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校长钱势明的声音像是涂了油的抹布,腻得让人恶心。他把一份文件推到闻舟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虚伪的“慈爱”。
“闻舟,把这份《自愿放弃保送资格申请书》签了吧。”
校长钱势明的声音像是涂了油的抹布,腻得让人恶心。他把一份文件推到闻舟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虚伪的“慈爱”。
“这对你,对学校,都是最好的选择。”
闻舟的指尖冰凉,死死地攥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衣角。他抬起头,瘦削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屈辱,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为什么?校长,我的成绩是全校第一,综合评定也是第一,这个清北的保送名额,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他不懂,为什么一夜之间,他拼了三年、熬了无数个通宵换来的希望,就要被如此轻易地剥夺。
办公室里,除了钱势明,还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冯绍辉,一个靠着家里钱财混日子的富二代,成绩常年吊车尾。另外两个,是冯绍辉那对珠光宝气的父母。
冯绍辉的父亲冯天德,挺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手指上戴着鸽子蛋大的金戒指,他轻蔑地瞥了闻舟一眼,从爱马仕皮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红钞,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桌上。
“啪”的一声,砸得闻舟的心狠狠一颤。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冯天德的语气充满了施舍的傲慢,“这里是五万块,够你这种穷鬼花一辈子了。签了字,拿钱滚蛋,别耽误我儿子的前程。”
冯绍辉的母亲则捏着鼻子,仿佛闻舟身上的贫穷气息会弄脏她昂贵的香水。“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捡破烂的,还妄想去清北?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个地方,是你这种人能进去的吗?”
“捡破烂的……”
这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闻舟的心脏。
他是孤儿,靠着国家微薄的补助和自己放学后捡废品卖的钱,才勉强读完高中。贫穷是他无法选择的出身,但不是他被人羞辱的理由!
他眼眶瞬间红了,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会签!这是我的尊严,我的未来!多少钱都换不来!”
“尊严?未来?”冯绍辉夸张地笑了起来,指着闻舟对钱势明说,“校长你听听,一个穷鬼跟我们谈尊严?他有什么未来?他的未来不就是继续在垃圾堆里刨食吗?”
钱势明脸色一沉,重重地一拍桌子,对着闻舟厉声呵斥:“闻舟!注意你的态度!怎么跟冯先生冯太太说话的?学校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这么不懂事的吗?这是为了学校的大局着想!冯先生已经答应,只要绍辉能拿到保送名额,就立刻为学校捐赠一栋新的实验楼!你个人的得失,能跟学校的集体荣誉相比吗?”
“大局?集体荣誉?”闻舟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原来,他的未来,他的梦想,他的尊严,在他们眼里,只值一栋实验楼。
冯天德不耐烦地摆摆手:“钱校长,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告诉他,今天这个字,他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钱势明的腰弯得更低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冯先生说的是。”
他转过头,脸色瞬间变得阴冷,盯着闻舟,一字一句地威胁道:“闻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签,不仅保送资格没了,你的高考档案,我会亲自‘处理’。到时候,别说清北,你连个三本都别想上!你这辈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社会最底层,捡一辈子垃圾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闻舟最后的希望劈得粉碎。
他浑身冰冷,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可以忍受饥饿,可以忍受嘲笑,但他不能没有未来。高考档案是他的命门,钱势明这一招,太狠了。
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被他死死地逼了回去。他知道,在这里,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周围是冯家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和钱势明得意的冷哼声。
屈辱、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无法呼吸。
他缓缓地伸出手,颤抖地拿起了那支笔。
笔尖很重,重如千斤。
他知道,一旦签下这个名字,他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可他,还有选择吗?
闻舟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泪,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滴在了那份申请书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水渍。
就在他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那一刻——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轰然撞在墙上,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惊愕地望向门口。
只见门外,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神情冷峻的保镖分列两旁,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个男人,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约莫三十岁,身形挺拔如松,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高定西装,面容俊美如雕塑,一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睥睨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让原本嚣张跋扈的冯家人和钱势明,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男人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手持着笔、满脸泪痕、衣衫朴素的少年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中冰冷的寒意瞬间融化,化作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是慕容惊澜。
他也是闻舟素未谋面,甚至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舅舅。
“谁敢动我慕容家的人?”
慕容惊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慕容家?
钱势明和冯家人都愣住了,京城那个一手遮天的慕容家?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闻舟,这个全校闻名的“优等穷鬼”,怎么可能和那种传说中的顶级豪门扯上关系?
一定是搞错了!
钱势明定了定神,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这位先生,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是校长办公室,可没有什么慕容家的人。”
冯绍辉更是嗤笑一声,不屑地指着闻舟:“喂,你哪来的?演戏演到这儿了?这穷鬼要是有个姓慕容的亲戚,我当场把这张桌子吃了!”
闻舟也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舅舅?
他的母亲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哪里来的亲人?
慕容惊澜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质疑,他径直走到闻舟面前,伸出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小舟,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
十六年前,他的姐姐,慕容家的掌上明珠,为了一个穷小子,毅然决然地与家族断绝关系,私奔离家。慕容家动用所有力量寻找,却杳无音信。直到不久前,他们才查到,姐姐早已因病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就是闻舟。
闻舟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谁?”
“我是你舅舅,慕容惊澜。”
慕容惊澜说完,目光重新变得冰冷,扫向一旁的钱势明和冯家人,那眼神,像是在看几个死人。
他拿出手机,甚至没有看通讯录,直接拨出了一串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慕容惊澜看都未看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钱势明,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城南教育司的钱势明,我不希望明天还能在教育系统看到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恭敬又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是,慕容先生!我立刻处理!”
钱势明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城南教育司?那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慕容先生?这个称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脸色惨白如纸。
接着,慕容惊澜的目光又落在了已经吓傻了的冯天德身上。
“还有,冯氏集团,三分钟内,我要它破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像死神的宣判。
冯天德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强撑着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他妈谁啊?吹牛不打草稿!我冯氏集团市值十几亿,你说破产就破产?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公司财务总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冯总!不好了!完了!全完了!”
“我们所有的银行贷款被紧急冻结!所有的合作伙伴同时宣布和我们解约!股市……我们的股市被人恶意狙击,三分钟,就三分钟,已经崩盘了!我们……我们破产了!”
“轰!”
冯天德如遭雷击,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瘫软下去,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三分钟……”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钱势明和冯家三口,像是三条脱水的鱼,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慕容惊澜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这不是演戏。
这是降维打击。
慕容惊澜收起手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弯下腰,捡起桌上那份《自愿放弃保送资格申请书》,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地撕得粉碎。
然后,他将纸屑随手扔在钱势明的脸上。
“我外甥的未来,也是你们这群蝼蚁配染指的?”
说完,他牵起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闻舟的手,柔声道:“小舟,我们回家。”
直到坐上那辆停在校门口,车牌号是京A88888的劳斯莱斯幻影,闻舟的脑子依旧是懵的。
车内空间宽敞得不像话,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这和他过去挤过的、充满汗臭味的公交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舅舅……”闻舟看着身旁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依旧觉得像在做梦,“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慕容惊澜递给他一瓶依云矿泉水,眼神温和:“是真的。小舟,这些年,是我们慕容家对不起你和你母亲。”
他简单地向闻舟讲述了当年的往事。闻舟的母亲,慕容思,是京圈顶级豪门御龙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因为爱上了一个出身平凡的画家,被家族激烈反对,一气之下断绝关系,远走他乡。
慕容家找了她十六年。
闻舟听着,眼眶又红了。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些,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温柔地笑着,哪怕生活再苦,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原来,母亲也曾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那……我父亲呢?”闻舟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容惊澜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抛下你们母子,不知所踪了。小舟,以后,慕容家就是你的家,舅舅就是你唯一的亲人。”
闻舟点了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巨大的身世反转让他不知所措,但舅舅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是那么真实,那么温暖,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寒冷和委屈。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座占地广阔、守卫森严的庄园前。
这里,就是慕容家本家。
闻舟跟着慕容惊澜走进主宅,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挑高十几米的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墙上挂着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名画,连地上的地毯都软得能陷进去。
一个穿着得体管家模样的老人迎了上来,恭敬地鞠躬:“先生,小少爷,您们回来了。”
“福伯,这是小舟。”慕容惊澜介绍道,“以后他就是这个家的小主人。”
福伯看着闻舟,眼中满是慈爱和激动:“像,太像大小姐了。小少爷,欢迎回家。”
闻舟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哟,这就是我那个从贫民窟里捡回来的表弟啊?啧啧,瞧这一身穷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来了收垃圾的呢。”
闻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相仿、穿着一身名牌、相貌阴柔的少年正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和敌意。
他叫萧北城,是慕容惊澜姑姑的儿子,算起来是闻舟的表哥。
慕容惊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萧北城,注意你的言辞!闻舟是我的外甥,是御龙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继承人?”萧北城夸张地笑了起来,“舅舅,你没搞错吧?就凭他?一个连像样的衣服都没穿过的野小子?他懂什么叫管理?懂什么叫商业?让他继承御龙集团,你是想让整个慕容家给他陪葬吗?”
萧北城一直将自己视为御龙集团的继承人,为了这个位置,他从小就接受最精英的教育,付出了无数努力。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闻舟,直接夺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他怎么可能甘心?
“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慕容惊澜的声音冷得像冰,“福伯,带小舟去他的房间,找最好的设计师来,为小少爷量身定制一批衣服。”
“是,先生。”
闻舟跟着福伯离开,身后还能听到萧北城不甘的冷哼声。
他知道,自己虽然回了家,但前方的路,并不会一帆风顺。
接下来的日子,闻舟开始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慕容惊澜为他请了京城最好的礼仪老师、金融教授、格斗教练……全方位地将他从一个贫困高中生,打造成一个合格的豪门继承人。
闻舟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坚韧的意志。那些曾经为了生存而磨砺出的毅力,此刻成了他最宝贵的财富。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
他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唯独萧北城,对他的敌意与日俱增。
萧北城坚信,闻舟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骨子里的卑微是改变不了的。他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把这块烂泥狠狠地踩回泥潭里去。
机会很快就来了。
御龙集团正在筹备一个投资额高达百亿的新能源项目,这是集团未来十年的重点战略方向。慕容惊澜为了锻炼闻舟,将项目前期最重要的地质勘探和选址工作,交给了他负责。
这一下,可把萧北城乐坏了。
他知道,这是他将闻舟彻底踩下去的绝佳机会。
一个夜里,萧北城收买了一名项目组的核心技术员,拿到了一份关于A地块的勘探报告。然后,他找人伪造了一份数据极其完美的B地块报告,通过那个技术员,不动声色地替换了闻舟桌面上的文件。
B地块,实际上是一片毫无开发价值的废地。
只要闻舟按照这份假报告,在董事会上提议集团重金购入B地块,那他就会成为整个集团的笑柄,一个百亿项目的失败,足以让他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再无翻身可能!
萧北城仿佛已经看到了闻舟在董事会上被众人唾骂,然后被慕容惊澜失望地赶出家门的场景,他得意地笑出了声。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野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一周后,御龙集团最高规格的董事会如期召开。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集团的元老和手握重权的大股东,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对闻舟这个“空降”的继承人,本就抱着审视和怀疑的态度。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闻舟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投影幕前,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
他这几个月的成长是惊人的,虽然稚气未脱,但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沉稳和锐气。
萧北城坐在下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准备看好戏。
“各位董事,下午好。”闻舟的声音清朗而自信,“关于城西新能源项目的选址报告,我已经完成了。经过我们团队的精密勘探和数据分析,我最终选定的地块是……A地块。”
什么?!
A地块?
萧北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怎么会是A地块?他拿到的报告,明明是建议开发B地块的!难道是那个技术员搞错了?
不可能!他再三确认过的!
只见闻舟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A地块和B地块的详细对比数据。
“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放弃数据看上去更完美的B地块,而选择A地块。”闻舟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意味深长地在萧北城惊疑不定的脸上停留了半秒。
“因为,那份关于B地块的报告,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
萧北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闻舟继续说道:“就在三天前,我发现我桌上的报告有被调换的痕迹。于是我将计就计,一边让人秘密重新勘探,一边放出消息,声称御龙集团将不惜一切代价拿下B地块。”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结果,非常有趣。就在我们放出消息的第二天,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辉耀集团,突然以远超市场价三倍的价格,抢先收购了B地块。我想,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开香槟庆祝,以为自己抢走了一块价值千亿的宝地。”
会议室里,已经有董事品出味来了,看向萧北城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
萧北城如坐针毡,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强作镇定地喝道:“闻舟!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项目勘探这么大的事,岂容你儿戏!”
“我儿戏?”闻舟笑了,“我不仅没有儿戏,我还顺便揪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内鬼。”
他打了个响指。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名集团保安押着一个脸色惨白的技术员走了进来,正是被萧北城收买的那个人。
“李工,”闻舟看着他,眼神犀利,“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把证据放给大家看?”
那个叫李工的技术员腿一软,当场就跪下了,指着萧北城,声泪俱下地哭喊道:“是萧总!是萧总指使我干的!是他让我用假报告替换了小闻总的报告,还给了我一百万封口费!求求董事会饶了我吧,我都是被逼的啊!”
“轰!”
全场炸锅!
所有的目光,瞬间都像利剑一样射向了萧北城!
“你……你血口喷人!”萧北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涨红,指着李工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分明是你自己利欲熏心!”
“是吗?”闻舟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里面清晰地传出萧北城的声音:“……事成之后,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记住,一定要让他相信B地块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从贫民窟来的野种,脑子笨得很,随便骗骗就行了……”
录音播放完毕,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萧北城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再从惨白变成了铁青,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铁证如山!
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惊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原本以为闻舟会向他求助,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靠自己的力量,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仅化解了危机,还反将了萧北城一军。
他这个外甥,比他想象中,还要出色得多。
“萧北城,”慕容惊澜终于开口,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勾结外人,泄露公司机密,陷害同僚。从今天起,你被逐出御龙集团,永不录用。”
“不!舅舅!你不能这么对我!”萧北城彻底慌了,他冲到慕容惊澜面前,苦苦哀求,“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滚。”
慕容惊澜只说了一个字。
保安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失魂落魄的萧北城拖出了会议室。
危机解除,闻舟不仅没有出丑,反而以惊人的智慧和魄力,赢得了在场所有董事的认可和尊重。
他们看着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少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会议结束后,慕容惊澜拍了拍闻舟的肩膀,欣慰道:“小舟,你做得很好。从今天起,御龙集团,我放心地交给你了。”
闻舟看着舅舅信任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守护好母亲的家族,守护好舅舅为他撑起的这片天。
然而,被赶出集团的萧北城,并没有就此罢休。
怨恨和嫉妒,已经让他彻底疯狂。他不能容忍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被闻舟这个“野种”夺走。
他要报复!他要毁了闻舟,毁了慕容惊澜,毁了整个御龙集团!
他暗中联系了御龙集团的死对头——海外资本巨鳄“黑鲨资本”,并拿出了自己多年来偷偷掌握的集团内部机密作为投名状。
一个针对御龙集团的、更加阴险毒辣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三个月后,御龙集团年度股东大会。
这是决定集团未来十年发展方向,以及最高权力归属的最重要的会议。
会议进行到一半,一切都还算顺利。闻舟作为集团的代理总裁,正在台上做着年度总结报告,他的从容和远见,已经让绝大多数股东信服。
就在这时,会议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萧北城在一群外国人的簇拥下,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各位股东,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慕容惊澜眉头一皱:“萧北城?你来这里干什么?保安!”
“舅舅,别这么激动嘛。”萧北城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文件,“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捣乱的。而是以一个新股东的身份,来参加会议的。”
他将文件拍在桌上:“就在刚才,我和我身后的黑鲨资本,已经联手收购了御龙集团35%的流通股份。现在,我们才是御同集团最大的股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35%的股份!这几乎是釜底抽薪!
慕容惊澜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他和闻舟手中的股份加起来,也只有30%。
这意味着,董事会的控制权,已经易主了!
“萧北城,你竟然勾结外人!”一名元老董事气得拍案而起。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萧北城阴恻恻地笑道,“这叫良禽择木而栖。跟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御龙集团迟早完蛋。我这是在拯救大家!”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了台上的闻舟。
“而且,我今天来,还要揭露一个惊天大秘密!”
萧北城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各位,你们都被骗了!这个闻舟,根本就不是我姑姑的儿子!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是慕容惊澜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随便从外面找来的野种!”
“轰!”
这个指控,比刚才的股权变更,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闻舟身上,充满了震惊、怀疑和审视。
如果闻舟的身份是假的,那他继承御龙集团的合法性,就将荡然无存!
慕容惊澜气得浑身发抖:“萧北城!你含血喷人!”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你心里最清楚!”萧北城有恃无恐地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投影仪上。
“大家请看,这是我花重金请了国际最权威的鉴定机构,拿到的闻舟和他那个死鬼母亲的DNA比对报告!报告显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大屏幕上,白纸黑字的鉴定报告,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会场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天哪!竟然是真的!”
“我就说嘛,大小姐何等金枝玉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
“慕容惊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我们所有人!”
一时间,群情激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慕容惊澜和闻舟。
黑鲨资本的代表,一个鹰钩鼻的白人,站起身来,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根据公司章程,我们现在提议,立刻罢免慕容惊澜的董事长职务,并将这个来路不明的骗子,逐出集团!”
“我同意!”
“同意!”
支持的声音,此起彼伏。
慕容惊澜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百口莫辩,脸色铁青。
然而,就在这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时刻,作为风暴中心的闻舟,却始终异常的冷静。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北城小人得志的表演。
直到此刻,他才缓缓地拿起话筒。
“说完了吗?”
他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镇定人心的力量,让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萧北城冷笑:“怎么?骗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闻舟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萧北城说得对,但只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愣住了。
闻舟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大屏幕上,萧北城那份所谓的DNA报告被替换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由京城最权威的、盖着钢印的官方亲子鉴定报告。
闻舟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会场。
“我的确和母亲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因为,我并非母亲亲生,而是她当年在医院门口,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弃婴。”
“她给了我名字,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她全部的爱。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的母亲。”
“但是……”闻舟话锋一转,目光如电,直刺萧北城,“我虽然不是母亲亲生的,但我身上流着的,却真真实实是慕容家的血!”
大屏幕上,鉴定报告的最后一行结论,被无限放大——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析结果,支持慕容惊澜与闻舟存在舅甥血缘关系。】
全场死寂!
这反转,来得太快,太猝不及防!
萧北城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不敢置信地指着大屏幕,嘶吼道:“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伪造?”闻舟笑了,笑得冰冷刺骨,“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做局吗?”
“你收买鉴定机构,伪造报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也将计就计,放出我身世有假的消息,一步步引你入瓮。就是为了等今天,等你在所有股东面前,上演这出最精彩的独角戏。”
闻舟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
“我舅舅,御龙集团的董事长慕容惊澜,十六年来,为了寻找失散的姐姐,耗尽心血。而你,萧北城,身为慕容家的亲戚,不仅毫无感恩之心,反而利欲熏心,勾结外敌,企图侵吞家族产业!你,才是我慕容家最大的叛徒!”
他再次按动遥控器。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段视频和录音。
全是萧北城与黑鲨资本密谋,出卖公司核心机密,挪用公款恶意收购股份的铁证!转账记录、通话录音、监控视频……一应俱全!
如果说刚才的DNA报告是反转,那现在这些证据,就是对萧北城的绝杀!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萧北城彻底崩溃了,他语无伦次,状若疯魔。
“够了。”
闻舟的声音冷漠地响起。他抬起手,打了最后一个响指。
会场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萧北城,亮出了冰冷的手铐。
“萧北城先生,你涉嫌商业间谍罪、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铁证面前,萧北城百口莫辩,像一滩烂泥一样被警察拖了出去。
而黑鲨资本的代表,早已面如土色。他知道,他们精心策划的收购阴谋,已经彻底粉碎了。
闻舟走到他面前,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御龙集团的钱,很烫手。想吃,就得做好被崩掉满口牙的准备。”
那名代表灰溜溜地带着人,狼狈离场。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御龙集团的惊天危机,就这样被闻舟以雷霆手段,彻底化解。
他站在会场中央,身姿笔挺,接受着所有股东敬畏和钦佩的目光。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质疑他的身份,再也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
他,闻舟,用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向所有人证明了,他就是御龙集团当之无愧的掌舵人!
一年后。
闻舟回到了他曾经就读的高中。
学校里,那栋由冯氏集团捐赠的实验楼,最终成了烂尾楼。而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校长钱势明,此刻正穿着一身肮脏的工作服,在厕所里刷着马桶。
看到闻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来,钱势明吓得手里的刷子都掉进了马桶里,他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在闻舟面前,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闻……闻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闻舟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对于这种蝼蚁,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他走到学校的操场上,对着身后跟来的记者和校领导,宣布了一个决定。
“我将以我母亲‘慕容思’的名义,成立一个覆盖全国的‘闻思助学基金’。首期注入资金一百亿,专门用于帮助那些像我一样,出身贫寒但品学兼优的寒门学子。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的梦想,因为贫穷而被折断翅膀。”
闪光灯下,少年意气风发,光芒万丈。
所有曾经看不起他、嘲笑过他的人,如今,只能在尘埃里,仰望着他那遥不可及的背影,追悔莫及。
而对闻舟来说,这一切,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来源:岛上露营的体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