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同学打电话,让我今年再给她邮寄15斤月饼,我:今年没有做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18 17:48 2

摘要:"今年没有做。"我挂掉电话,手机握在掌心发热,如同我此刻火烧般的内心。

"今年没有做。"我挂掉电话,手机握在掌心发热,如同我此刻火烧般的内心。

老杨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几乎能想象出她眉头紧蹙的样子。

挂电话那刻,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

二十多年的老规矩,今年就这么断了。

窗外的落叶打着旋儿,国企家属院的梧桐树已经褪去了夏日的浓绿,秋风一吹,黄叶纷纷扬扬,像极了我此刻飘零的心情。

天空中飘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嗒嗒"的声响,让我想起了那年东北老家的雨季,泥泞的小路上,我和老杨他们一群知青撑着伞,踩着水坑,嬉笑着奔向厂子里。

那会儿我们年轻气盛,浑身是劲儿,就连加班熬夜都不觉得累。

这已经是我第二十一年没回东北老家过中秋了。

当年响应国家号召,一腔热血地从黑土地奔赴大西北援建第三钢铁厂,一晃眼,大半辈子就过去了。

我叫周志清,今年五十三岁,前年办了内退。

在钢铁厂干了三十多年,从一名普通电焊工做到了车间班长,算是有头有脸的老职工。

我老家在黑龙江双鸭山,七七年那会儿,国家号召支援大西北建设,我和一批知青就这么来了。

来的时候,这地方还是一片荒滩,黄沙漫天,人少得很。

现在瞧瞧,高楼大厦林立,马路宽敞平坦,谁能想到这是咱们这帮大老粗一砖一瓦垒起来的?

妻子张巧云比我小三岁,在厂医院当护士长,去年也退了。

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房子是厂里分的老房子,虽说不大,但五脏俱全,冬暖夏凉。

家里就我们俩加上小军,还有那只从垃圾桶边捡回来的老花猫,倒也不算太冷清。

就是儿子周小军最近在兰州那边的工作不太顺。

想着这事,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闷得慌。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读书也好,当年高考还是咱们县的高分,后来上了省城的理工大学,学的冶金专业。

毕业那年,国企改制,分配工作没那么容易了,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找到兰州一个国企的技术员岗位。

这一去就是五年,日子紧巴巴的,前阵子厂里效益不好,还欠薪了。

就在我盯着窗外发呆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爸,您手上的伤好点没?"儿子的声音透着疲惫,在电话那头传来。

"好多了,没啥大不了的。"我下意识摸了摸右手上厚厚的纱布,心里一阵刺痛。

上周帮邻居王大爷修自行车,不小心被链条划破了手,伤口不浅,医生说伤了筋,得静养一个月。

这伤口疼倒是其次,关键是耽误了做月饼的事。

"妈跟我说了,您就甭逞强了。"小军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这边过段时间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去。"

"胡说什么呢!你好不容易找到这工作,咋能说回来就回来。"我故作轻松地回道,心里却像灌了铅似的。

自打儿子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兰州那家国企当技术员。

干得不错,就是厂里效益不好,前段时间还欠了两个月工资。

去年他女朋友就因为这个跟他分了手,这事一直是我和巧云心里的一根刺。

我俩每月加起来六七百的退休金,三个月前给小军寄了两千,眼下家里存款所剩无几。

这个月还得留点钱付巧云的降压药钱。

前几天,他还打电话说厂里让下岗职工自谋出路,他怕自己也在名单上。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发紧。

"你别胡思乱想,厂子不会那么干的。"我强撑着安慰他,心里却打起了鼓。

这年头,下岗潮一波接一波,多少人从厂门进,又从厂门出。

咱老一辈子就跟厂子绑在一起,可这些年轻人,谁知道明天会咋样?

挂了电话,妻子从厨房走出来,擦着手问:"刚才是老杨啊?又问月饼的事?"

"嗯,我说今年不做了。"我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落寞。

"你就这么直接跟人家说啊?"张巧云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责备,"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就不能编个理由?"

"编啥理由啊,实话实说呗。"我摇摇头,"难不成说我是嫌麻烦?那不是打我自己嘴巴吗?"

老杨,全名杨丽华,是我们当年同批来厂里的知青。

她分在了原料车间,我在焊接车间,住的却是同一栋宿舍楼。

那会儿条件艰苦,每到冬天,宿舍楼的暖气常常出问题。

记得七八年冬天,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孩子半夜高烧不退,厂医院又远,外头大雪纷飞。

当时,她丈夫王建民着急得团团转,几次想出去找大夫,都被大雪挡了回来。

我恰好值夜班回来,听见动静,二话没说,背着王建民趟着没膝的积雪去厂医院叫了值班医生。

那一夜,我们几个轮流守在孩子床前,一直到天亮烧才退。

那时候,哪有什么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都是一个厂的,相互搭把手是常事。

后来王建民被调到省城工作,老杨跟着去了。

临走那年中秋,想着他们初到省城人生地不熟,加上小闺女特别想念东北的家乡味道,我和巧云按家乡老方子做了十几斤月饼给他们带去。

谁知道这一送,竟成了传统。

每年中秋前,我都会寄十来斤自制的月饼过去,寄托我们对东北老家的思念,也是对这份难得友情的珍视。

想起做月饼的情景,我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画面:厨房里,我和巧云忙得热火朝天,面粉撒得到处都是。

我负责和面揉馅,她负责成型烘烤,满屋子都是香甜的气息。

每次做完,我们都会先尝一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比去年的还好吃!"

"要不,我去老李家借点钱,咱还是做了寄过去吧?"张巧云犹豫着说,打断了我的回忆。

"借什么借!咱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人,就是今年不凑巧。"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却酸溜溜的。

不是舍不得那点做月饼的钱,是舍不得那份二十多年的坚持。

二十年啊,风里来雨里去,从没间断过。

就像那些年上班,再大的雪,再大的风,也得按时打卡一样,成了习惯,成了责任。

"你这人就是死脾气,明明心里难受得很,还嘴硬。"巧云嘟囔着转身进了厨房,背影透着无奈。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大概是她在收拾碗筷。

其实我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

这些年,老杨对咱家的照顾不少。

小军上大学那会儿,学费紧张,是老杨他们借了五千块钱救的急。

后来小军毕业找工作,也是王建民托了关系才找到的。

这份情,哪是几斤月饼能还清的?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耳边仿佛响起老杨爽朗的笑声,想起她常说我做的月饼比省城那些高档点心铺子里卖的还要香。

每年收到我的月饼,他们全家都要乐呵好几天,尤其是他们家小丫头,每次来电话都嚷嚷着"周叔叔的月饼最好吃"。

后来她上了大学,每年也要分几个回学校,给同学们炫耀炫耀。

"这可是我周叔叔亲手做的家乡月饼!"听她这么说,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雨下得更大了,哗啦啦地打在窗户上,像是在控诉我的"背信弃义"。

巧云早就睡熟了,呼吸均匀,偶尔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声音调到最小。

深夜重播的新闻里全是改革开放的成就,说国企改制如何如何成功,工人生活如何如何改善。

我不禁苦笑,看看自己的境况,再想想小军的处境,哪有新闻里说的那么好?

第二天早上,巧云的表情有些怪异。

"咋了?"我一边套上外套准备下楼买早点,一边问道。

"老杨昨天又打电话来了,我不小心说漏嘴了,把你手伤的事跟小军的情况都说了。"她有些愧疚地看着我,眼神闪烁。

我一惊:"你咋能这样啊!"

"我这不是担心嘛……她听出不对劲,一个劲地问,我就……"巧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女人心软,话多,这是天性,怪不得她。

"她怎么说的?"我问。

"她说她理解,让咱别担心,说月饼不是啥大事。"巧云小声回答。

我点点头,心想这下更不好意思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起码不用编借口了。

想到这,我心里反倒轻松了些。

接下来几天,我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小区的义务劳动上。

虽说手伤没好,但扫扫地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忙活,倒也冲淡了些对月饼的遗憾。

中秋节前三天,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那会儿正下着小雨,我以为是谁送快递,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我差点没认出站在门口的人是谁——老杨和王建民,两人头发都有了白丝,却掩不住脸上的笑容。

老杨穿着件米色风衣,头发烫了个小卷,比我记忆中的样子更显干练。

王建民还是那副书生气十足的模样,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只是鬓角的白发暴露了岁月的痕迹。

"你们……"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不认识老同学了?"老杨乐呵呵地拎起手里的两个大包,上面还滴着雨水,"我听说周大师今年手受伤了,做不了月饼,我们想着,那就亲自来取呗!"

王建民在后头笑着补充:"不光来取,还来帮忙做!"

我一时语塞,眼眶有些发热。

这么多年了,谁能想到,为了几斤月饼,他们竟然从省城大老远跑来?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下雨呢!"我手忙脚乱地招呼他们进门。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老杨三下五除二就把带来的面粉、糖、核桃仁等材料往厨房里搬。

张巧云眼眶都红了,手忙脚乱地张罗着烧水泡茶。

"你俩咋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准备啥好菜。"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说了你肯定不让我们来。"老杨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二十多年如一日的了解,"再说了,我女儿非嚷嚷着要吃周叔叔的月饼,我能说今年没有吗?"

"小燕现在咋样?听说考上研究生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可不是嘛!还是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以后能当大学老师呢!"王建民眼中满是骄傲,"对了,她还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带些月饼回去。"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酸。

当年那个发高烧的小丫头,如今都已经是准大学老师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好好好,一定做!保准做得比往年还好!"我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犯了嘀咕——这手伤着,能做好吗?

王建民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对了,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我打开一看,是从省城带来的一瓶上好的云南白药和几盒膏药。

"这哪行啊,太贵重了。"我推辞道。

"贵重啥呀,都是老同学了,还算这个?"王建民不由分说地把药塞到我手里,"赶紧用上,听巧云说你这伤挺严重的。"

"谢谢,谢谢。"我嘴上道着谢,心中的愧疚却更深了。

想当初,大家都是一穷二白的知青,如今他们在省城生活得体面了,我却还在这小城市里过着拮据的日子。

那天下午,我们家厨房里热火朝天。

老杨虽然从没做过月饼,但跟张巧云一起,很快就上了手。

我虽然只能打下手,却一直指导着配料比例和火候掌握。

"少放点糖,太甜了不好。"我站在一旁叮嘱,"馅料一定要按三二一的比例,这样出来才香。"

王建民负责和面,笨手笨脚的,面粉撒得到处都是,逗得大家直乐。

"你这是和面呢,还是打仗呢?"老杨笑着打趣他。

"我这不是第一次干这个嘛!"王建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沾了一块面粉,滑稽极了。

我们就这样,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记得吗,咱们刚到厂里那会儿,食堂的馒头硬得跟石头似的。"老杨一边揉面一边回忆,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

"可不是,半夜饿了,拿馒头砸核桃,核桃先碎。"我接话道,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还有冬天那暖气,热得跟蒸笼似的,一到晚上就没热气了,大家只能裹着棉被挤一起睡。"王建民也加入了话题。

张巧云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豆沙馅:"那会儿多苦啊,不过想想也值,咱们可是真真正正为国家建设出过力的人。"

一语说得大家都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笑声。

青春岁月的艰苦,在时光的冲刷下,都变成了温暖的记忆。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厨房的地砖上,映出一片金黄色。

老杨突然说:"志清,你记得咱们刚认识那会儿,你说过啥不?"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说啥了?"

"你说,咱们这辈子,就得像这钢材一样,越是高温锻造,越是坚韧不拔。"老杨学着我当年的腔调,惹得王建民和巧云哈哈大笑。

"这么肉麻的话我能说得出来?"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心里却暖烘烘的。

当年的我们,意气风发,满怀理想,真以为自己能改天换地。

后来才知道,人这一辈子,能守住本心,护好家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做月饼的过程中,老杨悄悄拉着我到阳台上,掏出一根烟递给我。

"抽根烟,有话跟你说。"

我俩点上烟,她突然压低声音:"志清,实话跟你说,我女儿在兰州那边认识几个朋友,听说了小军的情况,已经托人打听了,有个不错的岗位,待遇比现在好多了。"

我一愣:"这哪行啊,太麻烦你们了。"

心里却一阵激动,这要是真的,小军可就不用担心下岗的事了。

"少来这套!当年要不是你冒雪救我闺女,她哪有今天?"老杨眼圈都红了,吸了口烟掩饰情绪,"再说了,这么多年你寄月饼,我们也没少麻烦你。现在不就是互相帮忙嘛!"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工作的事,我怕……"我犹豫着,生怕给人家添麻烦。

"怕啥?我家小燕现在在兰州电力局的宣传部,她男朋友在冶金厂当科长,都是些年轻人,正需要技术好的老师傅呢。"老杨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不是走后门,就是给个机会,能不能行还得看小军自己。"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俩正说着,张巧云探出头来:"你们俩神神秘秘的干啥呢?面已经和好了,该擀皮了!"

"来了来了!"我掐灭烟头,和老杨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光。

厨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月饼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王建民戴着巧云的围裙,笨拙地学着往模具里填馅,一边填一边咋舌:"这可真是门技术活,难怪周师傅的月饼这么有名。"

"有啥名啊,就是个手艺活,说白了就是个和面的。"我谦虚道,心里却美滋滋的。

夜幕降临,月饼终于出炉了,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月饼刚出锅还热乎着,王建民迫不及待尝了一口:"还是这个味!正宗!"

馅料的甜香四溢,皮子酥软适中,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家乡的味道。

张巧云笑道:"你俩这一来,倒是没耽误今年的月饼。"

"从今年起,咱们轮流做。"王建民提议,一边往嘴里塞着月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明年我们做了寄给你们,后年你们再做寄给我们,这样咱们这份情谊能一直传下去。"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不是说要'取'月饼吗?这不是来帮着做了?"

老杨和王建民相视一笑:"这不是怕你们难为情嘛。再说了,一起做不是更有意思?"

正说着,老杨的手机响了,是视频电话。

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姑娘的脸,正是他们的女儿小燕。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戴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干练又知性。

看到我和张巧云,她笑着喊:"周叔叔好!巧云阿姨好!好久不见了!"

"小燕啊,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好看。"我有些感慨地说,想起当年那个我背着王建民去救的小姑娘,转眼已经是大姑娘了。

"小军的事情我已经打点好了,下周一让他去面试,十有八九能成。"小燕在电话那头信心满满地说,"这可是报答周叔叔救我的恩情!"

"我那是啥恩情啊,就是举手之劳。"我鼻子一酸,摆摆手,"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还提它干啥。"

"不是小事,我妈常说,要不是周叔叔那晚,我可能就没命了。"小燕认真地说,神情肃穆。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那次的事在他们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那都是缘分,缘分。"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快看看,你爸妈给咱做了多少月饼,今年可比往年的都好。"

放下电话,我们又聊起了各自的生活。

王建民在省城的一家事业单位当科长,老杨在省妇联工作,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听他们说起省城的高楼大厦,繁华街道,我心里既是欣慰又有些失落。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一起下厂的知青如今都已两鬓斑白。

有的调走了,有的转业了,有的甚至已经离开了人世。

能像我们这样,几十年友情不变的,着实不多了。

"对了,你们住在哪儿?"我突然想起来还没问他们的住宿问题。

"招待所,就厂子旁边那个。"王建民回答,"挺方便的。"

"那算啥话,就住我家得了,客房收拾收拾就能住。"我不由分说地拍板,然后看向巧云,"是不?"

"那当然!家里地方虽小,但住两个人绰绰有余。"巧云连连点头。

就这样,他们住下了。

当晚,我和王建民在阳台上喝着小酒,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你们就没想过去省城发展?"他问我。

我摇摇头:"我这人啊,认死理,认定一条路就走到黑。再说了,这地方我呆了大半辈子,有感情了,舍不得走。"

王建民叹了口气:"你这人啊,从小就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性格使然,改不了了。"我笑着碰了碰他的杯子,"来,喝一个。"

"诶,我敬你。"王建民举起杯子,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敬友情,敬咱们这么多年没变的情谊!"

"敬友情!"我仰头干了杯中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心里却是一片温暖。

那晚,我们聊到很晚。

待老杨和王建民回房休息后,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渐渐升起的明月,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分。

人这一辈子,钱财地位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这份真情实意,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从当年的风华正茂到如今的两鬓染霜,不变的是那颗赤诚的心。

中秋之夜,我捧着刚出炉的月饼,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年轻的我背着老杨的丈夫在茫茫雪地中前行。

当时只是举手之劳,谁能想到,这一份情谊,竟能延续这么多年。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小军的电话。

"爸,我接到小燕姐的电话了,她说下周一让我去冶金厂面试!那可是咱们这省上待遇最好的厂子啊!"小军兴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那敢情好,好好准备吧。"我故作镇定,心里却比他还激动。

"我这就去准备材料,顺便查查那个厂的情况。爸,谢谢你!"小军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又酸又甜。

谢我啥呢?这孩子。

可转念一想,要不是当年那次举手之劳,哪有今天的机会?

这不就是那句老话吗——好人有好报。

只不过,这报应来得慢了点,但终究没忘记来。

晚上,我们一起包饺子,准备送老杨他们回去。

月饼已经装好了十几盒,在客厅里摆成了小山。

巧云还特意去市场买了些土特产,说是让他们带回去给亲戚朋友尝尝。

"诶,老杨,我问你个事。"我边包饺子边问,"你说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像当年那样吗?"

"啥意思?"老杨抬起头,有些不解。

"就是说,现在社会变化这么快,很多老传统都没了,你说咱们这份情谊,能传下去吗?"我有些忐忑地问。

老杨笑了:"你这人,想那么多干啥?咱们这份情啊,不是靠什么传统不传统,而是靠心。心在,情谊就在。"

"说得对!"王建民在一旁附和,"现在的年轻人未必比咱们差,只是方式不同罢了。你看小燕和小军,不也挺好的吗?"

我点点头,心里豁然开朗。

那晚的饺子格外鲜美,不知是因为馅料特别好,还是因为友情的调味。

第二天一早,我们送他们去了火车站。

站台上,老杨塞给我一个信封:"这是小燕给小军的一些资料,让他好好看看,对面试有帮助。"

我接过信封,心中感激。

火车缓缓启动,他们站在车窗边向我们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回家的路上,巧云挽着我的胳膊,轻声说:"志清,咱们真幸福,是不?"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慨。

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人世间最宝贵的,不就是这份相知相助的真情吗?

无关贫富贵贱,无关地位高低,就是那份心与心的交融,那种不计回报的付出与接纳。

一个月后,小军来电话说,他通过了面试,成了冶金厂的技术骨干,工资比原来翻了一倍还多。

听到这消息,我和巧云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又是一年中秋将至,我提前两周就开始准备做月饼的材料。

这次,我要亲自给老杨家送去。

想到这,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老杨的号码。

"喂,老杨啊,今年月饼我自己送过去,你们等着啊。"

"今年没有做"——这句话,我再也不会说了。

来源:如意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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