窗外,重新回到悬空的坐板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冷空气,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从腰间解下备用的小型灭火器,对着屋里还在燃烧的沙发和窗帘一阵猛喷。干粉弥漫,很快控制住了明火。

“好样的,小伙子!”楼上传来赞许的喊声。

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露出了钦佩的神情,也有几个录视频的人默默地为他点赞。

可同样有人不以为然地说:“救人是好事,但这小伙子太冲动了,万一自己出事了怎么办?家里人得多伤心。”

“哼,我看他就是想当英雄,博眼球。”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现在这种炒作的套路太多了。”

赵峰听到了这些议论,但他没有理会。他的手背还在流血,脸上、身上全是黑色的烟灰,但他的眼神却从未像此刻这样明亮。

他只知道,如果今天他没有砸窗,那个老人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而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那间位于十七楼的公寓,窗口破了一个大洞,像一张被撕裂的脸。

而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在小声议论。

“听说这屋里住的老头,儿子是个大律师。”

“谁?李景然律师?就是那个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打经济官司特别厉害的那个?”

“他那个人,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只认钱和法条。”

“这工人怕是要惹上大麻烦了。”

赵峰背对着人群,整理着自己的设备,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03

围观的人群像磁铁吸引的铁屑,越聚越多。

有人骑着电动车停在楼下,有人从附近的商铺里跑出来看热闹,甚至有人干脆靠在花坛边,一边刷着手机直播,一边等待后续。

所有人的手机镜头,都对准了十七楼那个黑洞洞的窗口,以及那个刚刚从浓烟中脱身,正在缓缓下降的高空作业工人。

玻璃碎片洒落在楼下的草坪上,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冷光。那扇被砸坏的窗户,连同被熏黑的墙壁,都昭示着刚才的惊险,也预示着一笔不菲的维修费用。

赵峰沉默地操作着设备下降,他的手臂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和烟灰混在一起,变成了暗红色。怀里揣着的那张儿子的照片,似乎也沾染上了烟火的气息。

“你看他胳膊上都划破了,肯定很疼吧。”

“是啊,砸那种钢化玻璃,没点力气和胆量真不行。”

“可问题是这房子的损失谁来赔?救人是值得敬佩,可人家业主如果不通情理,他一个打工的,这辈子都得给人家还债。”

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站在人群里,撇着嘴冷哼了一声:“通情理?你们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是王教授!他儿子可是李景然大律师!”

这个名字一出,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泛起波澜。

“哪个李景然?”

“还能是哪个?就是海州市‘律政先锋’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合伙人,专门打金融和遗产官司的那个,在咱们市里可是鼎鼎大名。”

“他不是在CBD那边有自己的别墅吗?”

“对,但他这个人心思深得很,出了名的不讲情面。上次有个富商跟他打官司,输了之后不仅赔光了家产,还被他送进去了。”

“完了完了,这工人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赵峰在地面工友的帮助下,安全着陆。

他听到了那些议论。

他摘下安全帽,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李景然,在海州市的法律界几乎无人不知。传闻他年轻时就极具天赋,后来更是凭借几场漂亮的官司一战成名,但为人极其冷漠,行事风格狠辣,只看重利益和结果。

他咬紧牙关,脱下沾满灰尘的手套,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背,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李律师的那套房子,地段好得不得了,现在市价至少两千万。你看这窗户、这墙面、还有里面的家具,没个十几万怕是下不来。”

“不是我说话难听,这工人要是真赔不起,李律师一纸诉状,他工作都得丢。”

“我看他这身行头,旧得都起球了,能赔什么?拿命赔吗?”

也有人替他说话:“但他确实是救了人啊,要不是他当机立断,王教授可能就危险了。”

“救人归救人,但方式方法也得讲究吧?你可以救人,消防员也可以救人,非得自己砸窗?这要是追究起责任来,法律也得给业主一个公道。”

“呵,照你这么说,以后遇到这种事,大家都袖手旁观,等着看悲剧发生才是最安全的?”

人群的观点分成了两派,但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投向了那栋公寓楼。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那位大律师出现,好戏就要开场了。

他们不是在讨论是非对错,而是在期待着看一个底层工人在权势和金钱面前如何收场。

此时,赵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幼儿园老师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天天正在跟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他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今天得了五颗小星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前一阵模糊。

被救下的王教授已经被赶来的救护车接走,意识清醒,只是吸入了过多浓烟,没有生命危险。

而远处,小区的物业经理正满头大汗地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李律师办公室了,他的助理说李律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来了怎么办?”

物业经理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肯定要炸。这房子,不惹事不知道,一出事就吓一跳。”

人群中的议论声也逐渐变大:

“我可全程录下来了,他用锤子一下一下砸的,证据确凿。”

“说实话,要是我家被人这么砸了,我也饶不了他。”

“是啊,我的房子要是被这么搞,肯定得让他赔到倾家荡产。”

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甚至开始打赌:

“我赌李律师直接让他赔偿五十万。”

“我赌报警抓人,告他个非法侵入。”

“我赌他当场就得跪下求饶。”

而赵峰,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工具,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个破损的窗口,眼神复杂。

他不怕赔钱,不怕担责,他怕的是,他儿子再也等不到那笔救命的手术费。

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A8L以极快的速度驶入小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警戒线外。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级定制羊绒大衣的男人快步走了下来。他身材高大,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英俊却表情冰冷,步伐沉稳有力,周围的人群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李律师来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物业经理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李律师,就是那栋楼,您的房子,被那个工人给砸了。”

赵峰缓缓直起身子,满是烟灰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在寒风中绝不弯折的标枪。

他没有跑,也没有躲。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

04

李景然到了。

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大衣,手腕上是百达翡丽的腕表,脚下的手工皮鞋一尘不染。他从车上下来,径直穿过人群,眉头紧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心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寒风中,人群静得诡异,像一场大戏拉开了帷幕,所有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主角的审判。

赵峰站在原地,他的汗水和烟灰混在一起,在脸上凝固成一道道狼狈的痕迹。那身蓝色的工装又脏又旧,还带着血迹,与对方的精致体面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但他站得很直,没有丝毫退缩。

李景然站在警戒线前,抬头看了一眼十七楼那个破损的窗口,又扫视了一圈地上的玻璃碎渣和被熏黑的墙体,脸上的表情,从审视、不悦,到阴沉,最后,化为了彻骨的冷漠。

他的目光掠过周围的警察和物业,最终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落在了赵峰的身上。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从不同角度记录下现场的“惨状”。

周围的群众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他不说话比骂人还可怕。”

“看他那表情,这事绝对不可能善了。”

“你别说,这个工人站在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还挺有骨气,就是不知道是真勇敢还是太天真。”

物业经理又上前一步,指着赵峰,低声说道:“李律师,就是他,他砸的窗户。”

李景然这才将冰冷的视线完全聚焦在赵峰身上。

“是你砸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赵峰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清晰:“是我砸的。”

“理由。”他吐出两个字,像是在法庭上盘问犯人。

“屋里着火了,老人家被困在里面,随时有生命危险。”赵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闪,“我呼救了,也等了,但来不及。我只能砸窗救人。”

李景然没有说话。

他盯着赵峰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

四周一片死寂,连风声都好像停止了。

忽然,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

“李律师,报警抓他!私闯民宅还毁坏财物!”

“对啊,就算救人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您这房子多金贵啊!”

“我录了视频,他二话不说就开砸,根本没想过别的办法,这种人就该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赵峰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伤口在寒风中刺痛。

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李景然的目光从赵峰身上移开,转向了刚刚处理完现场的消防队长。他没有问自己的父亲怎么样了,而是直接问道:“火灾原因查明了吗?财产损失评估出来了吗?”

消防队长回答道:“初步判断是客厅线路老化引起的意外,具体原因还在调查。财产损失需要专业的评估机构来定。”

李景然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再次看向赵峰,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威胁:

“你知道这套房子,以及里面的东西,价值多少吗?”

赵峰沉默了一下,低声回应:“我不知道具体价值,但我知道,人的性命比任何财产都重要。”

“这套房子,位于瀚海华庭的楼王位置,目前市场价两千三百万。”李景然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

“两千三百万?!”

“我的天,一套老破小这么值钱?”

“光是这扇特制的隔音窗,换一下就得好几万吧!”

“这工人真是,这辈子都赔不起了。”

李景然仿佛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继续不紧不慢地往下说:“窗户被毁,需要整体更换。外墙保温层受损,需要重新修复。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凌厉,“我父亲的客厅里,存放着他毕生收藏的十几本明代古籍善本。”

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为了灭火,喷洒了大量的干粉灭火剂。那种化学物质,对于纸质文物来说,是不可逆的毁灭性损伤。”

赵峰的心,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地沉入了冰窖。

他预料到要赔偿,但他从未想过,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古籍,善本,文物。这些词汇离他的生活太遥远了,遥远到他根本无法估量其价值。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儿子苍白的小脸,那还差二十万的手术费,那份他小心翼翼藏在枕头下的诊断书,那曾经支撑着他熬过无数个日夜的希望。

如果他要承担这一切,那所有的希望都将化为泡影。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李景然却在此时停住了。

他看着赵峰脸上血色尽失的表情,眼神里划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快意。

赵峰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微微发颤:“我不知道里面有那么贵重的东西,但我愿意承担责任,我不会逃避。”

李景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深不见底,沉默得让人心头发慌。他站在那里,像一个优雅而冷酷的猎手,欣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四周鸦雀无声,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连闪光灯都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他终于再次开口。

他说话的声音依然平淡,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赵峰的心里。

“承担责任?你拿什么承担?”李景然轻蔑地笑了笑,“我刚刚咨询了文物鉴定专家,根据市场行情,那些善本的保守估价,至少在八百万以上。”

八百万。

这三个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将赵峰所有的意志和勇气瞬间击得粉碎。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绝望的念头:完了,这辈子,全都完了。他儿子的命,他的家,他的人生,都被他刚才救人的那一锤,彻底砸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围的闪光灯再次疯狂地亮起,贪婪地记录下他从英雄坠入谷底的、绝望到失语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救护车去而复返,停在了人群边上。车门打开,两名护士搀扶着一位面色苍白但精神尚可的老人走了下来。正是刚刚被救下的王教授。

王教授推开护士,径直走到警戒线前。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李景然,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悲哀。

然后,他转向了赵峰,那个被八百万这个数字压得喘不过气的男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附和儿子,一起声讨这个“肇事者”。

王教授却突然睁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包括他不可一世的儿子李景然在内,都瞬间面色剧变的话。

老爷子看着赵峰,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响彻在寒冷的空气中:“年轻人,你别害怕,他吓唬你呢。”

他顿了顿,投下了一颗真正的重磅炸弹。

“这房子,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

05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风停了,议论声消失了,连相机快门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赵峰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清瘦的老人。他以为自己因为过度惊吓而出现了幻听。

李景然脸上的冰冷和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荒谬的表情。他快步上前,试图扶住自己的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爸!您在胡说什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王教授轻轻推开他的手,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赵峰身上,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王教授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是在感谢我的救命恩人。”

他转向周围的媒体记者和围观群众,提高了声调:“各位都看到了,今天如果不是这位小伙子,我这条老命,恐怕已经交代在这屋里了。他为了救我,不顾自身安危,砸了窗户,也毁了所谓的‘财物’。但在我看来,他拯救的,是无价的生命。”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风向彻底变了。

“这是什么情况?反转了?”

“老爷子是想用房子来报答他?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听这意思,李律师说的那些古董,好像另有隐情啊。”

李景然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强压着怒气,凑到父亲耳边低声说:“爸,您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您现在需要休息。”

“回家?”王教授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悲凉,“我还有家吗?一个一心盼着我死,好继承我财产的儿子,也配跟我谈‘家’?”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景然的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李景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无奈而痛心的表情:“各位,我父亲因为受到了惊吓,现在神志有些不清,他说的话,大家不要当真。作为他的儿子和监护人,我会处理好后续所有事宜。”

他试图将整件事定义为一场老父亲受惊后的胡言乱语。

“我神志不清?”王教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的儿子,对所有人说,“大家看清楚了,这位海州市著名的大律师,我的好儿子,就在半个月前,还在试图向法院申请,证明我患有老年痴呆,想要剥夺我的民事行为能力,从而全权处理我的财产!”

人群彻底哗然。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救人赔偿纠纷了,这分明是一场豪门家庭内部的伦理大戏!

一个一直关注此事的自媒体记者立刻抓住了这个爆点,将镜头死死对准李景然:“李律师,请问王教授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在申请剥夺您父亲的民事行为能力吗?”

李景然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依旧强硬:“这是我们的家事,与本次事件无关,我拒绝回答。”

“怎么会无关?”王教授步步紧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旧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对话清晰地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正是李景然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爸,我再跟您说最后一遍,把房子卖了,把那些破书也处理掉,钱给我周转。不然,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到时候,您可就不是住在家里,而是住在疗养院了。”

录音播放完毕,现场一片死寂。

真相,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被赤裸裸地揭开了。

李景然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为一片死灰。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体面,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他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狼狈地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鄙夷和审视的目光。

他知道,他完了。

06

风暴的中心,赵峰依然像个局外人。

他呆呆地站着,脑子还没从“八百万”的巨债和“房子是你的了”的狂喜与不信之间切换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比他看过的任何电影都要离奇和震撼。

他看着那位刚刚还想将自己送入地狱的李大律师,此刻在自己父亲的步步紧逼下,脸色惨白,狼狈不堪。又看着那位清瘦的老人,用一种决绝的方式,向全世界揭开了自己家庭的伤疤。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今天砸开的,不仅仅是一扇窗户。

更是一个被精心掩盖的阴谋的突破口。

“李律师,请您解释一下录音的内容!”

“您是否因为投资失败,才逼迫您的父亲卖房?”

“请问您对虐待老人的指控有何回应?”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李景然团团围住,无数个问题和闪光灯同时砸向他。

李景然被逼得连连后退,他推开一个记者的话筒,声音嘶哑地喊道:“无可奉告!无可奉告!让开!”

他想逃离,但已经无路可退。

王教授看着自己儿子狼狈的模样,眼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哀伤。他关掉录音笔,重新转向赵峰,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小伙子,吓到你了吧。”

赵峰回过神来,讷讷地摇了摇头:“没,没有,老先生,您……”

“我姓王,叫我王教授就好。”王教授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只手虽然苍老,却很有力,“你是个好孩子,是个有勇气的年轻人。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也帮我揭穿了这个逆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

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用防水袋包裹着的文件袋。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几份文件。

“这是这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我的身份证。”他将它们展示给众人看,“我,王建国,作为这套房产的唯一合法所有权人,现在头脑清醒,意志明确。”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警察和记者,像是在邀请他们共同见证。

“我儿子李景然,长期以来对我进行精神控制和经济封锁,意图侵占我的个人财产。今天这场火灾,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就是他为了逼迫我,或者制造意外而精心策划的。”

这句话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直站在旁边的警察立刻严肃起来,其中一位走上前:“王教授,您说的是真的吗?您有证据吗?”

“我没有直接证据。”王教授坦然道,“但我知道他的为人和他最近的困境。他投资失败,欠了外面几千万的债务,这套房子和我的收藏,是他唯一的翻盘希望。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出事。”

李景然听到这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胡说!我没有!爸,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我是不是污蔑你,警察会调查清楚的。”王教授冷冷地回应,然后不再理会他。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赵峰,眼神中带着一种托付的郑重。

“小伙子,我知道,直接把房子给你,你可能不敢要,法律程序上也很麻烦。但是,我早就为今天这种情况,做好了准备。”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装在牛皮纸信封里,被密封得完好无损的文件,封口处盖着鲜红的印泥和律师事务所的公章。

“这是我半年前,在‘中正律师事务所’立下的一份特殊的‘附条件赠与合同’,并且做了公证。”

王教授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他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合同上最关键的条款:

“本人王建国,自愿将名下位于海州市瀚海华庭A座17B的房产,及其室内所有个人合法财产,无偿赠与‘在本人遭遇危及生命的重大意外时,能不计个人安危与代价,以非凡之勇气,施以援手,从而保全我生命安全之人’。”

“合同规定,该条件的达成,需有第三方见证或无法辩驳的影像资料作为依据。一旦条件成立,本合同即刻生效,受赠人将成为该房产的唯一合法所有权人,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念完之后,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份堪称“天衣无缝”的合同给震惊了。

李景然,这位以法律为武器的大律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用一份更严谨、更决绝的法律文件,给他设下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陷阱。

他本想用法律来掠夺,最终却被法律彻底地抛弃。

他的身体晃了晃,金丝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摔在地上,镜片碎裂。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瘫软在了那里。

07

王教授举着那份合同,像一位手持圣剑的骑士。

他看向赵峰,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恳切:“小伙子,今天,你就是这份合同的唯一合法受赠人。你砸窗救人的全过程,不仅有这么多邻居和记者作证,我家里,也装了隐蔽的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

他指了指客厅窗口上方一个不起眼的烟雾报警器,那里面,一个微小的红点正在闪烁。

“这份证据,将和这份合同一起,在公证人员的见证下,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赵峰彻底懵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前一分钟,他还在为八百万的债务而绝望,下一分钟,一套价值两千多万的房子,就以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下意识地摆着手:“不,不,王教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救您,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你不是。”王教授温和地笑了,“正因为你不是,所以你才配得上。这份合同,等待的,就是一个像你这样善良而勇敢的人。它不是对你救人行为的等价交换,而是对一种宝贵品质的最高奖赏。”

他走上前,将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塞进了赵峰的手里。

“收下吧,孩子。这是你应得的。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让我这把老骨头留下来的东西,能给一个真正的好人,而不是落入那个逆子手里,被他挥霍一空。”

赵峰捧着那个文件袋,感觉它有千斤重。他看着王教授真诚的眼睛,又看了看不远处失魂落魄的李景然,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到了自己病床上的儿子,想到了那笔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想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的眼眶一热,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这个三十八岁的男人,在几十米的高空没有怕过,面对浓烟烈火没有退缩过,可在此刻,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对着王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哽咽:“谢谢您,王教授,谢谢您。”

这一躬,是感谢,也是承诺。

周围的闪光灯再次亮起,但这一次,镜头里记录下的,不再是冲突和对峙,而是一种超越了金钱和利益的人性光辉。

第二天,海州市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蜘蛛人破窗救人,获赠千万豪宅”的新闻占据。

赵峰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他所在的清洁公司,不仅为他申请了“见义勇为”表彰,还给他放了长假,并奖励了一大笔奖金。

而李景然,则彻底身败名裂。他不仅面临着警方的调查,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也立刻与他解除了合伙人关系。他投资失败的债务方闻讯而来,将他围堵得水泄不通。这位曾经在法庭上呼风唤雨的大律师,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几天后,在公证处的办公室内,赵峰、王教授,以及公证人员和律师齐聚一堂。

那份“附条件赠与合同”的所有生效条件都已满足,证据链完整且无可辩驳。

当公证人员宣布赠与合同合法有效,赵峰正式成为瀚海华庭A座17B房产的新主人时,赵峰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他拿到了那本崭新的,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证。

走出公证处的大门,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第一时间给儿子幼儿园的老师打了电话,告诉她,他要接天天出院,去一个新家。

然后,他拨通了儿子主治医生的电话,声音沉稳而有力:“刘医生,我儿子下一期的手术费,我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尽快安排手术。”

挂掉电话,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儿子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一个月后,赵峰带着已经完成第一期手术、正在康复中的儿子天天,搬进了瀚海华庭。

房子被重新装修过,明亮而温馨。王教授并没有离开,赵峰坚持让他留下来一起住,说家里有位长者,才更像一个家。王教授欣然同意,他把自己的那些宝贝古籍从银行的保险柜里取了出来,专门布置了一间书房。

天天很喜欢这个新家,更喜欢听王爷爷讲那些古书里的故事。祖孙三代,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组成了一个奇妙而温暖的家庭。

赵峰没有辞去工作,他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他成立了一个小型的清洁公司,将自己多年的经验传授给新来的年轻人,并反复强调“安全第一”。

他用获赠的房产作为抵押,成立了一个小型的“见义勇为者应急基金”,专门为那些像他一样,因为做好事而陷入困境的人提供临时的经济援助。

他做的第一笔援助,是给一位因为扶起摔倒老人而被讹诈的大学生。

那天,他站在自己家明亮的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心中一片宁静。

他救了一个人,却仿佛拯救了自己的一生。

而那个曾经属于这里的名字,李景然,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只留下一个警示世人的、关于贪婪与背叛的注脚。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客厅里正在玩耍的天天和看书的王教授身上,也洒在赵峰的脸上。

零下十五度的那个冬天已经过去,但那个冬天的选择,却为他带来了一个永恒的春天。

来源:城市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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