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司一上市,我那男朋友就向他秘书求婚了,结果呢,公司的秘密被泄露了,他倒好,还舔着脸来找我求救。
公司一上市,我那男朋友就向他秘书求婚了,结果呢,公司的秘密被泄露了,他倒好,还舔着脸来找我求救。
周御礼的公司敲钟上市的那天,他偷偷摸摸地向他的助理林晚晚求婚了,却没告诉黎月棠。
他的合作伙伴们提醒他:“御礼,你这么做不怕月棠和你闹分手吗?”
周御礼自信满满地摇了摇头。
“晚晚这些年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身体都垮了,除了我,谁还会要她?我得对她负责。”
“至于月棠,她对我死心塌地,除了婚姻,我给不了她别的,她还能有什么不满。”
黎月棠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大发雷霆。
她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的父母早就为她挑选了一个各方面都比周御礼强的结婚对象。
……
回到家,黎月棠开始整理行李。
当她把衣服一件件叠进箱子时,手机响了,是她的闺蜜陶漾打来的。
“月棠!你都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你还当我是闺蜜吗?”
“你在说什么?”
黎月棠并没有告诉陶漾家里要给她安排结婚对象的事。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陶漾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装了,你家的周御礼在朋友圈晒了结婚证呢。”
黎月棠下意识地点开了周御礼的朋友圈。
只有一条黑线,显示仅三天可见。
和平时一样,周御礼连节日祝福都懒得发,更不用说更新动态了。
她开口说:“你可能看错了。”
电话那头的陶漾却发来了一张截图,继续说道。
“恭喜啊姐妹!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粉钻戒指,太闪了!”
“周总这手笔也太大方了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总说喜欢这款吗?这下梦想成真了。”
那是一张没有文字的照片。
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两只戴着戒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黎月棠的目光紧紧盯着其中一只手,那只手的虎口处有一个月牙形的疤痕。
那是她为了帮周御礼拉投资,陪投资商喝酒,喝到胃出血,疼得咬的。
但现在,周御礼功成名就的这一天,他前一秒向别人求婚,后一秒就领证了。
还在朋友圈炫耀,却屏蔽了她。
“棠棠,你在听我说话吗……”
电话里的声音还没停,我却已经不想听了,只回了一句。
“和他领证的不是我,不过我也快了。”
刚挂断电话,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周御礼在门口换鞋,语气平淡地问。
“你在家,今天公司上市怎么没去?”
黎月棠看着他,情绪难以抑制:“你真的希望我去吗?”
周御礼一愣,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收拾的行李箱上,声音这才柔和了一些。
“别闹了,我知道最近忙公司上市没好好陪你,是我的错。今天之后,我就能多陪陪你了。”
说着就伸手想要拥抱黎月棠。
黎月棠瞥见他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身体僵硬了。
那口红的颜色,正是他的秘书林晚晚喜欢的。
她正要挣脱他的怀抱,他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匆匆解释了一句。
“好了,把行李收起来吧,公司来电话了,我去接一下。”
说完,他就快步走向了书房。
看着周御礼的背影,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周御礼……”
他转过身的那一刻,黎月棠脑海中闪过无数想问的话。
但看着他急切接电话的样子,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强忍着哽咽,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还没对你说声恭喜。”
周御礼一愣,挤出一个笑容:“是恭喜我们两个,我的就是你的。”
他走进书房,里面很快就传来了笑声。
黎月棠站在原地,无声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她合上行李箱,关上门,离开了。
夜风冷飕飕的,黎月棠只套了件单薄的外衣。
她独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嘴角那一抹坚强的笑容,终于撑不住了,消失了。
这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陶漾发来的。
“棠棠,听说和周御礼领证的不是你,那是谁啊?”
黎月棠盯着手机屏幕,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回复了两句话。
“是林晚晚,他的秘书。”
“我和周御礼分手了,我搬出来了,可能得麻烦你收留我。”
当初黎月棠不顾一切地跟着周御礼来到北城。
除了陶漾这个大学同学,她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其他依靠。
黎月棠深吸一口气,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陶漾家。
车窗外,城市的夜景一闪而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和周御礼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
七年零一百二十三天。
她陪着他创业,陪他熬夜写计划书,陪他跑客户,把他的梦想当成自己的梦想去奋斗。
却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除了结婚以外的其他结局。
而林晚晚,只在公司待了三年。
就超越了她为他付出的七年,成为了他身边的人。
他上岸后,第一个挥剑砍向了她。
此刻,雨滴敲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黎月棠慢慢打开手机,把周御礼的号码从最显眼的位置删除。
然后,把他放进了黑名单。
七年的感情确实不易,但她不会去纠缠他。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照样能活。
半小时后,黎月棠顺利到达陶漾家。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了一整夜。
黎月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也借着酒劲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倾诉了出来。
之后,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宿醉的感觉让她的大脑昏昏沉沉。
陶漾看到她醒了,凑过来问:“棠棠,你知道你睡着的时候谁给我打电话了吗?”
看着陶漾的表情,黎月棠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但还是问:“谁啊?”
陶漾翻了个白眼:“周御礼啊,他居然想让我帮他劝你,说他知道自己错了,想求你原谅。”
“更离谱的是他还说那条朋友圈不是他发的,是别人发的,这种鬼话谁会信!”
黎月棠愣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不用理他。”
陶漾点了点头,又催促道。
“你先起来吃早餐吧,我煮了白粥在锅里,桌上有买好的洗漱用品,我公司还有事得先走了。”
看着陶漾匆忙穿鞋的样子,黎月棠心中一暖,说了句谢谢。
黎月棠洗漱完走到餐桌,门铃就响了。
她本以为是陶漾落下了什么东西,打开门,没想到竟然是周御礼。
看到他,黎月棠下意识地想要关门,但他伸手挡住了。
“月棠……我们聊聊。”
她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但他的手推着门不放。
黎月棠最终还是松了手,冷冷地说:“就在外面说吧。”
仅仅过了一夜,周御礼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
他急切地说:“月棠,晚晚这三年陪着我四处闯荡,吃了很多苦,身体也熬坏了,我不能不对她负责,但我最爱的人是你。”
“我对她没有感情,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且我早就订好了机票,过几天就是我们的七周年纪念日,我都计划好了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冰岛。”
他红着眼,说得既坦率又无奈,仿佛自己是在做好事。
黎月棠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心却仿佛在抽痛。
林晚晚陪他吃了三年的苦,他就要负责。
那她这七年又算什么,他就能对得起?
黎月棠不想和他纠缠,但周御礼竟然走进她的房间,开始帮她收拾行李。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住在陶漾家毕竟不方便。跟我回家,我今天特意请了假,晚上给你做顿你爱吃的菜。”
黎月棠正要阻止,周御礼却突然停下动作。
转头对她说:“公司那边今天还有个面试,我先帮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处理完我就去找你。”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走得那么匆忙,连手机都落在了她的床上,也没注意到。
这时,他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头像是林晚晚那张用了很长时间的自拍。
黎月棠点开了消息。
林晚晚发来一张泡在玫瑰花瓣浴缸里的沐浴照片。
下面,是一行文字。
“御礼哥,等了这么多年,半小时后,我终于能把自己交给你了。”
黎月棠站在那儿,感觉心脏被看不见的手紧紧握住,仿佛被捏碎了一样痛苦。
紧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
周御礼又折了回来,急匆匆地从她手中夺回手机。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但语气却故作轻松。
“走得太快,手机都忘了。”
黎月棠看着他那副慌张的模样,只是淡淡地说。
“我也要去公司,顺路带我一程。”
但内心却像被刀割了一下,胸口闷得发慌。
周御礼那镇定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闪过一丝犹豫。
黎月棠没等他反应,拿起包就先出了门。
今天之前,她曾想过,如果看到他和林晚晚有染,就和平分手。
虽然感情已经不在,但她也不想让公司刚上市就因为她撤资而陷入困境。
但她给了他面子,他却让她伤得更深。
男人一旦出轨,就再也不值得信任。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我下了车,周御礼突然叫住我。
“月棠,你是不是看了我手机,晚晚只是和我开玩笑。”
话音刚落,他那一路上响个不停的手机,又亮起了一连串的消息提示。
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你别放在心上,我就不上去了,会面地点改在外面,你先上去吧。”
说完,他就调转车头,飞驰而去。
甚至没给黎月棠追问的机会。
看着那扬起的尘土,她内心的平静渐渐变成了屈辱。
“周御礼,你真是让我恶心的渣男。”
到了办公室,黎月棠立刻叫来了助理。
“帮我把之前个人名义对远御时代的投资撤了。”
助理愣了一下,迅速回答:“黎总,公司刚上市,您现在撤资可能会影响股价。”
当初为了支持周御礼创业,黎月棠拿出了所有积蓄,投了这笔钱。
“不用管,现在公司已经上市,我的投资就按市场股价折现给我。”
爱人要先爱自己,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那她就把它粉碎。
交代完,她就收拾好工位上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在大厦楼下,黎月棠回头望了一眼公司的企业标识。
——远御时代。
这个名字取自她和周御礼的名字,还记得起名时,他说希望公司和他们的未来一样长久。
没想到,他们的感情比公司更早结束。
想到这儿,我走向附近的垃圾桶,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
之后,黎月棠去了北城大学。
既然决定彻底放手,她就应该把一切都清零。
走进校园,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她绕过操场来到后面的树林,看着那棵年代久远的香樟树,鼻子突然有些酸楚。
毕业那天,周御礼让黎月棠和他一起写下对未来的期望。
埋在了他们第一次牵手的香樟树下。
她当时想了很久,只写下了一句:“愿我们如香樟,岁岁常青,永不凋零。”
他当时看了之后,笑着揉了揉黎月棠的头发。
“那等我们结婚那天,就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都实现了。”
22岁的周御礼一定想不到,30岁的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打开手机,黎月棠就看到母亲发来的消息,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棠棠,妈特意去帮你要了那个相亲对象的照片,你看看合眼缘吗?”
她点进那张图片,是一个长相极帅的男人,甚至有些酷似前段时间很火的男明星。
她笑着回复了一句:“就他吧。”
关掉微信后,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棵树。
却在几步外突然停下——
眼前,周御礼正靠在树干上,林晚晚正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在这颗树下,埋着黎月棠和周御礼的许愿瓶。
黎月棠心中涌起一股压抑。
她想转身离去,却被林晚晚甜美的声音叫住。
“月棠姐,真巧啊。”
周御礼也发现了她,急忙和林晚晚保持距离。
“我和晚晚来讨论项目,顺便在学校附近走走,你怎么也来了?”
随便走走,就能走到两人接吻的地方吗?
黎月棠不想揭穿,随口说:“我也是随便走走。”
林晚晚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正好,御礼哥刚才还说要请我尝尝学校的红豆冰,月棠姐要不要一起来?”
黎月棠的心仿佛被刺痛。
当年在学校,她和周御礼每次体育课后都会去小卖部买红豆冰。
这里的香樟树,还有红豆冰,都承载着她的回忆。
但现在,周御礼却将他们的回忆,全部分享给了林晚晚。
誓言在时间的洪流中,显得如此脆弱!
黎月棠摇头一笑:“不吃了,太腻了。”
林晚晚撅嘴催促周御礼去买,还要加椰奶和珍珠,还要大杯。
周御礼受不了她的撒娇,挑了挑眉:“月棠,那我先去买,你和晚晚等我。”
黎月棠没有回应,直接去挖许愿瓶。
周御礼走后,林晚晚走向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剩下挑衅。
“黎月棠,你是故意跟来的吧,看到你想看到的了吗?”
黎月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指的是你们在树下的热吻,还是你们今早的偷情?”
林晚晚有些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但她很快又抬起下巴:“看来你都知道了,不过我们是合法夫妻,不算偷情。”
黎月棠看着她:“靠小三上位的婚姻,能维持多久?”
她将挖出的许愿瓶,扔进了远处的池塘。
彻底结束了和周御礼之间的纠葛。
林晚晚被黎月棠的话噎得脸色发青,但很快又露出挑衅的笑容。
她将颈间的丝巾往下拉了拉,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痕迹。
“月棠姐,你知道今天早上御礼哥抱着我说什么了吗?”
没等黎月棠回应,她就凑近黎月棠耳边,嗤笑出声。
“他说你太无趣了,连同房都要挑固定日子,所以早上他忍不住要了我五次。”
黎月棠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
受家庭传统观念影响,黎月棠从小思想就偏保守。
一次和周御礼同房也是和他恋爱了五年,双方家长见过面后,她才松口应下。
但明明是他说,他需求不大,这样就很好。
这时,忽然有人大喊:“姑娘,危险,快让开!”
“咔嚓”一声脆响,一旁的伐木工锯到一半的老树干掉了下来。
黎月棠刚要后退,一道身影却猛地冲过来,狠狠将她撞开。
等她再反应过来,却被树枝扫到胳膊,整个人撞在树干上手肘磕得发麻。
周御礼熟悉的声音传来:“晚晚,你没被砸到吧?有没有被吓着?”
黎月棠看着他紧紧抱着林晚晚,声音里全是担忧。
“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这,应该……”
说到这,他似乎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僵硬地转过头。
下一秒,他转头就看到了心灰意冷的黎月棠。
他的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开口:“月棠,对不起,我实在太着急了,没有看到你……”
“我知道。”黎月棠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了。
在他撞开她,冲过去救林晚晚时。
她依靠了七年的避风港,就已经塌了。
他见黎月棠语气平静便松了口气,也注意到她手臂的伤。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黎月棠起身淡漠拒绝:“你送林晚晚吧,她看起来,没你不行。”
自那日起,黎月棠便在陶漾家中疗伤。
财务部一通知,她便领取了自己的投资折现,随即退出了远御时代的权力核心。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向周御礼透露半点风声。
几天后,黎月棠收到了唯爱婚戒珠宝店店长的讯息。
“黎小姐,您上个月在我们这儿定制的婚戒,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可以来取了。”
紧接着,对方发送了成品的照片。
那是一对镶有细钻的铂金戒指,男款简洁大方,女款则闪烁着点点星光。
戒指内侧刻着:【执手岁岁,共赴朝暮】
这寓意着“相守”,正是这个意义让黎月棠选择了这款戒指。
她原本打算在和周御礼的婚礼上佩戴。
谁能料到,不到一个月,她要嫁的人却换了。
“帮我包装好,我现在就来取。”
黎月棠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前往婚戒店。
刚到店里,店员正忙着为她包装戒指,却意外遇到了林晚晚。
林晚晚看到黎月棠面前的戒指,走到柜台前对店员说:“我想试戴这对戒指。”
店员面露难色:“小姐,这是我们店的‘相守’限量版,全国仅此一对,已经被黎小姐预订了。”
林晚晚傲慢地说:“她又不结婚,买戒指干嘛?我出双倍价,这对戒指我要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停住,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看向黎月棠。
“黎月棠,难道你还没放弃,想要破坏我和御礼哥的婚礼!”
黎月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别发疯了,一个出轨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说完,黎月棠就从店员手中接过礼盒准备离开。
林晚晚突然伸手抢过礼盒,拿出戒指盒就往窗边走。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破坏我们,我要把你的戒指扔出去,让你再也不能和御礼哥有任何念想!”
黎月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林晚晚,你疯了吗?”
她急忙上前去抢,却被林晚晚的指甲划伤。
手臂上的旧伤立刻裂开,拉扯中,又添了一道新伤。
看到黎月棠流血的手臂,林晚晚似乎也被吓住了。
但她突然往后一倒,把戒指扔给黎月棠,然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给你给你,我不要了!”
黎月棠心里只觉得可笑。
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御礼突然冲进来,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黎月棠,你这是干什么!晚晚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伤害她?”
他上前把林晚晚心疼地抱在怀里,怒目而视。
林晚晚靠在他胸前,眼眶通红:“别怪月棠姐,她听到我们要去买婚戒,才激动地误伤了我……”
黎月棠反问:“是这样吗?”
但此刻周御礼的眼神冰冷如霜。
“黎月棠!晚晚这几年跟着我已经够委屈了,非要闹成这样你才甘心吗?”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说完,他便抱着林晚晚匆匆离开。
黎月棠站在原地,流血的手臂已经冷得麻木,但此刻更冷的是她心。
店长在一旁看了黎月棠一眼,心疼地说。
“黎小姐,我带您去处理一下伤口吧,那位先生怎么会这么糊涂,都不问原因就对您发火。”
连旁人都能看清的事实,周御礼却视而不见。
黎月棠捡起地上的戒指,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因为不够爱。”
所以才会盲目,才能让人彻底绝望。
黎月棠感谢了店长,便离开了婚戒店。
傍晚时分,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她收拾行李先回家一趟。
她母亲表示对方也很满意她,两家经过考虑后,决定让他们先见一面。
确认彼此都认可后,想要跳过订婚,直接结婚。
黎月棠这才得知,对方叫江池。
手机这时响了一声,添加联系人备注显示“江池”。
正是黎月棠父母为她安排的结婚对象。
黎月棠按下了确认键,对方迅速回复了信息。
坦率却不惹人反感。
“黎小姐,您对婚礼有何期待?无论什么想法,我都会尽力满足。”
黎月棠盯着手机屏幕愣了愣,期待吗?
这些年她忙于周御礼的公司,早已忘记了山川湖海的美景。
她曾是个渴望自由的灵魂,却在日复一日的琐事中迷失了自我。
黎月棠深呼吸,敲下了一行字。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一场旅行婚礼。”
对方立刻回复:“好的,我来安排。”
紧接着,他又发来消息,说自己也在北城,问是否愿意见面。
经过一番思考,黎月棠同意了。
很快,他们就见面了,不得不说,他比照片上更帅气,性格也更温和。
黎月棠有些疑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一直单身,还没被人追到手?
似乎看出了黎月棠的疑惑,他在帮她系安全带时突然说:“你比以前瘦了。”
然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接着,他带黎月棠去了医院,处理好伤口后,送她回家。
连吃饭都严格按照医嘱准备,连续几天都给黎月棠送来亲手做的饭菜,忙里忙外。
有他在身边,黎月棠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宠成公主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很早就认识她了,他的主动让黎月棠感到了难得的放松。
也是这次经历,让黎月棠觉得,他可能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那晚,两家通过视频会议,彻底敲定了婚礼事宜,家长们也都同意他们旅行结婚。
旅行的时间也定下来了,三天后出发。
从那时起,黎月棠就要真正步入婚姻生活了。
出发的日子到了,到了机场。
江池先去办理行李托运,陶漾抱着黎月棠,满脸不舍。
“棠棠,真没想到你要结婚了,听你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可惜你们是旅行婚礼,我还想当你的伴娘呢。”
黎月棠笑着安慰她:“等我回来补办答谢宴,让你穿最漂亮的伴娘裙。”
话音刚落,陶漾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又看向黎月棠,是周御礼打来的。
黎月棠点了点头,她开了免提接通。
电话那头,周御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陶漾,你能把电话给月棠吗?”
黎月棠平静地说:“周御礼。”
周御礼声音一喜:“月棠,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那天婚戒店的事,我后来弄清楚了,但晚晚不是故意的,她也是缺乏安全感。”
一连串的解释,都是在为林晚晚辩解。
黎月棠冷冷地说:“所以呢?”
听到她冷漠的声音,周御礼继续解释。
“她前段时间查出有抑郁症,情绪不稳定。”
“等婚礼结束后,等她病情好转,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了。”
听到周御礼这番冠冕堂皇的话,黎月棠心中只剩下嘲讽。
林晚晚前几天还趾高气扬,怎么一犯错就患了抑郁症?
黎月棠淡淡地回应:“知道了。”
周御礼似乎松了口气。
“那你就别闹了,我先帮你租个房子,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接你回家。”
黎月棠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要去旅行……”
结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周御礼就打断了她。
“旅行也好,出去散散心,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忘记这些事,好好过日子。”
“好了,不说了,我先去照顾晚晚。”
看着手机屏幕逐渐熄灭,黎月棠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陶漾在一旁愤愤不平。
“这周御礼真是够了,还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围着他转呢。赶紧出发吧,别让你老公等太久了。”
我点点头:“好。”
和陶漾告别后,黎月棠走向江池。
看到她走来,他温柔地握住了黎月棠的手。
望着大屏幕上滚动的航班信息。
面对即将开始的环球旅行,黎月棠突然感到有些紧张。
江池握着她的手,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别怕,有我在。”
看着他那张帅气又让人安心的脸,黎月棠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这些天的相处,他的细心周到总是让黎月棠感到轻松愉快。
机场广播的提示音响起。
黎月棠笑着反握住他的手,一起走进了那扇通往幸福的登机口。
四十八小时后。
北城的天空,阴沉沉的。
婚礼的迎亲环节,周御礼站在走廊里心乱如麻。
这两天,他换了无数人的手机联系黎月棠,始终没有回应。
就像石沉大海,连陶漾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突然,他看向助理:“黎月棠那边……”
话还没说完,几个伴郎拍着他的肩膀。
“你放心!如果黎月棠来抢婚,我们一定让她知道,破坏别人婚礼是什么下场!”
话音刚落,一直打不通电话的陶漾,正拿着东西嗤笑着走来。
“你们少在这里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周御礼以为你是谁?她才没空来破坏你的婚礼。”
“我们家棠棠早就和结婚对象去旅行结婚了,谁在乎你啊!”
说完,她直接将周御礼当初送给黎月棠的礼物,全部扔在了他的脚下。
周御礼瞥见地上的礼物,脸色大变,他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这怎么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陶漾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打开手机,翻到朋友圈,递给了他。
“我是不是在撒谎,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周御礼一把抢过手机,屏幕上的视频让他瞬间呆若木鸡。
黎月棠和江池站在雪山脚下,身着简约的礼服,正在进行婚礼仪式,他单膝跪地,高举戒指。
“棠棠,你愿意以后每天都与我共享这样的美景吗?”
视频中的黎月棠笑容满面,点头回应:“我愿意!”
四周是一群陌生的旅客,他们鼓掌欢呼,直到视频结束。
周御礼紧握着手机,脸色苍白,愣在原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陶漾从他手中拿回手机,语气中带着刺骨的冷意。
“周御礼,你不是最爱在朋友圈秀恩爱吗?今天我也让你尝尝女朋友嫁给别人的滋味。”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棠棠七年的真心,不过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没有娶她。”
“否则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对她既好又珍惜她的人呢,比你这种出轨的男人要好上一千倍!”
说着,陶漾又把两个红包塞进他的手里,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
“这是我的礼金,另一份是我代棠棠送的,祝你们‘百年好合’。”
“还有,永远别再出现在棠棠面前。”
说完,陶漾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周御礼依旧呆立不动,表情仿佛被定格。
直到陶漾完全离开,他的心脏才传来迟来的痛感,仿佛被利剑刺穿。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伴郎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看到他踉跄着准备离开,才伸手拉住他:“御礼,你要去哪里?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御礼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外,嘴里低声自语:“我要去找月棠,她跟了我七年,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嫁给别人……”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又开始劝他。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当初也劝过你,是你坚持要娶林晚晚的,既然月棠已经有了更好的归宿,你不如就顺其自然……”
“不可能!”
周御礼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充满了偏执的红色:“黎月棠爱我如命,她怎么可能选择别人!”
看到他情绪激动到几乎失控,伴郎们也不再说话。
这时,司仪跑来催促:“婚礼的吉时快到了,新郎可以前往仪式厅了。”
周御礼声音嘶哑地回应:“我知道了。”
说着,他就跟着司仪走向仪式厅。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周御礼站在礼台上,看着身穿白色婚纱的林晚晚一步步从红毯向他走来。
头顶的灯光照得他眼睛发酸,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夜。
漫天飞舞的大雪,黎月棠裹着厚厚的围巾,蜷缩在他怀里,和他共享一份关东煮。
经过婚纱店门口,橱窗里那件镶满碎钻的婚纱,她停下了脚步。
周御礼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笑道。
“晚晚,等我们结婚,将来我一定让你穿上它,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瞳孔再次聚焦,台上的人微笑着向他走来,却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周御礼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跑下了台。
观众们纷纷发出惊叹声。
林晚晚高声向周御礼哭诉:“御礼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留下吗?”
周御礼对身后的呼喊声充耳不闻,径直推开宴会厅的大门,飞奔而出。
他就这样一直向前奔跑,没有停歇。
直到跑得精疲力尽,呼吸急促得仿佛要爆炸,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御礼,等这个储蓄罐满了,我们就结婚吧?”
“将来我们搬进大房子,我要当女主人,让你每天为我做早餐!”
“庆祝我们的七周年,御礼,我好幸福,因为我们还有无数个七年……”
那些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往昔的画面一幕幕浮现。
他再也跑不动了,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一拳打在冰冷的墙上,大声咆哮。
“啊!”
直到力气耗尽,他蹲下身子,捂着脸痛哭流涕……
……
与此同时,黎月棠和江池在玉龙雪山下悠闲地漫步,手牵手。
“江太太,你现在心情如何?”
江池温柔地看着她,他手心的温暖让她感到安心。
黎月棠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激动,期待,还有点……复杂。”
江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前两个我懂,最后一个呢?能告诉我吗?让我帮你分担。”
黎月棠望着远处被阳光镀金的雪山,停下脚步,转身深吸一口气。
“关于我的过去,这几天我都跟你说过了,你应该很了解。”
“我只是有些感慨,觉得人生变幻莫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前七年,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周御礼,但现在和我手牵手的却是你。”
江池耐心听完黎月棠的话,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那你希望是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在你出现之前我还有些不确定,但见到你之后我非常确定。”
江池挑了挑眉毛,眼中带着笑意:“为什么?你不怕我也是表里不一的人吗?”
黎月棠笑着摇头。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以说是先结婚后恋爱,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发现你是个细心又善良的人。”
“你会给流浪猫喂食,也会帮助老人提重物,这些品质在很多人身上已经找不到了。”
“至于你说的怕我也是虚情假意,毫无疑问,那是肯定的。”
“但经历了上一段感情的失败,我不再害怕同样的伤害,也有勇气面对任何变故。”
七年的感情虽然没有结果,但也让她学到了很多。
现在的黎月棠不再害怕孤独,甚至可以独自承担生活。
这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
江池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扶着黎月棠的肩膀,凝视着她。
“棠棠,我知道你现在对承诺有所戒备,不敢轻易相信。”
“但我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慢慢相信我。”
“不要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就对未来失去期待,好吗?”
黎月棠笑着点头。
现在她有爱她的家人,真心待她的朋友,还有温柔的恋人。
她感到幸福,心满意足。
周御礼并没重返婚礼现场,而是直奔陶漾的住处,急切地想要得知黎月棠的下落。
他刚抵达陶漾所住的小区,就被楼下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抱歉,先生,陶小姐特别吩咐过,您不得入内。”
周御礼却不顾一切地强行闯入。
直到陶漾接到保安室的来电,她才勉为其难地下楼与他相见。
周御礼一见陶漾从楼道走出,便急冲冲地抓住她的手臂,恳求道:“陶漾,求你告诉我月棠现在何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我后悔了!”
“我知道自己过去太过分,对她不够好,但我实在不能没有她……”
陶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轻蔑和不耐烦,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周御礼,你现在这样又有何意义?当初是你选择林晚晚,现在她开始了新生活,你又来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周御礼被陶漾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也明白陶漾的话不无道理,回想起自己对黎月棠的种种,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荒诞不经。
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何会处处维护林晚晚,却伤害了真正深爱的人。
或许,是因为林晚晚刚进公司时的那股冲劲,让他想起了年轻时为周御礼吃苦的黎月棠。
他低下头,声音颤抖着:“陶漾,我真的不能失去棠棠,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尽管陶漾心中烦躁,最终还是开了口。
“不是我不告诉你,棠棠现在正和她结婚的对象度蜜月,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她的结婚对象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江池。”
“你现在也是林晚晚的丈夫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江池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江氏?
周御礼之前听说过,江氏是江城数一数二的科技巨头,家族背景雄厚。
他垂下眼帘,显得十分沮丧:“陶漾,我并没有和林晚晚结婚,但还是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陶漾用一种近乎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不用谢我,若非你死缠烂打,我根本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没想到你连和林晚晚的婚礼都逃了。”
“棠棠果然没看错你,你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
说完,陶漾转身上楼。
留下周御礼一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挪动脚步。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无数次,但他没有返回婚礼现场,而是回到了家。
那个他和黎月棠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家。
一进门,看到鞋柜旁的两双情侣拖鞋,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最初,这里只是一个简陋的出租屋,他和黎月棠省吃俭用,一年四季都挤在一起。
夏天没有空调,他们互相扇风,在闷热的夜晚笑着度过。
冬天没有暖气,他们就相互依偎,裹着同一条旧棉被取暖。
七年的时光,他买下了这套房子连同楼上,打通成了一个温馨的家。
或许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些往事,直到黎月棠彻底离开,那些回忆才如洪水般涌来。
想到这里,他再次尝试拨打她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眼睛充血,愤怒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
夜幕降临,黎月棠和江池从雪山上下来。
正值炎炎夏日,大理的气候却异常宜人。
他们俩一同前往双廊镇,品尝了当地的特色美食,随后悠闲地散步,最后回到了江池预订的民宿。
江池是个非常周到的人。
每次旅行换地方,他都会为酒店或民宿的床铺套上一次性的被套,准备洗漱用品。
甚至,他还会用热水消毒洗手间的马桶圈。
尽管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江池还是坚持订两个房间,就像以前一样。
这让黎月棠感到既惊讶又温馨。
回到房间时,他像平时一样轻声提醒:“早点休息,有事就敲我的门,我随时待命。”
黎月棠点头,正要离开,却在他房门即将关闭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江池。”
他停下脚步,温柔地回头问:“怎么了?”
黎月棠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要不要……”
江池的眼神变得深邃,黎月棠害羞地低下头,他向她走近一步:“棠棠,对成年男人说这种话可是很危险的。”
她的脸更红了,急忙进了房间,留下一句:“我……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
但紧接着,一只手挡住了门,将她压在门上,一个清新的吻落在她唇上。
“你想我留下吗?”
这充满诱惑的声音让她彻底沦陷,她轻声回答:“想。”
门被彻底关上。
一连串的吻将她紧紧包围,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从嘴唇到耳后,再到锁骨,逐渐向下。
直到……
“江……江池。”黎月棠喘息着,指尖轻轻抵在他的胸口。
他虽然呼吸急促,但还是努力控制自己停下:“如果你觉得现在太快,我可以停下来,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急。”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那双充满克制和温柔的眼睛,她突然感到勇气倍增。
黎月棠微微抬头,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我说,祝我们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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