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然呢？是你跟晚晚作对在先，非要替伤害晚晚的人起诉她，我不过是还在你身上，让你也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
林晚晚哭着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出了车祸。
怕哥哥责怪，只能求我这个嫂子跟对方交涉。
赶去时，两个车撞的看不出原样。
受害者小姑娘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呼吸。
我瞬间火冒三丈。
林晚晚却冷冷看着我，笑容阴狠又狡黠。
“嫂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人不是你撞的吗？”
“不然你为什么大晚上在这里？”
“还开着哥哥送你的车？”
我浑身仿佛被雷击中，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找急救车过来判定伤情。
却在挂断电话后，发现周围已经没了林晚晚的踪影。
我着急找她，离开了车祸现场。
再被警察抓进局里时，就变成了肇事逃逸。
我慌了神，立刻拨打顾璟年的电话，求他找顾家的律师出面。
他来了，却诬陷我患有精神病，记不清事发场景。
他作为丈夫，替我在认罪书上签了字。
我因为精神问题，没有立刻被拘留，却不能离开京市一步。
我不敢相信结婚五年的丈夫会诬陷我犯法。
我追上去，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笑容依旧，说出的话却如刺骨寒冰。
“不然呢？是你跟晚晚作对在先，非要替伤害晚晚的人起诉她，我不过是还在你身上，让你也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
“你这就受不了了？”
“那晚晚被官司缠身的时候你又心疼过她吗？”
看着我失魂落魄，他长叹口气。
“苏晴，我早就说过，晚晚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我的家人，你伤害她，就是触碰我的底线。”
“你当律师这么多年，肯定有办法脱身，这次错误我要你牢牢记住，一辈子也别再犯！”
我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我没有！是林晚晚故意伤害别人，她为报复还撞死了我的当事人！”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晚晚是顾家的人，她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针对一个刚进公司的实习生？”
“只要你跟晚晚道歉，放弃起诉并且替她澄清罪名，我可以救你出来。”
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说对我的话毫不关心。
林晚晚故意在楼梯间划伤了那个实习生姑娘的脸。
就因为她在会议上多跟顾璟年说了句话。
我不过是想替受害者出头，在他眼里就变成了我的罪过。
结婚五年，这不是他第一次为了林晚晚忽视我。
我们约会的时候，林晚晚一通电话打过来，说自己在酒吧被人调戏。
顾璟年立刻就会抛下远在山区的我，独自开车回家。
我冒雨走了二十公里山路，手机恢复信号后接到他第一通电话，就是要我去警局领人。
向来沉稳淡漠一切的顾璟年，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林晚晚破例。
明知道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获得对方原谅，但他依旧叫嚣着要打断对方一条腿。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两个人的婚姻，永远有三个人的踪迹。
只要林晚晚皱一次眉头，我永远都要无条件让步。
我看着眼前决绝的男人，耳边还回荡着当初他求婚的誓言。
“你做律师，我就当你最坚实的后盾，替你扫清追求真相路上的所有障碍。”
却没想到，到头来，我追求正义路上最大的阻碍是我的丈夫。
他没再看我一眼，提着给林晚晚买的礼物上车离开。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拨了一通电话给闺蜜。
接到我的电话，闺蜜瞬间惊呼：
“你没开玩笑吧？网上的消息是真的？你真肇事逃逸了？”
“怎么可能？你认识我十年了，我苏晴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法外狂徒，网上的消息是假的，但顾璟年用我家属的身份签了字，还谎称我有精神病，我现在起诉都没办法，只能找他了...”
“事情很复杂，算了见面说吧。”
因为网暴，我甚至不能在公开场合露面。
只要一出现，身边必然围绕着无数骂声。
找去闺蜜家时，她气的不轻，桌上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遍。
“这顾璟年是不是疯了？当初追求你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这才过去五年啊，就翻脸不认人了？”
“林晚晚又是什么东西？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你可是律师啊，能受这个窝囊气？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我心头一暖，伸手替她拍背消气。
“我是律师不假，但律所已经被顾璟年逼到关门了，顾家的势力我惹不起，只能靠那个人。”
“你当初说...他在京市能只手遮天，不知道他能不能遮住我头顶这片天？”
声音里藏不住的苦涩。
闺蜜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闪躲。
“那个人...从你结婚后我们就没联系了，人家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屈尊联系我啊？”
我颇为好笑。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偷偷跟他说我的消息？”
“但你当初不是说霍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国外有灰产生意吗？你死活不愿意答应人家，现在找上门，他万一拒绝...”
我摇摇头，眼神坚定。
“他不会拒绝的，帮我联系吧，只有这一条路了。”
话落，我点开手机，入眼全是网暴我的评论。
“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一个律师不想着提高水平打官司，竟然转头嫁进豪门了，说不准这律所都是为傍金主开的！”
“自己就是律师还知法犯法，要我说这种人就该直接枪毙！精神病怎么了？精神病杀人就不用偿命了？”
“死者才二十岁啊，大学都没毕业，那么年轻就毁在她手上了，苏晴这畜生要是能活下来，我也出门杀人了！”
“幸好顾总还是个明理的，被自己丈夫亲口指认，看苏晴还有什么脸见人！”
泪水砸落在屏幕上。
手却无意识点开了林晚晚的朋友圈。
她两小时前刚更新了一条动态。
配图是在五星级酒店的天台上吹风。
桌上还摆满了象征浪漫的红酒。
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顾璟年给她的礼物。
香奈儿，梵克雅宝....
甚至有些品牌我连名字都念不出来。
文案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有人说，天塌下来他也替我撑住，只要我开心，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快乐。”
我自虐般不肯移开视线。
闺蜜一把抢过手机，义愤填膺。
“这对狗男女简直不要脸！”
“他婚内出轨还好意思栽赃你？”
“要我说，你当初选他就是最大的错！”
“要是霍家那位...”
说到这，她赶忙捂嘴。
我笑了笑。
“你说的没错，当初霍家在国外的消息也是顾璟年给我的。”
“我相信他，所以连验证都没验证过。”
“现在看...也许真相从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我接过手机，却看到底下还跟了一条朋友圈。
是当事人家属发的葬礼邀请函。
葬礼就在明天。
想起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脸被划伤后却依旧保持乐观。
我心头升起一股不忍。
感觉愧对她的信任。
“明天我也想去葬礼看看，就当送她最后一程。”
闺蜜点点头，叮嘱我注意安全。
随后进了卧室休息。
一夜未眠，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到葬礼现场时，却撞见了林晚晚。
她手里提着一堆保健品，正弯腰跟死者家属道歉。
“都是我没听哥哥的话，没看好嫂子让她自己出门了，要是我谨慎些，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她哭的楚楚可怜，声音哽咽。
直接抓住了死者母亲的手。
“阿姨，你放心，我哥哥说了，他绝对不会包庇自己的妻子犯罪，认罪书已经签字了，您就等我消息吧！”
“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死者家属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在感谢林晚晚懂事。
我气不过直接冲了上去将人拉开。
“你为什么在这？你胡说什么？”
“是你自己划伤了别人的脸，人也是被你撞死的！你有什么资格出席葬礼！滚出去！”
谁知林晚晚一看到我，哭的更凶了。
“嫂子，我知道你发病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但你也不能乱冤枉人啊！”
“这个妹妹被划伤的时候我就在哥哥的办公室里，哥哥都替我作证了，你是他老婆，你嫉妒小姑娘比你年轻漂亮才一时糊涂犯了错。”
“我替你赔罪道歉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能血口喷人啊！”
话音刚落，死者家属纷纷冲了上来。
“畜生！你还敢来我女儿的葬礼！”
“我女儿尸骨未寒，你怎么敢的啊！”
“你今天是过来跟我们耀武扬威的是不是？我杀了你给我女儿陪葬！”
林晚晚嘴上说着让大家不要冲动，脚下却主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嫂子你忘了，你就是在公司楼梯间划伤了她的脸，她叫的那么惨，还跪下求你放过她，说她再也不敢跟哥哥说话了...”
“你撞死人的时候还喝了酒，不然为什么会肇事逃逸？”
听到这，死者母亲直接冲上来扯住我的头发。
“贱人!我女儿还那么年轻，死的时候才二十岁啊！”
“她说顾家的公司多好多好，我还替她高兴，谁知道会碰见你这条疯狗！”
几十个巴掌扇了下来，我拼命反抗，却被其他家属死死控住手脚。
“给我打！法律不能制裁她，我们就自己动手！”
“就在囡囡墓碑前，让她好好看着我们是怎么替她报仇的！”
我被压倒在地上，刚想开口就猛地吐出鲜血。
“不是我...”
“还有脸狡辩，继续打！打到她认罪为止！”
有人一脚踹在我心口上，喉咙溢出腥甜。
我像条丧家犬一样想爬出去，却被人抓住脚腕又拖回去。
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肿的不成人样。
直到他们打的累了，开始惋惜死去的孩子。
我终于找到机会撑着爬起身，抓着林晚晚的胳膊怒吼：
“是她！我是死者委托的律师，她死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要我一定要还她清白！”
林晚晚冷笑。
“你有证据吗？”
“诽谤是犯法的，我随时可以报警抓你！”
“证据都在律所里！”
说出这句话，我后知后觉，律所已经被顾璟年带人关闭了。
我根本无法证明自己。
冷汗瞬间浸湿全身。
受害者家属都气得双眼猩红。
“你不认罪还敢诬陷林小姐，你不得好死！”
“今天不弄死你，我都对不起我死去的女儿！”
“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
他们冲上来时，我死死拽着林晚晚。
林晚晚也被波及，脸上挨了几巴掌。
她捂着脸惊声尖叫。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谁伤了晚晚？”
林晚晚迅速甩开我，跑到顾璟年身边，紧紧抱在他怀里。
“哥，你终于来了。”
“嫂子不承认自己杀人还诬陷我！”
“你快替我作证啊！”
我狼狈不堪，衣衫褴褛，头发都被人拽掉了一片。
勉强支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哀求可怜的目光直勾勾看向顾璟年。
只要他愿意替我作证，只要他替我说一句话，我就可以...
但他视线略过我，转头看向受害者家属。
“晚晚说的没错，死者第一次被伤害时她正好在我办公室里。”
“事发那晚她就跟我一起吃饭，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
“反而是苏晴，擅自停药从家里跑了出去，我找了她一整晚。”
顾璟年眼神冰冷，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仿佛就算我此刻死在他面前。
也跟他毫不相干。
“还有，吃醋乱打人已经不是苏晴第一次做了，在此之前，我妹妹就多次被她针对误会，严重的时候两个人甚至闹到了医院。”
“我心疼她律师的身份，一直袒护，到现在酿成更大的错误，我有责任。”
他说的，是上次我被林晚晚诬陷将她推下楼梯，结果最后被打到流产的人却是我。
我缓缓闭上眼，唇角溢出讥讽的笑。
“顾璟年，我们离婚吧。”
他当场冷脸。
“先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再说这些。”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受害者家属得到答案，叫嚣着要将我送进警局。
顾璟年冷声道：
“她的调查还没结束，警方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精神病人判刑也跟普通人不一样，急不得。”
“作为苏晴的丈夫，我有义务替她跟你们道歉，我已经让人订好餐厅了，大家边吃边聊吧。”
“聊聊赔偿的问题。”
家属还是有些担忧。
林晚晚笑着开口：
“别怕，这是我哥哥，是好人哦！”
“也是他替嫂子在认罪书上签字的，有他派人看着，嫂子不会跑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墓地。
我眼泪彻底失控决堤，流满了脸颊。
再也支撑不住，我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木质香味。
“醒了？没事吧？感觉怎么样？我让医生等在别墅了。”
“苏晴，我早说过，你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不用自己硬抗。”
闺蜜也在车上，见状赶忙扶我起来。
“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被报复仇杀了！”
“幸好霍总来的及时。”
“不是说送她最后一程吗？怎么搞成这样？”
我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点开手机准备找离婚协议时，林晚晚的直播弹了出来。
“家人们中午好哦！猜猜我在干什么呢？”
“你们真聪明，我在餐厅帮嫂子给受害者家属赔礼道歉呢！”
“哥哥说赔偿两百万，但不会和解，要让嫂子记住这次教训，你们觉得这个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弹幕瞬间被杀人偿命四个字刷屏。
林晚晚满意地点头。
转身拉着顾璟年的手臂撒娇。
“哥哥你看，他们说处理的太轻啦！”
“能不能让尽快开庭呀，几十万粉丝都想看结果呢！”
顾璟年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顶。
“好，都听晚晚的，两天后开庭。”
“快坐吧，你爱吃的菜一会被人抢光了，哥可不帮你打包。”
林晚晚面对镜头俏皮地吐舌头。
“我哥哥就是这样啦，嘴硬心软，但他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关掉直播，闺蜜怒不可遏。
“这就是他说的清清白白？你竟然忍了五年？”
“晴晴你都可以当忍者了！”
我自嘲地笑笑。
我也不想忍，可不忍又能怎么样？
我不是没提出过让林晚晚离开顾家。
但每次说完，顾璟年就会跟我拍桌子冷脸。
“我跟晚晚只是兄妹，还要我解释多少次？”
冷战从一开始的三天变成后来的三个月。
我爱他，舍不得离开。
就这样自欺欺人。
到现在，自吞苦果。
霍祁君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我的私人律师，已经说过你的问题了，他能帮你。”
“这几天就住在霍家吧，免得被那些疯狗找上门。”
刚要接过时，他手按在我手背上，声音温柔得能化出水。
“苏晴，别这么硬抗着，我一直在你身边。”
闺蜜暧昧的发出怪叫，冲我挤眉弄眼。
我朝他感激地点点头。
两天过去，顾璟年将受害者家属安置在顾家名下的酒店居住。
开庭那天，全网轰动，不下十个摄像头架在我面前。
“苏晴，以上罪名你是否承认？”
“根据医院检测报告，你的病情不会影响理智判断，你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知法犯法，必将重判！”
我深吸口气，跟台下的两人相视一眼。
“我不认！”
“凶手另有其人，我手上就是证据！”
说着，我正要让律师提交证据，林晚晚瞬间哭着扑了上来。
情绪比受害者家属还要激动。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
“他们的女儿死的时候才二十岁啊!”
“为了供女儿上学，他们一家人节衣缩食，每天餐钱就只有十块，全家辛苦付出才培养出这么一个大学生，她可是全村人的骄傲啊！”
林晚晚哭的哽咽，喊的声嘶力竭，恨不能冲上来替家属将我正法。
“这是法庭，不是你开玩笑胡闹的地方！”
“哥哥都已经帮你签字认罪了，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我知道你本性不坏，那个小姑娘也跟当初的你一样，只是喜欢我哥哥，她又有什么错？”
“好，你说你有证据是吗？”
“我也有！”
话落，她转身对上台下顾璟年的视线。
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又模糊，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兄妹。
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心脏都在抽搐。
我以为我做好了分割感情的准备，但当真的亲眼见到，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那五年的感情，难道在他眼里就是一场笑话吗？
我试图叫喊顾璟年的名字唤回他的理智。
但换来的，只有更冰冷的目光。
“苏晴，认罪吧，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受害者家属说可以原谅，只要你跪在死者墓碑前，跟她磕头道歉。”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只要你乖一点。”
如同上位者对底层怜悯的施舍。
像恩赐，像可怜，像同情。
但唯独没有爱。
想开口，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
我想起当初进顾家的门，婆婆为难我时。
他也是这样奋不顾身替我说话。
他说，虽然律师的身份不高。
但我工作的意义不同，是伸张正义的使者。
如果顾家不肯接受我，那他就带我走，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重新开始。
婆婆气得摔碎了所有碗筷，冲我大喊大叫：
“一个底层家庭养出来的废物，温饱都没解决，竟然还有脸跟我谈感情谈梦想？简直是笑话！”
“顾璟年，她认识什么叫爱马仕吗？知道什么是上市公司吗？你平常去吃饭的最便宜的餐厅，她打工一辈子都去不起！”
“我告诉你，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趁早分开对彼此都好！我给你准备的联姻对象比她好十倍百倍！你简直瞎了眼了！”
顾璟年毫不退缩地护在我面前，任由破碎的玻璃渣划破脸颊。
“不管你怎么说，苏晴是我认定的妻子。”
“这辈子我只会娶她一个。”
“你要我们分开，可以，那你就再生一个儿子吧！”
他在破碎的玻璃渣里跪破了膝盖，连骨头断裂都没喊一句疼。
只因为怕我担心内疚。
我想，我们也是相爱过的。
但一切，都从林晚晚的出现开始变了。
见我沉默，顾璟年还以为我是心虚了。
“怎么，听不懂我说话？”
“苏晴，现在认罪，你还是顾家的少夫人，等爸妈从国外回来，你服刑也结束了。”
“不然...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我点点头，泪水划过下巴滴落。
“好，那就不要再见了。”
林晚晚迅速让律师拿出证据。
视频播放时，全场哗然。
画面是顾璟年公司的监控。
看不清人脸，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两手死死掐着一个小姑娘的脖颈。
“顾璟年是我丈夫，你凭什么当他的秘书？你是觉得你比我年轻就能上位吗？”
“我告诉你，你这种贱人我见多了！上班穿个包臀裙连屁股都遮不住，你就这么缺男人？”
“你的项目我已经全部转给其他员工了，识相点就自己辞职滚蛋，不然...”
“我让你永远在京市消失！”
第二条视频，是我骂着合作商的女老板。
“骚货，没见过男人是吗？喝顿酒就想约我老公，你当我是好欺负的？”
“不就是有两个臭钱的老巫婆吗？身上都有老人味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老成什么样子，你真觉得璟年会看上你？”
“要不是为了合同，他看你一眼都恶心的想吐！”
十条视频播放结束，现场顾璟年的下属都气疯了。
“我靠，我就说熬了一个月的项目到手怎么就黄了，原来是这个贱人在背后作妖！”
“顾总，那可是五十万的项目奖金啊！我全家半辈子的开销都被她毁了！你一定不能放过她！”
林晚晚满脸得意，冷声嗤笑。
“苏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五年公司被你逼退了不少老员工，每一个都是公司的骨干，也是我哥哥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左膀右臂，本来哥哥不想公开，想给你留点体面，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只能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了！”
顾璟年愤怒之下猛地站起身，双眼几乎喷火。
“苏晴，真是你做的？”
“你知道他们辞职后全部去了对家公司吗？害得我股票大跌，熬夜了半年才追回来！”
“他们拿走的全是公司的机密！”
想到什么，他笑得满脸讥讽。
“我就说当初告诉你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还安慰我，人员流动是正常的。”
“走的人都是对公司没价值的。”
“原来...人都是被你逼走的！”
“你简直是个疯子！要是再让你在顾家待下去，顾家迟早被你害的家破人亡！”
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对我恶语相向，我只感觉可笑。
笑自己以为的体贴到他眼里成了心虚。
笑自己的关心成了他诬陷我的筹码。
“顾璟年，你脑子被狗吃了？”
“没看见这监控有问题吗？”
“人脸都没有，你怎么证明是我说的话！”
我转头对上林晚晚得意的目光。
“林晚晚，这句话该我送给你才对！”
“本来想给你留点体面，现在看，是你自己不要脸，我也不用跟你客气了！”
“你真以为用我的身份干这些龌龊事，再用个变音器就没人能发现吗？”
话落，现场骂声停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林晚晚的律师冷声道：
“苏小姐，你是律师，应该明白说话要讲证据。”
“我这份视频可是被检查过的，没有任何修改痕迹。”
我两手环抱在胸前。
“我没说视频是假的，你着什么急？”
“不过我这里有一份聊天记录，大家看完就明白了。”
截图的记录里，都是被林晚晚逼走的员工跟我哭诉。
说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跟顾璟年只有工作上的交集，为什么会被林晚晚逼到这个程度。
更可笑的是，她根本不是顾璟年的妻子，更没有替他打走小三的资格。
他们知道我是律师，所以找上门想求我出面替他们起诉公司。
那时候我知道林晚晚被顾璟年护着，只能婉拒，给他们一笔丰厚的酬劳让他们离开。
截图上交后，舆论瞬间转变风向。
所有人都开始怀疑林晚晚的动机。
我也故作疑惑地眨眨眼。
“你只是璟年的妹妹，为什么要对他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死者被你划伤脸还不算，你还要制造车祸灭口，故意栽赃给我。”
“普通妹妹对哥哥依赖我也见过不少，但严重成你这样的，还真是少数，有心理疾病的人到底是谁？”
话落，顾璟年彻底坐不住了，厉目看向林晚晚。
“那些截图是真的？”
“监控里到底是谁！”
“晚晚，我是你哥，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林晚晚眼神慌乱，脸色瞬间惨白。
“不是这样的，她诬陷我，她在骗你啊！”
“哥，你最了解我了，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门外忽然走进一道身影，是家里的佣人。
“我能作证，林小姐经常偷偷溜进夫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包里就多了很多东西，她不让我看，说是顾总让她取的文件，着急送走。”
“每次她来过以后，我就发现夫人的衣柜少了很多衣服！”
“但下一次她出现，衣服又会被补上！”
我朝阿姨点点头。
林晚晚哭着抱紧顾璟年。
“哥，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但那也只能证明监控有问题，你忘了，今天的案件是嫂子肇事逃逸啊！”
“我承认我不想让你身边有别的女人，但我只是太依赖你了，我没有恶意的。”
“之前那些员工我都可以跟他们道歉，求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顾璟年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将人推开，他声音冷了下来。
“林晚晚，事发那晚你到底在哪？”
“你说那是女生的私事，让我替你隐瞒，人到底是不是被你杀的！”
懒得看他们演戏，我翻了个白眼。
“终于问到正题了，再不说我都要忘了。”
“拿出来吧，林晚晚犯罪的证据。”
律师拿出文件，上面是公司员工的证词。
她说在老员工接连被迫离职后她也担心自己的饭碗，所以每次看到林晚晚出现在公司，就会偷偷跟上去。
生怕下一次被赶走的人是自己。
她本来想提前掌握林晚晚逼走员工的证据，却没想到在上次跟进楼梯间后，意外拍下了林晚晚欺负那个实习生。
或许林晚晚是以为楼梯间没有监控，也没用变声器。
她叫喊着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实习生脸上。
“贱人，谁让你故意找机会跟璟年哥哥说话的？”
“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长的这么漂亮，真是让我想狠狠撕烂你的脸啊！”
那女生疯狂尖叫，却被林晚晚捂住了嘴。
紧跟着就是金属刀尖划过栏杆的刺耳声。
播放完毕，林晚晚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是她！是她自己要勾引我哥哥的！”
“我只是替我嫂子教训她而已！”
她猛地转头看向提供证据的员工。
“贱人，你敢算计我！”
“我杀了你！”
在她要冲上前时，顾璟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晚晚气得失去理智，将律师桌上的所有文件全部摔在地上。
“是我又怎么样？但人也不是我撞死的！”
“车上只有苏晴的指纹，谁能怪到我头上！”
“哥哥，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
“我到底哪里比这个苏晴差了！”
“我一颗心全都扑在你身上，你为什么宁愿让实习生进公司也不要我？”
顾璟年气得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
不可置信地盯着林晚晚。
我当场冷笑。
“谁说车上只有我的指纹就不能证明你犯罪？”
“你忘了，别墅的车库里有监控。”
“车，是被你开走的。”
“我手机上有你那晚联系我的记录，林晚晚，你跑不掉了！”
监控里清楚记录了林晚晚穿着我的衣服，开走了顾璟年送我的新车。
从进入车库那刻开始，她就畏手畏脚地四处看。
她以为监控被损坏后还没来得及修好。
我因为联系不上顾璟年，也没告诉他这个消息。
现在却成了对我最有利的证据。
调查很快结束，事发时我被查出距离现场还有半个小时路程。
是接到林晚晚的电话后才赶过去。
听到真相，受害者家属气得双眼猩红，恨不能冲上来杀死林晚晚偿命。
“畜生！你害死我女儿还想栽赃给别人，你猪狗不如！你不得好死啊！”
“幸好苏律师没怪罪我们，你等着，你会遭报应的！”
家属因为情绪激动被请了出去。
案件宣判结束后，全网都炸了锅。
随着直播同步上传，林晚晚杀人犯的词条冲上热搜。
评论区骂的比对我更狠毒。
林晚晚瞪大了眼，泪水不断涌出，浸湿了顾璟年买给她的礼服。
“哥哥，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苏晴在冤枉我，监控一定是她伪造出来的！”
“求你，求你别抛下我...我只有你了。”
她拼命抓住顾璟年的衣角，跪在地上哭的不成人样。
换来的只有顾璟年冷厉的目光，和无情甩开她的手。
“滚开！别碰我！”
“林晚晚，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这句话刺激的林晚晚彻底失控，她笑得像个疯子。
“不想认识我？”
“你终于承认了！顾璟年，你其实早就后悔了吧？后悔被我这种人缠上，从你跟苏晴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你早就想甩掉我了吧！”
“我不过是想替你解决外面的脏女人，我做错了什么？”
“是她们不知廉耻地要勾引你！是她们的错！”
顾璟年深吸口气，声音疲惫无比。
“林晚晚，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答应我爸妈要照顾我！”
“你给我机会，又不许我跟你表白，我不信这么多年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
“你纵容我一次次骑在苏晴头上，让我杀死你们的孩子，我以为你对我也有几分真心...”
“我不想当你妹妹了，我当够了！”
她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顾璟年身形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那个孩子是被你害死的？”
“林晚晚你简直该死！”
林晚晚被带走前还死死盯着顾璟年，像是要记住他最后的样子。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纠缠，转身走出法院。
视线一眼就看到远处的帕加尼，刚要过去，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将我拉住。
“晴晴...”
“对不起，我以为那些都是你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
“是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拧眉冷笑，手指在他胸口用力戳了戳。
“顾璟年，你的道歉有什么用？能换回我的五年，还是能让我失去的孩子活过来？”
“我不是没跟你说过林晚晚有问题，你信过我一次吗？”
“我有精神病，你最好别靠近我，免得被我杀了，我可不用负责。”
顾璟年眼眶瞬间红了，朝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你没病，有病的人是我，是我眼瞎看错了人。”
“我相信你，我以后都相信你，我们回到从前的样子好不好？我重新给你开个律所，你继续追求梦想，我就在家里等你...”
“晴晴，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别这么轻易分开。”
我脚步顿住，冷眼看他。
“顾总不说我都忘了，当初骗我霍家犯法，也是你的手笔吧？”
“追的这么费尽心机，你和林晚晚真不愧是一家人。”
他被我的话刺中，脸上血色退尽，身体瞬间脱力。
“你...你都知道了？”
手腕再次被攥住，顾璟年彻底失控。
“你不会又联系他了吧？”
“苏晴你不能背叛我！”
我用力将他甩开。
“背叛你？顾璟年，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我联系谁跟你有关系吗？”
“还要多谢你，不然我跟他都不能冰释前嫌，他心疼我心疼的不得了，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
“他承诺我，只要结婚，就能当霍家的首席律师，这是你永远都给不了的东西。”
顾璟年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彻底熄灭。
我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
车边，那人等了许久，笑容戏谑。
“苏律师拿我当挡箭牌不给点好处吗？”
“我可不是什么好骗的人。”
“啊？你都听到了？”
我脸色一红。
“听到了，我耳朵还没那么聋。”
“想要的可以跟我直说，不用跟他虚张声势。”
“我会让你想要的一切，变成现实。”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一周后，我收到顾璟年寄来的离婚协议。
他已经签过字了。
底下跟着的，是一份录取通知。
霍氏企业首席律师，掌管法务部全员。
手机弹出消息。
“苏律师满意吗？”
“满意的话，要不要赏脸请你上司吃个饭？五年前你就欠我一顿，这次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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