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春节，上海。该高兴的时候，却在上海滩最亮的街灯底下，拉出了阴影。郑苹如，站在人群背面，心里盘算着逃离还是命中注定？外头鞭炮声作响，屋内却是铐子锁扣金属的碰撞声。没有亲人的陪伴，也没法选择退路。她明白这一刻是无法逃避、也不必多想什么安全感。历史的背景就是这样——

春节，上海。该高兴的时候，却在上海滩最亮的街灯底下，拉出了阴影。郑苹如，站在人群背面，心里盘算着逃离还是命中注定？外头鞭炮声作响，屋内却是铐子锁扣金属的碰撞声。没有亲人的陪伴，也没法选择退路。她明白这一刻是无法逃避、也不必多想什么安全感。历史的背景就是这样——巨变的年代，有人是在铺着红毯的场所做选择，有人却只能在暗夜里审视审判者的目光。她，其实已经耗光了所有留给自己的希望。春节，她甚至来不及吃一口团圆饭。

大家都说，《色·戒》里的王佳芝是郑苹如的原型。但事实吹来风，却不是这样的轨迹。王佳芝更多是电影想象出的影子，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学生，被同伴鼓动着进入刀光剑影的局里。她缺乏训练、目标模糊，依赖直觉，又容易摇摆。看似勇敢，其实更多是情感驱使和一时的想法。刺杀易先生失败，不是因为她真的不坚定吗？有人说她是动摇了信念，其实普通人遇到这样的诱惑——钻戒也是一个力量源，谁能真的无视？结局注定，她和同伴都付出了残酷的代价。这样的选择，反复下去，也许谁都难免犹豫。

可历史上的郑苹如，她是鲜活的，并不被剧本左右。生于日本，母亲的身份决定了她的复杂命运。日本望族的血统，带来的不是优越感，而更多是一种抵抗。母亲反对侵华政策，这种家庭教育下，郑苹如自小就懂得分辨是非。这种分辨也许不是一天形成，长在日本，日语成了她的武器，也是她日后在上海可以游刃有余沟通的密码。大家没注意，从细节来看，郑苹如有过舞台梦，15岁在《民国画报》《良友》画报露过脸，被人夸过是明星。也许她曾幻想人生会是另一种剧本。上海滩的照相馆，每次路过，她都会盯着橱窗里那些女明星的海报发呆。父亲却不愿让她进娱乐圈，郑苹如最终也只能用几张写真照片聊以圆梦。那个时代，连追星都带着家族的沉重。

其实，郑苹如的成长很快被父亲的世界带偏。作为国民党元老的女儿，她不得不跟随父母进入政界圈——不是她的选择她也无从反抗。她结识了不少政治大人物，这些人喜欢讨论国家大事，谈革命谈形势。郑苹如听得多了，慢慢地，就没法只关注个人梦想了。亲历一·二八事变，她召集同学去前线慰问战士。在那个乱世里，她认识了空军王汉勋。王汉勋带她飞上天空，鸟瞰整个上海。谁能想到，这段经历不是浪漫，而是变革的第一步。

她开始学习航空知识，也许是为了未来的情报工作。到1937年，她大学毕业，和王汉勋定亲。卢沟桥事变后，空袭广播成了她最熟悉的声音。王汉勋临别留一张签名照，说“等打完了日本鬼子我们再结婚。”郑苹如相信她能等到那一天，结果战争把两人彻底分开。王汉勋成了她一生的遗憾。苦涩感扑面而来。

上海沦陷后，她加入中统，成为特工。她自知危险重重，时刻需要隐藏身份，但她说服自己：既然没有退路，还不如把身上的沉重感释放出来。她日语流利，聪明、美貌，上海滩的各路高层特务都注意到了她。她开始以名媛身份，穿梭在日伪社交场合。外表看起来是花瓶，其实每一场晚宴、每一次陪聊，都是为任务铺路。有些人以为，她靠的是容貌，其实她更多是靠耐心。冒险，谁不是在拿命去拼？

郑苹如的身份反复切换。她要接近日军高层，探查情报，这中间危险和机遇交织。她几乎每天都在和死亡擦肩而过。她其实也羡慕普通女孩的生活，但历史逼着她必须去拼那一份责任。有人说她一度是上海滩最美的女孩，但成为特工后，她的美失去了“无害”的外壳，只剩下危险。她再不是校园明星。夜晚，她经常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恐惧与孤独混杂，却始终没有退缩。

1939年，上海某酒店举办“中日亲善”活动。日伪高层都到场，其实大家都心里有鬼。丁默邨眼尖，郑苹如机敏。晚宴落幕后，丁默邨自告奋勇送郑苹如回家，途中咖啡店，两人聊得格外投缘。郑苹如巧妙提及曾是民光中学学生，丁默邨听到后眼神亮了，立刻拍着手，“以后你就当我是大哥！”郑苹如心里反感，但表面还是满脸笑意。关系越来越亲密，这为之后的刺杀计划埋下了伏笔。有没有可能，她当时其实也对“师生缘”心生一丝波动？这个细节很少人提到。

丁默邨不是普通日伪分子。他多疑警觉，老谋深算。两人约见时，有一次丁默邨突然改道，理由是发现店对面多了几个陌生摊贩，感到不安。他笑称自己能在上海滩屹立不倒，全靠机警。郑苹如只能假装不懂事，和他扯皮。她必须时刻记住，一点疏忽可能就让全盘计划失败。其实这种刺杀不是电影里的简单情节，每个动作都可能成为制胜或送命的关键。

终于，1939年12月，暗杀计划启动。郑苹如接到电话，被安排带丁默邨去皮货店买皮大衣。中统设下陷阱。结果丁默邨一到店，看见窗外有可疑“壮汉”，立刻判断有危险，扔下钱，“你自己选吧”，转身就逃。郑苹如本能地想追，但又停了。特务眼看目标逃跑，只好无效开枪。计划再次失败。当天晚上，丁默邨警觉地改变行程，去日本梅机关聚会。李士群起疑，偷听到郑苹如和计划有关，决定抓住把柄。郑苹如成了待宰的羔羊，谁都不能逆转结局。

随后的几天，郑苹如继续按命令“探望”丁默邨，试图找机会完成任务。没想到反被李士群盯上，抓了个正着。在审讯中，她承认自己找刺客，是因情感纠纷。她否认和中统上海站有关，但李士群步步紧逼，通过张瑞京口供查清了全部计划。其实每次审讯细节，外界都很少披露，她突然坚定，又突然心动。是不是她内心也有一丝犹豫？有的人面对死亡会软弱，但她没有多说，口风紧到了最后。

日伪方用郑苹如逼迫其父，提出交换条件，但父亲断然拒绝。他宁死不降，怎么也不愿靠伪职换女儿命。郑苹如在敌人拘禁下，还试图用微弱力气，寄一封信给家人，报平安。她极少在信里流露情感，更多是报个“我很好”，甚至还让父亲转告未婚夫王汉勋。她估计也不清楚，自己的命运已无法转圜。

到了生命终结那天。敌方戴着墨镜，拉着她走到荒地里。郑苹如被压倒在地，枪口冷冷顶着额头。她最后要求，“不要破坏我的容貌。”这句话，流传至今。有人说她是为自尊而死，也有人认为，这纯粹是一种女性的本能反击。可是面临死亡，还有多少人能坚持？其实郑苹如觉得这也是一种抗争。人，即使失去一切，至少还能留住尊严。

她的遗体最终消失在历史的尘埃。家人根本支付不起赎尸钱，郑氏一族的痛苦，没人能理解。很多人议论她的死，说她给上海名媛丢了脸。她为国捐躯却被误解为情杀，舆论无情包裹着她的故事。甚至家族成员都没法承受这种耻辱，只能默默承受。历史一直是这样，不给普通人留下完整的结局。

两年后，郑苹如牺牲的消息才传到王汉勋耳中。他在云南前线，听说后坚决不再娶。时间往前，王汉勋执行任务坠机身亡。照片飘在浓烟里，唯独他的笑容还在。郑苹如的死，没有谁给出公正的评价。不过，1947年丁默邨被枪决，多少能让郑苹如的仇有个交代。结局很快不再重要了。

今天回头看郑苹如，是不是英雄，倒不用太早下结论。她的命运被时代拉扯，她的选择是身不由己，也是主动承担。她曾犹豫过，也坚定过，她被误解过，最终还是被纪念。故事留下的只有碎片。上海滩的灯光下，她的名字，永远在那个无法言说的角落里发光。

来源：彼岸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