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芳蹲在医院走廊的墙角，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眼睛发酸。护士第三次来催缴费，说再不交钱明天就要停妈妈的药。她把通讯录翻到底，手指在“张总”的名字上停住，那人上个月在饭局上说可以借她钱，条件是每周陪他吃三次晚饭。

小芳蹲在医院走廊的墙角，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眼睛发酸。护士第三次来催缴费，说再不交钱明天就要停妈妈的药。她把通讯录翻到底，手指在“张总”的名字上停住，那人上个月在饭局上说可以借她钱，条件是每周陪他吃三次晚饭。

巷子口的馄饨摊冒着热气，小芳把装着二十万现金的牛皮纸袋抱在胸前。张总的手从她肩膀滑到腰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边：“跟着我，你妈换肾的钱我全包。”背后传来塑料碗砸在地上的声音，小杰拎着给她的夜宵站在路灯下，馄饨汤顺着裤腿往下淌。

手术室的红灯亮到第五个小时，小芳攥着缴费单的手被张总掰开。他往她手心塞了把奔驰车钥匙，“今晚跟我去温泉酒店，尾款马上到账。”护士突然推开门喊：“37床家属在哪？病人出现排异反应要二次手术！”张总啧了一声掏出手机转账，小芳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到账通知，指甲在车钥匙上掐出个月牙形的印子。

妈妈能下床走路那天，小芳搬进了城东的别墅。张总老婆带着三个亲戚冲进客厅时，她正蹲在地上擦泼在地上的燕窝粥。穿貂皮的女人把病历甩在她脸上：“装什么孝女？不就是图老张的钱！”小芳摸着火辣辣的左脸，看见窗外停着送妈妈去复检的救护车，车顶的蓝光一闪一闪像在嘲笑她。

村里过年放鞭炮的时候，小芳裹着貂皮大衣回来给妈上坟。邻居家的婶子嗑着瓜子跟人比划：“听说她在城里给老头当小三，活活把她妈气死了！”村口小卖部的电视正在播社会新闻，镜头扫过别墅区时，小芳看见自己跪在张总脚边给他系鞋带的画面被打了马赛克，标题写着“当代年轻女性道德沦丧实录”。

小芳把安眠药倒在手心里数，楼下传来张总和新包养的女大学生调笑的声音。手机突然震起来，老家表弟发来段视频：爸爸抡着锄头砸烂了妈妈的墓碑，吼着“养出这种闺女不如死了干净”。药片从指缝漏下去，骨碌碌滚进沙发底下。

她站在百货商场顶楼往下看，底下举手机拍照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喊“要跳快跳”，有人直播说“这种女人死了活该”。警笛声从远处飘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带小杰回家，妈妈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全炒了，金黄色的蛋花在锅里噗噗冒着幸福的泡泡。

来源：松叶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