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大亚湾开发,做最坚强的木麻黄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30 21:19 1

摘要:三十年前,海岛一片荒芜,随着建设者们三年的奋斗,乱石嶙峋的荒岛变成了一片海上的平地,一座座石化码头和油库在这片亘古荒芜的海岛上建起来了。岛上原生的都是灌木丛和茅草,显得很荒凉,建设者们觉得太过于单调了,他们有决心把这里建成一座花园式的场地。于是,他们运来的泥土

【施工队奋战在海岛上的工地】

我们工作在海岛上,海岛上生长着木麻黄。

我们在岛上生活了二十几年,木麻黄也像兄弟一样伴我们成长。微风斜阳,木麻黄的枝条随风摇荡,在这静静的海岛上,总有让人期待的美好时光。

三十年前,海岛一片荒芜,随着建设者们三年的奋斗,乱石嶙峋的荒岛变成了一片海上的平地,一座座石化码头和油库在这片亘古荒芜的海岛上建起来了。岛上原生的都是灌木丛和茅草,显得很荒凉,建设者们觉得太过于单调了,他们有决心把这里建成一座花园式的场地。于是,他们运来的泥土,移栽了花草树苗。好几几年过去了,花草多半死亡,小树再也无法健康的长高。贫瘠的土地,稀有的淡水、暴虐的台风,毒辣的太阳……大自然的每一份赐予,都像是对这些脆弱绿植的戕害。

夕阳西下,在这片小岛之上,枯黄的叶子,零散的绿地,东倒西歪的树木,总让守岛人感到一丝愧疚,一点点失望。

曾经的大亚湾的海岛交通不便,除了渔船,工程船舶寥寥无几。在这个人工小岛之上,第一批树苗是坐登陆艇过来的:大叶榕、细叶榕、假槟榔、四季桂花、扶桑花……当时并没有木麻黄。

1996年秋天,一场猛烈的台风把海岛上的电路拧成了麻花,超过十米的巨浪把几十吨的护岸水泥块冲的东倒西歪。风平浪静之后,大家在潮水退却的护岸边找找了几棵缺根少叶的树苗,来自四川的师傅“老廖”叹气道:“造孽啊,费那些劲种下去,现在都活不成了……”

台风后的夜晚月朗星稀,二十几个工人师傅挤在海边加固的工棚里睡觉,听着海浪撞击的海堤的轰响,听着无名的虫子孜孜不倦的歌唱,大部分人都带着疲惫进入了梦乡。老廖睡不着,他打开手电筒,在日记本上歪歪斜斜的写道:

“要是能种活一排树就好了,让它们给这一片荒凉带来一些生气,也让将来的小子们看看,这里的条件也不是那么糟。”

【大亚湾开发早期,到处一片荒凉】

几个月之后,海岛的冬季到来了。虽然南方的冬天并不冷,但是干旱的季节仍然让海岛仅存的绿色变成了一片枯黄。一片肃杀之下,老廖在工地背后的堆料场看到了一些异样的绿色,那不是杂草的绿,而是几棵从没见过的“小松苗”——针叶细硬,像狐狸的尾巴,也像倔强的刺猬。

没人说得清它们从哪里来,也许是随施工船运沙运土带来的种子,也许是鸟类吃了果实从陆地带来的,或者可能是台风从其他地方一路吹来的。老廖蹲下来,用袖子拍掉叶片上的灰:“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叫你们‘海松’好了。”

木麻黄就是这样被发现,倔强地长在这鸿蒙初创的人工岛上。

头三年,岛上没有淡水。生活生产用的淡水只能靠船运,一吨水要跑十六七公里。老廖生怕初生的树苗扛不住旱季的太阳,所以只要忙完手上的活,就拎着废旧的油漆塑料桶,兴颠颠的跑过去给小树浇水。

台风和寒潮的时候风大,老廖又怕小树被吹折,他把施工剩下的钢筋扎成架子,再用麻绳把树和钢筋架子绑在一起。有人笑话他:“老廖,你咋不搬过去跟树住在一起?那是你儿子还是你老婆?”一众人听到这里都欢笑起来。

老廖撇撇嘴:“龟儿子,你们懂个锤子!这里是人工岛,不能聚拢天地灵气,所以以前种植的树苗都死亡了,现在这些天生天养的树都是天地灵根,它们给海岛带来生气,有生气才有福气!”

2003年9月,台风“杜鹃”正面袭击大亚湾。海上风速突破十四级,集装箱被掀下海,宿舍屋顶和卷闸门像纸片一样乱飞。横风横雨,发育了七八年的木麻黄已经被狂风压弯到九十度,却始终没断。它们像拉满的弓,又像一个个倔强的人,死死咬住脚下的砂砾。

【大亚湾基建期的强夯工作】

第二天风停了,岛上满目疮痍,钢制的电缆槽架都垮塌了——但是三棵原生的木麻黄却一棵没倒。老廖抚摸着手腕粗的树木,黝黑的老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树在,岛就在;岛在,人就在。”

后来,早期的创业者陆续老去了,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海岛是的工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木麻黄也长到了大腿粗,并且它四处飘洒的种子,让海岛周围慢慢形成了一小片树林。很多人退休的时候,山人都没有印象,但是老廖退休山人还是记得的,我记得他离岛那天,在那片小树林里面转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把一封折得方方正正的信塞进最大的那棵木麻黄的树根下面的地洞——

这也勾起了山人的好奇心,等到老廖走了,我从树洞里面掏出信封,上边还是那样歪歪斜斜缺是一笔一划的字:“娃儿,我走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托梦给我,我会回来打他龟儿子。”

山人是二十多年前来到大亚湾的。我仍记得第一次站在大亚湾的海滨,那通天彻地的碧蓝和永不停歇的波浪让人心旷神怡。每天坐班船出海,我总是站在船尾,看着白花花的船尾浪逐渐消失在天边,海鸥追逐着浪花,寻觅那些受惊跃起的鱼儿。

没过几天,毒辣辣的太阳和咸湿的海风让我白嫩的胳膊掉了一层皮,而且原本就玲珑的眼睛变得更加渺小。我也放下日日观海的兴致,便跟那些老师傅一起躲在船舱里面吹水(聊天),打发航程中无聊的时光。登陆艇的机器轰鸣,狭小的船舱混合着柴油和油烟的味道,开窗又嫌热,关窗又嫌闷,说实话,人类有时候真是一种真是难以伺候生物。

从岸边到海岛有十几公里,坐退役的登陆艇上岛需要50多分钟,船一靠岸,大家就算上岛了。这时的海岛已经被创业者们经营了七八年,岛上的环境已经相当好了。值班的地方窗明几净还有空调,取代了当初的集装箱。员工宿舍也搬到了楼上,不再是闷热的简易板房。原本荒凉的海岛也处处都是绿色,看似柔弱的木麻黄已经在拓荒者的关照下茁壮成长。

【海边生长的木麻黄,不到十年树龄】

经过几个月的打磨,山人的实习期顺利结束,老廖把磨得发亮的阀卡递给我,说:“那几个大阀要交给你去开了,那些装置也留着你去爬了,我老了,力气没你们大,腿脚也不好,但是你扭的时候也不要太猛,否则伤到腰了可不好。”那年我二十三,还留着中分头的长发,像当时广东人嘴里的“靓仔”。

后来我才知道老廖是在骗我,公司团建爬阿公顶(一座不到三百米的小山),我气喘吁吁休息了三次才上去,整整花了一个小时!老廖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登顶了,我弓着腰扶着腿看着神清气定的老廖,忍不住吐槽:“好你个老廖,就你这腿脚,十套装置也能爬下来,天天絮叨什么腿脚不好……”

老廖咧嘴对我笑,满脸的褶子更加生动了。其他人对我说:“山人,你可别被他忽悠了,老廖60年代可是在西藏当兵的,几千米的雪山都爬的上去,这个什么阿公顶,还不是小菜一碟!”

二十多年来,老廖回四川老家了,老宋回东北老家了,肥佬也回韶关老家了……我见证了这一批批大亚湾的拓荒者老去和离开,也明白了他们无声的坚强——

六七十年代,年轻的老廖曾在遥远的藏区当兵,在茫茫雪域高原,他一呆就是四年。从山南到到狮泉河,不知道他爬过多少雪山吃过多少苦,所以转业后的他根本就无惧内地工作中任何阻挡他的困难。荒凉的高原生活,让他无比眷念广元老家秀美的山川,可惜西藏的气候太差了,从老家寄过去所有的花木种子全都没有成活。

所以老廖对绿植有着他自己的情怀——90年代初,四十不惑的他跟随建设工程队来到草创建设的大亚湾拓荒。面对开山填海后尘土飞扬的工地,老廖又想起了他在西北戍边的时光。绿色成了他的渴望,海岛上幸存的几棵木麻黄成了他眼中的光。

【海边,等待移栽的木麻黄树苗】

春天的海岛有时闷热潮湿,夏天的海岛时常暴雨倾盆,秋天的海岛常有台风肆虐,冬天的海岛经常北风怒号。恶劣的自然环境,让花草容易生病,让乔木难于成活,但是这木麻黄不怨天,不怨地,它就像是为海岛而生,为海岛添姿增色。

这就是木麻黄,很多人叫它松树,看起来也形似,而且它和松树一样的顽强。松树选择高山,它选择海滩,在其它植物望而却步的地方,它们努力的生长。

这就是木麻黄,也有人叫它柏树,看起来也神似,而且它有着和柏树一样的特质。柏树沉稳厚重,是栋梁之才,木麻黄高大挺拔,日夜守护着南国的海疆。

当你明白老廖的时候,你也会明白木麻黄的坚强。

【大亚湾石化区夜景】

【如今的大亚湾石化区】

来源:生活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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