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素质！"满头白发的阿婆杵着拐棍站在她面前，眼睛盯着她屁股底下的座位。小美慌忙站起来，阿婆却用拐棍敲了敲旁边的空位："这座位太凉，我要坐你那个。"

地铁摇晃着钻进隧道，小美攥着化验单的手微微发抖。医生说她怀孕六周了，但最近总感觉小腹坠痛。她低头看着浅蓝色座椅上印着的"爱心专座"，犹豫要不要坐下。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素质！"满头白发的阿婆杵着拐棍站在她面前，眼睛盯着她屁股底下的座位。小美慌忙站起来，阿婆却用拐棍敲了敲旁边的空位："这座位太凉，我要坐你那个。"

小美愣住了，她坐的是普通座位。早高峰的地铁里飘着韭菜盒子的味道，穿格子衬衫的程序员把脸埋在手机里，穿校服的中学生戴着降噪耳机。阿婆的拐棍突然戳到她小腿上，"我年轻时生完孩子还下地干活呢，现在的姑娘动不动就装病！"

穿工装的张大海挤了过来，他刚送完凌晨五点的牛奶，工装裤上还沾着奶渍。"大姐你让让老人能怎么的？"他粗声粗气地说，"我老婆怀孕八个月还给我做饭呢！"

小美感觉肚子抽痛，刚要解释，穿限量球鞋的年轻男人嗤笑出声："老头老太天天蹭免费公交，现在连座位都要挑三拣四？"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时捷钥匙，"我爸妈坐车从来都是司机接送。"

阿婆突然捂住心口往下滑，张大海一把揪住球鞋男的衣领："你把人气出心脏病了！"小美想去扶阿婆，却被张大海撞到栏杆上。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化验单飘到沾着口香糖的地面。

"装什么装！"球鞋男拍开张大海的手，"碰瓷还要组团？"他掏出手机对准小美惨白的脸，"家人们看看，现在年轻人为了不让座都演流产了！"

穿香奈儿套装的孕妇突然尖叫："血！她流血了！"车厢地板蜿蜒出暗红色痕迹，小美蜷缩着摸出手机，120的按键在视线里晃成重影。阿婆的拐棍还压在她流血的腿上，张大海举着手机录像："大家作证啊，是这个女的自己摔倒的！"

救护车来的时候，小美的白裙子全染红了。球鞋男在直播里说："现在的女的真矫情，我表姐流产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张大海在评论区写："我老婆流了三次产还在工地搬砖。"阿婆的女儿发朋友圈："八十岁老人被逼让座，社会道德沦丧！"

医院消毒水味道刺鼻，医生说孩子没保住。小美老公冲进病房时，护士正在换染血的床单。"你为什么要坐地铁？为什么不打车？"他红着眼睛吼，"别人怀孕都有人接送，就你非要逞强！"

三个月后，地铁站贴满"关爱特殊人群"的标语。穿校服的女孩刚要坐下，拄拐棍的老头立刻咳嗽起来。穿西装的孕妇死死抓着栏杆，直到指甲发白也不敢碰爱心专座。穿破洞裤的男生对着手机直播："老铁们，今天咱们来测试有多少人会装病抢座！"

那天流掉的孩子变成一组冰冷数据：本市孕妇流产率上升0.03%。专家在电视上说："当代年轻人缺乏责任感。"评论区第一条写着："我奶奶说现在的医院就爱吓唬人，她那个年代流产都自己走回家。"

只有地铁通道里的流浪汉记得，那天有个苍白脸的姑娘，蹲在垃圾桶旁哭了很久。她手里攥着沾血的化验单，对面广告牌上的母婴广告闪闪发亮。

你觉得流产这件事到底该怪谁？如果当时你在那节车厢，你会怎么做？

来源：松叶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