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迷人的女人,往往命不由己。杨贵妃到底是盛唐的宠儿,还是国破家亡的替罪羊?曾有人说,杨玉环半生锦绣、半生灰烬,生时的一低眉、一回首,千年后都还叫人心疼。而她那桩千古谜案——马嵬坡下,香消玉殒,是真死还是假死?又是谁,将她的亡魂一遍遍安葬、议论、叙说?世人只看她的
迷人的女人,往往命不由己。杨贵妃到底是盛唐的宠儿,还是国破家亡的替罪羊?曾有人说,杨玉环半生锦绣、半生灰烬,生时的一低眉、一回首,千年后都还叫人心疼。而她那桩千古谜案——马嵬坡下,香消玉殒,是真死还是假死?又是谁,将她的亡魂一遍遍安葬、议论、叙说?世人只看她的美,可谁又在意过她的苦。
在讲杨玉环之前,没法不提那个让她命运翻转的男人:李隆基。两人纠缠了一场绵长又荒唐的爱,说白了,是玄宗六十多岁还能怦然心动,也是大唐从顶峰急转直下的转折。可你说玉环,她家出身算不错,父亲做过小官,母亲温婉。小时候念诗学琴,琴棋书画样样会,不像别的世家小姐只会锦衣华服,她机灵、懂分寸,还带点倔劲儿。小时候一个人站在柳荫下,想的未必是后宫荣宠——可谁又能躲过命运把人往风口上推?
刚出场时,杨玉环是寿王李瑁的媳妇,过得安稳。日子不声不响,夫妻俩还算恩爱。可偏偏玄宗那边,武惠妃病死,李隆基日日郁郁。年老的皇帝成了孤家寡人,心里空荡荡。宫里头静得那么厉害,连一只雀都不肯落下,外头的风每吹进来一点,都是寂寞。
到这时,谁提起寿王妃杨玉环,都会夸一句:那姑娘长得真好,温柔得让人怕。玄宗听多了,心里起波澜,难免细想几分。这事说起来,好像一出古怪的家庭剧——皇帝爱上了自己儿媳妇。玄宗没上来就硬抢,他先动脑子,让杨玉环剃发做了道姑,起了个风雅的道号“太真”,名头上说是修道,实际上不过是过度的小把戏。又过了一阵,等风头过去,玄宗才把杨玉环收进宫,封为贵妃。天下都炸了,谁敢多嘴?皇上的心思,铁打的也得顺着。
有的人美得像场灾难,杨玉环正是这样。唐玄宗溺在她的温柔乡里,江山原本该是国主的心头肉,这下倒成了贵妃的嫁妆。你说宠爱有多深?一骑红尘妃子笑,为一只荔枝一路催马、千里加鞭。古时候没有快递、没有冷藏,皇帝偏要让南方的新鲜荔枝,赶路不歇地送进长安。前头大军急驰,后头一城百姓还在等米下锅,就为了让贵妃尝嘴甜。旁人听着都替这宠溺冒汗,可玄宗自己乐在其中,好像皇帝为老婆操碎心也是本分。
哪里只是她一个人得宠,杨家的亲戚兄弟也跟着鸡犬升天。不论能耐如何,杨家人进京没几年就个个穿红戴紫。别说杨国忠那个远房亲戚,本是个小奸滑,因着算帐出点子,被玄宗器重成了首相,手里攥着朝政,闹得群臣侧目。世道翻了筋斗云,杨家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场荣华是不是梦。
但说到底,荣宠要是只有一颗心还好,叠起来多了躲不过出乱子。杨玉环也不是个泥人,性子傲,偶尔和玄宗闹点小别扭。朝里朝外都盯着她不放,妒悍的事儿总是传得大。玄宗当初气头一上来,还真的把她赶回了娘家。贵妃大步出宫,玄宗夜不能寐,吃不下饭,折腾了几天,还是忍不住派高力士接了回来。说是国事如山,其实到底敌不过一腔柔情。
时间一晃,天宝年间那场大乱爆发了。安禄山起兵,史思明应声,号称三十万大军打到长安。唐玄宗带着家眷、亲信和儿子仓皇出奔,走到了马嵬坡,一群将士再也忍不下去了——你杨国忠坏了大事,杨贵妃是祸水!跪地大哭,刀枪都亮出来,逼着玄宗给个交代。这时候的皇帝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痛哭之后,只能下令:杨贵妃,赐死。
这一役成了绝唱。梨树之下,她或许真的一缕白绫绕颈。也有说,乱军中刀剑无情,血溅裙裾。更有那诗里诗外的传说,说贵妃吞金,香消玉殒。还有更离奇的故事,说马嵬坡那天死的是替身,真贵妃夜里偷偷出了营地,从此再不见踪影——到底去了哪里?有人说,东渡到了日本。
日本人倒是把这个传说当了真。在山口的二尊院,立了块杨贵妃墓碑,旁边的介绍写得煞有介事。当地人来烧香、来凭吊,仿佛还真是唐朝传下来的贵妃。说来奇,连日本明星都自称杨贵妃后裔,真假却没人能说清。中国这边倒是更讲究,陕西那座兴平马嵬坡的贵妃冢,早混成了风景区。相传贵妃墓土能美容,乡下女人专门来刮点土带回家搓脸。墓堆越削越小,后来守墓人没辙了,只好一砖一瓦包严实,大家才没法再挖。
可那墓,本来也不过是个衣冠冢。考古队进去的时候,洞里什么都没有,幻影一样,空留几件旧衣和首饰。至于她的骸骨,到底是埋在何处,还是逃出异乡——没人说得清。
千年过去了,杨贵妃成了纸上、戏里、歌间的寂寞身影。白居易写她:“回眸一笑百媚生”,洪升写她戏台上的悲欢,后来的人去陵园,看诗碑,看雕像,忍不住隔着时光幻想:她要是能回头望望,会不会后悔走进皇帝家的大院,会不会感慨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世人同情杨贵妃,大多停在“红颜薄命”。可人这一辈子,谁知道荣华背后的不安与孤独?她是被宠坏的、也是被推翻的。她笑,只为取悦一个人;她哭,却要背一国的溃败。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命运,看似华丽,其实里面装的都是澎湃的波折和无声的眼泪。你要说杨贵妃到底怎么死的,冢是空的,诗是满的,人们的争吵还在继续。反倒她自己,是否早已在另一个时空,将一切尘世的恩怨、爱恨全都散了?
谁又能说得准呢。
来源:林间戏松鼠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