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听,”她突然说,指尖在玻璃杯上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一声叹息。“有些事,就像这杯子里的茶叶,泡久了,味道就变了。你闻闻,是不是有点涩?”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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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她突然说,指尖在玻璃杯上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一声叹息。“有些事,就像这杯子里的茶叶,泡久了,味道就变了。你闻闻,是不是有点涩?”
我凑过去,鼻尖只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他今晚就要回来了,她却把我叫到这里,说些没头没脑的话。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她的脸在光影里显得模糊不清。
“阿姨,”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您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那杯茶推到我面前。
01
那场雨是从午夜开始下的,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声音,像猫爪子在挠窗户,陈默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试图将这声音隔绝在外。他太累了,项目上线前的最后冲刺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精力,他只想睡个昏天黑地。但雨声越来越大,从猫爪变成了拳头,砸在老旧的窗框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风也跟着凑热闹,从窗缝里挤进来,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腥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新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滴答,滴答。很有规律,就在耳边。他烦躁地睁开眼,黑暗中,那声音清晰得像秒表在倒计时。他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一滴水珠,正从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里坠落,精准地砸在他手机屏幕上,然后溅开。
陈默猛地坐起来,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积水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打开房间的灯,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天花板那道陈旧的裂缝,此刻像一道咧开的伤口,正不停地往外淌着浑黄的水。他的床头湿了一片,枕头和被角都浸透了,书桌更是重灾区,几本书泡在水里,封皮都起了皱。桌角那台吃饭的家伙——公司刚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已经溅满了水珠。
他脑子嗡的一声,也顾不上穿鞋,冲过去拔掉电脑电源,用袖子胡乱擦拭着机身上的水迹。然后他开始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寻找一切能接水的东西,脸盆,水桶,最后连煮泡面的锅都用上了。叮叮当当一阵响,房间里摆满了接水的容器,滴答声变成了交响乐,此起彼伏。
他折腾到凌晨四点,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房间的地板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水,走一步就溅起一圈水花。被子湿了大半,散发着一股霉味,这屋子是彻底没法待了。陈默找了块干地方坐下,抱着膝盖,听着窗外的雨声和屋内的滴水声,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进漏水木船里的鱼,除了等待沉没,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天一早,雨终于停了。陈默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开始打电话求助。他先打给一个发小,对方在邻市出差,电话里连声说抱歉。他又试着问了问公司的同事,结果不是住在合租的隔断房里,就是家里空间太小,实在不方便留宿。他把湿漉漉的被子抱到楼道里,想让它透透气,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对着一堆湿行李发愁。这个偌大的城市,此刻好像没有一个能容纳他的角落。
手机响了,是张浩打来的。张浩是他大学睡对床的兄弟,毕业后两人留在了同一个城市,关系一直没断。
“喂,陈默,你声音怎么跟没睡醒似的?”张浩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
“别提了,”陈默有气无力地说,“我这儿发大水了,房顶漏了。”
他把昨晚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张浩沉默了几秒,然后立刻说:“那你还待那干嘛?赶紧收拾东西,来我家住!我妈昨天还念叨,说想让我叫朋友来家里吃饭,正好你过来,让她给你露一手。”
陈默有些犹豫。他去过张浩家一次,是刚毕业那会儿,对张浩的父母印象不深,只记得是客客气气的长辈。这么冒昧地上门去住,总觉得不太好。
“这……太麻烦叔叔阿姨了吧?”
“麻烦什么!就这么定了啊,你赶紧打车过来,我把地址再发你一遍。快点啊,不然我妈的红烧肉可不等你。”张浩的语气不容置喙,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默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楼道里那堆湿漉漉的行李,叹了口气。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回去把还能用的东西塞进行李箱。半小时后,他拖着箱子,站在路边,打到了一辆去往张浩家的出租车。
02
出租车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穿行,窗外的景象渐渐从破败的老城区变成了整洁的街道和崭新的高楼。张浩家在地铁沿线的一个中档小区,绿化很好,楼宇间距宽敞,看起来就让人心里舒坦。陈默付了钱,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按照张浩发来的地址找到了那栋楼。
电梯平稳地升到 12 楼,陈默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张浩穿着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笑着给了他一拳:“你可算来了,再晚点红烧肉就进我肚子了。”
“路上有点堵。”陈默说,目光越过张浩,看向屋里。玄关处铺着干净的地垫,几双拖鞋摆放得整整齐齐。客厅的落地窗大开着,阳光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茶几上放着一盘刚洗好的草莓,红得发亮,还带着水珠。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温暖而洁净的气息,和他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判若两个世界。
陈默局促地站在门口,手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沾了不少从老小区带出来的泥水,生怕一脚踩进去,弄脏了这片光洁的地板。
“愣着干嘛,进来啊。”张浩拉了他一把,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换上。”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锅铲翻炒的声响,紧接着,一个穿着米白色围裙的女人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她看到门口的陈默,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很柔和,像春日午后的阳光。
“是陈默吧?快进来坐,张浩这孩子,跟我提过你好几次了。”
陈默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瞬间就挪不开了。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用一个鲨鱼夹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的皮肤很白,眼角有几道淡淡的细纹,但那双眼睛却很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婉的笑意。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不疾不徐,语气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
这个女人就是张浩的妈妈,林慧。
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阿……阿姨好。”最后,他还是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结巴。
林慧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窘迫,把手里的菜放在餐桌上,又走过来说:“快坐快坐,别站着。”她看了一眼陈默的行李箱,“路上淋到雨没有?”
“没,没有。”陈默赶紧摇头。
张浩已经把他的行李箱拎了起来:“我带他去客房,妈,你先让他喝口水。”
“对对对,”林慧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递到陈默手里,“刚煮的,暖暖身子。你出租屋那边要是需要帮忙收拾,就让张浩陪你去。你先安心在这儿住下,找房子的事不着急,慢慢来。”
陈默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牛奶的香气混着林慧身上淡淡的馨香,一起钻进鼻子里。他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和疲惫。他抬起头,看着林慧转身回厨房忙碌的背影,她的腰身很纤细,围裙的带子在背后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一阵莫名的暖意从心底升起,伴随着一种陌生的、不该有的情愫。他赶紧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牛奶杯,试图把那份突如其来的心动压下去。他告诉自己,这是朋友的妈妈,是长辈,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才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
03
林慧退休前是单位食堂的大师傅,一手厨艺自然是炉火纯青。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陈默就领教了。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可乐鸡翅、清蒸鲈鱼、番茄炒蛋、蒜蓉青菜,还有一锅玉米排骨汤。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但林慧做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鸡翅色泽红亮,咸甜适中,肉质软烂脱骨;鲈鱼鲜嫩,火候恰到好处;就连最简单的番茄炒蛋,都炒得嫩滑多汁,番茄的酸甜和鸡蛋的鲜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张浩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妈做饭就是天下第一。”
陈默确实被惊艳到了,他吃得比平时多了一碗饭。席间,他随口说了一句:“阿姨,您做的这个可乐鸡翅,比我以前在外面吃过的所有都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早上,陈默起床洗漱完,发现餐桌上除了豆浆油条,还放着一个打包好的餐盒。林慧正从厨房端出两碗小米粥,看到他,笑着说:“昨晚听你说喜欢吃可乐鸡翅,我早上又做了一些,你带到公司去当午饭,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
陈默愣住了,看着那个餐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细致地关心过了。毕业之后,他一个人生活,吃饭不是外卖就是自己随便对付一口,从没有人会记得他喜欢吃什么,更不会有人特意为他早起做饭。
“谢谢阿姨,太麻烦您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麻烦什么,举手之劳。”林慧把小米粥放到他面前,“快吃吧,一会儿上班该迟到了。”
从那天起,陈默发现,只要是他在饭桌上夸过一句的菜,第二天总会以某种形式再次出现。他说清蒸鱼很鲜,第二天林慧就做了鱼头豆腐汤;他说番茄炒蛋下饭,第二天早上他的三明治里就夹了厚蛋烧。林慧从不刻意说什么,但她的关心,全都融化在了这一日三餐的饭菜里。陈默心里的那点好感,就像文火慢炖的汤,一点一点地升温,变得越来越浓郁。
除了厨艺,林慧在生活上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有一次,公司项目出了点问题,陈默加班到晚上十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以为家里人都睡了,却发现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林慧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看电视,又似乎是在打盹。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清醒过来,回头看到是陈默,便站起身来:“回来了?肯定饿了吧。”她说着,走向厨房,“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一直温在锅里,快去洗把脸,过来喝了暖暖胃。”
陈默站在玄关,看着林慧忙碌的背影,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他加班是常事,以前回到冷冰冰的出租屋,只会觉得更累,但现在,这里有一盏为他留着的灯,有一碗为他温着的热汤。这份温暖,让他越来越依赖,甚至开始期待每天下班回家,能第一眼就看到林慧。
还有一次,陈默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脚,脚踝肿起老高。张浩大大咧咧地说“养两天就好了”,林慧却紧张得不行,立刻从医药箱里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她的手指很凉,动作却很轻柔,触碰到他发烫的脚踝时,陈默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窜遍全身,脸颊瞬间就红了。接下来的几天,林慧每天都坚持帮他涂药,还特意去菜场买来冬瓜,给他做利水消肿的冬瓜汤。
这些细碎的、带着烟火气的关怀,像一张温柔的网,把陈默牢牢地包裹住。他开始贪恋这份温暖,贪恋每天能和林慧说上几句话的时光。
周末,张浩被朋友叫出去打球,家里就只剩下陈默和林慧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部冗长的家庭伦理剧。林慧会时不时地侧过头,问一些陈默工作上的事,比如辛不辛苦,和同事关系好不好。陈默都一一回答了,言语间尽量显得成熟稳重。
林慧听着,点点头,然后会给他讲一些张浩小时候的趣事,比如怎么把墨水打翻在新买的沙发上,怎么因为考试不及格而不敢回家。讲完,她会看着陈默,笑着说:“你比张浩可稳重多了,也懂事。”
每当听到这样的夸赞,陈默的脸都会不争气地泛红。他不敢和林慧对视太久,只能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但耳朵却一字不落地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有一次,陈默帮林慧收拾阳台上的花草。他看到花架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棕色的相框,相框是倒扣着的。他有些好奇,伸手想把它扶正,林慧却正好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他的动作。
“别动那个。”她的声音有些急。
陈默的手僵在半空中。
林慧快步走过来,拿起那个相框,用手帕仔细擦了擦,然后放进了客厅的一个抽屉里,并且锁上了。陈默瞥到了一眼,照片上好像是一个和林慧年纪相仿的男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笑得很灿烂。
“阿姨,那……那是叔叔吗?”陈默试探着问。张浩的父亲他只见过一次,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林慧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嗯。一个故人。”她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疏离。
陈默心里充满了疑惑,张浩的父亲不是应该和他们住在一起吗?为什么林慧会是这种反应?但他看着林慧的侧脸,最终还是没敢再问下去。他隐隐觉得,这个温暖和睦的家庭里,似乎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0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陈默已经在张浩家住了一个多月。他已经找好了新的出租屋,就在公司附近的一个新小区,下周签完合同就能搬过去。
周五晚上,张浩公司组织团建,要去邻市的温泉山庄住一晚。家里,便又只剩下了陈默和林慧两个人。
晚饭异常丰盛,林慧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还有陈默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她甚至还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给两个人都倒上了。
“来,陈默,”林慧举起杯子,脸上带着笑,“庆祝你找到新的出租屋,也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解闷。”
“阿姨您别这么说,是我给您和叔叔添麻烦了才对。”陈默赶紧举杯。
“你叔叔常年在外地,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家里就我和张浩,他那性子你也知道,一天到晚不着家,我一个人也挺冷清的。”林慧喝了一口酒,脸颊上泛起一抹好看的红晕,“你住在这儿,家里倒热闹了不少。”
这顿饭,林慧的话比平时少了很多。她常常是安静地吃着菜,然后抬起头,用一种陈默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看。那眼神里似乎有欣慰,有不舍,还有一些更复杂的东西,像深不见底的湖水,让陈默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拍。
饭后,两人照例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一档热闹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大声地笑着,但那笑声传到陈默耳朵里,却显得格外遥远。客厅里安静得可怕,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怦怦”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他能闻到从林慧身上飘来的淡淡酒气和她常用的那款香皂的味道,混在一起,变成一种让他心慌意乱的气息。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十点。陈默觉得再这么坐下去,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阿姨,不早了,我……我先回房休息了。”
“陈默。”
他刚转过身,林慧突然在背后叫住了他。
陈默的身子一僵,回头看她。客厅的灯光下,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
“你……能来我房间一下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陈默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冲上了头顶,手心立刻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要跟我说什么?为什么要去她的房间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是不是发现我喜欢她了?她要……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跟在林慧身后,走向她的卧室。那几步路,他走得像踩在云端上,每一步都轻飘飘的,不真实。
林慧的房间很整洁,带着和她本人一样温婉的气息。一张双人床,一个梳妆台,一个大衣柜。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关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像一个开关,瞬间切断了陈默所有的思考能力。他紧张地站在房间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林慧转过身,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目光专注而认真,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房间里安静极了,陈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粗重而压抑。
几秒钟后,林慧突然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很温暖,带着常年做家务留下的一点薄茧,但触感却异常柔软。
然后,他听到她说。
“其实……阿姨也看上你了。”
陈默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来源:精致DIY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