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果负责人很诧异地告诉我:「啊?宋女士,上个月您先生临时更改了套餐,换了两个单人间,您不知道吗?」
妯娌和我几乎同时怀孕,婆婆说她只能照顾一个。
我妈心疼我,立刻帮我在月子中心订了一个 6 万 8 的豪华大套间。
等我出院后,月子中心却把我接到了一个单人间。
我以为他们弄错了。
结果负责人很诧异地告诉我:「啊?宋女士,上个月您先生临时更改了套餐,换了两个单人间,您不知道吗?」
“什么?”
我几乎是在抢夺中从接待员手中夺过平板电脑。
原本价值六万八千元的豪华套间,如今却被换成了两间价值三万元的单人间,下面还附有一行小字:“经客户同意扣除手续费八千元。”
“知情?”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何时同意过?”
接待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忙脚乱地翻查着合同记录。
“这……这是您丈夫亲自来更改套餐的签名,一间D08、一间D15。他说您孕期辛苦,让他代劳即可,还说您是知道的……”
“胡说八道!”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刚刚缝合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但我无暇顾及这些,扶着冰冷的墙壁,我直奔走廊尽头。
“茵茵!你慢点!”我的闺蜜在后面焦急地跺脚。
“别扯着伤口啊!”
我没有回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D15,去D15!看看究竟是谁。”
D15的门微微敞开,里面传来婆婆王秀莲的大嗓门:“还是我大孙子有福气!你看这朝南的阳台,阳光晒晒我大孙子的小屁屁多舒坦,啊哟哟娟儿,你可真是咱家大功臣。”
我猛地推开了门。
刘娟倚靠在床头,脸上洋溢着笑容,轻轻地抚摸着身旁那皱巴巴的小宝贝。
王秀莲手捧着一盅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进她的嘴里。
在另一侧,赵鑫和他的弟弟赵磊正蹲在地上,忙碌地为婴儿用品进行分类。
听到声响,赵鑫突然抬起头,他的脸色“腾”地一下变得像猪肝一样红,眼中充满了慌乱。
他不停地向我使眼色,嘴唇无声地动着,仿佛在说:“求你了,别闹,回去再说。”
我毫不犹豫地走向他,从他手中夺过婴儿枕:“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这是我朋友送给绵绵的礼物。”
刘娟斜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嫂子来了?先坐下吧!”
婆婆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什么偷不偷的,都是一家人,绵绵的也就是我孙子的!”
我气得浑身颤抖,伤口的疼痛和心中的怒火交织在一起,让我眼前一片漆黑。
“茵茵,我们先回去吧。”闺蜜急忙上前扶住我,低声说道。
“别在这里待了,这一家子都是无赖,你刚生完孩子,不能生气。”
她怀里抱着我的女儿绵绵,小家伙不知何时醒来了。
哼唧了两声,嘟了嘟小嘴,又沉沉地睡去。
婆婆看到闺蜜在劝我,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看看人家多识大体,你还是赶紧回屋吧!看在你这次表现不错的份上,回头鸡汤我也给你盛一碗。”
我被闺蜜半扶着回到了刚才的房间,赵鑫紧跟在我们后面。
“茵茵,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妈拉扯我们兄弟俩不容易,她就一直盼望着有个孙子……小磊他们条件不好,娟儿生了也没人照顾,你作为嫂子,就算是为了我,忍一忍吧……”
他全程都没有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处处都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为了他的弟媳和弟弟,他费尽心思。
我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女儿那安详的睡颜。
她如此娇小,如此柔弱,来到这个尘世仅仅四天,便要与我一同承受这份不公。
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那刺痛感暂时驱散了我脑中的迷茫。
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赵鑫仍旧喋喋不休,我转身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没人照顾?当初你母亲承诺会照顾她,所以我的母亲才为我预订了月子中心!你们是集体失忆了吗?”
“你疯了吗,宋茵茵!我们都是一家人,有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吗!再说,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套间有什么用!你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计较。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快让我看看女儿!”
现在才想起女儿?他配吗?“一家人?”
我示意闺蜜先行带孩子回房间。
“赵鑫,刘娟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是不是我放在抽屉里的那条?还有她房间里的那辆婴儿车,是我母亲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你们一家人真是擅长偷梁换柱啊!”
赵鑫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颤抖着,终于挤出一句话:“那辆婴儿车是临时拿过去的,小磊他们忘记买了,不给我妈她就会闹……”
“忘记买了?他们怎么没忘记吃饭呢!怎么没忘记缠绵呢?你怕你妈闹?就不怕我闹是吧?”
我向前迈出半步,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我在产房接受手术,让你在门外守候。结果你母亲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了。我刚来坐月子,就发现我母亲为我预订的房间被你换了,你们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还是说我前世挖了你家祖坟?这辈子你要这样对我?”
话音未落,王秀莲走了过来。
“宋茵茵,刘娟的双亲都已离世,她的处境已经足够凄惨,你作为嫂子,独自享受安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在你们家享受过一天的清福吗?”若杀人无需偿命,我真想狠狠地刺这老家伙几刀。
“她可怜?我被你们如此践踏,我不可怜吗?我的女儿刚出生就遭受你们的欺凌,她不可怜吗?”
王秀莲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截了当。
她将婴儿车猛地推向我,差点撞到我:“谁稀罕你的破车!你想给,我大孙子还嫌它不够好呢!”
走廊里喧嚣声此起彼伏,许多宝妈好奇地探出头来。
几名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赶来劝解。
我无心继续这场争执,只好回到房间。
门合上的一刻,外面依稀传来骂声和赵鑫的辩解,我却突然感到平静。
闺蜜说得对,不值得,不过是一群烂人罢了。
担心我出事,晚上闺蜜直接在床边铺了个地铺陪伴我。
后半夜,我凝视着天花板,三年的婚姻生活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订婚时,王秀莲握着我的手说:“彩礼就凑2万意思意思,妈以后把你当亲闺女疼,有钱了再补给你。”
结婚时,赵鑫支付了酒席费用,她却在背后向赵家的亲戚嘀咕我爸妈:“那么有钱,自家的酒席还要我们来付!”
可我是大学毕业后留在本市的,这边没有亲戚。我娘家也只是来了两桌送亲的客人而已。
婚后不久,她又要求我交出工资卡,美其名曰帮我们保管。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和她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从此关系恶化。
她当时放下狠话,要让她的儿子和我离婚。
但那时我和赵鑫新婚燕尔,如同蜜里调油,赵鑫怎么可能同意?
他只好两边哄骗,才让这场婆媳大战暂时平息。
在我们步入婚姻殿堂的第二个年头,赵磊便携手刘娟回到了我们的起点。
王秀莲对刘娟的钟爱溢于言表,仿佛她的光芒掩盖了我所有的色彩。
在婚礼的钟声敲响之前,她慷慨解囊,为赵磊购置了价值二十万的座驾,并言之凿凿:「小儿子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怎能缺少一辆座驾?」
这些琐碎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毕竟王秀莲的财富如何分配,那是她的自由,与我无涉。
然而,她对我家财产的觊觎之心,却让我对她的厌恶之情达到了极点。
从婚后开始,她便在明里暗里打探我家的生意和家庭成员情况,这让我对她的反感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的父母经营着海鲜生意,每日忙碌得如同旋转的陀螺。
在我即将迎接新生命前的一个月,家中的一个出口订单出现了些许波折,父母忙得不可开交。
母亲曾打电话告诉我,她将前来陪伴我度过这段时光。
然而,赵鑫却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切安好,让父母在孩子出生后再来。
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早已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的娘家并不在这座城市,他们似乎想要借此机会压迫我,迫使我屈服。
孩子已经呱呱坠地,难道我还能翻天覆地不成?
“茵茵,你还未入梦吗?” 闺蜜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声回答:“尚未。”
她轻叹一声,温柔地劝慰我:“如果你心中有苦,不妨向我倾诉,不要将痛苦深埋心底。”
倾诉?从何说起呢?
我与刘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迎来了怀孕的喜悦。
在我怀孕的前三个月,孕吐反应剧烈,以至于脱水,王秀莲主动提出要来“照顾” 我。
然而,她来了三天,却连续三天只烧了豆腐和白菜。
我实在无法忍受,便让她回去,她转身却向亲戚哭诉:“大儿媳嫌弃我,将我赶出了家门。”
之后,她便频繁地前往刘娟家,炖制燕窝、购买进口水果,将刘娟奉若神明,如同太后般侍奉。
过年时,我的母亲给我转了两万元,让我购买营养品。
王秀莲得知此事后,便日日怂恿赵鑫:“你们的工资颇高,不如借给你弟弟六千元,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我自然是不愿意给予的。
然而,赵鑫无法抗拒,只得从网络借贷中借了6000元给她。
为了这6000元,我与赵鑫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那时,我提出了离婚的想法。
但后来,在医院进行流产时,我感到后悔。
赵鑫跪在地上,恳求我,再三承诺不会再无限制地满足他们的要求。
但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太过单纯。
他生活在那片泥沼中已有30年,想要逃离谈何容易。
他可能不仅无法逃脱,还想将我一同拖入。
呸!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闺蜜紧紧拥抱着我,给予我安慰。
我的泪水汹涌而出,哭完之后却笑了。
哭泣又有何用?
他们全家串通一气,做出这种事,显然是认为我生完孩子后会变得脆弱。
他们想要我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眼泪无法唤醒他们的良知,只能换来自己的一身病痛。
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耗费心力,那简直是愚蠢至极。第二天清晨,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我平静地、清晰地讲述了整个事件。
我的父母居住在澜市,距离我这里有5个小时的高铁车程。
下午,我的父母便匆匆赶来。
母亲看到我这间朝北的小单间,再听到接待人员提及套餐更改的事情,立刻勃然大怒。
赵鑫和王秀莲来找我,手里提着一袋苹果。
王秀莲尴尬地说:“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茵茵你别跟我计较。”
我的母亲不吃这一套,指着他们的鼻子斥责:“我出的钱,你们有什么资格更改?有什么资格替换?”
我的母亲和父亲从一个小小的卖鱼铺,发展到现在拥有1000平方米的海产加工厂,早已练就了一身的泼辣。
只是以往为了我,他们总是和颜悦色。
这给了赵鑫一家一种错觉,认为我全家都容易欺负。
我的母亲如同战场上的将军,大杀四方。
“你们的所作所为违反了规则,还记得当初卖给我豪华套间时的承诺吗?那是天使般的服务!而现在呢?哪里来的无名小卒就敢霸占我女儿的东西!你们要么恢复套间的原状并赔偿损失,要么就全额退款,否则,如果你们的生意还能继续下去,那就算我输了!”
王秀莲如同泼妇一般撒泼打滚:“谁让你的女儿生下了一个不值钱的孩子!你女儿的钱财就是我儿子的,也就是我的!宋茵茵嫁到我们家,就应该听从我们的安排!”
“听从你们的安排?你们也配?真是给你们脸了!”
王秀莲挺直了脖子,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你们家没有儿子,将来所有的财产都是宋茵茵的,也就是我儿子的!”
听完这番话,我愣住了,我的母亲也被她的无耻行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沉默的父亲冷冷地开口:“赵鑫,我曾以为你脾气好、容易沟通,才放心让茵茵与你结婚,没想到你原来是一只隐藏的老虎,你们全家真是有趣至极。”
赵鑫突然怒火中烧,冲着我咆哮:“我妈说得对,其实你们全家都瞧不起我!”
然后他又转向我的母亲:“妈,您就别闹了!这点小事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小事?”
我的父亲一拳砸在赵鑫的脸上:“我的女儿刚刚生完孩子,你们就这样欺负她?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月子中心害怕事态扩大,当天就全额退还了款项。
我迅速跟随父母离开了那里。
新的月子中心是全市最顶尖的机构。
月嫂王姐,四十多岁,说话直爽,手脚麻利。
赵鑫发送了几十条微信,一边道歉,一边又责怪我的父母插手。
我直接痛斥他一顿,然后果断将他拉黑。
当我心情低落时,王姐一边为女儿更换尿布,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我:“你看绵绵这孩子多么可爱,那双大眼睛和双眼皮多么迷人,月子里千万别让情绪影响你,世间万物或许都是虚幻的,但身体和孩子却是真真切切属于你的。”
聆听着她的话语,我合上了手机。
我的父母在附近的酒店安顿下来,每隔两天就会来看望我们一次。
除了我的闺蜜,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地址,这个月子中心拥有三十多家分店,即使赵鑫竭尽全力寻找,也难以找到我的踪迹。
当我离开月子中心的那天,阳光明媚。
我的母亲怀抱着女儿,父亲提着行李,我们一同回到了我婚前的小家。
这是一个60平米的小公寓,一室一厅,是我大学时期父亲为我购置的。
那时,我们只是想着,如果留在这里工作,至少有一个安身之所。
没想到现在,它恰好成为了我们的避风港。
在回家的路上,父亲问道:“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毕竟孩子才刚刚满月。”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决定了!等绵绵的黄疸消退,身体稳定后,我就会和你们一起回到澜市。”
母亲轻叹一声:“也好!我的女儿,不应该受到任何人的欺负!以后绵绵就随我们家的姓!”
然而,当我们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鞋架上放着一双我从未见过的女士鞋。
那红色的鞋底和闪闪发光的水钻,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年轻女孩的款式。
我急忙将钥匙插入锁孔,迅速推开了门。
匆匆一瞥后,愤怒的情绪如同洪水般涌上心头。
屋内是我最讨厌的两个人。
刘娟抱着孩子坐在沙发的正中央,那纯白色的宋锦抱枕被她儿子尿湿了一大片。
见到我进来,她连眼皮都未抬,抱着孩子径直走进了卧室,仿佛没有看见我一样。
父亲将手中的行李放下,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谁给了你们钥匙?”
王秀莲抬起了她的双眼,仿佛是正义的化身,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钥匙是我儿子亲手交到我手中的!若非你们将我们从月子中心驱逐,我们怎会流落至此?再说,我们又怎会料到你们会突然造访!我们立刻搬离这里,这样总行了吧!”
我轻蔑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搬什么搬?根本无需搬动。”
我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迅速扫过卧室。
刘娟正蹲在我平日里绘画的靠背椅旁,她的动作如同一位忙碌的园丁,为孩子更换尿不湿,而地上则是她的行李,屋子里的景象一片狼藉。
椅子上的羊毛坐垫被她无情地抛弃在地上,沾染了一大块鲜明的黄色污渍,如同一幅被破坏的画作。
我迈步向前,如同一位正义的法官,反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刘娟捂着红肿的脸颊,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抱起孩子迅速逃离现场:“妈!她打我!”
王秀莲见刘娟受到攻击,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狮,想要冲过来撕扯我,却被我一脚踢倒在地。
“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妈说这椅子宽敞,我没有尿布台,只能暂且将就。再说,谁知道你还会回来啊,我们本来就计划今天离开,不就是一个坐垫吗,我回头给你买个新的。”
我妈在旁边焦急地提醒:“慢点慢点,小心伤口。”
就在这时,赵鑫如同一位归来的旅人,手里提着一个外卖袋。
“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他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看到我后,外卖袋从他手中滑落,汤汁洒了一地。
“赵鑫,当初你一家一家地寻找月子中心,用你的项目奖金支付费用,我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个样子。你趁她坐月子的时候把外人带回家,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吗?”
听到我爸的话,王秀莲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刺猬,立刻炸毛:“什么?你女儿生了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让我儿子掏钱?”
“你就别添乱了妈!冷静点!”赵鑫捂住脑袋,如同一个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他转过脑袋,又向父亲辩解道:“不过是暂时住上几天……赵磊家的楼上正在装修,白天根本不能住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流落街头吧?”
我迈步走到赵鑫面前,语气坚定地说:“赵鑫,我以前只觉得你愚昧无知,但现在看起来,你们全家算计人的本事加起来都不如你啊!”
王秀莲见赵鑫处于下风,立刻跳出来助阵:“宋茵茵你别血口喷人!哪里有什么算计?月子中心把我们赶得无处可去,我们这才来的。你要是非要赶我们走,那就是不孝顺!传出去,看谁还敢和你来往!”
“孝顺?你也配吗?我以前一直试图和你们讲道理,但现在看来你们全家都听不懂人话。”
她被我这么一骂,索性往地上一坐,哭诉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娶个儿媳回来,不仅不孝顺,还赶我们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哦?没意思,那你去死啊!
刘娟见状,也跟着抹起了眼泪:“嫂子,求你了,我们真的打算今天走的,只是没来得及收拾……你就多担待这最后一天。”
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场猴戏,仿佛我在欺负他们一样。
一样米养百样人,古话诚不欺我。
赵鑫一看见王秀莲哭,他就没辙了:“够了茵茵,当初结婚时你说过你的东西就是我的,那我现在让我亲侄子住这里,应该不过分吧!你非得搞得鸡犬不宁吗?”
听见赵鑫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一点。
行啊!没关系,你想带亲侄子住当然可以呀!
那我也可以带我表哥表嫂来住吧!
说着,门外就进来了两个人。
他们刚一踏入门槛,我的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带着绵绵悄然离去。
赵鑫的目光落在这对男女身上,他的瞳孔如同遭遇强光般急剧收缩。
那男子壮实得如同一头公牛,目光呆滞而直勾勾的。
女子则身着休闲装,半剃的马尾辫彰显着她常年锻炼的痕迹。
这是我耗费了整整两天,从安保公司的“特需服务”中精心挑选的两位。
原本计划在几天后让他们给赵家一个惊喜,没想到今天却提前派上了用场。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赵鑫边问边往后退,警惕的目光紧紧锁定老周。
老周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无意中将王秀莲挤到了一旁。
刘姐立刻靠了过来,转头怒视王秀莲,声音突然提高八度:“你们就是那些占我妹妹月子中心便宜的人?我妹妹刚刚生产完,你们是故意来捣乱的吗?”
王秀莲正要发作。
老周突然发出一声“嗷”的叫喊,冲向刘娟,似乎要抢夺她怀中的孩子。
刘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手忙脚乱地保护着孩子。
“我要抱娃娃!我要抱!”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牙音箱,播放起《好日子》,开始在原地跳舞。
一边跳着,一边向刘娟身边跳跃。
赵鑫急忙冲上前阻止:“你别碰孩子!你疯了吗?”
王秀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呆了,也跑过去保护刘娟。
老周却不管不顾,竟然向王秀莲的脸上抓去。
吓得她尖叫:“我们走……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急忙拉着刘娟的胳膊,两人跌跌撞撞地向门口移动。
然而刘姐却突然像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咔嗒”一声将门反锁。
她背靠着门板,双手抱胸。
“走?不许走!”
她扫视了屋子一眼,又瞥了一眼那两个惊慌失措的人。
“你们不是喜欢在这里吗?不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吗?今天咱们就好好‘相处相处’,别急着走啊。”
王秀莲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老周已经踱步至刘娟的行李箱旁,口中念念叨叨:“这里面藏着美食吗?”
赵鑫急得额头上汗水如雨,上前试图撬开那扇门。
“想开门?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刘姐向老周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老周立刻转身,一步步向赵鑫逼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赵鑫本能地向后退缩。
“我要报警!宋茵茵,你太过分了!”
真是可笑,闯入者竟然指责房主过分。
看着赵鑫一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慌乱,我强忍着笑意。
老周伸手去拉扯箱子的拉链,指甲刮擦拉链发出“咯吱”的声响。
“别碰我的东西!”
刘娟急得尖叫,想要冲过去保护箱子,但怀里的孩子却哭了起来。
王秀莲见状也顾不得害怕,颤颤巍巍地向老周喊道:“你这个疯子!那是我大孙子的东西,你敢动一下试试!”
这么害怕触碰?我示意他打开箱子。
不开还好,一开,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倾泻而出。
我的全新外套和几个首饰盒子,全都在。
盗窃?
“你们还敢偷我的东西?”
王秀莲大声斥责:“什么偷你的东西!那是我在地上捡到的!”
“你怎么不去黄金首饰店捡呢?”
赵鑫咬着牙,终于有些崩溃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住在我妹妹的房子里,不付房租?把屋子弄得这么脏,不打扫?偷东西,不负责?”
王秀莲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才明白我是故意的。
老周目光如炬地盯着王秀莲:“赔钱!赔我妹妹的钱!”
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里拿出一根擀面杖,朝着空气胡乱挥舞。
刘姐一身肌肉,老周比赵鑫还高出一个头,即使真的动手,他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赵鑫如同雕塑般伫立,目睹母亲与弟媳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无力感。
王秀莲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如何?”
老周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哈哈哈,你们!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我打算在地板上安睡!”
王秀莲紧咬牙关,拿起拖把,一遍又一遍地拖了30次,老周仍旧不满意。
最终,刘娟跪在地上,耐心地擦拭了十遍,老周这才作罢。
赵鑫面露疲惫之色,向我询问:“茵茵,气消了吗?我这就送他们离开,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然而,好好过日子?他真的配吗?
曾有人问我,赵鑫是否曾救过我的命。
否则为何他家中有那么多令人难以忍受的怪人,我却依然选择与他相伴。
说来也是,确实如此。
大学时期,我加入了登山社团,正是在那里结识了赵鑫。
有一年,我们参加了一场有奖徒步登山活动,途中不幸遭遇失温事件,若非赵鑫将他的毯子让给了我,带我躲进山洞避难,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我长相平平,额头上还有一块显眼的胎记。
尽管后来经过多次手术,胎记已经变得不那么明显,但卸妆后依然清晰可见。
而赵鑫则相貌堂堂,身材高挑,大学时期还是篮球队的主力。
在外人眼中,他无疑是一个完美的“伴侣”。
我自然也明白王秀莲为何看不上我,在她眼中,大儿子样样出色。
原本以为娶了一个家境不错的儿媳,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结果非但没有帮助,反而连大儿子的工资卡都被她掌控。
她当然无法忍受。
有句话说得好。
永远不要试图与愚昧之人争辩,因为他们会将你拉低到他们的水平,然后用他们丰富的经验击败你。
我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我一直在试图与赵鑫一家人讲道理。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屋内是否有人?接到报警,特来了解情况。”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唤醒了沉寂的空气。
刘娟眼中的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她急匆匆地想要开门,仿佛是一只急切的小鸟:“你们等着瞧吧!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统统送进牢笼!”
这一次,刘姐却如同静默的雕像,没有阻止。
老周的神态瞬间又回到了那副木然的模样,仿佛是一尊被遗忘的雕塑。
由于我们各执一词,如同两股激流相撞,一行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我趁机如同狡猾的狐狸,悄无声息地发了个信息给我爸,让他找人将刘娟的行李如同落叶般抛下楼去。
在我心里,王秀莲就如同一个无法无天的狂徒,她的存在让我困惑,她究竟从何而来的自信,但现在我明白了,那不过是无知者的勇气。
她平日里不讲理,到了警局仍旧如同一头倔强的驴子,不讲理。
她甚至对一个女警反咬一口,声称我要将她赶出她儿子的巢穴。
她还声称老周和刘姐对她动了粗。
看到我沉默不语,刘娟如同胜利的将军,得意洋洋:“你这个卑贱之人!还敢命令我擦地?将来你的房子都是我儿子的,我为何不能居住!”
“没错!生了个赔钱货还如此嚣张,若是在过去,你早就被家法伺候了!”
警察如同审视的法官,查看了老周的证件,询问他:“对方说你殴打她们,是否有此事?”
王秀莲如同一只跳梁小丑,蹦到警察面前:“打了!你看我的手,都肿了,你快把他抓起来,枪毙!”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真是个法盲。
“精神残疾?”
轮到刘娟如同被雷击中,傻眼了。
刘姐如同陈述事实的史官,说:“对啊!我哥十几岁时受到了刺激,得了精神病。”
警察如同宽恕的神明,叹了口气,将患者证还给了老周。
王秀莲如同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往后缩了缩。
经过简单的问询,如同一场短暂的审判。
警察最后打算以家庭纠纷来结案,如同解决一场纷争。
但赵磊和刘娟需要赔偿我房屋损失8000块,如同支付一笔赎金。
否则就要被拘留48小时,如同被囚禁的鸟儿。
警察的话音刚落,王秀莲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
“8000元?你何不直接去抢劫!不过是沙发沾了点污渍、丢了个破旧坐垫,凭什么索要如此高价?宋茵茵,你这黑心肝不怕报应降临到绵绵身上吗?”
我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的旁观者都能听见:“黑心肝?你那小儿子未经我同意就闯入我家中坐月子,那时候你怎么不提?我的羊毛坐垫可是从澳洲进口的,单独购买就要7000元;沙发套送去干洗需要八百元;还有被你们摔碎的陶瓷花瓶,那是我姑姑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发票还保留着!就算算上8000元,我都算便宜你们了!”
她被我的话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嘴角上扬,阴险地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弄坏的?”王秀莲的无耻嘴脸似乎没有底线。
刘娟也附和着说:“对啊,你们警察办事不是要讲证据吗?她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干的?”
我转过头看向赵鑫:“你也这么认为吗?”赵鑫面无表情:“人是我带进去的,你要怪就怪我,我保证以后会补偿你!”
“不需要!”我随即拿出手机,连接上app:“忘记告诉你了,我那间公寓去年遭过一次小偷,所以我装了监控。”
“警官您看,这是录像……”王秀莲冲过来,猛地一下打掉了我的手机。
“不用看了,我赔我赔!我扫码给你!”她急忙打开自己的手机,手颤抖不已。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连赵鑫都皱起了眉头:“不用妈,不用你赔,我下个月工资发了我就给茵茵买新的。”
“滚开!是我的错,我赔我赔。”我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赶紧捡起手机。屏幕已经碎了。
她又想扑过来,被警察拦了下来,但她像疯了一样连警察都打。“警告一次!你是袭警!”
“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混蛋!”
警察如同猎鹰捕食般迅速,一个擒拿手便将她牢牢铐住。
我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飞奔至一间调解室,迅速锁上了门。
真是天助我也!
监控视频的进度条终于走完了它的最后一程,我关闭了手机。
一切的谜团此刻都得到了解答。
我走出调解室,还未等我启齿,赵鑫突然如猛虎下山般从一旁冲了过来。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求:“都是我的错,亲爱的,算我求你了,我们回家吧!从今往后,我所有的钱财都由你掌管,孩子我来抚养,你无需再操劳!我母亲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妇人,你就宽恕她这一次吧!”
我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那你知道你弟弟其实是你母亲和别的男人所生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
王秀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派胡言,鑫,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我将录像发送给了赵鑫。
在监控录像中,王秀莲正对我的卧室进行着翻箱倒柜的搜寻。
那些我未曾带到婚房的金饰、时装,都被她一一收入了刘娟的行李箱中。
刘娟抱着孩子,脸上带着笑意:“妈,如果茵茵发现了怎么办?再说哥哥那边……”
“发现什么?赵鑫那边你不用操心!”
王秀莲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他本来就跟我不亲近,三岁就被扔在了老家,我回去时他晚上还吵着要跟他那死去的奶奶一起睡!赵鑫跟他那死去的父亲一样,都是个外人!”
“要不是看在他那死去的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换来的那笔赔偿金的份上,我早就找个地方把他扔掉了。”
王秀莲愤怒至极:“关掉,快关掉!”
赵鑫怎么可能听从。
“小磊,你别催我了,妈一定会让你住上大房子的。当年要不是你亲生父亲害怕赵家人闹事,非要和我分开,我们一家早就过上了好日子。还有,赵鑫他父亲的那笔赔偿金,我偷偷存下了一大半,到时候全都给你!”
赵磊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了空气:“妈,那哥要是发现我不是他亲弟弟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难道还想翻天覆地不成?”王秀莲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一丝嘲讽。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累赘,我何苦和你亲爸分离这么多年!他这辈子都欠我们的!”录音戛然而止,调解室里陷入了死寂,如同被冻结的湖面。
赵鑫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
我凝视着王秀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我来猜一猜吧!你当年是不是怀着赵磊这个私生子回到赵家的?啧啧,你那个年代,胆子可真够大的!”
“宋茵茵你这个贱人!你是故意的吧?赵鑫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想毁了我们的家!”
“毁了这个家的是你!”
赵鑫突然爆发出怒吼,声音中充满了崩溃:“我居然是个外人!哈哈,怪不得从小你就不喜欢我,我结婚你给了两万块钱还心疼得要命,你哪里是不喜欢茵茵,你不喜欢的是我啊!”
王秀莲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赵鑫你这个白眼狼,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和你爸在一起了!我真是白养你了!”
“你拿着我爸的血汗钱养私生子还说白养我?你配吗?”她突然昂起头,还没站稳就突然捂着胸口,身体摇晃起来。
脸色瞬间变得紫红,半边胳膊不受控制地垂了下来。
“妈!”赵鑫和刘娟急忙去扶,却看到她嘴角歪斜。
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含糊不清地喊着:“白……眼狼……”
警察一看王秀莲的样子,立刻喊道:“别动!这是中风的症状!快打120!”
我站在一旁,目睹着眼前的混乱。
心中的怒气平息了,但也觉得一阵悲凉。
我推开家门,看到我妈正抱着绵绵哄她入睡。
我紧紧拥抱着女儿,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那如牛奶般纯净的香气,心中的那片残存的阴影仿佛被一阵清风瞬间吹散。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赵鑫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与我取得联系。
然而,刘娟却拨通了我的电话,她指责王秀莲之所以中风,全是我的过错,并要求我承担全部的医疗费用。
我反问她:“你难道是个假人吗?为什么你说出的话,明明是中文,但连在一起却让人如此难以理解?”
我聘请了一位律师,准备提起离婚诉讼。
律师在审视了我手中的证据后,他说道:“离婚和财产分割没有任何问题,你甚至可以要求赵鑫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我没有索要额外的赔偿,只是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女儿的抚养权必须归我;第二,赵鑫一家永远不得接近绵绵;第三,婚内财产我要求按照四六比例分割。”
一周之后,赵鑫告诉我,尽管王秀莲保住了性命,却不幸半身不遂,言语不清,只能终日卧床。
听到这个消息,我躺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这真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最宠爱的小儿子赵磊,竟然因为嫌麻烦,偷偷地溜之大吉。
只留下刘娟一人,面对着瘫痪的婆婆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在我这边。
赵鑫坚决不同意离婚。
他不时地来到公寓,想要帮忙照顾孩子,还为绵绵购买物品。
我接受了他的东西,毕竟不要白不要,但我父亲从未让他踏入家门。
绵绵的黄疸消退后,我决定彻底结束这一切。
我主动邀请赵鑫到咖啡店见面。
赵鑫看起来十分疲惫,眼底的黑眼圈浓重得仿佛被墨水染过。
“茵茵,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我妈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我请了护工在医院照顾她,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她接近你和绵绵。我也不会再和赵磊他们有任何往来。”
我打断了他:“赵鑫,你认为我要离婚,仅仅是因为他们吗?”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明白……我过去太过软弱,总是让你受尽委屈。但我已经洗心革面,你看,这是我的誓言书,我承诺若再犯,家中所有财产都将归你所有。”
“这些并非关键所在。赵鑫,我还记得那天在警局,当你听到你母亲称你为‘外人’时,你的反应异常激烈,因为对你而言,‘外人’这两个字如同利刃般刺痛你的心。”
我轻啜了一口水,目光投向窗外的景色。
“这么多年来,你从未真正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作为丈夫的角色不过是和稀泥和赚钱。你母亲只给我吃豆腐白菜,你却说‘妈年纪大了,不懂照顾人’;你母亲逼迫你更换月子房,你便顺从了。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告诉我,领导的亲信搞砸了一个方案,让你背黑锅,你却坚决不同意。赵鑫,难道拒绝你母亲,比拒绝领导还要困难吗?实际上,不是你不敢拒绝,而是在你的心中,你母亲和你才是一家人。”
“如果不是意外揭露了真相,你也不会有所改变。”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冬日里的霜雪:“我从小便以为我和赵磊是亲兄弟,即使我母亲有所偏心,我也未曾想过……”
“因此,你的委屈、你母亲的感受、你全家的和谐幸福,永远凌驾于我之上。”
我拿起离婚协议书,轻轻推到他面前:“赵鑫,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但机会已经被你挥霍殆尽。”
他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眶中泛起了泪光:“我能改变!茵茵,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绵绵还小,她不能没有父亲啊!当年我们登山时,我把毯子让给了你,在山洞里守护了你一整夜,你曾经说过会永远记得我……”
“我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张工资卡交给你,卡里的金额总计是60万,按照四六分成,我只取走36万。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就划清界限了。绵绵的抚养费,你可以依照离婚协议书来支付,或者选择上诉,我都无所谓!”我收回手,语气平和如湖面。
他凝视着我,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时间仿佛停滞了许久,他才缓缓拿起桌上的协议书。他的手指在“签字”处徘徊良久,最终还是放下了笔:“我再考虑考虑……茵茵,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有能力保护你们母女。”
我轻轻摇头,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不必了。坦白说,现在我看到你,就感到一阵反胃。”他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我和赵鑫顺利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协议中明确指出绵绵的抚养权归我所有,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赵鑫每个月需按照工资的40%支付抚养费。无论这份协议在法律上如何被看待,能暂时生效就已经足够。
从那以后,赵鑫仿佛从我的生活中彻底蒸发,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回到澜市后,我开始正式进入父母的海产加工厂,为将来接手做准备。
在闲暇之余,我将自己的离奇经历改编成漫画,被一家短剧公司看中,还因此小赚了一笔。
妈妈问我是否还恨赵鑫?
我回答说,曾经恨过,不仅恨他,还恨他的全家。所以现在看到他们全家的悲惨境遇,我感到无比的快慰。
偶尔在深夜,凝视着绵绵安详的睡颜,我也会回想起那些艰难的岁月,但更多的是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及时止损,摆脱了那段糟糕的婚姻;更庆幸能够陪伴绵绵,在充满阳光和欢笑的日子里,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番外:赵鑫
和宋茵茵离婚后,我卖掉了我们的婚房。在卖房的那天,陪伴在我身边的是我最好的兄弟。
他用言语的暴雨将我淋得透湿,责骂过后,又与我一同叹息。
实际上,他的指责并非毫无道理,我的确愚蠢至极,愚蠢到无药可救。
宋茵茵携子离去后,深重的悔恨几乎将我淹没。
但她所言不虚,我确实是个懦弱之人、依赖母亲的男子、优柔寡断的好人。
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尽管母亲待我如此,我依旧在养老院为她支付了五年的费用。
我选择的是最低级的套餐,权当是偿还她生育之恩。
她对赵磊宠爱有加,然而赵磊见她中风后,逃得比猎犬还要迅速。
后来,刘娟也带着女儿回到了娘家。
她面容扭曲,却仍不忘对我恶语相向。
我也不再关心她,直接接受了外派至非洲的工作。
在我抵达非洲的第四年,母亲将我告上了法庭。
我无需深思便知,这必定是赵磊的计谋。
我拨通了养老院的电话,护工告诉我:「是你弟弟找的律师……他说您在国外赚得盆满钵满,怎能不照顾亲生母亲。」
这对母子,始终将我视作自动提款机。
我想要报复他。
我发送了一条微信,附上一张堆满美金的照片:「这里有一笔木材生意,利润丰厚,你过来帮我管理账目,半年内可以分给你20万。」
不出半小时,他的回复便跳了出来:「真的吗?哥,我这就去订票!」
然而,他当然没有在这里管理账目。
他结识了一个中介头子,最终辗转去了缅甸。
至于这件事与我有无关联?
我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某个夜晚,我梦见了绵绵。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手持泡泡机问我:「叔叔,你是谁呀?」
我想要拥抱她,却始终无法触及,最终从梦中惊醒。
我明白,我这一生都欠下了宋茵茵和绵绵的债。
我只能将这股无力感,全部归咎于母亲和赵磊的罪孽。
最终,她离世了,我也不知该怪罪何人。
在第八年,我在外出行时遭遇了械斗,被流弹击中身亡。
哎呀!这个世界真是让人提心吊胆。
或许唯一的慰藉就是,公司支付的赔偿金全部落入了绵绵的腰包吧!
罢了,人生就是这样,我已经看得云淡风轻了。
来源:快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