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好景不长,父亲因为煤矿塌陷,也丢掉了性命。就只剩下我和继母相依为命。
文:梅读书慧
讲述人:周桂聪
在我很小时,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又娶了一个老婆变成了我的继母。
她看起来很凶,经常骂骂咧咧。但对我和父亲还凑合。
可好景不长,父亲因为煤矿塌陷,也丢掉了性命。就只剩下我和继母相依为命。
由于生活的重担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对我时常没有好脸色。
我小时候总觉得继母那根竹尺是天下最邪乎的东西。
买冰棍偷五毛钱要挨抽,算错账少找一毛钱要挨抽,就连下雨天忘收衣服都能换三下手板心。
街坊都说她凶得像母老虎,我也赌咒发誓将来绝对不活成她那样。
可后来啊,我在医院瞅见她一头白头发趴在缴费单上打瞌睡,手里还攥着断成两截的竹尺,我突然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人,连疼你都得咬着后槽牙。
第一章:竹尺与钢镚
1998年的老城菜场,我蹲在油腻的瓷砖地上数蚂蚁。
楼上飘来剁肉馅的闷响,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
当我把手伸进继母的衣服兜时,我心跳加速,但又想到馋的流口水的冰棍时,我的手又伸了进去。
我知道再过五分钟,继母就会像往常那样掀开后厨帘子——围裙口袋里总揣着竹尺,尺面被酱油浸得发黑。
“又偷钱!”尖厉的呵斥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十岁的我攥着刚摸来的五毛钱狂奔,塑料凉鞋在青苔上打滑。
身后传来蒸笼翻倒的哐当声,白胖的肉包子滚在地上,继母举着竹尺直跺脚。
竹尺第三次抽在手心时,我瞥见继母开裂的虎口渗出血丝。
围观的人群里,穿碎花裙的小美正舔着奶油雪糕。“看什么看!”
她突然发狠推了母亲一把,母亲踉跄着撞上面案台,面团里顿时多了几星暗红。
那天夜里,我被罚跪在厨房数面条。月光透过油污的玻璃窗,照着继母佝偻的背脊。
继母正用缝衣针挑手上的木刺,电视机里放着《还珠格格》,紫薇认亲的哭声混着楼下麻将声,吵得人脑仁疼。
初二那年,我在作文里写“我的母亲是银行职员”。
当继母穿着沾满辣椒油的围裙冲进教室时,后排男生捏着鼻子怪叫:“地沟油西施来咯!”
班主任看着家长签到表上歪扭的字迹,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周桂聪同学,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那天我回到家后,心里特别难过、委屈,又特别恨继母。
当我看见继母最重视的存折时,我立马拿起来把存折撕成了雪花。
纸片纷纷扬扬落在煮面的沸水里,继母看见后立马抄起漏勺去捞,手背被烫出一串水泡。
她带着哭腔说:“你爸治病欠的债还没还清...”话没说完,搪瓷碗擦着耳边向我飞来,重重砸在了墙上,墙上瞬时开出来一朵酱色的花。
我立即朝门外飞奔而去,留下了一串串继母的咒骂声……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我蜷在桥洞下可怜兮兮地啃着冷馒头,这时远处晃起来手电筒的光影。
爱串门的刘大爷举着破伞直叹气:“你妈举着竹尺把东街网吧捅了个遍,这会儿还在派出所写保证书呢。”
我跳下桥洞,默默地向家走去。
走到半路上,我看见继母跛着脚追三轮车——车上载着被雨淋湿的面粉袋,车夫骂骂咧咧要多加五块钱。
我悄悄地回家了,继母回家后并没有平常的骂骂咧咧,而是给我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面条。
我吃着面条,心里的怨气渐渐消失了多半。
第三章:暴雨中的折痕
高考前夜的雷声特别大,我胃疼得缩成虾米时,继母执意要把我送到医院救治。
当大雨下个不停时,积水已漫到腰间,我在继母的后背上硌得我肋骨生疼,我却能听见继母剧烈的心跳。
“肠子烂了还考什么大学!”继母的骂声比救护车鸣笛还响,染黑的发梢滴着泥水,露出底下星星点点的白。
在继母的坚持下,我终于来到了医院。
手术室的白炽灯下,我数着继母的白发。护士举着血浆袋嘀咕:“你妈非说O型血不吉利,抽完血还去扛了二十袋面粉。”
点滴瓶里的液体滴答作响,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回家时——原来继母跛脚不是因为摔跤,而是连着献了三次血。
想到这里时,我已泪流满。
康复期间,我在阁楼发现贴满胶布的账本。1999年3月17日:还债200,女儿校服费50;
2001年9月2日:还债300,女儿眼镜费180...最后一页夹着泛黄的献血证,最新记录停在高考前三天。
2023年清明,老面馆重新挂起“林家手工面”的招牌。
穿JK裙的女生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看这个复古竹尺!店主说每道刻痕都是妈妈的爱哦!”
我笑着往汤锅里撒葱花,镜框里的继母依然绷着脸,只是嘴角似乎柔和了些。
后巷突然传来熟悉的追逐声。穿奥特曼T恤的小男孩攥着10元面值的大钞狂奔,身后跟着举扫帚的小赵。
“要打就打手心。”我递过蒙尘的竹尺,却往孩子兜里塞了根小布丁,“别学我当年糟蹋包子。”说完我微笑的脸瞬间变僵了,我想继母了,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和面机嗡嗡作响,晨光给继母的照片镀上金边。
结语
直到继母去世我才知道,她是那么地爱我,疼我,她力所能及地用尽全力爱着我、保全我,而我却一直误解继母。
她用自己柔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一片天,让我在那样的日子里却可以衣食无忧!我非常感激继母为我所做的一切。
继母的爱此生无人能及,谢谢您,母亲!
我会永远爱着您
愿您在天堂安好!
来源:惊鸿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