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许知意,在别人眼里,我大概是上辈子刨了人家祖坟,这辈子才嫁进沈家这种“火坑”的。
婆婆把手里的银行卡摔在桌上,那张我妈给我保命的十万块存款卡。
“许知意,你嫁进我们沈家,就是沈家的人。”
“你妈给你的钱,凭什么不拿出来给佳妮买房付首付?”
我看着她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冷。
而我的丈夫沈文博,就坐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一刻,我笑了。
复仇,是一道需要慢慢品尝的冷餐。
而他们,就是我菜单上最先上桌的开胃菜。
我发誓,要让他们为此刻的所作所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01
我叫许知意,在别人眼里,我大概是上辈子刨了人家祖坟,这辈子才嫁进沈家这种“火坑”的。
结婚三年,我活得像个透明的影子,或者说,连影子都不如,更像是一个免费的、全天候待命的保姆。
我们家的餐桌,是一张老旧的红木圆桌,也是沈家等级制度最直观的体现。
只要婆婆钱玉芬在,桌上永远有三六九等。
最好的那块红烧肉,永远在老公沈文博碗里;其次鲜嫩的鱼腹肉,必定是小姑子沈佳妮的;就连那碗唯一的鸡汤,钱玉芬都会亲自盛一碗,先递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再给女儿,最后自己喝一口,剩下的汤汤水水,才轮得到我。
“知意啊,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她总是这么笑眯眯地说着,把一筷子没人动的炒青菜夹到我碗里,仿佛是天大的恩赐。
而沈文博呢?他只会埋头吃饭,偶尔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妈就这样,你忍忍吧。”
我忍了,我告诉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当初不顾父母反对的爱情,我得忍。
家务活,自然是我的“专属领域”。
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每天都被我擦得锃亮。从厨房油腻的抽油烟机,到卫生间地砖的每一条缝隙,我都得用刷子一点点刷干净。
钱玉芬每天的任务就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然后用她那双毒辣的眼睛,在地板上、家具上寻找任何一粒灰尘,只要找到了,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许知意!你眼睛是瞎了吗?这里这么大个头发丝你看不见?你是想让我们全家都吃灰吗?”
“我告诉你,我们沈家可不养闲人!你既然嫁进来了,就得有做媳妇的样子!”
小姑子沈佳妮,更是个中好手。她今年二十五,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在家啃老,最大的乐趣就是给我添堵。
她会故意把喝完的奶茶杯扔在我刚拖干净的地板上,然后无辜地眨眨眼:“哎呀嫂子,手滑了,辛苦你再拖一遍哦。”
她会趁我不在,翻我的衣柜,把我最喜欢的一件连衣裙拿出来,对着镜子比划,然后撇撇嘴:“就这种地摊货,嫂子你也当个宝?穿出去都丢我们沈家的人。”
我的工资卡,从结婚第二天起,就在钱玉芬手里。
每个月一发工资,她就第一时间去银行取出来,然后像打发乞丐一样,给我三百块钱零花。
三百块,在这个城市里,够干什么?连买两支好点的口红都不够。
我跟沈文博提过一次,希望他能跟他妈说说,至少把我的工资还给我一半。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知意,你别这么不懂事。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帮我们存钱呢。再说了,你在家吃家里的住家里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想乱花钱吗?”
那一瞬间,我的心,凉得像掉进了冰窖。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我为了他不惜跟父母闹翻,远嫁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可他,却和他的家人一起,把我推进了深渊。
最让我绝望的一次,是我发高烧到三十九度五。
我躺在床上,浑身滚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我挣扎着给沈文博打电话,想让他下班早点回来带我去医院。
电话那头,他很不耐烦:“多大点事?不就是发个烧吗?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我这儿正忙着呢,客户等着我呢!”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钱玉芬在客厅里大声嚷嚷:“装什么死呢?不就是想偷懒不做晚饭吗?我告诉你许知意,今天这晚饭你要是不做,你们俩就都别吃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厨房,开始淘米、洗菜、切肉。
滚烫的油溅到我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疼,因为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一切。
那顿晚饭,我做了四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开心地聊着沈佳妮新交的男朋友。
没人问我一句,你身体好点了吗?
没人看我一眼,那通红的、毫无血色的脸。
我默默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扒拉着碗里那点剩饭。是的,我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我的位置,永远是厨房门口的那个小板凳。
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
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家庭,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是我的债主,而我,就是那个用一辈子来偿还债务的奴隶。
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只要我再忍一忍,总有一天,他们会被我感化。
直到我妈那通电话,和我床头柜里那张救命的银行卡,彻底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也开启了我浴火重生的序幕。
那一天,我终于明白,对付豺狼,眼泪和忍耐是没用的。
你必须变成比他们更凶狠的猎人。
02
转机,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那天,我妈突然给我打来视频电话。看到视频里我憔悴的脸,她一下子就哭了。
“知意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在那边受委屈了?”
我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没有的事,我就是最近减肥呢。你看,我都瘦出尖下巴了,多好看。”
我妈在视频那头叹了口气,她太了解我了。
“你别骗我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过得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沉默了半晌,她突然说:“知意,妈给你打了十万块钱,打在你以前没嫁人时那张卡上了,密码还是你生日。这钱你千万别让他们知道,就当是妈给你存的私房钱,万一……万一有什么事,你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挂了电话,我抱着手机,泣不成声。
这十万块,是我爸妈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他们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为了给我凑这笔钱,不知道省了多久。
这笔钱,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了我冰冷的心。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让我爸妈的血汗钱,成为我继续忍辱负重的枷锁。
我悄悄找出那张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银行卡,把它藏在了我陪嫁过来的一个旧首饰盒的夹层里。
这是我的底气,也是我反击的资本。
从那天起,我表面上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许知意,但我的内心,已经开始悄悄地发生变化。
我开始留意家里的一切。
钱玉芬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雷打不动要去楼下棋牌室打麻将。
沈佳妮每天睡到中午才起,下午不是约朋友逛街就是在家看剧,对家里的事一概不问。
沈文博,我的好丈夫,他每天加班到很晚,其实我知道,他公司五点半就下班了,多出来的几个小时,不过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喝酒吹牛,不想回家面对我这张“怨妇脸”罢了。
这个家,看似牢不可破,实则充满了漏洞。
而我,就要做那个找到漏洞,并把它撕开的人。
我开始利用他们每个人不在家的时间,为自己铺路。
我重新捡起了我的专业——会计。
结婚前,我也是我们公司有名的业务骨干,手里握着注册会计师证,前途一片光明。可为了沈文博,我辞掉了工作,远嫁他乡,三年没碰过专业书,很多知识都生疏了。
于是,我每天等他们都出门了,就立刻打开电脑,疯狂地学习。看最新的财税政策,做模拟题,温习以前的知识点。
我甚至偷偷联系了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姜雪。她现在是一家猎头公司的金牌顾问,人脉广,路子多。
我把我的情况和盘托出,请她帮我留意合适的工作机会。
姜雪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许知意你个傻子!你怎么能让自己活成这样!那个沈文博简直不是人!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找工作,你必须马上离开那个狼窝!”
闺蜜的关心,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温暖。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除了学习,我还开始有意识地“存钱”。
钱玉芬给我的三百块零花钱,我一分都不敢乱花。但我发现了一个“开源”的法子。
钱玉芬让我去买菜,总是会多给我一些钱,让我买最新鲜最贵的,但她从来不会看账单。
于是,我开始学着货比三家,去离家远一点的菜市场,那里的菜更新鲜也更便宜。我把省下来的钱,十块、二十块地,偷偷存起来。
我还开始留意沈文博的衣服口袋。他喝醉了回家,经常会把口袋里的零钱、甚至是一两张百元大钞忘在里面。以前我都会第二天早上拿出来还给他,但现在,这些钱都进了我的小金库。
我知道这不光彩,但我别无选择。这是他们欠我的!
就这样,我像一只在暗中筑巢的燕子,一点点,一滴滴地,为自己积累着飞出这个牢笼的资本。
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听着身边沈文博均匀的鼾声,心里不再是委屈和绝望,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我把他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连本带利讨回我所有尊严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而且是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
那天,沈佳妮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宣布她谈了三年的男朋友,终于要跟她求婚了。
但对方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在市中心买一套婚房,首付至少要五十万。
沈家炸开了锅。
他们家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万。
剩下的二十万,从哪里来?
那天晚上,我听见钱玉芬和沈文博在客厅里小声地商量。
“文博啊,你媳妇娘家不是条件还行吗?你看能不能让她回去要点?”
“妈,这怎么开口啊?当初她嫁过来,我们家一分钱彩礼都没给,现在还让她回去要钱买房,她肯定不干。”
“她不干?她敢!她嫁给我们沈家,就是我们沈家的人!她弟弟结婚我们没让她掏钱就不错了!现在你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她就忍心看着不管?你跟她说,这钱就当是借的,以后我们慢慢还。”
我躲在卧室门后,听着他们的对话,手脚冰凉。
我终于明白,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儿媳,不是妻子,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被压榨的工具。
第二天,钱玉芬果然找我谈话了。
她一反常态地拉着我的手,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知意啊,你看佳妮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好人家,我们做家长的,总不能拖后腿吧?”
我低着头,没说话。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最懂事了。你看,你能不能……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先借我们二十万,给佳妮把首付付了?你放心,这钱我们肯定还,等文博以后升职加薪了,第一个就还你家的钱。”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算计的脸,心里冷笑一声。
借?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但我没有立刻拒绝,我只是轻声说:“妈,这是大事,我得……我得先跟我爸妈商量一下。”
钱玉芬以为我松口了,顿时喜笑颜开:“哎呀,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那你快去跟你爸妈说,就说我们家佳妮等着这钱救急呢!”
我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嘴角的弧度,变得冰冷而锐利。
好戏,要开场了。
03
我当然没有给我妈打电话。
我只是在房间里枯坐了一个小时,然后走出去,给了钱玉芬一个“答复”。
“妈,我给我妈打电话了。”我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我妈说……她说家里最近也没什么钱,我弟媳刚生了孩子,到处都要用钱。”
钱玉芬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脸上的褶子都写满了不高兴。
“没钱?怎么可能!你当我傻吗?你爸妈都是退休工人,退休金加起来一个月不得万把块?怎么会没钱!”
“是真的没有……”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妈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
我的演技,显然骗过了她。
钱玉芬的脸色从阴沉变成了鄙夷,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路边的狗!”
说完,她气冲冲地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沈文博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无奈。
“知意,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着急。”
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着急?着急就可以这样侮辱我吗?沈文博,我也是人,我也有父母,我不是你们家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我第一次对他大声说话。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敢反驳他。
“你怎么说话呢?我妈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再说了,让你跟你家要点钱怎么了?又不是不还。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家好?”
看,这就是我的丈夫。
在他心里,他妈的無理取鬧是“为了这个家”,而我的委屈和尊严,一文不值。
我没再跟他争吵,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这件事,就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钱玉芬对我的不满。
从那天起,她对我的刁难,变本加厉。
她会故意在我拖地的时候,把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她会趁我炒菜的时候,突然关掉抽油烟机,呛得我眼泪直流。
她甚至会当着亲戚朋友的面,指桑骂槐:“有些人啊,命好嫁到我们家来享福,结果呢?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家里有事了,让她出点力,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真是白眼狼!”
而沈佳妮,也更加肆无忌惮。
她开始明目张胆地用我的化妆品,穿我的衣服,甚至把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条我一直舍不得戴的项链,拿去送给了她的朋友。
我发现后去质问她,她反而理直气壮。
“一条破项链而已,你至于吗?再说了,我戴是看得起你!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配得上这么好的东西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去找沈文博评理。
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佳妮还小,不懂事,你当嫂子的,跟她计较什么?不就是一条项链吗?改天我再给你买一条就是了。”
“改天”是哪天?他从来没有兑现过。
这个家,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家了,是一个地狱。
我每天都在忍受着精神上的凌迟。
但我没有倒下,因为我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难熬的。
姜雪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
她帮我联系了一家国内顶尖的会计师事务所,对方看了我的简历和注册会计师证,非常感兴趣,邀请我下周去面试。
“知意,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这家事务所虽然累,但是薪资待遇和发展前景都是顶级的!只要你能进去,不出三年,你就能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姜雪在电话里兴奋地对我说。
我握着电话,手心都在冒汗。
这是我逃离这个地狱的唯一机会,我必须抓住它!
为了准备面试,我几乎拼上了性命。
白天,我要应付钱玉芬的各种刁难,做完所有的家务。
晚上,等他们都睡着了,我就躲在卫生间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一遍遍地看专业书,背面试题。
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眶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钱玉芬看见了,不但不心疼,反而幸灾乐祸:“哟,这是怎么了?晚上做贼去了?看你这副鬼样子,真是晦气!”
我懒得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面试上。
面试那天,我特意请了一天假,理由是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
钱玉芬一脸不信地看着我:“又装病?我告诉你许知意,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没说话,换上我衣柜里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职业装,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外面的阳光,真好。
面试异常顺利。
我的专业知识非常扎实,三年的主妇生活虽然磨掉了我的锐气,但也让我变得更加沉稳和细心。
面试官对我非常满意,当场就表示,只要我通过背景调查,下个月就可以来上班了。
走出那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我站在阳光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感觉,我重生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酝酿已久的复仇计划,不得不提前,并且变得更加疯狂。
那天,钱玉芬打麻将输了钱,心情很不好,回家后又开始对我百般挑剔。
她嫌我做的菜咸了,直接把一盘菜扣在了垃圾桶里。
“这么咸,是想齁死我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想让我们好过!”
我默默地收拾着残局,一言不发。
她骂累了,就回房间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是她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我的钱呢?我放在床头柜里的两千块钱呢?怎么不见了!”
她冲出房间,一把抓住我,眼睛瞪得像铜铃:“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
04
“我没有!”我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反抗她。
钱玉芬显然被我的反应惊到了,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
“你还敢犟嘴!不是你偷的,难道钱自己长腿跑了?这个家里就我们几个人,文博和佳妮肯定不会拿我的钱,不是你是谁!”
她说着,就要冲进我的房间去搜。
“妈!你干什么!”沈文博正好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拉住她。
“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家贼给揪出来!”钱玉芬状若疯狂。
沈佳妮也从房间里出来,抱着胳膊,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嫂子平时看着老实,谁知道背地里会做什么事呢?再说了,她最近花钱的地方可多了,天天买新书,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的丑恶嘴脸。
“你们想搜是吗?好,我让你们搜!要是搜不出来,你们必须给我道歉!”我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地说道。
“道歉?你要是没偷,我给你跪下都行!”钱玉fen笃定地认为钱就是我拿的。
于是,一场荒唐的“搜查”开始了。
他们把我的小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衣服、书籍、被褥,扔得满地都是。
我那个陪嫁过来的旧首饰盒,自然也没能幸免。
钱玉芬一把抢过去,粗暴地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几件廉价的银饰,散落一地。
“哼,就这点破烂玩意儿。”她不屑地撇撇嘴。
就在她准备把空盒子扔到一边的时候,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用指甲使劲地抠着盒子底部的夹层。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里,藏着我妈给我的那张银行卡!
“啪嗒”一声,夹层被她抠开了。
一张银行卡,静静地躺在里面。
钱玉芬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光芒,比饿狼看见了肉还要贪婪。
“这是什么?许知意!你还说你没钱!这是什么!”她举着那张卡,冲我尖叫。
沈文博和沈佳妮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我……这是我妈给我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妈给你的?”钱玉芬冷笑一声,“你妈给你多少钱?”
“没……没多少。”我不敢说实话。
“密码是多少?说!”她逼近我,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钱玉芬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撞,“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沈文博在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看看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心里有鬼!”钱玉芬根本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今天你要是不把密码说出来,就别想走出这个家门!”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那一刻,我彻底心死了。
我知道,这十万块钱,我保不住了。
与其让他们用暴力逼我说出来,不如……
“密码是我的生日。”我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钱玉芬立刻松开了我,拿着卡就往外冲。
“我去银行查查,看到底有多少钱!你们俩给我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一个小时后,钱玉芬回来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和狂喜。
她把一张银行查询单摔在我面前,上面的数字,清清楚楚:十万元整。
“好啊你个许知意!你居然敢骗我们!你居然背着我们藏了这么多私房钱!”钱玉芬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十万块!正好!佳妮的首付,够了!”
她说完,当着我的面,把那张银行卡,放进了她自己的钱包里。
“这张卡,从今天起,就归我保管了。”她宣布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沈文博和沈佳妮,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仿佛这十万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没人关心,这笔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人关心,我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和愤怒。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开始规划沈佳妮的婚房,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我的动作很慢,很平静。
但我的心里,却有一座火山,正在酝酿着,即将喷发。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
他们以为,拿走了我的钱,就等于掐住了我的命脉。
他们不知道,他们拿走的,不是我的钱。
而是我给他们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他们更不知道,这张银行卡,将成为送他们下地狱的催命符。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反锁。
我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出了一个我从未想过会拨打的号码。
“喂,110吗?我要报警。”
我的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家……被盗了。”
05
报警电话打完不到十五分钟,门铃就响了。
急促而有力的声音,像是审判的钟声,敲在沈家每个人的心上。
沈文博去开的门,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时,整个人都懵了。
“警察同志,你们……你们找谁?”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生了入室盗窃案。”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警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客厅。
客厅里,钱玉芬和沈佳妮正兴高采烈地在手机上看着楼盘信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盗窃?不可能!谁报的警?是不是搞错了?”钱玉芬第一个跳了起来,声音尖锐。
我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平静地对警察说:“是我报的警。”
一瞬间,三道不可思议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
“许知意,你疯了!”沈文博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过来想拉我,被警察一个眼神制止了。
钱玉芬的脸色,从错愕变成了铁青,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贱人!你敢报警!你报的什么警!”
“警察同志,”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咆哮,直接对警察说道,“我放在卧室首饰盒夹层里的一张银行卡不见了,卡里有十万块钱,是我母亲给我的。刚刚我婆婆以找东西为名,翻了我的房间,然后卡就不见了。”
我的话,说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
警察的目光,立刻转向了钱玉芬。
钱玉芬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平日里任她打骂都不敢还嘴的软柿子,竟然敢直接报警!
这已经不是家庭内部矛盾了,这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层面!
“你胡说八道!”钱玉芬毕竟是见过些场面的,立刻开始狡辩,“我拿自己儿媳妇的卡,那能叫偷吗?那是替她保管!对,就是保管!”
她看向沈文博,拼命地使眼色。
沈文博也立刻附和:“对对对,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我妈就是看知意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怕她乱花,才帮她把卡收起来的。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算偷呢?知意,你快跟警察同志解释一下,别闹了,快把案子销了!”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递眼色,眼神里带着祈求和威胁。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想的还是息事宁人,还是维护他的好妈妈。
“保管?”我冷笑一声,看向警察,“警察同志,我国法律有规定,婆婆可以强制‘保管’儿媳的私人财产吗?而且,是在我完全不知情,并且是通过翻箱倒柜的方式找到,然后强行拿走的。这不叫盗窃,叫什么?”
我特意加重了“私人财产”和“强行拿走”这几个字。
年长的警察显然看出了门道,他严肃地对钱玉fen说:“这位女士,请你把银行卡拿出来。”
“我……”钱玉芬的眼神开始慌乱,“我凭什么给你!这是我们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们警察管!”
“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盗窃罪,根据金额大小,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十万块,已经达到了‘数额巨大’的标准,依法可以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警察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钱玉fen的心上。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钱玉芬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她这辈子,连派出所的门都没进过,哪里听过这个!
“文博!佳妮!”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自己的儿女。
沈佳妮也吓傻了,她囁嚅着说:“嫂子,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你这样会毁了我妈的!”
“一家人?”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你们把我当一家人的时候,想过会毁了我吗?你们拿走我妈给我救命的钱,去给你买婚房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警察见状,语气更加严厉:“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盗窃,请你立刻交出银行卡,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
“我……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钱玉芬彻底慌了,她哆哆嗦嗦地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她捂了还没两个小时的银行卡,递给了警察。
她以为,把卡交出来,事情就结束了。
然而,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警察同志,”我继续说道,“这张卡虽然还在,但我婆婆已经知道了密码。我要求立刻冻结这张卡,并且,我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因为她的行为,已经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和财产安全威胁。”
“许知意!你别得寸进尺!”沈文博终于忍不住了,对我低吼道。
“我得寸进尺?”我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沈文博,结婚三年,我受的委屈还少吗?今天,我就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警察记录完情况,对钱玉芬说:“你明天上午九点,自己到派出所来做笔录,我们会根据情况决定是否立案。记住,不要试图销毁任何证据,或者威胁报案人,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两位警察就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钱玉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沈佳妮扶着她,哭哭啼啼。
而沈文博,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许知意,你满意了?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把我妈送到警察局,你就满意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0_6_
警察走后,沈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钱玉芬瘫在地上,又哭又骂,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语都用在了我身上,从“白眼狼”到“丧门星”,骂得声嘶力竭。
沈佳妮则抱着她妈,跟着一起哭,一边哭一边控诉我的“罪行”:“哥,你看看她!她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我这婚还怎么结?妈要是真的被抓进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沈文博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再对我咆哮,而是用一种极度压抑的声音对我说:“许知意,我们谈谈。”
他把我拉进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哭骂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定要闹到我妈坐牢你才甘心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恶心。
“我想怎么样?沈文博,你现在还来问我想怎么样?”我冷笑,“在你妈抢我钱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你妹妹嘲讽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发着高烧还要给你们做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永远都只会说‘我妈就这样’‘我妹还小’‘你忍忍吧’!现在忍不了了,你倒来质问我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进他的心里。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过了半晌,他才颓然地说道:“好,就算是我们错了,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知意,这次你能不能……能不能高抬贵手?算我求你了。你撤案,好不好?只要你撤案,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答应?”我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对,什么都答应!”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那十万块,我们一分都不要,马上还给你!以后,你的工资卡也还给你自己管,家务活我们一起做,我妈那边,我保证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只要你别告她!”
他开出的条件,听上去很诱人。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会心软,会为了他口中的“家和万事兴”而妥协。
但现在,不会了。
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
“沈文博,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我轻轻地挣开他的手,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了袖手旁观。现在,火烧到你妈身上了,你才想起来求我。对不起,你的‘求’,太廉价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他有些崩溃。
“我要离婚。”我看着他,清晰地说出这三个字。
沈文博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离……离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离婚。”我重复道,“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让钱玉芬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盗窃是公诉案件,不是我想撤案就能撤的。她明天必须去派出所,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你太狠了!”沈文博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
“我狠?”我笑了,笑出了眼泪,“我再狠,有你们狠吗?你们把我当牛做马三年,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汗的时候,你们想过‘狠’这个字吗?”
“这婚,我离定了。这牢,你妈也坐定了。”
我推开他,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钱玉芬和沈佳妮看到我出来,哭骂声戛然而止。
我走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钱玉芬。
“明天上午九点,记得去派出所。别迟到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房,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门时,沈文博拦住了我。
“知意,你真的要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绕过他,走向大门。
“许知意!”钱玉芬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你这个贱人!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她。
她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警察说了,不准威胁报案人。你还想罪加一等吗?”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钱玉fen的动作,僵住了。
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我关上那扇沉重的大门时,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是沈文博绝望的嘶吼,和钱玉芬更加凄厉的哭嚎。
但我,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那个压抑的小区,我抬头看了看天。
夜色很深,但星星很亮。
我掏出手机,打给了姜雪。
“小雪,我出来了。”
“干得漂亮!”电话那头传来姜雪兴奋的声音,“你在哪?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我报了个地址,挂了电话。
站在路边,晚风吹起我的长发,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离婚,官司,找工作……前面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但我不怕。
因为从我报警的那一刻起,那个软弱可欺的许知意,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钮祜禄·知意。
07
姜雪开着她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我面前。
“上车,女王陛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她朝我眨眨眼,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坐上车,她一脚油门,车子瞬间窜了出去。
“爽不爽?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憋了三年,一出手就是王炸!报警这招,简直绝了!”姜雪一边开车,一边手舞足蹈。
看着她为我高兴的样子,我紧绷了三年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我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那是委屈,是释放,也是告别。
姜雪从后视镜里看到我哭了,放慢了车速,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把这三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以后,有姐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她把我带到了她家。
一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大平层,装修得既奢华又有格调。
“今晚你就住这儿,我家房间多的是。明天姐陪你去买买买,把那身晦气的衣服都给我扔了!然后我带你去做个头发,做个SPA,必须以全新的面貌,迎接你的新生!”
她给我找了睡衣,把我推进浴室,让我好好泡个澡。
温热的水包裹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仿佛卸下了一身沉重的枷锁。
这三年来,我第一次,可以安安心心地,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我果然被姜雪拖着,进行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改造”。
她带我去了最高档的商场,给我买了好几套剪裁得体的职业装,每一套都价格不菲。
“女人,一定要舍得为自己投资。你穿的不仅是衣服,是你的战袍!”这是姜雪的原话。
然后,我们又去了顶级的造型沙龙。
我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换成了一头干练的及肩短发,还染了一个低调又不失气场的栗棕色。
当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眼神坚定的女人时,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好看。
下午,我们去做了一个全身SPA,彻底放松了身心。
晚上,姜雪带我去了一家高级西餐厅,为我庆祝“新生”。
“来,为我们钮祜禄·知意,干杯!”她举起红酒杯。
我与她碰杯,一饮而尽。
酒杯里晃动的红色液体,像极了复仇的火焰。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姜雪家,一边准备入职的材料,一边处理和沈家的烂摊子。
沈文博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
内容无非是忏悔、道歉、求我原谅,求我回去。
“知意,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妈已经被警察教育了,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年纪大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吗?”
“只要你回来,房子写你的名字,钱都归你管,我都听你的。”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直接把他拉黑了。
至于钱玉芬,她果然去了派出所。
因为我提供了确凿的证据,而且态度坚决,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最终,警方虽然考虑到是家庭内部矛盾,没有对她进行刑事拘留,但也给她下达了《治安管理处罚告诫书》,并处以五百元罚款,档案里也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笔。
这对爱面子胜过爱命的钱玉芬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听说,她从派出所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好几天都没下床。
整个小区都知道了沈家儿媳妇报警抓婆婆的事,钱玉fen现在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被人指指点点。
沈佳妮的婚事,也黄了。
男方听说她家里出了这种事,她妈还有个盗窃的案底,连夜就悔了婚,生怕被这种家庭拖累。
沈家,因为我的一个报警电话,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我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一周后,我正式到那家顶尖的会计师事务所报到。
穿上笔挺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走进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职场精英,我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
但这不是梦。
这是我凭自己的努力,重新夺回的人生。
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位资深的项目经理带我,叫李睿。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业务能力极强,为人也很和善。
他对我的专业能力非常认可,也很照顾我这个“新人”。
工作虽然辛苦,经常要加班到深夜,但我却乐在其中。
每一份完成的报表,每一次成功的项目对接,都让我充满了成就感。
我很快就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并且凭借着扎实的专业功底和认真负责的态度,赢得了同事和领导的一致好评。
我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我开始存钱,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我甚至报了一个法语班,希望能在专业之外,多掌握一门技能。
我以为,我和沈家的纠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
直到那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公司楼下。
是沈文博。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知意,”他拦住我的去路,声音沙哑,“我们能谈谈吗?”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他急切地说,“但是知意,你不能就这么判我死刑。我们毕竟夫妻一场,难道就一点情分都不念了吗?”
“情分?”我笑了,“在你妈抢我钱,你袖手旁观的时候,我们的情分,就已经断了。”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离婚协议书我不会签的。我不同意离婚!”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皱了皱眉。
“沈文博,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拖着不离,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管!”他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反正我不会离婚!许知意,你休想就这么轻易地摆脱我,摆脱我们沈家!”
他的纠缠,让我感到了厌烦。
也让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沈文博的纠缠,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我袭来。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竟然是我一直以为牢不可破的,我的事业。
08
沈文博的纠缠,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赖。
他开始每天都到我公司楼下堵我,送花、送早餐,姿态放得极低,活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夫。
公司的同事们开始对我指指点点,各种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许知意,看着挺正经的,原来私生活这么乱。”
“是啊,她老公天天来求她复合,她都不理。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看八成是嫌贫爱富,找到新工作,就想把糟糠之夫给踹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时不时地刺我一下。
我试图跟沈文博沟通,让他不要再来骚扰我。
但他根本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他甚至找到了我的领导李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我是如何“抛夫弃子”,如何“忘恩负义”。
李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探究和疏离。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我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我开始收集证据。
我偷偷录下了沈文博骚扰我、威胁我的音频。
我把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他和他妈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截了图。
我还联系了以前的邻居,请他们帮忙作证,证明我在这段婚姻里,长期遭受精神虐待和不公正待遇。
做完这一切,我直接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既然协议离婚走不通,那就让法律来裁决。
开庭那天,沈家一家三口都来了。
钱玉芬看到我,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要不是法警拦着,她估计又要冲上来打我。
沈佳妮则在一旁,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我。
法庭上,沈文博的律师,极力将我塑造成一个嫌贫爱富、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形象。
他们声称,我一找到好工作,就立刻变了心,为了离婚,不惜捏造事实,诬告婆婆。
而我,则冷静地,将我准备好的证据,一样一样地呈了上去。
录音、聊天记录、邻居的证词……
当法官听完那段沈文博哀求我撤案,并承认他母亲行为不当的录音时,沈文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当我的律师,将钱玉芬那张《治安管理处罚告诫书》作为证据提交时,整个法庭都安静了。
铁证如山。
最终,法官当庭宣判:准予我们离婚。
因为沈文博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明显的过错,并且钱玉芬的行为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所以,婚内财产分割,我多分了百分之二十。
虽然我们本就没什么共同财产,多分这点钱也无济于事,但这个判决,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胜利。
它证明了,我不是过错方。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蓝了几分。
沈文博追了出来,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失魂落魄。
“知意,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绝?沈文博,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绝情?”
“从你们把我当成免费保姆,把我的人格尊严踩在脚下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包括,我的自由。”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噩梦,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以为,我可以就此开始我的新生活。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沈家人的无耻和恶毒。
他们没有因为离婚而放过我,反而用一种更阴险、更卑劣的方式,对我展开了报复。
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李睿的电话。
他的声音,异常严肃。
“许知意,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进办公室,我看到李睿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把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
“你看看这个。”
我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那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里,用极其恶毒的语言,控诉我“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取客户信息”“泄露公司商业机密”“与多名客户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信的末尾,还附上了几张“证据”。
是我和几个男性客户在饭局上谈笑风生的照片,被特意截取了角度,拍得十分暧昧。
“这是谁干的!”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不管是谁干的。”李睿冷冷地看着我,“许知意,公司对这种事情,是零容忍的。现在,总公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成立了调查组。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所有的工作,都暂停。”
暂停工作。
这四个字,像晴天霹雳,劈得我头晕目眩。
我才刚刚走上正轨的事业,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希望的人生,难道就要这么被毁了吗?
不用想也知道,这封举报信,一定是沈家人的手笔!
他们离婚输了官司,心有不甘,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毁掉我的事业,毁掉我的一切!
我简直气到发疯!
但我知道,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必须冷静下来,我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否则,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09
我被停职了。
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迅速在公司传开。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那些曾经的善意和赞美,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尖刻的嘲讽和无情的疏远。
我成了公司的“耻辱”,一个靠出卖身体和公司机密上位的“坏女人”。
我把自己关在姜雪家,整整两天没有出门。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到底是谁拍了那些照片?到底是谁,把这封信送到了公司高层手里?
是沈文博?还是钱玉芬?或者是沈佳妮?
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用最肮脏的手段,啃噬着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
“知意,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得振作起来!”姜雪看着颓废的我,又心疼又生气。
“我知道……”我抱着膝盖,声音沙哑,“可是小雪,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任何证据,我怎么去证明我的清白?”
“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姜雪斩钉截铁地说,“他们能做得出来,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任由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
姜雪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我几近枯竭的身体。
对,我不能认输!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我绝不能再被他们拖回去!
我开始疯狂地寻找线索。
我仔细研究了那几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我经常和客户吃饭的日本料理店。拍摄的角度,很刁钻,像是从隔壁包间的缝隙里偷拍的。
我立刻去了那家料理店。
我找到了餐厅经理,向他说明了情况,希望他能提供当天的监控录像。
经理一开始不愿意,但在我再三的恳求和暗示我可能会采取法律手段后,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和姜雪,在监控室里,看了一下午的录像。
终于,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监控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佳妮!
那天,她戴着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订了我隔壁的包间。
虽然她伪装得很好,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就是她!就是她偷拍了这些照片!
找到了突破口,我立刻制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我需要一个更有力的证据,一个能让沈佳妮亲口承认的证据。
于是,我设了一个局。
我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沈佳妮发了一条短信。
“你举报许知意的事,我知道了。照片拍得不错,但不够劲爆。我手里有更猛的料,你要不要?”
沈佳妮果然上钩了。
她很快就回了信息:“你是谁?你有什么料?”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彻底毁了许知意。地点你定,我们当面谈。”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的包间。
我提前在包间里,安装了微型录音和录像设备。
姜雪则坐在不远处,假装喝咖啡,随时准备支援我。
沈佳妮如约而至。
她看到是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惊慌和愤怒。
“许知意?怎么是你!你耍我!”
“别急啊,我的好小姑子。”我微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水,“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她站起来就想走。
“你真的不想聊吗?”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她出现在日料店监控里的截图,“比如说,聊聊这封有趣的举报信?”
沈佳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知道,她暴露了。
“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沈佳妮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我追问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来毁掉我?”
“为什么?”沈佳妮突然尖叫起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报警,我妈怎么会留下案底?我的婚事怎么会黄?我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毁了我们全家,我就要毁了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要让你在这个城市,再也待不下去!”
她歇斯底里地控诉着,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话,清晰地被录了下来。
这就是我想要的。
最直接,也最致命的证据。
“谢谢你,沈佳妮。”我站起身,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
沈佳妮愣住了,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直到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的按钮。
“你……你录音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不止录音,还录像了呢。”我指了指隐藏的摄像头,“画质很高清,你的表情,拍得一清二楚。”
沈佳妮的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她知道,她完了。
我没有再理会她,拿着我胜利的果实,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是时候,进行最后的反击了。
10
我没有立刻把证据交给公司。
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在我曾经跌倒的地方,用最狼狈的姿态,向我跪下。
我先将完整的录音和视频证据,以及沈佳妮偷拍我的监控录像,一起提交给了警方。
罪名是:诽谤罪。
诽谤罪属于自诉案件,但如果情节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也可以由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我向警方陈述了,这次诽谤事件不仅毁掉了我的个人名誉,还严重影响了我所在公司的声誉和正常运营,已经构成了“严重危害社会秩序”的情节。
警方受理了我的报案,并很快传唤了沈佳妮。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沈佳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她还交代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钱玉芬。
是钱玉芬出的主意,让她去跟踪、偷拍我,然后写了那封举报信。
母女俩,一个都跑不掉。
因为情节恶劣,影响巨大,警方最终以涉嫌诽谤罪,对钱玉芬和沈佳妮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
消息传出来的那天,沈文博疯了一样地来找我。
他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知意,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妈和我妹妹吧!她们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房子,车子,钱,只要我有的,都给你!我求你撤诉好不好!”
我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文博,你现在才来求我,不觉得太晚了吗?”
“当初,她们用同样卑劣的手段毁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她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你倒想起来求情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一脚踢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解决了沈家,下一步,就是公司了。
我联系了姜雪,请她帮我把沈佳妮诽谤案的警方通报,以及相关的证据,匿名发给了我们公司所在行业的所有主流媒体和自媒体大V。
一夜之间,#知名会计师事务所员工遭前夫家恶意诽谤#的话题,冲上了热搜。
舆论,瞬间引爆。
网友们在看完所有的证据链后,纷纷倒向我这边。
“我去!这家人也太恶毒了吧!简直是现实版的全员恶人!”
“心疼这个小姐姐,好不容易逃出魔爪,还要被这么报复!”
“这公司也是够瞎的,不调查清楚就给员工停职?这是助纣为虐!”
公司的股价,应声下跌。
品牌声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总公司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
这时候,我才不紧不慢地,将我的律师函,连同所有的证据,一起送到了公司高层,送到了李睿的办公桌上。
我要求公司:
第一,立刻恢复我的工作,并在全公司范围内公开道歉,消除对我的负面影响。
第二,赔偿我停职期间所有的工资和精神损失费,共计二十万元。
第三,开除所有在这次事件中,对我进行过语言攻击和造谣的同事。
我的要求,强硬,且不容置疑。
公司高层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法律压力下,不得不召开紧急会议。
第二天,李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冷漠和高高在上,语气里充满了歉意和讨好。
“知意啊,你看……这件事,是我们公司的失误,我们处理得太草率了。我们向你道歉。”
“你提的条件,我们都答应。只要你愿意回来,薪资待遇,我们还可以再谈。”
我拿着电话,走到了我曾经工作过的写字楼下。
我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笑了。
“回去?”
“李经理,你觉得,一个曾经被你们毫不留情抛弃过的地方,还值得我回头吗?”
“告诉你们老板,道歉我接受,赔偿金一分不能少,打到我账上。至于回去工作,不好意思,你们这里,我还真看不上。”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后来,我听说,李睿因为这次事件处理不当,被降职处分。
那些曾经霸凌过我的同事,也都被公司以各种理由劝退了。
而我,早已被几家顶尖的猎头公司盯上,向我抛来了橄榄枝。
我最终选择了一家更有发展前景的国际公司,职位和薪水,都比以前翻了一番。
至于沈家。
钱玉芬和沈佳妮,因为诽谤罪,最终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
虽然没有真的坐牢,但这个案底,将跟她们一辈子。
沈文博,在失去了母亲、妹妹和我之后,也丢了工作,整日借酒消愁,成了一个彻头彻rou的失败者。
有一次,我在街上偶遇他。
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满脸胡茬,看到我开着新车,身边坐着一个英俊的男士(那是我新公司的同事),他眼神里的嫉妒和悔恨,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再也没有资格,靠近我的生活。
我开着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独立,强大,且光芒万丈。
那些曾经试图将我拖入深渊的人,最终,都坠入了他们自己挖掘的地狱。
而我,早已站在云端,笑看风云。
(全文完)
声明:本故事人物、情节纯属虚构,旨在文学创作,请勿对号入座。遵守平台规则,传播正能量。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