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的宫女是做什么的?要本宫亲自为你捡珠子?”穆昭仪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显露出不悦。
“其实也无甚大事,只是这串珠子乃我母亲在高僧面前开光,极为珍贵。
今日出门只带了紫鹃一人,人手不足,还请姐姐帮我捡起珠子。”
顾锦秀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你的宫女是做什么的?要本宫亲自为你捡珠子?”穆昭仪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显露出不悦。
顾锦秀轻轻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语气温柔:“姐姐也看到了,我刚才差点就被珠子绊倒,何必明知故问。
若不是紫鹃及时扶住,恐怕……”她倚仗自己怀有身孕,连对位份高于自己的穆昭仪也毫不顾忌,公然炫耀,这无疑是对穆昭仪的极大打击。
她要求穆昭仪为自己捡珠子,而穆昭仪因她怀有身孕,无法对她采取任何惩罚措施。
毕竟,谁都知道,不久前顾锦秀差点因为我这个姐姐的一番话而滑胎。
太后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她静静地站在顾锦秀的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命令道:“来人,将顾昭仪的珠子捡起来。”
顾锦秀听到太后的声音,如同被冷水浇头,她匆忙转身,脸上的傲慢已不复存在。
太后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既然怀有龙种,就应当在宫中安心养胎,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她的话语刚落,便已转身离去,没有给顾锦秀任何回应的机会。
我低着头,默默地跟随在太后的身边,目光扫过宫女们手中的珠子,然后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三日之后的夜晚,延禧宫的灯火照亮了夜空,宫中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天色微亮时,消息传到了慈宁宫——顾锦秀流产了。
皇帝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命令太医彻底调查此事的原因。
调查的结果令人震惊,在顾锦秀那串羊脂玉的珠子中,竟然发现了麝香的痕迹。
顾锦秀失去了孩子,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她疯狂地呼喊:“皇上,一定是有人对我的珠子动了手脚,有人在暗中谋害皇子,求皇上一定要彻查此事。”
然而,皇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宫门。
顾锦秀心中充满了疑惑,皇上为何在调查了一半之后便停止了?如果真有人动了手脚,那么是母亲有问题,还是太后有问题?这背后隐藏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她自己因怀孕而变得傲慢,故意扯断了珠子,想要羞辱穆昭仪,又怎会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在夜空中闪烁,我站在宫中,目光投向皇宫的西北方向,那里是我姨母的婆家——镇国公府。
太后的寿辰即将到来,历朝历代都以孝治天下,如今天下太平,太后的寿辰自然要大办特办。
皇后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太后的寿宴了。
据说镇远侯府得知太后喜欢折子戏,已经开始安排戏班子,准备为太后的寿辰献上最精彩的表演。
整个后宫都在为太后的寿辰忙碌着,而顾锦秀流产之后,皇上虽然去看望过她两次,但每次听到的都是她关于有人害她的言论,皇上对此早已感到厌烦。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一国之君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同穿透迷雾的利剑,洞察着朝堂上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即使他心如明镜,知晓太后身边的阴谋,却也不得不将这份怀疑深藏心底。
毕竟,那是他的母后,是这个帝国的太后,他怎能将她牵扯进这等丑闻之中?
顾锦秀,曾是宫中的一朵娇艳的花,如今却因失宠而变得黯淡无光。
她不再精心打扮,不再追求皇上的宠爱,心中只剩下了复仇的火焰。
皇上曾试图安慰她,但终究是徒劳,他的身影渐渐远离了延禧宫,顾锦秀的名字也从他的口中消失。
然而,命运的转机总是出人意料。
一个多月的筹备后,太后的寿诞终于到来。
宫中灯火通明,喜气洋洋,仿佛是另一个春节的庆典。
大臣们和命妇们纷纷入宫,为太后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在繁复的礼节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我站在太后的身旁,目光穿过人群,看到了我的母亲。
她端庄而华贵,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顾锦秀身上时,眼中满是忧虑。
顾锦秀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关切,她回以一个微笑,那是决心的信号,她要重新站起来,她要让希望重新燃起。
寿宴进行到高潮,皇后精心安排的镇远侯府戏班子登台献艺。
太后心情愉悦,众人跟随她的步伐,来到了特意搭建的戏园子。
一出折子戏,与众不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眷们窃窃私语,她们似乎察觉到了这戏中隐藏的深意。
戏中的故事似乎在讲述一对双生姐妹的悲剧。
姐姐发现自己的丈夫无法给予她应有的幸福,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妹夫之间萌生了不伦之情。
随着情感的深入,她怀上了孩子。
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她与妹夫合谋,毒杀了自己的丈夫,又设计了一场大火,将妹妹葬身火海。
最后,她冒充妹妹的身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这出戏,不仅仅是一出戏,更像是一种隐喻,一种对宫中权力斗争的深刻揭示。
众人在欣赏的同时,也在心中默默揣摩,这戏中的每一个细节,是否都与他们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
在戏台上,一幕幕剧情流转,不断有观众的目光被姐姐右手上的胎记所吸引。
戏终人散,姐姐的女儿铸成大错,这才唤起了姐姐对另一个女儿的记忆,那是她妹妹的孩子,被她遗忘在了庄子上。
而这个在庄子长大的女儿,最终走上了断头台,姐姐家的欢声笑语,却成了众人愤怒的焦点。
戏院内,母亲面色苍白,一位女眷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肩:“顾夫人,您怎么了?”母亲愣神,突然被拍醒,慌忙将手藏入袖中。
贵妇们的目光锐利,立刻发现了母亲的异常,她的惊呼引起了一片回头。
“哎呀,顾夫人不是有个双生妹妹吗?听说是自焚在庄子上了,那事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无意中提起,却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有人注意到了母亲藏手的动作:“我记得镇远侯世子夫人的右手上有个胎记,和戏里演的一模一样。”
“顾昭容回府的时候已经6岁了,之前从没听说顾夫人有双生女儿,一直都是一个,后来突然就多了个双生妹妹。”
议论声中,有人开始怀疑。
“现在太后身边的那位,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哪个母亲会这么狠心呢?”众人的猜疑声中,镇远侯府的老太君走了过来:“我和顾夫人都很熟悉,既然大家有疑虑,不如当面澄清,免得日后有人拿来说事,顾夫人,您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不过是巧合,我清者自清。”
母亲看着镇远侯老太君走来,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顾夫人的脸色在灯火下显得苍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她紧握着手中的帕子,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
此时,一位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锐利的夫人开口了:“顾夫人,您似乎有些紧张呢。
这戏文近日来颇为流行,我听闻外面的谣言,觉得若不加以澄清,恐怕会越传越难听。”
这位夫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继续说道:“市井之中的流言蜚语,将顾大小姐在庄子上的生活与后来成为妹妹的丫鬟之事联系起来,许多人因此对顾夫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她转而看向顾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顾夫人,为了平息这些谣言,您应该站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您若不发声,岂不是让谣言更加猖獗?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能容忍他人随意议论?今日是您,明日或许就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的话仿佛给了在场的每个人一记警钟,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顾夫人,期待她的回应。
然而,顾夫人只是紧抿着双唇,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镇远侯府的老太君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如炬,直视顾夫人:“顾夫人,您还记得吗?当年您随姐姐来到侯府,我亲手为您戴上了一只镯子。
我能分辨出你们姐妹,难道我不能还您一个清白吗?还是说,您心中有鬼?”
老太君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顾夫人的右手,高高举起:“大家看,顾夫人手上有一块胎记,我记得这是我儿媳独有的。
她们姐妹俩长得极为相似,唯有这胎记能区分她们。”
老太君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顿时哗然。
有的惊讶,有的好奇,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顾夫人的目光在混乱中投向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求助。
在这一刻,只有我站出来承认她是我的母亲,她才有可能摆脱这场困境。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顾家府邸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热闹。
顾家丫头站在众人面前,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助。
“顾家丫头,你说说看,她真的是你母亲吗?”声音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顾家丫头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温柔地抱着我,和我说着悄悄话。
可是后来姨母去世了,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府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妹妹,但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泣不成声,“你真的不是我的母亲,对吗?母亲从不会责骂我,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冤枉我,更不会把我赶到庄子上。”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这样污蔑我!”
母亲的声音尖锐,带着愤怒,“就因为锦绣比你懂事,我多疼她一些,你就嫉妒,散播谣言,你这是大逆不道!”
话音未落,太后身边的侍卫已经将她带离了现场。
这场寿宴背后,隐藏的不仅是真假母亲的故事,还有谋害镇国侯世子的罪行。
母亲没有机会回家,直接被带到了刑部大牢。
第二天,父亲被传唤至刑部,早朝上,皇上当众宣布了他的官职被罢免。
母亲被判了死刑,顾锦秀也被打入了冷宫。
在母亲行刑的前一天,顾家丫头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
母亲依然在坚持自己的清白,“我没有杀世子,他是病死的。”
顾家丫头心中清楚,但在这个世道,真相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呢?她轻声问道,“我应该叫你母亲,还是姨母?”
母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父亲呢?他为什么不来救我?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陷害了我?”
顾家丫头冷笑一声,“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这个偷了我母亲身份的贼。
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
“啊啊啊,你想做什么?锦绣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伤害她,她是你妹妹啊!”母亲的嘶喊在大牢中回荡。
顾家丫头没有回头,她走出了刑部大牢,心中明白,从此以后,顾家不复存在。
她只是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而那个冒充了她母亲十年的女人,在刑场上,还在期盼着父亲的救赎。
当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即将落下的瞬间,一抹黄色的污迹悄然在她脚下扩散,行刑台下的观众中传来了阵阵的讥笑声。
她的目光穿透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直到最后一刻,她心中所牵挂的顾锦秀,从她被揭露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未曾为她辩解过一言。
顾府的荣光早已在一个月前化为灰烬,我踏出宫门,为太后寻找时下流行的剧本。
在市井的喧嚣中,我瞥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他与一只凶恶的狗争夺着食物。
当那人转过脸来,我震惊地发现,那竟是我的父亲,那个曾与他人合谋害死我母亲的人。
失去了权势的他,竟沦落至此,令人唏嘘我母亲当年为何会选择了他。
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在宫中度过了五年的时光,如今终于有机会选择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每一步走出宫门,都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