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一篇散文是《我和妹妹做贺年卡》。不惑之年的女诗人回味童年的天真纯洁，把正受着生存重压的男子汉也带回了孩提时代。第二篇是《偶遇》，女性特有的温婉轻柔宽容多情跃然纸上。

如水如火真女人

——读《姐妹散文》随感

王 珂

捧起印制精美的《姐妹散文》，翻开扉页，作者的自白立刻吸引了怕读散文的我。

文留：“许久许久以来独自一人行走。我习惯这形只影单，习惯这份寂寥与落寞，这寂寥落寞之中毫不做作的单纯和天然，这份哭笑由己、停走随缘的彻悟与自由。”

文立：“少了朋友之音，人仅仅孤独，少了对手之音，是生命更深刻的寂寞。‘高处不胜寒’也许还聊足玩味，到‘无人会凭栏意’，则整个世界都为之荒凉起来。”

“也许她俩写的正是我寻觅已久的真情散文。”这两段话打掉了我怕被散文“教育”的恐惧。

“至情至性”，文留的散文辑名似乎在提醒我放心，她写的只是一位女人的至情至性，绝无教诲我这位大男人之意。于是我心里释然，放心大胆地读下去。

第一篇散文是《我和妹妹做贺年卡》。不惑之年的女诗人回味童年的天真纯洁，把正受着生存重压的男子汉也带回了孩提时代。第二篇是《偶遇》，女性特有的温婉轻柔宽容多情跃然纸上。

这是她的母爱：“我突然后悔起来，一年就这么个除夕，我干么没下楼和儿子一起放炮。”这是她对父母的爱：“外面的应酬太多，难免诸多失意与落寞郁结心头，回到家就再做不得，所以为人原本的一些东西就自然而然流泻无遗。于自己是放松，于父母则是太不够恭敬了；……如今写着，一会儿想起昨夜梦中的母亲，一会儿想起此时家中的母亲，心底的潮润早已沧海横流。”这是她的情爱：“文留呀文留，到什么时候你才真正学得会‘拿得起，放得下’呢，苦苦地在情感误区中转悠，究竟是苦涩还是甘甜，是拔不出还是怕拔出……”我正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文留的这些带有普遍人性的个人感触对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假若我是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共鸣一定会更强烈。

文立的散文辑名吓了我一大跳：“月白风清”。我立刻想到一个词语：“月黑风高”。想起武侠小说中的那些艺高胆大的云中侠女，甚至想到那些魔力无边的女巫。确实，匡氏姐妹性格文风迥异：一柔一刚、一文一武；一位擅于抒情，一位长于思辨；一位用真情的甚至煽情的诗迷倒多少痴男怨女，一位以锋利的言辞和透彻的理性小说令人叹服。

文立认为“天下灵秀，独钟于女子”。她不像文留“焦灼如火，流荡如水的那一片永不定形的心思”，跳荡成一行行鲜嫩的文字，夜阑人静，她常是驰骋于思维的天地，酣战于文词的战场。人庭广众中，常发表特异不群的言论，给人一种“多才而好战”的侠女形象。并我宣言：“非不明辨，成心抛了你本意，只管自取所需就是。并且取来便得其乐，内外一片坦然。”所以文立敢在“月白风清”时指点上下纵横古今。

她在《你“征服”什么》中这样“嘲讽”那些信奉“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的男人，“津津乐道它的男人轻狂得可爱聪明得让人一笑也罢了。他们轻狂他们聪明他们没治地要津津乐道。”

她在《酒场冷眼》中结论：“这当儿，就觉得酒场是集中了中国人的认真率真，精得可笑，蠢得可爱。”

她在《拒绝“潇洒”》中质问：“动真格儿的，潇洒得起吗？”在《“潇洒”安魂曲》中，她再次表态：“我拒绝相信真有一种人生叫‘潇洒’…… ‘潇洒’太多了，多得不再有趣，多得肉麻。”

按照我的散文审美标准，我更喜欢文留的“至情至性”散文，我更愿意用善和美装扮这个情感枯竭的世界，哪怕是多一点“情感麻醉自欺欺人”也行！但是，读完文立的揭“丑”的散文，我不得不自问：“作者将人世间的真相，不受社会礼仪所允许的范围的限制，赤裸裸地披露出来，不正是比揭示作者的真相更真实的行为吗？”

我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真实乃散文作家唯一的自救之道！”

1993年11月23日《今日市场报》

诗人简介

匡文留，当代著名诗人。满族，生于北京，长于大西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第三、四届理事，甘肃人民广播电台主任编辑、记者。现在北京兼职、写作。获“中国新诗百年百位最具实力诗人奖”，首届唐刚诗歌奖终身荣誉奖。

1980年步入诗坛，在全国二百多家报刊发表诗作三千多首，作品被收入百余种选集并介绍到国外。出版诗集《爱的河》《女性的沙漠》《第二性迷宫》《西部女性》《情人泊》《女孩日记》《匡文留抒情诗》《爱狱》《灵魂在舞蹈》《另一种围城》《古都·诗魂》《我乘风归来》《回眸青春》《匡文留诗选》《大地之脐》，长诗《满族辞典》，散文诗集《走过寂寞》《少女四季》，散文集《姐妹散文》《诗人笔记》《围城内外》，诗论集《匡文留与诗》《匡文留诗世界》，长篇小说《花季不是梦》《体验》《我的爱在飞》，长篇纪实《少女隐情》《我爱北京》《我爱我的祖国》《我爱中国共产党》等三十部专集。多次获全国及省级文学奖，简介与创作收入国内外近百部权威性辞书。

来源：河南文苑2i3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