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声巨响,闻人浅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跄后退,重重摔倒在冰冷光滑的机场大理石地面上。
“砰!”
一声巨响,闻人浅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跄后退,重重摔倒在冰冷光滑的机场大理石地面上。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远不及她心口的万分之一。
“雪儿!”厉司爵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疼惜,他紧紧抱着怀中那个与闻人浅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女人,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那个女人,是闻人浅的双胞胎姐姐,闻人雪。
也是厉司爵藏在心尖上三年的白月光。
“司爵,我好想你……”闻人雪埋在厉司爵怀里,声音娇弱,带着哭腔,却用眼角的余光,投来一瞥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轻蔑。
闻人浅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今天是她和厉司爵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满心欢喜地来接他出差回家,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幕。
他回来了,也带回了他的白月光。
周围的旅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那些鄙夷和嘲笑像无数根钢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厉司爵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闻人雪身上移开,落到地上的闻人浅身上时,那份狂喜瞬间化为冰冷的厌恶。
他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夫妻情分,只有看一件垃圾般的嫌恶。
“雪儿回来了。”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刺骨,“你这个赝品,可以滚了。”
赝品……
闻人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结婚三年,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放弃所有事业和尊严,活得像个卑微的女仆。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捂热他那颗石头般的心。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姐姐不在时,用来聊以慰藉的赝品。
一张纸轻飘飘地甩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凌厉的风。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厉司爵的声音毫无温度,“净身出户。别妄想从厉家带走一分钱,你不配。”
闻人浅颤抖着手,捡起那份协议。上面“厉司爵”三个字龙飞凤舞,刺得她眼睛生疼。
“司爵,别对妹妹这么凶嘛。”闻人雪依偎在厉司爵怀里,看似在劝解,实则是在火上浇油,“毕竟她也照顾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闻人家的女儿,不能这么没脸没皮地被人赶出去。”
她的话,彻底碾碎了闻人浅最后一点尊严。
闻人浅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对璧人,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地面:“厉司爵,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爱过我?”
厉司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爱你?闻人浅,你照照镜子。你身上有哪一点,比得上雪儿?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耻辱。
原来她这三年的付出,在他眼里,只是耻辱。
闻人浅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挺直了那被压弯了三年的脊梁。
她拿起一支旁人掉落的笔,在那份离婚协议上,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我滚。”
她将协议书扔回厉司爵的身上,转身,决绝地走入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闻人雪得意的轻笑和厉司爵不耐烦的催促:“晦气的东西终于走了,雪儿,我们回家。”
……
暴雨倾盆,雷声轰鸣。
闻人浅被赶出了那栋她住了三年的别墅,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裙,手里空无一物。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当成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她像个游魂,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浑身湿透,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在她身边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厉司爵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
他没有下车,只是轻蔑地从车窗里丢出一张银行卡,落在她脚边的泥水里。
“拿着。这三年的服务费。”他的语气像是打发一个廉价的妓女,“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和雪儿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那双冰冷的眼。宾利车绝尘而去,溅起的泥水喷了她一身。
服务费……
闻人浅看着泥水里的那张卡,身体晃了晃,万念俱灰。这三年,原来只是一场交易。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暴雨夜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远光灯划破雨幕。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笔挺燕尾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管家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快步走到她面前,然后,在闻人浅震惊的目光中,单膝跪地。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双手恭敬地呈上。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造型古朴、却散发着无上权势气息的暗金色戒指。
“小姐。”老管家的声音恭谨而激动,带着一丝颤抖,“老爷设下的三年考验期已过,您受苦了。”
“欢迎回家!”
闻人浅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老管家,又看看那枚戒指。
一段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不是闻人家的亲生女儿,而是被抱养的。她的真实身份,是全球第一神秘财阀“万象集团”失踪多年的唯一继承人!
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也为了考验她是否能担此重任,家族让她在闻人家隐姓埋名,并设下了这三年的“红尘炼心”之局。
如今,考验结束了。
老管家,是万象集团的大总管,钟叔。
这枚戒指,是万象集团最高权力的象征——万象权戒!
一戒在手,可号令全球,天下我有!
闻人浅颤抖着伸出手,戴上了那枚戒指。一股暖流从指尖涌入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绝望。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卑微和怯懦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女王般的清冷与决绝。
“钟叔,起来吧。”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小姐!”钟叔激动地站起身,为她打开车门。
坐进温暖干燥的车里,钟叔递上一条柔软的毛巾和一套干净的名贵定制女装。
“小姐,‘天眼’系统已经为您激活,全球情报网络尽在您的掌控。万象集团旗下所有产业,随时听候您的调遣。”
闻人浅擦干头发,换上衣服,整个人气质大变。那张和闻人雪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却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强大气场。
“很好。”她看向窗外倒退的雨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第一件事,给我查一下厉氏集团最近的动向。”
“是!”
一个小时后,全球金融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场于云城举办的顶级峰会上。
因为,传说中从不露面的神秘投资之神,“Morpheus”,将首次公开亮相。
厉氏集团最近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厉司爵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次峰会上,希望能得到Morpheus的青睐。
他带着闻人雪,盛装出席。闻人雪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是虚荣的满足。
“司爵,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拿下Morpheus的投资。”闻人雪娇声道,“我可是闻人家的千金,Morpheus一定会给我这个面子。”
厉司爵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在会场里焦急地搜索着。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道身影吸引。
在会场的VIP休息区,一个身穿黑色鱼尾长裙的女人,正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背对着他。她身姿窈窕,气质清冷,仅仅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让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厉司爵心头一跳,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这位小姐,一个人?”他露出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主动搭讪。
女人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那张脸时,厉司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闻人浅!
不,不可能!眼前的女人虽然和闻人浅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天差地别。那个卑微怯懦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冷傲高贵的气场?她怎么可能进得来这种地方?
“我们认识?”闻人浅红唇轻启,声音淡漠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厉司爵眉头紧锁,心中的厌恶感再次涌起。他笃定这女人就是闻人浅,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混进来的,想在这里钓金龟婿。
“闻人浅,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想靠着这张脸攀高枝?我劝你省省吧,赝品永远是赝品,上不了台面。”
闻人浅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然后转身,朝着会场的主席台走去。
“装什么清高!”厉司爵在身后冷哼一声,满眼不屑。
这时,会场灯光暗下,主持人走上台,用激动无比的声音说道:“各位来宾,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次峰会的主宾,也是我们金融界永远的传说——Morpheus女士登场!”
全场掌声雷动!
厉司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主席台的入口,成败在此一举!
在万众瞩目之下,那道他刚刚嘲讽过的黑色身影,款款走上了主席台,站到了聚光灯下。
轰!
厉司爵的脑子瞬间炸开了!
Morpheus……竟然是闻人浅?!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身边的闻人雪也惊得花容失色,死死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嫉妒和难以置信。
主席台上,闻人浅接过话筒,清冷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会场中央一个嚣张的男人身上。那是厉司爵的死对头,王氏集团的王总。
刚刚,王总还在当众嘲讽厉司爵即将破产,像条丧家之犬。
“王总。”闻人浅开口了,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清晰而有力,“听说你最近很得意?”
王总一愣,随即谄媚地笑道:“Morpheus女士说笑了,在您面前,谁敢得意啊!”
闻人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没再看王总,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已经面如死灰的厉司爵。
“我宣布,”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场炸响,“万象集团,即刻起,全资收购王氏集团。”
全场哗然!
王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闻人浅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她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刺向厉司爵。
“厉总。”她红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轻蔑和嘲讽,“听说,你在找我?”
“可惜,”她顿了顿,缓缓吐出下半句,“我对垃圾资产,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厉司爵的身体猛地一晃,如遭雷击。
他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宛如女王的女人,再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赝品”、“上不了台面”……
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悔恨,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
他……到底丢掉了什么?
那一晚,厉司爵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闻人雪跟在他身后,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被她踩在脚下三年的妹妹,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连厉司爵都要仰望的Morpheus?
“司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闻人浅她……她怎么可能是Morpheus?”闻人雪的声音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厉司爵烦躁地扯开领带,将自己摔进沙发里,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闻人浅在台上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样,和他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判若两人。
“我怎么知道!”他低吼一声,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暴躁。
“她肯定是骗人的!对,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骗了所有人!”闻人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司爵,你不能被她骗了!她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闻人浅!”
厉司"啪!"
厉司爵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让闻人雪吓得一个哆嗦。
“闭嘴!”他怒视着闻人雪,“如果她是骗子,能让整个峰会的主办方为她站台?能一句话就收购了王氏集团?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
闻人雪被吼得眼圈一红,委屈地流下眼泪:“我……我也是为你着急啊。厉氏集团现在这么困难,我不想看你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厉司爵心中的烦躁略微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他不能接受。
那个女人,三年来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东她不敢往西,他皱一下眉她就吓得战战兢兢。那样一个没有自我、没有灵魂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执掌亿万资本的Morpheus?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第二天,厉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各大合作方纷纷撤资,银行催贷的电话快要把他的手机打爆。
厉司爵焦头烂额,他放下所有身段,试图联系Morpheus,也就是闻人浅。可他发出的所有邮件都石沉大海,打去的电话永远被秘书礼貌地告知“Morpheus女士没有时间”。
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走投无路。
而另一边,闻人浅正坐在万象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俯瞰着整座城市的风景。
钟叔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着情况:“小姐,厉氏集团已经陷入绝境,我们只需要再切断他们最后一条海外供应链,三天之内,他们就会宣布破产。”
闻人浅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不急。”她淡淡道,“让他再多挣扎几天。猫捉老鼠的游戏,如果老鼠死得太快,就没意思了。”
她要的,不只是让厉司爵破产,她要让他体验自己曾经体验过的一切——绝望、羞辱、和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闻人浅利用万象集团的恐怖实力,对厉氏集团展开了全方位的围剿。
厉司爵看中的地皮,她提前一天高价买下。
厉司爵想合作的项目,她直接收购了合作方公司。
厉司爵公司里的核心技术人员,被她用三倍薪资轻易挖走。
她就像一个掌控一切的猎人,优雅而残忍地,一步步收紧套在猎物脖子上的绳索。
厉司爵节节败退,短短一周时间,公司市值蒸发了百分之九十,已经处在破产清算的边缘。
他终于意识到,闻人浅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恐慌和悔恨开始在他心中疯狂滋生。他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自己忽略了什么。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仅仅因为离婚时的羞辱吗?
不,不对。她的恨意,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而闻人雪,眼看着厉司爵一天天消沉下去,自己豪门阔太的梦也即将破碎,终于坐不住了。
她打扮得楚楚可怜,跑到万象集团楼下,想要见闻人浅,却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我是Morpheus女士的姐姐!亲姐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闻人浅通过监控看着楼下那个撒泼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她上来。”
闻人雪被带到了顶层办公室,当她看到闻人浅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办公桌后时,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闻人浅!”她冲了过去,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毁了司爵才甘心吗?他可是你丈夫!”
“前夫。”闻人浅冷冷地纠正她,“闻人雪,收起你那套白莲花的把戏,在我面前没用。”
闻人雪脸色一白,随即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妹妹,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司爵。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现在已经拥有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闻人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初你们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在机场,丢在暴雨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我……”闻人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闻人浅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强大的气场压得闻人雪喘不过气,“你真的以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闻人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爵爱的人一直是我!你只是个可怜的替代品!”
“是吗?”闻人浅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她打了个响指,办公室的巨幕亮起,开始播放一段陈年监控录像。
那是四年前,一场发生在郊外的车祸。
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向了一辆轿车,轿车里的男人满身是血,昏迷不醒。
一个瘦弱的女孩,不顾危险,将男人从即将爆炸的车里拖了出来。女孩懂一些中医,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草药,为男人做了紧急处理,那草药有一种独特的清香。
做完这一切后,女孩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男人身边。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穿着光鲜的女孩出现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然后拿出手机,打给了厉家。
画面到此结束。
闻人雪的脸,已经血色全无。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她惊恐地尖叫。
“天眼系统,可以调取全球任何一个角落的监控。”闻人浅的声音冰冷,“闻人雪,你顶替了我的救命之恩,欺骗了厉司爵整整四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你?”
办公室的门,在此时被猛地推开。
厉司爵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他显然已经听到了所有的一切。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瘦弱的身影,和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带着草药清香的救命恩人,缓缓重合。
原来,是她……
一直都是她!
他苦苦寻找了四年的白月光,那个在他生命垂危之际给了他一线生机的女孩,竟然就是被他当成赝品、羞辱了整整三年的闻人浅!
而他,却把闻人雪那个冒牌货,当成了心尖上的珍宝!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讽刺!
“不……不可能……”厉司"噗通"一声,厉司爵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了下去。
他看着闻人浅,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悔恨和绝望。原来,他所有的深情,都给错了人。他亲手将自己的救赎推入了地狱,却把一个卑劣的骗子捧上了天。
“浅浅……”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三年的冷漠、三年的羞辱、三年的践踏……桩桩件件,都像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凌迟着他此刻的心。
闻人雪看到厉司爵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她疯了一样扑向闻人浅:“是你!都是你设计的!你这个贱人!”
还没等她靠近,两名黑衣保镖就从门外闪身进来,将她死死架住。
“把她丢出去。”闻人浅甚至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不!司爵!救我!我才是你爱的人啊!”闻人雪被拖了出去,尖叫声渐渐远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厉司爵,和冷眼旁观的闻人浅。
“现在,你满意了?”闻人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浅浅,再给我一次机会……”厉司爵膝行着向前,想要抓住她的裙角,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机会?”闻人浅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厉司爵,你是不是忘了,就在不久前,你还说娶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怎么,现在发现认错了人,耻辱就变成深爱了?”
“你的爱,还真是廉价。”
字字诛心。
厉司爵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过去三年的所作所为,早已在她心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破产吧,厉司爵。”闻人浅收起笑容,声音恢复了冰冷,“这是你欠我的。”
她转身,不再看他。
那一刻,厉司爵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不仅输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更输掉了那个……全世界唯一真心爱过他的女人。
厉氏集团最终还是破产了。
厉司爵从云端跌落泥潭,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他没有离开云城,而是像个幽灵一样,每天徘徊在万象集团大厦的对面,只为了能远远地看闻人浅一眼。
他看着她雷厉风行地处理着庞大的商业帝国,看着她在各种国际会议上侃侃而谈,看着她被无数优秀的男人众星捧月。
她越是光芒万丈,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卑微如尘。
他开始疯魔般地调查,想要知道她的一切。他这才发现,闻人浅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她是世界顶级黑客“Morpheus”,是匿名医学天才,是金融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说……她身上的马甲,每一个都足以让世界为之震动。
而他,竟然把这样一颗璀璨的钻石,当成了一粒碍眼的沙子。
悔恨像是毒药,日日夜夜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与此同时,被赶出厉家的闻人雪,日子过得凄惨无比。她不甘心就此失败,开始寻找新的靠山。
很快,她搭上了万象集团的死对头——欧阳家族。
欧阳家族觊觎万象集团的地位已久,一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闻人雪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只要你们帮我对付闻人浅,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万象集团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们!”闻人雪对着欧阳家的家主,欧阳雄,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欧阳雄看着这个和闻人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好。”他答应了,“不过,我需要一个更有力的筹码。”
一场针对闻人浅的巨大阴谋,开始悄然编织。
一个月后,是万象集团的年度全球战略发布会,届时会向全世界直播。
而就在发布会开始的前一天,一个噩耗传来。
一直对闻人浅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钟叔,失踪了。
闻人浅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小姐,查到了。”下属的脸色很难看,“是欧阳家的人动的手,他们把钟叔带到了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他们发来消息,要求您在明天的发布会上,当众宣布将万象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欧阳家。否则……”
下属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钟叔是看着闻人浅长大的,对她而言,亦师亦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欧阳家,抓住了她唯一的软肋。
闻人浅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攥住,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这是她接管万象集团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
欧阳家不仅绑架了钟叔,还在金融市场上对万象集团发动了总攻,股市动荡,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年轻的女王要妥协了。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厉司爵的耳朵里。
他看着新闻里闻人浅那张清冷却难掩疲惫的脸,心疼得像是要裂开。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不是为了求得她的原谅,而是为了赎罪。
他动用了自己剩下所有的人脉和关系,像疯了一样打探钟叔被关押的地点。最终,在一个深夜,他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他没有报警,因为他知道,欧阳家心狠手辣,一旦惊动警方,钟叔必死无疑。
他只身一人,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冲向了那个废弃工厂。
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换钟叔的命。
用自己的命,去偿还他欠她的债。
工厂里,欧阳雄和闻人雪正得意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伤的钟叔。
“闻人浅那个小丫头,现在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吧!”欧阳雄得意地大笑。
“她活该!”闻人雪的脸上满是怨毒,“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被“轰”的一声巨响撞开!
一辆皮卡车疯了一般冲了进来,直直地撞向他们!
欧阳雄和闻人雪惊恐地躲开,车子撞在柱子上停下,车头已经完全变形。
厉司爵从驾驶座上爬了出来,他额头上流着血,看起来狼狈不堪,眼神却异常坚定。
“放了他!”他嘶吼着,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土制炸弹,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
“厉司爵?你疯了!”欧阳雄又惊又怒。
“我没疯!”厉司爵一步步走向钟叔,用刀割断了绑着他的绳子,“我数三声,你们不让开,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他是在赌,赌欧阳雄这些惜命的人不敢跟他这个一无所有的疯子同归于尽。
他赌对了。
欧阳雄和闻人雪被他那副不要命的架势吓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扶着虚弱的钟叔,一步步退向工厂门口。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工厂的那一刻,一个保镖从暗处开了一枪。
“砰!”
子弹精准地射入了厉司爵的后心。
他身体猛地一震,却死死地护住了身后的钟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推出了工厂大门。
“快……走……”
他倒在了血泊之中,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二天,万象集团的全球发布会,如期举行。
会场内外,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所有人都想知道,面对欧阳家的威胁,闻人浅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欧阳雄和闻人雪也来到了现场,他们坐在第一排,脸上是稳操胜券的得意笑容。
发布会时间到了,闻人浅却迟迟没有出现。
会场开始骚动起来。
“看来Morpheus是怕了,不敢出来了!”
“是啊,亲人被绑架,集团被打压,换谁都顶不住啊。”
闻人雪听着周围的议论,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就在这时,会场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
一片黑暗中,只有主席台上的巨幕,缓缓亮起。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闻人浅,而是欧阳家族和闻人雪策划绑架、操纵股市、进行商业犯罪的所有证据!
录音、视频、转账记录……铁证如山!
全场死寂!
欧阳雄和闻人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不!这不是真的!是伪造的!”欧阳雄疯狂地大吼。
一束追光灯,打在了会场的入口。
闻人浅身穿一袭红色长裙,如女王般,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疲惫,只有运筹帷幄的冷静和睥睨天下的霸气。
“欧阳家主,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软肋?”她走上台,拿起话筒,声音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殊不知,那只是我故意抛给你的一个诱饵。”
“从你和闻人雪接触的第一天起,你们的一举一动,就在我的‘天眼’系统监视之下。包括你们此刻的表情。”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巨幕上出现了欧阳雄和闻人雪惊恐万状的特写。
“你……你……”欧阳雄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至于钟叔,”闻人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老人家,现在正在万象集团最好的疗养院里,喝着下午茶。”
“昨晚那个所谓的‘营救’,不过是我将计就计,演给你们看的一出戏而已。”
当然,厉司爵的出现,是个意外。一个让她计划稍稍偏离,却也无伤大雅的意外。
轰!
真相大白!
原来,从头到尾,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根本没有陷入危机,她只是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敌人自己跳进来!
闻人雪彻底崩溃了,她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会场外,警笛声大作。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将面如死灰的欧阳雄和闻人雪,以及所有欧阳家的党羽,全部逮捕。
一场惊天动地的商业战争,以一种最震撼、最戏剧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万象集团的股价,应声暴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闻人浅这个名字,彻底响彻全球。
事情结束后,闻人浅去了一趟医院。
VIP病房里,厉司爵躺在床上,因为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但身体却留下了永久的损伤。
他看着走进来的闻人浅,眼中情绪复杂,有愧疚,有痛苦,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希冀。
“你……都知道了?”他声音沙哑地问。
“嗯。”闻人浅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这上面的钱,足够支付你所有的医疗费用,也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厉司爵看着那张支票,心如刀割。她终究,还是要用钱来和他划清界限。
“浅浅,我做那些,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闻人浅打断了他,“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涟漪。
“厉司爵,你救了钟叔,我保你一命。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两清了。
三个字,像三把最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牵连。
厉司爵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闻人浅没有再多停留一秒,她转身,决绝地走出了病房,再也没有回头。
曾经虐待她的闻人家族,跪在万象集团楼下,哭着求她原谅,求她看在血缘的份上拉他们一把。
闻人浅只是让保安将他们赶走,并登报宣布,与闻人家族,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从此,世上再无闻人浅,只有万象集团的女王,Morpheus。
她站在世界之巅,身后是忠诚的下属和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早已被她远远甩在身后,连成为她回忆的资格,都没有了。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