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年,全国一半人没了,官府账册上还写着“人口五千万”,可洛阳城外的乱葬岗,新尸堆得比城墙还高。
前言
东汉建安二十二年,洛阳城外的乱葬岗又添了新尸。
有个刚生完娃的妇人,怀里的婴儿已经冻僵,她自己也快断气了。
不是饿死的,是染了鼠疫,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这年,全国一半人没了,官府账册上还写着“人口五千万”,可洛阳城外的乱葬岗,新尸堆得比城墙还高。
数字骗得了皇帝,骗不了野狗。
古代的人口数字,从来都不只是数字,是千万人的生死簿,也是王朝的墓志铭。
一、生之困:为什么古人不敢生孩子?
三岁娃的税能买三斗米,农民只能把娃埋了——人头税有多狠
你以为古人不想多生孩子?不是不想,是不敢。
汉代有个规矩:老百姓家的娃,三岁就得交“口赋”,每年二十三钱。
别觉得少,这钱能买三斗米,够一家三口吃十天。
汉武帝打仗缺钱,直接把起征年龄砍到三岁——刚会爬的娃,就成了“纳税义务人”。
《汉书》里记着,那时的农民算过账:生一个娃,等于每年多一张嘴吃饭,还得倒贴税钱。
咋办?“生子辄杀”。
有个叫贡禹的大臣上奏:“民间贫困,生了孩子养不起,只能活活溺死,近年生育率跌了三成。”
皇帝看了奏折,叹口气,却没改税法——打仗要钱,总不能让士兵饿着吧?
北魏更狠,按户收税,不管家里有几口人,每户都得交那么多。
有户人家生了双胞胎,男娃,本该高兴,可父亲蹲在门槛上哭:“多两张嘴,明年税就交不起了,不如……”
最后,他把小儿子偷偷埋在了屋后的菜地里。
那时民间流行“溺女婴”,不是重男轻女,是女孩长大要嫁入别家,等于白养——连交税的“价值”都没有。
饿肚子的年代,生孩子是奢侈品?灾年生育率跌八成,孕妇饿毙道旁
崇祯十三年,陕西大旱得地里冒烟,庄稼枯死,连草都被吃光了。
有个叫王二的农民,媳妇怀着孕,饿得起不来床。
他去村里地主家讨粮,被打了出来,回来时,媳妇已经没气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过太阳。
县志上写,那年陕西“村落十室九空,孕妇饿毙道旁”。
饥荒年代,女人根本不敢怀孕——怀了也养不活,生下来也是饿死。
宋代江南水灾时,农户“卖妻鬻子”保命,灾后官府统计,生育率还不到灾前的两成。
有个老人说:“不是不想生,是生下来看着他饿死,比剜心还疼。”
更惨的是,饥荒时连“坐月子”都是奢望。
产妇没奶水,只能喂米汤,婴儿存活率不足一成。
明代有本《饥民图说》,画着个母亲把仅有的半块糠饼塞给大娃,怀里的婴儿已经饿死了,她眼神空洞,像丢了魂。
一场天花扫过,半条街的娃娃说没就没了——连皇帝家的娃都躲不过
唐代长安,一场天花扫过,半条街的娃娃说没就没了——连皇帝家的娃都躲不过。
唐太宗有14个儿子,6个夭折;
武则天的女儿刚满月就染了病,没活过三天。
那时民间更惨,婴儿死亡率超七成,“生三个活一个”是常态。
没有疫苗,没有抗生素,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娃的命。
有个乡村郎中说:“我治过最‘疑难’的病,是孩子发烧,拿白酒擦身子,能退下来就活,退不下来就……”
产妇死亡率也高,四成女人死在产房里,所以有“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的说法。
有户人家接连生了四个娃,都没活过周岁。
第五个生下来,父亲抱着娃往庙里跑,求菩萨保佑,还把娃的小名改成“狗剩”——说贱名好养活。
可这娃还是在两岁时得了痢疾,拉了几天就没了。
父亲蹲在坟前哭:“我到底做错了啥,连个娃都留不住?”
二、死之殇:战争、瘟疫如何吞噬千万生命?
安史之乱八年,全国一半人没了?洛阳成了“鬼城”,白骨堆成山
天宝十四载,安禄山起兵反唐,这场仗打了八年。
战前全国有5300万人,战后只剩1700万——消失的3600万人,去哪了?
洛阳城被叛军攻破时,士兵见人就杀,大火烧了三个月。
有个幸存者回忆:“街上全是尸体,没人埋,夏天烂得流脓,走一步能踩三只蛆。”
唐军收复洛阳后,派官去统计人口,发现“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原本繁华的都城,只剩几百户人家。
不止洛阳,整个北方都成了人间地狱。
黄河流域的村庄,十户九亡,良田变成荒地,野狗多得像赶集。
杜甫写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那时的惨状。
八年仗打完,唐朝再也没缓过来,慢慢走向了灭亡。
蒙古人杀得北方十户剩一户,良田全改成牧场——人口锐减的真相有多血腥
1234年,蒙古人攻破蔡州,金朝灭亡。
可这场胜利的代价,是北方人口从4500万暴跌到470万——十个人里,活下来的还不到一个。
蒙古兵有个规矩:攻下城池,抵抗的就屠城。
汴京(开封)被围时,城里有140万人,城破后只剩9万。
有个书生躲在粪坑里才活下来,他说:“街上全是蒙古兵,见人就砍,女人被拖走,小孩被挑在枪尖上玩。”
更狠的是,蒙古人把良田改成牧场,让汉人去放羊。
有个老农舍不得自家的地,偷偷种了点菜,被蒙古兵发现,当场砍了头,挂在田边的树上示众。
《金史》里叹:“十户九亡,良田尽成牧场”,北方元气大伤,过了百年都没恢复过来。
东汉末年鼠疫,家家有僵尸?人口从6000万剩2000万,比打仗还狠
建安二十二年的鼠疫,比刀兵更致命。
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里写:“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年,其亡者三之二,伤寒十居其七。”
意思是,他家族200人,十年间死了三分之二,多数是染了鼠疫。
那时的症状是发烧、咳嗽、吐血,传染极快,往往“一人得病,全家遭殃”。
王粲在诗里写:“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洛阳、长安这些大城市,人口减了七成,小村子更是整个消失。
有个县太爷想统计死亡人数,派衙役下乡,回来的衙役说:“大人,不用数了,村里连活人都没几个,就剩些野狗在啃骨头。”
这场瘟疫,不仅改了人口数字,还让三国乱世提前到来。
人少了,朝廷控制力弱了,各路诸侯才有机会崛起。
秦始皇修长城,死者超半数?民间“生男慎勿举”,生了不如不生
苛政有时候比天灾人祸更狠。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修长城、建阿房宫、筑骊山墓,征发了300万劳力。
相当于全国十分之一的人口。
这些人里,一半死在了工地上。
有个叫孟姜女的,丈夫被征去修长城,她千里寻夫,到了工地才知道,丈夫早就累死了,尸体被填进了城墙。
她哭了三天三夜,据说城墙都塌了一角。
这故事虽有点夸张,却说出了当时的真相:劳役就是催命符。
民间流传一首歌:“生男慎勿举,生女哺用脯。不见长城下,尸骸相支柱。”
意思是,生了男孩别养活,生了女孩用肉干喂,你看长城下的尸体,全是男人的骨头。
秦始皇死后没多久,陈胜吴广就起义了,那些被苛政逼到绝路的百姓,终于忍不住了。
三、流动的账本:人口迁徙如何改写中国地图?
永嘉之乱,北方人逃到江南?南京成了新政治中心,带来麦种和技术
西晋末年,“永嘉之乱”爆发,匈奴人攻破洛阳,杀了皇帝。
北方士族带着百姓往南逃,史称“衣冠南渡”。
这场迁徙持续了百年,300万人从黄河流域搬到了长江流域。
有个叫王导的大臣,带着家族和乡亲逃到建康(南京),路上饿死、病死了一半。
他说:“北方待不下去了,江南有饭吃,有地种,能活命。”
那时的江南,在北方人眼里是“蛮荒之地”,可迁徙者带去了麦种、纺织技术,还修了水利,慢慢把江南变成了“粮仓”。
迁徙前,江南人口300万,迁徙后涨到600万,建康成了新的政治中心。
南方的经济、文化慢慢超过北方,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经济南移”,就这么被逃难的人推动了。
明初大移民,百姓被捆着押解?“解手”一词就是这么来的,山西人填满华北
元末战乱,河南、山东成了主战场,人口从2000万降到不足千万,到处是荒地。
朱元璋登基后,决定从山西移民——山西没怎么打仗,人口多。
可没人愿意离开老家。
官府就想出个招:把百姓捆起来,用绳子串成一串,押着往河南、山东走。
路上有人要上厕所,就得喊:“官爷,解开手!”
时间长了,“解手”就成了“上厕所”的代名词。
有个叫张老实的农民,被捆着走了一个月,脚磨出了血泡。
到了河南,官府给了他一亩地、一把种子,说:“好好种,免税三年。”
他看着荒地,想起山西的老家,哭了,可还是拿起锄头刨了起来。
这场移民,100万人从山西搬到了华北,荒地慢慢变成了良田,人口也慢慢恢复了。
闯关东,山东人往东北跑?“北大荒”变“北大仓”,2000万人改写东北
清代中期,山东、河北闹饥荒,百姓没了活路,就往东北跑——那时东北叫“关东”,是满人的“龙兴之地”,不让汉人去。
可饿疯了的百姓不管这些,偷偷翻过山海关,史称“闯关东”。
有个山东汉子,带着老婆孩子,推着独轮车,走了三个月才到东北。
路上没吃的,就挖野菜、啃树皮,孩子饿哭了,只能喂点雪水。到了东北,发现这里土地肥沃,黑得流油,就是冷。
他们砍树搭窝棚,春天种玉米、大豆,秋天收的粮食吃不完。
刚开始,东北人口只有100万,到清末,已经有2000万了。
这些移民不仅种庄稼,还开煤矿、修铁路,把“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
东北的人口多了,经济强了,慢慢成了中国重要的边疆地区。
四、帝王的算盘:人口数字里的权力游戏
汉代“编户齐民”,逃户被抓就腰斩?三成人口藏进山林,不愿当“编户”
皇帝要收税、征兵,得知道有多少人。
汉代搞“编户齐民”,把百姓的名字、年龄、田产记在账本上,像捆牲口一样绑在土地上。
谁要是逃了,被抓着就腰斩。
可还是有很多人逃。
有个叫陈留的农民,因为交不起税,带着家人躲进了深山,靠打猎、种地过活。
他说:“在山里饿肚子,也比被官府逼死强。”
那时,全国三成人口是“逃户”,隐姓埋名,官府账册上根本没有他们。
官府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山林全搜一遍。
有个官员上奏:“逃户太多,税都收不上来,不如减轻赋税,让他们回来。”
可皇帝说:“减税?军费从哪来?”
最后,逃户越来越多,汉朝的根基也慢慢空了。
勾践奖励生育,生三孩奖乳母?其实是为了打仗,多生孩子当炮灰
春秋时,越国被吴国打败,勾践想报仇,可国家人太少,兵不够。
他就搞了个“鼓励生育”政策:壮年男人不能娶老妇,老年男人不能娶少女;
女子17岁不嫁人,父母坐牢;
生男孩奖两壶酒、一条狗,生女孩奖两壶酒、一头猪;
生三胞胎,官府给乳母;
生双胞胎,官府给粮食。
听起来挺优惠,其实是为了多生孩子当士兵。
有个女子16岁就被父母逼着嫁人,她说:“我还没长大呢。”
父母哭着说:“不嫁,咱们全家都得坐牢。”
没过几年,越国人口翻了一倍,勾践也靠着这些人的儿子,打败了吴国。
可战争结束后,奖励就没了。
老百姓说:“大王要打仗了,就催着我们生孩子;仗打完了,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宋代官员虚报人口,每虚报100户升一级?数字成了升官密码,全是假的
古代官员的政绩,全看人口、税收这些数字。
宋代有个规矩:地方官能让流民回乡种地,每100户就能升一级。
有个县令,辖区里明明只有500户流民,却上报1000户,结果升了官。
其他官员一看,纷纷效仿。
你报1000户,我就报2000户;
你报2000户,我就报5000户。
最后,全国户籍人口比实际多了三成。
有个清官不想造假,如实上报,结果被上司骂“无能”,还降了职。
这些虚报的数字,像泡沫一样越吹越大。
皇帝看着账本高兴:“百姓越来越多,国家越来越富了。”
可实际上,流民还是没饭吃,该造反的照样造反。
数字骗得了皇帝,骗不了饥荒。
五、特殊群体:被忽略的人口真相
明代流民超百万,扛着破包袱讨饭?李自成靠他们推翻明朝,全是被逼的
明代陕北旱得地里冒烟,百姓没了活路,只能扛着破包袱四处讨饭。
这就是流民,官府眼里的“麻烦”,其实是快饿死的人。
官府不仅不救济,还派兵驱赶,说他们“聚则为盗”。
可越赶,流民越多,最后超过了百万。
有个叫李自成的驿卒,丢了工作,也成了流民。
他说:“官府把我们逼得没活路,不反等着饿死吗?”
流民纷纷跟着他,队伍越来越大。他们打进洛阳时,把福王朱常洵的肉和鹿肉一起煮了,叫“福禄宴”。
这哪是造反,是被逼急了的报复。
官府总说流民是“隐患”,却不想想:如果有饭吃,谁愿意背井离乡?
流民就像干柴,官府的苛政就是火星,一点就着,最后把明朝烧了个精光。
汉代奴婢超200万,相当于每50人里就有1个——他们不算“人”,只是会喘气的财物
古代有群人,活着却不算“人口”,就是奴婢。
汉代奴婢超200万,相当于当时每50个人里,就有1个是奴婢——他们不算“人”,只是会喘气的财物。
法律规定“奴婢等同于财物”,主人能随意买卖、杀戮,不用负刑事责任。
有个豪强,家里有100个奴婢,冬天冷了,就把老弱奴婢赶到柴房,冻死了就拖出去埋了。
有人告到官府,官府说:“这是他家的财物,他想咋处理就咋处理。”
这些奴婢,有的是战争俘虏,有的是破产农民卖了自己或家人。
他们白天干活,晚上挤在猪圈一样的棚子里,生了孩子还是奴婢,世世代代翻不了身。
直到汉代末年,战乱四起,很多奴婢逃出来参加起义,才算喘了口气。
北魏僧尼超200万,为了逃避赋税?朝廷不得不“灭佛”,强逼还俗
北魏有个福利:僧尼不用交赋税,不用服劳役。
老百姓一看,纷纷出家当和尚、尼姑——不是信佛,是为了躲税。
短短几年,全国僧尼超200万,占了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寺庙也越来越富,占了大量土地,还放高利贷。
有个农民把地卖给寺庙,自己成了佃户,说:“当佃户比交税强,至少能活命。”
可朝廷急了:没人交税,没人当兵,国家咋运转?
皇帝下令“灭佛”:强令僧尼还俗,没收寺庙土地。
有个老和尚说:“我们出家是为了活命,不是想跟朝廷作对。”
可朝廷不管这些,硬逼着200万僧尼还了俗。
他们从“免税人口”,又变回了“纳税工具”。
结尾
古代的人口数字,从来都不是冰冷的统计,是千万人的生死轮回:
赋税的刀,斩断了生育的希望;
战争的火,烧毁了家园和生命;
迁徙的路,流淌着求生的韧性。
帝王用户籍捆绑百姓,却挡不住人口流动的洪流;
官员用数字虚报政绩,却瞒不过饥荒瘟疫的真相。
每一个人口增减的拐点,都是王朝的十字路口:
人口多了,经济兴了,是盛世;
人口少了,矛盾爆了,是乱世。
而那些在数字背后挣扎的普通人,用生与死、逃与留,写就了最真实的历史。
金句:
人口的账簿里,记着王朝的兴衰;
而每一笔增减,都是百姓的血泪。
参考文献:
《汉书·食货志》
《后汉书·五行志》
《金史·食货志》
《中国人口史》(葛剑雄)
《明代流民问题研究》(李洵)
《伤寒杂病论》(张仲景)
来源:三湘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