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赶一个项目，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四十八个小时，一个小时前才刚刚躺下。
凌晨三点。
“咚！咚！咚！”
剧烈而疯狂的砸门声，像是要把我这间出租屋的老旧木门给活活拆了。
我猛地从床上惊醒，心脏狂跳，大脑因极度的疲惫而嗡嗡作响。
为了赶一个项目，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四十八个小时，一个小时前才刚刚躺下。
“陆屿！你死了吗？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女人尖利刺耳的叫骂声，是我的同事，白琳。
我拿起枕边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她。
紧接着，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白琳：陆屿你装死是吧？我告诉你，十分钟内你要是再不开门开车送我去机场，明天你就给我从公司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破车就停在楼下！】
看着这条充满威胁和命令口吻的短信，一股积压已久的怒火混杂着无尽的疲惫，瞬间冲上了我的天灵盖。
我是公司里一个不起眼的实习生，开着一辆爷爷留下的破旧国产车。因为性格温和，不爱与人计较，久而久之，我成了整个部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免费劳力。
尤其是白琳，她把我当成了她的专属司机、外卖员、杂役。
这个月，已经是她第十五次在下班后，甚至是半夜，以各种理由使唤我了。
前天晚上十一点，她让我去城西给她买一份她“突然很想吃”的麻辣烫；昨天下午，她把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周的数据报表，名字一换就向经理费扬邀功。
而今天，凌晨三点，她要去赶早班机，竟然直接上门砸门，逼我送她。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了太久的郁气，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够了。
真的够了。
我缓缓坐起身，没有像往常一样手忙脚乱地去穿衣服找车钥匙，而是平静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找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三个数字。
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几乎是秒接通。
“您好，110报警中心。”
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语气，对着电话说：“你好，警察同志。我的地址是XX区XX街道XX小区3栋401。现在有人正在暴力砸我的门，进行言语威胁，疑似寻衅滋事，我感到非常害怕。”
门外的砸门声和叫骂声还在继续，成了我报警的最好背景音。
“好的先生，请您待在室内，确保自身安全，我们立刻出警！”
挂断电话，我没有开门，而是点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那扇正在被疯狂摧残的木门。
屏幕里，门板在巨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门锁处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屏幕外，我的脸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白琳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她的声音愈发尖锐恶毒：“陆屿！你这个废物！你以为不吭声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费扬经理是我表哥！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实习期都过不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原来如此。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经理费扬总是对白琳的各种出格行为视而不见，甚至多有偏袒，原来是这层关系。
就在白琳骂得最起劲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警察！别动！”一声充满威严的呵斥，让门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我适时地停止了录像，将视频保存好，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的景象颇为滑稽。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一左一右地控制住了正举着手准备继续砸门的白琳。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此刻正一脸错愕地看着警察，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白琳反应过来，立刻开始狡辩，“他是我同事，我们约好了他送我去机场，结果他临时反悔，我这不着急嘛！”
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着急就可以砸别人的门？就可以进行人身威胁？”
白琳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对我说：“陆屿，你跟警察同志解释一下啊！你怎么能报警呢！我们不是关系最好的同事吗？”
“关系最好？”我冷笑一声，举起了我的手机，点开了那段录像和那条微信消息，“警察同志，这是她刚刚发给我的威胁短信，这是我录下的她暴力砸门和辱骂我的视频。还有，这扇门上的凹痕，就是她的杰作。”
警察接过手机，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当他们看到“明天你就给我从公司滚蛋”那句话，又抬头看了看门上清晰的拳印和脚印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寻衅滋生，故意损毁他人财物，还涉嫌威胁他人人身安全。”警察冷冷地对白琳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白琳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要带我走？为了这么点小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另一个警察拿出手铐，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话，回局子里慢慢说。”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在了白琳的手腕上。
那一刻，她彻底慌了，精致的脸庞上写满了恐惧和屈辱，她冲着我尖叫：“陆屿！你疯了！你竟然为了这点小事报警抓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等着。”
白琳被警察带走时，那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活活吞了我。几个被惊醒的邻居探出头来，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关上门，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种解脱后的疲惫。我走到窗边，看着警车闪烁的灯光消失在夜色中，然后拿起了另一个手机。
这是一个款式老旧的非智能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
我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一个沉稳而恭敬的声音传来：“少爷。”
“卓叔，”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再玩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明白了，少爷。一切交给我来安排。”
“嗯。”我挂断了电话。
我叫陆屿，陆氏环运的陆。
我并不是什么一无所有的实习生，而是国内顶尖物流集团“陆氏环运”的唯一继承人。来这家名为“迅捷物流”的小公司当实习生，只是我毕业后，为了体验生活、考察基层而进行的一场微服私访。
按照原计划，我会在实习期结束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以我本来的身份，开启我的人生。
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有些人，有些事，你一味地退让，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既然老好人没人疼，那我就做个他们惹不起的恶人。
第二天，我照常来到公司。
一进办公室，我就感受到了十几道异样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白琳显然已经被放了出来，此刻正坐在她的工位上，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我进来，那眼神里的怨恨几乎要凝成实质。
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同事围在她身边，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就是他，因为白琳姐让他送一下机，他就报警把白琳姐抓走了！”
“天呐，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
“就是，白琳姐平时对他多好啊，经常给他带零食，还把简单的活儿分给他，真是个白眼狼。”
我心中冷笑。
所谓的“好”，就是把吃剩的零食像打发乞丐一样丢给我？所谓的“简单的活儿”，就是让我帮她取快递、订外卖、打印文件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杂事？
我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部门经理费扬就沉着脸走了过来，把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我的桌子上。
“陆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费扬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训斥：“陆屿，你太让我失望了！同事之间互帮互助是很正常的事情，白琳让你送她去机场，那是看得起你！你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报警？你这叫什么行为？这叫破坏同事关系，影响团队和谐！”
我平静地看着他：“费经理，是她凌晨三点暴力砸我的门，对我进行人身威胁在先。”
“那还不是因为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费扬不耐烦地摆摆手，“年轻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白琳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被你弄进局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白琳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我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费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身体前倾，用手指点着我的胸口：“没错？陆屿，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我告诉你，这家公司，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想在实习报告上被写‘不合格’，就乖乖去道歉！否则，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费经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这家公司，是你说了算？”
费扬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随即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就凭你？一个开着破国产车的穷实习生，谁给你的胆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楼下停车场里我那辆已经有些掉漆的国产车，脸上满是鄙夷：“看到没有？那就是你的阶层！我开的是五十万的宝马，白琳开的是三十万的Mini，而你，开的是不到五万的破烂！你拿什么跟我斗？”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探头探脑地看着，听到费扬的话，不少人发出了压抑的嗤笑声。
白琳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职场，赤裸裸的鄙视链。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费扬见我“服软”了，更加得意，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确保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现在，去给白琳道歉，态度诚恳一点！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后果自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我低头认错的好戏。
然而，我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费经理，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该滚蛋的，不是我。”
“你说什么？！”费扬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再说一遍！”
就在这时，公司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人在一名前台小姐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正是卓叔。
公司的大老板，一个五十多岁，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满头大汗地跟在卓叔身边，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卓老，您能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这小公司蓬蟧生辉啊！”
卓叔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询问。
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费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虽然不认识卓叔，但看大老板那副恭敬的样子，也知道来人身份不凡。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正准备迎上去。
“这位是……”
卓叔却直接无视了他，径直走到了办公室最中央，他身后的一个黑衣助理立刻打开了带来的投影仪和幕布。
“各位，打扰一下。”卓叔的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从今天开始，迅捷物流，将由‘陆氏环运’集团全资收购。我是本次收购案的全权代表，卓文。”
陆氏环运！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氏环运是什么概念？那是国内物流行业的绝对霸主，是市值万亿的商业帝国！
他们这家小小的迅捷物流，在陆氏环运面前，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竟然被全资收购了？
大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谄媚地笑着：“卓老说的是，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我们……”
卓叔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冰冷：“在正式接管之前，我们需要对公司进行一次人事清洗。首先，从管理层开始。”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落在了费扬的身上。
费扬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卓……卓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卓叔没有回答他，而是对身后的助理点了点头。
助理会意，按下了播放键。
巨大的幕布上，立刻出现了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是公司的茶水间。
白琳正拿着一份文件递给费扬，娇滴滴地说：“表哥，这是我刚做的下季度规划，你看看。”
费扬接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那个叫陆屿的废物做的好多了。回头你就用这个去汇报，功劳算你的。”
白琳笑得花枝乱颤：“谢谢表哥！那个陆屿就是个蠢货，活该被我们利用。你看他那辆破车，就知道是个没背景的穷鬼，我们怎么欺负他，他都不敢吭声。”
画面一转，又是在费扬的办公室。
白琳正在向费扬抱怨：“表哥，那个陆屿越来越不听话了，昨天让他帮我改个PPT，他竟然敢说自己有事！”
费扬冷笑一声：“没事，一个实习生而已，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滚蛋。等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实习报告上给他写个不合格，让他连毕业都难！”
……
一段又一段的录像，一句又一句的对话，清晰地呈现在每个人面前。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幕布，又看看脸色惨白的费扬和白琳。
那些曾经跟风嘲笑过我，欺负过我的人，此刻都低下了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私底下的肮脏交易和龌龊心思，竟然会被人录下来，还当众播放！
“这……这是污蔑！是伪造的！”费扬指着幕布，声音颤抖地狡辩。
白琳也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卓叔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污蔑？费经理，你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实习生劳动成果，打压员工，中饱私囊。白琳，你恶意窃取同事工作成果，散播谣言。你们两个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公司法规，甚至涉嫌违法。”
卓叔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身后的大老板：“根据收购协议，我们有权对原公司管理层进行清算。这是他们的解聘通知书，以及我们法务部准备好的起诉函。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被开除了。接下来，等着收律师信吧。”
“不！不要！”白琳终于崩溃了，她哭着冲到费扬面前，“表告，你快想想办法啊！”
费扬此刻也是六神无主，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得罪了陆氏环运，他在这个行业里，将再无立足之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跟他说完那句“该滚蛋的不是我”之后。
这一切，都太巧了！
难道……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
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了看那位气场强大的卓老，发现对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若有若无地关注着这个他眼中的“废物实习生”。
“是你……”费扬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沉默，是最高傲的蔑视。
卓叔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黑衣保镖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在地的费扬和哭得撕心裂肺的白琳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恐惧又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他们想不明白，一个开着破国产车的实习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陆氏环运的巨头为他出头？
卓叔处理完那两人，缓步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少爷，接下来您有什么吩咐？”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
卓叔直起身，面向众人，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并安抚了大家的情绪。整个过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
而我，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家公司，从今天起，真正说了算的，是我。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卓叔准备宣布散会时，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被保镖架出去的费扬和白琳，去而复返。
此刻的费扬，脸上不见了刚才的死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亢奋和疯狂。
“等一下！”他挣脱保镖，高声喊道，“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你们以为收购了这家公司，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蒙了。
卓叔眉头微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把他们扔出去。”
“谁敢！”费扬嘶吼道，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像挥舞着令旗一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我们团队和‘远航集团’签订的合作意向书！远航集团，你们陆氏环运的老对手，应该不陌生吧？”
他得意地扫视全场，最后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充满了报复的快感：“陆屿，我不管你是什么背景，有什么后台！但商业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玩得转的！我告诉你们，迅捷物流的核心业务团队，所有的骨干，都跟我签了协议！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团队都会跟我集体跳槽到远航集团！”
“没有了核心团队，你们收购的，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跟陆氏环运的董事会交代！”
白琳也恢复了神气，她站在费扬身边，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陆屿，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会报警，会找后台吗？现在呢？傻眼了吧？这就是社会，光有后台是没用的，你得有脑子！”
全场哗然。
不少公司的老员工都面露惊骇之色，他们知道，费扬说的没错。迅捷物流能有今天的规模，靠的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个核心业务团队。如果这个团队被整个挖走，公司确实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新来的管理层，就算有陆氏环运做背景，想要在短时间内重建一个同等规模和效率的团队，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一下，局势似乎瞬间逆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卓叔和我身上，想看我们如何应对这个致命的危机。
卓叔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显然也没料到费扬会留有这么一手。
费扬看到卓叔的表情，笑得更加猖狂了：“怎么样？卓老？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谈谈条件了？开除我？你们还不够格！现在，是我来决定你们的去留！”
他转过头，像毒蛇一样盯着我：“还有你，陆屿！现在，立刻，跪下来给我和白琳磕头道歉！否则，我保证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曾经那些对我冷嘲热讽的同事，此刻看我的眼神里又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他们似乎觉得，我这个“关系户”的好日子，到头了。
就在费扬和白琳享受着这颠覆一切的快感时，我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一步一步，平静地走上了主席台，从卓叔手中接过了话筒。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台下那张狂到极致的脸，忽然笑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我叫陆屿，陆氏环运的陆。”
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屿？陆氏环运的陆？
这是什么意思？
费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种比刚才更加强烈的不安，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白琳也愣住了，她喃喃自语：“陆……陆氏环运的陆？不可能……他明明开的是一辆破车……”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我那个老旧的非智能手机，拨通了那个唯一的号码。
这一次，我按下了免提键。
“嘟……嘟……”
电话接通了。
“少爷，有何吩咐？”卓叔的声音从我自己的手机里传了出来，又通过麦克风放大，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环绕音。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卓叔，这位陆氏环运的代表，竟然称呼我为“少爷”！
费扬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白琳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身体摇摇欲坠。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着手机平静地说道：“卓叔，帮我接一下远航集团的王董事长。”
“是，少爷，请稍等。”
电话里传来几秒钟的音乐声，随即，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了起来。
“喂？是哪位？”
“王董，是我。”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每一个人听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语气立刻变得热情而恭敬：“是陆少啊！稀客，真是稀客！您怎么会亲自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您吩咐卓老一声就行了！”
陆少！
这个称呼，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费扬和白琳的心上。
他们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我淡淡地说道：“王董，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挖我公司的人？”
电话那头的王董事长立刻慌了，声音都变了调：“陆少，您听我解释！这绝对是个误会！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一个叫什么……对，费扬的，主动找上门来，说能把整个团队带过来。我们也就是初步接触，绝对没有签任何正式协议！我发誓！”
“哦？是吗？”我拖长了语调。
“千真万确！”王董事长急切地保证道，“陆少您放心，我马上就让人终止和这个费扬的一切接触！并且我保证，我们远航集团，未来绝不会录用这个叫费扬和白琳的任何人！请陆少看在我们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不要误会！”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我知道了。”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看神仙一样看着我。
而费扬和白琳，已经彻底瘫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们最大的底牌，在我的一个电话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们引以为傲的商业手段，在我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我拿着话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冰冷如刀：“现在，还有谁觉得，我没资格开除你们？”
无人应答。
“现在，还有谁想让我，跪下道歉？”
依旧无人应答。
我将话筒放回原位，对身旁的卓叔说道：“卓叔，剩下的事，交给你了。职务侵占，泄露公司商业机密，这些罪名，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
“是，少爷。”卓叔恭敬地回答。
我不再看那两个已经形同死狗的人，转身走下主席台。
所过之处，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为我让开一条道路。
那些曾经欺负过我，嘲笑过我的人，此刻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头都不敢抬。
有几个人鼓起勇气，想上前来跟我道歉。
“陆……陆少，对不起，我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
“是啊陆少，我们都是被白琳蒙蔽了，您大人有大量……”
我脚步未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卓叔，我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任何一个让我觉得碍眼的人。”
“明白，少爷。”
我的话，宣判了这些人的死刑。
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我径直走出公司大门，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阳光有些刺眼。
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实习生游戏”，终于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落幕了。
我走到停车场，拉开了我那辆破旧国产车的车门。
这辆车，是爷爷去世前留给我的。他曾是陆氏环运的创始人，一个从底层一步步打拼出来的传奇。他告诉我，无论将来身处何位，都不能忘记根本，不能忘记自己从哪里来。
我发动汽车，引擎发出熟悉的轰鸣声。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卓叔正带着一群公司高管，恭敬地站在公司门口，目送着我。
我也看到了那些曾经的同事，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楼，脸上写满了悔恨与绝望。
我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只是个老好人，但老好人，也是有底线的。
踩过线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我一脚油门，将身后的所有喧嚣和过往，都甩在了脑后。
车子汇入川流不息的城市车河，奔向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属于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巫师火电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