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的一生，像一部无终结的剧本，舞台随时代变换，不断有人走入或离开。外人总容易相信这些传奇的标签：清朝重臣之后、民国女作家亲姑、上海老洋房里独居的坚韧女性。可这童年到老年的时光，并没有借来俗套的顺风顺水，一开场就散发着复杂气息。她是张茂渊，一个总被旁人定义的人，

她的一生，像一部无终结的剧本，舞台随时代变换，不断有人走入或离开。外人总容易相信这些传奇的标签：清朝重臣之后、民国女作家亲姑、上海老洋房里独居的坚韧女性。可这童年到老年的时光，并没有借来俗套的顺风顺水，一开场就散发着复杂气息。她是张茂渊，一个总被旁人定义的人，但偏偏所有定义又无法套牢她的全部。

出生那年，她家里已经发生变故。父亲张佩纶离世时，她还在襁褓之中。母亲李菊藕，一个被李鸿章宠爱的才女，没能等女儿长大就撒手而去。张家老宅里，一下就分成两个剪影——哥哥张廷重，从小被母亲管得死死，步步退缩，沉默寡言；妹妹张茂渊则越活越像个少爷，做事潇洒，脾气也不驯。到底谁才是长辈们寄托的希望？其实旁人也说不清。哪家不是这样，表面和气，背里头早已分道扬镳？！

家庭带来的束缚感，浓得有些“窒息”，她在20多岁决定离开。没有热烈的告别，没有为母忧愁，更多像掀掉旧日的帷幕。她去了英国读钢琴。那一年舆论都关注新女性如何谋生，张茂渊却只想逃，头也不回。这算是勇敢吗，还是逃避？没人能说得清。留学途中她晕船呕吐，李开弟出现帮着照料，两人一起看日出；感情慢慢发展，却也迅速冷却。被对方知晓了家世，“卖国贼孙女”、“官宦之后”的标签压得人喘不过气。不管张茂渊多能干，那时的“出身”依然黏在身后甩不掉。

她回国，不再进大家族宅院，独居、炒股，结果亏得精光，还笑嘻嘻地对外人说“就当交学费”。隔壁邻居问：“你真的不回家？”她摇摇头，还是选择银行上班。但银行一场大裁员，她又被卷了出去。她没闹没怨，只是悄悄转身，当起电台女主播。每天读读新闻社论，收入几万元，却觉得没什么意思。很多同行都羡慕她的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工作下肚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是她太挑剔，还是这时代本就如此？

后来她又在戏院现场做影片翻译。挑战显然比前些工作多很多。凭着英文好，法语、德语也能凑合着来，每天都有人对她竖大拇指赞“行家”。其实这些技能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家族的荣光在她这里变得没什么分量。有时觉得自己像个江湖客，哪儿能呆得住就去哪儿。别人很难猜透她——是不是故意放浪？还是心里有想被尊重的执念？

张家兄妹之间，关系始终说不清。张廷重靠抽大烟、逛赌场打发日子，还不时拿妹妹撒气。张爱玲受继母欺负，张茂渊帮着出头，结果自己被打一顿。眼镜打碎了，脸色没有变。张家下人一边说她像少爷，一边议论哥哥简直不像话。兄妹之间，谁也没沾到便宜，只能硬着头皮过。

张茂渊似乎一直没想安稳下来。投资股票赔了，银行裁员，电台嫌枯燥，于是换个行当。这种不断丢掉、拾起的运气，旁人看着有胆识、实际有点像是随手一掷的命运。不满意就换，混不下去就找下家。她性格活络，可也常常陷入犹豫。到底哪个才是“安心”的路？好像她心里也没谱。

在感情方面，最多的遗憾莫过于和李开弟的故事。轮船上共度晕船之苦，看似会有个温柔的结局。可是那身世、那标签，像根细线缠着。李开弟渐渐疏远，她也不缠。多年后参加他婚礼，照看他的孩子，还和他妻子夏毓智处成了朋友。谁也没想过张茂渊会有这份大气，不嫉妒不争抢，反而细心陪伴。旁观者或许觉得她不是太大度就是太独立。其实她心里也有怅惘。那条粉红色披肩，放在箱子里，一再拿出来看，又默默收回，有点像是旧光影里的告别。到底她还在等什么？

这等待始终被拉长，直到78岁才和初恋李开弟结婚。那时，家族的荣耀已经不重要，早年流言也没人追究。特殊时期李开弟被批判，婚事耽搁。这些层层障碍，谁曾想两个高龄老人还能牵手？或许正是他们都经历过太多，对得起自己的选择。两个人终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伴12年。有人觉得太迟，有人说这才赢得了时间。如果说她早年追逐的是自由，晚年就是和自由妥协。或者根本没什么“自由”，一切只是对抗命运的小动作。

张家故事里，总是藏着一些没能揭开的谜。张爱玲与继母的冲突，张廷重的放纵，张茂渊的独行，这个家像是不断向外扩散的涟漪。有人认为家族的束缚最害人，有人偏说另种生活才更苦。其实问这些没什么意义。张茂渊也曾在电台工作时，每天只干半小时，领几万块钱收入。她觉得无聊。可是这么多钱呢？为何还是心里没着落？生活里有趣的事没几个，有用的事更多没人关心。

张茂渊和李开弟终于成婚时，老友、亲人都惊讶。等来迟暮，身边只剩下最亲近的人。张茂渊放下了曾经那个少爷派头，转而变成真正的大人。她做了太多事，翻译、主播、银行白领、炒股者，每场戏里都演得很有样子。可细枝末节，心里那股不服气——或者说，没想明白的事，其实一直不明不白。外人不知她多少挣扎、多少犹豫。有人说她“进退有度”，有人觉得她过于随意。她不爱总结，也不喜欢被归纳定义，很多决定就那么做了，自己也说不上对错。

**她的一生看起来复杂，其实嚼开了也就那么回事。张茂渊很懂世故，但处理事时没什么时候愿意顺着大流妥协。不管是家族晚景还是感情选择，能等到最后一步的依然是她自己。**

这种笃定也掺杂着不少犹豫和反复。她炒股赔光了钱，并不是多高明的决断；出国读钢琴，是逃避也是追寻。似乎她的勇敢与失败并存，不敢说哪个才是她的本色。其实人活着，没几个决定能供人夸奖。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中豪杰”，不热衷打拼，也不喜欢显摆。更多时候，是一种安静的等候，等着轮到自己的那一刻。

**她敢于和老旧的家族话语体系作对，也善于和身后的故事和解。最终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身世光环、感情纠葛、职业变换，这些话题，张茂渊都经历了。但她更愿意把自己的自由，当作一场没有剧本的漫长长跑。究竟哪些事被看成勇敢，哪些事被归为失败，其实没办法说得清吧。她的人生里，没有太多“完美”的答案。也许这样更真实。

来源：热情的星辰Y